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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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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丫头躲得太快.昨天也因情急事迫,本座一把抓去,只是略略地碰了一下,但不知孩在衣袖上,还是肌肤间,过于仓促,过于轻微,骤然里感觉不出。”
    “那我们现在可以把她们给料理了?”
    “秦岭三蛇”,心胸狭窄,他们是睚眦必报,如今既然有机可乘,马碧又岂会轻易地将它放过?
    “唔——”毛延龄沉吟一下说:“殷巡察和雷巡察二人的臂伤如何了?”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长毛公子”也是一个城府深沉的人物。
    他必须要先了解两个伤者的现状之后,才能作成决定。
    “不碍事了。”“赤练蛇”殷洪摇动了一卜右臂说:“皮肉之伤本来就影响不了功能和招式。”
    “好,既然如此,你们三人先赶过去阻拦对方的去路。”
    “是。”
    天亮了。
    “秦岭三蛇”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他们挺直腰干,大模大样地走上前去。
    “‘黑白双娇’,你们给我停步!”
    那是马碧,他是三蛇之首,凡出主意的,凡与旁人对答打交道的,都是他!
    沈如婉一听立即停住了脚步!
    她转过头说:“姐,这是他们找上来的,可不是我下听你的话喽!”
    沈如娴幽幽地叹出了一口气.她不答反问地说:“二妹,你的腕伤怎么样了?它痛不痛?还能动刀舞剑吗?”
    “不痛,不痛,只是感到些许麻麻痒痒而已。”沈如婉兴奋地说:“动刀舞剑,当然能啦!就是打上三大两夜,我也决不会在乎。”
    沈如娴又扳起了沈如婉的手.凝眸看了一下,皱皱眉头说:“咦!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二妹,我们来它个速战速决。”
    她顾虑的不是对方的人,乃是她二妹手上之伤。
    因为,手臂若一经运行,那血脉就加速循环.如此下来,毒会蔓延,毒会窜散,再去治疗,倍增困难。
    这句话沈如婉听得进去,她欣然地说:“好,速战速决。”
    “还有,你接战‘赤练蛇’股洪和‘黑炭烧’雷诺,‘青竹丝’马碧同‘长毛公子’毛延龄由我来对付。”
    “好,就这么办!”
    沈如娴也回转了身子,与的二妹站了一个两肩相并。
    就这么一会工夫,“秦岭三蛇”也已经奔到了双方相距寻丈之处。
    马碧尚气倨傲地说:“‘黑娇女’,你不是还想打上一场吗?那出手吧!找们兄弟也要讨回一到之仇哩!”
    “黑白双娇”心同意齐,她们都不开口,却双双付诸行动。
    “呛!”的一声.手起剑出.光耀风啸,指中间,撇左右,宝剑共刺居中的马碧。
    然后,沈如娴横左直劈殷洪。
    沈剑婉旬右猛削雷诺。
    一把二式,犀利凌厉!
    “秦岭三蛇”赫然而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对方问声不响地说打就打。
    而且,招沉式猛,剑尖刀利。
    幸亏他们还不算太弱的脚色,反应不慢,行动快捷。
    “青竹丝”马碧“鲤鱼打挺”,朝后倒翻而出!
    殷洪和雷诺,左的偏左.右的更右,像是老树中剖,一甩二开。
    险是真险,具也够臭!
    但是,有一点却值得骄傲的,那就是三十都没有被宝剑所伤到。
    毛延龄一步赶上!
    他故意殿后,原想显显身份,摆摆派头,结果差一些摆出了漏子。
    猴头一扬,犬牙双咬,右掌直拍而出,针对的目标是沈如婉。
    因为,在他的意念里、估计中,“黑娇女”要较“白娇女”来得弱,来得嫩,至少对方已经受了伤。
    “偷袭暗击,岂是英雄,这莫非就是你们沈家庄赖以成名的招式伎俩?”
    “呸!”沈如婉猛啐了一口,说:“谁使阴?谁用暗?那是猪八戒呀!手里偷偷地倒打人家一钉耙,口中说的还不是人话。”
    “要不然,姑娘腕上的他伤又从何而来?真是恬不知耻!”
    “二妹,闪!”
    沈如娴口中急切地招呼起来。
    身形飞快地电射过去,宝剑一划,“朝山拜佛”,霍地撩向毛延龄的胸脯心坎!
    她一动,四五个人也跟着动了。
    先谈沈如婉娇躯微晃,再说毛延龄腰肢一挺,各各弹了开去,退了回去!
