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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和夜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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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有好久没碰过女人了吧?”雯说。女人真的是敏感的动物。

  “什么?”我故意装作没听懂。

  “啊,没什么。”雯诡秘地朝我笑。我觉得雯这是在嘲讽我。我还处在失恋的状态之中,神经容易动不动就敏感、多疑,脆弱。可是,我不想隐埋什么。

  “对,你说的没错儿,我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了。”我如实地说。然后半真半假地说:“怎么,怀疑我那方面不行?”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雯露出抱歉神情。

  “哦,跟你开玩笑的。”我使我的表情变得温和起来,“老麦还不错吧?他刚才还夸你呢。”

  雯笑了笑,然后说,她是为老麦来的。这我能猜到一点儿。

  她问我每天同老麦在一起时,老麦除了谈他俩关系不一般之外,还有没有谈别的。

  “比如说?”我想弄清楚雯具体想了解什么,关心什么,对什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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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说,他有没有跟你讲过想结婚……”雯声音越变越小了。

  “和谁?”我问。

  雯不语,始终低着头。雯长久的低头终于让我明白过来了。

  雯想弄清楚老麦是不是跟我讲过要和她结婚。

  想结婚的女人的眼神是别样的精致,尤其是看到小孩儿或恩爱甜蜜的小两口或老两口时,眼神特别温润,目光柔软似水。雯有好几次用这样的眼神躲在酒杯后面闪闪烁烁看窗外来往的人。雯想要和她爱的人结婚。雯爱老麦,爱得很不一般。

  “没有,我们只是东扯西拉地乱谈呢。”我如实地说道。

  雯小心翼翼的叹了一口气,但我能看出她很失望。她低着头,绞自已的衣襟,也不再做声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香烟,点上,“你们在一起有几年了吧?”

  “比你从前第一次到歌厅时还早。”雯抬起头,苦笑道。

  “一直?”我在心里算了算,可真不短,“至少六年了吧?”

  “不,八年!”雯纠正道,然后说,“八年来,我只有老麦这一个男人。”

  我开门见山地问道:“说说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看我能不能帮你什么。”

  雯脸上露出勉强地笑来,想说什么,却又突然改变主意不答了。她扭过脸去看看逐渐擦黑的天气,声音明朗许多。这是明显的叉开话题避免回答我的问题,“哦,天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吧?有空常来歌厅。”

  “雯,你等等。”雯走出五十米左右后,我终于觉得我有必要把真实的话跟她说说。

  雯用等待的眼神看我。

  “老麦还说了一句话。”我停顿了一会儿,一时不知怎样说才好,“这句话我觉得或许对你的选择有所帮助。”

  “是因为他不喜欢结婚的话,对吧?!”雯垂下眼睛,遮盖她的悲伤。

  “你,知道了?!”我说。

  “相处这么几年,我怎么会不知道?”雯说。

  “从我到老麦歌厅之前还是之后?”我问。

  “之前呢”,雯这时脸上露出一丝幸福来:“从十六岁的时候吧。你第一次到歌厅去的时候,我十七岁了。”

  “可我那时并没发现你和老麦之间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呀?”我回想起从前来,的确看不出雯和老麦之间相爱的痕迹来,“你俩搞挺神秘的。”

  “我不愿意公开。”雯说,“因为他的女人很多。我不能确定他爱我有多深。但我愿意等,一直等到能成为他最后的一个女人为止。”

  老麦身上不具备将他的最后的位置留给哪个女人。老麦是那种把最后留给自已的人。我不想这样当着雯的面挑开老麦,当着雯的面告诉她,她的等待也许是一场空。

  “这么说,你真的不计较他自由自在的结交新的女人?”

