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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和夜色-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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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默地沉浸在我的悲哀里,又默默地做着努力的挣扎和进行着自产自销。我自产自销的方式就是尽量去捕捉一些新奇的、能带给我视觉上的美感的那样的女人。但是,一路上,我几乎是没怎么瞧见到美女。这个时间的美女实在是件稀罕物。我想,我所喜爱的那一类美女也许都被圈定在厨房里或餐桌旁了。我将眼睛望向天空,看天空中放飞的各色各样的风筝。我保持缄默,不想打扰章言去精心“研究”她的女人和男人们。

  咚!咚!咚!

  “可以吗?”章言隔着我的卧室的门问。

  “你忙完了?”我边开门边朝她的卧室看过去。她的电脑关了。

  “嗯。没什么完和不完的。”章言有些无奈地撇撇嘴笑笑。然后和我并排坐在床沿边,“我想和你聊聊。关于迎风的。可以吗?”

  我点点头,“没什么不可以的,您尽管说吧。”

  “迎风现在在协和医院。”章言说话总是这样的突然。

  “她病了?”我的惊慌出于本能,关切中带有强烈的忧虑。后来我意识到我不能回答得这么快,我应当问章言,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

  “也可以这么说。”章言说。

  “‘也可以这么说?’什么意思?”我不解,“也就是说,柳迎风也可以没有病。但她为什么在医院?”

  “她现在很好。是她的朋友病了。”章言理解似的望着我,然后认真的说,“她的朋友在做一个肾脏的移植手术……”

  章言后面说的是什么,我再也没有心思听下去了。我的心因为手术的直接者不是柳迎风而放下了。老实说,我只关心和在意柳迎风,我才不管他谁谁谁呢。我内心里隐然升起一阵欣喜。但同时又对章言所说的话感到茫然不解。准确地说,我还在为着章言的那句“也可以这么说”而疑惑着。这疑惑如果不在这会儿解决,就会始终纠缠着我。

  “能不能明确的告诉我,迎风有没有问题。”我补充道,“身体?”

  “她身体半个月前已经康复了。”章言平静地说。

  “这么说,她真的是病了?”我的心又提紧起来,但听到说半个月前就康复了后,心又放下来。短短的时间内,我的心因为一提一放的,心跳变得加速起来。

  “迎风把自已的肾捐出来给伍云清。”章言的手又习惯性的在半空划比划着。而后以观察性的目光看着我,“伍云清就是那个带走迎风的男人。他得了尿毒症,全身浮肿的样子简直失去了人形。”

  这世界上,每天都在大量生产悲伤与痛苦;但每天也在大量生产快乐与幸福。只是因为悲伤与痛苦不及快乐与幸福那样容易消化。所以,人们永远深刻记忆着的是那引起悲伤与痛苦的事儿。我想说,痛苦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能确信,即使我没面对一面镜子,我也能看到我的面部一点也没有受到伍的病痛的感染。伍于我来说,是个陌生的人,但我同样能确定,伍跟我在路上遇到的陌生人不一样。我和伍的陌生里还是有些联系的。我敢肯定,这种“联系”是叫人不愉快的。

  “这么说,不是迎风病了,是她的前夫?!”我说话的语气听上去怪怪的,有点复杂。或者叫人怀疑有点幸灾乐祸。

  “前夫?哦,我告诉你,迎风从来就没有过婚姻。”章言正视着我。

  “什……什么?”我感到一阵晕眩,愕然地望着章言,声音混沌、浊重,象由胃里艰难的迸发出来的。章言以点头的方式回答了我,我不再追问下去。恋人们的分手总是能寻找到理由的。这些所谓的理由全都是谎言。我感到憎恶。

  “还有呢?”我冷冷冷地补充道,“关于迎风的事儿。”

  “说来话长。”章言说,“我是通过我表哥关理哲才认识了柳迎风而且成为了亲密的知已的。”

  提到关理哲导演,我这才明白过来,我能够顺利地成为他旗下的演员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关于迎风所谓的“一切”之外的内容吧?为什么要违背柳迎风的嘱托而将她的行踪告诉我?”我看出章言将这些告诉我时是有些顾虑的,或许这么多天来,她一直都在思考着要不要将柳迎风的行踪告诉我。

