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史记-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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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相对，许久方才道：“这件事的复杂远远超出我的想像！”
　　　　我低声道：“我得到消息，有人说姬穆来到了洛邑，谋杀静山侯赢的事情就是受他主使。”
　　　　伯僚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很难说，姬穆和静山侯赢聂之间好像没有什么矛盾，就算要挑起秦晋两国的争端，为何要选赢聂下手？据我所知赢聂在秦国王族之中和晋国的关系最为要好，他的夫人便是晋王的侄女。更何况，这颗头颅不送给别人，偏偏要送到秦太后的手中，真正的居心何在？”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赢厉的影子，难道这件事是赢厉所为？不可能，赢聂之前还对我说支持赢厉登上王位，既然他对赢厉的王位没有威胁，赢厉又何必向他下手呢？更何况现在赢厉全部的精力都在和秦太后的夺权纷争之上，哪有时间顾及秦国以外的地方？


　　　　伯僚道：“无论怎样，这件事已经到了必须结束的时候，蒙升兄妹已经承认了，是他们联手害死了静山侯，并将静山侯的头颅送往了秦国。”
　　　　我不解的望向伯僚。
　　　　伯僚道：“因为静山侯霸占了蒙升的妹子，所以蒙升对他心生怨恨，故而产生了杀念！”
　　　　我用力摇了摇头道：“恩师，你明明知道这件事不是他们做的，为何要将罪责推到他们的头上？”
　　　　伯僚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越追查下去牵涉的层面越大，假如真的是姬穆做的，秦太后会不会一怒向白狄发兵？陛下只想尽早有个交代，这件事对大家都好。”他停顿了一下，语重心长的向我道：“对你也好！”
　　　　我有些痛苦的攥紧了双拳：“事情只能这样了？”
　　　　伯僚点了点头。
　　　　离开伯僚的府邸后，我心绪更为烦闷，让革锋先行回去，独自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洛邑城内徜徉，不知不觉我
　　　　了洛邑东门，沿着大道一路向前而行，脑子里始终在兄妹的事情，等我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然来到一片村庄的前方，举目望去，周围的景物竟然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这里我曾经来过，上次跟踪青青就是来到这里见到了大贤者老聃。
　　　　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既然来到这里，干脆就去拜会一下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圣贤，或许他能够指点我一下。
　　　　正准备向前方茅舍走去，却看到远方一位老者骑着青牛缓缓向我的方向而来，正是大贤者老聃，我欣喜万分的迎了上去，远远跳下坐骑，步行来到老聃的前方，恭敬道：“先生好！”
　　　　老聃鹤发童颜当真宛如神仙一般，微笑道：“小友，别来无恙？”
　　　　我笑道：“托先生的福，我这段时间过得还算滋润。”
　　　　老聃哈哈大笑。
　　　　我看着他身背行囊一幅要出远门的样子，好奇道：“先生要出去？”
　　　　老聃点了点头。
　　　　我忽然想起老子西出函谷关得道成仙的典故，难道他今日就要离开这里，前往西域升仙的旅程？脱口道：“先生要往西去？”
　　　　老聃并不见任何的惊奇，深邃的双目宛如古井不波：“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我笑着点了点头。
　　　　老聃道：“小友果然与众不同，我们两次相见也算是有缘，看你眉宇之间充满郁闷之色，想必遇到不顺心之事。”
　　　　“先生，一件事你明明知道是错的，却不得不接受，心情怎会好的起来？”
　　　　老聃笑道：“既然你已经接受，心情又何必因此而受到影响？让你郁闷的只是自己，而非他人。”老聃又道：“人生一世，挫折无数，君不见黄河之水奔腾咆哮，却也要百转千回，天下柔弱，莫过于水，而攻坚胜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
　　　　我微笑道：“先生是说只要我保持平常之心，终能以柔克刚？”
　　　　老聃笑道：“其实我说得道理，你心中都明白，只是一时想不到罢了！”说完，催动胯下青牛缓缓从我的身边走过。
　　　　我忍不住道：“先生出函谷关之时或许会遇到一位知音。”
　　　　老聃大笑道：“尹喜相邀，紫气东来……”
