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公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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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迫切了起来，他想要抱着瀚儿说之前的那一切都是假的，他只是太想念瀚儿的关系了，可是这样的借口连他自己都鄙视不信，怎么可以拿这样的理由去玷污他的小瀚儿呢？
　　美人眉头紧蹙、哀中带凄的模样总是让人感到不舍的，李怜花不知道他此时的表情让多少人为之难受不舍，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只为给他解除烦恼。
　　“这位兄台，打扰了，不知能否沾光借一席之位让在下用餐？”林岳瀚有些懊恼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陷入了神游的李怜花，人人见他第一眼都是惊艳爱慕，偏他那表情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般，他长的很恐怖吗？虽然这么多年，他大部分时候是以孩子的模样生活，但是并不等于说他没见过自己现在的模样，不敢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至少还不是牛鬼蛇神之类吧！亏的他还刻意修饰了一下仪容来赴约，以为打一进门大哥就该认出他的，不曾想，他都在他面前站了半天了，这人还半点反应都没有，怎不叫人生气？
　　“兄台——”再叫一声，还是没反应，岳瀚也不再问他了，干脆的就坐了下来，“小二，给我送几个小菜来，再来两壶陈年花雕！”
　　“好勒！公子爷请稍候！”听的他叫唤，那小二呆楞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美人太美了，都看呆了，岳瀚假装没看见，心里还是暗自得意，这才该是正常的反应嘛，说明只有大哥不正常，缓缓的扫视了一下客栈里的其他食客，众人接触到他的目光，也是一阵脸红心跳的，岳瀚就越发对李怜花的怪异反应好奇起来，再看李怜花，那僵硬的肩膀肌肉说明着在他没来之前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肯定是等他等的，不由又是气又是喜，喜的是他的眼里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着自己，气的是现在本尊坐在他面前，他反而视若无物了，这是他瞒着李怜花的报应了吗？
第九章３对面不相识（下）
　　3对面不相识（下）
　　精致的小菜摆上桌子，陈年的花雕散发出浓浓的酒香，岳瀚见他的脸却越发凝重了起来，终于打消等他自己回神的打算了，用力的推了他一下，气恼的道，“大哥——”
　　一声‘大哥’总算让李怜花回过了神，欣喜的眼神见到唤他的是‘大岳瀚’后不由自主的黯然了下来，随后才想起，他什么时候坐到自己旁边了，“这位公子是在唤在下吗？”
　　“什么‘公子’‘在下’的，这张桌子就我们两个人，我不唤你难道跟鬼说话？”他那是什么表情？怎么他长大后的模样就这么不招他的眼？岳瀚也没好气的道，这个笨蛋李怜花，还没认出他来，他现在的模样和之前孩子时候的模样区别不大啊？
　　“真是对不住，在下出神了！”李怜花又是一楞，那说话的口气，懊恼的表情，还真的和他的小瀚儿相象的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心翼翼的忽略心里的悸动，把他在人前温文有礼的一面摆了出来道，“在下李怜花，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林岳瀚！”岳瀚头也没抬的道，这下总该清楚了吧！原本还想给大哥一个惊喜的，现在看来反而是他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吓和打击。
　　更大的惊吓在后头，李怜花听到他的名字后，慌乱中打翻了他面前的酒壶，接着又反射性的相挽救又用力过猛，人往前倾，掀翻了整张桌子，巨大的杯盘落地之声在这本来就安静的酒楼更显巨大，岳瀚有些瞠目结舌的盯着眼前的一幕，手里还抓着两根光秃秃的筷子，再看李怜花，玉面已是羞红一片了，“你也叫林岳瀚？”
　　“什么叫我也叫林岳瀚？我本来就是林岳瀚，你就是因为听到这个名字，就掀翻了我的午饭？”岳瀚见到如此场景，反而想笑了起来，这个大哥看来还真的没有认出他来，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和‘小瀚儿’相象的一个陌生人吧，也难怪他反应不过来了，一个孩子长的再快，总不至于一夜之间从十三四岁长到十八九岁吧，看看自己给自己制造了怎样的麻烦啊！
