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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问生死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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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你要成亲了。”宫仲书叹道,他实在舍不得让妹妹嫁出去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采”内幕?
  “还不是学季表哥又闯祸了……”
  “那又如何?表哥又不是头一回闯祸。”
  “不过这回他可是捅了大楼子……”
  “多大?”
  “大到你在月底前非嫁出去不可!”
  “……二哥。”
  “嗯?”
  “这不叫闯祸。”
  “不然该叫什么?”
  “灾难!”
  前一刻她还在想说婚事要拖到不能再拖,最好拖到对方自动解除婚事更好,没想到下一刻她就非嫁不可了,这不叫灾难叫什么?
  可恶,表哥捅的楼子干嘛牵拖到她身上来嘛!
  “好了,小妹,女方家要准备什么,那种事我可不懂,还不快开单子交给大掌柜的去打点,没多少时间了,还有两位表妹也赶着要嫁出去呢,唉,大家八成会忙到翻!”
  表姐和表抹也要嫁了?
  太好了!
  “那就先帮表姐和表妹打点……”继续拖,能多拖一会儿就多拖一会儿。
  “不,先打点你的,姑姑他们自个儿会想办法,你甭操心。”
  “但姑姑他们……”
  “先打点你的!”
  “可是我……我……”
  终于听出妹妹的犹豫,宫仲书顿时恍悟她又在为他们担心了,于是决定下帖重药给她吞,不然届时她肯不肯上花轿还是个问题呢!
  总不能绑住她的手脚硬把她丢进花轿里吧?
  “小妹,我老实跟你说吧……”
  他开始一五一十的把陆学季闯的祸告诉妹妹,听得宫雪菱直翻白眼。
  “表哥是白痴吗?”
  “不,他是不知死活!”宫仲书恨恨道:“所以啦,届时百晓会的人定然会硬捉你去充数,而爹、大哥和我是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落入他们手中的,结果可想而知,双方必定会卯起来干上一场大的,最后呢……”他故意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你不肯嫁,只好帮我们收尸啦!”
  收尸?!
  宫雪菱骇然一个哆嗦,满面惊恐。“不!”
  就知道这招有效,保证药到病除,比灵丹更灵!
  宫仲书心中暗笑。“那就乖乖嫁了,嗯?”
  “好,我嫁!我嫁!”宫雪菱叫着,反过来拉着哥哥的手跑。“走,要准备的东西可多着呢,二哥得帮帮我!”
  至于表姐和表妹,自求多福吧她们!
  时间紧迫,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让宫孟贤到远处找人,只好就近在常州府周围四处询问,可有人愿意娶他那两位外甥女?
  但结果就如他所料,没有半个人愿意娶他那两个外甥女。
  远地不说,常州府左近谁人不知他那两个外甥女有多任性、多刁蛮,谁人不晓她们有多霸道、多难伺候,简直是臭名远飙、生人勿近,光是听到名字,大家就却步三百尺。
  要娶她们,不如养只母狗还听话一点。
  因此陆家姐妹都十九、十七了,除了海家那个娘娘腔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上宫家镖局去提过亲了,就算嫁妆是金山银矿、奇珍异宝一箩筐,娶的是河东狮和母老虎,大概也没多少命享受。
  跟财富比起来,还是老命要紧。
  迫不得已,宫孟贤只好降低标准,不一定要名门世家,只要为人正派,懂得武功就行了……
  算了,不会武功的一般人家也凑合了……
  好吧、好吧,只要是正正经经过日子的男人就可以了……
  可是……
  “不敢相信,连种田、种菜的庄稼人都不敢娶她们!”宫孟贤喃喃道。
  “他们想娶老婆,可不想虐待自己。”宫仲卿嘲讽的说。
  “这下子可怎么办才好?就剩下两天了!”
  “惠山下还有几户庄稼人,我们再去问问,再不行的话……”
  父子俩相对一眼,苦笑。
  “要饭的?”
  “最多把驴马行交给他打理,就不用要饭了。”
  “但如果连要饭的也不愿意……”
  “……”
  父子俩又匆匆对视一眼,旋又拉开视线,各自理头往前走,不敢再去想最糟糕的结果。
  走一步算一步吧!
