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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错到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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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风哥哥……
  这就是所谓残酷的现实吗?
  难道病骨支离的她,此生真是无缘、也无福对朗风哥哥再心存奢求什么、盼望什么了吗?
  不,她不认命!
  她的命运和幸福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再也不由得这一身跗骨病痛来左右。
  难道十七年来,她被这一身病痛所夺走的还不够多吗?
  “对了,爹,我是怎么回来的?”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是斗志满满,“我记得我在大街上‘昏睡’了过去,八成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怎么会醒来就在家里呢?”
  花老爷见女儿病恹恹却又强撑着精神的模样,不由得大大心疼。
  “你呀,爹险些被你给吓死。”他重重叹了口气,“是摇金姑娘送你回来的,她说你们俩要去绣线巷挑金丝,才没走几步路你就突然晕倒了。”
  第5章(2)
  她心一震,难道是摇金姐姐不放心她自个儿溜出去,这才偷偷跟在后头保护着她吗?
  若真是那样,摇金姐姐岂不是将她为朗风哥哥心碎神伤的模样全给瞧进眼里了。
  还是……只是巧合?
  “那摇金姐姐呢?”她虚弱地问。
  “她本来也守在你床边的,后来柳姥姥差人来唤,说是家里有事,所以便先回去了。”花老爷道。
  “摇金姐姐真是个大好人,这次着实劳烦她了。”她心头一热,喃喃道,“我一定要好好谢谢她才是。”
  “可不是吗?”花老爷一脸感激之情,“将来摇金姑娘若是要出嫁,爹爹我一定为她绣制一件天下最美的嫁衣,以报答她如此三番两次照拂我女儿的一片心啊。”
  “爹,摇金姐姐将来的嫁衣自然是包办在思儿身上的,您放心。”她微笑道。
  可笑意像昙花一现,她随即想到自己却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披上嫁衣……或许终无穿上的那一天,心下不由得一阵大痛。
  花老爷见女儿脸色忽浮起了悲伤萧索之色,又是心疼又是不安,想法子要哄她开心。
  “啊,对了,思儿想见见你的朗风哥哥吗?”脑中灵光一闪,花老爷口吻稍嫌热切地问,“不知爹让人去状元府递帖子,请他来一趟吧?”
  她眸底闪过狂喜光芒,随即一僵,闷闷地道:“不想,不要。”
  “不想?”花老爷下巴险些掉了下来。“不要?”
  她笑得好苦好涩。
  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开他的手,在心底受创伤口稍稍愈合一些些后,她一定会再度勇敢去追求属于她的幸福,但却不是在现在。
  因为他带那美丽女子一同去饮茶谈笑的情景还太清晰、太伤人,她每每想起就忍不住感觉到一阵剐心般的痛苦,甚至痛得想去恨……
  不不,花相思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去憎恨她最心爱的人,所以今天——今天她就是没法见他。
  她真怕一见了他,她会被嫉妒和伤痛的怒火烧尽理智,劈头对他说出自己过后一定会深深悔恨的丑话来。
  一番强烈内心挣扎后,她已是身心俱疲,憔悴地望着她爹,“爹,女儿今天是真的不想见朗风哥哥……”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累了。”她语气终究逸出了一丝幽怨愤懑。“再说,我也不确定他今天有没有空‘接见’我这个‘妹妹’。”
  他有美人在侧,还会有空理她吗?
  “怎么说这么见外的话?”这下换成花老爷不依了。“你朗风哥哥同你是什么样的交情,难道还需要爹提醒吗?”
  “爹,交情是交情,可我不能总拿这份‘交情’来胁迫、勉强他做任何事。”她心下一酸,低声道:“仔细想想,那样待他是不公平的。”
  “可要不是你熬了三天三夜绣出一幅‘清明上河图’,还瞒着我,私下卖给了在江南养病的郎老王爷,凑得了一千两银子沿途为他打点进京赶考之路,保得他一路平安顺遂——”
  “爹,别说!”她小脸愀然变色,心慌地忙阻止。
  绝对不能让朗风大哥知道这些事!
  他生性风骨清奇,恩怨分明,只要受得旁人点滴之恩,必自竭尽涌泉以报的。
  可她就是不希望他觉得自己欠了她的恩、承了她的情。
  她希望他俩之间的关系能够单纯一如当年那般美好,没有谁欠了谁,也没有谁该了谁的。
  就算她曾出了一点点的力,可比起他对她做过的种种好,那一切根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啊!