　　　　我整个人呆立在那里，这次是实实在在的震惊了，这位传说中的圣贤果然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他还没有到函谷关就已经知道关令尹喜的事情，遥望老聃远去之处，天空之中隐约一朵淡淡的紫气随之而行，正是传说中的紫气东来。
　　　　和老聃的短短相谈让我的心境顿时开阔了起来，只要我抱有平静的心态，任何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水滴石穿正是这个道理，我既然已经接受了蒙升兄妹悲惨命运的事实，又何必终日去想着这件事。
　　　　从大树上解下我的坐骑，却看到一位带着斗笠的农夫乐呵呵走向我，原来是老聃的弟子沐振，我微笑道：“原来是沐兄！”
　　　　沐振笑道：“我刚才在农田便看到你了，不过看到你和师父谈得热切，没好意思打扰你们。”


　　　　“沐兄知道先生去哪里吗？”
　　　　沐振摇了摇头道：“师父无论去了哪里，和在我身边都没有任何的分别。”他除下斗笠，放下锄头：“更何况我也要走了！”
　　　　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这都是一帮圣贤人物，肯定要将他们当成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病人，微笑道：“沐兄往哪里去？”
　　　　沐振道：“天下之大，到处都是我容身之处，我想四处看看，增长一下见识，开阔一下眼界。”
　　　　我主动相邀道：“沐兄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念头，干脆和我一起去秦国如何，大家做个伴儿，路上也不会寂寞。”
　　　　沐振爽快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反正我也没有什么目标，跟随陆公子到处看看也好！”
第一卷　色狼笔记　第八十三章【冷若严霜】（上）
　　　　沐振连考虑都不去考虑，去一旁牵了他的马匹，和我一我心中暗叹，这些人真是奇怪。
　　　　沐振微笑道：“陆公子相不相信，昨天师父就告诉我，今日你会来找我！”
　　　　我对老聃的神奇早已心悦诚服，微笑道：“先生真乃神人是也！”
　　　　带着沐振回到我的府邸，革锋迎了上来，小声道：“欣伯侯赢谷来了！”
　　　　我微微一怔，将沐振交给考烈照顾，自己则跟随革锋来到花厅。
　　　　欣伯侯赢谷正坐在那里品茶，看到我过来，微笑着站了起来，我对赢谷的认识还是在霍国的时候，当初以为秦国的使臣就是欣伯侯赢谷，没想到是假冒他前往的赢厉，说起来多亏了他，才让我和赢厉有缘结识。
　　　　想起赢谷上次等于变相出卖了赢厉，我对他没有太多的好感，可是碍于他的身份仍然微笑着点了点头，恭敬道：“侯爷来了？”
　　　　欣伯侯赢谷和我先后落座，赢谷叹了口气道：“我奉太后之名专程前来洛邑，扶静山侯的灵柩返回秦国。”
　　　　我默默点了点头，既然静山侯的头颅已经找到，也是该护送他的尸身返回秦国的时候了。
　　　　“有没有查到真凶？”
　　　　我摇了摇头道：“听说已经有些眉目，一切还等司寇伯僚大人宣布。对了，秦国国内局势怎样，太后身体怎样？”
　　　　赢谷黯然道：“太后因为受不了刺激已经病了。”说到这里他眼圈儿不由得红了，显然和秦太后的感情很深。他给我的整体感觉偏于懦弱，却不知当初为何要欺骗赢厉？
　　　　我低声道：“我陪侯爷去静山侯府看看，护送灵柩返回秦国的事情还要和侯爷夫人商量。”
　　　　赢谷点了点头。
　　　　我陪赢谷前往静山侯府，赢谷见到姬孟，又是哭成一片，我百无聊赖的审视灵堂，正看到有人将一个花篮放在门前，挽联上的一行字稍闪既逝，开始我并没有留意，当我转过身去，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姬穆的影子，我微微一怔，重新走向那挽联，却见上面的落款果然清晰的写着姬穆两字，内心中的震骇实在难以形容，大步冲到那摆放花篮的奴仆面前，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激动道：“什么人送来的这只花篮？”
　　　　那仆人愣了愣，指向门外道：“一位少女！”
　　　　我大踏步向门外冲去，正看到一位身子窈窕的黑衣少女登上一辆豪华的马车，向街巷的尽头驶去，我慌忙取了坐骑，翻身上马追逐马车而去。
　　　　那马车行进的速度极快，对周围的道路极为熟悉，我看到马车连续驶入巷道，心中警示暗生，他们该不是故意引我追踪的吧。
　　　　此时革锋和考烈两人也随后追了出来，革锋大声道：“兄弟，小心中了埋伏！”
　　　　我点了点头，却见那马车驶过前方的拱桥，便失去了影踪，我们三人翻身下马，革锋低声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这才将刚才看到的一幕简略告诉了他们。
　　　　考烈道：“公子不会看错吧？”
　　　　“我不可能看错！”我充满信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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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革锋好奇道：“姬穆为何要送挽联过来？难道是有人和他同名同姓？”