  惠山,又名九龙山,座落于无锡城西,林木葱郁、泉涌瀑布,灵秀婉约、幽雅娴静,山上古刹草堂、别有洞天,山下园林飞涧、诗意盎然,几片绿田不但没有破坏明媚的景致,更添几分淳朴的野趣。
  “好大一片田,就他一个人在整治吗?”宫仲卿眯眼注视绿油油的稻田中那忙碌的庄稼汉背影,暗赞好一副挺拔有劲的身子骨。
  “去问问吧!”宫孟贤迫不及待的带头前行,看样子他也有同样的想法。
  稻田垣边,父子俩站定,宫孟贤吸口气,喊出去。
  “那位小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半晌,没动静,官孟贤以为对方没听见,正待提高嗓门再喊一次,但就在他张嘴将喊未喊之际,那个庄稼人却慢吞吞的回过身来,宫孟贤连忙向他招招手。
  “小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庄稼人又是好一会儿没反应,似乎正在考虑,片刻后,他终于慢吞吞的将铁耙搁到肩上,慢吞吞的沿着田埂走向他们。
  “两位,有事?”
  “呃,可否请教,小哥贵庚?”
  “二十又五。”
  “可已娶亲?”
  “尚未。”
  “订亲?”
  “不曾。”
  “中意的姑娘家?”
  “亦无。”
  对话到这里,宫孟贤父子俩不由得相觑一眼,觉得有点怪异。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他们却不觉得是在跟庄稼人说话,反倒像是面对一个文雅的读书人,再看对方,一身寻常庄稼汉子的粗布衣裤,袖子掳着,裤腿卷起,脚下踩着一双草鞋,泥巴浆淹到膝盖头,怎么看都是个普通庄稼人。
  然而再往上瞧,宽大的斗笠下,他们见不着庄稼人的五官,因为他的头低低的往下压,脸孔被笠檐遮去一大半,使他们只能瞅见一张笑吟吟的嘴。
  不知为何,那笑,今他们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呃,是这么着,我是城里宫家镖局的局主,有两位待字闺中的外甥女,不知小哥可有意娶她们其中之一为妻?”
  以他们过去几日来的经验,一般人乍听这种问题,多半会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前一位被他们问到的庄稼汉甚至吓得一跤跌进稻田里头去,好一阵子反应不过来的坐在烂泥巴里,他们只好摸摸鼻子走人。
  不必再问了,看模样就知道答案是什么。
  然而眼前这位庄稼人却一动也不动,笑容分毫不变。“可会做庄稼活儿?”
  “呃,这个嘛……”宫孟贤尴尬的咳了好几下。“她们打小娇生惯养,又裹着三寸金莲,恐怕半点活儿都做不来。”
  “有病?”
  “没!没!”宫孟贤慌忙摇手。“她们健康得很,丁点毛病也没有!”
  “很丑?”
  “不不不,她们极好看,一点也不丑!”
  “任性?”
  何止任性,根本是不可理喻!
  “呃……呃……”宫孟贤硬着头皮点下脑袋,“是。”然后就等着对方拒绝,没想到……
  “会生儿子吗?”
  宫孟贤呆了一呆。“这……这……这种事谁也不敢打包票呀!”
  “的确,不过……”
  “不过什么?”宫孟贤战战兢兢的问。
  “清明将近,又得孵秧子了,眼下我没空办婚事。”
  闻言,宫孟贤先是一怔,继而大喜过望,差点忘形的跳起来大呼三声万岁。
  “小哥是愿意娶我家的外甥女?”
  “眼下我没空,待早禾收割过后再说吧!”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小哥点头,一切都交给我就行了!”宫孟贤忙不迭的说,就怕对方反悔。“该忙活的都由我来,聘礼就免了,小哥也毋需亲迎,明天我会派人来安床封镜,后天就让媒婆将新娘送过门来拜天地,这样可好?”
  “后天?”语气是十分惊讶的,但唇畔的吟吟笑容却未减半分。
  宫盂贤吃力地吞了口唾沫,“是……是后天。”话落,暗暗叹了口气,心想对方一定会再追问下去,追问到最后八成又给他打回票了,结果堂堂镖局局主的外甥女只有嫁给要饭叫花子的份,甭说别人,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后天就后天。”
  耶耶耶,真这么好说话?!
  如果不是宫仲卿及时扶了他一把,宫孟贤惊喜得险些一头栽进稻田里的烂泥浆里去滚一圈。
  “太好了,敢问小哥要娶我家外甥女的姐姐或妹妹?”
  “随便。”
  “有何要求吗?”
  “会生就行了。”
  好说话得离谱,他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那么,请教小哥尊姓大名?”