    而“秦岭三蛇”这时也全都喘过了气。
    他们一齐前场子中掠了过来,两个对沈如娴,一个奔向沈如婉。
    沈如娴长剑一收一送,由“山高水低”转化成”风卷残云”,除阻挡住“青竹丝”马碧以外,又圈进了正欲迈向沈如婉而去的“长毛公子”!
    就这样,正式的战斗开始了。
    确如沈如娴事光计划安排,她们姐妹以一敌二,沈如婉的对手乃是股洪和雷诺。
    “赤练蛇”和“黑炭烧”虽然歹毒,但较之“长毛公子”及“青竹丝’可差了一些。
    是以“黑娇女”战来并不吃力。
    以毛延龄的功力,怎么也比不上“白桥女”沈如娴。
    但是.由于谈毒色变,而对方又加上一个“青竹丝”马碧,因此就成了一个两相之局!
    时间一长,两相之局还是两相之局!
    他们一来二往.虽然速决不了,但宝剑终究要比拳掌来得便利些。
    时间一长,并不吃力的人在功力上依旧是并不吃力,她同乃姐一样,既占便宜也占优势!
    可是.要命的事终于在沈如婉的身上显现出来了。
    那是她手腕麻木的范围扩大起来。
    渐渐地,下达掌指,掌指似乎失去感觉。
    渐渐地.上透胳膊,胳膊好像也不听指挥,反应迟钝,心不达意……
    她唯恐分散乃姐的心神,影响乃姐的招式,因此,咬着牙关忍受着,苦撑着。
    “赤练蛇”殷洪感觉出来了。
    他焉能放弃这个机会?
    顿时开声大喝一声说:“老三,‘灵蛇昂首’,‘展信吐舌’!”
    两条毒蛇立即汇同了,立即配合了!
    只见四只手臂相互捣出.左手握拳上扬,那是“灵蛇昂首”,扰人心志。
    右手屈指疾插,“展信吐舌”,猛噬狠袭!
    管它“灵蛇昂首”,管它“展信吐舌”,沈如婉挥剑一撩,任你蛇首也好,任你蛇舌也罢,只要被宝剑削到,照摧不误!
    奈何,奈何她已经力不达臂。
    奈何,奈何她已经掌难驭剑。
    “当啷啷”,龙泉低头,青锋恋土,宝剑脱手而去了!
    红信分歧,二条舌头分作四叉,它们一上一下,指向沈如婉的咽喉,指向沈如婉的心脏,那要害大穴!
    “我命休矣!”
    招式一经使出,再改业已不及,如今,沈如婉唯一能够做得到的,那就是闭起眼睛,静等死神的降临!
    千钧一发,命在旦夕。
    就在这间不容息的时候,一剑掉,一剑到,斜刺里递出来另一把宝剑,也飘来了另一个声音。
    “贼子敢尔!”
    殷洪二人不由悚然而惊。
    他们应变了,撤招、疾退!
    奈何,又是奈何!
    奈何他们吐出去的红信已经噬上了那森森青锋。
    因此,结果大大不佳,舌捐了,血崩了。
    两只食指、两只中指,难分先后地一起脱离拳头,跳落在尘埃之上,朝拱着沈如婉的宝剑.点缀着沈如婉的宝剑。
    还有,它们一如壁虎断下来的尾巴,尚在微微地颤动着呢!
    沈如婉的感应最快,她还未睁开眼睛.似乎已经知道来人乃是谁了,是以就大声地喊了起来。
    “四叔……”
    接着轮到殷洪他们了。
    这两个人铁青着面孔,捧着手,忍着痛,寒着声,瞪着眼,说:“你……你……”
    “在下沈逸裕!”
    这边了结了,那边也停手了。
    马碧首先窜了过来,他迅不及地替殷洪他们止血、上药、裹伤。
    断指不要了,因为骨断难结,就对接上了,也出不了力,使不上劲。
    毛延龄跟着趋过来了。
    他是这行人的首脑,算是戒备、翼护和主持。
    沈如娴登会落后?
    他边走边叫了一声“四叔”然后拥着沈如婉说;“二妹,你没有怎么样吧?”
    “没怎么样.只是右手不听使唤了。”
    “咳!”
    沈如娴皱着黛眉轻叹了一声,因为她无能为力,无法可想。
    毛延龄沉着猴脸说:“沈逸裕,你这是乘人不备,遽下毒手。
    既不正大,也不光明,失去了名家风度,我实在替你惋惜!”
