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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难为-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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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就能看出来。

也不知道父亲是觉得他哪里好,这样无怨无悔的保定他做皇帝,丝毫不去想这样一个天子是不是让臣下心悦诚服,何况龙瑄炙喜怒莫辨。任何人都不知道看上去便是有些忧郁的皇帝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不是先帝那种凡事都会写在脸上能够肆意让人揣摩心事的主子。尤其是那双眼睛,看得人但凡有些许心思都会退避三舍。

“等等。”龙瑄蕤站在金碧辉煌却又是空旷冷清的王府里,要是眼前这个男人走了等会儿自己有什么事找谁去。跟在自己身后的随从和皇帝委派的王府长史跟自己一样,都是第一次到这个鬼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来,真的来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活脱脱是要把自己冻死在这里。

“王爷有事吩咐?”乐辉慡惊讶地抬起眉毛:“难道是还有什么不合王爷心思?”

“不,不是。这儿很好。”龙瑄蕤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我想问你,我不知道这儿还有什么是本王不能去的。到了晚间,是不是这王府里只剩下本王和这些随从一个人 ?http://fsktxt。com”

乐辉慡心底暗笑,闹半天是有些胆怵这个地方。很想告诉龙瑄蕤这儿其实比京城好多了,至少不必担心会有皇帝的眼线日夜盯着你,不过龙瑄炙派出的人或许就在他身边。还有就是人家可是亲兄弟,虽说隔母焉知不是同心。难道自己还要落个挑拨亲王与皇帝兄弟亲情的罪名不成?还是觉着自己一家不为皇帝所忌讳,所以再给自己增添一条罪名?

“微臣府邸离王府很近,只要王爷有所差遣派人知会一声就好。”乐辉慡淡淡道,要是这么大的人还是如此畏惧一人独处的话,这皇室贵胄也不过如此了。

“好,本王知道了。”分明看见乐辉慡隐藏在眼底的一丝笑意,看上冷峻的人居然敢嘲笑自己,且不说自己是个王爷还是皇室中与皇帝血脉最近的亲王。就算是初来乍到,也要尽尽地主之谊,哪有这样的人:“你退下。”

“微臣告退。”乐辉慡掸掸外袍上的尘土,带着自己的亲随很快出了门。

乐辉慡还不算是太坏,居然还知道给人留下一班需要支使的人。也很是细心的给自己留下所要动用的一切东西,只是这个人看上去跟皇兄某些行为举动很像。虽说在皇兄身边的时候,她对自己总是老五老五的叫,尽力显得很亲切热络的样子。其实只有自己知道,这都只是皇兄为了笼络人心才做出来给人看的。皇兄对于周围人的防范只要是在皇兄身边呆久了就能看出来,哪怕是最亲近的枕边人皇兄也没什么好脸色。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很久以前都听过。据说皇父驾崩之时,皇兄依旧是一张沉默的脸哀戚之色几乎都是看不到的。这么久以来,没有人能够知晓皇兄心中究竟藏着多少难以磨灭的记忆。自从先皇后去世以后,皇兄都是在母后身边长大。可是皇兄生来冷峻莫名的性子无一不是让人退避三舍的,就算是母后与他说话都要小心是不是会给他留下什么心里的不舒坦。

龙瑄蕤蜷缩在华丽而不失清雅的屋子里。乐辉慡命人给床榻铺上了厚实的锦褥还有狐皮,可是依旧是冷得刺骨。没有人预料到北疆居然是肃寒至此,自己更是只带了一些在京城能够御寒的衣物。要是被乐辉慡知道,只怕会在心底鄙视自己说自己没见过世面。一个大男人还会害怕外面有多冷。乐辉慡到底知不知道,北疆冷得跟任何地方都不一样,这儿的冷从心底而起一直到渗透到每一个毛孔。

“谁?”传来不是太响的叩门声,龙瑄蕤冻得脸色乌青。

“王爷,小人是奉乐将军之命来给王爷送东西的。”门口的人说话声音很低,龙瑄蕤愣了一下:“进来。”

寝宫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手里捧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后面还有两个人抬着一个硕大无朋的火盆,稳稳当当放在寝宫正中地上。

“你们这是做什么?”屋子里瞬时暖和起来,龙瑄蕤总算是能够利索的说话了。

“将军说北疆寒冷,担心王爷起居不惯。便让小人们拿来这些东西。”为首那人早间看见跟在乐辉慡身后,估计是他身边管事的:“包裹里装的是两件狐腋裘,将军说是今年的新皮桶子。王爷能够放心,还有一壶陈年老酒。北疆这儿,只有酒才是最能御寒的。”

