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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倾城妃子平天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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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声渐渐微弱,有一搭没一搭得打在屋檐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那声音晕开在早晨的雾色里,清淡得仿佛人心底吁出的叹息。
陈友谅说着缓缓松开我,我抬起头刚要说话,却被他抵住欲启的双唇:“这期间我遍访名医,都不得治愈。就连那神通广大的说不得老头,也寻不出医治之法,说我最多只能活到四十岁,这还是养在富贵人家的活法。你那伯父看不上我,皆因我身上这病,他说大乱之后该是大治,治世者是绝对不允许短命的,九州要实现统一,至少也得十年。四十岁,掐指算一算,仿佛还有**年的样子。可我偏偏想要赌一把,我不信命,更不信天。人生太短,我想做的却太多,根本没有时间去成全自己的那份奢侈。”
我竟不知,他有这样的往事。也是,像他这样九死一生的赌徒,过去半生经历杀局无数,又怎会不落下什么病根呢?
只是,他为何要将如此隐秘的事情告知于我?他难道不怕我出卖他吗?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瞬间波光粼粼,我拨开他的手指,喃喃道:“奢侈?”
陈友谅垂下头深深注视于我,眼神中是深刻的悲哀与不甘:“奢侈就是你。人生三次,与你擦肩而过。只因我自知命不久矣,不想让儿女私情牵绊住自己一生的追求,也根本无暇去经营一段奢侈的感情。太多事情等着我去做,阿棠,我不能输,因为我没有时间输。你懂吗?”
最看不惯他这般义正言辞的模样,仿佛别人的痛、别人的梦都是毫无相关的,只有他的理想追求才是天下第一等的大事。
我狠狠瞪着他,大声道:“那你为何非要剑走偏锋,拿命去赌?”
“好男儿志当远大,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陈友谅的眸子灿若星辰,意气风发的语气却徒然温软下来,“更何况,我曾经答应过你,要成为这世间第一等人。”
我的心似被柔软的海风轻拂着,潮湿而悲凉,我有些不忍:“这话由你说来倒是恰当,听闻西楚霸王也生有重瞳。我却不喜欢他,人杰又如何,鬼雄又怎样?到头来一样是输,一样是一无所有而已。”
陈友谅接口道:“但他至少没有枉活,他的生命虽短,却像流星般绚烂,足够后人百世铭记。”
我凝眸道:“那虞姬呢?虞姬就活该为了他那虚无缥缈的英雄梦而红残梦断吗?”
陈友谅微微一笑,那深沉的目光却似飘往不知名的旷野:“女人如花,你是愿意永远盛开在最娇艳的时刻,还是一寸寸地衰老颓败、变得丑陋不堪?”
我心底黯然,他所谓得娇艳就是抛弃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壤、从此孤身伴着他。也许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若选择对我坦诚相对、带着我和他一起开拓天地,我尚能做一个以夫为天的好妻子。
只是,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错了,从爹死时就错了,再也无法挽回了。
我含泪注视着他:“美丽无罪,只是这种绽放又为何非要践踏在别人的血肉之上?你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想要争夺更多的权力。”
陈友谅握紧我的双手,目光炯炯好似两把明媚招摇的烈火:“只有握住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拥有至高无上的自由,也才敢握住眼前这份奢侈。”
瞧着他那狂热认真的模样,我仿佛又回到九年前的那个山间雪谷,相似的言论,不同的情景。
玄武灭世,恐怕这世间也只有他这般不羁的男子才能说出此番言论,也才够资格被人定下玄武灭世的惊天命格。
而作为朱雀的我,是命运的星盘上唯一能够阻挡他的那把利剑,是他命里难逃的克星。无论经过多少年、发生多少事,两星都会再度相逢,纠缠在一起。
朱雀玄武一朝相逢,便是无妄劫灾。
原来命运真的是早已注定的,任你穷尽其能,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
我凄然而笑,这笑容里满是讽刺:“握住又如何?一生戎马,半世算计,当你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便只剩下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了。”
陈友谅却不以为忤,他定定地看着我:“我这一生是否会孤独,却还都要看你。”
我目光闪躲地避开他,茫然道:“看我?”
陈友谅捉住我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吐气温热而缱绻:“阿棠,跟我回去吧。咱们把从前的事都忘记了重新开始,好吗?”
