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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曲成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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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也想站起,却觉脚下轻软无力,身子一晃,双手连忙牢牢抓住桌角,用尽全身力气才算没有跌倒。他脸色变得煞白,惊道:“你……”
“不用担心,最迟十个时辰便可恢复如常。我还在想你若不肯喝该怎么办,好在你最终还是喝了。”江叶航笑吟吟对他点了个头,悠然挽了挽袖口,向客栈外走去。
其余几个白衣人一愣过后,纷纷举刀相向,都被江叶航轻易避过,甚至还随手摘下一人的斗笠戴在头上,拍拍那人肩膀:“借来用用,多谢。”转身推门而出。
几个白衣人还要再追,被年轻人阻止了。江叶航走出客栈牵了马,转头道:“阮姑娘,别发愣了。我们上路。”
第25章 二十四、两人的心事
雨中,两匹马跑得飞快,身后溅起大片水花。
“我以为江家少主不会做下毒这种事。”芸双想起方才的事,仍然觉得好笑。
“大概他也这么认为。”江叶航微笑,“跟他打一场倒不难,只是要耽误我们的正事,太不划算。还是如此最好。”
芸双轻哼了一声:“你便承认打不赢他吧,又找什么借口。”
“但愿他也这么认为。”他偏头看着她,笑意温软,目光清亮如水,“这样等他追上来时,我们便好办许多。”
芸双心中一动,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想起什么,抿抿嘴唇道:“那你倒是说说,骗我先离开又是什么意思。嫌我碍事么?”
他飞快看她一眼,又转回头打马前行,一句话低低落在耳边:“我想,若是真的打起来,大概会让你不舒服。”
握缰绳的手微一颤抖,胯下马儿慢了一慢,在两人间拉出大半个马身的距离。她愣愣望着他的背影,没有穿蓑衣,衣衫大半湿透,在雨中身形单薄。可是他扬起马鞭时提臂抬腕,仍然是行云流水一般,好看得耀眼。
芸双咬着嘴唇,笑意终于慢慢盈满眼底。风还在吹,远处天边一角,浓云渐渐散开,扯出一大片亮白天光。这场雨,眼看就要停了。
一路上又连续发现几个荷卿留下的标记,指引二人一路西去。如此过了两天,一路太平无话。两人眉宇间却渐渐添了愁色。吴桥始终没有音讯,客栈遇到的白衣年轻人也杳无声息。标记指引的道路越来越荒凉,渐渐走入山林深处。这样不知前路的旅行总是让人不安,像是走在浓雾缭绕的路上,虽然沿途花轻水缓,安稳恬静,却不知什么时候便会一脚踏上悬崖,跌入深潭。
这一夜,两人依旧找了间小客栈歇下。晚饭时芸双特意点了一大桌子菜,说是转换心情。乡野客栈做不出什么美味,大厨使出浑身解数变换花样,最终得了足足一锭银子的赏钱,千恩万谢的去了。
吃了饭,二人坐在游廊下,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芸双望望天上繁星,一轮明月圆圆挂在天际,万籁皆寂,连廊下挂着的鹦哥也缩着脑袋睡了,觉得有些无聊。忽然想到什么,侧头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在茶里下药的?我离得远没看清也就罢了,那个白衣服坐在你对面,竟也没有发觉。”
“药早就下在杯子里,本也不知能不能用得上。”提起这件事,江叶航似乎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
芸双了然点点头,又问:“那个白衣服是谁,你认识吗?”
江叶航从袖中摸出一匕首,拿在手中把玩:“雪牙的杀手,拿钱办事而已。”
杀手,从来是个处于灰色地带的字眼,为名门正派所不齿,却也从未绝迹。甚至某种意义上,还是个相当繁荣的职业。
江湖上杀手组织各种各样,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神秘。因拿钱杀人这样的事实在不太符合伦理道德,一般上不得台面。而在各种各样神秘的杀人组织当中,雪牙则是其中最为神秘的一个。
很多人知道雪牙,却没有几个人能证明雪牙的存在。据说是因为他们不仅行事隐秘,并且只接秘密杀人的委托。如果你想在杀人之后留下些血书,字条,甚至准备把尸体挂上城楼或者抛到街上,那么就不用找雪牙了。因为传说中被雪牙盯上的目标,结局只有一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有一些人失踪了很久,你以为他在哪个山沟里逍遥自在,实际上也许早被雪牙一刀杀了,毁尸灭迹。这种传闻实在让人不寒而栗,如果说有什么比被杀死更加可怕,那就是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所以,连被杀的人都这么神秘了,负责杀人的雪牙自然更是云深不知处,缈缈不可寻。可是……
芸双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他是雪牙的人,他……”
“别担心。”江叶航打断她。“至少目前,还看不出谁有雇雪牙杀你师姐的理由。”
他微微一笑,“雪牙的价码是很高的。”
芸双秀眉紧蹙,还是点了点头,沉吟道:“嗯,我们看到了师姐留给我的消息。她一定没事的。”说完长舒一口气,面色稍霁。抬头看到江叶航手中匕首,方才如梦初醒:“这是我的匕首,还给我!”
