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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游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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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胡想什么呀?他们已经在4个不同的谋杀现场发现了奥顿的指纹。别忙,等一下,那是4副清晰可辨的指纹,连续4天每天一副。而且,每次都只能找到一处有用的指纹,4次谋杀案无一例外。连续4天有机会这样做实在叫人吃惊……而且,指纹全在小的、便于携带的东西上面,这样容易放置。
  没有别的指纹,甚至在奥顿不能不触摸到的地方也没有污迹或不完整的指印。所有的东西都擦干净了,现场太整洁,人为的意味太强了。
  假如是其他人留置了奥顿的指纹呢?聪明得狠毒……法庭承认了这些指纹陪审团确信了这些指纹……它们几乎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当律师们得知在犯罪现场发现了指纹时,一个个脸色苍白,只得以“精神错乱”为他们的当事人辩护了。
  邓普西激动了。他摇了摇头,从椅子里站起来,连续做了几个屈膝运动,然后走过大厅喝了点饮料,又去了趟厕所。下午迅速地消失了,时间到哪去了呢?简直说不清楚。
  他感觉浑身不舒服。他想在傍晚之前把该想的都想明白。
  法罗跟在邓普西后面进了男厕所,他们并排站在小便池边。邓普西惆怅地问法罗:“假如你想从某些东西上面提取某人的指纹,而又不让他发觉,你会怎么办?”
  “细心。非常的细心。”法罗笑了起来,但他很快发现是他一个人在笑。通过眼睛的余光,他看到了这位警长沉重而严肃的表情,于是马上接着说:“你可以长时期地收集那个人拿过的东西,直到你准备用时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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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集火柴纸夹。甚至牙膏皮或扑克牌很容易,但收集碎冰锥就很难了。”
  邓普西竭力思考着法罗的想法。
  两人同时按下冲洗开关。把最后一滴尿弹进泡沫飞溅的水里,然后拉上裤链。他们并排站在洗手池旁继续谈论着。
  “你记得加利福尼亚州的一桩案子吗?在那桩案子中,一名无辜的男子因为指纹的证据被判了抢劫银行罪。这件事曾被广泛宜传。”
  “是的,我记得。我是从前些时候的《读者文摘》上读到的。”法罗百科全书般的记忆力和他阅读犯罪奇闻的业余癖好经常很有用处。“那是德帕尔马案件。在遭受抢劫的银行出纳员的装有网状屏障的房间里,有德帕尔马的指纹。据称案发时他在离现场17英里远的地方。13名目击者为他的自述作证,他说他从未到过这家银行可他还是被判有罪而锒铛入狱。”
  “无辜吗?”
  “对”“根据一副指纹判了罪?”
  “是的,其他任何情况都证明他无罪。”
  邓普西和汤姆擦干了手,一边沿着大厅走回警长办公室,一边继续谈论德帕尔马案件。
  “汤姆,我记得好象有人偷偷留置了那副指纹,我记得对吗?”
  “不完全是那样。警察从出纳员的房间里提取了一副指纹,一位指纹专家在法庭证实,那是德帕尔马的指纹。法庭当场出示物证,把这副潜指印同德帕尔马的指纹作了比较,结果它们完全相同。”
  “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德帕尔马是被人坑陷了。”
  “对,他是被人坑陷了。那个有经验的抢劫犯在证物上伪造了德帕尔马的指纹。”
  “怎么伪造的?”
