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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牛娘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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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是他头一回坐在舱里,完全不用与人把酒论买卖,只消舒服地窝着,睇着外头的风光,轻松自在地度过一日便可交差。
  如此的生活,确实很惬意……
  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过如此的生活?至少要等老爷愿意将旗下的一干商行交到他手上。
  只是,老爷何时才会放手?
  原先他以为老爷命他回来是要将总铺的生意交给他,或者是拨出织造厂交托他,但回来几日都没听老爷提起,八成不若他想象的。
  难不成老爷召他回来,真的只是要帮眼前的笨千金?
  这么一来,岂不是比他待在苏州还糟?
  他很清楚自个儿并没犯下什么大错,况且老爷也没摘掉他总管的头衔,但……该不会真要他从头再教她一遍吧?
  她不成材得很,还教她作啥?
  唉,不过再怎么不成材,她终究姓傅,是傅家血脉,老爷怎么可能弃她不顾。
  老天真是不公!
  尽管老爷口口声声说,几乎将他当自家人看待,然而他给自个儿的好,却永远不及他的女儿们。
  不管老爷如何倚重他,他终究是个弃儿,是他好心从外头捡回来的。
  他不姓傅,无法得到老爷的信任,反观她……
  抬眼探去,阮弃悠发觉她竟趴在软榻上睡着了。
  他不禁微挑起眉,睇着她略微苍白的粉颜,无奈地摇了摇头。
  分别三年,她的倔劲不变、逞强不变,唯一有改变的是——她确实学会算帐,尽管算得不怎么正确,至少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仅用一夜的时间,就把所有的帐本都给誊好了。三年了,她总算有点精进,只是,他却赔了自个儿。
  原以为她应该输定了,这么一来,他便可以好好地差使她,岂料人算不如天算,这回算是栽在她的手里。
  可她也真是无聊,居然只说了要乘画舫游湖,他还以为她会使出什么狠招呢!
  她也不想想自个儿一夜未眠,今儿个肯定累得啥事也做不了,该要乖乖回房休憩才是,反倒硬拉着他一道游湖,这有何意义,这又算什么惩罚?
  她八成是故意要拖住他,害他一整天都成不了事,而后还得回去面对老爷的质问,而她尽管补眠,啥事都不管。
  然而,她都已经不知道昏睡到第几殿了,他还要在这儿等她吗?倘若她不醒,他岂不是哪儿都不能去?
  啐!刁蛮骄纵的傅家三千金!
  对了!倒不如任她在这儿睡着,随便她要何时醒,而他呢,就乘机回布坊,总好过在这儿被春风吹拂得快要入睡。
  阮弃悠打定主意后方要起身,却发觉她的手就搁在他的靴子上,但见她趴在软榻边,一手搁在软榻上支着额头,一手却放在他的脚上,好似怕他逃了。
  啐!以为这样他便抽不了身吗?
  阮弃悠微晃着脚,想甩掉那只搁在他靴子上头的纤白玉手,不过非但没甩掉,倒见她微拧柳眉,轻吟一声。
  她八成料到她自个儿会睡着,而他会乘机逃走,才会出此下策。
  然而,她真笨得以为这样就限制得了他吗?这哪叫抓?分明只是将手搁在他的脚上罢了,只要他拿掉她的手,不是一样可以走吗?
  阮弃悠在心里暗骂她蠢,他微弯身子想要拨开她的手,孰知一碰着她的手,却好似给烫着一般;他赶忙收回手,一颗心狂颤得教他发昏,他蓦地想起在多年前也有过这样的事。
  残存的记忆不怎么清楚,只记得有过这么一回事,只是……怎会这样呢?
  他微挑起眉,睇着她纤白如玉的青葱手指依旧搁在他的靴子上,他不禁烦躁地爬了爬发。
  他可不想在这儿呆坐到她睡醒,与其在这儿耗着,不如再碰她一回吧,说不准方才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念头一起,他随即又轻轻地覆上她纤白的玉掌,才感觉到她肌肤细嫩,随即便觉得一阵热意烫到掌心,逼得他不得不赶紧松手,仿若见鬼般地直瞪着她。
  混蛋!真逼急他了,他只要一脚踹开,一样可以走!
  阮弃悠微恼地准备抬腿,然而一见着她睡得正舒服的模样,却狠不下心,长腿抬了又放、放了又抬,几番来回,硬是狠不下心肠,软他不禁颓丧地垮下肩,无奈一叹。
  罢了!就当他履行赌约吧,愿赌服输总成了吧?
