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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星志(河图H小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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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饭桌上浮现出强尼的全息头像：“飞云……啊！路加也在，那更好！是这样的，我们的舰长因为勾引舰队司令的女儿，被抓了……”
“噗——”或许是受打击太大，路加竟然一口气将口中的饮料全喷响强尼的全息头像……
飞溅的水沫，当然无法喷中远在十几公里以外的强尼。反而是坐在路加对面的飞云，则差点当了替罪羊。
不过，这种程度的偷袭，是无法打中飞云的。看见事情不对，一只餐碟像变魔术般神奇地出现在飞云面前，挡住所有的飞沫。
第一个下意识用手巾擦脸颊的，却是强尼。
强尼停口，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路加，却下意识地伸手想去卡住人家的脖子。当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喂！你把事情说清楚点。本情圣尚未挑战极限，我们那糟老头舰长竟然先下手为强？”
“路加少尉，请你注意你的言词，你口中那位糟老头虽然一头白发、满面胡子渣，可是他只有二十八岁。”
“……老头就是老头嘛！”尽管一嘴巴不满意，可是两人还是飞快地穿好他们那套水蓝色的军服，赶往宇宙舰队司令部。
停车场。
“飞云！我来开车，你这家伙，除了声控之外，什么都不会。”
“……”
“我们得快点，如果运气好的，我们还可捡几块舰长的骨头，拿回来作纪念。”
“……”
“你的脸怎么这么可怕，你该不会是打算先把我一拳轰杀掉吧？”路加流汗了。
飞云阴笑，于是路加专心开车，不再乱说话了。
景物飞驰而过，一座座由不知名合金造成的大厦，在旁边掠过。路加驾驶的吉普，化身成一条灵活的泥鳅，穿梭于车流之中。
看着路加脖子上突起的青筋，飞云觉得路加更像是一条努力游回母河产卵的亚马哈鱼。
“老大，快到了，你先进去，在劳萨把舰长就地枪毙前先……舰长？”车未停定，一个熟悉的伟岸身影，闯入两人的眼帘。
“呃？舰长你……”说着，说着，两个家伙已经开始动手动脚，想检查一下，舰长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因为根据他们的想象，一向以暴躁和护女心切的司令官，一定会不问情由，先砍掉舰长的手脚再说，可是……
“混蛋！你们两个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舰长的怒喝骂醒了两人。
“呃……这里不是屠宰场吗？我记得上个月那个迟到的军需官是给人抬出去的。”飞云喃喃地道。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具体的，你们别问了。就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吧！”
“秘密？”两个傻头傻脑的家伙，不解地眨着眼睛。
“飞云，司令官找你！”
“我？”飞云用手指着自己。
“不错，你！”
马利诺军区宇宙舰队司令官劳萨·隆塔中将，是个身高两米一零，肌肉发达的黑人，年轻时，曾拿过五届军区拳击赛冠军。人称黑猩猩。他掌控着整个军区，是军区实质上的统治者。对下属，他严厉火爆，对不听从命令者，严惩不贷，在士兵心目中是个近乎凶神的绝对存在。
可是，刚踏入这间四处堆满文件的司令官办公室，飞云却看到，这座黑色的大山竟然起身相迎。这下，反而是飞云呆住了。
完全不合常理，中将竟然为一个小小的中尉起立？飞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然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眼花。
看着这位裹在蓝白色军服里面的“黑猩猩”，飞云有种在马戏团看猩猩表演的感觉。
“坐！”隆塔指着飞云手侧的沙发。
飞云依言坐下，而隆塔则继续埋首于文件堆之中。
“是这样的，我决定升你做军火库号的船长。”
“理由？”并没欣喜若狂，飞云近乎冷淡地问道。
