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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情话叫醒睡美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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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有怎么样的故事哩!”安敏自言自语着,她的职业本能,不受控制的张显了出来,想探索着这些未知的谜团。
  每一个写小说的,都有股探索故事的欲望。安敏自然不例外。
  “明天再到三楼的大书房翻翻看,也许有赵言晏遗留下来的日记或杂记,那就更好了。”安敏吹熄了仅剩一小截的蜡烛,拉开床上的被褥,把自己塞进被窝之中。
  她张大了眼睛,四周真是静极了,一点声响也没有。可怜的城市人,在习惯了都市之中,二十四小时不打烊不歇息的噪音干扰后,回到最初的安静时,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了。
  她轻轻的翻了一个身,覆盖在被子中的四肢,还是冻得难受。
  “别胡思乱想了,忙了一整天,该好好的休息呢!明天还有更耗体力的事哩!那个三楼的大书房,铁定会有许多很棒的故事题材,我得养足精神,明早开始好好工作哩!”安敏闭上眼,对自己勉励有加的说。
  才放松心情,准备入睡,楼梯那端却隐隐传来了脚步声,除了书玉,还会有谁呢?
  脚步声逐渐向安敏的房门这头挪近,停在她的门前,“叩、叩、叩”轻轻地敲了三下,书玉温暖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的传了过来。“晚安。”
  安敏噙着一抹笑意,放松全身的筋骨,这才发现自己真是累了,静寂中,她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恍榴中。
  一抹轻幽的身影,轻端端的缸到她面前,瞪大了眼,俯视着她。
  谁?是谁?
  安敏蹙紧了眉头,想睁开眼看看是谁站在床头,注视着她。
  是书玉吗?
  她张口想唤,可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那人静静的凝望了安敏好半晌,转身走了。
  安敏没瞧见他的长相,想叫他别走,要看清他是谁,却动弹不得,身不由主。
  她用力一挣,霍地从床上坐起,双眼回睁,只见眼前一片漆黑,哪没有半点影子?
  张着眼睛,她觉得自己无力得很,才发觉自己一手心的汗,湿津津的。
  刚才站在她床缘的人影,是真有其事,或者只是她的幻觉?
  一股凉意攀上她的背脊,安敏想也不想的冲下床,冲出房间,冲到了对面书玉的房门前,大力的擂着门。
  “书玉──”她紧张的喊着,声音中还有几分颤抖。
  “嘎!”地一声,门被书玉惊慌的拉开,他一脸的惺忪睡意。
  “我──”安敏惶恐的张大了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好半天,她只是瞪着眼,有些微喘,有些恍惚的。
  书玉唇边闪过一抹了解的笑意,伸手一拉,把安敏搂进了自己温暖的怀抱,他握着她有些冰凉凉的手,缓声道:“没事的。你只是有些紧张!都怪我不该对你开那种有的没的玩笑,吓着了你。”他指的是嘲笑她胆小,又说古屋中或许有些有的没的“东西”。
  一定是他的那些话,无意中给了她心里太大的负担,才令她作恶梦的。
  “刚才……”安敏惊魂甫定,想把适才的事告诉书玉。
  “只是个恶梦罢了。没事的!快回床上,瞧你冻手冻脚的,会感冒的。”书玉环抱着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说着。
  “不要。”安敏咕哝着,她才不要自己一个人回到房里去。
  “那你是要留在这里,跟我一起睡嘛?”书玉究竟是书玉,前一秒钟才展现了平素难得一见的温柔,后一秒钟,竟然又开始揶揄起人来了,开这什么不正经的玩笑。
  她光着脚丫子,地板冰凉的寒气,从脚心中往上窜,冷啊!要是真的在这里打上一夜的地铺,明早,她可能会变成不折不扣的“殭尸”了。
  不过,没有再好的法子了。被冻死和被吓死,她是宁可选择前者的。
  胡思乱想之际,冷不防书玉拦腰抱起了她,往自己的床上走去,轻轻的把她放在柔软的被褥之上,道:“好好休息,睡在床上吧!我可不想把你变成棒冰。”说着,顺便替她盖上了被子。
  “那你呢?”看书玉站在身旁,安敏忍不住问道。
  书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绕到床的另一边,也钻进了被窝中。
  “你总不会希望我被冻着了吧?我也睡这里啊!”书玉说得理直气壮。
  于情于理,他都应当。可是当书玉钻进被窝的那一瞬间,安敏还是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
  书玉直挺挺的躺在她身畔,熟悉的嗓音,清晰的传了过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放心的睡吧!”