    “这是权宜。”沈逸裕微微地笑了一笑,他反唇地说:“只因为你们不讲江湖规矩,以二打一、以众击寡。”
    “哼!”毛延龄只有哼了一声以遮羞,因他感到言短语塞。
    哈一衡量,略一思维,虽然总坛就在眼前,但走告送讯也得有人,也很需时,在这段空档之中,实在难作安排。
    一个沈如娴,自己已难对付,何况是沈逸裕呢?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不先挂免战牌,再打退堂鼓,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总有再见的一天!”
    “当然,河渠之中流河水,江湖道走江湖人,离不了,隔不开。”
    “马巡察.我们走!”
    毛延龄他们走了。
    沈逸裕立即转向沈如婉说:“婉儿,你的右手是怎么样了?”
    沈如婉一阵嗫嚅,她不知该如何地说?
    沈如娴遂接口将事情经过给述说了一遍。
    沈逸裕听了眼中精光不由连连闪动,说“娴儿,那你怎么不早说呢?否则的话,我会这么轻易地放毛延龄他们离去,至少也得逼他留下解药。”
    沈如娴脸含忧容地说:“侄女也只是猜测而已,究竟如何,仍是不得而知。”
    “咦!荒山野地,没有大夫,没有药石,那又该如何呢?”
    “我们决定先去黄石山庄。”
    “好,那就走吧!”
    第二天上午,麦无铭一行人就离开潜口镇而上黄山。
    既到山下,又循山路朝天都峰而行。
    但是,一直走到了半山寺,幽冥教非但未见半个人影,竟然连一点迹象也没有显示出来。
    甄玉珍不由疑泛心头。
    她开口说;“凤姐,我们会不会走错了路?”
    姚凤婷朝她笑笑,赧涩地说:“我也不知道。”
    “黄山的山峰听说很多,它们各有各的山路和通道,难道这座山峰不是天都峰?”甄玉珍皱起黛眉,犹疑地说着。
    黄山的确有很多的山峰。
    如天都峰、始信峰、紫云峰等等。
    黄山的山,有异于一般的山,沙石泥土相互掺杂,它是整块岩石,浑成一体,但岩石上却遍长着奇松怪树。
    黄山的山,有异于一般的山,绵延横亘相互连联,它们根根拔地而起,一如春笋,一如手指.既穿云又参天!
    “谁说的?”
    甄宗威在一旁接口了。
    因为.他年岁最大,阅历最丰,半生之中都在此一带保镖闯码头。
    是以这座峰,这条路都是他所指的,他所报的。
    甄宗威半装训诲,半线生气。
    他真真假假地说:“丫头,你不孝,这非但伤了你老爹本身的自尊,也丢了你老爹在从前的面子,我真后悔生了你,养了你啊!”
    “哎呀!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嘛!”
    甄玉珍撒娇了。
    这二十几的大姑娘,她蹬着蛮靴,扭着腰肢,直朝她父亲粘了过去,说:“女儿是无心的,因为一无惊兆,二无响动,这才提供一点意见呀!”
    “好了,好了,爹也是无心的,只不过逗逗你,耍耍你。”甄宗威猛摇着双手,又笑又拒地说:“你别过来,这不比在家里,有姚姑娘在,有麦少侠在哩!”
    “这里跟家里没有什么不一样?”
    甄玉珍脚步是停住了,但口中却不以为然地说着。
    “怎么可以这样说!”
    甄宗威叱贵了。
    但是,扳着的面孔是仁慈的,喝着的语气是和善的。
    父女二人,流的是同样的血,说的也是同样的话,这句话甄玉珍刚刚说过不久,他又一字不变地采用上了。
    “不在乎呢!因为姚姑娘是女儿的凤姐,至于麦少侠嘛……”
    甄玉珍瞥了麦无铭一眼,得意地,也喜悦地说:“他如今乃是我的铭弟!”
    “丫头,不可以这样!”甄宗威开始有些愠然了,他说:“你怎么能对麦少侠无礼?没规矩的。”
    “是真的嘛!”甄玉珍认真地说:“他已经认我作姐姐了,不信,你可以问他。”
    “是的,老伯。”麦无铭恭敬地说:“小侄和珍姐也是姐弟相称了。”
    “喔!麦少侠气度恢宏,胸襟如海,不嫌、不弃而又不耻下交……”甄宗威一脸欢欣地说:“这不啻是珍儿荣幸,而我甄宗威的老脸上也倍增光彩哩!”
