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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冤家闹翻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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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一个苍劲挥厚的声音衔接了楚剑辉的话头。“楚兄,许久不见了。”
  “李兄?一姐?”楚剑辉惊喜交加,望着凭空出现的友人,“世子?”太子就站在友人身旁。
  “你们……”
  “哈,楚兄,你们楚家堡的戒备不行,竟遭人放火,要不是我和一妹心血来潮想来见见世子,及时救了世子,现在你可得等着满门抄斩啰!”来者正是李靖与红拂女。
  一个稚嫩女声含糊道,“你别拦着我,我要出去见见我的偶像。”
  接着另外有一双属于男子的大手,索性紧捂住女子叽喳的小嘴,“别说话。”
  “是啊,是啊,”楚剑辉擦擦方才吓出的汗,忙道,“李兄教训得是。草民请求世子开恩,都是草民的不是。”
  脸色有些难看的李治压根儿不想善了,怒道:“我乃千金贵重之躯,差点就在这个小地方英年早逝,这罪可是万死难赎,你说,我能宽宏吗?
  “世子,你都没事了,何苦再追究?”李靖帮着说话。
  “李将军莫非想替楚家堡出头?”李治利眼扫向他。
  “臣不敢,只是……”
  “没有只是。”他说得斩钉截铁,“我要楚家堡夷为平地。”
  “什么。”现场一片哗然。
  “太子殿下,楚家堡虽有过失,但罪不至此,这惩罚未免太过严重。望世子能收回成命。”楚星灏双手抱拳据理力争。
  “好,灏少爷说得好耶!”一双白嫩小手扳开大手,大声嚷道。
  “大胆,是谁?”李治斥道。
  “是我。”清脆的女声由一旁长满树藤的花墙之后跃出,随后便见一位身着粉色彩衣的明眸少女笑着蹦跳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女子身后,亦出现一位身材颀长、相貌俊逸过人的翩翩男子,不难相见这两人,便是方才急急赶回楚家堡的楚星磊和燕儿。只是现在楚星磊的表情是无奈地顺了顺项上的黑发,颇懊悔的忧郁模样,嘴上不住的咕哝道,“我看戏看得正过瘾,没事干嘛把我给拉出来,害我戏瘾全部跑光了。”
  敢情他把楚家堡上上下下上千人口的生死大事当成戏来瞧?这话获得在场所有人士的白眼,不拘小节的他视若无睹,居然像没事人般往花墙一靠、挑起他不知何时摘来的小草,往嘴里一放,丝毫不理会“源兴居”里正在上演的是是非非。
  “好标致的姑娘!”李治抚手叹道。
  “喂,阿磊,你站那么远干嘛!”燕儿连瞄也不瞄李治,直对着楚星磊喊道。
  “看猴戏啰!”楚星磊悠哉道。
  “哪有猴戏让你看!”燕儿水汪汪的眼睛写满不解,“你快过来,这个叫做太子的,居然说要把楚家堡夷为平地,你快来帮我教训他。”
  两人恍若无人的对话令人捏把冷汗,楚星磊原话已经够过分了,想不到燕儿的话更是令人吓得屁滚尿流,险些没心脏病发。
  “燕儿,你快给我退下去。”楚剑辉抚着胸口喝道。
  “老爷,我可是为大伙儿出气,这人无礼之至,哪有人这样草菅人命,简直不把人当人看待。”燕儿万分不服地顶嘴。
  这几句话让楚剑辉汗如雨下,“快,快把这个刁嘴的丫头给我拿下。”这溻头说话真不知轻重,虽说他平时疼她疼得紧,却不能由得她胡言乱语。
  堡里壮丁往前跨了数步,将燕儿抓个正着,但燕儿哪有那么容易受缚,拼命扭动着身子、不住嚷道,“放开我,阿诚、阿镛、阿升,你们快放开我、否则……”
  楚剑辉瞪了瞪燕儿使她噤口,又急忙转向李治道:“府里丫环不懂事,请太子多包涵,草民回头一定严加管教。”
  “慢着。”李治目不转睛紧盯着有出水芙蓉之貌的燕儿,“我要和她谈谈。”
  “太子?”楚剑辉面如苦瓜地应道:“这丫环年纪尚轻不解世事,望太子殿下饶了她,草民在此愿代她受过。”
  “老爷,别求他,我就不信他能拿我怎么办?”