　　“对，对不起！”李怜花难堪的苦笑了一下，‘怜花一绝’优雅稳重的形象今天算是毁了大半了！
　　“算了，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吧！这里人太多了！”岳瀚扔掉手里的筷子，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椅子上，也不等李怜花的回答转身就走了出去，李怜花稍稍迟疑了一下，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一出市集，岳瀚便施展轻功驰骋起来，那湖绿色的居士服随风轻盏，伴着那优美的身姿真的如仙流之人般，李怜花不由也豪气顿生，也不甘示弱的紧紧追上，与他并行，一个时辰之后，已经远离那市集几百里之外了，在一个青翠浓郁的山头，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李怜花脸不红气不喘，反是岳瀚微微有些气急，不着痕迹的摸了摸心口处，这心疾还真是半点不能逞强，仅这区区之路，居然都能让他感到心慌气急。
　　“你怎么啦？哪不舒服？”李怜花还是发现了他的异常，一路上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个人不是自己认识的小瀚儿，但是看到那相同的脸，关心的话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这人轻功之高明绝对只在自己之上，他可不认为他的气急是因为轻功疾弛出来的。
　　“还好，心脏有些难受！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大哥不用担心了！”岳瀚挥了挥手，故作轻松的道，见到李怜花听他唤他‘大哥’时怪异的表情，才想起来，李怜花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他认识的‘小瀚儿’呢！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苦笑了一下，岳瀚慢慢的在碧绿的草地上坐了下来，拍拍身边的位置，“先坐下来，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第十章１坦白
　　1坦白
　　“大哥，你之前见到的少年身体是我所修习的‘缩骨化形大法’所维持的，现在的模样才是我真正的模样，十九岁的林岳瀚！”岳瀚开门见山的道，他已做好被李怜花责怪的心理准备了，毕竟他早有机会跟他解释，却一直拖延到了如今，大哥若生气也是应该的。
　　“缩骨化形大法”这六个字一出，让李怜花本来还犹疑的心，信了大半，这套功夫是百年前天地四绝中‘不老神仙’水千月的独门功夫，水千月早年闯荡江湖最爱用这功夫把自己幻化成各种年纪模样的人行走江湖，作弄别人，若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他的瀚儿，又真的练了这套功夫，那么他是小瀚儿的可能性就毋庸怀疑了。
　　说服自己接受了身边这个体态几乎和他一样修长的男子是他认识的小瀚儿这个事实之后，紧接着而来的确是更深层的悲哀，“你真的是我认识的小瀚儿吗？你竟然狠心瞒我到现在，你若一开始不愿意告诉我，那么那日在酒楼原谅我时，为什么也不告诉我？你不相信我吗？现在又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不继续骗我？”其实并不想这么责怪瀚儿的，只是他控制不住，话便已经说出了口，不知是一时不能适应这种截然不同的落差还是掩饰自己心里的更绝望的念想。
　　面对他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以及那感觉受伤的脸庞，让岳瀚的心也不好受起来了，这人原是和自己萍水相逢的一个陌生人，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这么开始在乎他的情绪是好是坏了？对自己的爹爹妹妹都能狠下心不与相见相认，偏偏自己还招惹了这么一段孽缘，然而有些事冥冥中自有机缘，自己偏偏对他在了意，软了心，柔声道，“最初没想到会认识大哥，我原就是打算以那样的面目行万里路的，只是后来看大哥实在很是真心待我，瀚儿心里也一直为最初的无意相瞒而感到愧疚，然而总是时机不当，一直未找到机会对大哥以真面目相见，事到如今，觉得再瞒大哥，实在愧对大哥对瀚儿一片拳拳热爱之心，瀚儿不想为自己多做辩解，只是希望大哥明白，这一切虽有有意的试探在其中，但更多的是无心的伤害。”