  “我知道什么都瞒不了你。但是,我告诉你是希望你们谁都能够在面对你们之间的结束,做到象面对你们的爱一样坦然,且做到真正理解的地步。彼此真正理解了,才肯真正放下,谁也不必为谁感到亏欠而不安,这样不是更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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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懂!”我点点头。

  “不妨去武汉看一看迎风吧。”我觉得章言说这话时是带着冒险的性质。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所以犹豫了一会儿后,说,“让我想想吧。”

  我以为这只是我的一种托辞。但是,几天后,我还是下定了决心要在这个月底去一趟武汉看看迎风。我在作着出发前的准备。我的准备做得比任何一次出门时都显得隆重、谨慎。

  我甚至有种奇怪的预感,我此次离开北京去武汉,或许不会再回来了,从此在武汉扎根也不是不可能的。没有根据,不过是一种预感。平白的蒙萌生出这种预感,在我心底是引起一场小小的不安的。北京在我心目当中,到底也是座叫人迷恋的城市。我了解它,并且信赖它。

  但是,由小说里看来的想象中的武汉,也是个叫我生出平白的好感来的大都市。这好感在想象中建立起来,多少有些牵强。假如那里没有迎风,我会仅凭着好感就去和它亲近吗?

  在临去武汉前,尽管我觉得我已经做到了决意放下同迎风的那段感情的想法。但是,不知怎的,我竟然在梦里梦到我和那个从未谋面的男人。梦里,我对那个男人挥拳,我将他打得鼻青眼肿。我把他当作我的情敌那样“盛情款待”。

  真的!我在假想中无数次的与我的这个情敌“见面”。我们见面的方式有N种。归纳起来,无非分为两种:一类,是所谓伪绅士派头;二类,赤裸上阵的暴力型的。我甚至拿铅笔在白纸上糊乱的画着,白纸上的那个男人,常常被我画成被打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这想法和做法总能带给我一丝快感,孩子气的,病态般的。但接下来,便又是一阵强大的沮丧涌上心头。

  章言外出了。为了她写作上的事儿。大约三、四天后回来。我预备在章言回来之前去见见我在北京里剩下的不多的朋友。

  我还是十分惦记阿帆的,还有陈小曼。可惜,我这一生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阿帆和小曼了。他们六月份就已经死了。陈小曼死于性病。准确地说,死于艾滋病。阿帆也感染了这个病,阿帆是在陈小曼死后一周后,自已注射过量的海洛茵而死的。并非死于意外,而是自杀。因为阿帆在自杀之前给雪晴打过电话。雪晴从阿帆怪怪的话语中感到某种不祥之兆。当雪情找到阿帆时,阿帆已经死了。雪晴是通过警察的电话才找到阿帆的。警察是通过阿帆的手机才找到雪晴的。阿帆手机上只保存着雪晴一个人的电话号码。雪晴看到的只是全身蒙上了一块白布单的阿帆。

  听到阿帆的死讯,我的心头立刻笼罩了一层厚重的悲哀和一阵并不轻微的晕眩。我尽量抑制住自已的悲伤。

  “阿帆他要我对你说,对不起……”雪晴悲伤地说。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和阿帆是一起从南京来这儿的。”我的眼睛热乎乎的,语气既忧伤又带有责备。

  “看了不如不看的好。”雪晴这话颇有几分禅意,“死对阿帆来说,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或结果。他已经到了没法回头的地步了。你懂么?”雪晴的脸上呈现出难过与恐惧的表情。我能从雪晴的表晴里看到她当时看到阿帆死时的样子。阿帆死时的样子一定很难看。一个生灵镀上了死亡的轮廓怎么可能好看呢?

