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妆泪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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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是无意间看见禹霖长笛上的字迹，淡淡的，或许是她太专注，否则根本不可能看清的。还是，这首词她已是熟悉不过，当初不知苦苦背了多少遍。
　　“霖，我可以看一下你的长笛吗？”雨犹豫再三，还是想要确定自己的疑问。
　　禹霖被突然出传来的声音吓到了，抬起头，迷茫地看向她。很显然，他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不然，怎么会有那样的表情？
　　雨举手指了指他手中碧绿的长笛，禹霖尴尬地微笑，向她递过去，却还是不明白她的意图。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真的是《雨霖铃》？”雨不敢相信地叫出声来，她原本只是期望，幻想。竟没想到，真的会是。
　　“怎么了？看样子，你挺熟悉《雨霖铃》的，可，为什么满脸的惊讶？”
　　雨发现自己的失态，赶忙捂住脸庞，心中想到，真是糗大了！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不就是一首词么？干嘛那么激动？呃……
　　“呵呵，你这个样子好可爱。”禹霖温柔地笑，深邃的眸子里流露出喜爱。
　　雨抬起头，受到惊吓似的，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心中涌入几丝清甜，暖暖的。对于他的赞美，她由衷的感到高兴，纵使他仅仅是董禹霖，她也开始慢慢接受他了。
　　他们终究还是找到了彼此之间都感兴趣的话题，打破了先前的沉默。
　　“我以为，这边是见不到柳永词的。”
　　“我也是初到凡世，才略知一二。偶然间见到这首词，竟感到无比的亲切，便想方设法将它完整地刻在‘霖纶’上，但，留意它的人只有你。”
　　霖纶？他的长笛吗？大概就是了。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当初可是下了功夫背的，就是莫名其妙的喜　欢＇炫。书。网＇。老是把‘更与何人说’念成‘更与何人悦’，不过，还是喜　欢＇炫。书。网＇‘悦’，总是透着朦胧的愉悦感。”
　　“是吗？我一直都念‘悦’的。”
　　哈哈，原来他也是个喜　欢＇炫。书。网＇篡改的人，我们真是志同道合。不过，柳大可别生气哦，原谅我们的无知吧……
　　随后，聊了半晌，话题一直围绕着柳永的词，雨终于找到一个与她同样欣赏柳永的人了，真是说不出的激动。
　　青媚小心地走进屋子，为了不被他们发现，像做贼似的蹑手蹑脚，走到他们身后。
　　若是隐瞒了她的年龄，旁人都会以为她还是个如花似玉的黄花闺女，正是处于豆蔻年华。带着些许的孩童般的玩性，有一点点的调皮。
　　青媚伸出两只手，分别敲在雨和霖的头上，然后迅速蹲下，藏在背后。
　　“啊！”雨反射性地大叫一声，不像普通女子的娇嗲与尖锐，却如黄莺鸣叫般动人。禹霖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笑起来。他呼吸的时候便涌入阵阵熟悉的气息，是他娘亲特有的清香。
　　所以猜想到是青媚搞的鬼，忍不住笑出声来。惹来了雨气愤的怒视，她以为他在取笑她。禹霖很委屈地摆手，青媚这才站起身，再次敲了敲雨的脑袋。
　　“呵呵，小丫头，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她趁她不注意，刮她的鼻尖，继续笑着。
　　雨惊诧，这妇人乃是当日欲杀她之人，心中不免有些防备，神经紧紧绷起来。
　　
　　




壹拾壹、花间轻舞

　　青媚赶忙笑道，“真是有趣呢！姑娘，为我这妇人献支舞罢。”
　　此言一出，禹霖也是一惊。
　　跳舞？天呐！我是舞痴耶！最多也就是小学时候学过一点，但也几年没跳过了。并且，古代舞蹈，以柔美为主，我怕是更不在行。
　　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
　　低身锵玉佩，举袖拂罗衣。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