江叶航笑吟吟望着她:“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答得好就还你。”
“你讲不讲理,这可是我的东西!”芸双瞪他。
“不讲理。”他眼中盈满笑意,“不然的话就来抢,抢得到就还给你。”
芸双心想抢就抢,以为阮二小姐好欺负么。却又想起他内伤还未痊愈,这两天赶路紧了便时常咳嗽,就觉得暂时不好跟他一般计较。于是扬起小脸:“你想问什么?先说来听听。”
他微偏过头,收起笑容,月光照在脸上,是耐人寻味地神情:“令尊——也就是信祥钱庄阮掌柜,十六岁起掌管钱庄三家分店,二十五岁正式继承家业,至今十七年,将信祥钱庄百年老店规模生生又扩充了三成,江北最大钱庄地位牢不可破。”
没想到他说起这个,芸双有些疑惑:“是……是啊。怎么说起这个了?”
他垂眼,淡淡道:“令尊与金陵何家,一向有来往?”
芸双愣了一下,微觉尴尬:“没有来往,从没听说过。”
“从没听说过?”他黑色玉石般的眼睛望着她,看神情分明是不信。
心猛地一沉,在仲春温暖夜里如坠寒冰:“江公子这是,在怀疑我?”
江叶航不答,静静望她,目光幽深,不知在思索什么。
芸双没来由地有些激动,声音微微颤抖:“你怀疑杨伯伯,怀疑天磊,又怀疑荷卿,现在,连我也要怀疑了吗?”
说到这里,一个念头从脑海中窜过。几天前,在钱塘城郊那个酒窖里,何小钏确实明明白白告诉她:何家上门向父亲提亲,对方是何家的五公子,求娶的那个人,正是自己。虽然此前从未听说家中与何家有所交集,但这样一来两家几乎结成了亲家,又怎能叫做从无来往。想到此事,芸双陡然怔住。
记得初次听到这门亲事,芸双着实吃了不小的一惊,可大概是心中终究觉得难以置信,竟然就此将之忘到脑后。她偷眼看江叶航,如果他也听说这门亲事,那么自己方才一口否认与何家有所交往,他会怀疑也是理所当然。而且此时看他神情,八成是已经知道了,那他……想到这里,她心中焦急起来,张口想向他解释,可是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难道要亲口告诉他,自己与何家五少爷定了亲,要嫁去做何家的媳妇?或者给他解释,自己还没有答应,也从来不认识什么何五公子?可是,他并没有问这种事啊,又有什么理由特意解释给他听呢?双唇颤抖着,眼看他目光一点点冷下去,鼻中陡然一酸,芸双连忙垂下头,声音低哑地仿佛不是自己:“我真的……不认识何家的人。何……何小钏是前几天刚刚认识了,至于别的人……是见也没见过的。我也不知道……我爹从来没有说过……”
说着说着,芸双觉得自己要哭出来了。
她并不是一个迟钝的姑娘。到了此时此地此种地步,她清晰明了心中酸楚心绪是意味着什么。不,其实在酒窖苦盼两日两夜,终于看到他携一坛酒翩然落地的那一刹,她就已经明了心中那温暖而幸福的窃喜是源于什么。可是正因为明了,才愈发不知从何说起。明明他是这么近的坐在一伸手就碰到的距离,安静望着她,一句一句聆听她的说话。可是为什么,就连一句有用的话也说不出口。这样想着,她就真的哭了起来。眼泪扑簌簌滴在裙子上,打湿了丝线勾出的流云暗纹。
耳边响起一声轻叹,感觉江叶航挪动身子坐得离她更近了些。芸双不敢抬头,她不想再看到那双盈满寒意的眼睛,不用深究就可以看出怀疑和审视的味道。可是,毫无预兆地,一只温暖手掌覆过来,安定而有力地握住她的双手。芸双全身一颤,抬起头来,看到的是意料之外的温柔目光,像极了白天路过山林时看到的一树一树简静梨花,暖阳穿枝而过,春光正好。
他轻笑:“不愿说便不说好了,又哭什么?”他的声音多好听,尤其这样含笑说出来,是溪水流过玉石般的清凉润泽。可是,他在说什么呀?他为什么忽然变了一副模样?芸双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忽而垂目瞥见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顿时面颊飞红,双手挣出他手掌,偏过头去。
江叶航不以为意,另一只手拿过方才匕首,笑道:“莫不是担心答不出来,匕首便不还给你,才急得哭了?”