    “老伯言重了。”
    “这里是天都峰决不会错!”甄宗威肯定而果毅地说:“老朽曾经以过此地两次,一次是来游历,一次是保镖路经这里。委镖的客人一定坚持要上来看看,因他终生从未到过黄山,既到宝山,焉能过门不入?或说空手而回,是以陪着客人又上来了。”
    甄玉珍接口说:“那莫非是毛延龄信口雌黄?他怕我们找他晦气,就故意地乱报一通!”
    “应该不会。”姚凤婷螓首轻摇,语声沉稳地说:“当时‘秦岭三蛇’也是说幽冥教的总坛设在天都峰。”
    “听毛延龄说话时的语气,摆道时的神情,依老朽看来也下会有错……”甄宗威审慎地说:“不过,此地是半山寺,距天都峰尚有一半之程哩!”
    “那我们上去!”
    说话的人还是甄玉珍。
    因为她如今的心情特别愉快,特别开朗。
    “且等一下……”麦无铭虚心地说:“我们何不先进半山寺中瞻仰一番,探看一番……”
    “不错.理应如此,或者说搜查一番!”甄宗成口吻赞许地说:“也许寺内的僧人知晓幽冥教的教址。更或许他们目前已经也成丁幽冥放的教徒或前哨也说不定!”
    姚凤婷说:“有此可能。”
    四个人相继地转过了寺前的招壁,跨进了高高的山门。
    一位中年和尚单掌凭胸,徐徐地迎了出来。
    “我佛保佑,施主们吉祥如意。”
    “我佛保佑,大师吉祥。”
    走在前面的姚凤婷如数地回上了一句。
    中年和尚微一颔首,微一欠身,说:“施主是回上香祈愿?抑或参神礼佛?”
    黄山是风景区,是名胜区。
    平时有很多的人前来游赏参观,是以知客僧人才有此问。
    姚凤婷又开口了,她一客不烦二主。
    “上香祈愿。”
    “那施主们请随贫僧来。”
    这是一种对白,若来客说是只是参观瞻仰,那知客僧人也就会说,各位随便,他又去忙他所忙的了。
    每个人十分虔诚地在大殿中上了香.参了佛。
    只有姚凤婷,她口中念念有词。
    所祈的心愿不外乎早日找到她的父亲。
    或许还有其他的,二十四五了嘛!
    捐上了香油钱,知客大师就带他们去客房中休息奉茶。
    姚凤婷就随口地问起幽冥教,但是,那个僧人眸子中一阵闪烁,而容上一阵惊悸。
    然后,失常的猛摇着手掌,紧晃着光头,说:“阿弥陀佛。贫僧不知。”
    他是金人,三缄其口,一问三不知啊!
    麦无铭等人当然全看出来了。
    但是,有办法吗?
    一不能逼,二不能诈,没有办法,也只好辞了出来。
    到了外面,甄玉珍吐吐气,扬扬眉,说:“真气人,这个和尚明明知道嘛,但他偏偏不说!”
    “不错,这个和尚的确是知道。”甄宗威略略一沉吟说:“但却守口如瓶,不过,这样倒是证明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冲口而出的人又是甄玉珍。
    在这些人之中,年岁不算她最小,但修养却属她最差。
    “证明他们不是幽冥教徒,半山寺也不是幽冥教徒的前哨。”甄宗威虽是在否定他刚才假设的判断。
    他双眉微蹙,眸子却紧紧地盯着甄玉珍,骨子里分明数落他女儿真是太不更事!
    甄玉珍一点也不理会,她丧气地说:“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姚凤婷接口说:“怎么办?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上峰顶呀!”
    “对!上峰顶。”甄玉珍说:“我们这就上峰顶。”
    麦无铭如今是很少说话。
    谁教他最小呢?
    算年纪,论辈份,他都是敬陪末座。
    其实,也是少年老成嘛!
    甄宗威看了有些过意不去,他提示了。
    “你们二人怎么不问问麦少侠的意见?”
    姚凤婷不由立即意会到了。
    她朝麦无铭歉然地笑笑,说:“铭弟,对不起,你以为呢?”
    “没什么。”麦无铭洒脱地耸耸肩,也展着笑脸说:“你们说的并无不对,我们当然要上峰顶去看看。”
    一行人沿着崎岖山路的一线石梯而上。
    倚扶着峭壁突岩,穿越在悬崖危松。
    麦无铭的心中忽然起了警惕。
    “珍姐,你停步!”
