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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书生-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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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就抚掌笑道:“说得好,倒是难为你了。朕晓得,你与花间甲…若是觉得难办,便说是朕的意思,也免得你两头难做。”
“臣叩谢皇上体己。”栾哥儿跪下来叩头,“不过请皇上放心,臣必定将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的。”这就抬头笑笑。
皇上却是一愣,随即笑道:“栾哥儿,这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似乎往日有些不一样了…”
栾哥儿只管抬头笑着:“自然还是栾哥儿,并无不同。便如皇上说的,您做六十年的圣明天子,臣便做六十年的享福大臣。”
“好嘛,朕圣明了,你就清闲了是不是?”皇上哈哈大笑。
栾哥儿看着他乐了也就陪笑几声,心里却道,你便是要做甚麽皇上的我管不着,可你要是把我当猴儿耍,也是要小心的!
诸位看官,预知这栾哥儿和花间甲想的甚麽法子救杜翰林,咱们下回“略施小计人仰马翻 神机妙算功亏一篑”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花间甲哇,来,爹疼你~~~~~~~~咳咳,小老儿说笑了,看官们饮茶,饮茶~
第七十二回
诸位看官都晓得,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又说是姜还是老的辣,也有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便是不管如何,总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今儿要说的,便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了。究竟谁是魔谁是道,咱们这就要往下听的了。
自打这栾哥儿当了大理寺少卿,专门就审这杜翰林的案子。别的官审案都是先带人犯,问清情由,验看证据,再做案词,上报皇上御览,待皇上定夺后结案。可这栾哥儿却是有趣,一不提杜翰林,二不看前头儿审的证据,便是出了个告示贴在大理寺外头,只说有关于杜翰林的事儿,无论大小,无论苦主身份,全都可以来申诉。
这一下子,京城顿时沸沸扬扬起来。一向在人眼中廉洁方正的杜大人却被下狱了,闻说先前与他纠缠不清的李进士主审,这便有好事之徒纷纷来看。却是有不少人前来申诉。栾哥儿不管所言为何,皆仔细记录在案。待得七日之后上朝时整理成册,一本奏给皇上。
皇上起初并未想到栾哥儿会接了这差事,故此也不去理会他,且看他弄些甚麽出来。便又得报说他坐在堂上倒也像模像样,细细听着苦主申诉,并着师爷一同记下。只在心里笑话他不懂公务,却也懒得说他。但今日上朝便见他上了厚厚一本折子,不由好气又好笑,这就也懒得看,只叫他当堂念来听。栾哥儿这就不客气,打开洋洋洒洒万言之书这就念了起来。
折子里云说他李栾得蒙皇上器重审理杜翰林一案,自是诚惶诚恐小心翼翼,自个儿并无做官经验,皇上又政务繁忙不敢打扰,故此想到先贤所言民智民力,这便斗胆自作主张,请民上万言以辨真伪善恶。归其所言之事儿,大致可为以下几项:
头一种,便是参杜翰林言行失当的。譬如前街儿一个富商便派了家丁来告这杜翰林,说前年他家后院想再开个侧门,这便与杜翰林家的院子对着了。敲敲打打的浑是吵人,这富商修好门后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叫家丁送了二匹锦绢三匹雪纺纱以作赔罪。谁晓得杜翰林拒不接纳,只言邻里间原该守望相助,他家动土自个儿竟然不闻不问,便是不礼,故此非但不收那礼物,反是叫人再加了两匹缎子。这富商只觉着杜翰林是有意羞辱他,分明是心中生气却要故作姿态,实在伤人,这便请圣裁,定他辱人之罪。这事儿本也没甚麽,妙就妙在栾哥儿写的这答词:“在商言商,便是按金买卖,本也不差,在文论贤,便是按礼行事,却也不错。两下里便都有理,却有同罪。何以商之金银衡礼之大德,何以圣贤之雅量做贾之利?便是都有差池,分明风马牛不相及,判令苦主以事主之缎买《诗》《书》《礼》《乐》四本,详加学习,再来论礼;判令事主以苦主之绢纱行商一月,令之其中甘苦,再言论钱。”如此之事便也有三百多册,皆编辑在后;