　　想想那些古时的窈窕淑女，舞姿优美，步履是那样的轻盈，仪态大方，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的，仿若出水芙蓉……
　　这女人打的是什么主意？雨惊叹。
　　且说，青媚到底是多大年纪，她也不知。但看他这儿子董禹霖，已是少年，细看，两人竟像是一般大。谁能不产生恐惧之情？何况，水时空最大年岁的人也就一百来岁，面容也随年纪增长，有这二十来岁儿子的人，至少有些许的细皱。哪有能继续保持年轻容貌的人？
　　青媚抬眼看了看她，掩面而笑。“怎么？我耐心可不好！快些决定吧。”
　　“娘……”
　　“禹霖，你只管将琴取来，待会儿为她奏曲。”青媚很快打断了他。
　　“抱歉，我不会。”雨垂下头，以示歉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只得没礼貌地直呼。
　　“不允许不会。”语气很轻很淡，不容反驳。“禹霖，还不快去。”随后训斥道，脸上却堆满笑容。这责备的话语听起来是如此的温馨。
　　禹霖退了出去，不放心地望了雨一眼。
　　待禹霖出去之后，青媚正色道，“雨？若是不跳，休怪我不留情面！”什么意思？呵，杀了我么？可是，还有大东呢？这，到底该怎么办？雨不由得陷入沉思。
　　恰巧禹霖取琴回来，见她紧皱的眉头，很是不舍，意识下想要为她抚平。
　　果真被我猜中，禹霖定是喜　欢＇炫。书。网＇上这女孩了。但，也不用当着娘的面流露出那么浓重的爱意吧！只顾着她，我就在他面前都不理睬。
　　“我跳。”雨仰起头，坚定地说。
　　青媚笑得更加灿烂，妖媚。“呵呵，我就说，雨儿会答应的。”
　　“禹霖，奏曲。”禹霖听罢，见雨儿无异意，便靠窗而坐，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优柔缠绵的曲调缓缓传入雨的耳朵。
　　雨！静下心来，我可以的。虽然，后果不堪设想，或许我的舞姿会像仙四里景阳所描写的‘左摇右摆好似鸭’。唉……景阳啊景阳，你是不是预料到将来会有这么一个舞姿似鸭的女子？也就是本小姐。可悲喏！
　　似乎是琴音太过悦耳动听，雨很快进入了状态。纤细的手臂忽起忽浮，柔似流淌潺潺的溪水，脚步也不禁缓慢移动。每一个轻盈的动作，面容间若有似无的朦胧笑意，使人的思绪也随之飘浮，遐想翩翩……
　　窗外的他，欣慰地笑着，看着她沉醉的样子。
　　美妙的曲子已接近尾声，越来越缓淡……
　　青媚似乎很满意，起身拉住雨的双手，很是喜爱。接下来便是连连续续的赞赏，没有舞蹈基础的雨快被夸上天了，笑声不断。
　　青媚等人渐渐散去，夜色暗了下来，整个世界宛若被茫茫一片黑色吞噬，几乎没有一丝光线。也不知今夜的明月为何迟迟不愿露面……
　　“小姐，你今天的好漂亮。”茗香一脸羡慕的表情，小姐或许真的是仙女下凡。
　　雨闻声转过头，笑道，“是吗？”心里却抱怨道，人家什么时候不漂亮了？唉，自恋乃本家常事。
　　“不不！小姐天生就是个美人胚子，舞姿更是迷倒众生。”
　　迷倒众生？哈哈，那是一定要的啊！
　　“油嘴滑舌。”
　　“对了，大东呢？”雨才意识到大东自午时出去后便没了人影，不知又跑去哪儿潇洒了，只会把她一个人扔在这边，差点就出丑了。
　　“哦，他看完你跳舞之后便回房了。晚餐也是给他送去的，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啊？他见到我的糗样了？”雨惊呼，怎么办呢？这下惨了，大东肯定会笑话我的。
　　“啊？”很明显，茗香没听太懂她的话。
　　“没什么，我过去看看。”大东到底在忙些什么呢？连吃饭的时间都那么赶。
　　“大东。大东！”声音更大了，但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她也顾不了太多，直冲到汪东城的房间。他竟也没有察觉，专心于手中的工作。
　　雨小心翼翼地从他身后慢慢靠近，瞬间愣住了。他，画的是……？大东。
　　“Heygirl！怎么了？一脸的感动样。”不知何时，大东已发现了愣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雨。
　　“今天画了很多，累吗？”她心疼地说。
　　“哈，我还没有厉害到能够感动‘石头’呢！”
　　“我才不是石头咧。”雨昂起头狡辩。
　　“哦？是吗？”
　　“作画使我很快乐，你也这样认为吧？”
　　“啊？可是，我，我很笨的，总是画不好。”雨叹了口气，哀怨道。