  “相当简单。他首先静电复制了一份德帕尔马的指纹卡,然后用指纹胶带从卡片上取下德帕尔马的食指指印,再印到证物上。”
  “所以,移植指纹是可能的,我认为是这样。”
  “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汤姆提醒说,那种方法会留下调色剂屑粒……静电复印机中使用调色剂。调色剂屑粒与指纹撒粉大不相同。“
  邓普西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说“我记得。试验室现在正在复查奥顿的指纹。”
  当他们走进邓普西的办公室时,玛丽很得体地对他们微笑着说:“试验室的电话。”
  警长按下闪亮的按钮,一边听一边大声重复着电话里的谈话,让汤姆也听得见。
  “你说那些都是真实的指纹,不是复制的?没有调色剂屑粒的痕迹?不是移植的?它们是奥顿的指纹,这是一点问题没有的。是奥顿把那些指纹留置在那些东西上的。”
  邓普西看上去有点丧气。
  在海岸汽车旅行线上,从避风港沿黄金海岸一带只有三座大庄园,这里整天都有重大活动。挂着漂亮窗帘的黑色高级轿车来往穿梭于费尔波特和纽约市一家大使馆以及岛市格伦科夫的一家庄园之间。格伦科夫的这块地产显然是风水宝地,它已被租借出去,被“俄罗斯文化交流所”所占用。
  实际上,这里是俄国人在美国东部庞大的间谍网的神经中枢。大约60个搞颠覆活动的机构通过文化交流所这个掩护物向苏联提供情报。这个交流所还是苏联秘密警察克格勃在美国的司令部。当地居民都把它叫做“丑熊窝”。
  在这个熊窝里,俄罗斯文化交流所第一秘书奥利格·卡莫诺夫正在向由6名上校组成的精锐小组发布指示。
  “这个地方完全疯了,7天内7次谋杀案。在俄罗斯,我们不会遇到这样的麻烦。精神病患者受到严密的看管,奥顿的病很早就会被发现,现在可能正住在一家精神病院里,得到国家的有益的照管。”
  “政治局第三书记今晚到达,他将在这里停留4天,然后于星期五在美国发表演讲。对他的每一活动,你们都要负责保护,不能出一点轧你们明白吗?他不能出一点事,你们的整个生命……明白我的意思吗?”
  六尊大脑袋同时点了下去。当他们低声说出“西伯利亚”一词的一刹那间,每一张脸上都现出恐惧的可怜相。
  克莫诺夫撸了一把他那浓密的大胡子,继续说:“第三书记是位人迷的水手,他可能要去海峡航海。我要你们周密地制定出保卫计划。我已经要求美国国务院保证他不受奥顿这个疯子的袭击,但象平常一样,我没有得到任何满意的答复。他们说警方正在采取一切可能采取的措施。真滑稽,他们连一个人也没抓起来。而在俄国,监狱里塞满了异端分子。这是疯狂,这种事只能发生在美国。这是一个极好的例证,由此可以看到,在一个国家,如果容许太多的自由结果会怎么样。”
  其中一个克格勃上校代表这个精选小组说:“您说得对,先生。没有象美国这样的地方。”


  天色已近黄昏,天空中火红的晚霞几乎完全消散,薄幕中还闪烁着落日的光亮,夜幕马上就要笼罩一切了。
  其人在越来越暗淡的暮色中站了一会儿,等候光亮消失。然后,他带上电话架线工使用的系索栓,还有一个小小的工具袋,径直走向竖立在水泥基座上的一根高高的桅杆,这是费尔波特游艇俱乐部的旗杆。少数几个比赛落伍的俱乐部成员还没有回家,他们有的呆在船台上他们的小船里,有的呆在俱乐部会所另一边的甲板上。
  没有一个人注意旗杆,他们错过了一个相当惊人的场面。
  其人把工具袋系在腰带上,迅速爬上了桅杆。这根桅杆原是国内战争时期一艘双桅船上的主桅,高52英尺,桅顶上还保留着原来的横桁,帆缆是现代化的光聚酯绳。在横桁的底部,其人在原先装配的重型滑轮组上装上了直径为9/16英寸的尼龙绳。他让绳的两端下垂到地面,然后检查一遍,确保桅杆高处的系索栓能够承受特别大的重量。
  这根尼龙绳有6000磅的强度。其人从工具袋里拿出一听润滑剂,然后慢慢地向下滑动,一边滑动一边在桅杆上大量涂抹润滑剂。滑到地面上后,他把罐子、沾满油污的手套和订底爬鞋装进了工具袋里。
  然后,他戴上一副干净手套,捡起一段12英尺长的尼龙绳,这是事先留出来的。这段绳子的另一端是一个椭圆形的铁环,另一端是一个机脚索。他把刚才的长尼龙绳打了结系在铁环上,知道铁环可以通过滑轮。由于用了索给,在适当的时候,他只需简单地拉一下,就可以从铁环上解开长尼龙绳。
  其人最后又看了一下旗杆,然后收拾好工具袋,消失在黑夜中。
  接着,其人去了芭芭拉那里。芭芭拉的台灯还亮着,她正穿着超短睡衣躺在床上。
  “嗨!宝贝儿。要早点睡觉了,是不是?”他温情地吻了她。
  芭芭拉放下了手里的小说。“我整天都疲惫不堪,一点儿劲也没有,我的腿的感觉象橡胶一样,我正在休息,肯定是那次远足造成的,我吃了不少苦。”
  “来,心肝儿,让我把你发动起来。”
  她昨天就注意到了,她的情夫正在从她身上获得活力,他耗尽了她的精力和抱负,她正迅速地变成一名爱的囚犯,变成一名她自己床上的不戴镣铐的囚犯。必须停下来……但是她不能……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其人还没有离开,芭芭拉已经呼呼大睡了。他在她的床头几上放了杯牛奶,吻了晚安,又为她盖好被单,然后摇了摇头。“芭比娃娃”休息了。
  贝利感到紧张不安。他平生从未撒过一句谎,也从来不必撒谎。昨天晚上他回答过法罗,对多孔透露的关于奇怪的钞票和烈性麻醉药的消息要守口如瓶。这不是谎话,但也不完全是真话。
  现在他正在隐藏证据,把两个抽过的蒂帕里洛烟蒂装进了口袋里。他脸上露出了喜色。也许他们最终不是什么证据,而仅仅是两个雪茄烟蒂,但他不能不对它们有所作用。
  这正在引起他良心上的不安。
  下午晚些时候、他在男厕所里撞上了赖斯。他知道赖斯是可以相信的,赖斯根本不抽雪茄烟。他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问赖斯:“奥顿抽烟吗?”
