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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说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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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为何不说爱
  作者:忻彤
  男主角:姜涛
  女主角:白幽兰
  内容简介:
  自从在一场成功企业人士的座谈会上见过姜涛后,白幽兰便再也忘不了他。
  但他爽朗健谈、充满自信的丰采,却在女友车祸死亡后摧毁殆尽、再不复见。
  明知无法得到他的爱,她还是甘愿与他走进一场注定失败的婚姻,尽管骗自己这只是为了帮他振作,幽兰却无法否认,她的心已一点一滴沦陷……
  女友死后,自责与愧疚几乎击垮姜涛。连他都想放弃自己,幽兰却不肯放弃他。
  这外貌娇怯的小女人怀著满满的爱与毅力,竟然真的慢慢融化他冰封的心,怎知就在他要对她付出全心真爱的时候,死去的女友却又出现了……?!
  正文
  楔子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上的彩绘玻璃射进屋内,让原本就金光闪闪的豪华大厅更显得耀眼夺目。
  屋里摆满各国的名牌昂贵家具,活像精品家具展示中心,在这奢华夸张到了一种吓人地步的大厅中央,却站著一名打扮素雅脱俗的女子,她清雅的柔美气质与周遭华丽但庸俗的装潢风格,有著非常明显的不协调。
  女子心冷意绝地环视著这个住了一年的“家”,怎么看都还是觉得陌生,仿佛自己一直只是个过客,没有任何归属感。
  在短短一年的婚姻里,她已失去太多,包括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和一个再也无法挽回的生命!
  抚著小腹,想著想著,她的眼眶又红了……
  这里原本住了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啊!
  一想到无缘的孩子,她心寒地下定决心,要为这段短暂却又漫长的婚姻划下休止符。她不再留恋地拔下右手无名指上,已戴了一年的婚戒,放在一尘不染的茶几上,下面有两张她已签名盖章的离婚申请书。
  低头想拿起行李时,竟然发现右手无名指上有著一圈略白的痕迹,她恍惚地摸一摸手指。“啊……留下戒痕了……”
  跟这枚戒指朝夕相处了一年,多多少少会留下痕迹。那么人呢?共住了一年,“他”是否也对她产生爱情?
  “我真傻,竟然存有这种妄想!”她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如果有,我还需要放弃这段婚姻吗?”
  对于一个从没对她说过“爱”的人,还能冀望些什么?
  “我的离开,对『他』来说,应该也是一种解脱吧。”弯腰拉起脚边的行李箱,她转身走出华丽的金屋,也走出“他”的生活。
  只是她那颗缺了一角的心,却再也无法回到最初……
  第一章
  这儿是台北市郊一处有名的豪华别墅区,想要入住的人,不但口袋里要有钱,还必须拥有足够的身分和社会地位,可说是个需要“认证”的高级住宅区。
  这个社区占地虽广,里头却只盖了十来栋风格独特、极尽奢华的豪宅。每栋建筑的价值都在亿元之谱,尤其是社区最里头的那户人家,更是豪宅中的豪宅。
  那宅第是典型的巴洛克式建筑,华丽非凡;占地约两百坪的三层楼豪华别墅,是这一区中最显眼、最壮观的屋子。
  往屋里看,里头的摆设也是极尽浮华之能事,琳琅满目的各国精品家具,将八十坪大的客厅塞得满满的。只是莫衷一是的装潢风格,让这间屋子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甚至可以说,有些财大气粗。
  “……你怎么还是这副鬼德行!”一名打扮贵气、全身亮晶晶的中年妇女,站在大厅正中央,对著一名瘫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男子哇哇大叫。“叫你去理头发、刮胡子,你给我当成耳边风,是不是?”
  她是个看起来很福态的中年太太,白白胖胖的手指上戴了一只五克拉的大钻戒,在她挥舞双手大吼时,那闪耀的光芒几乎让人为之目眩。
  反观那名瘫睡在沙发上的男子,面容颓靡脏乱,跟贵妇的光鲜亮丽形成强烈的对比。他的头发已经很久没整理,既长又乱地披散著,脸上的胡子更是杂乱蔓生,已经让人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身上的衣服更是绉得像咸菜乾。他手里拿著瓶已喝掉一半的苏格兰威士忌,要是靠近一点,还可以闻到他身上传来浓重的酒臭味。
  这个颓废不堪的男人,正是这栋豪宅的主人——姜涛。
  “嗯……打雷了……”他被“雷声”惊醒,原想睁开眼,但因屋内的光线太强又作罢,翻个身,打算继续梦周公。
  “你还睡!”姜母哪肯让他如愿,一把拉起他。“给我起来!”看到桌面和地上还歪歪斜斜地躺了好几个空酒瓶,不用闻就知道,他又已经醉好几天了!