  “爷儿,还不下船啊?”
  迷迷糊糊之间,傅摇光听见有人这么说道,她不情愿地苏醒几分,微拧眉头,却不张开眼。
  混蛋!又是哪一个不知死活的混蛋?明知她一旦入睡,最受不了被吵,为何偏要在她睡着时喧哗?
  天晓得她这阵子有多累,几乎沾不上床榻,只能看着床榻干瞪眼而已,如今她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地睡在温暖的……
  “再等等,等小姐醒。”
  阮弃悠的嗓音突地传来,她立即瞪大眼,迅速坐直身子,却蓦然发现自个儿的左手像是残废一般地动也不动。
  “咦?”她不禁傻楞地瞪着自个儿的手。
  怎么会这样?她的手到底怎么了?
  “甩甩手不就得了?”
  不带情感的嗓音自身旁传来,傅摇光抬眼望去,不由得一楞。
  数她发楞的原由不是因为他那张臭得有点发酸的脸,而是他身后的天色早已暗了,瞧见岸边的灯火,她猜现下已是……
  “早过用晚膳的时候了。”他冷哂道:“我真不知道三小姐这么了得,居然可以自早上睡到这时……”
  这就是她对他的惩罚吗?让他连续两顿膳食都没着落?
  这等惩罚方式会不会太过儿戏了?倘若是他,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他肯定会加倍回报她,但她得给他机会才成。
  “我不知道已经这么晚了,只觉得我……”她嗫嚅地道。
  她只记得一夜末眠,那堆帐本让她算得头昏脑胀,今早撑到他面前,把帐本丢到他身上,再把他带到画舫上……这些举动几乎已经花掉她仅剩的气力,难怪她一倚在软榻上,便会忍不住去梦周公。
  “都是软榻的错,不该让你睡得如此舒服。”他扯了下唇,皮笑肉不笑地道。
  哼!是他活该倒霉,尽管想走,却还是得要留在这儿陪她,欣赏着余晖映湖的灿烂美景,而她则是睡得香甜,还打起呼来。
  身为姑娘家,却没半点姑娘家该有的婉约姿态,居然大剌剌地在一个男人面前
  睡得打呼,简直槽蹋了她那张号称杭州第一美人的容颜。
  “你说话非得这般刻薄不可吗?我……”她欲抬手指着他,却蓦然发觉方才毫无感觉的手,现下却犹如千针刺骨、万蚁钻肉,疼得教她不由得瞪大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怎么了?”他微眯起眼,看着她有些发傻的脸。
  女子有才无德,无才有德,而她是无德无才,空有一张美颜;她看起来已经不够聪明了,如今要是再失神,瞧起来就更笨了。
  “我的手……”
  天!谁来帮帮她?好疼啊!
  见她蹙紧柳眉,一脸痛楚地瞪着她的左手,他不禁挑起浓眉,往她梢梢靠近一些,随即一把抓起她的手。
  “啊……”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在做什么?”
  他怎能随便碰触她,甚至拉住她的手搓揉?他该不会是心生怨怼,打算现下报复她吧?他太不讲江湖道义了!就算讨厌她,也不该真的欺负她啊!
  “我帮你搓手。”他没好气地道。
  “这样哪有效啊?”她扁起嘴,眼看泪水就快夺眶而出。“你知不知道我的手疼得犹如千针刺骨、万蚁……”
  “好点了吗?”
  “呃……”剎那间,千针只剩下雨三根针,万蚁都不见了,尽管依旧有些麻疼,但似乎真的好多了。
  他怎么知道要帮她?她压根儿没说她的手怎么了,他怎么……
  “好多了?”他又问,大手依旧替她搓揉着。
  呿!不过是手麻了,真亏她敢开口鬼哭鬼叫的,像她这般的大富千金,压根儿不耐疼。
  “嗯。”她乖巧地点点头。
  都教他给帮了,还能说什么?要她吼他放肆无礼吗?这种不懂感恩图报的话,她可说不出口。
  “是吗?”
  见她变得如此柔顺且不顶嘴,任由他搓揉着她的手,不知怎地,他却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古怪。
  说真格的,她这般乖巧的模样,真是教他不惯极了,他倒比较习惯她张牙舞爪、仿若泼妇的态度,如今乖乖地任他搓揉手臂……怪了!为何现下碰着她,却不觉得烫?是因为现下是晚上?还是……
  阮弃悠不解地蹙起眉,瞅着她垂下螓首……大手突地滑下,轻触她的指尖,又觉一阵热烫上手,他连忙甩开她的手。
  “你干什么?”她不解地抬眼瞪他。
  方才明明好心地替她搓揉,怎么现下又变成另一个模样?