我怔怔地望向他,心头一阵恍惚,忽然想起多年前刘基对我说的那番话:百炼钢化做绕指柔,才是天下最锋利的剑。
为何我一定要是那把与之对抗的利剑,而不是收却他所有锋芒的剑鞘呢?
对,我要阻止他,融化他的戾气,但却是用绕指的柔情,而不是百炼成钢的愁恨。
我仰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深深的点头。
第七卷,雷之卷:美人江山 (十七)宠辱皆惊(上)
两日后,陈友谅以侧妃之礼迎我回宫,这件事对我最大的好处就是我终于可以和善儿团聚。
回宫那日,恰逢陈友谅与众将商议军政要事,所以出迎的是沈卿怜。
所谓的宫,其实不过是匆匆而建的府邸,相对于寻常官衙王府更隆重些罢了。
车辇停在寒白玉雕镂的青石路面上,两侧皆是队列整齐的侍卫和女使,我扶住鸢儿的手,走出车架,抬眼望着眼前庄严而又幻梦般的世界。
朱红色的宫门高大而巍峨,缓缓打开后,一身正红吉服的沈卿怜便映入眼帘,在她周围还有几位姿容妍丽的宫装女子,她们皆是躬身垂眸,神色或倨傲或谦卑,想来是陈友谅新纳的姬妾。
一阵天风曳来,拂落我心底不为人知的失落,沈卿怜上前一步笑道:“姐姐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里皇上可是对你朝思暮想的,这下本宫就放心了,天遂人愿。”
天遂人愿吗?呵,我和他的愿暂且不提,只怕第一个不遂的就是你的愿吧。
那红色在日光下明艳的刺眼,令我禁不住微微侧目,我淡淡道:“您说什么也是咱们大汉的皇后,臣妾怎敢自称姐姐?”
“规矩是做给外人看得,如今男人们都不在,只余咱们姐妹两个,自然要更加亲近些。”沈卿怜执起我的手,目光和笑容都是恰到好处的谦和有礼。
“这么说来,臣妾却之不恭,”我抬头向四处张望着,喃喃道,“怎不见两位皇子?”
沈卿怜身侧的女婢开口道:“今日风大,皇子年幼,都在殿间呢。不如各位娘娘们先入了殿中再叙旧,以免着了风寒。”
我定睛看着,原来是莺儿,正说着,大风呼呼地涌来,众位靓妆丽人的衣袖都被鼓起,场面有些狼狈。
我笑着点点头,遂即和沈卿怜并肩步向宫门,踏入门槛时,我幽幽道:“世事真是无常,但它无论怎样轮回反复,总要回到它的原点,皇后以为如何?”
沈卿怜的面色微僵,努力摆出与之年龄不符的庄重姿态,意味深长道:“本宫只知道,真凤变不成麻雀,假凤也做不了真凰。这如姐姐你,虽然落魄一时,却终究还是回来了,可见你是那有福之人。”
她这番话里有话,是想警告我她才是真的凤凰吗?
只可惜,我对这个凤凰之位丝毫不在乎。
说话间已经走到内殿,善儿瞧见我,挣脱了奶娘的怀抱,小小的身子踉踉跄跄的奔向我,口中含糊道:“娘娘,娘娘!”
谁知道,他还没走两步,就坐倒在地上,哇哇哭起来。
我心中酸楚,跑上前将他一把揽进怀里,泪水如断线的明珠般涌出:“善儿乖,娘回来了,娘再也不会离开善儿。”
沈卿怜在旁边轻咳一声,淡淡道:“这些日子太子由本宫带着终是不妥,如今姐姐既然回来了,我便向皇上请旨,让姐姐亲自抚养孩子好了。只怕这孩子跟着我习惯了,这一下子离开难免有些不适应。”
我心头一紧,抱起善儿回眸注视着她:“劳皇后费心。臣妾和善儿骨肉相连,自是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那自然最好不过。”沈卿怜正说着,那边陈理却跟着善儿哭起来,她连忙从奶娘手中抱过陈理,“哦哦”地哄起来。
我看向尚在襁褓里的陈理,嫣然笑道:“多日不见,二皇子长得愈发可爱了。这倒是个有福气的,子凭母贵,比善儿强。”
沈卿怜微愣,凛了神色道:“善儿好歹是太子,理儿怎能与之相比呢?”
我走近她,漫不经心道:“听闻陇蜀王明玉珍在蜀中设下庙堂拜祭老皇帝徐寿辉呢。”
沈卿怜扭头道:“姐姐为何要提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呢?”