“我知道你的才能。”
“我知道你知道，可这并不是理由。”
“很简单，卡法会的，是攻击。你懂得的，是时机。”
“可以说详细一点吗？”
“如果我要给所有部下解释我每一个命令，那我的工作日程表起码要排到3880年。”这话，无异于送客了。并不了解司令官心中所想，可飞云依然识趣地起立，敬礼。
“司令官，不管怎样，感谢你提拔下官！”
“……你去我的秘书玛吉儿那里拿任命状和属下战舰名单。”
“什么？属下战舰？”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飞云不信地再问一次。
“有什么好惊讶的，这年头，懂得让自己人去送死的家伙太多，知道如何让同僚活下来的家伙太少。别以为我这是帮你，我只是想让每周送来的沙丁鱼罐头少一点罢了。”连眼皮也没抬，司令官大人依然把他的注意力放在桌面的文件上。
不知为何，一种油然而生的激动，仿如滋润万物的春雨般，湿润了飞云那颗本已对上头不报希望的心。
没有言语，飞云再次郑重地行了军礼。
公元2879年，年仅19岁的飞云晋升少校，统领含军火库号在内的十艘军舰，为他那具有神秘色彩的传奇，拉开了序幕。
第二章 网友
路加在开车，飞云坐后排。一路上，飞云不知看了这张任命状多少次，连纸都被自己折得起毛了，可自己依然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人生中，任何具有特殊意义的第一次，都会被人牢牢地记住。此刻的飞云，就处于不可压抑的兴奋期中。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一件新奇的玩具一般，心底中，一股想要拿给伙伴炫耀一下的狂热感觉，不断冲击着飞云脑海里那根理智的心弦。
“平静！平静！这没什么好夸耀的。在首都，像我这样的少校，在街上随便扔一块石头，都可以扔中三个……”飞云在心里默念着，希望能够压抑着自己那股宛如火山爆发的狂喜。
这时，路加终于忍不住，问话了。
“喂！老大，那是什么？别神神秘秘的，给我看看……至少，你得跟我说说，那是什么嘛？从司令官那里出来后，你就像食物中毒一样，苦皱着脸。该不是，黑猩猩为了拆开舰长这对苦命鸳鸯，而要你娶了他的宝贝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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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过，他让我把军火库号给娶了。”
“什么？”路加手一颤，差点把车给撞了。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这家伙把驾驶交给电脑，转过身，伸出两只爪子，像恶狼一样扑向飞云。
“老大！给我看看！快给我！”
生怕路加弄坏自己的任命状，飞云左腿一伸，一夹，快捷地把这双爪子夹在自己的大小腿之间，然后把任命状拿到路加眼前。
飞快地扫视了任命状一遍，路加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号。
“哇！天啊！竟然，连一个部下都没有给我！”
“笨蛋，你几时听说过，一支只有十条舰的小分舰队，可以同时拥有两条宇宙母舰？”
“是了，飞云，你能不能帮我弄几十个机师名额过来？”
“机师名额？你要来干嘛？”
“这还用问，这当然是为了招揽一队属于我的美女战机机师咯？哼哼！你放心，只要我大声振臂一呼，还怕没有美女自动跑过来让我挑？”飞云感觉到，这家伙的手，因兴奋而抖动，看样子，他是说真的。
不过……
“路加啊！怎么我记得，你上次在女军官俱乐部振臂一呼，马上有大量鸡蛋和番茄响应呢？”
路加顿时脸上一红，道：“那只是偶发事件，并不能算数。”
飞云眼里精光一闪，道：“的确是偶发事件……但偶发率好像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一百。”
“…………”路加就像一个瘪了的皮球。
“嗯！除了那次……”飞云故意只把话说一半。
“那次？”路加脸上露出兴奋的神光。
“那次啊……你在军队养老院振臂一呼。顿时有个老太太说‘到底是谁打开全息电视的？还要开这么恶心的台？’”
“呜呜！不可能……哇啊！”咆哮野兽路加的话只说一半，飞云就用踹到他脸上的脚代替了肯定的回答。
“臭小子，你敢给我添麻烦，我第一个杀你灭口。”话虽然这样说，可路加知道，飞云一定不会待薄他的。实际上，第二天飞云就帮他留了三十个战机机师名额……