芸双心绪稍定,听到这样一句话,本能的回话里还带着哭腔:“是我的匕首,你怎敢不还给我!”
“那你只好来抢了。”他将匕首拿在手中,存心气人似的晃了晃,“若是抢不到,我就当这是,嗯,就当是在下取酒换你出来的谢礼好了。”
芸双闻言却是一愣,顿了顿道:“谢礼我会另外给你,这个却不行。”
“嗯,那便等你准备好谢礼,再来换吧。”边说着,边起身向后面客房走去。
“喂!”芸双追过去抢,却几次被江叶航避过,两人在狭窄游廊里穿梭,转眼已过了十几招。这几下兔起鹘落,不但迅捷而且招式精妙,却不留神又牵动江叶航的内伤,扶着一根柱子低咳起来。芸双毫不迟疑,手臂轻抬出手如电,一招摘云手使出,眼看便要将匕首摘到手中。
咳声半途中停住,眼前人影一晃便消失不见,抬目寻时却已站在七步之外,笑吟吟望着她。芸双心中了然:“好啊,你使诈!”
将匕首收回袖中,江叶航悠悠道:“今天的机会只有这么多,明日再试吧,我要回去睡了。”说着转身欲走。
芸双一跺脚,急道:“江家少主原来是这样的人,强占小姑娘家的东西,又只会使诈骗人。”
江叶航停步,侧过头看她微微发红的面颊,忽然叫她:“阮姑娘。”
“嗯?”芸双模糊应了一声。
“在下……我不曾怀疑阮姑娘,从来不曾。”声音低低被夜风送过来,梨花香气盈鼻,久久不散。廊下鹦鹉似被方才两人掌风惊醒,扑扇几下翅膀,在静夜中格外突兀。天上几颗星不约而同眨了眨眼睛,月色柔华如水。
过了很久,芸双才轻轻应了,似仲春夜里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嗯。”
第26章 二十五、软玉入怀
次日一早,芸双从楼上走下来,一眼就看到江家少主坐在靠窗位置上吃早饭,抬头见她来了,颔首打个招呼,又道:“可想好今日怎么夺回匕首了?”
芸双将眸子在他身上扫了扫,七分洒脱三分戏谑地摆摆手:“你若喜http://fsktxt。com欢,就先拿着好了。”
江叶航有趣地看她:“哦?”
“本姑娘想过了,暂时不跟你计较。其实你……”芸双笑盈盈地坐在他旁边,说到这里顿了顿,扑哧一声笑出来,“本姑娘想起你以前说过,自小便没什么喜http://fsktxt。com欢的东西,所以房间里雪洞一般什么装饰也没有。如今既难得你喜http://fsktxt。com欢,也是缘分,本姑娘就格外开恩,借你玩几天吧。”
“哦。”他垂目从盘中夹了一只水煎包,“你以为你这样说,我疏于防备,你便会容易得手了?”