  “抽呀,怎么啦?”赖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贝利感觉到自己在内疚地发抖。
  “我只是感到疑惑。他抽什么烟?”
  “蒂帕里洛。怎么啦?”
  当听到“蒂帕里洛”一词时,贝利感到浑身都发紧了。
  他感到赖斯在紧紧地盯视着他,想知道他在藏什么东西。他向旁边瞥了赖斯一眼,这个金发小伙子正忙着梳头,全神贯注于面前的镜子。
  赖斯擦干了手,转身说道:“我们在奥顿卧室的烟灰缸里发现了两颗烟蒂,想看看吗?”
  贝利点了点头,跟着赖斯去了。
  走在路上,赖斯解释说:“有时候,辨别牙痕比辨别指纹容易,得到准确的牙痕记录也不难,牙医那里有。”
  赖斯打开一个档案柜,拿出一个马尼拉纸小信封,把里面的两颗蒂帕里洛抖在一个玻璃托盘上。
  “我们所以对这些烟蒂感兴趣,是因为软塑料上面有牙痕,在显微镜下面它们才能真正显示出来。”
  他用小镊子把一颗烟蒂夹到玻璃片上,然后放在显微镜下。“凑近看看,你会发现塑料过滤嘴被嚼得很厉害,它们被嚼坏了,已经变了形,边都咬碎了。”
  贝利通过接目镜观察了一下,说:“表现出极度的紧张情绪。”
  “对,我们知道。”


  贝利从口袋里掏出卷作一团的棉纸,递给赖斯。“你想不想拿这两颗烟蒂同刚才的比较一下呢?”
  赖斯瞪大了眼睛,问道:“在哪儿……”但自己又问了口。
  贝利看着这位金发小伙子在显微镜下研究起这两颗烟蒂来,他把它们同在奥顿家发现的烟蒂作了比较。赖斯轻轻地吹起了口哨。
  “这上面有同一个疯子嚼过的牙痕,和刚才那两个完全一致。”他看了看贝利,接着说:“州警察局在贝塞尼有一个研究室,研究室同一位法医牙科专家有联系。”赖斯微笑着继续说:“一位牙科专家。我希望今天就把这些烟蒂送过去,以便证明我没说错。”
  贝利点了点头,总算缓过了一口大气,真所谓“唯诚实乃为上策”。
  “我在树林附近那尊雕像旁边标出了我发现烟蒂的确切位置,”贝利犹豫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我的朋友当中抽这种一烟的人太多了,这是流行蒂帕里洛的国度。我是在拿预感作游戏”“这是除指纹之外少有的几种线索之一,”赖斯说,“这是很重要的证据。”
  他用镊子把贝利拿来的这两颗烟蒂放进了另外一个信封里,在外面草草地写上了说朋。他把手搭在贝利的肩上,会意地使了个眼色,说:“格斯,我的好伙计,带我去看看我的试验室的人今天早上捡到烟蒂的确切地点吧。这事不必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贝利感激地看着赖斯说:“你准备好我们就走。”说完他离开了办公室。
  赖斯心里直乐。真见鬼,甚至贝利身上也有几分爽快劲儿了,老格斯并不象他想象的那样古板。
  吉姆和布伦达在家里默默地吃了饭。没有见到朱迪,他感到很失望。他迫切希望更多地了解朱迪调查诈骗案的情况,希望知道她大概要揭露什么东西。他想抽时间帮助她。
  他们上床睡觉时,差不多已经11点了。吉姆把早晨的许诺忘得一干二净,躺下就睡熟了。布伦达知道他已经精疲力竭了。
  艾丽丝断定眼下已经到了她实行新的屈从策略的时候。
  斯派克和艾丽丝将成为私生活方面非常随便的夫妻。好小子,瞧着吧,她将变得富于性感而随叫随应的卧室淫妇,他要什么她就给什么,而且花样会越来越多。她感到迷惑不解,,一个人怎么能吊死在枝形吊灯上?不管怎么说,斯派克是她的男人。
  在只放了一点麝香精的热肥皂水浴缸里洗完澡后,她对着落地长镜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肚皮稍微有点大,她使劲收了收腹,但马上又鼓出来了。该死!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锻炼能解决问题。她侧转身体,吸了口气……算不上超级名星,但有相当优美的资质。总的来说,她看上去还不错。
  她擦干身子,扑了爽身粉。为了造成一丝不挂的随便感觉她挑选了一件最有诱惑力的桃红色的睡衣。她等待着,她翻阅着《性的乐趣》,寻找取悦他的新技巧。她的心跳加快了,实际上,是这种念头激起了她的兴奋。