  “别……吵……”姜涛醉眼惺忪地眨眨眼,甩手想要摆脱姜母的制缚,但因长期没有好好进餐,力不从心,只能歪歪斜斜地靠著沙发瘫坐著。
  “别睡了!你忘了今天的相亲宴吗?!”看儿子这“狗不理”的模样,她是既生气又不舍。
  近一年的时间,他足不出户,连公司都不去,每天只知道喝酒,虽然帮佣的陈婶每天都会按时做饭给他吃,但他有一餐没一餐地吃,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
  教她这个做母亲的,看了怎么会不心疼!
  瞧他这大醉鬼的模样,谁会相信他是“姜氏集团”的少东,也就是那个在短短六年内,将“姜氏集团”从五十人不到的中小型公司,发展成全球超过三千名员工的大型企业的企业家?他甚至还曾数度被专业管理杂志选为国内十大杰出企业人士呢!
  这一年,儿子姜涛在家里醉生梦死,所有事业管理的工作再度落到老伴的肩上,但以他的能耐,根本应付不来这么大的企业运作,再加上商场瞬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这一年来,公司竟然呈现前所未有的负成长,部分子公司纷纷传出营运不善的风声,搞得员工人心惶惶,担心工作不保。
  有鉴于此,姜母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儿子给拖出门,不能再任他继续过这种颓废的日子!
  “我不去……”既然不能继续梦周公,他干脆又把手上尚未喝完的酒往嘴里灌。
  “沈曼菲都已经过世快一年了,你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每天藉酒浇愁,你要我这个做妈的怎么办?”姜母气急败坏地摇著儿子的肩膀怒吼起来,恨不得摇醒他浑沌不清的脑袋。
  沈曼菲是阿涛的女朋友,去年因车祸而丧生,更糟的是,后来才发现她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从那天起,她原本优秀的儿子就变成了一个大酒鬼!
  “你就别管我了……”姜涛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啥模样,忆及曼菲,浓浓的痛苦再度袭上他的脸庞……
  他怎么也忘不了那一晚,若是他能够再多忍让一点,也就不会发生那件意外了……是他害死她的!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能不管吗?”姜母闻言无奈地摇头,刚才的气势已不复见,那无精打采的模样,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多岁。
  “妈……”男子难掩不耐地又灌了一口酒。“你这不是教我为难吗?”一些酒液沿著嘴角流出,他自然地伸出右手袖管擦拭,仿佛已做过无数次。
  “是你在为难我!”姜母一听又火大起来,一把夺过酒瓶,怒斥道:“我不是叫你别喝了吗?!你想醉死是不是?!”
  “醉死……呵……”姜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我……连死的自由都没有……”
  曾经,他愧疚得想追随曼菲的脚步,但父母担心受怕、老泪纵横的脸,阻止了他寻死。只是每天饱受自责的折磨,让他几乎发狂。
  “不准!”姜母慌乱地抱紧他,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老泪夺眶而出。“我不准你再说『死』这个字!”
  沈曼菲刚过世的那几个月,她和老伴每天日夜轮流守著他,就怕他想不开也跟著离去。那种不安和恐慌,经历一次就够了。
  不能再让他继续这样下去了!姜家可不能在这一代绝了后!
  她绝不容许这种情形发生!
  “你赶快去洗澡!胡子刮一刮,头发等一下在路上再找家店剪,我们立刻去相亲!”姜母决心要将他拖出泥沼。
  “我不要。”他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又何必浪费时间去相亲?他曾在曼菲坟前立誓,今生不会再娶其他女人,这,是他唯一能做的补偿。
  “我已经跟人家约好了,怎么可以不去!”姜母的态度非常坚持。“再说,这女孩是我朋友的女儿,我看过她几次,是一个很好的女孩。”至少,绝对比沈曼菲强!