  “不可思议是吧?哈,女人为了她爱的男人,通常是不可思议的。”雯不屑地耸耸肩,向后退一步,顺势倚在一棵上。她的高跟鞋鞋跟又高又细,蓝色的,很好看,“做老麦的女人就要大度。心甘情愿的……你不懂女人爱上男人的时候是什么都可以牺牲和舍弃的……”雯直视着我,像直视一个处男一样,带着某种不屑的总味。这眼光能够带给人一种情绪,坏情绪。我隐藏起我的坏情绪,免得让雯这样精明敏感的女人更有把柄可想了:不成熟的人的标志就是情绪没完没了的滋长。成熟的人是长理智的。

  我能感觉到雯爱老麦到际怎样的一种程度。我想起章言说的那句“爱情是一剂毒药”的话是真的。雯已被爱情这副毒药熏得醉兮兮的,一个典型的爱情奴隶。我不能不说点什么。尽管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于雯来说,一点都不揍效。

  “可是,既然你们不是同一路人,你为什么不放弃他重新选择适合你的男人呢?”我说:“世界上还有好多比老麦好的男人。”

  雯干涩的笑笑,“是呀,世界上比老麦好的男人多的是!我也这么劝自已好多回了,可是,不管用呵。”雯又干涩而自嘲地笑道。

  听雯这么一说,我真的是再也无话可说了。说什么呢?批评谁呢?爱情无对错之分,老麦的自由主义走到了任性的地步,还是雯的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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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久前失恋了吧?”雯盯着我,出其不意地问。她眼里是有答案的,我都看到了。

  “老麦告诉你的吧?”我猜肯定是这样。

  “你太低估女人的直觉了。”雯笑了,雯离开自已和老麦的感情的话题之后的笑,才象真正的笑。恰恰有许多的笑,因为笑得太真实了,反倒使人觉得其中的个味不乏酸涩和难过。我强作笑轻松愉快地说,“这么说,我猜中了!”

  “没错儿。”她夸赞了一句:“你一点可不笨,心思挺细腻的,想必感情也一定细腻,一定有好多的女孩爱呢。”

  被雯这么一夸,我有点洋洋得意了。人人都喜欢听别人赞美的话,即使明知有些话是恭维,听着一样叫人喜欢。此刻,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能告诉我,你怎么看出来的吗?”

  “啊,倒也不难。”雯脸又红通了,“在桌底下我给你……”

  我笑了,适时的打断雯的话,“倒是要谢谢你了,为我解了‘燃眉之急’了。”

  “真羡慕你,失恋还这么酒脱,”雯说。

  我忽然变得听不出雯是夸赞我还是讽刺我,木讷讷地看着自已的脚尖儿,并掏出一支香烟自顾自的点上。

  雯是个好女人,老麦不是不知道。也许正是因为老麦知道她的好,所以才不肯同她结婚。老麦的激情只限于婚姻之外,比如事业和爱情。

  我对于家庭生活总是怀着无限的绝望和怀疑之心。我喜欢家但不等于我就喜欢家庭。家和家庭被老麦当作两种概念来看待了,也就是两种生活状态了。我记得老麦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人这么细致的将家和家庭给分割开来的,这之前,家和家庭一直在我心里是同一种概念同一种意义。只是我不太理解这句话除了与老麦的生活经历有关之外,我就看不出那许多处于家庭生活中的人们生出这般厌倦的,并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

  接连好几日都是雨天,一刻也没有停歇过,大雨过后,接下来又是绵绵细雨,就这样反复的相互交替着。我不喜欢雨天。虽然这夏季下雨是件令人渴盼的好事儿。

  天一下雨,世界就露出原形了:空气里就弥漫着一股子霉乱、腥味儿,象由久病在床的人的屋子里传出来的气味儿,叫人难受。特别是下雨天,满地肆无忌惮地流淌着的污秽物,有地沟里泛起来的屎尿物、垃圾堆里淌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都有,从食物垃及到避孕套到女人用过的血淋淋的卫生巾,都象大杂烩似地交织在一起。看着恶心。

  下雨天,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事儿,我是尽量避免不出门的。

  我猫在小旅馆里,等着雨停下来。我躺在床上看报、看书、看电视,到时间了下楼到餐厅里吃饭。实在无聊透顶了,我就把我的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总共不过两菜一汤,二两小酒。边吃边喝边竖着耳朵听来往的食客讲故事。讲来讲去的,也没什么新内容,谈的是足球,赌博,女人、婚外情、失业、跳槽、股票、得意与失意、身体和天气情况……倘若认真将这些内容排个顺序的话,谈女人的话题总是占到第一的位置上。说真的,我倒很少有听人谈政治的。政治叫人心灰意冷,你瞧瞧,美国把政治玩成什么样儿的地步了?!

