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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年华-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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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语涵终于是从里面走了出来,几个好姐妹走在一起。小灵珊、宋琪琪,还有她们宿舍的几个姐妹也都在。小灵珊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她的老爷竟然爽约了,这让她非常不爽。正闷闷不乐的时候,小灵珊第一个发现了黎桑。小灵珊给秦语涵提了个醒,秦语涵也便注意到了。
黎桑在这个时候也正朝着她们微笑。笑容很美,这是事实。
小灵珊在心里骂了一句狐狸精,干脆别过脸去。在看待别的女生的时候,小灵珊和安琪有着一致的默契。
一号保镖走了过来,意思是黎桑想让秦语涵过去一下。秦语涵不是小灵珊,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于是她过去了。小灵珊本想也跟过去,不过让她们的大姐头训了一句,才悻悻作罢。人家分明是想说悄悄话,她跟去掺和什么劲呀。
小灵珊有气没地方出,于是趾高气扬的瞪着一号保镖,道:“木头,你有没有公德心啊,挡着人家的视线了知道嘛。多好的风景,就让你这厮给毁了。”
一号保镖微微一笑,那样子是对小灵珊表示歉意,接着他便让到了一边,没有开口。
还真是一木头人。小灵珊于心里面愤愤骂了一句,接着便又幽怨起她的老爷来了。
黎桑并不是来跟秦语涵争风吃醋的,她的声音柔腻,道:“流年他有来吗?”
秦语涵愣了一下,接着咬着唇,并没有说话。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黎桑字字诚恳,显得情真意切,“可是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这关乎他的性命安危!”
秦语涵抬起头来,轻轻皱起了眉头,道:“他今天有说要来,可能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吧。有什么事吗?他怎么了?”秦语涵并没有发现,她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紧张。
“米嫣见过琉璃了。”黎桑的笑容苦涩,病态令人犹怜,她道,“命运之牢已经布好,目标是流年。他这一次,会有大劫。”
黎桑说的话过于玄乎,秦语涵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她还是注意到了重点。慕容流年将会有一番劫难。
似乎是也察觉到了秦语涵可能听不大明白,黎桑于是便继续说道:“流年他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这件事情会让他万劫不复。不好意思,虽然这样有点唐突,但是我还是想请你帮个忙。我想你帮我向他转达这些,另外劝他尽快抽身,停止他正在做的事情。”
秦语涵咬紧嘴唇,过了一会儿方缓缓道:“我会的。谢谢你。”
黎桑不想去揣度秦语涵话里的那句谢谢你象征着什么意义,她现在只想回到杭州去,因为唐米嫣的状况令她担忧。
慕容流年回到四合院,才发现燕思京正在等他。
燕思京看到慕容流年,便直截了当道:“连长让我告诉你,让你最近万事要小心。另外,他现在不方便联系你,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叫我。连长说,那边已经正在准备,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突发情况,所以让你也随时做好准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还特地重申了一点,让你切记不要离开北京,不然局面会很糟糕。”
“知道了。”慕容流年点点头,没有情绪波动的走向院子里的床椅,接着便坐了下来。
雪花纷纷扬扬,慕容流年现在俨然像是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外套。
安琪和小猫都没有在家里,慕容流年已经从天煞成员那里得知,安琪是带着小猫逛街去了。这完全符合安琪一贯的作风,所以慕容流年并不担心。