  “燕儿,你就不能少说几句。”楚剑辉喾头好痛,都怪他平日对她太好。
  其实,燕儿虽只是丫环的身份,但是楚家堡上上下下的人从来不曾当她是丫环,虽然她的家世背景不够显赫,但是她的父亲曾当过小小的县令,为人廉洁端正,与堡主楚剑辉算是故友,她碍于生计才来到楚家堡帮佣,但天生的灵巧与书香世家的气质,使得众人对她礼遇三分。
  当然,变更别提二少爷楚星磊是和她自小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通常二少爷有的东西,总少不了她的一份,说起来她的生活根本不像是丫环过的,反倒像是楚家堡的“三小姐”。而整个楚家堡,她除了很怕堡主夫人伍芊芊,以及十分严肃的大少爷楚星灏这外,她可是谁都敢欺负,谁也拿她没辙。
  嘻,不过近来她又与灏少爷的未婚妻凌予禾结为莫逆之交,所以连带她也开始不太怕灏少爷子,呵呵,所以她现在可以说是一人(堡主夫人)之下、万人之上,好不得意,
  “你胆子倒大。”李治笑吟吟走到她的面前,潇玉纸扇轻噗燕儿倔强的小巧下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燕儿不屑道,“一个小小东宫太子罢了,有啥了不起!”
  “大胆骄奴,竟敢这样和太子说话。”护主心切的江公公抢前一步,伸手就要给燕儿一巴掌。
  但他离燕儿还没到三寸距离,竟然突地整个人凌空飞起至三尺四脚朝天地跌在一旁的小花丛里。
  燕儿欣喜若狂地呼道,“活该,活该。”
  江公公惨叫声连连地趴在泥地上,咒骂着,“你、你、你、,使这种下三监的妖术,跌个你爷爷腰酸背痛,妖女,妖女!”
  “哼,你男不男、女不女的,你才是人妖呢。”虽然骂得很缺德,但谁教他要得罪她。
  李治脸色大变,顿时跳离燕儿数步,颤声问道,“你使了什么妖法?”
  “我?”她哪里知道?“好个大胆刁妇。”李治大声喝道,但语音微颤:“原本见你长得秀外慧中,虽年幼无知,暂饶你一命,谁知你顽劣不堪,居然使出妖术伤人。这会儿我想救你也无发可想。”
  “谁使妖术来着?”明明是他居心不良,老天爷特地惩罚他跌个大跤,岂能怪到我头上。摆明是有什么样的笨主子,就有什么样脑袋空空的笨仆人。“燕儿虽然双手被缚,一张嘴依旧锐利得无人能比。
  听得一旁的楚剑辉脸色愈形沉重,活像吃了几斤黄连,楚星灏则是面无表情,心有所思,最焦急的莫过于与燕儿情同姐妹的凌予禾,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频频拉拉未婚夫楚星灏的衣袂,要他才着燕儿。至于其他人的忧愁更是不在话下,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难处,担心得说不出话来。最悠闲的人除了少了根筋的燕儿姑娘——她一点也不能体会情况的危急,大概就属嚼小草嚼上瘾的楚星磊,一派闲云野鹤的逍遥榜样,看得人心激愤,恨不得揍他几拳,让他痛得大叫。
  这话说得李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他,哪容得下半句顶嘴的话语,斥道:“妖言惑众,大胆妖女品出狂言,来人中呀,把她抓下去斩了。”
  “遵旨。”一批侍卫领命行动,逼近燕儿。
  迟钝的燕儿终于体会到事情不对劲,吓得她放声大叫,“喂喂,你们是当真的吗?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们不可以抓我啦,这样有失你们的男子气概。”
  她软硬兼施,口沫横飞地对他们晓以大义,“我那么清纯可爱,又还没遇到俊俏的少年郎,你们怎么忍心抓我?你们绝对不忍心让一个二八年华的美丽少女被昏君给杀了,对不对?我劝你们快快放手。佛家说,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们杀了我,佛祖半夜可是会找你们算帐的!喔,对了,你们一定不希望每天都有一个哭得可可怜兮兮的漂亮女鬼跑来骚扰,抱怨你们是如何狠心与冷血,居然杀死一个善良可爱的小女孩。天哪,那么多可悲。”她不忘加上几滴泪水,强化她冗长的演说。
  不知是她福大命大,还是她的话发挥功用了,那几名侍卫竟有默契地同时愣要一旁,不进也不退,表情是既尴尬又害怕。
  燕儿见状,直道自己以仁义感人,欢欣鼓舞地道:“我就知道这几位大哥最好心,比你们那个没良心的主子好上千倍万倍,我晚上一定求观音菩萨,请它把你们今天的善行记到功劳薄上去。”
  李靖夫妇闻言,顾不得情况的危急,险些笑出声来,暗道,好个慧黠有趣的天真丫头。
  “燕儿。”楚剑辉的头更是疼得厉害。
  李治被燕儿连番奚落,早将乍见燕儿时觉得惊为天人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怒火炽烈地斥道,:你们尽停着干什么?养你们可不是叫你们站着不做事,快将妖女给我拿下,否则我就要你们的脑袋。“
  “但……殿下。”侍卫吴延昶面有难色,支吾其词地道。“那里……那里……”
  “那里怎么了?”李治败坏得怒吼。
  “这位小姑娘……身后有一只金色毛发的狼!”