  那个沈曼菲,只有儿子当她是块宝。其实……唉,不提也罢。
  “我不……”他还想拒绝,但是姜母强硬地截断他的话。
  “你非得让姜家的香火传承不可,否则我一定会每天过来吵你,直到你答应为止!”看儿子消沈了快一年的时间,她的容忍已经超过最大限度。
  他沈默了许久,总算点头。“我知道了……”如果这是让自己从母亲的“骚扰”解脱的唯一方法,那就去吧!
  反正去相亲,并不代表他就会乖乖结婚。
  姜母闻言欣喜若狂地拉他起身,推向楼梯。“赶快去梳洗一下吧,时间快到了。”
  姜涛搀扶著楼梯栏杆,一步步地爬上二楼。镇日与酒为伍的颓废生活,让他的体力变得极差,就像是久病初愈的人,稍剧烈一点的运动都会让他气喘吁吁。
  随便冲个澡,姜涛拿起刮胡刀,站在镜子前面,看到镜中的自己时,他愣住了,不由得伸手摸向自己的脸庞——
  “这是……我吗……?”镜里的人脸上布满杂乱无章的胡子,一抹自嘲的笑出现在唇边。“哈……像个落魄的流浪汉……”
  绝对没有人猜得到,这个七分不像人、三分倒像鬼的男子,就是曾经叱商场,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姜涛。
  心急如焚的姜母好不容易等到姜涛慢吞吞地下楼来,立刻抓著他出门去理发。“整修”过后的他,虽然看起来还是苍白憔悴,衣裤都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但是起码模样清爽多了,至少还看得出原来清俊的面容。
  “你一定会喜欢幽兰的。”在赶去相亲地点的路上,姜母突然天外飞来一句。
  他纳闷地蹙起浓黑好看的眉。“幽兰?”花吗?他对花没感觉。
  “就是你相亲的对象啊!”姜母对幽兰可是信心满满。“她人长得漂亮、个性又温柔,聪明就更不用说了,她是你T大的学妹呢!”
  他不信地哼出声来。“是吗?”世上哪有这么完美的人?“如果她的条件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好,干么还来相亲?”
  “话不能这么说,你的条件也是一级棒,还不是来相亲?”儿子肯出门相亲,做妈的高兴极了,赶快捧他一下。
  “妈,你忘了我是被你硬拖来的吗?”他嘲讽地挑起一道眉,提醒著母亲。若不是不想让母亲难过,说什么他都不会参加这场相亲宴的。
  “哎呀,反正你等一下看到人就知道了啦。”姜母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甚至有些沾沾自喜。“她真的很优秀,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母亲的乐观让姜涛露出不以为然的冷笑,但为免增加母子间的冲突,他聪明的选择沈默。
  他已是个无“心”的人,又要拿什么来“喜欢”人呢?
  “啊!到了到了!”眼见车子已经来到与对方约定的五星级饭店,姜母等不及自家司机为她开车门,已经自行开门下车,还站在车门旁,不住地催促著姜涛。“动作快点!我们已经迟到了!”
  姜涛慢吞吞地从另一边车门下车,消瘦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快点,我们约在三楼……”怕儿子临阵“落跑”,姜母先一步架起他的手臂,拉著他搭上电梯,往三楼的咖啡厅去。
  “啊!在那边!”姜母兴奋地指著一处角落靠窗的位子,飞快地往前疾走,当然,没忘记拖著后头的姜涛。
  “对不起,我们迟到了……呃……刚刚碰上塞车……”她停在一对母女的面前,陪上一脸笑,聪明地将过错全推给“台北的交通”。
  白母宽容地一笑。“没关系,我们也刚到。”她说起话来温柔和气,让人如沐春风。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寒暄完毕,姜母赶紧将儿子拉向前。“这是我儿子,姜涛。”接著又回头向他介绍两人。“这位是白伯母和她的千金——白幽兰小姐。”
  “你们好。”虽然没多大兴趣,姜涛还是礼貌地点头问候。他的目光自然地投向今天的相亲对象——
  白幽兰穿著一件深蓝底浅色碎花的棉质七分袖洋装,服贴的布料包裹著纤细的身躯,让她看起来有些柔弱,但又不至于单薄。
  她细软亮泽的长长秀发宛如黑瀑般,披散在背后,没有添染任何人工色彩;光洁白净的额下方是两道弯弯秀眉,长而浓密的鬈翘睫毛,微微遮住那双雾蒙蒙的大眼,宛如深不见底的神秘湖泊,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挺秀而不见骨的俏鼻和带著自然粉红色泽的优美唇瓣,娇娇嫩嫩地,诱人一亲芳泽。
  那优雅细致的美丽五官,组合成一张清雅脱俗的脸庞。她温婉娴雅的气质,正符合她的名字,像一株开在山林涧边的空谷“幽兰”。
  果然是个美人!可惜——
  不对他的胃口!