　　　　我咬了咬下唇：“管不了这么多，我们先找到那辆马车再说。”
　　　　我们三人走过小桥，没花费太多的功夫便发现了那辆马车，马车静静停在一片草地之上，绿柳环绕着一座占地很大的宅院，那车夫蹲在马车前悠闲的结着马鞭儿，似乎正在等着我们的来访。
　　　　等我们走到近前之时，他抬起头，向我乐呵呵笑道：“陆公子吗？我家主人在里面等你！”
　　　　从他的这句话就已经知道，刚才那名少女果然是故意吸引我们到来，从送花开始每一个步骤都是他们精心策划。
　　　　革锋低声提醒我道：“或许是个圈套！”
　　　　考烈也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我皱了皱眉头，脑海之中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无论怎样我都要进入这座宅院一探究竟。
　　　　革锋从我的目光中顿时明白了我的心意，低声道：“如果你坚持进去，我陪你，考烈留在外面负责接应。”
　　　　那马夫哈哈大笑了起来：“三位放心，我家主人并无恶意。”
　　　　考烈冷冷道：“藏头露尾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
　　　　：“考烈，我和大哥进去，最多一个时辰，我们就会说完，我昂首阔步的向大门走去，革锋紧跟在我的身后。
　　　　来到大门前方，朱红色大门缓缓开启，却见两名垂髫童子笑眯眯打开了大门，恭敬道：“陆公子好！”
　　　　我心中更是好奇，两名童子等我们进来之后，又将大门掩上，在我们前方引路，沿着青砖铺成的曲折道路缓步前行，道路两旁全都是垂柳，微风轻拂，宛如绿色丝绦般翩翩起舞。眼前的景色却没有让我的心情得到任何的放松，我和革锋都是全神戒备，以防敌人会猝然发动对我们的反击。
　　　　走入后院，眼前出现一面清澈的池塘，一名黑衣少女坐在池塘水榭之中，美眸如冰，冷冷向我看来，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仍旧能够感受到她目光中的那种冷酷。
　　　　两名童子停下脚步，微笑道：“小姐只让陆公子一个人过去。”
　　　　革锋正要发作，我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放心，区区一个女子奈何不了我！”
　　　　那少女不过十七八岁年纪，黑发如瀑，肌肤胜雪，淡扫峨眉之下，是一双冰冷如雪山冰潭般的明澈美眸，眼珠呈现出蓝色，显然并非中土人世，鼻梁高挺，樱唇饱满，表情之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冷酷。
　　　　我脸上荡漾着淡淡的笑容：“姑娘认得我吗？”
　　　　那少女缓缓点了点头，低声道：“陆公子请坐！”她的声音也不带有任何的温情，整个人冷的出奇，不由得让人生出一种遥远的距离感。
　　　　我在她的对面坐下，平静道：“静山侯府中的花篮可是你送的？”
　　　　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冰蓝色美眸仔细观察着我的面孔，我在她肆无忌惮的目光不由得感到一阵尴尬，忍不住干咳了一声：“姑娘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少女轻挑双眉：“我叫沁雪，赢聂就是我所杀！”
　　　　“什么？”我整个人宛如被霹雳击中，险些从地上跳了起来，双目充满震骇的看着眼前少女，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作答，她杀了赢聂？我内心中已然将她的话否定。
　　　　沁雪的神情镇定而平静，她淡然道：“姬穆是我的义父，他是我这一生中最尊敬的人！”
　　　　我盯住她的双眸，一字一句道：“他在哪里？”
　　　　沁雪冷冷道：“义父不会见你，我这次前来找你，是要亲口告诉你，只要我沁雪有一口气在，决不许你伤害他！”
　　　　我怒道：“那是我和他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沁雪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和义父的事情，更知道他没有害你的心思，你误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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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怒吼道：“你懂什么？他杀死了我娘！他是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沁雪美眸内流露出逼人寒芒：“看在你是我哥哥的份上，我不会杀你，不过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在我的面前侮辱他！”