  我和雪晴仿佛在心灵里同时有了无言的约定似的,都缄口不再提阿帆了,提起阿帆是使人感到难过的,又使人感到悲哀。这一次,真的将会是我们最后一次提阿帆,包括他的名字。一个吸毒者从此死了,死是必然的,烟飞灰烬。

  只是,阿帆的死跟他的生一样,是堕落的,混蛋的。他的灵魂和肉体同时被毒品吞噬。

  “你这次来,是有事要跟我说吧?”雪晴问我。

  我说,是的。然后,我就将我要离开北京的想法简单地告诉了她,但我没有告诉她我具体的去向,及为什么要离开的原因。

  我想,雪晴会为我的离别感到难过。因为我们才谈到阿帆的死,又听到我要离开北京的事儿,难免不难过的。果然,雪晴听后,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勉强地笑道:“离开也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雪晴真的完全的成长起来了,花苞子真正绽开的美,怎样遮掩都掩饰不住了。我很高兴。

  最后,我选了一个晴好的日子去了一趟老麦的歌厅,我要去跟老麦道别。

  同老麦道别倒有点意外的震动与惊喜,因为正赶上老麦结婚大喜之日。那一刻,在我认准了新郎是老麦时,我的思维出现了短暂的停滞。仿佛天下所有的男人结婚都是正常的事儿,人生的必由之路,只有老麦结婚使人感到不正常。

  但我看到的那个穿着齐整、笔挺礼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老麦。我实在是象看到了一则人间的大喜剧,又象是一个天大的玩笑。只是怎么想怎么看都觉得难以找到和谐的契合点。

  我一直相信,老麦对自由的坚持就好比是一枚化石能够抵抗得住岁月的考验的。但结果不是这么一回子事儿。老麦结婚了。老麦也结婚了?我是在几年后才知道老麦同雯结婚的真正理由。知道老麦结婚的真正理由后,我更加侧服和敬重老麦了。老麦结婚的理由就是雯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可以说,老麦是爱雯的,超过以前爱的任何一个女人。从老麦敢对雯公开发点小脾气就可以知道。老麦从来不对别的女孩发脾气,他只对雯发。这就说明老麦的心还是与别的女孩保持着微妙的距离的。对雯还是与对其他女孩是不一样的。

  还有,老麦对雯的信任、指派、说话的语气,虽表面听起来有点生硬,但那生硬也完全出自于对雯的爱的认可和不可抵毁。老麦是将爱的重心偏向雯的,他不是感觉不到这点。只是不敢承认、不敢面对。

  但老麦爱雯总不及他爱自由爱得执着和深厚。老麦对自由的爱从来都是大于对于一个女人的爱的。老麦比谁都更需要女人的爱情,但老麦想撇开婚姻。老麦从前曾情绪低落地对我说,我相信爱情,可是我无法信任婚姻。再伟大的爱情也是经不起婚姻的检阅的。

  我觉得老麦的这句话说得非常经典。我爸爸和妈妈的婚姻不正是如此么?!受着老麦的影响,我不渴望婚姻。至少不急着渴望过早地步入婚姻。但我不会拒绝婚姻的。在看到雯无法成为老麦的妻子时所承受的痛苦,我的心就软下来了。我想,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后,都是希望嫁给那个男人的。三十或四十?我希望我最好是在这个年龄里同一个女人结婚。

  雯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老麦的。是谁的,雯自已也不知道。那是雯酒醉后让哪个混蛋给弄出来的。

  老麦也知道不是自已的,但不对任何人讲。老麦对任何人讲的是雯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雯不是个随便的女人,雯犯这样的错儿肯定与老麦脱不了干系。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但又无法和她爱的男人结合,是容易产生极度的伤悲和某种“自虐”行为来的。老麦是个聪敏的人,表面上大大冽冽、一副自由派的玩世不恭的样子,实则感情细腻如丝。雯为他怀过两次孩子,但又背着他将两个孩子打掉。这也是出于对老麦的爱。雯知道,老麦始终将婚姻当作自由的羁绊的。但这一次,雯怀了别人的孩子去医院堕胎,老麦从别的员工那儿知道后,赶往医院。恰巧听到医生对雯说,这一次打胎是有很大的危险的,生命的危险虽然不大,但以后是要丧失了做母亲的机会了。老麦注意到,雯在听到医生这样如宣告的话语时,身子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这是雯的一个晕眩的姿势。老麦赶紧搀了一把,感觉到雯的手心手背一片虚冷,汗涔涔的,脸色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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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想吧。”医生用同情的语调强调说。仿佛医生本人也得要再好好想想似的。医生是个有点良心的年轻女孩儿,刚出道不久的嫩模样儿,人生的经验还没有来得及积攒多少。这样的人的善良比起年纪大点、生活阅历丰富的人的善良,要地道得多,纯洁得多。