第二种,便是参杜翰林强词夺理的。譬如后街儿一个衣料店的掌柜便告这杜翰林,说他数月前曾与一个友人买衣料,掌柜便说绸子轻薄,夏日合体;绒布较暖,冬日挡风。那杜翰林却笑言,如此说来岂不是秋天将绒布着在内里保温、外头儿罩上绸子再散热便是最佳?那位朋友便大笑,不做这生意了。掌柜的无言以对,便说这杜翰林仗着自个儿念过书,便是咬文嚼字胡天胡帝无法无天。这事儿看来就是寻常,栾哥儿却判道:“为人之友,自该诚信以待,事主告之友人一事确是实情;然店家经商,便也是辛劳之举、养家糊口,毁人心血,便是不该。这便令事主出资买下绸绒各一做成衣裳,令苦主穿上一秋,便知真假。”如此之事另有二百余册,皆附在后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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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却是参杜翰林欺行霸市的了。便是中街儿的酒楼老板要告这杜翰林,说他一来酒楼,便与三五友人吟诗作对、调弄风月,非得说得兴高采烈至堂里客人都受不了了方才罢休。也曾请他们入内间雅座,可他们却以银子不多为由,霸住堂下大厅不走。害得很多人来听他们念诗唱词,结果生意没有做的,反是眼多人杂丢了东西。栾哥儿判道:“此事极易,便是苦主付钱与事主,或请他离去,或请他代为看店罢了。若不愿,苦主也可对来看事主之人收费,每人定额,童子老叟折半,所得之数再与事主商量分了便是。”诸如此类只是又有百余册,都录在折子后;
不等栾哥儿念第四第五,朝臣们早低头忍笑。栾哥儿却还一本正经念着,皇上听得前三种,便是又气又恼,这就喝令他停了:“李栾,朕命你查有人告他纵子行凶之事,你乱七八糟查了些甚麽呢?”
栾哥儿这就跪下磕个头:“皇上息怒。关于此事,后面便是…”这就往后看了几行道,“此事云说杜翰林仗势欺人纵子行凶,苦主便是丽菊院的薛夔老板。”
皇上这就眨眨眼睛:“然后呢?”
栾哥儿一躬身:“皇上,这案子没了。”
“甚麽?没了?”皇上大惊。
“皇上,微臣问过这薛夔,薛夔只说并无此事。臣便告诉他,这是皇上亲自过问的案子,你有何冤屈皆可道来。”栾哥儿眨眨眼睛道,“可这薛夔却说,便是真要说,只怕他还倒霉些。杜翰林便确是威胁过他,但他更是打过翰林贵子,便是另一位杜大人…”栾哥儿见皇上脸色一变,这就再躬身道,“但微臣怕错过,便又往丽菊院去问过…”
“如何?”皇上眼睛一亮。
栾哥儿这就朗声道:“丽菊院的姑娘和龟公都说,甚麽杜翰林的不认识,反正来的大官儿多了,若是叫他们来认一认,定是能认出来的。”这就看着皇上道,“臣便叫了春桃等几个姑娘在殿外候着呢,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一愣,随即咬牙切齿道:“李栾,你!”
栾哥儿便弯腰道:“皇上息怒,臣自知资质浅薄,深恐有负圣恩。故此不敢大意。还望皇上圣裁!”
皇上气得浑身发抖,这就命太监下去将折子收了过来,看后面却是录了七八十页的册子,单是名录就得一册。全是些此类事儿,直叫皇上龙颜大怒,一拍御桌便喝道:“李栾,你当朕是三岁小孩儿麽?!”
李栾这就跪下道:“臣不敢,便是三岁小儿也知这事儿是无中生有,臣怎敢以此揣摩圣上?”
大臣中有撑不住笑出声的,这就堂上哗然一片。皇上气急败坏,将折子一扔道:“李栾,你先前是怎麽与朕说的?”
李栾眨眨眼睛道:“皇上,臣说过甚麽?哦,是了,臣答应过皇上定要彻查此事,如今皇上若是嫌臣差得还不够,这就请再给臣三日,定能查得水落石出!”
皇上圆睁双目,瞪了李栾半晌方狠狠道:“退朝!”
出的朝堂,李栾看着太阳长舒口气,伸个懒腰扭扭脖子,却见杜彦莘立在外头儿候着,旁边站着花间甲。这就迎上前去拱手道:“杜大人,花大人。”
杜彦莘看他一眼,突然叹口气道:“李大人,便是下官先前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原谅则个。”
栾哥儿这就摆摆手笑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令尊本就不是那样儿人,何必介怀?”
杜彦莘看着他道:“为何帮我?”