　　　　我哈哈大笑，霍然站起身来：“很好，想不到在这世上姬穆还有亲人！”我逼视沁雪道：“为什么要杀死赢聂？”
　　　　沁雪平静道：“若是我不杀赢聂，或许你已经死在这洛邑之中。”
　　　　我冷笑道：“这是我听到的最荒唐的理由，看来我要多谢你了。”
　　　　“不必，如果不是义父疼你，我才不会为你做任何事！”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沁雪冷冷道：“我有必要在你的面前编织这样的理由吗？假如我想杀你，早就可以对你下手，你有没有想过，义父为何要躲着你，他若是恨你，为何不在霍国动手？他这样处处维护你，而你却想尽一切方法找他寻仇，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差点儿没被她把肺气炸了，这是我所见到的最不讲道理的少女，我冷笑着点了点头：“帮我告诉姬穆，我一定会拿他的首级祭奠我的娘亲，从今日开始，他想做的一切事情，我都会反对，他如果还想在这世上多活两天，让他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给白狄人当走狗吧！”
　　　　“你！”沁雪美眸之中隐然掠过一丝杀机。
　　　　我不屑道：“至于你，今天我暂且放过你，日后再让我发现你帮着姬穆做坏事，我一定不会留情！”
第一卷　色狼笔记　第八十三章【冷若严霜】（中）
　　　　转身向外走去，突然听到革锋大叫道：“小心！”
　　　　我迅速抽出青铜剑，反手向身后隔去，却见一柄绕在七尺金属长链之上的短剑高速射向我的后心，长链的一端正握在沁雪的手中。
　　　　青铜剑与短剑撞击在一起，竟然被短剑锐利的锋刃从中削断，沁雪单足一点，身躯瞬间已经来到我的面前。
　　　　我惊惶之中，连续向后退了三步，却见沁雪站在那里，纤手微扬，长链顷刻间崩得笔直，短剑斜行射入我左脚前的青砖之中，直至末柄，青砖承受不住短剑刺入的压力，宛如蜘蛛网一般向周围辐射崩裂开来，一直延伸到我的足下。
　　　　烟尘四起之中，我迅速冷静了下来，沁雪的武功的确深不可测，她和我久久对视着。
　　　　革锋第一时间冲到我的身边，手中青铜剑直指沁雪道：“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沁雪冷冷一笑，轻轻将短剑收了回去，转身向远方的长桥走去：“送客！”
　　　　我向革锋使了一个眼色，在敌人的势力范围内纠缠显然是一件极不明智的事情，革锋心领神会的收回长剑，和我一起迅速离开了这座府邸。
　　　　走到门前，早就在那里等得不耐烦的考烈慌忙迎了上来：“怎样？”
　　　　我笑道：“没事！”
　　　　那守在马车旁的车夫笑道：“怎会有事？”，此时跟随我们出来的一名童子向车夫道：“虞大叔，怎么你还没有将那块石头移开？”
　　　　那车夫哈哈大笑道：“我倒忘了！”他起身向不远处的一块巨岩走去。
　　　　那块巨岩至少有千斤的重量。
　　　　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都清楚就算我们合力只怕也无法将那块巨岩抬起，这车夫是不是有意在我们的面前显摆？
　　　　考烈低声道：“我不信他能移动那块巨岩？”
　　　　革锋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看他的表情，自然也是不信。
　　　　却见那车夫来到那块巨岩前，撩起衣袍，双臂抱住巨岩，猛然用力，竟然将那块巨岩整个抱了起来，他抱着巨岩一步步向前方小河边走去，每走一步，足下的青砖便印出一个清晰的脚印。
　　　　我低声道：“走！”带着革锋和考烈牵着坐骑向拱桥的对面行去，走到拱桥顶点的时候，听到噗通一声，考烈忍不住回过头去，伸出的舌头许久没有收回来，不用问那车夫已经将巨岩成功抛入了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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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革锋低声道：“全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我一颗心沉了下去，不知道这姬穆从何处找了这么多的厉害帮手，日后想要对付他只怕更加的艰难。
　　　　返回府邸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众人看到我心情不好，一个个悄然走开，让我独自冷静一下。
　　　　开饭的时候灵珑带着璎珞将饭菜端入我的书房。
　　　　我如梦初醒般站了起来，灵珑嫣然笑道：“看你傻呆呆的样子，只怕连吃饭都忘了吧。”她向璎珞使了一个眼色，璎珞转身去了。
　　　　我笑道：“闻到饭菜的香气，才知道自己已经饿了。”
　　　　灵珑牵着我的大手，来到长案前坐下：“吃饭了，不开心的事情不要去想了。”
　　　　我点了点头，将灵珑的娇躯揽入怀中，在她的俏脸上轻轻吻了一记：“看到你，我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忘了。”