  安敏侧了个身,背向书玉,噘起小嘴,道:“你是柳下惠第二,谁敢不信你。”
  说着,闭上了眼。
  黑暗中,只闻得书玉极规律的呼吸起伏着,安敏缩着身子,偏偏她冷得厉害,怎么也睡不着,她不安分的又翻了个身。
  突然,被窝中,探出了一只坚定而温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安敏的手。
  书玉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她冻凉凉的手。
  那股热气,缓缓的流进她的心田。
  她不自禁的转身望着他。
  黯沉的房中,她看不见书玉的表情,心却不知不觉的平静下来。
  她反握住书玉的手,再度安心的闭上眼。
  沉沉入睡。
  “唔。”
  真舒服温暖的床,让人忍不住要赖床。
  安敏嘴角噙着一朵满意的微笑,能彻头彻尾好好睡个觉,真是人间一大乐事。
  “唔。”安敏低哼了一声,换了个姿势,打算继续好眠,一个扰人清梦的声音,却不识时的插播了进来。
  “醒啦?”
  “还没!”安敏斩钉截铁的回答着,闭着眼,文风不动的躺着,脑中奔散的思绪尚未凝结成意识。
  咦?是书玉的声音。
  他从哪里跑出来的?怎么跑进了她的房间也没敲门,这个没有礼貌的家伙。
  “可是我该醒了,还有很多的事等着我去办哩!”书玉的声音从头顶上飘下来,清清楚楚的。
  头顶!?
  他的声音为什么出现在她的头顶?
  安敏蓦然睁开眼睛吓!她竟然躺在书玉的胸膛之上。
  她大叫了起来,“赵书玉,你这个混球、王八蛋、大色狼,你怎么偷溜到我床上?”说着,如雨点般的乱拳,全坠落到书玉的身上。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这是我的床耶!”书玉一面躲着她的暴力攻击,一面大声辩驳着。
  “呃?”安敏突然住手了!是哦!她想起来了,昨天她半夜避难到这儿来的。
  嘻!真不好意思……
  “哇!你的手劲可还真不小,搥得人痛死了。真是恶人先告状,安敏,你还没睡醒啊?”书玉揉着被搥得有些生痛的胸膛。
  “咦?那也不对啊!你还是只大色狼!自己说好不动我一根汗毛的,原来……原来你的不近女色,全部都是装出来的。”安敏瞪大了眼,叽叽呱呱的说着,一面又抡起了拳头。
  “喂!天地良心,是谁动了谁呀!看清楚好吧?”书玉无奈的叫着。
  安敏这家伙!
  她此时才发现自己是跨在书玉身上的,那么……那么昨夜她是睡着睡着,居然睡到他的身上了?
  完蛋了!这下子她的一世清白全毁于一旦了。
  “这……这……”安敏张口结舌起来。
  “这什么这!”书玉在心里偷笑,脸上却摆着一副正经八白的模样,道:“昨夜睡着睡着,竟然就爬到我身上来了,我没向你抗议,你倒是先骂起人来啦!”
  “我……我……”安敏结巴着,情势一下子整个逆转过来,害她一时不能反应。
  “你什么你呀!我要要求赔愤损失。”书玉煞有介事的说着。
  安敏咬牙切齿的说着:“臭书玉!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瞧见安敏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模样,书玉终于忍俊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
  “可恶。”安敏忿忿的从他身上跨下来,扯着身上的棉被,低声咒骂。
  “不要生气,如果你贪恋我迷人的温暖怀抱的话,今晚可以再借你抱上一抱!不过,这回可不能再整个人翻到我身上来,被你压了一夜,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真没想到你那么重哩!”书玉一面跳下床,一面说着。
  只见安敏嘟着嘴,胀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书玉那轻哼着曲子的声音,充满偷悦的闪进她的耳里。
  一大早就被调侃,可真不是滋味。
  而书玉彷佛无事般,衬着晨间的朝气盎然,显得生气蓬勃。
  用完早餐后,他对安敏说:“我要到镇上去办点事,再去问一下电什么时候可以来,顺便弄桶瓦斯来,再洗冷水澡下去,可受不了了。”
  “听起来,你好象要在这儿定居似的。”安敏听见他的话,说道。
  “那也没有什么不好哇!这儿环境颇适合人住的。”书玉没有反驳,笑笑说。
  “隐居还差不多,方圆百里之间,人烟渺茫。”安敏漫不经心的说。
  书玉被她夸张的形容词给逗笑了。
  安敏见他大笑,陡然抬起头,问道:“你该不会是真的打算在这里长住吧?”