栾哥儿斜斜瞅他一眼:“这事儿说来便是难讲。照理说,我该是借此机会致汝夫子于死地的,但我一想…你若是死了,岂不冤枉?便是杜大人有眠花宿柳之事,也没甚麽打紧,这朝堂之上谁没去过花街柳巷的?你不也看见了,方才我才说要叫丽菊院的小娘子们上朝来,多少人都变了脸色?”心里就又接了一句,便是皇上他也怕呢。那个春桃,可不是省油的灯。
杜彦莘沉吟良久,方一稽到底,并不多言这就去了。花间甲深深看他一眼:“栾哥儿,这般行径,可是得罪皇上的。”
栾哥儿摆手笑笑:“我便是不愿欠人甚麽,我欠着你了还不了,但杜大人比他父亲可靠,如此便当是他欠了我的,好叫他还给你,我们就两清了。”
花间甲这就低声道:“你不怕皇上一气之下杀了你?”
“这你倒不用担心,若是他要杀,早就动手了。”说完栾哥儿呵呵一笑,摆手也自去了。
行得一段,却有个小太监送了一封信来给他,接过一看上无题头下无落款,拆开却暗暗吃惊。但见书寥寥数言:得保皇家颜面,便是上上之德。至于春哥春妹之流,今夏已过,何须再提?
栾哥儿看着娟秀字迹,再抬头看看远处荷花池里的芙蕖都败了,这就缓缓一笑,将信撕碎了放入袖中。心道,皇后娘娘倒是当我是好人,这春哥儿的事儿原来她也晓得,只是不说罢了。今日见我与皇上反目,她便想我能带了春哥儿离去,也算是顾全皇家颜面了。这就笑了,春哥儿走不走不由他说了算,但自个儿却是非走不可得了。
不日大理寺判处下来了,只云杜翰林一案牵连甚广,且查无实据,为免引起朝野震荡民心不稳,这便着令大理寺少卿李栾停办此案;杜翰林纵无所言之事,终是有言行不当有辱朝廷体面之举,责令遣回原籍。
李栾在大理寺衙门跪下接了旨,这就笑嘻嘻叫放了杜翰林,送宣旨太监出去时,顺道儿请他将自个儿请辞的折子送交吏部,这就满面笑容回取月亭找薛夔去了。
诸位看官,这栾哥儿要走皇上可会放人,他找薛夔薛大官人又生出甚麽事来,咱们下回“当街戏耍风流事 举目忽见上上亲”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呵呵呵,哈哈哈~~~~~~小老儿且笑笑,看官们随意,随意~
第七十三回
词曰:
久不相亲,繁花落入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郎君来,骨酥斜眼瞅。欲羞走,不舍顿首,半除青衫袖。
诸位看官,上回书说到这栾哥儿出了大理寺,便将官帽官靴一概除下,连着官印一概高高挂在庭上,这就换了身月白的衫子摇着折扇出得门来往取月亭寻薛夔去了。
到了取月亭却不见人,不说薛夔,便是春哥儿亦不在。栾哥儿不由奇了,这就随意拉个小厮问问,才知今日一早春哥儿便上了辆小轿去门去,并未交待去了何处何时回来。薛大官人更是许久不见。
栾哥儿心内暗道声惭愧,想他这几日忙着杜翰林的案子,便是冷落了薛夔,心中不安。更不必提要薛夔说那些话,他原是不愿的,奈何栾哥儿软磨硬泡才应承下来,便也是欠了他的。如今想道谢,却是见不到人了。这就想去寻他,却发觉自个儿除了认识薛夔之外,连他平日结交些甚麽朋友,姓甚名谁住在何处都不晓得。伺候他的人除却阿盛竟再不认识其他。这就一心一意候着今日薛夔回来了,好生与他温存一番,也算偿他这几日独处之苦。
眼见着天黑将下来,薛夔还没回来。栾哥儿心里便又是着急又是自愧,却见有个人影转过院角儿,定睛一看却是阿盛。栾哥儿这就大喜,忙的上前叫住他,谁知阿盛一见他便是面色大变,夺路而逃。栾哥儿这就生疑,忙的追了上去,边跑边叫“捉贼”。一时吵嚷起来,不一刻院中诸人便将阿盛擒住压到栾哥儿面前。
阿盛叫人绑了,又羞又气胡乱挣扎,口里只管道:“放开我放开我!”
栾哥儿这就笑呵呵过去蹲在他面前,摸着他头道:“原来是阿盛,我还当是贼呢。”
“我才不是贼。”阿盛瞪起眼睛来。
栾哥儿这就摸着下巴道:“你不是贼?那可怪了,你进院子便进院子,何故藏头露尾惹人生疑?便是见了我,又何故要跑?”这就立身来,冷着脸叫搜身。
不一刻便从他身上搜出二百两银票,栾哥儿冷笑一声:“好啊,这便是甚麽?偷了这些银子又想做甚麽?”