“有劳乐将军费心。”龙瑄蕤皱眉,自己在宫里只是喝过为数不多的蜜酒。要是被皇兄知道自己嗜酒或是随意喝酒,只怕自己最后又会被狠狠训斥一顿。毕竟龙瑄炙是个很不能喝酒的皇帝,逢酒必醉是不二法则。挥手让这些人推了下去,有了火盆的屋子果然是和先前雪洞一般的冷窖不可同日而语了。

随手打开送来的包裹,里面一黑一白两件出锋的狐腋裘一看就是温暖异常。还有一个玉壶春瓶装的酒。“什么叫做陈年老酒?”龙瑄蕤满是好奇,在宫里据说最好的酒是莲花白。只是皇帝不好酒加之不许自己喝酒,都只是只闻其名不见真物。莫非这壶里装的东西会比莲花白还好?

龙瑄蕤带着一丝好奇,拧开上面的筛子。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扑鼻而来,琥珀色的质地让人一见倾心,这哪里是什么酒。喝了一口也不刺喉,还带着回味无穷的甘香。接着,龙瑄蕤便一口接一口将一玉壶春瓶的佳酿喝了个点滴不存。

“王爷呢?”日上三竿,本来预定要带着龙瑄蕤去看看北疆的边防。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只是过了许久都不见人来。

难道真是一路颠簸所以睡了个人事不省,初来咋到都不会睡不着。这皇室贵胄也不过如此,想当初自己初来的时候可是连着一个月没敢安枕的。

“王爷未起。”长史官也是好奇,王爷虽然像个姑娘家一样腼腆。可是也从未见过王爷有过赖床之事,再说王爷素有择席的弊病。一路上都没见过王爷好好歇过一觉,睡得最好的居然是在鞍车上困顿而眠。

乐辉慡心下存疑,径自来到龙瑄蕤的寝宫。一股甜腻的酒香从门缝间传出来,乐辉慡愣了愣:不会是把那一壶酒都喝了吧?这可是十年佳酿,任是谁喝了大醉三天都是有的。这个看上娇弱不堪的王爷不会有这么好的酒量吧?一下推开门,龙瑄蕤醉倒在书案旁的暖榻上。火盆里的红萝炭很是经火,燃烧了整整一夜还是红火火的。幸而是红罗炭,要是别的只怕龙瑄蕤的小命就没了。

这样子可真是叫人不放心。

拿起倒在一边的玉壶春瓶仔细看看,果然是滴酒不存。这小子很能喝?“安王素日可会喝酒?”龙瑄炙自己不能喝酒,难道他弟弟就这么能喝酒。

“王爷平日滴酒不沾。”长史官低着头道。

“叫人去熬一盏醒酒汤来。”乐辉慡好气又好笑,滴酒不沾还敢喝完这一壶酒。是太傻还是太聪明?看来这小子还真是有趣得紧,乐辉慡让人给他掩好被子。随后又叫人打开一侧的小窗,担心龙瑄蕤过了炭气。自己守在一边,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要真是这件事叫他丧了性命,只怕皇帝最后不会放过自己。这可是皇帝唯一的亲手足.哪怕是做给世人看也是兄友弟恭。怎么能让人觉得皇帝是有意让唯一的弟弟到了北疆就被守将害死,这样子自己虽然是去掉龙瑄炙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是登高必跌重,只怕皇帝第一个要治罪甚至要杀的就是自己了。

“将军,醒酒汤。”很快,一盏新做好的醒酒汤就端了过来。乐辉慡接过碗亲手喂进龙瑄蕤口中:“来,喝汤。”

醉酒后的龙瑄蕤脸上泛起娇艳的红色,恍惚之间乐辉慡觉得睡在自己怀中的不是男人,而是个娇艳绝伦的女子。尤其是那张细腻如同刚剥了皮的煮鸡蛋的脸,即便是一般的女孩儿家也不见有这样的肌肤。

“都下去吧。”乐辉慡挥挥手,要是叫人看见这位王爷真是女儿身的话。恐怕醒了以后他会有杀人的心思,有什么自己就当作不知道也是好的。心下这么想着,乐辉慡不免仔细打量起龙瑄蕤的耳朵。还好,没有耳环痕。

说不定只是男生女相而已,毕竟这样的人被人叫做像姑的。不过在自己这儿,这种东西都是说不过去的。哪怕自己不喜欢女人围绕自己身边倚妖做媚,但是要是跟男人在一起,只怕更加叫人接受不了。想起来就会浑身不舒服,怎么会有人有龙阳之好。