“……”芸双刚抓起的筷子停在半空,无语半晌,发出一声哀叹。
江叶航一笑,低头吃包子。
“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抢我的匕首啊!”芸双语气悲愤。
“嗯……”等慢悠悠把包子全部咽下,江家少主才轻飘飘说道,“也许正如阮姑娘所说,在下难得喜http://fsktxt。com欢一件东西,觉得很是有缘。”
“……”芸双咬着牙,从牙缝里狠狠挤出几个字来,“等找到师姐,再跟你计较。”
现今的确不是计较这种事的时候。两人沿着荷卿的标记一路向西,不日来到山坳里的一座小镇上。
江浙一带民间富庶,此地虽在山区,镇上仍然算得繁华,市集上也是人头攒动。这市集一路走到尽头,向东边一拐,便是一座二层的红色小楼,楼上翠幕招招,窗子透出隐隐微香,正是一座青楼。
芸双想不到自己也有扮上男装光明正大逛青楼的一天,不由得有些兴奋。但事实上,这一回逛青楼实属无奈之举,谁叫荷卿最终留下的信号,正指着这家青楼的大门口呢。
这真是匪夷所思,两人一路追来,满心以为前方大约是一方穷山恶水,一场血雨腥风,谁知道旅途终点竟是个如此香艳的所在。江叶航与芸双满腹疑惑,总觉得此事不大对劲儿,可是事已至此,说不得只好硬着头皮进去打探一番。
此时芸双穿一件淡蓝罗衫,脚蹬一双青缎粉底靴,一柄竹骨折扇“啪”一声合在掌中,身子侧过来,腰间系着的一方美玉在阳光下愈发剔透。她那张脸看去仍是以前的模样,却似在哪里随意点画过几笔,便有了几分少年公子的潇洒俊俏。
之前芸双刚刚换装完毕,迎着江叶航微微诧异的目光,得意洋洋地说,她师父韩老爷子于易容一道造诣精湛,她作为师父的高徒,不过是略学两手罢了,要扮作旁人大概不易,扮个从家里偷跑出来寻乐子的小公子却是小菜一碟。
现在这位“小公子”正兴奋地抬头看看妓院的招牌“翠晓院”,深吸一口气,左脚微抬,却终究没能迈出去这一步,慢悠悠转身对着江叶航扯出个笑容来:“咳……还是江兄先请吧。”
江叶航淡淡一笑,也不客气,上前几步迈进翠晓院的大门。芸双小跑两步跟上。
此时正午刚过,酒未开樽灯烛未点,厅内零星几个客人,还未到繁忙时分。老鸨见迎面走来两个客人,后面那个小个子身量还未长足,一脸稚气和好奇,穿得颇为华贵,估摸是个新手,很好对付。前面这个高个儿的穿着相对普通许多,可是单看缓步行来的那份优雅严整,脸上那见过大世面的平淡漠然,便知道这位需要小心伺候着,方能赚到大把银子。她眼风一扫,心中已有计较,忙堆起笑来迎上去。
可是老鸨这一步还没踏准,只听得头顶上一声尖叫,还未及抬头去看究竟,一团粉红色的事物已从二楼急坠下来,像是从半空投下的一团火球,激起此起彼伏的尖叫。
尖叫声中,衣角一闪,江叶航已将方才落下来的粉红一团抱在怀里。芸双和厅内所有人一样张大嘴巴就他怀中看去,那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大概比芸双还要小一两岁,身穿件清凉的粉红纱衣,秀气小脸上略施薄粉,是个极好的美人胚子。只是刚从二楼跌下,大概是吓坏了,双手紧紧抓住江叶航手臂缩在他怀里,一双眼睛闭着,长长睫毛不住地颤抖,连芸双也觉得甚是惹人怜爱。
江叶航却看也不看怀中尤物,只冲着老鸨笑道:“这家店待客方式倒很是与众不同。”
老鸨闻言回过神来,连忙紧赶上前赔笑道:“哎呀这是怎么搞的。这位公子真是对不住,没伤到哪里吧?噙雪,快下来给公子陪不是。”
那小姑娘总算怯生生睁开眼,瞟了江叶航一眼,竟把脸红了一红。从他怀中下来,还未站稳便是深深一福:“噙雪莽撞,失足从围栏坠下,幸好有公子相救……噙雪……噙雪……”她说得怯怯,声音倒是泠泠澈澈甚是好听,一席话说到中途便说不下去,眼圈已经红了。
老鸨赶着上前,食指伸出,凤仙花染红的指甲留得长长,在噙雪白净额头上一戳,嗔道:“你这丫头平日倒稳重,今天是怎么了?若不是这位公子相救,不跌死你也要三个月下不了床,我可养不起不干活的闲人。”
噙雪唯唯称是,眼泪在眼圈里滚了一滚却没有掉下来,又对江叶航福一福:“公子大恩,噙雪无以为报,只是……”她抿一抿嘴唇,扬起脸用水灵灵的眸子望着身前的公子,“公子若不嫌弃,就让噙雪服侍公子,算作报恩吧。”
江叶航这才拿眼将她打量一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还未说话,就见老鸨笑吟吟凑上来:“这是当然,当然的。噙雪,先回去换衣服,看你这幅样子叫公子笑话。”她一行说,一行推推噙雪,再把江叶航和芸双往里面让,又高声吩咐:“备酒备点心,贵客到!”