阿盛低着头不言语,栾哥儿更是生气,便大吼道:“枉费薛大官人如此待你,你却偷他银子?”
谁不晓得薛大官人爱财如命,如今阿盛偷银,便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了。栾哥儿摇着头也不知该说是薛夔没眼力见儿,还是阿盛心眼儿太多。正要讥讽他两句,阿盛却抢道:“我没偷!”
“人赃并获,你还要狡辩?”栾哥儿眯着眼睛看着他。
阿盛只得委屈道:“是,是别人叫我拿的…”
“好啊,还伙着外人来讹你薛大官人,你生的好良心啊!”栾哥儿嘴角一扯,便要踢他。
阿盛捏着身子躲开道:“不是外人!”
“哦,那便是内人了?”栾哥儿气更甚,“你倒说说,除了你薛大官人,便有谁值得你这般维护的?”
阿盛委屈道:“自然没有,薛大官人便是奴才的天呢!”
“既然会说这话,却还偷他的银子?”栾哥儿眯着眼睛道,“来人啊,把这狗奴才给我送到衙门去,看不打断他的狗腿!”
“冤枉啊冤枉,可不就是薛大官人叫我来拿的银子麽?不然,借我十个胆子也是不敢的…”阿盛一听要送他去衙门,这就吓得冲口而出。甫一出口,却又觉着不妥,忙的住嘴。
栾哥儿一愣:“薛大官人叫你来的?”却又哼了一声,“胡言乱语!若是他要使银子,大可光明正大的往账房支,何必躲躲藏藏?”
“我是光明正大去账房支的啊…只是见着李公子,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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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哥儿一眯眼睛:“甚麽话?拿银子要怕我麽?”却又一瞪眼,“好啊,你还不老实交代?薛大官人使银子,干嘛要背着我?”
阿盛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栾哥儿这就恼了,踢他一脚便叫众人压着他出门寻薛夔去问个清楚。
阿盛无可奈何只得在轿子前引了众人往街上去。栾哥儿一路走一路自小窗往外看,越看越气,您道是为何?这一条路分明是往花街柳巷去的。这大白天的阿盛打这儿回来拿银子,您说这薛大官人出了甚麽事儿呢?难怪这几日要麽不见薛夔的影子,要麽就是快天亮了才回来,根本说不上几句话。
栾哥儿越想越气,自个儿在朝堂上拼死拼活的,他却逍遥快活,不由将窗棂紧紧捏住,指甲抓得木头吱吱作响,害得轿夫还以为轿子里闹耗子。
不一刻到了座店前停下,栾哥儿下了轿子一看,一座绣楼立在前头儿,后首儿方是庭院。匾上写着“秋月馆”,两旁还有对联,便是“笑骂由他笑骂,欢娱我且欢娱”两句。
栾哥儿这就冷笑一声:“好嘛,如今的娼馆倒是风雅得很呢!”
便要进去,却有甚麽落到身上,这就拿了一看,却是瓜子皮,不免抬头看去。但见两个小娘儿搭伏着楼窗子望下观看。一个一径儿把白绫袄袖子儿搂着,显她那遍地金掏的袖儿,端的要露出那十指春葱来,另一个带着六个金马镫戒指儿,探着半截身子,口中嗑瓜子儿,把嗑的瓜子皮儿都吐落在人身上。两个嘻笑不止,见栾哥儿望上来,这就挥着手绢儿媚笑道:“小哥儿,此间快活呢——”
另一个便拉她:“你看他青楞楞的模样,可别是个雏儿呢?到时候儿怕还要找你要奶吃。”
这个便娇笑着一推那妇人:“怪道不是说姐姐你叫人回春还阳,只怕是要比吃奶小着几岁,分明是打那里头儿出来还要再钻回去呢。”说着便伸手掳她裙子,露出双尖细小脚并着大红的褥裙来。
那个便捏着要躲,只管一把瓜子儿都落下来,砸了栾哥儿一身。栾哥儿这就怒了:“作死的小娼 妇,便是拿你爷爷开涮呢?”说着一提衣襟揪着阿盛便往里去,“说,薛呆躲在哪个洞里?”
阿盛不敢说话,里头儿老鸨见有人来,便笑嘻嘻迎上来:“这位公子头次来吧?这里的姑娘保管个个——”
“个个甚麽?便都是狐狸精!”说着栾哥儿一推阿盛,转头看着老鸨道,“你便是老 鸨?看你生的这模样,也晓得这儿是甚麽腌臜地方了,还不快把薛夔交出来?!”