  我听得实在烦腻了,干脆就不下楼吃饭了,买了点心打发日子。脑子也跟这雨似的,一刻也没停过。这么些日子来,也有三四个月了,从失业到失恋到失意,算是经历过人一辈子或大半辈子经历了的事儿。我从前向往和喜爱有丰富的人生阅历的人,现在才明白,许多的阅历也是叫人喘息的。

  但也想通了。这么久以来,也该想通了。

  雨一停下,我就再也呆不住了。退掉房间,拎了行礼,逃似地往外跑。

  我直接去从前和迎风一起去的那个房屋中介所,我打算找间单门独户的、有浴室有卫生间、价格便宜一点的房间,好好将自已迎风顿下来。然后再找份能挣钱的工作。找个工作于我来说,不难。难的是找份自已喜欢的工作。我在宾馆里就已经想好了这样我自已了。

  我说过,三五年之内,如果我身体健康、不乱花费的话,我的生活就不是问题。可是,总不做事也不行,心里空得厉害,年轻的精力、体力、思维能力与活力都得不到充分的调节。仿佛跟世界跟社会跟人失去了联系似的。而且,人也跟一台机器一样,长时间的停止运转是会生锈的。

  我想,等我找到一间适合自已的房间把自已迎风顿下来之后,心里便象真正有了家似的踏实了许多。

  第一天去房屋中介所,是星期一。星期一门是锁着的。房介所的人腾出星期一来休息。无处可去,只得回学校雪晴那儿。雪晴将她的寝室腾出来让给我。雪晴的男友欢喜得直挠后脑勺子。傻瓜也看出来他为什么那么高兴。这小子,机会来了。

  我第二天又去了。接待我的是一个面相和善看起来也非常热情的中年女人,年龄大约四十五六岁上下。在我的观念里,四十五六岁通常被看作是一条定义或概念,它表面上是代表着“该是到了退出人生舞台的年纪”了。在中国的许多个城市里,四十五六岁的女人早就退休了。四十五六岁就退休,女人们当然不服,读书、生孩子、照看孩子的事儿总算盼到个头儿来好好为自已的工作着想、表现一下或全力显示一下自已的能力,可是,人生的舞台就再也没有自已的地儿了。这个年纪,实际上是被人肯定为生理或心理都在走向另一种阶段性的人。迈进在这种阶段里的,天真不再被人原谅,能够原谅的只有逐日干枯的青春岁月。早上的太阳已不适合三十岁的人用来抒发浪漫情怀了。但有时候我又觉得她没有这么老,总之我拿不准她的年龄具体是多少,她的年龄似乎在随着我的心情或她的心情而随时改变着。如今的女人,只要舍得在外貌上肯去花大把大把的金钱,多少是能购买得到一点青春的,“物有所值”!这样的女人多如牛毛,这算不上罪过,男人们也举双手赞成,他们相信女人是为着他们才会这样的。但是谁要当着一个女人的面问她的年龄就他妈的是件愚蠢的事儿。我还不够愚蠢。我从来就不大爱问别人的事,这不是因为态度的冷默,而是出于对他人的尊重,也是对文明保持着一种肃然起敬的姿态吧!

  中年女人拿出一大堆的房屋门牌号码让我挑选,并讨好的向我一一介绍房屋的大小、结构、所处的地点等。结果,我一间也没有看中。

  我想要个一室一厅的。这比较省钱。我朝太阳晒得最厉害的那个正在修补马路的民工群及工地说:中介所的女人自感到她的殷勤有点受到泯灭,于是讪讪地笑着对我说,你这小伙子可真是有点怪,好多来租房的人不是嫌房租贵了就是嫌房子小了……