  “什么?”李治大吼,伸手拔开挡在前头的侍卫,企图看个究竟。
  众人都吃了一惊,纷纷探出头去一探虚实。
  一时,一阵兵荒马乱,但持续不久,一伙人全都愣住了,无法动弹。
  第三章
  “这是什么东西?”赵总管揉揉昏花的老眼,不敢确定眼前所见。
  一只全身金黄的漂亮小东西,霸气十足地站在燕儿脚边,目光凌厉得像要穿透人心,下颚傲扬犹如向粗野的人们宣战,金黄色的光泽比午后的阳光更刺眼更醒目,令人无法直视。
  “是小金狼!是小金狼耶!”不知何时有人突地冒出话来。
  小金狼!
  这是传闻中最神秘的小金狼吗?是的,唯有它才有这般优雅的丰姿,矍铄的精神,以及浑然天成的王者才风。
  “哇,小金狼,你来救我呀,好感动!”燕儿忘情地大喊,脱离束缚的双手忍不住热情地拥住如天神般而降的小金狼。后者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心里却极其厌恶有不能推开,嗯,好麻烦的人间女子喔!
  “小金狼是什么鬼东西,不过是只畜牲,来人啊,快把人和狼都给我抓起来。”李治喊道,丝毫不理禁军个个面有难色。
  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君命不可违,侍卫只好硬着头皮上了,然而才稍微靠近,小金狼立即金毛偾张、龇牙嘴,杀气腾腾地怒瞪他们,吓得他们冷汗直流。
  “世子,这些禁军不济事,他们伤不了这只小金狼的。”李靖道。
  “哦,堂堂大堂禁军会抓不了一只山里来的野狼,你别笑掉我的大牙。”
  “这只狼并非寻常之辈……”
  “哈,”李治轻易截断他的话头,“畜牲就是畜牲,会多了不起。”话还没说完,抬头一瞧,整个庭院里居然没有半个站着的禁军,伤的伤、倒的倒,还不时传来痛苦的呻吟。相反的,那只小金狼依旧闪着它刺眼的光芒,屹立不摇地抢在燕儿身前保护着她。
  “怎么……会这样!”他千挑万挑的禁军居然不敌一只狼。
  “死太子、臭太子,看你奈我何?”燕儿朝李治吐吐舌头。
  “可恶。”李治手指握得死紧。
  李靖插话道,“世子长年居天伸宫。恐怕不不知江湖上一直流传的苍狼一族传言。”此语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苍狼一族是江湖上最神秘、最高深莫测的组织,只有七个人,却个个身手不凡,他们行俠仗义、受其恩惠者成千上万,随便竖起一根小拇指便能在江湖呼风唤雨。”
  “你到底想说什么?”
  “太子殿下,”楚星灏接口道,“苍狼一族并不知包括人而已,还有金狼、银狼、白狼、紫狼、青狼……”他斩钉截铁道,“你眼前所见的便是横行江湖、令人闻之丧胆的狼中之王——金狼。”
  李治吓白了脸,却放不下尊严,“难道要我就这样算了!可恶的苍狼一族,竟敢以下犯上,摆明是不将我大堂天子放在眼底。先是放火烧了我的居所,有放只金狼来跟我示威,这口气说什么我也忍不住。”
  “啧啧,忍不住就去茅厕,还说得那么大声,不怕羞,对不起喔,小金狼。”调皮的燕围仗着自己有靠山,有忍不住出言揶揄。
  不过小金狼这会儿却懒得理,见无架好打,连瞧她一眼也懒,腿儿一曲迳自梦周公去啰。她当场让燕儿难堪,燕儿也不气馁,反正她脚也站酸了,索性就把小金狼当成椅子,姑且坐坐。
  二十几年来,李治何曾像今天这般狼狈,维持着最后一丝皇室风范,他痛下最后通牒,“楚剑辉,楚家堡乃天下第一大堡,我今日在此落难,楚家堡难辞其咎。命你在一个月之内,破了这桩纵火谋杀案,并将苍狼一族一举成擒,不论是死是活。如果你不能做到,楚家堡的兴亡存活,呵呵,你自己看着办吧!”