老妈几时见过来寻欢作乐的人这个模样,心猜是来找碴儿的。但又听是找薛夔的,便想起坊间说的那些流言来,这就细细看他模样。见是个白白净净小生员,面上倒是寻常,便是那双眼睛水汪汪的,此刻生气瞪起来,便是怒也美极。这就想别是甚麽小官儿看上了薛大官人,这才不知廉耻的找上这儿来了。又见他随意喝斥阿盛,阿盛竟是不敢回嘴的,心道只怕薛大官人还是宠着他的,便也不想得罪他。故此忍气吞声道:“这位公子啊,薛大官人不在我这儿,你还是请回吧——”说着一甩红手绢,“送客——”
话音未落,栾哥儿伸手揪了她的手绢,用力一拉将她拉过来,一把揪了她的头发道:“少和爷爷来这套!快把薛夔叫出来!不然老子砸了你这野店!”
老鸨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只管胡乱嚷着救命,后头儿护院上来几个想动手,却叫栾哥儿带的人拦了。好一通乱打,顿时撞倒了博古架子碎了羊脂瓶,踢翻了五彩秀屏弄洒了圆桌酒菜。一片狼藉,惊得那些小娘儿声声尖叫,吓得恩客纷纷躲避。闹了一阵却听后头儿有人喊了一声:“薛大官人往后门儿逃了——”
一听这话,栾哥儿便也拔腿就追,不忘喊了一嗓子:“把我轿子往前门转过去堵他——”
手下人忙的又出去,留下老 鸨望着满屋子碎片哭天抢地,心里直将薛夔骂了个千八百遍。
栾哥儿一气儿从后门追出去,便见两边岔路。一头儿落了只陈桥底儿的鞋,一看便是薛夔脚上那双。这就冷冷一笑,抓起来追过去。不一刻就见薛夔赤着一只脚在前头儿没命的跑。
栾哥儿这就死命追他,薛夔回身见着了,更是不敢停下拼命逃窜。前门转过来的轿子堵了一边岔道儿,薛夔便往另一侧逃了。栾哥儿毕竟气力小些,追了一阵就觉着气喘吁吁,这便狠狠一咬牙,大喝道:“把那二百两银子都给我雇轿子去!今日非把他捉住不可!”
手下人忙的应了,分头雇轿子不提。这下子可苦了薛大官人,赤着一只脚在小巷子里跑,便是顾不得脸面身份的狂奔。跑得一阵实在无力了,却又见轿子拦了前路,抬轿的只管嚷:“薛大官人在这儿——”
薛夔便又没命的跑。只听得城里四处轿夫在嚷:“薛大官人在这儿——”
“大官人往东边儿去了——”
“大官人进了柳叶巷——”
栾哥儿便自也坐了轿子,跟着声儿走,狠狠握着拳头道:“这薛呆,平日倒不见他跑这麽快!”
这城巷子能有多少,这薛大官人气力能有多少?跑得大半个时辰便是再也跑不动了,眼看着数顶小轿将自个儿团团围住,这就索性往地上一坐大骂道:“格老子哩!你们这些龟儿追老子做啥子?!”
那些轿夫自是不应他,只将他围在当中。薛夔看着满是青布的轿子,这就眼晕。不一刻众轿子纷纷让开一条道来,薛夔这就拔腿夺路要逃,却一头撞在迎面进来的蓝布小轿上。轿夫唬了一跳忙的落轿,薛大官人四仰八叉睡到在地,正爬起来要骂 娘,却见轿帘一掀,里头儿人笑呵呵道:“大官人,跑得好,跑得好啊!”
薛夔一听这声儿,便觉青天霹雳一般振的浑身发抖,口里喃喃道:“栾哥儿…”
诸位看官,预知这栾哥儿抓了薛夔又将如何,且听下回“妙李栾恨极拔剑 惨薛呆丢盔弃甲”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诶,小老儿老麽欢乐了,看官们呢?嘿嘿【此乃正义的笑声~】
第七十四回
诸位看官,便是有老话云: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栾哥儿与薛夔便也算得是冤家路窄了。便是上回书说到这栾哥儿一听薛夔逛妓院,便恨得牙痒。一路杀到妓院又叫他打后门儿跑了,便追的出去,又令雇了轿子非将这呆霸王捉住不可。现下薛大官人已是无路可去,走投无路竟是一头载到栾哥儿的轿子前,这便瞪大眼睛,口中只说得出“栾哥儿”几个字了。
栾哥儿冷笑一声,便叫人将薛夔拉了塞进轿子里,又令起轿。轿夫哪儿敢怠慢,这就抬着走了。却又想起栾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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