  他向来不喜欢唯唯诺诺的大家闺秀,这种木头美人,只让他觉得闷。
  就在姜涛打量她的同时,幽兰也在观察他——
  才第一眼,她就发现他变了,变得阴郁颓废,不再是两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姜涛。
  那年,他受邀参加一场成功企业人士的座谈会,并于会后发表演说,内容精辟简洁,对当时的社会经济问题有十分独到的见解,让所有与会者都受益良多。
  而她,正是其中的一名幸运儿。
  那时的他爽朗健谈,全身洋溢著自信光彩,仿佛全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他也确实有那份能耐,因为他的经商能力之卓越,连美国知名的投资大师都赞誉有加、推崇备至。
  反观现在的他,眼神里看不到一点生气,整个人显得死气沈沈,就像个行尸走肉般的人偶,早已没了灵魂。
  “坐啊,还站著做什么?”姜母坐到白母的对面,顺手将姜涛拉坐在这桌仅剩的座位上,也就是,坐在幽兰的对面。
  “请问四位要喝点什么?”服务人员已经在一旁等候。
  四人各自点了自己的饮料和甜点后,餐点很快地陆续送上桌,这时候姜母怕冷场,赶紧替他开了个话头。“幽兰是你T大的学妹喔,你们一定有很多话题可以聊吧?”
  原本是希望他继续接下去,怎知他却……
  “我对T大没什么印象。”话题结束。
  姜母差点没抓狂,拚命在桌下用脚踢他,但他却不当一回事地举杯啜饮咖啡,看都没看幽兰一眼,摆明咖啡比相亲的对象更吸引他。
  姜涛在大学念的是企管系,那时“姜氏”的实际运作已经是由他在运筹帷幄,只是决策仍以父亲的名义发出。同时要兼顾课业和工作,确实无法让他充分享受学生生活,难怪他会说“没印象”。
  “姜先生,你并不想来见我,是吗?”这是今天见面之后,幽兰第一次开口,声如其人温润悦耳,没想到所提出的问题却是吓死人的直接。
  姜涛放下杯子,总算再度抬起眼看她,老实地回答道:“没错。”她的开门见山倒是让他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乖乖女”会不按牌理出牌。
  “阿涛!”姜母连忙扯他的袖子,制止他说出更多“心声”,并一脸尴尬地跟白家母女解释。“呃……他是开玩笑的啦,你们千万别当真喔!”
  幽兰对姜母点点头,然后继续问著姜涛。“是吗?”她脸上浅浅的笑容就像清风拂面,让人看了神清气爽。“我倒是很希望能再次见到你。”
  再次?“你见过我?”若是见过,他一定会有印象,因为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她不仅长相脱俗,最重要的是,她的气质跟时下大剌剌的女孩非常不同,清雅而有韵味。
  “两年前,你应T大之邀参加座谈会,还在会后做了一场精彩的演讲。”她的双眸因回忆而散发出迷人的光彩。“那是我听过最精辟的言论。”
  “原来你也在场。”那是他唯一一次对外演说。“可惜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姜涛。”过去的那个姜涛,已经随著曼菲埋于黄土之下,再也回不来了。
  “没错,你已经不是那个姜涛了!”她毫无异议地认同他的说法。“一个女人就可以将你击垮,你也太不堪一击了吧?真教人失望。”
  自听到他演讲的那天起,她开始不自觉地留意姜涛的动向,当然也听说了一年前发生的那件意外。只是姜氏集团封锁消息的功力了得,报章杂志都没有详细的报导,她自然也无法得知详情,只知道自从他的女友死后,他便一蹶不振,过了没几个月,姜氏集团也跟著摇摇欲坠。
  前一阵子,母亲的好友,也就是姜涛的母亲,刚巧到家里拜访,说起他的近况,再度将她的记忆唤醒。当母亲和姜母提议要让她跟他见面时,她便毫不考虑地答应了。无论如何,她都想再见他一面,想看看在两年前的短暂相会中,便已在她心中烙下痕迹的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幽兰犀利而直接的言词,让在座的人都讶异地瞠大眼。尤其是白母,更是不敢置信地看向女儿——
  “幽兰?!”一向个性温婉柔顺的女儿,怎么会说出这么尖锐的重话?