  “好好好,就算不说那件事,可一直以来你俩就是情谊深重,爹也从未见过他对其他女子这般温柔体贴过。”花老爷一脸认真,正色道:“冲着这一点,爹就万分确定——他心底是喜欢你的!”
  她怔怔听着,不发一语。
  “怎么,你不信爹的话吗?嘿,再怎么说爹也是个男人,男人的心事爹最懂了,其实这男人哪——”
  “爹。”她轻唤一声,突然觉得可笑得想哭。
  爹现在是在鼓励她不能放弃这段感情吗?
  “什么?”正要慷慨激昂发表一大篇的花老爷愣了愣。
  花相思摇了摇头,不忍嘲讽他,只是涩涩地问:“爹,上回您到庙里求的签诗,写得可是‘独开苹花一枝香,风雨纷纷亦自伤,春过十七尘缘尽,寄语来年再芬芳’?”
  “你你你……怎么会知……”花老爷如遭雷击,面白若纸地瞪着女儿。
  见她爹好似就快哭出来了,她心软了下来,柔声劝慰道:“爹,命由天给,非人力可强求挽留,您也别太介怀了。”
  “别说傻话。”花老爷紧紧握住女儿冰凉纤瘦的小手,激动地嚷嚷:“你不会有事的,那首签诗根本就是搞错了,做不得准的!你、你还这么小,这么年轻,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花相思强抑下苦楚,含着泪微笑道:“好好好,就当那是搞错了,女儿可是打不死的屎壳郎,是绝对不会有事的,好不好?”
  花老爷抽抽噎噎得说不出话来。
  “爹,您就别哭了,待会儿让长命和百岁瞧见,她们会笑的。”
  “呜呜呜……”花老爷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伤心得痛哭流涕了起来。“你会好起来,会好起来的……到时候就一定能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好一个心想事成。
  “爹忘了。”泪水无声地滚落颊畔,她终于抑不住呜咽的道:“那一日我问您,我可不可以嫁给朗风大哥,您给我的回答是什么吗?”
  她的病,剥夺了童年尽情奔跑的快乐,剥夺了痛快吃喝咸甜的自由,剥夺了能和正常人一样喜怒哀乐的权利,现在,甚至要剥夺去她和心上人长相厮守的机会……
  纵然勇敢坚强乐观如她,苦苦挣扎地活到、爱到现在的她,却还是会气馁,还是会心灰啊!
  花老爷一愣,随即伤心又矛盾了起来,哽咽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们这对小儿女之间的情意恩义怎么会纠纠缠缠成了一团死结,无论怎么拆解都不对呢?
  王大夫前来诊治过后,一脸凝重地退出了房间。
  面对满脸希冀盼望的花老爷,他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老朽医术不精,恐怕还是要令花老爷失望了。”
  “王大夫,你可是全江南医术最好的大夫,倘若你不行,那还有谁可以救救我女儿啊?”花老爷脸色惨然大变,拼命恳求着,“王大夫,你就再试试吧!你数十年来救活了无数病患,我家思儿的弱症也是你号脉诊出的,你一定可以救她的!”
  “令嫒的病虽是老症候,可若有灵丹妙药或华佗再世,或许还有治愈的一线生机。”王大夫苦笑。
  花老爷登时呆掉了。
  只要能救相思,纵然要倾尽花家十数代来积蓄所有也在所不惜,可灵丹妙药何处觅?华佗又何能再降生?
  “那、那我家思儿……”
  “总之好生保养为要,最好不要再受大喜大悲的情绪刺激,否则五脏耗弱甚剧,严重的话,随时有危及性命之忧啊!”王大夫切切告诫。
  “是、是,我一定会尽量别让她太激动的。”花老爷叹了一口气,却也明白这句话说来是知易行难啊!
  王大夫言带禅机、语重心长地道:“人生在世,一日快活抵千年……花老爷,令嫒若能放宽心一些,好生调护身子,或者,会有奇迹出现也说不定。”
  说了不跟没说一样吗?