叫上强尼，三个家伙假公济私，以外出视察为名，跑出军区，在市里某酒吧喝酒喝到凌晨两点。
回到宿舍，安抚小狗狗入睡后，飞云平静地躺在床上。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升官后那种兴奋的余韵，总之飞云现在整个身体，都还是暖和暖和的。
无法压抑的兴奋，已经随着酒精流淌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内，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一切已经不同了。
昨日，自己只是一个小兵，一个可有可无，随时可以被人换掉的小兵。
今天，自己却是一个军官，一个不可缺少，随时可以把人换掉的军官。
打开自己并不宽厚，但很结识的手掌，看着自己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头，飞云知道，从今天起，在这只手上，掌握着近三千条人命，以后或许会更多。
没有被晋升的强烈昂扬感冲垮自己的理智，飞云很小心、很平静地估量着，蕴含在三条人命里的责任、机遇以及危险。
飞云忽然发现，自己在一夜之间，已经从一个单纯的男孩，变成了男人。很简单，当男孩有了控制自己的理性和始终格守的责任感，那么，他就变成了男人。
他明白，从今天起，自己将要不断地在感情义理和理性责任之间，做出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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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我，或许依然像现在这样，随时战死，成为宇宙的尘埃；或许，我会青云直上，成为联邦里决定让谁去送死的大人物；或许，我会像路加建议的那样，逃出这个鬼地方，到自由都市那里，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在喃喃自语中，飞云突然发现，在刚才自己的话里面，完全找不到对联邦的忠诚。
忠诚？这样的联邦，不配拥有我的忠诚！
这时候，昔日的模糊往事，突然闪电式地击入了飞云的脑海。仿如笼罩在晨雾中的美景，模糊的记忆断断续续、隐隐约约地浮现在飞云的心湖上……
那一年，自己大概是七岁吧！爸爸的样子，已经记不得了。至于妈妈，则还有一个迷糊的轮廓。只记得，妈妈是一个高贵美丽的棕发女郎。
在爸爸走后，常常有人上门向妈妈说媒，想让妈妈改嫁。但妈妈总是婉转地拒绝所有人。
路加那时候经常羡慕自己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妈妈。
本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安宁，好像这样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到永恒。可是，就在那一年，战争爆发了。菲利特联邦军，无情地毁灭了自己的家园。
而在逃亡中，自己跟母亲失散了。
自己跟路加、强尼，还有几个小伙伴，被大人们一把拽到一架军用运输舰上。然后就糊里糊涂地到了塔罗斯联邦。
在边境的皮阿得罗星，自己和小伙伴们帮几个大人干活，过上了捡宇宙垃圾变卖为生的日子。
自己还记得，那时候，自己要用凳子垫着脚，自己才可以看到操作台的各种显示。不过自己总是担当指挥者，而每次都是路加负责操作，强尼负责记账。大概，我们三个的分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好景不长，在一次事故中，山姆大叔等几个大人，在外太空回收废物的时候，遭到了战火的牵连，他们被打中了，再也没有回来。拿着大人们的储蓄，几个人过上了自力更生的日子，可不久，储蓄花光，就上街讨饭了。
也许是路加长得太高太英俊，他吸引了治安官的目光。几个人被抓了，治安官们拿着一支像手枪的物体，狠狠地扎在了他、强尼和自己的胳膊上。
马上，自己就听到了治安队员说话了：“嗨！好运气！这几个小鬼全都刚过了十四岁。”
“嗯！今天把‘骨龄检测器’带出来，真是明智之举。”
“嘿嘿！又赚了一笔。”
转头对着强尼，一手捏着他那因营养不良而显得干瘦的手，治安官说道：“小崽子，你给我听好。从现在起，你就是伟大的联邦士兵了。联邦负责养大你们，你们就负责给联邦去送死！”