如是想着,乐辉慡心底一惊还是将龙瑄蕤平放在床榻上。这件事实在是不该在这种时候浮上心头,看着龙瑄蕤如同女人一般娇艳的神色真是叫人受不了。看样子是自己禁欲太久,需要找个女人在身边邀宠了。虽说自小父亲就告诉自己不能沉溺于女色,也不像别家的子弟一样身边安插两个丫头侍候。可是对于男女之事并非一事不通,只是天性就不喜欢男女之间纠葛不清。曾经想过要是自己终身不娶,是不是父亲会骂自己不孝之至。不过最近还是有了好消息,至少长兄乐辉懿已经娶亲,虽然那个女人很有些怪异。活脱是个男人脱胎,只是乐辉懿喜欢就没什么大碍。而且那个必须要自己称呼为大嫂的女人还有了身孕,这样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事情也就不用自己劳心了。

再说父亲姬妾不少,真的有什么也还有那些儿子们代劳。自己只要能够安安心心在北疆呆着就足够了,这也是自己不需要担心会被父亲耳提面命的缘由之一。

不过要想在北疆找到一个可心可意的女人实在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谁能保证这个女人不是鞑靼的眼线。虽说两国交战多年,自然是互相仇视,只是这只不过是国家之间的战事。小民之间还是互通有无的,这可是谁也阻挡的事情。如果自己敢找个鞑靼女子回家只怕父亲会把自己毫不犹豫的赶出家门。自己若是长子,父亲还会顾忌身后有无子嗣的事情。若是幼子也会担心宠溺与否,偏偏是个次子算得上不多不少了。即便母亲有意维护,只是这娶妻之事也是大事,断乎不能有丝毫捷径可走。

想了很久,身边的龙瑄蕤还是没有醒转的意思。难道真是睡死过去?乐辉慡跟太医院的何蔺私交甚好,故而最为简单的歧黄之术还是管窥一二。伸手抓住他的手,试着摸摸脉门。还好,脉息甚是稳妥。

这个人睡着的样子很是安稳看来心里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至少在自己这里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会把他的一举一动告诉给皇帝,可是他忽略掉了一件事情。就是他同样也是肩负着要把自己一举一动奏知他的皇兄的,如果忘了龙瑄炙会不会饶过他?皇家,不缺少藩王。哪怕异姓封王,只要是皇帝愿意都是可以的。

“嗯?”终于,龙瑄蕤发出了第一个音节。是不是快醒了,乐辉慡看着他的脸很想像往常一样去弄醒一早不愿起身的士兵,用大巴掌狠狠扇一耳光保准就能醒转了。

想了想还是不忍心,要是这么光洁的脸上烙上自己的五指山好像真的很煞风景。不过要是让自己学着跟那些男人哄骗自己相好的女人一样,温温柔柔的叫醒也是很让人觉得无法接受的。

“安王?”乐辉慡低低叫了一声,这人还是没什么动静。伸出手轻轻拍拍龙瑄蕤的脸颊:“醒了没有?”

“酒很好。”龙瑄蕤嘴里蹦出一句叫人无法相信的话:“很受用。”

乐辉慡黑线,喝得这样居然敢说很好很受用。你以为自己真的是酒仙或是酒神,能够千杯不醉,还说出这样的酒话。龙瑄蕤忽然间很莫名的深处胳膊环住乐辉慡的脖子,乐辉慡目瞪口呆:“安王,你撒手!”

龙瑄蕤迷迷瞪瞪地看着乐辉慡好一会儿,然后毫无预警地在乐辉慡脸上重重亲了一口。酒气弥漫在乐辉慡鼻翼间,乐辉慡愣怔住一下推开他:“你做什么?”

龙瑄蕤重重跌倒在枕上继续沉沉睡去,脸上满是沉溺的迷醉。乐辉慡惊呆了,这个人是不是自己有龙阳之好。但凡是看到男人就会献媚,皇家怎么会有这样伤风败俗的子弟?龙瑄炙不觉得丢人,才会把这种兄弟派遣到北疆来。还是觉得熟不拘礼,两家人都是很熟识了所有也就不在乎是不是有人会知道他们家的丑事?

“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醉梦中的龙瑄蕤不知怎么又念出欧阳修《醉翁亭记》里面的名句,乐辉慡哭笑不得。只是想要一巴掌拍到龙瑄蕤脸上将他拍醒。好像断袖之癖一向都是皇家男人的专利,所以不少藩王都会蓄有宠妾和妾童。这种事很多人都只是挂在嘴边觉得有有伤风化,实质上自己都是身体力行。如果龙瑄蕤真的也是这样,日后自己还是远着他一些好。这个人会让自己身败名裂的,虽说不在乎一些虚名。只是日后也会被人取笑家教无方,如此来说远在京城的父母家人也会被自己连累,累及无辜何苦来?