  姜母也意外地看著幽兰,但没一会儿,便扬起一丝了然的笑意,她知道,幽兰正在使用激将法。
  “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被指责的当事人则是冷冷地瞪视她,眼中阴沈的寒意让人不由得一颤。
  这女人以为她是谁!凭什么管他的闲事?!
  “我是没有资格教训你,只不过,我看不惯一个大男人觅死寻活的,让年迈的父母为你白了头,还让六百名员工因为你而没了工作。”轻柔的语调不愠不火,仿佛只是在谈天一般。
  她的最后一句话,攫住了姜涛的注意力。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不悦地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连公司都没去,又怎么会遣退员工?!
  “你还不知道?”见他对公司的事务并非全然无心,幽兰心底的遗憾总算淡了些,继续吊他胃口。“原来没人告诉你啊!”
  今天她之所以会答应来参加这场相亲宴,除了想亲眼看看这名让她牵挂长达两年的男人之外,更重要的是,希望能帮他重新振作。
  那天姜母除了提出“相亲”的要求外,更希望能借重她的工作能力,重整姜氏集团。
  幽兰很清楚,找她一个外人“空降”到公司,试图整顿这个姜涛一手拉拔大的企业,实在是治标不治本的下策。最根本的解决方法应该是让姜涛重新振作,而这正是她今天的主要任务。
  “知道什么?”她似乎已料准他的心态,又狠又准地专从他的弱点下手,让他非常不悦。“你不要再打哑谜了!到底是什么事?快说!”姜涛猛拍桌子,发出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怒吼,而地点是在优雅宁静的高级餐厅,理所当然惹来众人的侧目。
  “阿涛……”他过分激动的反应让姜母看傻了眼,一张嘴惊讶得合不拢……
  这是她那个一向谦和有礼,鲜少失控的儿子吗?!
  幽兰完全不受他的怒吼影响,拿起瓷杯啜饮一口咖啡后,才丢出一句。“『全通电子』已经关门了,你难道不知道吗?”说完还故作无辜地瞅著他瞧。
  “全通电子”是姜氏集团旗下一家专营行动通讯的子公司,从开发新手机、成品制作到行销业务,全都一手包办。原本它是姜氏集团最赚钱的单位,但在两个月前,却因营运不善而关门大吉。
  “『全通电子』关门了?!”姜涛不敢置信地重复,随即转头向母亲确认。“妈,这是怎么回事?『全通电子』怎么会关门?”
  姜母一脸无奈,缓缓地说出事实。“去年年底,研发部的陈协理自己开了一家公司,把大部分的工程师都带走了,公司一时研发不出新产品,生意自然就一落千丈,所以……”这是非常竞争的产业,一款新手机的生命周期几乎不到三个月,所以各家厂商都是卯起劲来推陈出新,否则很快就会被市场淘汰。
  “什么妈!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呢?”若他早点知道,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你那时正在醉生梦死,跟你说这些有用吗?”一旁的幽兰插口替不知该如何作答的姜母回话。她温柔的语调里包裹著辛辣的言语,字字句句都刚好刺到姜涛的痛处。
  “你……”他又气又恼,却又苦无立场反驳,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你很喜欢管我的闲事嘛”她是来相亲,还是来参加批斗大会?
  “没错,因为我最瞧不起你这种任性而为的大少爷!”她的音调还是淡淡的,脸上甚至还带著一抹浅笑。“你不过是个没吃过苦的大少爷,一受到打击就乱了方寸,还连累年迈的父母。”
  “你懂什么!你知道看著爱人在怀中慢慢死去的感觉有多痛吗?”姜涛气极,额际青筋直冒,两眼也几乎喷出火来。“你一定不知道,因为你连基本的同情心都没有!”
  “我是不知道。”他轻蔑的眼神让幽兰嘴角的浅笑有瞬间僵硬,但她仍坚持将话说完。“但我知道的是,就算你醉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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