不等强尼有反应，他就把强尼像扔垃圾一样扔进黑咕隆咚的车子里。然后自己和路加等人也遭到了同样的待遇。
接下来，自己就入了专门培养宇宙炮灰的少年兵学校，在那里，自己度过了并不轻松的少年时期。最后，自己和路加等人就到了马利诺军区。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那些根本就不是什么治安官，其实他们是负责四处拉难民入伍的征兵官。联邦对难民的仁慈，也仅限于得到大量的廉价劳动力、以及数不尽、不用花钱的免费兵。
如果说，真有花费的话，那就是五年的伙食费吧！可飞云觉得，自己已经用敌人的血，付清这笔债了。
离地面不足一千米的“天空”中，升起一轮明月。由于飞云所在层是整个人工星体中，层高最高的一层，因此得以享受到观赏全息天空的待遇。
飞云对此是心存感激的。起码，看着那清冷平淡的月光，自己的心，可以稍微平静一点。
“天！失眠了！算了，上网找人揍揍，心情或许会舒服点。”
睡不着，飞云来到电脑前，戴上了他的全息模拟头盔，准备进入宇宙互联网。
本来，军队里是不许上网的，不过飞云让强尼买通了军需官，弄来了这套直接上网，不需经过军方主机的好东西。反正，没有飞云的脑电波和密码，这东西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全息游戏机而已。
说回来，在飞云手里，它也仅仅是一个网络游戏机。
在一阵并不陌生的轻微麻痹过后，飞云的精神开始慢慢地融入到一片温暖的黑暗中。
蓝色、紫色、白色，几千道光线，宛如掠过身旁的微风，从飞云身旁飞过。虚空中，有千万道各具特色的门在漂浮着，开开合合着，在召唤着过往的路人光临自己。
每一扇门顶上，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标记，倾诉着自己的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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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需要考虑，心念一动，电脑就自动把飞云传送到一扇金碧辉煌、以象牙雕花衬边的雄伟大门前面。
飞云笑了笑，自语道：“好久没来了，不知会否有耐打一点的新人呢？”
大步入内，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电脑合成音：“欢迎你！雾风先生，这是你第三百六十八次登陆格斗之王网站。希望你今天过得愉快。”
没有理会电脑的问候，飞云打开了自己的留言板，发现了一封有趣的信。
“我需要朋友，但更需要敌人。没有敌人，才是一个武者最大的悲哀。你，能体会我的悲哀吗？”
“哦？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敢挑战我？”飞云有点出奇，要知道，他已经在这个网站当擂主有两年的，打败过无数挑战者。最后，讨厌麻烦的他，把自己一段一人打倒一百人的辉煌录像留下，宣称只有十分钟内打倒一百人的家伙才有资格挑战自己，自己才免去了那麻烦。
谁知道，今天竟然出现了挑战者，不知为何，飞云竟有一种血脉沸腾的感觉。
瞥了一眼落款，飞云问：“电脑，残阳在哪里？”
电子音再次响起：“残阳，两百七十三胜，零负。胜负比……正无穷。现身处C13武侠区。”
“武侠区？有意思？”喃喃自语后，飞云大喊一声：“电脑，三号服装。”
神奇地，在飞云身体四周，开始涌出千百条绿色的光线。就像是古时候起楼房用的柱粱，光线飞快地定出了整套衣服的外形。
在架好了衣服的框架后，各种各样的颜色，就像是接着盖起来的墙壁一样，覆盖在绿色光线的外面。
不消两秒钟，一套镶金边的白色武士服，就出现在飞云身上了。
这年代，也没有谁会用真名和真实面貌上网。所以此刻的飞云，是一个身高一米九零、黄皮肤、黑眼睛、长着一头银色长发，并用黑绳扎成长辫的东方美男子。
带着自信的笑容，一手扛着心爱的长刀，飞云踏入了传送门。
沙场、血地、伏尸、断剑。
依然流着鲜血的残缺尸体上，蕴留着行凶者那激荡的战意。看着那连绵向远方的血路，飞云不禁有点出神了。