  书玉干笑两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安敏拿着疑惑的眼神盯着他──不清书玉心中打着什么主意,难道来度假只是一个幌子吗?
  他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胡思乱想,随即又问道:“要不要跟我一道去?”
  安敏想也不想就摇头,说:“不了,我要到赵言晏的书房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
  书玉一时反应不过来:赵言晏?!谁?!
  好半晌,他才笑道:“新鲜的肯定是没有的,老骨董陈年旧货倒是一大堆。”他又调侃她了,“不怕一个人在家?”
  “现在是白天耶!”安敏没好气的,这就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只怕昨晚的糗事,要被书玉笑上一辈子了。
  “哦?”书玉扬扬眉,道:“那好,可别我回来时,又大惊失色告诉我,有人在书房里偷看你。”
  “哼!那肯定就是赵言晏了。”安敏不服气:也跟着胡扯。
  书玉拿着车钥匙,朝她挥挥手,道:“好。如果看见了他,别忘了替我向他问声好。”说着,人便闪出了大门。
  安敏坐在二楼的起居室中,璃著书玉车子驶远的声音,又傻傻地坐了好一阵于,突然,她大喝了一声,蹦跳了起来,焦急的喊:“唉呀,忘了叫他再拨个电话回家。莫名其妙就跑出来,爸爸一定要骂死人了!完蛋了,这下子肯定会被家里骂个臭头了。”
  而此时,在余家──“安敏还没有回来吗?”邓洁的眼眶浮肿泛黑,昨夜肯定没有睡好。
  “没有。”安捷皱着眉,不耐烦的说,一面捻熄了手中燃得将尽的烟。
  “这孩子真是的,出去了一天一夜,也不打通电话回来,真是令人担心。”安敏的母亲满脸担忧的神色,看在邓洁的眼中,心里更是充满了愧疚。
  “余妈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邓洁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这不关你的事。”安捷拍拍她的肩,安慰着她。“那个鬼丫头,什么荒唐离谱的事做不出来?这回她又不知道突然兴沉所致,跑到哪儿了。等她回来后,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净是做一些令人担心的事。爸爸那边,也是我和妈帮忙欺瞒了过去,要是给爸知道她不吭一声就跑了出去,不气坏了才怪!”
  余家的家教甚严,是众所皆知的事。
  “可是她一个女孩子家,又能跑哪儿去呢?”做母亲的,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子女。
  “小洁,安敏之前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安捷又问。他这个宝贝妹妹,从小就是标准的惹祸精,迷糊又率性的她,不时就会捅个搂子,要别人帮忙收拾善后,真是麻烦极了。
  “没有哇。”邓洁想了一下子,便摇着头说。“我们本来在餐店中,和那位苏医生吃饭吃得好好的,安敏说要上洗手间,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我和苏医生足足等了半个钟头,发现她不见之后,已经找不到她的人了。”邓洁愁眉苦脸的说着。
  这回,她可真被安敏给狠狠的摆了一道。不用说,此时她正坐在余家干著急,连班也请假没上。光是想起那天苏医生发现安敏不见时的那张臭脸,她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帮人家牵红线了。
  想到此,就觉得是件惨不忍睹的经验哪!
  “再打个电话给几个平常有联络的朋友问看看吧!”安捷说道。
  目前,也只能尽尽人事了。
  “好。”邓洁急忙点头,毕竟安敏是跟她在一起时“失踪”的,算来算去,她的责任最大,没有安敏的消息之前,她悬宕的一颗心,是怎样也不能搁下的。
  “等她回来后,非得好好的说她一顿,都这么大了,还鲁莽的像个孩子似的。”安捷不以为然的说。
  “好啦!先找到她的人再说吧!”邓洁安抚着安捷。口才的话,万一给安敏知道的话,她一定闪得更远了。
  大家正急得毫无头绪可言,此时,客厅中的电话铃声却大作起来。
  邓洁机灵的抢到电话旁边,迅速的执起话倚,迫不及待的说话了。“喂?安敏是吗?”