  “已经没什么可想的了。”雯望着医生,视死如归的表情。老麦看得心痛。老麦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产生这样的心痛的感觉出来。

  “这个……”医生迟疑地说着,眼睛却是看着老麦的,眼里有种蔑视。老麦不是没感觉到,医生将他当作是“罪魁祸首”的,“那就准备手术吧。”

  老麦突然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背叛自已的“自由主义”,一字一顿地对医生说道,“医生,我们决定留下这个孩子。给您添麻烦了。”说着,连拉带拖地将雯带出了医院。

  “我们结婚吧,下个月。”老麦拿定主意,并不给雯考虑的口气。

  “算是同情还是可怜?”雯冷嘲热讽地说。

  “什么都有。婚姻本来就什么都包括,比如责任、义务……不是吗?虽然我无法保证我婚后能成为一个所谓的好情人或好丈夫,但我相信,我能够成为咱们未来孩子的好父亲。”老麦用的是“咱们”。老麦看着雯,仍然一字一顿地说道。老麦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说过爱呀之类的。包括对雯也是如此。也许不是不爱,而是怕爱情毁掉他三十多年来精心守护和经营的自由,会在这样的“字眼里”坍塌。“我爱你”对于老麦来说,决不亚于一种郑重的承诺。老麦从不对任何女人承诺爱。

  “你会后悔的,你会恨我的。”雯不停地在老麦耳边喋喋不休地重复这句话。

  “除非你后悔,除非你哪天恨我。因为我没有余地。”老麦说完后伸出双臂,做个要拥抱雯的姿势温柔地说,“还等什么?”

  情感就同人的生命一样,总是得要有一个去处的。

  雯还能说什么?!

  他们的婚礼就在老麦歌厅里举行。隆重而简朴。我没有走近,只远远地看着老麦温情脉脉地牵着着一袭白色婚纱的雯的手,随着音乐款款步入歌厅内。雯的洁白的婚纱终于还是没有隐藏住她的隆起的肚子,雯一点都不为她肚中的胎儿的提前来临而感到羞涩。雯好象是特别将那个孩子邀请来参加他们的婚礼的,她要让她的孩子感受到她的幸福。老麦穿礼服的样子也蛮好看的,幸福在胖而红润的脸颊上滚来滚去。

  雯终于还是打动了老麦。雯使用什么魔法将老麦收压在她的裙裾下的?我不得而知。但一个男人若有雯这样的女人,一辈子都将是一种幸福。

  老麦最终还是娶了雯。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对,老麦与许多的女人都有情,倘若都结成眷属了,那世界将乱套了。

  应当说,老麦同雯终成眷属,这多好。但我的感觉里仍有一丝的悲哀,莫名的。老麦一直是我的偶像,因为他的自由的个性与生活的态度。现在老麦的偶像形象正在一点一点地由我的心目中突然淡去了,难道因为他最终还是步入了婚姻的缘故么?我说不清楚。

  
春色和夜色
第十四章

  我有点儿想章言了。尤其是经过她的卧室的门时看到那台电脑和那张黑皮转动椅。它们都空了。我心同它们一样空。

  章言在第四天后回来了,很守时。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儿。时间是她的魔,她的镣铐,她的精神的归宿,她的敌人,她的恋人……当然,最多的时候还是她的饭票。与她相反,时间是我的垃圾,是我的寂寞与空虚的延伸。章言回来,我非常高兴。

  为什么不在朋友那儿多住几天,轻松轻松呢?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不这么想。我希望她能更早一天回来才好。

  章言耸耸肩,无可奈何的表情说,我必须得回来。因为同几家报刊约的稿件日期临近了,我必须遵守承诺,要不,报刊编辑会另选他人的,这意味着其他人从我这儿夺走饭票。

  我笑。说,哪儿有那么严重啊。

  章言也笑。说,就是因为这是不太严重的“夺”,所以没法动用“法律武器”。

  我想将这样使人快乐的玩笑话进行下去,可是,章言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她的书房。她又猫到电脑旁写字去了。紧接着,便又是一片噼噼啵啵的敲打键盘的声响。这声响穿过时间,穿过风,一直穿进午夜的我的房门,固执地钻进我的耳朵。