　　“谁说的？再说，画不好可以练嘛！喜　欢＇炫。书。网＇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也是常常向禹霖请教，在这边我可比不上他的画工，到了水时空他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哈哈……”大东大笑，马上又恢复正经，“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请教他。”
　　“唔，某人真是，自恋呐！”雨趁机数落他。
　　“呃，一般一般。”这次笑得更加张扬，我又没有夸奖他。
　　雨沏茶以慰劳汪东城，不料他竟取笑道，“沏茶乃窈窕淑女之所为，不适合姑娘。”
　　“汪大东！”一场激烈的战争终于在安静的夜到来的时候，爆发了。屋内可想而知，嘈杂的嚷嚷声，嚎叫声……连绵不绝。本是宁静的夜晚，却也突然间热闹起来。或许是没力气了，他们停止了打闹。还是，被另一个声音所吸引。
　　笛声如此凄悲，又似不懂世间红尘，胡乱猜想而带来的悲伤，但，其间多少有些孤寂。听者不由得感到心中一片片的空荡，也随之惧怕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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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拾贰、焉知逃亡

　　“那是禹霖的笛声。”简单的一句话由汪东城的口中淡淡传出，飘进雨的耳朵。
　　霖……我们会陪伴着你的，一直。
　　“大东，我们去找他好不好？”他们还真想到了一块儿。大东听后饮了口茶，苦苦的，很快却能回味到淡淡的香甜……
　　笑容浮满他俊美的脸庞，硬是唤醒了雨的花痴样。抓住一个缝隙，便死死盯着不放，可谓两眼冒桃心。勾人的桃花眼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并不像强光般刺痛人的眼睛，反倒有一种舒服而迷人的感觉。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浓浓的爱意，似乎是很单纯的，很博大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杂念。“走吧！”大东揽过她的肩，往外走去。
　　唔……我好幸福喏！大东，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呢？原本那种远距离的爱恋，突然变得那么近，你就在我的身边。而现在，我才真正感知到，最真实，最好的大东。我爱你！我的哥哥……
　　“禹霖。”
　　“你们，怎么来了？”他的神情中有些惊奇。
　　“不可以来呀！”今天的雨格外兴奋，他隐约可以感觉到。
　　禹霖笑笑，尽是温柔敦厚。风时空的亚纶似乎更像亦儒，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总是时刻挂在脸上，言行举止透出的是优雅，竟不符亚纶的那一丝孩子气。
　　三人闲聊了一整夜，几乎忘记隔天还得赶路。
　　旦日，天空泛着微淡的白色光芒，覆盖了整个樱白宫。
　　“哎呀！小姐不见了！”茗香看着空荡荡的榻上，尖声叫起来。
　　“死丫头，大清早的鬼叫什么？”雨等一行人从外面走进来。
　　“小姐，霖纶王，汪公子。”茗香一一行礼。
　　“皇上传见小姐，茗香才赶过来，却没有小姐的身影，才会……”
　　“皇上？”那老头找我干嘛？我跟他又没话说。再者，平日里本小姐时间多多，他也不见得召见我啊！今天才刚要出门，就传话来了，他真是没事找事！胆子大了呀！
　　“皇上听说诸位就要出远门，有事吩咐。”章丞相恰好接上话，解了雨的疑惑。
　　郁荷殿内，依旧华丽无比。
　　与往日相比，少了一些侍从随行，三三两两整齐排列着几个丫环宦官，便只有高高在上的皇上了以及禹霖的娘亲，青媚。
　　“通通退下！”皇上摆了摆他尊贵的龙手，身旁的宦官见机行事，大声疾呼。礼毕之后，郁荷殿更是冷清，独独剩下他们几个。
　　“皇侄啊，往日你也不曾出过远门，接触的人也极少，此次出去，亦不知何时才归。你，怎能适应那样的生活？”
　　“皇上，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我和大东可以照顾他啊。外面的世界，我们很快就能适应了。”雨插话，一是提醒他不必顾虑太多，耽误了他们出宫的时间；二是为了安慰安慰这多虑的天骄之子。
　　人生在世，需历经多少的悲欢离合，又何必日日沉于无谓的感伤呢？再伤再痛，也得承受，而且，日子久了，没有什么淡忘不了的……
　　时间可以摸平一切，不是么？