　　　　灵珑温柔一笑，螓首靠在我的肩头。
　　　　我叹了口气道：“今天我在静山侯的府邸内看到了一只姬穆送的花篮！”
　　　　“什么？”灵珑也颇为惊奇。
　　　　“那只花篮是姬穆的义女沁雪所送，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引我前去。”
　　　　灵珑秀眉微颦：“他们想要对你不利？”
　　　　我摇了摇头：“根据他们的表现来看，并不像要对付我。”
　　　　“他们和静山侯的死有没有关系？”
　　　　我低声道：“一定有关系，沁雪当着我的面亲口承认，静山侯就是她亲手所杀！”
　　　　灵珑美眸之中充满震骇的光芒，许久方才道：“她为何要这样做？”
　　　　我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始终想不透，她说静山侯想要谋害我，这次是为了帮我！”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灵珑道：“静山侯被杀的事情已经结案，蒙升兄妹两人今日被斩首了，现在她出来承认是自己所为，岂不是证明
　　　　人是错的？”
　　　　我点了点头道：“恩师也知道真凶并不是蒙升兄妹，可是为了平衡各方利益，避免矛盾不要激化，他只能用这个方法，牺牲蒙升兄妹，力求将影响降低到最小。”
　　　　灵珑道：“我虽然不认同他的作为，可是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我低声道：“假如沁雪所说的是实话，那么这次的洛邑之行极有可能是太后给我设下的一个圈套，她想要除掉我，这件事或许已经交给了静山侯，却没有想到突然发生了变化，静山侯被杀，从而让她的整个部署完全落空！”
　　　　灵珑小声道：“就算你的猜想属实，可姬穆为何要帮助你？”
　　　　我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我百事不得其解的事情！”
　　　　灵珑柔声道：“不必想这些烦心的事情，先吃饭再说！”
　　　　我点了点头，和灵珑一起吃了晚饭。
　　　　晚饭之后，我将革锋和考烈叫入自己的书房内，低声道：“今晚我想再去那座府邸看看！”
　　　　革锋摇了摇头道：“兄弟，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冒险了，姑且不论沁雪，单单是那个车夫都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前往那里就算可以全身而退，掀起波澜好像也没有任何的必要。”他停顿了一下又道：“静山侯被杀之事已经尘埃落定，我们似乎没有必要再追查下去。”
　　　　我抿了抿嘴唇道：“我想搞清姬穆到底在不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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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烈道：“姬穆为人狡诈，不会将自己的落脚处暴露给我们！”
　　　　革锋知道我心里仍然念着杀母之仇，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道：“明日我们就要返回秦国，今夜还是不要掀起事端的好，这件事就此结束，对你，对秦王，对司寇大人都有好处。”
　　　　我默默点了点头，终于打消了前往那里一探究竟的想法，挥了挥手道：“你们去吧，明日一早我们便护送静山侯的灵柩返回雍都。”
　　　　夜半时分，我辗转反侧，日间发生的一切都在我脑海里反复浮现，沁雪的那番话始终在折磨着我，姬穆的确有多次的机会对付我，为何他要放过我，难道当真是良心发现？我越想越是焦躁，霍然坐起身来，却看到一个白色的倩影宛如幽灵般从敞开的窗口轻盈飘落下来，我虽然没有看清她的容貌，心中已然猜到她的名字：“春雪菱！”
　　　　春雪菱笑盈盈看着我，纤指在樱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来到我的身边，小声道：“我找到了姬穆的下落？”
　　　　我冷笑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心中暗自奇怪，春雪菱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
　　　　春雪菱千娇百媚的看了我一眼道：“人家在你心里难道真的那么坏吗？难为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
　　　　在她的面前，我始终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这小妮子极其狡诈，稍不小心就会把我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