  直到零晨我始终睡不着。引起我睡不着的并非归于那一阵噼噼啵啵的敲打声,而是我即将兑现的一个决定。这个决定于我来说就如同一个任重而道远的使命,我必须要努力去完成它。

  这决定跟我前天早上偶然在章言卧室内发现的一样儿东西有关——这是一样儿神秘的东西,一样特殊的东西。

  我起床走出我的卧室。章言还在工作。房门半掩着,我依然看到了她的整个姿势。她坐在黑皮沙发里,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电脑屏幕,思想化作黑点儿文字之后又铿镪有力地落在电脑屏幕上。一个一个的却那么完整,丝毫也没有摔得粉碎的痕迹可寻。

  “您这样会累倒的?”我没有叩门就走进她的卧室,轻轻地,一点脚步声也没有。她调转过头来的时候,我看见她的鼻翼微微地动了几下,眼里也闪烁着晶莹,然后又转过身去,以掩饰自已的激动。我又向前走几步,就立在她的背后,双手扶住她坐下的那张黑皮沙发的靠背上。一个靠写字儿养活自已的女人真的好辛苦。有时候看着章言整目没完没了地趴在电脑前敲字儿时,我心里确实生出一种无言的怜悯。心想,难怪女人愿意傍大款愿意做“二奶”的。当然,章言所拥有的这套还算不错的公寓并非缘自于她写作而赚来的。这套公寓是她由母亲那里分来的。她告诉过我,她爸爸曾经作为一名技术人员到伊拉克去扑灭油井,结果不甚掉进油井内烧死,连一把骨灰也没有带回国。那时,章言已经是个刚出大学校门的大女孩了,正在为找工作而犯愁。爸爸的死为她和她的妈妈带来了一笔数目不小的赔偿金。她妈妈得体地将这笔赔偿金分作两份,一人一份。然后,几个月后,她为哭得死去活来的妈妈寻找了一个老伴儿,之后经过对妈妈的新老伴儿一阵儿的观望,发现妈妈同新老伴相处得还不错,一颗心也便放下来了。最后也就决定离开家乡来到北京,开始了自食其力的日子。

  “我把我爸用命换来的钱买了这房子。虽然没有一把骨灰带回家,但我能够在这房子里感受到我爸的存在。我常常把这房子当作是我爸送给我的礼物。”章言曾指着电脑前的一张二十寸黑白大照上的男人说。我这算是见过章言的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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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尽量不让我的脚步发出声音来,可是,章言她还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她习惯性地先作一个对文字进行保存的工作后,停止了不停敲打的双手,然后转过头来,双手压住颈部,接而又扭扭。预备由沙发椅子里站起来,浅淡地一笑,“哦,是的,搞写作也是个体力活儿。我奉劝你,千万别做作家。”

  “那您为什么要坚持呢?”我问。

  “我是学文科的,可是不写字儿,我实在也想不出哪一样儿工作能供我生存的。”章言无耐地说,然后又笑了笑补充道,“相对而言,我还是比较喜欢写作的。这样的环境更适合我,自由,自在,单纯,感觉挺好的。”

  “您别起来,我替您按摩按摩吧。”我说着,双手已经很轻柔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因为怕她拒绝,所以来个边斩边奏。

  “哦,太感谢不过了。”她让她的背离开黑皮转椅的靠背,完全的坐直身子,笑着指挥,“肩部往上简直疼得受不了了。呵呵,电脑病,难免的。”

  我的手指在她的肩膀上、颈部来回的揉捏着,轻轻地捶打着,跟她敲打键盘时的动作一样熟稔和富有节奏感。章言微闭双眼,很放松很享受的样子。这样子使我感到温暖。如果再放点美妙的音乐,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我真的就放起了音乐。巴尔扎特的。

  “啊,手艺不错。你只跟我交待过你唱过歌、拍过影视剧,写过诗,填过歌词,好象从没有跟我透露过你还有按摩这项的。”她笑开了,一半试问一半夸赞,“很专业。做过按摩工作?”

  “没有。”我笑呵呵地摇头,转念一想,打趣地说,“不过,你这个建议不坏,我今后也许会作考虑的。”时代变了,变得越来越“公平”或“男女平等”了。现在做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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