  “我饿了。”他连退数步,仿若避她唯恐不及。
  可恶!一样烫手,这到底是怎么着?是他有问题,还是她?
  “你饿了干嘛甩开我的手?”被他给握住手,她吭都没吭一声耶,他居然敢甩开她,而且还这么用力。
  “快点下船了。”他压根儿不睬她,径自走到甲板上,同船夫说了几句话。
  瞪着他的背影,她极恼地扁起嘴,再低头睇着自个儿的手。
  方才,他好似碰着她的手了,而且一碰便立即甩开……
  什么嘛,莫名其妙!
  第六章
  “唐爷,一路好走。”
  阮弃悠真是了得!就连一个多月前,为了一匹布上门找碴的唐爷都教他给收得服服帖帖,甚至再三上门找他闲聊,而他非但不拒绝,甚至还同他热络攀谈,当然,这其中不乏令人作呕的恭维,真是好生佩服!
  “白公子!好一段时日没见着你了,今儿个上门肯定是为了市舶使府上的咏诗宴,特地要找块漂亮的布匹,是不?”
  “哎呀,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你怎会知道我是为了上咏诗宴,才特地来买布匹的?”
  “我有心眼啊。”
  她怀疑他根本有鬼眼,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人,要不然他为何老是猜得到这些事?
  坐在柜台旁的傅摇光,一双漂亮的美眸直瞪着阮弃悠来来去去,看着他热络的张罗、与人攀谈,看着他满溢笑意的俊颜,看着他一会儿踏进后院,一会儿又走到誧子前头与人闲聊。
  他忙得像是勤劳的伙计,而她则是压榨伙计的坏心老板,只会端坐在一旁,等着他挣进大把大把的银两。
  他确实令她大开眼界,教她不由自主地盯着他。
  为何盯着他?
  自然是因为他太过诡异了,教她不自觉地盯着他瞧。
  尽管他以往在杭州待了一段不算短的时日,大抵也在这儿交了不少友人,但不见得每个上门的客人,他都识得吧?既然不识得,他又怎么喊得出名字,又猜得出对方的来意?
  他有神通吗?真是太神奇了!至今还未见他猜错呢,可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他到底是从哪儿打探来的?
  改日有空,非要问问他不可。
  不过……
  傅摇光瞧了瞧外头的天色,再将眸光定在他身上。
  已经晌午了,她都已经用过午膳,他还没呢,难道他压根儿不饿?
  不过是个寻常客人罢了,交给伙计应付不就得了?何苦让自个儿忙得连午膳都没用。
  一张脸从早笑到晚,他的脸都不会僵吗?
  一天到晚说着谄媚逢迎的话,难道他一点都不想吐吗?
  她真是服了他,她是怎么也无法学到这一点的,再说他也不肯教她。
  哼!不过她也不希罕这种法子。
  做生意嘛,只要傅记布坊开门,客人便会自动上门,哪里需要他这般招呼?他把自个儿弄得这般忙,岂不是显得她很闲?
  啐!他八成是想凸显她只是个会吃白食的掌柜。
  打从上回游湖至今,他见着她几乎无话可说,当然,她不是希冀他能对自个儿说什么好听的恭维话,或是再展毒舌挖苦她什么,只是觉得不爱这种生疏的感觉。
  虽然他们之间原本就不亲近,但也不需要搞得这般生疏吧?倘若她哪儿做得不好,他直说不就得了?何必老是端着一张冷到快要结冻的臭脸对着她,她还比较习惯他大声咆哮的模样呢。
  现下的他仿若在隐忍着什么,而不对她动怒。
  究竟有什么事可以教他忍住,不对她发动毒舌攻势呢?
  是爹同他说了什么,还是他心里在胡想些什么?
  他这回在杭州待了这么久,难道爹真要留他在这儿吗?他若接管这儿,那她要上哪儿去?
  说不准真是如此,往后都由他接手,所以他压根儿不需要再骂她什么,也不需要她管事了……然而,爹真会这么做吗?爹会信任他胜过她吗?到底谁才是爹的骨肉啊?
  他该不会真如外头谣传,真是爹在外的私生子呢?