　　听着他如溪水细流的温润声音缓缓在耳边流淌，李怜花只静静的听着，连声音都分明是完全两种不同的声线和感觉，偏偏听着就有熟悉的亲切感，那柔软的声音仿佛把他吸进了岳瀚的内心深处，他看到了他的挣扎、他的愧疚、他的自傲和他的倔强，分明在乎自己却又不愿过多的为自己辩解，不管眼前这个岳瀚是不是他之前见到的岳瀚，他们的心都是一样的，至少在对待自己的一面，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这种奇异的感觉让他全身都感到一种颤动，脑子里一片空白，眼里所见的是他带着几分愧疚的脸，还有那两片不断合启的红唇，心思竟然突然明朗了起来，“瀚儿，别说了！”
　　“大哥？”这回轮到岳瀚迷惑了，抬头看李怜花的眼，竟然一片清澄晶莹，那魅惑的桃花眼闪烁着比之前任何时候见过的还要闪亮光彩的眼波，整个人宛若从桃林深处走出来的精灵一般，他刚刚说了什么让李怜花居然眨眼间焕发出了如此的光彩？
　　“不管你是之前的小瀚儿，还是现在的小瀚儿，你都是小瀚儿不是吗？是大哥钻牛角尖了，若瀚儿依旧对大哥不信任，瀚儿就不需要现真面目给我看了，不是吗？既然你都以这样的面目出现在我面前了，我还计较着过去的一些事情做什么呢？”李怜花缓缓张开双臂，那璨比星辰的笑容照亮了整片天空，“瀚儿，大哥还没抱过长大后的小瀚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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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瀚嘴角终于现出真正无忧的笑容，毫不迟疑的投入他的怀中，像是卸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原来被在乎的人原谅也是件痛快到极点的事情，紧紧反抱住李怜花的身体，原来还稍嫌宽大的怀抱如今是那么的契合，“大哥！”
　　“瀚儿的师傅是西地绝‘不老神仙’水千月吧！”静静的互相依靠着，就着清风，心境也完全沉淀了下来。
　　“恩，也不全对，天地四绝都是我的授业恩师。”既然已经许诺了对李怜花坦白，自然是有问必答。
　　说不惊讶肯定是假的，但是这样的际遇出现在瀚儿的身上一点也不觉得突兀，竟然还兴起几分打趣的意味道，“没想到我的小瀚儿竟然还是世外高人的关门弟子呢！”
　　“这样才配的上武林第三的‘怜花一绝’的弟弟身份啊！”岳瀚也半带淘气的道，就像是在山上跟师傅撒娇一样自然却又有些不同的，师傅对他是疼爱宠溺的，但也是严厉的，而李怜花给他的更多的感觉是亲昵的、自然的，就像在他而言，宠爱关心自己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感觉，所以他才会那么在意他的感觉吧！
　　“那瀚儿以后是打算以现在的模样出现还是继续装小孩子骗人呢？”李怜花轻笑出声，胸膛随着笑声上下的起伏着，反正他是认了，原以为只对少年才能产生欲望的身体，竟然看到成年的小瀚儿依旧狂肆难抑，许是上天给了他一个可以去追求瀚儿的机会，若是瀚儿有万分之一接受他的可能，他也愿意为之付出一生的努力，所以对于瀚儿以后愿意以怎样的身份伴在他身边，他其实并不那么在意。
　　岳瀚感觉着彼此紧贴着的身体上传来的热度，听着他话中的轻松调侃，虽然他觉得两个大人还这么抱在一起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不可违言，这样的感觉真的好温暖好舒服，“大哥，我们若能这样过一辈子倒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第十章２过往
　　2过往
　　“小瀚儿，你可是在说真的？”李怜花的激动之情立现，扶起岳瀚的双臂，脸对着脸的看着他，那不可自抑的狂喜之态让岳瀚又是一楞，“自然是真的啊！”
　　见他绝美的脸上一片坦诚无伪之色，李怜花狂喜的心反而骤然冷却了下来，小瀚儿说的‘过一辈子’根本不是他以为的‘相伴结成伴侣’过一生，而只是单纯的兄弟一生吧，看来自己日思夜想的有些过了头，瀚儿根本不知道他口口声声叫唤的大哥有着那么不可见人的一面吧！
　　应该跟他说吗？
　　不是早就决定不再对他有所隐瞒的了吗？为什么事到临头还挣扎？瀚儿什么都告诉了你，你做人家大哥为什么不能坦荡荡的把自己真实无伪的一面摊放到瀚儿面前？
　　其实他不是怕把自己不可见人的一面告诉瀚儿，他怕的是自己不能承受瀚儿可能会有的反应，那是未知的，而他，对未知总有着莫名的恐惧，特别是瀚儿这件事情上，他更是患得患失的犹疑不定。