“风马牛不相及吗?”我含笑注视着她,声音却低了些,“我还听闻那明玉珍是皇后的表哥,他甚是喜爱咱们的二皇子,称其有先皇遗风,偏偏还引来不少老将谋臣趋之若鹜地附和。啧啧,这么小一个孩子,就能瞅出遗风来,皇后猜猜看,皇上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沈卿怜娇躯微震,她静心修饰的芙蓉面也有些发白了,但却依旧尽力保持着娴雅平静的姿态。
也难怪她会紧张,那明玉珍是明摆着要和陈友谅对着干,拿这二皇子做文章,想要里通外和废了陈善,立陈理而太子,进而借机击杀陈友谅,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尝尝那坐享江山的美妙滋味。
我转过身,摸摸善儿的发顶,见他哭声渐止,便好没兴趣道:“皇后不必忧心,兴许是我听错了吧。”
沈卿怜迅速回过神来,接口道:“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本宫何须担忧呢?只不知是何人在造谣,竟都传入姐姐的耳中了。”
我回眸淡淡一笑,若无其事道:“谁人造谣不重要,只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瞧这势头,指不定皇上那边也已经听说了呢。咱们皇上疑心重,这莫须有的罪名枉担的人着实也不少,皇后若是要平安,就要想办法堵住外面那些嘴。臣妾言尽于此,舟车劳顿,这便自行告退了。”
我说罢罗袖轻挥,转身去了。
夜晚,深殿内,龙凤红烛寂静无声地自焚,那些火红的明烛燃尽了夜的寂寞,也燃尽了陈友谅的柔情。
我还是回来了,回到这个充满残酷杀伐的战场,回到无休止的争斗和算计之中,又或者说,我根本从未离开过。
金帐开合之间,自然别有一番绮旎香艳的风光。
陈友谅咬住我的手指,目光里多了丝温柔的戏谑,这种温柔让我禁不住沉沦,但指尖的痛感却无比真实地警醒着我。
我颦眉缩手,他却伸出布有薄茧的大掌,包覆着我的手,紧紧不放。
“盈盈不堪一握,说得便是你吧?”陈友谅注视着彼此的手良久,突然笑了,侧身躺下。
“我这双手当真不堪一握吗?却不知是谁还蠢得用它来杀人 ?'…fsktxt'”我娇笑一声,阖上双眸。
“噢?是为夫错了,这双手不但不柔弱,还彪悍得很。此生,我简直没见过比你更彪悍的女子了。”陈友谅吻了吻我的睫毛,迫得我忍不住睁开眼。
我忍不住道:“我既然如此彪悍,你为何要粘住我不放?”
“你是我的梦。”他眨眨眼睛,眸子里笑意翩然,我忽然发觉他离我好近,甚至能看到自己投射在那双重瞳里的影子。
第七卷,雷之卷:美人江山 (十七)宠辱皆惊(下)
我深深呼吸,陈友谅却吻上我的唇,轻柔而缓慢,好似飘入波痕里的花瓣,不深不浅,缱绻而绵长,无关情/欲,无关索求,仅仅是一种情人间最最甜蜜的玩耍。
心像被浸透了暖洋洋的柔情,激得我全身都似被夜风吹拂得飘了起来,我凭借着残存的理智,轻轻挣脱他。
陈友谅果真松开了我,他深深注目于我,似是叹息似是欢畅:“你知道吗?男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梦,一个值得他一生去奋斗追求的梦,哪怕他一生都追不到。”
我垂下眸子,不想与他对视:“你已经追到了,不是吗?”
陈友谅摇摇头,笑容里带了丝飘摇的苦涩:“我追到了你,却也毁了你。”
我心中一痛,竟忍不住落下泪来,他终于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了吗?
陈友谅婆娑着我嫣红的脸颊,淡淡道:“有梦去追固然是好,但若太容易到手,便会显得一文不值,这是男人的通病。因为梦的价值不在于梦本身,而是追梦的过程中所得到的财富,若太简单,就会一无所获。别怪我狠,我只是怕自己软弱,哪怕是一丁点的软弱都能让我毁于一旦,只有对自己狠一点,我才能走得更长远。”
我伸手抹去眼眶的泪水,苦笑道:“毁于一旦的是我,不是你。”
陈友谅紧闭双眸,将我拉入他光裸而又坚实的怀中,叹息道:“不,不会了。你也报复过我了,人生苦短,活在当下才是真,过去得就让它过去吧。”
报复过他?那陶凯的帐又当怎么算?到头来输的不还是我吗?