  花老爷满心伤痛气苦,却也不能真把气冲着王大夫发泄,只得勉强点了点头,“有劳王大夫了。长命,备妥诊金和四色礼,好生送王大夫出去。”
  待送走了王大夫,花老爷手里拿着药单子,回头望向裹着暖裘靠在窗畔发呆的瘦弱女儿,不由得鼻头一酸。
  第6章(1)
  六张绣
  唇针擞如计长短,花鸟鸳鸯向庭晚;灵灵巧巧,纤细难禁,春波深处寒。
  花家园子内,绣架摆设于红墙旁的杏花树下,一旁燃着鸳鸯鎏金小烘炉,炉上还搁了只景德提壶,里头煨的是红枣枸杞黄耆茶。
  病了好些天才好的花相思,此时披着杏绣坎肩,坐在垫着绣墩的长长檀木椅内,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个老太婆……好似已经老迈不堪,脆弱得稍稍动一下便会断筋拆骨,伤风暴毙似的。
  她今年才十七啊!花相思苦笑。
  “唉。”
  “小姐,你就别叹气了,今儿天还未回暖,老爷肯答应你出房门透气绣花,就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还有、你的身子可玩笑不得,万一再着了凉,那可就不得了了。”一旁的长命对她耳提面命,隐隐叮咛着。
  “是,知道了。”她忍不住被小大人似的丫头逗笑了,认分地道:“我全都听你的就是了。”
  “对了,小姐,你今儿想绣些什么?”长命眼睛发亮,期待地问。
  “我想绣——”花相思脸上没来由的一红,随即低下头,清了清喉咙,道:“就……随便绣绣啰!”
  “是要给状元郎绣荷包吧?”长命笑得好不暧昧。
  “才不是!”她嘴硬地忙否认,可颊染桃花的两朵红晕却极为可疑。“你别瞎说,我几时绣制过他的随身穿戴之物了?”
  “咦?”长命一愣,挠了挠脸颊,“那倒是。小姐,你往常总给状元郎绣一些笔套啊、壶衣啊、衬书的绣花垫子,可为什么从不做些衣裳、荷包、鞋面什么的给他呢?”
  绣荷包、鞋面,不是更能表露姑娘家待心上人的丝丝情意吗?
  “那些东西……”花相思心头掠过一阵酸酸甜甜的滋味,“不是现在绣的。”
  朗风哥哥的贴身之物,是要等到自己真正成为他的妻子之后,才能裁制缝绣的。
  绣给情郎的荷包、手绢,虽说是横也丝(相思)来竖也丝(相思)的小女儿心事,但是总敌不过成为他真正白首偕老的妻子,可名正言顺为他缝衣纳被,享受平凡却温馨的夫妻生活。
  她真盼望着有这么一天啊!
  可是那一日他和那美貌姑娘谈笑的情景犹在眼前,和她的病一般如影随形得可恨,每每蓄意打破她做白日梦的幻想晨光。
  “唉。”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旁的意思。”她随即引开话题,望着伶俐的小丫鬟,“对了,长命,我听百岁说你很想学刺绣是吗?”
  “是啊,婢子毕生的梦想就是能够成为一个像小姐这般厉害的大师,绣出令人赞叹佩服的好绣件,让每个用到这些绣件的人都能觉得既光彩又欢喜……”长命说得满脸发光,好似美好愿景已在眼前,“我希望凡是自己绣出的绣件,都能获得大家的喜爱,甚至拿来当传家宝!”
  花相思凝望着她稚气犹存的脸上,那充满喜悦与决心的神情,耀眼得令人感动。
  她鼻头突然一阵发酸,喜悦得几乎落下泪来。
  太好了,他们花家这一套祖传绣技“乱针舞花刺绣法”,或许到她这一代,终可不必断脉了。
  “小姐,你怎么了?”长命察觉到她的异状,还以为是自己的大话令她听傻了,讪讪然地尴尬干笑,“呃,婢子这是在做梦呢,小姐,你随便听听就好,千万别当一回事,哈哈哈。”
  “长命,你去我屋里取一只新绣绷来吧。”花相思突然吩咐。
  长命一愣。
  “你不是想学刺绣吗?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师傅。”她一脸认真地道,“我教你。”
  “啊?”长命整个人呆住了。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她故作严肃道:“我可是很严的,若是你手脚懒怠,我可是要打你板子的。”
  “是!”长命终于回过神来,听明白了,惊喜万分地大叫一身,“小姐尽管打,若是婢子不用功,让小姐打断了板子都不要紧。小姐,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甭谢了,快去取绣绷吧。”她鼻头酸酸,忍不住笑着催促。
  “是!”长命一溜烟欢天喜地的去了。
  花相思含笑地望着小徒弟飞奔离去的背影,笑着笑着,又是欢喜又有点不争气地泪眼朦胧了起来。
  事后才得知花相思生病的陆朗风,二话不说立刻赶到花府,在大厅礼貌地和花老爷略叙了几句后,他终究抑不住满心急迫热切之情,恭敬告了声罪,疾疾快步走向花相思寝居的院落。
  见到那裹着一身厚厚大氅,静静坐在院子里的柔弱身影,他脚步倏停,心脏陡然重重一抽,胸口那股痛楚渐渐蔓延了开来。
  既是心痛,更是心疼。
  虽然看起来精神颇好,但为什么他怎么看都觉得她像是又瘦弱憔悴了许多?