  只见她神色阴晴不定的闪烁着,一面“咿咿哑哑”的忠着,一会儿,吐了口长长的气,道:“那就拜托你了。对了,叫她早一点回来。家里的人会担心,嗯,好的,再见。”
  邓洁才一挂上电话,安捷立刻追问着:“谁打来的?有那个臭丫头的消息了吗?”
  “嗯。”邓凉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终于敞开真诚放心的笑着,道:“赵书玉打来的,安敏和他在一起,说是回他的老家找一些写作的资料。”
  “回赵书玉的老家?他的老家在哪儿?带安敏回去?幕起来真是蹊跷古怪,该不会是要带安敏见他的长辈吧?”安捷抚着下巴,深思着。
  这个赵书玉和自己的妹妹一向过从甚密,他是略有所闻的。不过嘛!赵书玉的身分暧昧,还有待验证。
  “真是给人添麻烦。”安捷忍不住骂道。
  “人平安没事就好。”余妈妈终于也松了口气。“不过要去人家的家里,也应该事先说一句啊!稀哩呼噜就跑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人家书玉添麻烦。”
  给书玉添麻烦?
  “谁给谁添麻烦还不知道哩!稀哩呼噜就把人给带走了,才令我们头大。”安捷没好气的说。
  “安敏跟书玉很好是吗?”余妈妈忍不住问道。
  安敏成天躲在家中写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这个做母亲的,还着实为女儿着急哩!那个唤作书玉的小伙子,她见过几次,人也活泼聪明,和安敏倒是一对呢!
  “谁知道呢!”安捷耸耸肩,折腾了一天,他可有些累了。
  那个赵书玉不是安敏的男朋友还好,否则,这一笔帐跑不掉。
  不是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算帐也一样的吧?
  何况,他还是安敏的哥哥。大舅子欺负妹婿,不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这帐就留着生利息,日后有机会再慢慢清算好了。
  第五章
  阳光纷盈,一脉脉的光线,暖暖的从窗外投射进屋内。
  整个书房亮洒洒的。
  安敏闲适的坐在三楼书房的大书桌前。傍着微熙的阳光,端握着一卷好书,她兄得心情自在、舒畅极了。
  “这个赵言晏真是个懂得享受的人。”安敏舒服的坐在书案前,不禁有感而发。
  有一个像这般宽广而舒适的书房,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想象中的书房,有大堆大堆的书,有宽敞的桌椅,有宁静不受干挺的环境,而这些想象中的美景,竟然实现了,她不就正坐在这样的一个梦境之中吗?
  她简直不自觉地就爱上了这个地方呢!像一座不为人知的宝藏,而她,则是一个贪婪的闯入者。
  如果说地对赵言晏──这书房的主人一点都不感到好奇,那才真是奇怪哩!
  刚才,一进了书房,她就开始东翻翻,西摸摸的,除了一些陈年的旧东西和杂物之外,并没有发现她想要发现的东西──例如:赵言晏的照片啦,日记呀,或者是私人书信之类的东西。
  让她不免有些失望,随手抽了一本小说《玉梨魂》,大剌剌的趴在书桌上,看了起来。
  这一本打动了民初文坛,长达十多万字的骈体文长篇小说,安敏在各种文史资料上,早熟知它的大名,却迟迟没有机会一窥究竟。现在书就在她手中,她怎能轻易放弃?翻着翻着,竟入迷了起来,聚精会神的一页接着一页,连午饭都忘了吃!
  等到书玉傍晚从钢上回来时,她还一径维持着相同的姿势,头也不拾,整个人陷入了小说的世界中。
  “喂!你不会打从我出门开始,就一直坐在这儿看小说,动也不动,连午餐也没有吃吧?”书玉吓了一跳,急忙询问她。
  “唔。”哪知安敏连头都没有抬一下,随随便便应个声,敷衍着他。
  书玉见状,故做惨烈状,头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道:“又一个玩物丧志的家伙。”
  安敏别的不闻不问,骂她的话,倒是一清二楚的窜进她的耳朵里。她倏地闪上书本,扬起眸子,说:“你说什么?”