  “我出去一会儿。”
  她兀自发楞,一听见他的声音,蓦地抬眼。
  “你要上哪儿?你不是还没用午膳吗?”她绝对不是担心他,只是很怕他到外头说傅府亏待他。
  “与人有约。”
  “谁?”
  听她这么一问,他不禁挑眉看着她。
  “你说!是不是要去与人谈生意?”肯定是,要不然他为何不说?“我也要去!”
  不过是谈笔生意罢了,她也行啊,只要给她机会,好歹她也是个掌柜,总不能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他吧?
  这么一来,她岂不是成了傀儡掌柜?
  “那种地方,你不方便。”他冷声说道。
  “怎么会不方便?”她不禁发噱。
  真是笑话!不过是谈生意罢了,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
  “尽管近来风气开放不少,但也鲜少听闻姑娘家出门与人谈生意。”阮弃悠瞥了她一眼,随即又别开眼,好似多瞧一眼,都觉得生厌。
  “既是鲜少,仍表示有。”她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我那两个姐姐还不是成天在外头拋头露面,怎么就不见你说说她们?”
  自从几年前爹把织造厂和绣坊交给姐姐们后,什么样的大小生意还不是由她们自个儿与人接洽、谈妥的?
  他还说什么鲜少,她家里就有两个!
  姐姐们也是他一手调数出来的弟子,他居然放任她们在外头与人接洽生意,却不准她涉入,会不会太大小眼了?难道,她真是这般教他厌恶?
  “那是因为你和她们不同。”他不着痕迹地轻叹一口气。
  大小姐和二小姐谈起生意都有几分强势;以大小姐来说,她的性子外放果断、威态万千,敢在她面前这次的人不多;以二小姐而言,她的性子刚毅不阿、是非分明,谈起生意威凛不可欺……上述几点,她身上没有半点。
  不是他看扁她,而是她刁蛮任性、恣意妄为,脑袋里头没有任何算计,压根儿不适合同人谈生意。
  再者,两位千金大抵都是请对方到府谈生意,不似他这般邀对方上妓馆。上那等烟花之地,怎能带她一道去?况且方爷性好渔色,若是见着她……倘若可以,他不想节外生枝。
  “哪里不同?”她逼问他。
  混蛋!真是把她瞧得太扁了,为何姐姐们能,她就不能?
  她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姐姐们?好歹也让她到外头试试,倘若真是不行,再瞧瞧该怎么办才好,哪能这样就随便地判了她死刑?
  这未免对她太过不公,倘若不让她试试,她当然永远都不会。
  “你……”睇着她绝不妥协的神情,他不禁在心里又暗叹了几声。
  看来,若不带她出门一趟,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说不准还会跟在他身后不放,与其被她跟出问题,倒不如……
  “如何?”他要是说不,她就要他好看。她是主子耶,她都开口要求了,他岂能说不?
  阮弃悠无奈地挑起浓眉,对一旁的伙计招了招手,凑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随即便打发他走。
  傅摇光不禁微蹙起眉。
  “你同他说了什么?”他好大的胆子,居然当着她的面咬起耳朵,压根儿没将她这个主子看在眼里。
  “没说什么,只是要他去同方爷说一声,说你要去拜访他,顺便换个地方。”他边说边往外走,压根儿不管她有没有跟上。
  “方爷?谁是方爷?为何我拜访他,还得换个地方?再者,我又不是要拜访他,我不过是要同他谈生意罢了,你怎么说是我要拜访他?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你好歹也先同我说一声啊。”她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地问个没完。
  阮弃悠置若罔闻,黑眸直视着外头,仿若当她不存在。
  她居然连方爷是谁都不知道?那她凭什么说要同他谈生意?连对方的底细都不清楚,生意还要不要谈?
  他怎会教出这般不成材的弟子?真是丢尽了他的脸!
  将近三伏时节,入夏的天候带了点湿粘暑气,迎面而来的风是微温的,吹拂在脸上非但不觉凉意,更容易催汗。
  画舫的舱房里挤满了一干庸脂俗粉,空气中飘着廉价的脂粉气味,更教她难受得想要作呕。
  这就叫作谈生意?这算是哪门子的生意?
  邀方老爷子上傅家的画舫,他竟带着一干看起来不太正经的女人当陪客,一干人就窝在这小小的舱房里,里头热得仿若闷笼一般,还没开口便淌了一身汗,生意怎么谈得下去?