  “世子……”
  “哼!恶狠狠瞪了燕儿和金狼,李治衣袂一甩,灰头土脸地退出庭院,邻近的公公、宫女们不敢懈怠地紧跟要后,伤残的禁军也由楚家堡的仆佣扶下去敷药,宾客门也一哄而散,各自回去歇息。
  偌大的中庭不消一会儿仅剩寥寥可数的几个人,楚剑辉、李靖、红拂女、楚星灏、凌予禾、燕儿及一直保持看戏状态的楚星磊。
  “楚兄……”李靖想出言安慰。
  “唉,”楚剑辉摆摆手表示心领,“莫非是天要亡我,在大喜的日子竟出了这种事。”
  楚星灏沉稳道,“爹,您别担心,这事就交给孩儿去办,我一定找出放火的元凶,并捉拿苍狼一族。”
  “灏儿,我是信得过你,但是……”他瞄向一旁担忧不已的凌予禾,“再过几天你和禾儿就要完婚了。我怎么也不忍心在这时候拆散你们。”
  楚星灏与凌予禾相视一眼,千言万语不用多说,心灵自然相遇,凌予禾开口道:“既是关系楚家堡生处存亡的问题,禾儿自然不敢强留灏郎。”
  “我的好媳妇,”楚剑辉既是赞赏又是怜惜,“楚家已经欠你太多了。你和灏儿历经磨难,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这次我绝对要补偿你。”
  “爹!”凌予禾感动地一唤。
  “我楚剑辉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干嘛每次都得仰伏灏儿。”他的视线故意瞟向斜倚着墙的楚星磊,“兔崽子,还不快给你老子滚过来。”你别以为躲得远,我就忘了你的存在。“
  楚星磊无辜地比比自己,一脸纳闷地问道:“爹,您叫我啊!”
  “少打哈哈!”他摆出作父亲的威严,倒有三分像。
  “爹,您装得很成功,儿子到今天才知道您那么有作爹的样子。”楚星磊嘻皮笑脸地走过来。
  “贫嘴。你道我不知道弄成这凄惨局面,最爱兴风作浪的你有多开心。楚家堡有你和燕儿简直就是摆着两个祸害,什么时候问题大了都莫名其妙。”
  燕儿过来为自己辩护,“老爷,您说这话就不对了,阿磊吃喝嫖赌不务正业是有目共睹,但我可是为了楚家堡尽心尽力、拼死拼活。还把大坏蛋太子赶走,您都不感谢我。”她一脸正义凛然,不屑与大浑蛋楚星磊工享其名。
  “你噢。”楚剑辉一脸被打败的痛苦模样,他是造了什么孽,会有这样的丫环。
  “反正,”他索性不理燕儿,对自己的儿子交代,“磊儿,我知晓你平素是玩世不恭惯了,但这事关系楚家堡的未来,你非得担下来。”
  楚星磊还是来不及出口,燕儿又抢着道:“老爷,苍狼一族是好人耶,您千万不能抓他们。且小金狼也好可爱,你们怎么舍得伤害它。”
  “你有完没完!”楚剑辉心想,他的头痛大概好不了。
  “没,”燕儿继续道,“况且阿磊长得一副欠揍样,若让苍狼一族瞧了,肯定把他当成坏人杀了,到时候岂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此时,李靖夫妇也被燕儿纯真率直的言辞逗笑了,许久没见到这么可爱的丫头。
  张一姐叹道,“若是张大哥在的话,肯定会喜欢这样伶牙利齿却无心机的小姑娘。”她说的正是风尘三俠的纠有助于客。
  “会吗?若有人喜欢这丫头,我愿意免费相送。”楚剑辉顺口应道。
  燕儿闻言,豆大的泪珠眼见就要落下,含怨地道,“老爷,您就那么不喜欢燕儿?”、
  “不,不,我哪会?”不好意思,姓楚的男人都特别怕燕儿的泪水。“我疼燕儿都来不及,怎么会不喜欢燕儿?”