不,这样的报复怎能算做结束呢!
感受着他那炙热和温和交织的柔情,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抿了抿唇,禁不住抬高了声音道:“你真以为我们可以忘掉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吗?”
“阿棠,”陈友谅的声音轻轻的,有些哑,那语气竟似风烛残年的老者在耳畔轻叹,“只要你想,我想,为什么不可以呢?”
陈友谅说着,扶住我微微颤抖的双肩,让我注视着他那醉人的眼眸,轻轻笑道:“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恍然又回到最初,那雪夜的木屋里,他犹如暗夜里的精灵,浑身散发出谜一样令人耽溺的气质。当年,这是这种眼神,这种声音,令我不管不顾地跟着他去飞翔,哪怕是为了一次粉身碎骨的救赎。
只是,岁月如白驹过隙,匆匆而逝,人也不复当年。
现在的我,早已被现实和命运重重网住,挣脱不得,哪里又会拥有那些少年人特有的魄力去放弃一切、为他粉身碎骨呢?
我侧过脸,避开他的目光,提醒道:“我们都不是孩子了,有些事情不是想不想就能解决的。”
陈友谅的声音低低的,恍若天风吹起细沙:“只要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就可以。”
我终于仰起头,认真地望着那双静若深潭的眼波,良久,才轻声道:“那么你呢?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吗?”
“看,你心底还是想和我在一起的。”陈友谅的笑容像黑夜里悄然绽放的昙花,那样绝美。
“我……”我一时语塞,脸却烧红。
“给我时间,”陈友谅用手指挑开我额上汗湿的一缕青丝,“等我处理好眼前的战事,自然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你在逃避,”我有些不耐,抓住他的手道,“如果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就该相信我,与我坦诚相待。”
陈友谅没有说话,只是轻笑,忽然眨下眼睛,一滴稀有的泪水落下:“你还在算计我吗?”
我愣愣地看着他,蓦地转过身,捂着自己的唇猛烈地哽咽起来,心窝里、骨头里都是碎裂般的痛楚。
他看出来了,是的,他看出来了。
可为什么我不去掩饰呢?
难道说,我已经失去了报仇的决心、被他亦真亦假的柔情所融化了吗?
不,不是,是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累到不想再算计,不想再纠缠。
天下兴亡又与我何关呢?
我不是英雄,不是霸主,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一个无所依靠的弱女子而已啊。
我忍住了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却终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一味地颤抖,咬紧发白的下唇。
陈友谅从背后环住我,喟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就是太倔,明明是女人,却偏要做出男人的样子。你不累,我看着都累了。如果你早点放手,把自己交给我,又何至于这个结局?”
我破涕为笑,笑得却凄怆:“若我早点放手,把自己交给你,只怕你反而会更加厌倦我。”
“你说得也有理。可见,一缘一劫,皆为定数。”陈友谅苦笑道。
我微感诧异,泪水更汹涌:“真是难得,你也相信定数了?”
陈友谅遥遥头,轻轻咬住我的耳垂道:“我已经决定了,三日后和朱元璋决战于应天。若赢了,就继续赌下去;若输了……”
我止住眼泪,霍然回首,讶道:“决战?三日后?你疯了吗?如今朝野震荡、军心不稳,强敌环伺、小人觊觎,这么做不就等于孤注一掷吗?”
陈友谅哑然失笑,抚掌道:“看来,比起朱元璋,你更关心我嘛。”
原来他都知道,也是,这事只要稍微打听下,谁能不知道呢?
我瞧着他得意而悠哉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陈友谅的眸色却转暗,他将我的双手放在他被夜风吹得微凉的身躯上,紧紧握住:“我把自己交给你了,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我抬眸注视着他,目光凝重:“可是你……”
陈友谅拉着我躺下,嘴角漾起笑纹,像漾开在清风里的睡莲:“嘘,别说话,睡吧。”
不知过了多久,我始终没有睡着,陈友谅安静的躺在我肩侧,那面容恬静得像是不谙世事的孩子。
我的视线投到半掩的罗帷间,夜风远远地飘进来,金线红纱的帐子便随风飘浮,一开一合之间,露出几柱盛满烛泪的雕龙烛台。
龙凤红烛,听说是新婚之夜才会点燃的吉祥物,若能一夜要燃到天明,那夫妻俩就会白头偕老,永结良缘。
这是他给我准备的惊喜,他说从未给我举行过什么婚典,只好用这些民间的玩意来弥补。
我和他,究竟该怎么办?