  客厅里的钟敲响了下午7点,8点,9点,10点,随后又敲了11点。她放下了书,兴奋早就烟消云散了。
  11点半,车道的门砰地响了一声。她愤怒已极,足可以向他喊叫起来。假如是昨天,她会喊叫的。今晚却不,今晚她成了“妖妇”艾丽丝。
  斯派克莽莽撞撞地进了屋。“嗨,亲爱的,真抱歉,我回来晚了。这是非常不愉快地一周。”
  “你想吃晚饭吗,我的心肝儿?我给你留了块牛排,只需要一分钟的时间。”她开始用温柔的讨好的语调说话了。
  “不用了,谢谢,我和伙计们一块吃了晚餐。你母亲好吗?
  你不觉得气味好闻吗?
  不到30秒钟时间,斯派克已经感觉到了一种新鲜气息。艾丽丝身上散发着异乎寻常的香味,她看上去是这样的容光焕发,这样的真诚,这样的温柔,这样的随和。微妙的圈套已经发挥作用,他差不多是把她拖进了卧室。他撕下自己的衣服,也许,他毕竟在外面和男人们一起呆的时间太长了。
  他完全陶醉在她身上,她以最佳状态配合着他。假如她在飞,他就是在绕轨道运行。这是完全彻底的爱事。
  “心肝儿,我们省着点明天来吧。”她附在他耳边说着喃喃情话,然后使劲咬了他一口。
  斯派克终于听了艾丽丝的话,他咧嘴一乐,热烈地吻了她,然后跳下床去,进了洗澡间。淋浴喷头在哗哗地流着,斯派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真是太妙了,宝贝儿。今天上午我们算交待了。你想喝啤酒吗?”
  她勉强笑笑,摇了摇头。
  斯派克关上淋浴,擦干身子,然后下了楼。躺下睡觉时,她心想,他是怎么回事?简直让人抵挡不住。我也许最好和另外一两个女人分享他,他对我一个人来说显得太多了。
  夜深了,其人还坐在私室里,妻子已在楼上人睡了。对他来说,这是漫长的刺激的一天。他拿出笔记本,用黑色铅笔划掉了玛丽·本森,参议员的妻子,黑桃7,他的谋杀名单上的第8个名子。
  昨晚整整一夜,玛丽一直呆在其人小汽车的后行李箱里,而发动机一直在工作。早晨4点钟,他悄悄下了床,把汽车开进了中学校园。在二百周年纪念雕像旁边,他把玛丽·本森四肢伸开放在一块大益布上,用一支便携式喷漆枪在她身上喷洒了速干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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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在死后,她仍然很吸引人,几乎可以激起性欲。当她的尸体靠在塑像上时,他曾一度现出蠢态。他把一件油漆工穿的旧工作服和一副手套都粘满了油彩,这两件东西现在仍和大盖布一起装在一个提包里,细心地藏在他的武器库后面。一旦有机会,他就会把它们投进本市的火葬炉里。
  在回家路上,他特别担心碰上送报人,但没有碰上。侥幸的是,星期天早晨送报人比平时晚一两个小时送报。
  其人又悄悄地溜回了床上。他用肘部碰了碰妻子,然后又蒙头睡了两个小时。
  已经有7次谋杀按计划实施了,不过还有44次没有完成。计划是完美的。不错,有几个人选需要调整,但是还没有一个成为障碍。警察仍然在忙得团团转。
  他们使他想起了马戏场中的大象。他们来回地转圈,每只象都用自己的身体托住前面的象尾巴。他是马戏团导演。大象越跑越快,而且都在适当的位置上奔跑。警察们被弄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差不多该让他们停止转圈了,应该驱使他们去进行另一场盲目的追踪,要不然观众就会厌倦了。明天,他要看着他们去爬涂满油脂的旗杆。
  今晚早些时候,他已经拨了一个冤鬼家里的电话号码。
  在打电话之前,他反复考虑到底是用斯派克·布里格斯的声音还是用吉姆·邓普西的。最后,他决定用那位警长的。那个蠢驴他必须确保预期的牺牲者上钩,他就象教父那样,向冤鬼提出一个无法拒绝的建议。
  “哎呀,玛丽!你好吗?我是吉姆·邓普西。约翰在家吗?”