芸双惊讶地眨眨眼睛,原本是那小姑娘报恩,可她楚楚可怜地将话锋一转,就作成一桩生意,如此手段果真不愧是风月场中的姑娘,虽年纪幼小也不容小视。
江叶航回头笑了笑,示意她一起跟上来,芸双点点头,和江叶航一起入了席。因不是用餐时间,桌上不过摆了些糕点水果并几盏茶酒。噙雪还未下楼来,老鸨先找了两个姑娘坐过来相陪。
因江叶航不能饮酒,芸双便也乐得跟着一起喝茶。虽说是兴致勃勃来见识一番,但是当旁边这香扑扑的小姑娘软软靠过来,芸双实在是装不出乐在其中的样子,只得规规矩矩坐好,低头喝茶。斜眼瞥见江叶航悠悠然接过姑娘倒给他的茶,还弯起嘴角对人家和煦一笑,不由得低低嘟囔一声:“你倒是怡然自得。”
头顶上脚步轻响,一抬头,正是噙雪怀抱琵琶,低眉敛目走下来。此时她穿一件曳地轻纱长裙,素净的淡绿颜色,整个人似春风拂柳,又似池上风荷。脸上妆重新画过,眉黛唇红,于弱质纤纤中更添一抹娇艳。芸双自心中暗赞一声,又不由自主向一旁的江叶航瞟去,见他只是微微含笑,并没有美色当前意动神迷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噙雪落座弹起琵琶曲,江叶航大概是怕芸双尴尬,将方才陪坐的两个姑娘打发走了,安静吃点心听曲。芸双此前已与江叶航商量妥帖,二人先做出客人模样,于闲谈时慢慢询问荷卿消息,若实在没有头绪再想其他办法,总之是尽量避免莽撞行事,以免打草惊蛇。是以待噙雪放下琵琶坐过来殷勤斟茶之时,江叶航便含笑与她闲聊起来。他倒是好耐心,芸双等到不耐烦起来,才闲闲问起荷卿的消息。
芸双连忙竖起耳朵听着。想来荷卿作为一个已有身孕的女人,若是出现在这种风月场所,理应非http://fsktxt。com常醒目才是。况且这个叫噙雪的女人,刚才那种诡异的登场方式,无论目的是什么,芸双都觉得她一定知道些什么。想到此节,芸双觉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此前噙雪已将小半个身子靠在江叶航怀中,听到江叶航的问话一愣,偏过头想了一会儿:“公子说的可是……”
江叶航也不催促,只静静看她等着下文,谁知她却抿嘴一笑,伸手倒了杯酒,水葱一般的手指拈着,款款递到江叶航面前,声音是甜腻腻带些撒娇的意味:“公子喝下这杯酒,噙雪就说给公子听。”
酒气窜到鼻中,江叶航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仍是笑道:“姑娘恕罪,在下不能饮酒。”
噙雪眉尖一挑:“公子这么没有诚意,噙雪可就不想说了。”
芸双心中着急,双手按在桌子上站起来:“他真的不能饮酒,这一杯我替他喝!”说着,伸手去抢酒杯。
噙雪轻巧巧避让开,浅笑道:“这酒,是斟给公子的。噙雪对姑娘家,没有兴趣。”
“我……”芸双一愣。
噙雪瞥着芸双,笑容看起来天真而妩媚:“这里不接待女客。这位姑娘若想留下,还是坐在一边不要声张的好。”
芸双被人看破女儿身,心中又气又恼,却见江叶航递过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只好又坐回椅子上,将头转向一边,生起闷气来。
第27章 二十六、刀光又至
噙雪婉转劝酒,见江叶航坚持含笑推拒,才不情愿地将酒杯放回桌上。她嘴巴微微翘起,眼珠一转,又笑着凑到江叶航耳边说了些什么。芸双故意转开头,余光却没有放过江叶航任何一个表情。于是当她清楚地看到那位公子温情款款地对着小美人点头的时候,不由得撅起嘴巴拖着椅子向另一边挪了挪,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
可是那边两个人低声私语着什么,状似亲密,完全没人去管芸双这里的动静。阮二小姐努力说服自己为了荷卿暂且忍一忍,一面赌气似的不断拉着椅子越挪越远,很快就坐到了桌子的另外一边,和那一对柔情蜜意的男女遥遥相对。芸双侧开身子,咬咬牙,顺手拉过一盘桂花云片糕,一片一片相当不顾仪态地往嘴巴里塞起来。
很快一盘云片糕下肚,瞥一眼对面两个人,噙雪竟然已经伸手揽住江叶航的手臂,也不知江叶航又对她说了什么,惹得她羞涩笑着垂下头去。
芸双一拍桌子:“小二,再上一盘云片糕!”
远处的小厮高声应了,很快一盘细软绵香的云片糕被端上来。江叶航不动声色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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