  “独孤笑愚。”
  行了,总算在最后一刻找到人,但一回头,麻烦又来了。
  “种田的?”陆佩仪又在尖叫了。“我才不要嫁给种田的!”
  陆佩琴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因为海家看上的是她,她只要等着嫁过去做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奶奶就行了。
  “不然怎么办?”宫仲卿两手一摊。“没有其他人肯娶你了呀!”
  “胡说!”宫如媚嗤之以鼻的愤然斥责。“堂堂宫家镖局的表小姐,怎么可能没人要!”
  宫仲卿与宫仲书兄弟俩对视一眼,耸耸肩。
  “是啊,常州府左近谁人不知道‘堂堂宫家镖局的表小姐'有多么任性、多么野蛮,谁敢娶?”
  宫如媚窒了一下。“你们不会跑远点去找!”
  宫仲卿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可以啊,不过,姑姑,你要给我多少时间呢?”
  对,这才是重点,他们没有时间了!
  宫如媚哑然愣住,陆佩仪又开始尖叫了,好像已经忘了正常说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依、不依,我不依,我要做少奶奶,打死我也不做农家妇!”
  她也舍不得让女儿去种田呀,这可怎么办?
  啊,对了!
  “雪菱习惯干活儿了,让她嫁过去吧!”又在己所不欲,必施于人了。
  宫仲卿冷笑。“然后呢?”早料到姑姑会这么说了。“让大表妹代替小妹嫁到夏侯家做少奶奶,对吧?但姑姑是否忘了几个小细节呢?”
  “什么小细节?”
  “第一,爹爹是否同意?第二,我是否同意?第三,仲书是否同意?最后,夏侯家是否同意?”宫仲卿慢条斯理的说。“我想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夏侯家我们是不知道啦,但爹和小弟还有我,我们三个绝不同意!”
  谁管他们兄弟俩同不同意!
  可是……
  宫如媚斜眼偷戏着宫孟贤——她的亲大哥,她可不能不理会。
  但见宫孟贤板着一脸坚决,好像不太容易说服的样子,她蹙眉思索片刻后,咬咬牙,决定再拿出绝活来惊天动地一下,就不信她没办法力挽狂澜,于是,摆好姿势,她又扑到父母牌位前去嚎啕大哭了。
  清明快到了,这一场五子哭墓恰好应景。
  “呜呜呜,爹呀、娘呀,都怪你们,给女儿找个短命的丈夫,害女儿年纪轻轻的就守寡,带着孤儿寡女的到处受人欺负,呜呜呜,我不要活了,爹呀、娘呀,还是让女儿去找你们吧……”
  为了宝贝女儿的未来,这回宫如媚可是使尽浑身解数,连压箱底的盐水都挤出来了,声嘶力竭的哭天抢地,又捶胸、又拍地,就差没有把心肝呕出来给他们看,满心以为十拿十稳,宫孟贤不低头也得低头。
  万万没想到宫孟贤早已料到她会来这招,先偷偷吃下好几斤秤铉,铁了心半步都不让,结果宫如媚这招百战百胜的绝活儿终于踢到了铁板,她连喉咙都喊哑了,宫孟贤却无动于衷,只是冷眼看着她,好像早已看透了她在打什么主意。
  难不成真要她哭死在爹、娘的牌位前?
  “我愿意嫁给庄稼人。”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让步的竟然是始终不发一语旁观的宫雪菱。
  “雪菱?!”宫孟贤父子三人异口同声惊叫。
  宫雪菱摆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意谓她的话还没说完。“不过我有条件。”
  喜出望外,宫如媚连忙爬起来追问:“什么条件,快说!”
  宫雪菱举起一根手指头,目闪诡诈的光芒。“首先,一定要先经过夏侯家的同意。”
  宫如媚眼珠子转了两转。“当然。”
  宫雪菱再竖起第二根手指头,嘴角勾笑,狡黠意味更明显。“还有,请姑姑和表哥在一个月之内移驾到驴马行去住,往后你们自个儿的问题麻烦你们自个儿解决,不能再来找爹帮忙了。”这才是重点。
  那怎么成,儿子老闯祸,她哪应付得了!