看见慕容流年这个样子,燕思京还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没有跟慕容流年打招呼,便驱车离开了。即使他有打招呼,慕容流年也未必理会他。
慕容流年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双眼合上,一动也不动。院子里的雪花纷纷飘落,如白精灵一般,一阵微风出来,便调皮的跳动。苍穹灰蒙蒙的一片,压得很低很低,令人感觉到沉重。雪花一瓣接着一瓣飘落在慕容流年的身上,在雪幕里,在这样的苍穹底下,他独自一人,成为了一幕孤单的风景。
慕容流年在这个时候只想安静的睡去,不用去想,不用醒着。只需要下一刻醒来,便开始战斗。现在的他,心里很安静。可是雪花融化在肌肤上的时候,那丝冰冷会分明提醒他,他的心里面有着几分冰冷几分忧伤。
慕容流年就那么躺在那里,没有人走过来,也没有人走过去,始终是他独自一个人与大地同眠。从早上到黄昏,雪花渐渐在他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风缓缓吹过,被子便又会薄一些,如此反复下去。从哪一刻开始,便没有了起点,也没有了结局,像是恒久存在的一般史书,无所谓过去与未来,只有现在这一刻的沉重。
一首《虫儿飞》在从远处传来,那是很熟悉的声音。慕容流年在下刻便坐了起来,身上的雪花调皮的纷纷散去,最终都落在地上。很快,它们也便会融化进大地,等待下一次的轮回。
慕容流年看着门口的方向,果然是安琪抱着小猫回来了。《虫儿飞》是安琪唱的,虽然有点生涩,但是声音听在慕容流年的耳朵里,却有籁音的感觉。
难得的是,这一次安琪并没有大杀四方,她们回来的时候,只有小猫的手上拿着小风车。慕容流年看着她们,于是便心里暖暖的笑了出来。
小猫看见慕容流年后,第一时间跑了过去,然后让慕容流年抱上。安琪显然还在生慕容流年的去,怨了慕容流年一眼。她没有说话,赌气似的站在那里。
慕容流年摸了摸鼻子,惹得怀里的小猫咯咯大笑,接着他们一大一小朝安琪走过去。慕容流年苦着脸,道:“琪,我肚子饿了。”
慕容流年最强悍的杀手锏!
果然,安琪顾不得赌气,便让人去买菜,而她则是去厨房忙活煮饭了。因为慕容流年一直坚持着南方的饮食习惯,所以每次都需要吃用米熬的饭。
慕容流年刮了刮小猫红扑扑的鼻子,小孩子气似的略显得意。小猫噘起嘴来,很快便都能挂上油瓶了。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她风尘仆仆的样子,神情焦急,看到慕容流年后,第一时间喊了出来:“天生需要你的帮忙。”
慕容流年的心猛的一沉。这个女人,正是心菲。
第一百章 心愿未了
华夏,自古以来便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也正是因此,我们的振兴之路一直牵动人心。
在2008年的时候,网络上便广为流传着这么一段打趣的话:好好过个年吧,遇雪灾了;好好上个网吧,艳照门了;好好传递火炬吧,闹藏独了;发展农村医疗吧,发手足口病了;买点股票吧,大小非减持了;坐火车吧,还出轨了;在家待着吧,还地震了;地震歇了吧,还台风惹洪水了。一月二月大雪灾,三月报纸见达赖,四月圣火被搞怪,五月地震来加菜,六月洪水赶集来——天将降大任于中国也,必先撞其火车,抢其火炬,震其国土吓其国民。
南方除了难得一遇的雪灾,基本上是台风和洪水灾害偏多。七月份,依然是洪涝灾害的旺季。特别是全球污染日趋严重,各国家地区的气候已经变得诡异多变。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出现什么样的灾害都是不足为奇的。
心菲难以掩抑心里面的焦急,她道:“天生的奶奶病重,已经是不行了,可是老人家就是不愿意闭上眼睛。她喊过你的名字,才断了气。天生一直有在她耳边给她说,你现在很忙,而且现在天气不好,可是老人家就是不瞑目。”说着说着,心菲的眼泪也一直没有停歇过。
心菲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慕容流年却是已经阻止她。
慕容流年的声音低沉,道:“走!”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吴天生也不会让心菲来找他,这一点慕容流年何曾不懂。可是他现在很生气,他生气吴天生竟然连这样的事都不第一时间告诉他。如果不是心菲找来,他肯定会被蒙在鼓里。最近慕容流年的心一直有着很不好的预感,他只是没有想到会一连串发生这么多他始料不及的事情。
安琪从厨房走了出来,喊道:“年,你要去哪里?”