乐辉慡看着龙瑄蕤安然的睡颜,脸上一阵苦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件事更闹心,被一个男人亲了一下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事。

      番外2 乐辉慡和龙瑄蕤2

龙瑄蕤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脑袋疼得快要裂开,昏昏沉沉觉着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糟了,这是到了北疆以后的第几次喝醉酒了,每次都是觉得那些琼浆玉液无限美好也就无所顾虑地将手中之物喝得罄尽。乐辉慡每当这种时候一定会把自己扔到一边去不搭理,谁知道他为什么每逢自己喝酒就会躲闪得远远的。难道仅只是自己喝酒,他不喝酒?要是不喝酒,在这么漫长幽深的岁月里要怎么度过北疆这么难熬的的岁月?

手边的匣子里应该还有醒酒石,捻起一粒放进嘴里果然是神清气爽不少。要是在京中的话只怕会被不少人指责,甚至会在皇兄面前上折子弹劾自己。说安王贪酒好色不务正业,这样看来远离京师真是一件好事。没有人说安王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而且乐辉慡也不是个拘泥于小节的人。皇帝命自己来监视他,估计他也是顺道监视着自己的。这样子看来,两人要是互为表里就是最好不过的了。只是这要是被皇兄知道,只怕就是七窍生烟了。藩臣和藩王一起算计着怎么逃脱皇帝的诘责,只怕到自己这里还是头一遭。

“乐将军人呢?”穿上那件乐辉慡送来的雪白的狐腋裘衣大步出了门,左右都没有看见乐辉慡的人影。难道这么天寒地冻的地方也会有勾栏瓦舍,它能够去那种地方寻欢作乐倒是一件极其惬意的事情。

“乐将军早早就去巡城了,说是王爷醒了就在王府里等他回来。好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跟王爷商议,请王爷不要离开王府。”王府长史好像是很信赖乐辉慡似的,很多事情都很听从乐辉慡的安排。乐辉慡有什么这么大的魔力,能够让这儿的人对他都是心悦诚服的。即使是边关守将都没有人对乐辉慡轻出异言,难道乐辉慡就是能够买通这所有人不成?

“嗯,有什么吃的?”喝了不少酒,头疼还在其次。只是肚子里空的难受,要是有清粥小菜果腹就是人间乐事了。

“乐将军已经吩咐给王爷做好午膳,只是等着王爷起来。”长史官很是奇怪,从前在京里的时候是有皇太后和皇上在宠着安王。出了京到这边远的北疆怎么会有多了个乐将军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安王,若是这般关心皇上犹有可说。毕竟皇上是太傅门生,又有同窗之义亲厚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安王和他们家素无过往,乐将军这样做岂不是让人生疑?这件事还是需要向皇上禀告一番才好,要是将来给自己扣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龙瑄蕤不着痕迹地一笑,这个人根本还是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冷漠无情的,至少是有一丝人情味的。

乐辉慡回到安王府已经是日薄西山,北疆的夜晚会比白天冷上更多。裹着厚实的皮裘还是抵挡不住这样生冷的寒气,好在已经是习惯了。至少比那个看上去比女人还要娇弱的王爷还要壮硕的多。

这小子昨晚又喝多了酒,真是纳闷了这酒就这么好喝?每次只要点到为止也就好了,哪里能够乐此不疲直到醉得不省人事还不肯罢手。要是有人知道他居然这般嗜酒,只怕又会归罪到别人头上,其实监视人的事儿还真是不适合自己来做。自己总会是不由自主去认同别人该怎么活着都是可以的,只怕唯有皇帝才是容不下这样子吧。

“你回来了,用饭不曾?”刚推开书房大门就看见龙瑄蕤坐在这里,并没有走错屋子。因为知道龙瑄蕤万事不通加之年幼,实在是不放心龙瑄蕤一个人住在安王府。干脆就把自己的东西搬了过来两个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只是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每一次见了龙瑄蕤都不得不退避三舍。生怕龙瑄蕤在做出什么石破天惊的举动来。

“用过了,用过了。”乐辉慡解下自己的披风,刚要扔下就被龙瑄蕤接在手里。乐辉慡顿时脊梁骨自下而上开始嗖嗖的往外冒冷汗:“王爷还在此处,时候不早还是早些回房安寝。”

“我等你回来有事问你。”龙瑄蕤很是体贴地给他倒了一盏热茶:“你每日都在巡城,我就不明白你做什么不肯带着我去?难道我只是在你这儿来做看客的?”