　　“也罢，毕竟两位也是行走江湖之人。那，拜托两位好好照顾朕这不懂世事的皇侄。”皇上竟然客气起来，倒多了分慈爱，却少了分威严。不过，行走江湖之人？还真不适合我们，最多也就是比这个不出深宫大院的禹霖多闯荡过几年。
　　“嗯，我们会的。”雨轻轻叩首。
　　“不多说了。”年迈的慈祥老人悠悠地说，“给，这是郁雪国的赦免令牌，你们出行会比较方便些。只要在人界，令牌一出，所有人必将听命于你们。”皇上将三块闪亮的牌子分别递给他们。便不再多语，背身而站。
　　青媚静静望着禹霖，并不说话，许久之后，才漠然道，“你们去吧，别耽搁了时间。”　
　　“娘，孩儿会平安回来的。”禹霖哀声道，他心知，青媚是不舍与他分离。
　　“去吧……”她努力笑着，转身出去了。
　　“禹霖，盘缠衣物给你们准备好了，送你们出宫的马车已备好，就去吧……”
　　“禹霖告辞了。”禹霖作辑，退了出去。
　　雨和大东行礼之后，也随着退出去。
　　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在摇摇晃晃的车子里，雨觉得好不自在，她不喜　欢＇炫。书。网＇这般沉闷的气氛，让她感到莫名的恐惧。却又不好打破沉默，似乎会显得很没礼貌，只好四处张望。
　　“亚纶！我们快下山去！”韵洁叫嚷着，跑进璇洞。
　　“韵洁？怎么了？”亚纶迎了上去，看见吴韵洁一脸的着急样，不禁恐慌起来。
　　“爹爹发现璇洞了，马上就会过来，我们必须逃开，否则，否则他会杀了你。”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大口地喘息。
　　“他，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可怕么？”亚纶还真不相信，杀人可是犯法的，哪有人会杀一个与自己无怨的人，陪上自己的生命。而且，我又没做过坏事，他根本没理由杀我。
　　不管了！韵洁举手，手间放出紫色的光芒，亚纶只觉得很刺眼，反射性地闭上双眼。
　　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待亚纶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午时。此时烈日炎炎，阳光打在身上，不是暖暖的，更多是感到火辣辣的疼痛。虽然他倚靠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浓密的枝叶几乎遮挡住所有的阳光，却还是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是闷热的。
　　“亚纶，对不起。”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竟是这般的道歉语。
　　“没事的。”他抬起手，在面前扇了扇，想要得到一刻的凉爽，才发现，气流也是热的。“以后，我们没地方去了。怎么办？”
　　亚纶顿时感到身体内有两股气流横冲直撞，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就恢复了，甚至驱散了了所有的热感。那样的感觉，很是舒服。
　　“亚纶！”吴韵洁生气地叫嚷。刚刚全部精力都投注到身上的异感，完全忽视了韵洁，又怎会听得到她说的话呢？
　　“我分神了。”他垂下头，显得不好意思。
　　“我们没地方住了！”她不耐烦地重复一遍，声音很是洪亮，似乎气还没消。
　　即便是她爹爹真要杀了他，也不会伤害她呀！
　　“你应该很想逃离开幽冥山吧？”
　　“我们现在算是逃亡吗？”她没有回答他的提问，而是把话题扯开了。
　　
　　




壹拾叁、依约相逢

　　亚纶看她一脸的期待样，心知她定是想逃离禁锢她二十一年的幽冥山，从而获得真正的自由。不晓得是不是她自己玩的花样，他爹怎会那么不讲理呢？虽然猜透了她的心思，也不想说明白。不如和她一起在水时空走走，运气好的话还能够遇见其他几个兄弟。
　　“没关系，看，那边正好有间屋子，先去借住几日。”在思考的瞬间，他早就物色好了前方不远处的空房子。
　　只是不好直接告诉她没人，就想方设法婉言说出。让她主动过去看看。
　　“嗯，那，你刚醒来，休息一会儿吧，我先去看看。
　　此时彼时，董禹霖等人已下了马车，投宿到一间附近的客栈，打发了其他人，正准备休息去。雨儿却停住了脚步，犹豫着要不要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小嘴一张一合，始终发不出声音。
　　“我，想出去走走，那边的水池，应该很凉快。”雨小声昵喃，她不想继续待在安静的地方，反正离这儿又不远，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他俩望了望她说的地方，的确很近，便没有阻止她了。