  书玉又是咧嘴一笑。“哦!原来是要被人骂才会有反应。”
  “你就净会菲薄人。”安敏站起身来想活动活动筋骨,却发现自己坐得太久了,猛然一站,头昏目眩,满眼金星围绕着她。
  “看什么?那么专心。”书玉走到她身旁,信手翻阅着桌上拉着的书。“《玉梨魂》?写什么的?鬼故事吗?魂呀,魄的,把你的精魂都给吸了去。”
  安敏笑得神秘兮兮的,道:“爱情小说。”
  “那有什么好看的?你不也会写?”书玉记起了安敏之前对他说的话:她是操笔写爱情,却不见得信仰书中的那一套标准及看法。
  “那不一样呀!我可没有《玉梨魂》作者徐枕亚的那种才情!啧!哀感顽艳,情文并茂,要不要也看一下呀?”安敏故意吊着他的味口说。
  “是吗?”书玉不置可否的,随即又问道:“简介一下故事大纲吧!看看够不够刺激。”
  那种老掉牙的东西了,会比现在五花八门的各种小说有趣?
  用膝盖想也知道,民初的社会风气,可比现在要保守多啦!
  “是写一个年青人到乡下去教书,寄住在当地的远方亲戚家,却和那亲戚家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谈起恋爱的故事。”安敏说着。果然简洁扼要。
  “这年头,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谈恋爱都司空见惯,不稀奇了,和个寡妇谈恋爱有什么好奇怪的。”书玉简直嗤之以鼻。
  “拜托你用点想象力好不好?”安敏大叹道。
  这个书玉,简直是个大浑人,丝毫不懂半点情趣。
  “你呀,闭起眼晴,想象一下,让时间重新倒转回民国初年,在封闭的乡间,一个敦正的青年,和一个被传统礼教束缚得死死的寡妇,他们的感倩是多么苦涩的结晶。你知道吗?他们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火般炽热的感情,全靠书信诗词的往返赠与来传达。有一次,女主角生病了,男主角去慰问她,两个人也只是双目凝视,不发一言,互相流了几滴眼泪,说再见时,双方各写了一首诗,互赠罢了。”
  书玉听着听着,竟然哈哈笑了起来。“真有意思,哀感顽艳?我倒觉得好笑呢!话没说几句,居然可以爱得死去活来。”他摇摇头,随意问道:“那后来呢?”
  “你猜猜呀!”安敏说。
  “双双殉情了?”书玉随便乱说,猛地见安敏古怪的表情,他彷佛中了统一发票第一特奖似的,兴奋的大喊着:“哈!我猜对了,是不是?是不是?我还有几分天分吧?看来我似乎也有写小说的才情呢!搞不好真可以考虑转行哩!”
  “唔。”安敏不以为然的从鼻子中哼了一口气。
  “怎么了?开不起玩笑呀?”书玉见她不吭气,瞄了瞄她,故意问。
  “你呀,早得很叨。这么感份的故事,你居然还笑得出来,这种没有感倩的人,写得出什么好作品,那才真是要笑掉人家的大牙了。”安敏反记着,一面从他的手中抢回了那本《玉梨魂》。
  书玉耸耸肩,道:“好吧!这是一部伟大的哀情小说,男女主角纯情、贞烈,值得我们这些后生晚辈效法,可以了吧?”
  安敏被他无可奈何的语气给逗笑了。
  “想当初这本书可能也骗了我曾祖父不少的眼泪吧?”书玉忍不住又说。
  “对了!你有没有赵言晏的照片?”安敏从椅子上跳起来问。“我翻了一个上午,也没有找到什么!譬如他的杂记啦,信札啦,手椅笔墨之类的。我实在对这个人感到十分好奇呢!”安敏热切的望着他,彷佛希望他马上可以变出一些和赵言晏有关的事物,供她一偿好奇之心。
  “赵言晏!”书玉又摇着头,“听你这样叫我的曾祖父,感觉真是奇怪哩!好象他就是你的朋友似的。”
  “咦?有可能哦!如果我们生在同一个时代的话。”安敏异想天开的说。
  她睁大了眼,随即又道:“我如果生在那年代,而且还是写小说的话,也许现在是鸳鸯蝴蝶派小说的大长老,是现在人家研究的对象哩!”
  “那你只能感叹生不逢时了。”书玉嘲笑着她的幻想。
  “喂!到底有没有他的照片啊?”安敏忍不住又催促着。一个在书房中,会偷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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