虽然，飞云自己也可以做到，可是，一次过以重手法杀这么多电脑模拟人，飞云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灵敏的嗅觉，超乎寻常的第六感，让飞云确定，这个叫残阳的家伙，就在附近。可是，连虚拟人都未见着，飞云已对这个不知道躲在宇宙哪一个角落里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呵呵！这家伙可是有着不亚于我的实力哦！没想到，在这年头，还有人能把肉搏战练到这种程度。
飞云很清楚，对方的真人，说不定更厉害。
全息模拟头盔，是28世纪发明的产物。经过一个多世纪的改进和完善，现已经能做到，在不伤害人类肉体的情况下，让人的精神进入网络的各个虚拟空间内。
可为了公平，特别是这些注重玩家自身实力的仿真战斗网站，玩家虚拟人物的实力，都是以玩家自身能力为基础的。
举一个例子，玩家在现实中能够举起两百公斤重的物体，那么在虚拟世界中，加上一个爆发力系数，玩家顶多能举起两百五十公斤的东西。
也就是说，玩家在这里若是能够杀掉一百个以真人为蓝本的电脑模拟人，那玩家本身在现实中，也有杀这么多人的能力。这也是飞云如此重视对手的原因。
没有心情跟对方玩捉迷藏，飞云气聚胸腔，突然仰天长啸起来。
“啊——啊——”充满力量的声音，仿若割裂空气的闪电惊雷，向四周传了开去。就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声浪的狂澜，轻易地传到了对手的耳中。
飞云只等了两秒钟，就听到东北方传来一阵急速而轻盈的脚步声。脚步声很小，而且软若无物，感觉上，跑过来的是一只小猫，而不是一个大男人。
一副一千年前、地球日本江户时期武士打扮的他，来了。
脸、一如所料地坚毅死板。可他的眼睛，却是如此的平静。没有兴奋，没有感动，更没有惊恐，如同心里的所有感情，都已随着岁月的流逝，沉降到心底深处。
染满鲜血的红色长袍，迎风飞扬，耀得飞云满眼通红。
“你来了。”飞云道。
“你死，我活！”意外的回答，让飞云意外地心惊。
随着四字的吐出，他身上杀气尽露。一把闪亮的刀，缓缓地从他宽大的衣袖中，伸了出来。
刀，伸得很慢，很缓，如同春天的竹子，慢慢地长出来。
可是，刀每长一寸，刀上的寒光就盛一分。这感觉，让飞云觉得，眼前站着的，不是游戏的玩家，而是缓慢地打开恐怖的大门的地狱守门人，准备把黑暗深渊里的绝世恶兽放出来一样。
心底的寒流，让飞云的心，响起了最高级别的警号。这警号，触电式地激发了飞云体内所有的潜能。
没有想法，仅仅是出于本能，飞云慢缓地，对残阳举起了自己的刀……
杀气严霜，战意激荡，相对的刀锋，互放着凌厉的杀意。两人中间的混沌空气，好像已被恐怖的无形刀光砍成了千万碎块，飞散天地。
寒风，袭体，冰冷的触感，让飞云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
他，猜不到残阳的想法。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准备把自己身上所有毒刺一次过向自己发射过来的艾沙克星刺猬。
冰冰的，刺刺的，残阳的刀，仿佛可以通过任何刁钻的角度向自己飞袭而来。飞云整个人，都已被笼罩在这片惊人的杀意乌云中。
但战斗经验丰富的飞云，马上闭上双眼，调整了自己的呼吸。
呼吸，越来越慢，渐渐地悠长平和起来，而随着心灵之舟的慢慢靠稳，飞云就如那立于激流之中的中流砥柱，缓缓地站稳了。
平息、平和、平静、看着对手迅速形成抗衡之势，残阳的嘴角，竟出现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沙……沙……沙……”姿势几乎没变，刀依然放在左侧身后，左手扶着刀身，右肩向前压，残阳的脚板，贴着沙地，飞快地向前压了三大步。
可是，如果说，残阳是把锋利的刀，飞云就是这把刀的到鞘。
不多不少，不紧不慢，不多一分，不减一毫，配合着残阳的动作和节奏，飞云也疾退了三大步。
“哦！”一声低微的惊讶叫声，从残阳那不厚不薄的嘴唇间闷发而出。可飞云听到了，此刻，轮到他在脸上，露出笑容。
这三步，看似稀松平常，其实蕴含着智慧的闪光和精准的控制。这三步，如果退得太快，那就在气势上示弱于人；退得太慢，那就会给对手进击的机会。
可退了这三步，飞云就已站在一棵一人合抱的枫树右边了。
现在，残阳用的，是古代日本武士最常用的拔刀式。刀，是自左向右砍的，如果残阳要砍飞云，那他首先得把树给砍掉。即使他真有砍树断腰之能，飞云也有把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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