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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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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并不代表沈氏四雄的功力不如人家.而乃是对方罗致了不少高手.豢养着大批门上所曲具。
他只是微微哂了一下,随意地见招封招,轻松地逢式拆式,潇洒而流利!
邪亚贵人如猛虎,虎虎生威,挽剑决剑似灵蛇.蛇信亮齿。不住地进扑,连续地攻击。
十几二十招一过,沈逸裕终于性起了.发威了,再这样下去,谁都以为那只是一只病得恹恹的瘟猫!
他的身形像什么?
像行云,似浇水;行云出岫卷曲,流水奔腾激荡。
那他的宝剑又像什么呢?
像蚊龙.似电光;蛟龙冲霄翻滚,电光穿云闪烁、见首而不见尾,觑光中而难望影!
顿时间,猛虎力怯了,灵蛇畏缩了,姑在一旁戒备的孟永昌不由一阵思维.一阵沉吟,然后,他作成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摒绝车轮之战!
因为,“病蟹”之与“石蟹”,正如石家庄之与沈家庄,他们只是差在不同的年岁,他们只是差在进庄的先后。
至于彼此的功力嘛!哈!半斤八两,锱铢齐量,恐怕谁也赢不过谁去。
孟永昌也放充了阵图之式,因为,祁亚贵求胜之心过于急切,以致体力丧失,气势低弱,必被再难配合“二仪”、“四家”的方位和角度。
是以.他也不出声,也不吭气,抽出宝剑冷然刺了过去,阴、狠、毒、辣.兼而有之!
桐柏双雄见了不由大起反感,虽然,他兄弟曾经在石家在和孟永昌相处过一段不算太长的日子。
但是人的自觉,总有对与不对的分别,该与不该的判断;朋友也好.亲戚也好,假如不能.又何来良禽择木和大义灭亲的先例?
并且,在平常,他们经常听到舆谈公论,批评石家庄的声名狼藉.褒赞沈家庄的道德侠义、故在酒馆中得悉了那个青年人乃是沈逸裕之后,就已经平息了投靠石家庄之心和帮同孟永昌之念。
且不管他们兄弟的功能只是尔尔硁硁,起不了多大作用及波澜!
好一个沈逸裕,他急切之下,贵妃醉酒;喔,不对,乃是八仙醉酒了.仓仓卒卒,散散乱乱,也七晕八跌地逸了出去。
接着,黄鳝回游,白鹤亮翅,再加上了一招怒狮探爪!
时转运亦移,如今换上孟永昌和祁亚贵二人踉跄了,色变了。
“病蟹”脸上的病容益见显著。因为.他头上在冒汗.因为,他肩膀在沥血;着着实实地吃了人家一剑!
“石蟹”也不见得轻松,红脸泛了黑,气喘带咳嗽,那是他太不小心,前胸撞上了对方的手掌。”沈逸裕,你……”
“我怎么样?”沈逸裕舒出了一口气说:“我也曾经说过,只是勉为其难。”
“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
沈逸裕淡淡地接口说:“沈家庄的大门永远是敞开着。”
“老三,不必多说了,我们回去!”
孟永昌的眼睛虽然瞧着桐柏双雄,但话却是朝祁亚贵说的。
两只蟹爬过了,沈逸裕也还剑入了鞘,他果真看着桐柏双雄,也向着其成莫功说:“二位,明是非,辨正邪,这才是大丈夫的行径。”
“沈四侠看重了!”
莫成兄弟抱起拳头说着,语气庄重,形态踌躇。
又譬如说:“伏虎金刚”日以继夜地赶着路,他的目标,乃是想请出“华山七剑”来助助石家庄的气势。
一天.傍晚时分,来到了昌化。由于连日劳累,“伏虎金刚”
遂投人了隆昌客钱。
略略漱洗,草草进食,探后把身子丢进了眠床,早早地安寝,以便第二天再早早地赶路。
就这样,哈!巧事又酝酿发生了,因为,“黑白双娇”不正也落脚在这家客钱之中吗?
“黑白双娇”在护城河边出回了梁公适的生命;有过是“救人救到底,送佛上西天。”
因此,他们姐妹就易钗为弁、在如意赌坊中以内功真力,强板硬拗地扭转了灌铅的骰子。
真是个扮猪吃老虎,以孩儿倒绷八十老娘的姿态耍老千,啃赌场。
当然,凡是开赌场的人都是什么样的角色?男盗女娼,地痞流氓,一骗二诓三使强,他们焉会咽得下这口气?