慕容流年这才发现自己走得有点意气用事。他回过身,道:“琪,我回去南方一趟,你们留在这里。对了,万事小心。”说着,慕容流年便果断的出了门。
心菲望了安琪一眼,接着也便随慕容流年出去了。
心菲来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两张飞机票,可以直飞广州,然后再转去湛江。湛江,也便是吴天生的老家。
吴天生和慕容流年是好朋友,如今这已经不是秘密。不过就是安琪也不知道,慕容流年和吴天生是在中国最南端的海滨城市湛江认识的。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很小,慕容流年算是流浪到的那里。吴天生第一次看见慕容流年的时候,是在海边,那个时候慕容流年已经奄奄一息。吴天生有着乡下人淳朴的心灵,他把慕容流年背回了家。就从那个时候开始,慕容流年和吴天生有了交集。
慕容流年对吴天生一家人的记忆本来就难忘,虽然有着乡下人的小家子气,但是对于他这么一个陌生人,那一家子却一直是真心对待。吴天生对慕容流年很好这自不用说,慕容流年记得最清楚的,还是那一位驼着背满脸沧桑皱纹的老人家。
那个时候,吴天生的家里并没有能力把慕容流年带到医院去,一到医院就是一笔不菲的花费。可以说,慕容流年的这条小命是那位老人家硬是从阎王那里给要回来的。老人家使劲的给慕容流年刮痧退烧,为了给他调养身体,还特地附近大大小小的山走了个遍,找回一些草药按时按钟给他熬着吃。所以吴天生一家对慕容流年而言,不仅是滴水之恩,还有救命之恩。从那个时候,慕容流年便一直把那个地方当做自己的家,他喊那位老人家做奶奶。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慕容流年恋上了那个鱼米之乡。
慕容流年现在确实很生气,吴天生明知道他对奶奶的感情之深切,却偏偏没有告诉他,他怎么会不生气。
慕容流年现在比心菲还要心急,心菲不知道他的经历,不可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虽然现在的他看起来,很平静,就是脸色沉得有点森然。
一位老人家嘴里念叨着一个人,下一刻死去却硬是不愿意闭上眼睛,这代表着什么?
湛江现在正在逢遇洪水,台风也时不时席卷过来。老人家在这样的日子里挺不过去,是很正常的事。不少老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一阵响雷过后,他们都能安静的睡着,再也不醒不过来了。
每位老人其实在坐着的时候在看着天空的时候在念叨着什么的时候,无非也就是在等待着一样事情:等待着什么时候能够安心的离开。
每个人总有一天会离开,每位老人都想图个心安,可以安静的睡着。
心菲原以为她的方式已经是最快捷的了,可是她没想到,慕容流年把她带到了北京军区,在那里已经有人为他们准备好军用飞机。在湛江有军用飞机场,更何况,想要去一个地方,通过军方的渠道无疑是最便捷的。在现在这样的气候状况背景下,也只有通过军方的渠道,才可以确保旅途的极大安全性。
为慕容流年张罗的是燕思京,接到慕容流年的电话后他便第一时间为慕容流年安排好了。不过他并不想慕容流年离开,他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急事,不过连长说过,你最好是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北京,不然后果他也不敢保证。”燕思京的语气很平淡,可是心菲还是能从他的脸上感觉到了凝重。
慕容流年倒是没有说什么,他一声不响登上了飞机。心菲迟疑了一下,也跟着上去了。
慕容流年的为人燕思京的心里也很清楚,他没有再说什么,接着便驱车离开。
于是,在一片雪花飘白的夜色中,一辆小型的军用飞机从北京的上空往南方飞去。
心菲坐在飞机上,不知道说什么好,迟疑了好久才终于是开口道:“谢谢你。”
慕容流年看向心菲,让脸上笑了一下,道:“我应该谢你。”
有人说,人生不过茶一壶火一炉,终究逃不过一个冷字。慕容流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有多冷,他心想,奶奶的心一定很冷,需要他赶过去烧一炉火,为奶奶驱寒。在以前的哪个时候,慕容流年哆嗦着身体抱着腿,就是那位老人一夜不眠为他烧火取暖的。