  “但……方才……”她的泪停在眼眶里。
  “我是……我是开玩笑的嘛。玩笑话,纯粹是玩笑话。”楚剑辉一把年纪了,还要哄女人,真是可怜。
  “好吧,这次就原谅您。”她眼泪一滴也没流下,原封不动全数回到眼睛里,趁人不注意偷偷的往后退了一、两步,挥挥手叫小金狼快逃。
  “我刚刚说到哪儿?”楚剑辉纳闷地搔搔头,奇怪,燕儿真有模糊大伙儿焦点的本事,险些又被磊儿逃过一劫。索性他也来装傻,“对了,磊儿,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清楚没?事情就这么决定。你明天一早就给我出堡去找凶手和苍狼一族。”说完拉着李靖夫妇就要走人。
  “爹,我都没说话的机会吗?”这父亲也太狠了吧,“我是特地赶回来参加大哥的婚宴,连杯酒都没喝到就叫我走人,您未免太狠了。”
  楚剑辉连头都没回,只说道:“灏儿,记得倒杯酒给你来弟喝喝。”
  “爹!”楚星磊还想推掉这项困难的任务,知子莫若父的楚剑辉早已脚底抹油,溜得不见人影。
  “这会儿,你可被爹摆了一道。”楚星灏搂着娇妻,笑吟吟看着难得吃憋的老弟,他难得有机会耻笑聪明又滑稽的弟弟。
  “早知道就不帮你追上大嫂,害得我少了张挡箭牌,没安闲日子过,现在得去拼命了。”楚星磊语气像是在抱怨,但神情不像。他们兄弟的感情很好,他其实很高兴不丝一苟的大哥能找到理想的对象,只是嘴硬不承认。
  “别这样。”楚星磊拍拍他的肩,“老哥请你喝杯水酒,消消气。”
  “然后明天脚儿一踢,就把我赶出门是不?”楚星磊没好气地应道。
  “我像是这种人吗?”
  “那可不一定呢!”他一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表情。
  “这么看扁你老哥。”
  “没错。”
  “不然我婚也不结,就替你去啰。你人为如何?”
  楚星磊知道老哥言出必行的个性,偏偏他又没坏到骨子里。坏人姻缘,可要倒霉三年耶!他老爹想必是算准这点,硬是吃定他,“你想让我成为老爹乱刀砍死的第一人啊!算了,反正堡里闷得很,我就当去散心好了。”
  “那就有劳磊弟。”
  “知道劳烦我。以后就要记得好好'孝顺'我。”
  “是。”楚星灏和凌予禾异口同声地应道。
  “夫妻俩亲热别在我面前,看了怪呕心,快滚,快滚。”楚星磊嫌恶地推推他们。
  “羡慕了?”凌予禾调皮地道:“赶快自己去找一个啰!”
  “啰唆。”目送他们甜蜜地奔离中庭,楚星磊搔搔转个身也要回房歇息,倏地一个身影挡在前头。
  “喂。”是燕儿。
  “大家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我闯祸了吗?”燕儿可怜兮兮地扯着楚星磊的衣角。
  楚星磊真想翻翻白眼,倒在一旁装死。奇怪,刚刚他老爹拼命阻止她胡言乱语,也不见得她有丝毫悔意。等到事情闹大了,她倒来问自己错了吗?他哪里知道!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他有答等于没答。
  “那敢情好。”燕儿的眼珠倏地张大,露出不怀好意的光芒,“为了赎罪,我决定跟你一起去捉凶手和苍狼一族。”原来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是装的,又被她骗过去。“呵,凭你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去捉人,你随闹笑话就很令人高兴了。”
  燕儿闷在心怀,嚷嚷道:“你不让我跟,我就告诉老爷,小金狼是你带来堡里的,你说,小金狼伤了那么多禁军,李治会放过你吗?”哈,你有你的过云梯,我也有我的穿山甲,看谁厉害。
  楚星磊赞许地点点头,“你把我的威胁利诱功夫得很成功。”
  “怎样?让不让我去?”
  “你刚刚把小金狼放走了。”他眯着眼看她。
  燕儿心虚地低头,“它自己睡醒跑掉的,反正它那么厉害,让它走才不会伤人嘛!”
  “大伙儿就是疼你,才不说穿。难道你真以为我们擒不住它?只是不想让你难过而已。”
  “阿磊!”她的语气好凶。
  “反正这档子事,你甭管了,开开心心在楚家堡过你的大小姐生活。”他交代完,就迈步离开。
  “阿磊……”燕儿咬着唇,不甘心地喊道。
  她没那么容易屈服,她不会眼睁睁看着苍狼一族被捉,更不会让出家堡夷为平地。所以她非得跟去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阿磊,你别想抛下我。燕儿坚定地想道。
  暗夜,柳树半垂,遮掩住上弦的月,万籁惧寂,楚家堡西苑风凰阁二少爷房间的窗门却开了一道缝。
  将视线再往里头瞧去,屋内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隐约可见一小团模糊人影站在床榻之前,双手忽起又忽落,似乎想意图不轨又举棋不定,就这样起伏了半晌,令人以为是要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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