  “呵呵,只有我嫌房子大了,是吧?!可是,两室两厅就一个人住就未免有些浪费了。”我接过房介所女人的话,不恼不怒,也不含厌烦,一脸地不好不坏的笑意。

  “也是,也是……难得有小伙子象你这样节省的精神。”中介所的女人恭维道。

  “您过奖了,谈不上精神。精神早弄丢了呢,我不过是突然受到了启发才这么决定的”,我抬起手来顺势指向附近正在露天工地上修建的民工及简陋的棚屋,说,“您看,精神都被集中在这些外来打工者的身上了。”我说这话时,有些动情了,也动容了,我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刚才来房介所时由那片工地路过时,看到他们青铜色的背脊被太阳晒得炸裂的细缝里,垮出一滩子黑汗来。我心里有股难受,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快步伐从他们的睡棚边穿过来的。走过之后,我自嘲自已的心太软。因为我家贫穷过,我憎恨贫穷。因为这个原因,我甚至从不扔给街道两旁排成队的乞丐一个钢崩儿。

  我现在怎么就容易心软容易产生同情呢?我一时闹不明白。后来我就我的这个心理上的变化认真的反思过,产生同情之心的人,也是要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的。处于贫穷中的人,拿什么来同情别人?!

  房介所的这个女人一直都和和气气,并没有因为她的一番好耐性在我面前白费而不快的。这是经济社会下的经济把人的脾气改造的结果。



  我也客客气气的说了感谢她的话,并把手机号码留给她,说倘若有适合我所需的房间的话,请再通知我。然后出门。

  刚走出房介所十来步远,手机响了。

  雪晴打来的:“洛科,那个女人找到你了没有?”

  “哪个女的?”我对雪晴的话一时摸不着边际。

  “哦,我昨天忘了告诉你,有个自称是迎风姐的朋友来找过你了。今天又来了,我看她好象有什么事儿要跟你讲,我问她,但她不说……我告诉她叫她到XX房介所找你。你还在那儿吧?!”

  “我还在呢。再过两分钟差点儿就不在了。”我想不起是哪个女的找我:“她是谁你知道么?”

  “我也不知道,从前也没见过。”雪晴这么一说,我更加猜不准是谁了。我的女性朋友,雪晴一般都是见过的。

  “她什么时候从你那里出来的?”我看看表,十点多钟。太阳已经升入正空了,象个烧得红透的煤球。

  “有半小时了,这会儿应当到了你那房介所。你往四周看看,穿降紫色的连衣裙……”雪晴没说完,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穿降紫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中介所的楼口处,风将她的裙子吹起,远远看去,是一个幽雅的女人。她显然到房介所屋子里才向人打探过我,然后又在门口四处张望,撑起一把浅银色的遮阳伞,准备离开。

  我站在房介所的大院门前的一棵大树荫下,等她。这是条通往外面的必经之路。

  她从我身边走过去,风将她的遮阳伞吹向一边,她的注意力集中在把持住遮阳伞上了。

  “请留步好么?”我跟随在她后面,轻声地说道。

  “洛科,对吧?”她将手中的遮阳伞慢慢地摆放到垂直的位置,眼睛立即生辉,现出淡淡的喜气。

  “我们,我们认识?”我吱吱唔唔、语气有点怯生生,两手在我和她之间不自觉的晃了几晃。我感觉我在哪儿见过她。尤其是那双眼睛,它不使我感到陌生。

  “算是认识吧。”她幽雅地投以我一个淡然地微笑:“我是柳迎风的朋友。也就是你和柳迎风曾经同住在一起的那套公寓里的房主。”她略微倾斜着头,看着我,用眼神提示我是否想起来。我当然想起我和柳迎风同住一起的那套公寓。我怎么会忘记呢?我笑笑,点点头,心里在琢磨着她说的“算是认识”这样暧昧模糊玩味的话儿。在我的记忆中,我能准确无误地保证,我一次也没有见过她。

  我表面装得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则在不失时机的仔细打量着她。身材小巧、有点偏瘦,胸部平平的,屁股也不大,皮肤白晰,五官标致、宽额,一双眼睛躲在深色墨镜后面,叫人猜不出是眼睛的大小。说话时爱动眉头,一看就是表情丰富的型的女人,长发,挺正经的一副模样儿,言谈之中会不断的比划着她的手势,属于那种典型借着知识来把玩着风情万种的百魅女性。但还是带有少许的腼腆,矜持。总之,我面前的这个女人是那种能在外表上就能给异性带来好感的人。从身后看她,她的年龄并不象从前柳迎风跟我说过的那个数字——三十六、七岁,但我这样近地同她面对面的站着时,这个数字并不夸张。我的眼睛还在不断地注视着她,尤其是注重看她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相信这句话。我想透过她眼睛的这扇窗户来了解她的心灵。可是,她的眼睛隐藏在墨镜里,很深,很深。连眉毛也埋进去大半截了。她当然能看到我,我却看不到她。