　　被他这忽狂喜忽失落忽挣扎的表情弄的一头雾水的岳瀚，心情也跟着他的情绪忽上忽下，“大哥，你是不是也该跟我解释一下那日在黄山派的情形是怎么回事？我们昨天说好的，不是吗？”
　　对着他深黑的眼眸，李怜花所有的挣扎都停止在了那里，“那大哥给瀚儿讲个故事吧！”
　　“等一下！”岳瀚突然打断。
　　在李怜花的一楞间，岳瀚已经自动的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半个背靠在李怜花的胸膛上，脑袋靠在他的臂弯处，几乎是大半个人压在了李怜花的身上，岳瀚发出一声愉悦的叹息，“好了，大哥，你可以开始讲了！”
　　对于小瀚儿的‘自动自发’，李怜花不知是该苦笑还是该高兴，小瀚儿也太高估了他的自制力了，还是太小看了自己对他的吸引力，这样的姿势就像是情人间小憩时的亲昵，让原本被忽略在一边的情欲，一下子上升到了极点还不得不继续压抑着。
　　“大哥，快点嘛！”岳瀚半仰着脑袋催促他，李怜花口干舌躁的恨不得现在就低头狠狠的吻他，此刻他如此的信任自己，一会的等知道他的过去后，怕是会避之如蛇蝎了吧！
　　“十年前，有个一心向往伏魔卫道的少年开始闯荡江湖了，仗着先人遗留的一本秘籍，自学成才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深浅，那时彩虹金钩薛竹还是武林榜上排行第一的名头，名利权势谁又是从一开始就能看破的？那年秋天，江湖发生了一件大事，各门各派以少林为首联名发具英雄贴，召集天下英雄在杭州聚集，共同商讨剿灭藏匿在雁荡山的群魔教，那少年碰上这等大事，岂肯错过，自然而然的加入了伏魔的大军阵营，那场战役打的相当辛苦，上千英雄死伤大半，很多人被困在阵势中活活饿死，能活下来的无不脱了半层皮，那少年侥幸活了下来，阴差阳错的居然杀死了那群魔之首，一夜间成了名……”
　　害怕回忆雁荡山的那一幕，李怜花避重就轻的带过了那具体的一幕，给岳瀚讲述了一下他成名的由来。
　　“大哥就是那个少年了吧！”岳瀚是多么晶莹剔透之人，哪会听不出关键的东西都被省略过去了，只不过看到李怜花不知落在哪里的视线带着深的不知道几许的痛苦，就料到必定不是什么太愉快的回忆，不想逼问，故意装作没注意他的简略的顺着他的话题问。
　　“是，那年武林榜上多了两个本来默默无名的人：清水神功、怜花一绝，分别排了第一和第三，原来的彩虹金钩排到了第二，而也是那一战之后，我对江湖产生了失望和厌倦，想要置身事外时，发现已经不由我了，人的名，树的影，既然一朝身为江湖人，想要退出已是没有了可能，从此就避居在了杭州临雨轩，轻易不再理江湖事。”李怜花倦累的语言像是受尽了千百般的苦，岳瀚关切的看着他，觉得这中间有个问题不得不问了，“大哥避居临雨轩是否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提到这个，李怜花的脸色一白，小心翼翼的低头看了看岳瀚，“真的要大哥说吗？”
　　“大哥有不得不说的苦衷？若不说大哥心里会更舒坦的话，瀚儿知道与否都不重要，只要大哥开心就好；只是说出来也是一种解脱，大哥禁锢在心里太久了，恐怕于己并不是件好事！”岳瀚认真的看着他的眼，宣告着他的立场只是希望他开心，并不是来逼问让他痛苦的过去，可是也同时在告诉他，伤口如果只是表面结疤里面没好，终究会彻底溃烂，还不如狠心把他揭开，让脓流出，慢慢的自然就会长好。
　　“瀚儿，答应我，不管怎样都不要马上就离开我，哪怕厌恶，也请你一定编个理由然后在我不注意时悄悄的走，好吗？”李怜花倏地用力抱住岳瀚，身子簌簌的发抖，头发全部落在岳瀚的脸上颈边。
　　“大哥，我答应你！”岳瀚的手轻轻的在他的背部抚摩，想要放松他紧绷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样的隐衷让李怜花担心恐惧到如此地步，他真的想直接钻进他的大脑深处直接去看个明白，可是此刻他只能更耐心的等待他的情绪缓和一些。
　　“瀚儿，从那一年后我发现我只喜欢男孩子。”说出这句话，像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半天也不敢把头抬起来。


　　喜欢男孩子？这是什么毛病？
　　岳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梗在半空中，脑子里拼命的在搜索这些年看过的医书，半晌也没发现有类似的条目，拉过李怜花的一只手腕，开始把脉，没有中毒的迹象，身体健康的绝对可以活到一百岁还有余，“大哥，你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啊！”
　　李怜花哭笑不得的抬了头，眉间满是浓愁，为岳瀚的天真，“我喜欢男孩子，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第十章３携手