  阮弃悠没事换什么地方作啥,这岂不是糟蹋了画舫?待会儿那干莺莺燕燕要是流了一地的水粉,她岂不是还要命船夫彻底从头打扫一遍?这不是在糟蹋画舫、糟蹋人吗?
  她冷眼瞅着一干女子巴住老态龙钟的方老爷子,直觉得一股酸意逼到喉头,教她想吐,但碍于情势,她不得不强忍着。
  然而,最教她佩服的依旧是他。
  只见阮弃悠压根儿不受影响,笑意不减地同方爷攀谈,还逗得身旁的花娘笑得花枝乱颤,更是教方爷倍感亲切。
  他真是了得!当个双面人可以当到这种地步,堪称一绝。
  “三小姐,你还好吧?”阮弃悠瞥了她一眼。
  “很好。”她冷笑道。
  唷!他正忙着,居然还看得出她不舒服……哼,问她好不好?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她怎能不好?只是有些想吐罢了,倘若这笔生意再不赶紧谈妥,她真的要吐了。
  “方爷,要不咱们到甲板上吧。”阮弃悠轻瞥她一眼,随即又转眼询问着快要醉死在温柔乡里的方爷。
  “有何不可?”他倒也是爽快。
  闻言,一干人随即踏到甲板上头,阮弃悠命船夫搬了张矮几搁在甲板上,众人围坐在矮几旁,再拉起篷子,遮去艳阳。
  这下子确实是好多了,只是……
  傅摇光蹙眉瞪着几名花娘正准备乐器,还褪去外裳,几乎袒胸露乳地在艳阳底下跳起西域舞步,教她不禁傻眼。
  “好!”
  听见身旁两名男子的叫好声,她不禁疑惑地回眸,瞪着两人。好?这有什么好的?
  “阮老弟,你瞧瞧!那位只着湖水绿肚兜的娘儿们,是不是漂亮极了?”
  “可不是吗?仿若是天仙下凡一般,瞧那舞步轻扬,好似要登天去了。”坐在她身侧的阮弃悠毫不讳言地夸道。
  他是眼睛瞎了不成?这是哪门子的天仙?他说这句话会不会太污蔑天仙了?
  “你身旁的屏儿倒也不差。”方爷笑得淫秽。
  “这倒也是。”阮弃悠干笑几声。
  傅摇光微眯起水眸,瞪着他调戏他身旁的花娘,不禁快要吐血。
  这笔生意到底有什么好谈的?
  难道他口口声声说的生意都是这样谈的?
  这哪里是在谈生意?说难听点,他根本就是在狎妓嘛!
  难怪他不带她来,难怪他要换个地方,可换了地方又怎么着?不过是从妓馆换到画舫罢了,花娘还不是随侍在侧?
  混蛋!他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同花娘打情骂俏……她这主子他有放在眼里吗?好歹也尊重她一点!
  她恼火地瞪着他握上花娘的手,心头猛地一颤,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只觉得胸口闷透了,闷得发疼了……
  她不由得弓起身子,纤手抚上胸口,暗恼他连她身子不适都没发觉,竟然还兀自与人谈笑不止。
  傅摇光正欲开口斥他,竞感觉左侧好似有人有意无意地碰触她,她不由得以眼角余光探去。
  不会吧?好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居然摸上她的腿……
  “其实,三小姐的姿色压根儿不比这干花娘逊色呢。”方老爷子意有所指地道:“难怪她会是杭州第一美人。”
  她隐隐约约听见他倒吸口水的声响,令她更欲作呕。
  这个不要脸的老色鬼,居然拿花娘同她相比,还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傅摇光恼怒地瞪着身侧的阮弃悠,见他正睇着方老爷子,嘴角竟然还带着笑意。
  “可不是吗?听说她长得像我家老爷最为疼爱的妾,我家老爷可是将她给疼入心坎里,对她是宠溺得教人难以置信。”
  “既是他最为疼爱的千金,怎么不待在府上,而同人拋头露面,还沾上一身铜臭?”方老爷子说着说着,淫手大刺刺地爬上她隐没在矮几底下的腿,甚至逐渐往上爬。
  阮弃悠睇着她古怪的神情,敛眼瞅着方老爷子的手竟隐没在矮儿底下,倒也不动声色地同他闲聊,对她的求救置若罔闻。
  “就因为老爷宠她,一切都由着她。”她现下被人给欺侮,也是她自找的,怪不了人!老早便同她说了不方便,她硬是要来,如今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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