结果,双方大打出手,一直磨到华灯四起,总算把梁公适输去的温两和房契给追了回来。
这一晚,由于“伏虎金刚”睡得早,“黑白双娇”回来晚,是以彼此并未照过面。
第二天,“伏虎金刚”要赶路,“黑白双娇”也要赶路;理所当然,早睡早起,迟睡晏起。
待沈如烟姐妹收拾定当正挪步下楼梯结账的时候,“伏虎金刚”已经早一步站在柜台旁边在付银子了。
走在前面的“黑娇女’一眼瞥见,她立即止步缩身,玉指封着摆唇“嘘”了一声。
“什么事?”
“白娇女”骤不及防,差一点被她二妹给踩到了金莲,不禁柳眉暗蹙地诘问着。
沈如婉歉然地笑了一笑,然后戳起食指轻声地说:“姐,你看,那个人是谁?”
沈如娴回眸凝神,怀着疑惑的心情探首下望,虽然看到的只是一个高大的背影,但她却毫不犹豫地说:“伏虎金刚!”
“不错,正是地!”江如婉顿时愠怒起来了,她接下去说:“看他魁伟的身材,瞧他独特的兵刃,除了他还会是谁?”
“嗯!”
“走,我们下去‘留留’他,让他在此地多休息几天,多躺上几大!”
沈如婉悻悻然地说看。
“等一下。”沈如娴立即阻拦起来了,她说:“二妹,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怎么毛跺脚气还是改不掉,依旧这般的冲动?”
“这有什么不对?”沈如婉圆睁杏眼,满脸不服地说:“难道任由他去?”
“谁说的?”沈如娴她有办法吗?只有陪着笑脸说:“要留他又何必急在一时?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也得先看看他可有同行之人。”
“有同行之人又怎么样?”
“有同行之人就来个策划。”
“没有同行之人呢?”
“没有同行之人也暂不出手。”
沈如婉毕竟聪明伶俐.她一点即透。
“你的意思是到了外面再动手?”
“不错。”沈如娴婉转地说:“但是,在市镇内打打杀杀太过惊世骇俗,我们何不到城外再拦下他呢?”
“好吧!”
沈如婉气吐了,脸霁了,心头的怒火终于也平息下来了。
太阳孤独成性,静静寂寂地猛张着血脸,努力地挣上山头。
鸟雀习惯合群.叽叽喳喳地招呼着同伴,在一起找寻食物.
早晨空气清新,景色宜人,“伏虎金刚”舒舒服服、安安稳稳地甜睡了一个漫漫长夜。
已经是朝气蓬勃,精神焕发,是以提起轻松的脚步继续那未完成的行程。
裹着蒙蒙的薄雾,踩着长长的影子,他直奔西门。
“出了城,过了关,前面来到百花山,百花山上百花有,独缺蔷薇同牡丹……”
由于心情愉快,口中不禁哼起了乡野理俗的小调。
“二月里来水仙开,小妹妹心中勿疑猜,哥在外头挣钱财,等腰缠万贯才回家来呀嗨……”
练武的人感应都要比一般人来得快,来得灵,“伏虎金刚”在未出城时就已经发觉身后也有人在赶着路。
但是,晨雾迷离,虽曾回头探看却看不出来人的面貌。
其实,那是好奇心所使然罢了.他只不过随便地看看,有路,就有人走,何况这乃是一条阳关大道。
他有事,别人当然也有事,昌化乃是一个大城,何况现今出城门并不太远。
只是“伏虎全刚”万万没有想到后面的人竟然会是来寻他晦气的冤家对人!
话还得说回来,就算“伏虎金刚”看清了对方的面貌,想到了来人的身份又该怎么办呢?彼此照样地要拼斗一场,只是战事早一点爆发而已。
说到就到,又几曾何时,那个时辰终于来临了。因为,大路前面不远处,已经显示出一片绵亘的山坡地。
“黑白双娇”等的就是这种地方,广大、辽阔、宽敞,动手方便,施展灵活。
姐妹二人默默地互望一眼,彼此不由会之在心,于是,立即运动回气,继之腾身而起,一个箭步,像蜻蜓点水般,像燕子掠波,三级连续跳,最后翻过了“伏虎金刚”的头顶,泻落在对方身前五尺之处!
“伏虎金刚’见了悚然而惊,他止步不进,并且还倒退二尺,凝神戒备.以待应变。
当他看清了来人乃是何许之人的时候,不禁脱口地说;“啊!