　　岳瀚整个人呆滞了一柱香时间，两只乌黑的双瞳一动不动的看着李怜花，李怜花紧张的心头提到了嗓子眼了，手心里面全是汗，像是一个等待被判刑的囚犯一般，连呼吸都那么的小心翼翼，随着岳瀚沉默的越来越久，他的心也越来越绝望，小瀚儿没在听到这句话的第一时间推开自己，已经是给了他最大的仁慈了，怎么还能奢望他露出回应的眼神呢？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岳瀚的声音像是来自九霄云外，飘渺中还带着几许空灵。
　　李怜花咬定牙齿的点了点头，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这刀注定是挨定了，躲也没用，还不如大方站直了。
　　“那大哥是不是很喜欢瀚儿小时候的模样啊？”岳瀚状似不动声色问，“大哥每次看着瀚儿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李怜花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难熬，小瀚儿的问题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不想让瀚儿误会，可是一时口拙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紧张的道，“小瀚儿，我承认最初被你吸引是出于那方面的想法，可是认识你之后，就知道你对我是不同的，你和别的，和过去的那些人都不一样，你那么好，我真的没想过伤害你，那个——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断了对你的遐念，尽量离你远一些，只要瀚儿不要离开——”
　　“大哥，你是在说现在不喜欢小瀚儿了是吗？”岳瀚突然打断他。
　　李怜花一听更急了，“不是，小瀚儿，我怎么会不喜欢瀚儿呢，你都不知道我每次见到你都是多么辛苦的克制自己不要吓坏你——”
　　“那大哥为什么又要离我远一些呢？是不是因为瀚儿现在的模样不是大哥喜欢的孩子模样？”若李怜花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岳瀚满眼都是促狭与兴味，正大模大样的欣赏着自己慌乱的忙于解释的狼狈模样，可惜李怜花满心都在如何让瀚儿相信自己上面，根本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去发现岳瀚的奇异表情，听到岳瀚那样的话，反射性的就脱口而出，“谁说我只喜欢瀚儿小时候的样子，现在的瀚儿照样让我很喜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样的感觉只有瀚儿给过我，那个——”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之前都说了些什么，李怜花的脸一片火红，恨不得重重的给自己一个巴掌，瞧他说了半天都说了些什么啊？原想是让瀚儿放心的，怎么说着说着反而把现在的感觉都说了出来，后悔懊恼的都不敢去看岳瀚的表情。
　　“我可以理解成大哥是在跟我表白吗？”岳瀚好整以暇的放松了身体，更舒服的靠到了李怜花身上。
　　再怎么迟钝，李怜花也终于发现岳瀚的态度有些暧昧了，生怕是自己的错觉，细一打量，那绝美的脸庞分明带着兴味的笑容，“小瀚儿？你——”
　　眼眉一挑，似在询问，证实自己是否看错。
　　“我怎么？还是瀚儿会错了意？大哥对瀚儿的喜欢并不是那种喜欢？”岳瀚的双眼闪烁着晶亮的眼光，不答反问。
　　今天若是有人跟他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李怜花恐怕也不会惊讶到如今这种地步，从地狱上升到天堂的感觉怕也不过如此，岳瀚的话语让他欢喜的不知所措，小瀚儿没推开他、没厌恶他、没有看不起他，反而接受了他？
　　接受？他一再自问，简直不敢相信。
　　岳瀚静静的旁观着李怜花笑颜绽开的表情，一时真有种桃梨落缤纷、姿色惑天下的感觉，这个大哥还真有祸国殃民的本钱，只是他自己没自觉而已，罢了，自己就牺牲小我拯救大我，从此看紧这株多情桃花吧！
　　“大哥，这么久都不回答，看来是瀚儿自作多情了，也罢，那就算我没说！”明知他是太喜以至于忘记了表达，岳瀚还要故意打趣，佯装做要离开他的怀抱，根据二师傅的言传身教，这个时候的欲擒故纵往往更能试探出恋人的心意。
　　果然，心神还未完全收回的李怜花反射性的扣住岳瀚根本未曾使力的身躯，迷失在狂喜中的心窍才回到本尊身上，他本也是个玲珑剔透之人，之前的失神失态，也不过是因为，得到的结果与预想离的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