    走在前面的甄玉珍听了不由一怔。
    她果然缩住了那三寸金莲,回过了螓首惘然地说:“铭弟,有什么事?”
    麦无铭慎重地说:“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必须要加以防备。万一幽冥教从上面推下滚木山石,那后果不堪设想.恐会……”
    甄玉珍吃惊地接口说:“恐会死无丧身之地!”
    “不错!”姚凤婷抬头朝峰顶探了一探说:“这果然是不能不防。”
    甄珍又开口了。
    她说:“那我们又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到此打退堂鼓呀!”
    “当然不能!”姚凤婷说;“不然,岂不被对方讽讥讪笑?”
    “对!”甄玉珍经过一阵观望说:“且不管它,此地山岩突兀,到时候我们可以处处为垒,步步为营。”
    这可不是叫与生惧来,乃是天性使然。
    女人一生下来就口多舌长,否则“长舌妇”的词句就无所由来了。
    “不。”麦无铭审慎地说:“你们暂且在悬岩下休憩一下,待我先上去探个虚实再作道理。”
    姚凤婷说:“有情况呢?”
    “我会招呼你们。”
    “没情况呢?”
    “我也会招呼你们。”
    姚凤婷睨了对方一眼说:“这就是了,有情况没情况作都会招呼我们,那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一起上去不就结了?”
    “不尽相同,不尽相同。”麦无铭摇摇头说:“若有情况发生了,但看看什么情况,届时出声招呼了,也得看我怎么个招呼法。”
    沉默甚久的甄宗威终于开声了。
    他说:“麦少侠说的虽然不错,但是,你一个人上去却太过冒险,不如老朽同你一起追上去?”
    “不用了。老伯还是和二位大姐守在一起,我去去就来。”
    麦无铭说走就走。
    他略一换气,纵身越过了姚凤婷及甄玉珍的头顶,像冲天之鹤,像回林之鹰,亦像一条翔天之龙!
    “铭弟,你不要小心啊!”
    身后传来了姚凤婷关切的声音。
    “凤姐放心、小弟会的。”
    空中也飘下了麦无铭问答的音浪。
    麦无铭掌印峭壁以借力,脚踩松枝以换气。
    姿态之美妙,禽不如之。
    身影之灵活,兽也望尘莫及!
    这深厚的功力,这绵亘的修为,令姚凤婷三人惊为神人,叹为观止!
    未几,鸟投林了,兽隐穴了。
    甄宗威兀自极目远眺。
    姚凤婷二人望穿秋水!
    大概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吧?
    山顶上终于洒下了低沉而震耳的声音。
    点点滴滴,波波层层,却又绵绵延延!
    “三位,你们上来吧!”
    “是,铭弟。”姚凤婷高兴地说:“我们上去!”
    “好。”
    甄玉珍领头就走。
    在三个人之中,功力属她最差了,但是.此地是险地,此路是险路,谁也未敢大意或催促,只是埋头地走,噤声地走。
    他们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还不够,才气喘力乏地跨上了峰颠。
    山顶上什么都没有。
    只见麦无铭悠闲地站在那里。
    抬眼望去,蓝天如海,苍苍茫茫,白云似浪,翻翻滚滚。
    这是在苦海泛舟?
    这乃是身闲孤岛?
    要不然必是出尘离世,名列仙班了。
    “铭弟,幽冥教徒呢?”姚凤婷满心困惑地说:“莫非你把他们给料理了?”
    “没有呀!”
    “那他们人呢?”
    “谁知道。”麦无铭剑眉一扬说:“我来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那就奇了,这么说起来,幽冥教果真不在此地了?”姚凤婷前后地巡视一会说:“峰顶周遭不大,他们怎可能在此立栅安寨呢?”
    甄玉珍立时接口说:“他们不是成立不久吗?说不定尚未立栅安寨哩!”
    姚凤婷横目瞟了对方一眼,没好气地抢白着说:“就算幽冥教成立不久,尚未安栅立寨,但总得有个根据地呀!这里像吗?”
    甄玉珍忽然感觉到自己太心急了些,是以说话有欠考虑。
    不由讪讪地说:“不像。”
    “这就是了,所以我说他们不会盘踞在这个山峰之上。”
    甄玉珍的目光个期然地转向了她的父亲。
    甄宗威心头一动,他又开口说话了。
    “怎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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