　　“天黑之前一定回来。”大东不放心地说，却又不想拒绝她。
　　“我知道的，我很怕黑哦。”雨一脸的兴奋。说着便向那边跑去了，欢笑声连绵不绝。真是个好地方！而且渺无人烟，可以好好的玩水了。
　　雨将衣袍系在腰间，裤脚卷得很高，小心翼翼地跨进水池，一阵凉意汹涌而来，全身都似乎放松了。她开始在水间嬉戏，拍打出晶莹透亮的水花，漂亮极了。
　　亚纶隐约听闻有人的嘻笑声，好奇地四处转头张望。
　　原来在离空屋子不远处的水池中，有位女子在戏水，很开心的样子。
　　但，古代女子不该会这样，裤脚卷那么高，根本没有一丝的羞涩之意。
　　他正在思考的时候，一声尖叫传入耳朵，连忙向声音的方向看去。水池中的女子该是踩到了苔藓，不慎跌入了水中。
　　糟糕！好痛哦。唔……我是旱鸭子，怎么办呢？雨努力屏息，尽量不将水吸入。睁开眼，周围的清水已渲染成了淡淡的血色，脚下传来的轻微疼痛告诉她，脚被划伤了。但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浮起，反而越来越向下沉。
　　我不要死啦！我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不要这　么　快‘炫’‘书’‘网’就结束。
　　“唔，救命……”想着想着，雨不由自主地喊出声，可是，这里应该不会有人吧？她开始感到无限的绝望。慢慢沉入水底，呼吸也越来越弱，在垂死的边缘，竟是这般的难受。
　　亚纶先是吓得呆住了，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不见女子的身影。迅速跑到池边，什么也没想便跳了下去。
　　许久之后，他托着雨从水中浮出。
　　“姑娘，你没事吧？”他神志有些不清，慌张地问。吸入的池水从她的口中断断续续地涌出……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喘息着喊出他的名字，反反复复重复着，“亚纶，亚纶……”之后便沉沉地昏睡过去。
　　她，究竟是谁？居然能喊出他的名字。在风时空，应该只有六个人知道他的姓名。难道，她就是与我们四个一同执行任务的那个女孩？可是，茱长警告过，魔界可能会派人来阻碍他们行动。那她到底是敌是友呢？
　　炎亚纶再次打量着面前的女子，青色的长裳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导致她的曲线突显出来……亚纶顿时羞红了脸，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心跳的频率似乎增了一倍。
　　“亚纶，屋子里没人，而且已经打扫干净了。”韵洁欢喜地跑出来，瞥见多了一女子，不禁感到疑惑。
　　纤纤细手指了指，“她是？”
　　“我不认识，刚才，她落水了。”亚纶似乎还未缓过神来，说话很是不流畅。
　　“快把她带进屋子里去！”韵洁嚷嚷道。亚纶听从地将雨横抱起，快速地往屋子里走去。
　　吴韵洁顾不了太多，人命关天，只好再次凝聚灵力，施展妖术，救了雨一命。
　　“好了。”韵洁看着站在一旁惊呆的亚纶，竟感到一丝的骄傲。
　　“你，真是小妖精？”亚纶还是不太相信，虽然，今日她可以轻松地将没有意识的自己带下山，现在，又很快弄干了奇　怪；书；网女子的衣服，好像还将她吸入的水给吸了出来。
　　“原来你不相信我啊？”韵洁可是生气了，自己明明说了好多遍，他居然到现在还一脸疑惑。
　　“咳咳，咳咳……”正当亚纶准备反驳的时候，雨轻微的干咳声响了起来。
　　“姑娘，你醒了？”韵洁迎了上去。
　　亚纶扯住她的衣摆，“不要提到我，满是姓名。”
　　韵洁刚想问因果，亚纶就转身离去了。雨看了看韵洁，又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你，救了我？”
　　韵洁笑笑，“算是吧，你看起来好憔悴，没事吧？”她关心地问。
　　雨摇摇头，微笑道，“没事。”说着准备起身答谢，竟似全身没了力气，面色更加苍白。韵洁赶忙扶住她，“你的身子还很弱，先在这儿休息吧？”
　　“没有其他人吗？”她又想起亚纶，以及刚才那一幕幕逼真的画面，想问个究竟。
　　“有，但他出门了。”韵洁只是这样答，也不再多说半句。
　　那么，会是亚纶么？等等看吧，反正我不可能在别人面前使用异能，全身都似乎虚脱了。需要休息一会儿，或许是失血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