  小心脸蛋苍白得可怜,眼角还盈盈挂着泪,尤其今日春风和暖,阳光煦照,裹着厚裘的单薄纤小身子却仿佛不胜寒苦。
  他心下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感……
  好像他随时会失去她!
  不,不会的,他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这种事情也不会发生!
  花相思正在为家传绣技或许终将有传人,感到喜悦感伤而泪眼婆娑的当儿,一方折叠方正的干净帕子陡然出现在她眼前。
  她一抬头,突然以为自己眼花了。
  “爱躲着偷偷掉泪的老毛病还是没改。”陆朗风皱着眉头,辇起她的小脸,为她拭去颊上的泪水。“实在该打。”
  她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你又瘦了。”他语气微带心疼不悦,“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好吃好睡?”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呆呆地望着他。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他瞪了她一眼。
  花相思顿觉失言,双颊微微绯红,心下却卜通狂跳得厉害。
  太好了,朗风哥哥来看她了,朗风哥哥终于来看——
  等一下!
  就算再喜欢得无法自拔,可她也不能这么没骨气、不争气啊!
  她别开目光,淡淡的开口:“状元大人今日怎么有空大驾光临?”
  大驾光临?陆朗风愣住了。
  她鼻头酸酸的,话里也酸溜溜的,闷哼一声,“贵人踏贱地,今日敝蜗居可真是蓬荜生辉,不知大人今日造访、有何贵干呢?”
  “怎么了?”他眯起双眼,敏感察觉到小妮子的心情像是不太好。“为什么怪里怪气的说话?”
  什么叫怪里怪气?
  花相思一口浊气上涌,再也憋不住了,忿忿然地怒瞪着他。“朗风哥哥,你你你……你就只会欺负我!”
  “我欺负你?我几时欺负过你?”陆朗风被骂得一头雾水。
  “对别的姑娘说话是好声好气,对我说话就是粗声粗气,”她咬牙切齿愤慨地道,“没空找我这个‘妹妹’,却有空陪人家到秀水楼喝茶,你这不是存心欺负人吗?”
  陆朗风一阵错愕。
  “你怎么知道?”明知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并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他依然在她的质问下一阵尴尬。
  “我都亲眼瞧见了。”那一日受到的打击实在太令人难忘,花相思难掩伤心地望着他。
  “相思,你误会了,那一日我与唐姑娘只是偶遇,不是特意约好的。”他心下一阵着慌,急忙解释道。
  她瞪着他,“干嘛跟我解释?你爱跟谁去喝茶是你的自由,又跟我这个小女子有什么干系?”
  “如果真如你说的没有干系,那你现在又何必这么生气?”他明明白白地指出。
  花相思一时语塞,随即委屈得眼圈都红了,紧咬着下唇,别过头去不想再跟他说话。
  如果他是认定她无缘无故使小性子,根本不值得安抚道歉,那也就算了。
  “相思?”他一怔,有些不安地问:“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我有什么资格生状元大人的气?”她心下有一丝悲凉。
  如果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跟一厢情愿,那么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挣扎揪扯心痛,不就都成了一大笑话?
  她还生什么气?悲哀都来不及了。
  “相思,别这么说话。”她寥落的眼神莫名令陆朗风心慌不安了起来。“这样都不像你了。”
  那到底怎样才像我呢?她本想讽刺地反问,终究舍不得。
  罢了,她真的累了,不想再偷偷躲着揣度他的心意,不如就开门见山、一翻两瞪眼吧!
  “朗风哥哥,”她长长吁了一口气,终于提起勇气仰望他,将生生萦绕了自己心底三年的心事问出口:“你……是喜欢我的吗?”