我是要继续出卖他、帮助朱元璋,还是……
可是事到如今,我又如何能下得去手!
爹,你教教女儿,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第七卷,雷之卷:美人江山 (十八)慈母狠心(上)
正想着,颈后扑朔起温热的气息,陈友谅的吻顺着肩线渐渐向下蔓延,我眯起眼蓦地回头攀上他的肩膀。
陈友谅却不让我得逞,他捉住我的手,调侃道:“不再恨我?”
我忍住心酸,咬上他粗壮的手臂,满意地欣赏着他眉眼间的隐痛,避重就轻道:“一生哪怕只有这一回,也无遗憾了。”
陈友谅轻轻撩开缠绕在我耳畔的发丝,皱眉愠怒道:“什么叫一生只有这么一回?”
我眸色渐黯,却掩嘴轻巧地笑:“我还不想当寡妇。”
“你这……”陈友谅眼里的醉意更深,他似是说不下去,细蜜轻柔的吻便花瓣般落入我的胸怀。
眼前,天边悄悄泛起了鱼肚白,红烛已经快要烧到尽头了,我竟隐隐有些期待,期待它能坚持到最后。
然而,帐边的金铃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陈友谅不理,吻了吻我微湿的眼角,手臂揽得更紧。
但那恼人的响声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响得更急促,陈友谅霍然而起,随手操起佩剑,大喝道:“何事?”
殿外有人低呼,听声音像是康信之:“回主子,二皇子……二皇子出事了!”
陈友谅眉头紧锁,扭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凝重,我轻声道:“快去看看吧。”
他点点头,迅速穿上衣服,正要走,我想了想,总觉得不妥,拉住他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陈友谅犹豫了片刻,淡淡道:“也好。”
临走的时候,他虎步生风地仗剑而行,长长的披风无意间扑在烛台上,那些风中的残烛便“乒乒乓乓”倒了一地,尽数熄灭。
我跟在他身后,默然地注视着这一切,如梦初醒。
夜,就像一朵开过荼靡的鲜花,在破晓的晨光中渐渐枯萎。
皇后宫是凌驾于波光潋滟的湖面上的,那湖里植满了娇艳的红荷,清灵灵的水波流窜在翠绿欲滴的硕大叶子下,悄无声息地交汇成暗涌。夜风过时,清凉的水汽便鼓入宫室间,使整座宫殿都溢满花香和舒爽的凉意。
凌波而上,这倒也当景,想来她沈卿怜也是凭借这一曲凌波博得今时今日之位的。
只是还没走进去,就听到孩提的恸哭声,陈友谅的神色愈发凝重忧虑,我瞧着不忍,悄悄握住他广袖下冰凉的手指。
他拉住我大步向前走,边走边问于康信之:“信之,到底是怎么回事?”
康信之躬着身子,怯怯道:“回……回皇上,二皇子的右手绞在风轮里……”
风轮,大约是战舰上的某个零件,只是,怎会在二皇子手中?
听到“风轮”二字,陈友谅眉头紧皱,他愠怒道:“好好的,怎么会绞到风轮里?这风轮又从何而来?”
说话间,我们已经踏入殿中,小孩子的哭声不绝如缕,声声嚎啕,惹人心疼。
沈卿怜蓦地跪在地上,苍白的脸颊上梨花带雨:“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昨日工匠将改造好的风轮呈上来,想问问是否都换在战舰上,恰巧皇上去与众将议事,我便将它留下来想等你回来再呈上。但皇上一回来便去了姐姐那里,我寻思着天明再说。谁知理儿不知怎地翻出这么个东西来,还叫它绞掉了手指……”
她说着再也说不下去,掩面痛哭起来,陈友谅瞧着这情景,就是再气也撒不出来,他转而看向挣扎在榻上的小陈理。
那陈理的小脸哭得通红,原本晶莹圆润的右手掌上缠满了白布,地上还扔着个沾满鲜血的风轮,几个大夫则跪在一旁不住地发抖。
陈友谅沉了脸道:“理儿的伤势如何?”
其中一位大夫低声道:“右手三只指头齐齐砍掉,二皇子的右手,怕是……怕是要废了。”
沈卿怜闻言,娇躯一颤,哭得更凶,抱住陈理泣不成声。
“谁把这东西给二皇子的?”陈友谅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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