即使是军用飞机,一路上也并未消停过,如今的七月,全国各地的天气都不安宁。心菲在这个时候并不害怕,她觉得这和坐在她身边的慕容流年有关。因为慕容流年始终是那么的安静,即使飞机有过摇晃。
从北京到湛江,距离并不短,相当于中国的极北方到极南断,在中国走了一条直线,却是绕了一圈了。抵达湛江的军事机场的时候,燕思京也已经通过关系在那边安排好了车子,所以他并没有停歇便亲自驱车伙同心菲前往吴天生所在的乡下。
湛江东海岛,一座民风淳朴的美丽的小岛。
吴天生在这个时候依然是守候在老人家的床旁,脸上有无声滑落的眼泪,他双脚跪于地上,已经整整跪了几天几夜。一个人看着就要垮了,但是就是奇迹般的坚持到了现在。家里人都在劝这个孩子休息一会,哪怕是闭下眼睛都好,可是没有人劝得动,正如吴天生一直未能劝得老人家瞑目一样。
乡下人有这样的习俗,老人家如果没有闭上眼睛,你帮他合上他还是睁开的话,那么代表他心愿未了,不能如土为安。所以老人家虽然已经离开两天了,后事始终还没进行。
慕容流年对这位老人家有特殊的感情,吴天生又何曾不是。如若不是这位老人家的鼓励,吴天生未必就愿意跟着慕容流年离开那里,一直有现在的成就。而慕容流年之所以涉猎经济,任凭是谁也想不到,他只是为了报恩,为了帮吴天生谋一条出路。
只要有一个原因,便能撬动地球,便是如此。
乡下人,送出去一个孩子,那等于送出去一个沉重的希望。
老人家那个时候握着慕容流年的手说:天生这娃呀,人聪明,就是心肠软。我现在做主,你就是拖也把他拖走。你还要答应奶奶,要看着他出人头地回来……
慕容流年踏进这个门口的时候,心猛的一酸,他的双腿竟然是情不自禁的跪了下来,他呢喃了一声:“奶奶!”这个从小便未哭过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眼泪悄然滑落,没有一点声音。
心菲捂着嘴巴,眼泪早已经婆娑,没能说出话来。
当慕容流年跪到老人家的床旁握着老人家的手喊了一声奶奶的时候,所有候着的人都看见了,老人家的眼睛缓缓的闭上了。
第一百零一章 眼泪无声
死不瞑目,那是心愿未了。现在老人家的确是闭上了眼睛了,那是不是说明老人家已经了无牵挂了呢?
没亲身经历过的人或许很难理解这样的心情。在这个时候,这一家人,每个人都露出了笑容。他们不是不悲痛,只是盼到老人家终于可以安心离开。
慕容流年没有笑,他的心情依然很沉重。在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想到要去责怪吴天生,换作是他站在吴天生的立场上,他估计也是会这么做的。不过他的心情终究是很沉重,沉得他的心很酸很酸。
一个人安心的离开了,那是好事。可是活着的人,心情依然悲痛。
吴天生只来得及朝慕容流年微微一笑,下一刻他便倒在了地上。一直是意志在坚持着他的身体,现在老人家安息了,他自然也便放松了。
古老的北京正飘着雪花,这里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台风过境,树枝和瓦片散落一地。
这一家的人又都忙碌了起来,老人的身后事,必须得匆忙张罗。这样的天气,最顾忌老人家无法入土为安。现在吴天生又昏过去了,这一家人的心于是便更加乱了。
慕容流年始终是跪在阴森的房子里面,老人家还躺在床上,并没有被移走。这样的天气,等殡仪馆的人来拉去土葬,需要一点时间。若不是吴天生近几年来对家乡的城乡的经济大力支持,殡仪馆的人认识这一家人,他们还想建议等台风过后在入土为安。可惜,乡下有习俗观念,迟了怕老人家赶不上路,到时回来也就晚了。
老人家心愿已了,她一直在等慕容流年把吴天生带回来。年老的她已经听不出吴天生的声音,她的心里面也只剩下了一个人,慕容流年。这并不是她不够爱自己的亲孙子,反而正是因为太爱,所以才会这样。
慕容流年他懂,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懂了。可是他心愿未了,他一直没顾得上抽时间和吴天生回来一趟。他曾想过,等解决完所有的事之后,便和吴天生一起回来。可是直到现在他才突然明白,有些人有些事等不及,等慕容流年他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得妥妥当当,那个时候往往已经迟了。
殡仪馆的人终究是来了。慕容流年站了起来,他脸上的泪已经成痕。慕容流年走出门来,心菲正走过来,于是他便问道:“天生在哪?”