  这丫头……还真是直接啊。
  他眼底掠过一丝腼腆与狼狈,随即坦然直率地注视着她。
  “相思,你是知道我的心的。”
  花相思原本打算心一横,豁出去了,就算他的回答是否定的,至少她到死也不算是个糊涂鬼。
  可是他的回答,却让她更加糊涂了。
  “听不懂,麻烦再解释清楚点好吗?”她忍不住有些气愤地瞪着他,“还有,我是个病人,万一我气短了点,还没等你迂迂回回婉婉转转拖拖拉拉的讲明白,我就断气了,那不是很——”
  花相思气呼呼的话被他陡然覆下的柔软嘴唇封住了!
  她突然静止不动,一颗心瞬间滚烫了起来……
  啊,简单明了,这下她就懂了。
  被搂在他怀里,花相思红通通的脸蛋还犹带方才长长一吻过后的害羞尴尬,心神还有点恍惚,有点像是踩在云端般虚虚浮浮不踏实……
  “原来刚刚你是在吃醋。”陆朗风笑看着她,故作恍然大悟。
  “才、才不是呢!”她登时心虚地涨红小脸。
  “你明明就在吃醋,而且吃的还是莫名其妙的飞醋。”
  “不是不是不是……”
  半晌后,长命捧着绣绷回来,一看到的就是这幕打情骂俏的情景,害她差点跌倒——因为吃惊过度的缘故。
  平时沉静的陆家少爷竟然笑得促狭极了,眼底还满满是宠溺的笑意;小姐则是被他逼得脸儿红通通、羞窘得蹦蹦跳……
  甜蜜蜜的氛围充斥着满园子,就差没有蝴蝶蜜蜂也飞过来凑热闹了。
  “我的天啊!是几时发生的事?为什么我没有从头到尾亲眼目睹好戏开锣呢?”长命回过神来之后,简直是捶胸顿足到了极点,“这样叫我怎么跟老爷报告最新的进展呀?”
  盼了整整三年又六个月零二十天,花相思终于美梦成真,正式与她的朗风哥哥两情落了印记,两心打了契约。
  她再也不用躲着偷偷心痛掉眼泪,而是能够光明正大地牵着他的手,对著他笑,理直气壮地站在他身边了。
  也因为陆朗风的坚定表态,一直心情矛盾的花老爷,在这一刻终于能够面对现实。
  “陆家侄儿,我这女儿打小就七灾八难又病怏怏的,你当真不怕?”花老爷直盯着他问道。
  刻意选在外头的酒楼,点几道好菜,叫一壶好酒,避开花相思,他们爷儿俩好来上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
  “花伯伯,”陆朗风神色恭敬严肃,允诺道:“我早已把照顾相思视为己任,这一生,我会永远疼宠她,保护她,请花伯伯放心。”
  这就够了!
  不需要再多赘言什么了,陆家侄儿的性子向来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既然得他如此承诺,自己也就再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了。
  花老爷眼眶热热的,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花伯伯就把我的心肝宝贝女儿交给你了,将来还得请你多费神、多担待了。”呜呜,真是感动啊!
  陆朗风微微一笑。“花伯伯,这是朗风应该做的。”
  三年前,他早已受娘亲所托,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相思,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诺言。
  第6章(2)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察闻江南梅龙镇‘柳氏媒人馆’、‘东家酒楼’、‘风门凤轿坊’、‘花房嫁衣阁’四大世家,世代以来善营婚商喜庆之事,颇受江南百姓称许,朕闻之甚喜,特将帝姬宝娇公主尊贵婚事托予尔等。今着令花房新任主事,于三月之内,承接公主龙凤嫁衣之事宜。若能于期限之内造出美若天衣、丽若霞光之嫁裳,朕必大悦,当御笔亲书‘天下第一衣’圣匾颁封,并赐下黄金五千两,以兹奖赏;如若有违圣意,有负朕深切托付者,自当重重领罚,钦此,谢恩。”
  一道突如其来,天恩荣眷的圣旨,对于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花老爷来说,不啻是锦上添花、喜上加喜。
  “皇上怎么会知道咱们家嫁衣做得特好呢?”花老爷言虽谦虚客气,实则得意洋洋,踌躇满志地咧嘴笑道:“呵呵呵,这就是咱花家信用老,口碑好,做事诚恳踏实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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