“王爷宿醉未醒,微臣不敢惊动。”乐辉慡很想避让开这个无处不在的王爷,那张脸已经很是可怕了。每次看到尤其是在梦里就会觉得会有哪一次再是不管不顾地亲到自己脸上来,这是最近以来自己常常夜不成寐的缘由之一。可是这话又不能跟人去说,尤其是面前这个人,兴许别人只是无意为之,可是到自己这人变得耿耿于怀岂不是被人取笑了去。

“我今晚不喝酒,你明儿带我去好不好?”龙瑄蕤刚一走到乐辉慡身边,乐辉慡已经快步闪开。龙瑄蕤心下生疑,这是怎么了看见自己就跟见了鬼似地:“你干嘛老是躲着我,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微臣要去沐浴,这一身的尘土。”乐辉慡不住往外冒汗,这一下要是再不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真出了事谁能说自己就一定能够逃得过良心的谴责。

“哦,那你去吧。”龙瑄蕤看他神色匆匆的模样:“你别是急着去找你那些姑娘们,就这么躲着我的。我才懒得管你这些风流韵事,只是别给人抓住了把柄。要是告到我皇兄那儿,就没你的好果子吃了。”

“多谢王爷关心。”乐辉慡觉得只要是离了龙瑄蕤的身边哪里都是好地方,哪怕只是平时最为鄙夷的勾栏瓦舍也比这个地方要好得多。只是不用担心时时会发生什么不测之事,再说谁也不知道龙瑄蕤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看来这兄弟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龙瑄炙宫中嫔妃一宫主位的并不多可是候选入宫的女子却是不少,而且至今都不愿妃嫔生子。这样子就不会说他沉溺于女色了,至于龙瑄蕤……算了不提他了。听说是好男色,只是自己并不是一个能够做到龙瑄蕤床榻之宾的男人。自己好歹是一个响当当的男人,谁说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偏是龙瑄蕤一直就是无处不在的在自己身边打搅,他究竟是想做什么?难道不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心里很想躲开龙瑄蕤的纠缠,因此从沐浴到用饭近乎用了一个多时辰,估摸着龙瑄蕤已经是回到他自己房间了。乐辉慡自忖要是不来这儿住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莫名的担忧在里面,至少不用担心每晚是不是会有一个人在梦寐之间闯进自己的屋子了。

远远看见书房的烛火已经熄灭,看来自己的担心是有些多余。至少龙瑄蕤这一会儿是恢复了正常,回到自己屋子去睡了。缩瑟着手推开房门,没有多余的人声,看样子是自己想多了那次不过是他酒后的孟浪之举,其实龙瑄蕤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乐辉慡擦亮手里的火石,点亮烛火。屋子里很暖和,当初龙瑄蕤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北疆会是很冷的,故而让人在每一间屋子里都预埋下地龙。只要是每日着人燃烧红罗炭就能保暖,那晚是因为初来没想到他会如此畏寒所以没命人提前预备。要是自己早些准备好,只怕也就没有这么多故事可言了,至少不用每日担心会不会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畏首畏尾起来,龙瑄蕤那样子一下真的是让自己变得无所遁形起来。很多时候都在害怕,如果龙瑄蕤再次喝醉了酒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带着不安更是夹杂着浓重的疑虑,乐辉慡只是笼着外衣靠坐在卧榻上假寐生怕龙瑄蕤一下从外面进来。睡到半夜北风在外面呼啸得刺耳作响,还有不少从门缝里吹进来刺入肌骨。

乐辉慡一下子惊醒过来,掀起一侧窗帷朝外面看去。居然开始搓绵扯絮般下起大雪来,不由一跃而起看这情形是又一场大雪要下。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雪,不知道会不会有暴风雪。在北疆这倒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只是龙瑄蕤初来恐怕会经受不住这样的风雪。要是有丝毫不妥,对谁都无法交代。一下拿起旁边的外衣笼在身上,猛地拉开无门冲出去。

“开门!”丝毫不顾忌仪制所制,乐辉慡很大声地拍着龙瑄蕤卧室的房门。这人不至于睡得这么死,要是真的大雪封门只怕会出大事。

“谁?”龙瑄蕤揉着惺忪的睡眼过来开门,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让乐辉慡大开眼界:“呃,乐将军你还没睡?”

刚刚睡醒的龙瑄蕤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被乐辉慡一顿大吼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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