是你们。”
沈如婉舒出了一口气,然后冷冷地说:“不错,正是我们。”
“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这还用问吗?”
说话的依旧是沈如婉.因为她心中有太多的怨气.是以含着轻蔑的口吻说:“当然是要湔雪那掳人之恨了!”
“伏虎金刚”听了脸色一变说:“你们要以多为胜,二打一个?”
“有何不可?”沈如婉满心踌躇.她终于逮到了报复的机会.是以理所当然地说:“从前你们不也是两个找我们一个?”
“伏虎金刚”气短了,语结了,他霍地拉出肩头上的虎尾鞭。
迎风一挥,黑影弥漫.抖手就朝“黑娇女”沈如婉的心口滚去!
庄与庄之间有嫌隙,人与人之间有梁子。因此,今日这场争战,看来已经是无法避免。
既然难以解开,何不先发制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论功力,“四大金刚”个个艺精能强,他们体态威武.他们气势磅厉,傲啸武林,牌睨江湖,一般的人皆称以外号而不名!奈何,今日的对手乃是沈如娴姐妹。
因为,沈家庄乃是武林之中三庄一帮方鼎之一足,“黑白双娇”在辈份上虽然矮了一代,但是,在虎父耳提面命,箕裘亲备之下,岂有犬女,焉出庸才?
况且她们曾经打过一场,你有多少,我有几何?各人心头有数,已经是知己知彼的了。
以一对一“伏虎金刚’尚无必胜之望,假如再容“黑白双娇”共同联手,自已哪里还有机会可言?
是以他抢先出于,趁对方疏忽无备,侥幸若能伤到一人,那另一个人就会分心,这样,或可勉强维持一个二平之局。
话分两头,事论先事,且说沈如婉果然未曾料到对方说打就打,但是,她毕竟是名盛江湖的“黑娇女”.手底下当然不会没有两下子。
纤腰轻拧,金莲倒踩,娇躯犹如水漾荷花般地荡了开去。此其一。
再说沈如娴,她见对方出人不意,骤然发难朝她二妹攻了过去。也就毫不迟疑,右手一翻“呛!”的一声龙泉宝剑退鞘而出。
同样的迎风一晃,却不是黑影弥漫而是光华暴涨,兜头向“伏虎金刚”的肩头指去、此其二。
“伏虎金刚”’为求自救躯于猛扭,掌腕疾旋,钢鞭舍却原先的目标而改转沈如娴的剑身,既格又撩!
“卑鄙无耻!”
沈如婉吐吐气,凝凝神,她暗暗地谩骂了一声,含恨拔出了长剑、蕴怒猛刺向对方,凌厉而辛辣!
难怪她,礼尚往来嘛!
每个人的动作,每个人的意念都在电光石火之际,或有先后,却是难分,笔拙墨饨,书更不易。
沈如烟的剑身不能、也不会被“伏虎定刚”的钢鞭所撩着,不然的话.非但自己的体力比不上对方的雄劲,而轻灵的宝剑也抵不住那沉沉的兵刃。
是以.她改辕易辙,她逸旁转侧,右臂一回一圈,剑尖顿时换了地方,压低一尺,迂向对方腰腹之间的巨阙大穴!
一支青锋尚未躲过,而另一柄宝剑又疾速而至。但“伏虎金刚”又岂是泛泛之辈?他壮如后汉翼德张飞.他勇像初唐宝林尉迟,钢鞭擎天划地,身形圈旋连,任你青锋,任徐宝剑.不碰还好,碰到时不见折裂,亦会随风而去,有人说,那是“飘”。
可是,他所忌讳的事终于来临了,那就是伤不到对方,人家即会联手,如今果然。
“黑白双娇”的身形宛如蝴蝶穿花.翩然飞舞,好作黄鹂绕树,栈恋不去。
“黑白双娇’的兵刃一若浪花翻飞,层起波落,犹似水箭激射,前仆后继。
时间一长,“伏虎金刚”感到计穷了,力绌了。
但是,他咬牙硬挺、他憋气苦撑,结呆到最后熬不下去,牙还是松了,气还是散了。
渐渐地.“伏虎金刚”喘息了、息喘如牛,慢慢地,“伏虎金刚”出汗了.汗出如泻!
学武的人握兵刃,一像学文之士挥笔管;学武的人用体力,一像学文之士用脑汁.