  这回宫如媚的眼珠子贼溜溜的连连转了好几十转,她才点头。“可以。”管他的,先答应下来再说,等宫雪菱嫁出去之后,哼哼哼,她爱怎么反悔就怎么反悔,谁也拿她没皮条。
  不过,她会打如意算盘,宫雪菱也会掐指心算,虽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但宫雪菱压根儿没给她听进去,因为她知道姑姑根本不认得“诚信”那两个宇。
  “爹,您听见姑姑的回答了,那么您呢?”她爹的回答才是有挂信用保证的。
  “菱儿,你……”宫孟贤满心焦急的想要搞清楚女儿到底在想什么,更想劝她改变主意。
  “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对我而言,其实嫁给谁都一样……”
  “怎会一样!”一侧,宫仲卿忿忿地插进嘴来。“打从你十三岁开始,夏侯岚每隔两个月就会来探视你一回,可见他对你多有心;而你,不是也很喜欢他吗?”
  “谁说的,我只是不讨厌他而已。”宫雪菱不假思索的否认。
  “只是不讨厌?”宫仲书十分讶异。“夏侯公子人品好、武功高,你哪里不中意了?”
  宫雪菱耸耸肩。“很简单,他连泡茶都不会,也不会洗碗、不会洗衣服,这些虽然是女人家的工作,但像他那样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出门非得带上仆人伺候他吃喝拉撒睡不可,听说他连穿衣服都要人服侍呢,太可笑了!”
  “他是世家子弟,那也难怪呀!”宫仲卿反驳。
  宫雪菱又耸了一下肩,不予置评。“总之,我不介意嫁给庄稼人,干粗活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应付得来的,爹。”
  不是应不应付得来的问题,而是……
  “菱儿……”他舍不得呀!
  “爹,如果您想让女儿安安心心的嫁出去,”宫雪菱满眼央求的瞅住宫孟贤,眨呀眨的。“就请您答应了吧!”
  家务琐事可以交代管家奴仆们,但表哥老是闯祸,这种问题就没办法交代给任何人了,而这又正是最令爹爹感到头痛的麻烦,如果说只要她嫁给庄稼人就能够使爹爹从此摆脱姑姑和表哥所带来的烦扰,她一定会开开心心的嫁过去。
  宫孟贤凝视她良久,长叹。“好吧!”虽然宫雪菱没有明说,他也猜想得到宫雪菱为何要做这种牺牲。
  想到要让如此体贴的女儿嫁到种田人家去干粗活儿,他实在禁不住心疼!
  不过幸好,她就嫁到城外不远处,他随时可以照拂得到,一天照三餐去探视也
  行,就这方面来说,反倒更方便,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答应。
  亮晶晶的眼儿继续眨巴着。“您保证会让姑姑在一个月之内搬到驴马行去?”
  “我保证。”
  “但如果姑姑‘忘了'今天的约定,又跑来找爹帮忙呢?”
  宫孟贤想了一下。“我会通知她的婆家派人来带他们母子回去。”
  宫如媚面色骤变,差点又破口尖叫,保证会让在场的人当场耳聋,不过,她硬是又憋回肚子里去了。
  等女儿嫁出去再说!
  相对的,一得到宫孟贤的回答,宫雪菱当即眉开眼笑的咧开了小嘴儿,“好极了!”她就是想听这个。“那么爹可以派人去询问夏侯家是否同意了。”
  “我马上派人去问。”宫如媚忙道,拉腿便往外跑,不给他们反对的机会。
  她会派人去问。
  顺便再塞几封银子,交代几句话,这么一来,就可以保证派出去的人带回来的答案必定是……
  夏侯家欣然同意。
  第二章
  清明前,宫家镖局在同一天里一口气嫁出三个大闺女,在无锡城,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而且宫家镖局局主的外甥女是嫁给名门世家,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却下嫁给庄稼人,更是摔碎众人的大门牙。
  难不成宫雪菱不是宫孟贤的亲生闺女?
  不过,早上两顶花轿分别被海家、夏侯家迎走之后,黄昏时,第三顶花轿离开宫家镖局,众人再次目瞪口呆。
  第一辆满载嫁妆的马车已经出了城门,最后一辆都还没启程呢!
  若是光计较嫁妆马车数,陆家两姐妹加起来都没有宫雪菱一个人的嫁妆多,但宫如媚却很反常的一个字也没吭,只有她心里最清楚,是她硬偷了宫雪菱的未婚夫给自己的女儿,心虚的人哪敢抱怨。
  不过这些都不关宫雪菱的事,一坐上花轿,她就开始回想是否忘了交代什么?或者回门时她该补充交代些什么——还没过门就先想到回门了,就这样心不在焉的被抬到新郎家、心不在焉的拜天地、心不在焉的被送入洞房……
  “咦?我什么时候被送入洞房里来了?”