  从话筒里,其人能够听到玛丽向旁边大声说话的声音:
  亲爱的,是吉姆·邓普西,找你的。“
  其人笑了。
  嗨,约翰,祝贺你呀。太遗憾了,我没看到你今天荣获优胜。听说你险胜了内德……瞎说,你赢得合情合理,你的技术已经提高了。你一直在一步步逼近成功。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下个月要举行全国游艇大赛,我本想早点邀请你,但一直太忙。我们三个人参加,你,布里格斯和我。今天上午我们能花几分钟时间碰碰头吗?7点半怎么样?不耽误你8点10分的事。俱乐部见。我们大家都会感到吃惊的。太好了!7点半见!另外,戴上你的会长帽。”
  明天是“绕柱吊环戏日。”他将使世人震惊,他将馈赠他们一场奇观;一次谋杀,两具死尸。是打出王牌的时候了,是翻开“A”牌的时候了。
  最后关头
  6月9日,星期一
  其人从睡梦中醒来,他感到头晕目眩,精神恍惚,又是那种模模糊糊的感觉,但却是非常令人愉快的。
  妻子正蜷曲在他的身边,用手指轻柔地在他的胸部画圈,指尖直逗得他完全醒来。她变换着位置,轻柔地、温情地、缠绵地吻他。他完全是属于她的,他是了不起的人物,他是极难控制的家伙。她呢称他为“雷电”。突然,雷电奇妙地击中了她。
  “什么东西那样闹腾?现在刚刚早晨5点。我怀着极大的期望醒来,你却坐在那里笑。起来做什么?”他热烈地吻她。
  “你醒了?”她做了个手势,笑着说:“那是华盛顿纪念馆在闹腾。”
  接下来的15分钟,他们满床嬉闹起来,游戏呀,逗弄呀,扭打呀,做爱呀,笑呀,好一通自然而然的爱的娱乐。两人为了互相享受欢娱,把平时的自制力完全抛到了一边。他们一点一点地拱进,最后弯弯曲曲地折腾到了床的另一头。
  她逗弄着自己去刺激他,动作越来越快。为了满足她,他往往复复地动着,越动越快。通过各自的动作,他们互相刺激着。对他们两人来说,这种动作都太奇妙了,简直停不下来。
  后来,他躺在那里直纳闷。他是在做梦吗?他掐了掐自己。不,他完全是清醒的。他看了看妻子,她在呼呼大睡。
  其人起了床,开始行动。他对着汽车后视镜照了照自己。
  他看上去和那位警长一模一样,伪装得完美无缺。他点上一支蒂帕里洛,深深地吸了一口。天色尚早,他沿着胡塞托克河缓缓驶向费尔波特游艇俱乐部。浓雾笼罩在河上,遮掩了对岸的一切。
  约翰·弗劳格非常兴奋。邓普西要求他对这一新闻保守秘密,但是他做不到。早餐时,他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玛丽,吉姆·邓普西邀请我和他,还有布里格斯一起参加全国游艇赛。我们三人可能要代表费尔波特游艇俱乐部与美国最优秀的游艇手一争高低。既然这三条大西洋号比赛所用的时间加起来才是这个队的成绩,他肯定觉得我技术不错。”
  玛丽怀疑地盯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对着火炉,掩饰住内心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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