久而会累.久而会竭,“伏虎金刚”如今正是个样子,他手式迟钝,他脚步漫乱。
“瑟”的一声过后,“哇”的之音接着而起,山倒塔坠,血飘液流,“伏虎金刚”的大腿上又中了沈家庄人的一剑;第一剑是伤在二爷沈逸峰之手!
不过,平均得很,这次伤的是左腿,一左一右,二不吃亏!
沈如婉寒着粉脸拔出青锋,她拟再补上一剑,却让谦仁的沈如娴抬臂给阻止了。
“金刚神,你走吧!我们之间的账算是伸直了!”
“伏虎生刚”略一喘息,路一休息,然后颤巍巍的撑起身子,说:“承教了,我们后会有期!”
这句话是场面话,也是狠话,但是,他却说得没有火气.因为“四大金刚”虽然艺生精深,虽然吃相可怕,但心性却是不恶。
当年只贪一份武功秘籍打赌而输给了石镜涛,江湖人重信诺从此不得不为石家庄效命了!
何况.对方是以二打一个,纵然落败,却无关于面于.又何况,自己兄弟也曾经一般地打过人家,正如沈如娴刚才所说,彼此之账算是伸直了,不错,这叫一报还一报!
“伏虎金刚”蹒跚地走了回头路,“黑白双娇”则一本初衷,继续地前西南而行。
如今再来谈谈“冰山蛤蟆”龚天佑的遭遇。
石家庄的福寿党之中,原有三位供奉,一个叫“催魂手”廖不一,一个乃“矮和尚”潘松秋.另一个就是“冰山蛤蟆”龚天佑。
廖不一和潘松秋,他们乃是魔中之魔,煞上之煞,武林中闻而丧胆,江湖道见而忘魂。
后来,经地狱门到意地安排和布署,也就顺利地被“请”了过去。
一个隶属十殿转轮王.一个辖在八殿都市王。
在阴曹内,蒙菩萨谆谆的教化,受殿主殷殷的开导,人都是有良知和理性的,他们不由顿悟前非而个性大改!
离开了地狱门,投“生”后,石镜涛就削尖脑袋,思千方,谋百计,才把这两位“瘟神”,这两位“恶煞”聘进了福寿堂。
但是,他们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们了,万事不再凭一己之好恶,都经考虑,皆须加思量,伤天的不作,害理的不为。
一次,为了石子材,为了沈如婉,石家庄和沈家庄彼此就大动干戈。
在石镜清的意念中,他浩浩荡荡、他招招摇摇地带领着大队人马,那么定是稳*胜券,谁知,麦无铭竟然请出了地狱门中三位殿主。
廖不一和潘松秋一见转轮王徐至瑜和都市王罗于中之后,二人就未曾交手即双双地退了去。
可是,石镜涛已经骑虎难下,“梁山”*上,奈何靠本身和门下之力却不是麦小云兄弟和沈氏四雄之敌“伏虎金刚”腿上的第一剑就是在那个时候中的。
就这样,他们父子也顺理成章的进了地狱门。
从今以后,非但石家庄的福寿堂.就是整个石家在也以“冰山始蟆”龚天佑为独尊了。
后来,石镜涛倒反出地狱门,福寿堂中又加进厂个“红花鸟”卓小伦,但是.他进来也晚,而且功能不足,声望也比不上龚天佑。
因此,去幽冥教的差使就非“冰山蛤蟆”莫属了。
“供奉。”石镜涛虚心地说:“无论如何,劳烦你跋涉一趟……”
“怎不教革供奉去?”龚天佑一脸肃然接口说:“卓供奉同幽冥教主关系也深。”
石镜涛生硬地笑笑说:“卓供奉力所不逮,实在有其困难。”
“那你呢?你自己走一趟也无不可呀!”
“我也有困难在身。”石镜涛从旁曲意地解释说:“譬如庄内万事待兴,而小女素心于归之期也迫在眉睫。”
他是一世之枭雄,自得悉了幽冥教主的前身乃何许人以后,就不再作无把握的冒险,因此才有上面的说词。
“你们都有困难,难道我就没有?”
“供奉功高名大声望隆,只要供奉的旗马一到,幽冥教主必会尊重供奉,听取供奉的意见,那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石镜涛左一声“供奉”,右一声“供奉”,最后又奉上了一项高帽子,真教人难以消受啊!
“叔爷,你走一趟嘛!”石子材又及时地加上酱醋,他夹缠胡赖地重复说:“叔爷,你就走一起嘛!”