慕容流年站在床边,透过昏暗的光线看着吴天生那青得发紫的脸还有苍白的嘴唇。他沉默不已,可是这个时候的他的心比谁都要沉重。心菲站在那里,很心疼,可是在这个时候她组织不出一句话来,也不知道该向谁说。
天生,是我欠了你的。以前就答应过你,总有一天要带着你衣锦还乡,可是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帮我,我却没想过你心里面其实一直很急。
慕容流年回过身来,朝心菲道:“你奔波了这么久,也累了,去歇会吧。”
心菲用力的点点头,接着走到吴天生的床旁坐了下来,心疼的伏在他的身边。
慕容流年静静的离开房间,他要跟着殡仪馆的车去为奶奶送行。既然吴天生不能前往,那么慕容流年就想陪着奶奶去,不用奶奶一个人,那样会很冷。
这家人也没觉得慕容流年跟着去有什么不妥,他们早已把慕容流年当成家里人,跟自家的孩子一样。再说了,这个时候有这样一个年轻人站在那里,会让家里人觉得天空还没踏下来,有人在帮他们撑着,于是也便稍稍心安。
火葬场的火一灭,老人家便化成一壶骨灰了。
慕容流年双手捧着骨灰,送奶奶回家。已经欠下的,他还不了。可是,接下来,他可以做到最好。
燕思京说不想他回来,马连城说后果无法掌握,慕容流年并不是不明白。只是,在这个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必须回来这里。哪怕陷入四面楚歌也罢,穷途末路也罢,至少在这个时候,他只想安静的送奶奶走完这一段路。
雨依然在下,风呼啸地在身边张扬而过。田野上,举目放去,不是沉沉的黑色苍穹,便是一片狼藉。苍天不知道是想哭泣,还是悲世悯人。
田野上的土地泥泞,慕容流年一次又一次用力的把土埋上,努力的想让土地老实。没有人阻止他的行为,在其他人的心里面,或许也想着要这么做。
虚弱的吴天生也来了,心菲为他撑着雨伞。又凄又凉的哭声幽怨在空旷的田野上,回声久久飘荡,像找不到归路的孤魂,不愿散去。
慕容流年终于是肯放下了锄头,他跪在了坟前,沉默不语。
吴天生在这个时候也步伐艰难的走上前来,挨着慕容流年跪下。心菲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让雨伞跟上去。
三叩头过后,慕容流年终于是声音沙哑喊了一句:“奶奶,是流年对不住你!”千言万语,也已经浓缩在了这一句话里面。
吴天生侧过脸看向慕容流年,看不清慕容流年脸上的那些是雨还是泪水。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慕容流年再次让他感动了。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
在这个时候,慕容流年并没有刻意的去控制自己的眼泪。该留多少,一滴也不少。
几天过后,吴天生的身体也渐渐恢复过来了。虽然气色依然不是很好,不过已经能够适应长途旅程了。慕容流年想让吴天生留在这里多呆几天,不过吴天生坚持要走,因为就在这一天慕容流年接到一个电话:“哥,我过两天就结婚了。”
终于是有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了。
慕容流年笑笑,虽然心里面难免失落。如果不是必要,他并不想让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去别人家里,只想他自己来呵护。可是经过奶奶的这一件事过后,他便更加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了。他不想到时候,自己也会留下牵挂。
慕容流年和吴天生准备上北京的时候,并没有劳烦燕思京给他安排。他们准备先上广州,再转飞机直飞北京。
在离开之前,慕容流年为这个家张罗了好些东西,比如电器之类的,把这个家里头里里外外所有的都换成新的了。慕容流年并不是不想给钱,他只是明白,这家人不会收他的钱。而他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如果不做,他会更加觉得于心不安。虽然说这一家人都因为慕容流年让吴天生现在活得出人头地,心里、嘴上都很感激,但也恰恰是因此,慕容流年更加觉得惭愧。一群心机如此淳朴的人的家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报。穷此一生,也未必能回报。
在慕容流年决定他们离开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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