  撩起一角儿盖头巾偷看,官雪菱有点茫然,虽然屋子相当古旧,灰暗的土坯墙上一块块显目的陈年老污渍,但橱柜家具都是崭新的,还有大红喜字和大红喜烛,她又坐在铺着鸳鸯被的新床上,不是新房才怪。可是……
  她何时拜过天地了?
  困惑的放下盖头巾,她耸耸肩。好吧,既然已经嫁过来了,她多少也该思考一下自己的问题了,譬如……
  农家妇到底要干些什么活儿呢?
  不知道!
  算了,那个不急,有空再来慢慢研究好了,至于眼下最紧急、最迫切的问题应该是……
  她的夫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又该如何伺候他呢?
  他叫独孤笑愚,今年二十五岁,种田为生,老家在西陲,之所以会大老远跑到江南来,是因为这里稻禾一年可两收,这些是爹爹告诉她的。
  一般庄稼人都比较粗俗,想来要求也不高,应该不难伺候吧?
  嗯,对,只要每天让他吃饱饱、穿暖暖,衣裳洗得干干净净的,床褥保证没有跳蚤,他应该就会满足了。
  这个容易,她只要……
  才刚想到这里,突然,喀啦一声,她听到门扇开启的声响,然后是另一声喀啦,门又关上了,有人走到她面前,不动,大概是在打量她吧。
  片刻后,那人不知从桌上拿了什么东西,旋即,她的盖头巾被掀开了。
  下意识的,她马上抬起眸子想看看她的夫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粗俗人,但只一眼,她便傻住了。
  如果眼前之人是粗俗人,普天之下就没有半个文雅之士了!
  如同天底下所有的新郎倌一样,她的新婚夫婿——独孤笑愚也穿了一身大红,乌溜淄的发髻上束着红发带,手上还拎着掀盖头巾的秤杆,不过,他那端正俊挺的五官,颀长刚劲的身材,爽朗的英气中又透着文雅的风采,这可就不是天底下所有的新郎倌都会有的。
  尤其是他那双眼,灿亮如星辰、清澈如流水,看人一眼似乎能看进人的心里头去;还有挂在他嘴上那一抹笑,几许兴味、几许戏谑,还有几许揶揄,笑得宫雪菱不由自主的脸红了起来。
  “你没有裹小脚。”
  宫雪菱怔了征,顺着对方视线往下瞄了一下,旋即缩脚嘟起小嘴儿,“真是对不起喔,我是大脚丫子!”脸不红了,双颊还气唬唬的鼓起来。
  “很好,我还真不想娶个连路都走不远的老婆。”独孤笑愚慢条斯理地说。
  一听他说,宫雪菱方才想到她嫁的是庄稼人,庄稼人娶老婆是娶人工帮忙农事,可不是娶回家去纯欣赏小脚的。
  “没问题,我一天可以跑上百里路!”施展轻功的话。
  “那就不必了,我可不缺信差。”独孤笑愚莞尔道,“饿了吗?”他体贴的为她取下沉重的凤冠。“可要用些点心?”
  一整天连口水都没得喝,不饿才怪!
  宫雪菱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自个儿坐到桌旁去吃点心。“饿死了!”现在没空害羞,她可没兴趣做第一个在新婚夜就饿死的新娘。“其实我娘本来也想替我裹小脚的,可是……”她俏皮的吐吐舌头。“才裹两天,我就又哭又叫,我爹和哥哥舍不得让我受那种苦,于是联声向我娘抗议,我娘只好算了。”
  “你不是宫局主的外甥女?”这是问句,可语气却是肯定的。
  “不是,我叫宫雪菱,十七岁,宫家镖局局主是我爹。”
  “我猜……”独孤笑愚慢吞吞的执起酒壶斟酒。“你表姐不愿意嫁到种田人家来?”
  “嗯嗯。”塞了满嘴莲子桂圆糕饼,宫雪菱说不出话来,只好用点头代替。
  “你又为什么肯嫁过来?”
  宫雪菱继续大吃特吃,只把手伸出去,柔柔嫩嫩的一点儿也不粗糙,但那指间却有些干活儿的茧。
  “你不在意干粗活儿?”见宫雪菱直点头,又比了几个手势,独孤笑愚继续猜测,“女人家该会的活儿你没一样不会的?”宫雪菱更用力点头,独孤笑愚唇畔笑意更浓。“那么你应该不介意我把你那两个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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