“好啦,好啦,烦死啦!”龚天佑没好气地说:“就算舍命酬知已,也总得让我休息几天,静养几天呐!”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石镜涛奉承地,也欢畅地说着。
在石镜涛父子相互央请之下,龚天佑终于点头答应了,但是,到他出门动身的时候,那已经是暮春季节了。
第十二回 江胜海力战鬼魅
走还不到一天.第二天巳牌时分,在嵊县南边的大道上,又是巧事,两面相对地他遇上了麦无铭。
其实,这井不能算是巧事,只要不是年差,不是月差,只要一个北上,一个南下,二人若是相对而行,那他们迟早会在途中碰头的,所不同的乃是时日和地点而已。
麦无铭欲去的地方正是石家庄,欲找的人也正是他和石镜涛父子。
如今,不期而然地记上了,而且,对方又只是一个人,这就省去了不少的时间和麻烦。
麦无铭发现较对方为早,但他并不声张或立即采取行动,仍旧一如平常地走着走着,待到了适当距离的时候,才纵身而起,一式“玉龙飞天”,然后冉冉地降落在龚天佑身前七尺之处!
“龚天佑,我们终于又遇上了。”
“啊!‘飞天玉龙’是你!”
龚天佑毕竟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大魔头,他只不过一时大意,才失去注意,对方这陡然一动,也就立即警觉了过来。
在石家庄的时候.龚灭佑诸多的左推右拖,迟迟不肯南下,中心所忧虑的幽冥教主尚在其次,最大的原因,就是怕遇见麦小云兄弟。
因为,这是虎山之行,他们破了地狱门,而麦氏兄弟既是地狱门的成员,闻讯之下,事况紧急,哪有不赶去九华的道理?
如今,果然。
“不错,是我。”麦无铭淡淡地说:“我要找的正是你们,现在既然是狭路相逢,你也就不必多说,出手吧!”
言简意赅,干脆利落,这就封住了“冰山蛤蟆”龚天佑之口。
龚天佑当然是无话可说了,除非他拖延时间,无话找话说。
“好!那你小心了。”
目瞑气敛,神摄功凝,水泡眼微微地歙动,喉结骨隐隐地跳跃,龚天饰非但运上了一般的功力,暗地里达“蛤蟆功”也预先酝酿布署了。
这能怪他?他当然要尽其所能,竭其所学,彼此曾经交锋数次,拼斗数次,而自已皆落下风,那是性命交关,生死之敌啊!
麦无铭焉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因此,他也运起了周身功力,佛门禅学。
起先.他们随意的转动,随意的比划,如孩童在嬉戏,如彼此在喂招,不着边际,没有火气。
继之,威发了,力显了,双方拳来脚往,兔起鹘落,打得激烈异常。
仅如草偃尘扬,譬如沙飞石走,又譬如阳光黯然失色!
最后,两个人又静下来了,又面对面地兀立着了,这表示釜将破,舟将沉,彼此要孤注一掷,接下去必然会风云变色.石破天惊!
果真.龚天佑的喉头开始‘咯咯”出声了。
果真.麦无铭的星眸也开始神光闪烁了。
静、静、静、静得令人窒息,静得令人心悸。
吹拂着的和风停了,摇曳中的树枝停了.小草折腰,野花低头,连早生的夏虫也噤声不响了,万籁俱寂!
倏然间,龚天佑的身形陡地飞了起来,“蛤蟆功”出现了!
麦无铭双足倒踩,膝肘剧张,他也是腾身而起.接着两臂一圈一扬.“菩提”掌顿时施展出来了。
但是—一
龚天佑不朝前扑,不向下压,却是手划腿弹,觑后面倒窜而回,从来路飞奔而去。
麦无铭功散气吐,他不禁咄地一声轻笑了起来,受骗了,被戏了,就摇摇头跟了上去。
他心中并不焦急,因为,常言说得好:“走得了和尚,却走不了庙。”是以不快不慢,不即不离,石家庄距此并不太远!
可是,意外的事情再次出现在麦无铭的眼前,那就是去石家庄的岔路已到,但龚天佑竟舍却不进,直由大路朝北而去。
龚天佑为什么不回石家庄呢?
原因有二,一:石家庄如今已经是一座空城,“四大金刚”和“石家五蟹”求才外出尚未返回,而石家庄父子在日前伴同石素心去了金陵,纵然回去也找不到得力帮手。
二:自己甫才出庄,既没有欲到的地头,又没有拟见的人物,若是这般灰头土脸地逃了回去,那个台怎么坍得起,那个人怎么丢得起?是以他不在外面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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