  我不知道她的姓名。但我认为我还是了解她的,多多少少的了解一点儿。

  从前柳迎风说她的性格非常的孤僻,不怎么与外界打交道,也不怎么情愿与人打交道。我能从她说话时的细微的举动中发现,她是那种看到陌生人就感到不自在的女人。尤其泛指是男人,呵呵,即使是象幼稚园里的小小男人也会使她感到不安。也就是说,倘若我是个女人的话,她也许会显得非常的自在。这,我倒是看出一点来了。她刚刚同我说话时,有点紧张与局促,因为害怕有点乱了方寸之意,所以她尽量闭紧嘴唇不说什么。这是同外界打交道太少的缘故。而且,说完一个问题后,就要陷于短时间的沉默之中,之后,再才接着说下一个话题或进行下一个问题。从她的表情中,我的确能够感受到她有些冷傲、有些孤僻,或至少是习惯于孤独、拒绝喧闹喜欢宁静。当然,她身上保留着我从他人身上少见的单纯。

  我越来越注重和尊重人具有的单纯的这种美。我谈不上喜欢她,也谈不上不喜欢。但我绝对从内心里愿意尊重她,并生出敬意。

  她又沉默了,低着头,偶尔推推鼻梁上下滑的眼镜。推眼镜是一个最可暴露人的个性的小动作。

  “您是来想租房给我?”我问。除了这个,我想不起她找我还有别的原因。于我来说,我们还是陌生人。

  “哦,不、不是,我是受迎风之托。哦,柳迎风,你应当不陌生吧?!她托我给你送一样东西的。”她好象这才记起来似的,又推了推她的眼镜,然后打开皮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给我。

  我接过信封,问:“是什么?”

  她说:“我也不知道。”把信件交给我之后,她就向我道别。我向她道谢。

  她走后,我就急不可待地坐在树荫底下拆开信件。柳迎风的一张简短的信及几张照片。信的内容非常简单,只三言两语,除了说抱歉之外,再就是向我说,如果想了解关于她的一切事儿,就请问章言女士。

  “章言女士是谁?”这名字怎么这样的眼熟?对,在一本小说上,我看过这个署名。可是,难道是她么?除了她之外,还有谁呢?

  我实在是太疏忽了,与她讲了半天的话,我却一直没有问她的尊姓大名。仿佛我遇到的是一个熟透的朋友、同事似的,彼此了解,用不着互道姓名。我觉得我有点可笑。

  我想叫住她,可是,她的身影已经由我的眼睛里消失了。

  我又坐回到树荫底下,又看了一遍柳迎风的照片。共有四张照片,除了一张我们到郊外同雪晴和阿帆几人在站在黄灿灿的油菜花里的四人合影之外,其它的都是柳迎风的照片,照片里只她一个人,三张又全都是穿着旗袍照的,有一张是银色的布料,有一张是黑绒料子,还有一张是穿着玫瑰色缎子的,柳迎风简直将旗袍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的了。除了电影里看到的张曼玉穿旗袍外,我再也没有见到一个女人能将旗袍穿得这样完美的了。

  放下照片,又去看那段文字,越看脑子越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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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我的一切事儿,请去问章言女士吧……”关于一切,这是什么话儿?柳迎风这句话多么充满悬念,不得不叫人产生联想呵。想想,除了她的身体之外,我的确对她的一切均无从了解。

  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或隐秘的话呢?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在信里或那个分手的电话里?

  细细想想,和柳迎风相处两年来。这时间不算短。我对她了解有多少,我也说不清楚。我一向都觉得恋爱就是恋爱,爱的是对方的现在和将来,跟过去又有何干系?!她的过去不是已经告诉我了么?包括她比我大六岁、曾经做过模特儿的职业、一次破碎的婚姻。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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