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移的恋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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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老外听着潭远哲的课入迷得很，觉得金大还有这样〃中国文化〃味很浓的课程，以前没来听过，大觉懊恼。尤美和谢娴静一起熬到了下课，这时从陶醉的课程中回魂过来的乔多才想起来听这课的目的，起身走到尤美的身边，微笑着用中文说：〃尤美，你好，你还认识我么，昨天……〃正要说下去时，尤美说：〃认识，昨天那个球是你踢的吧。〃
　　　　乔多以为尤美现在还生气，赶忙用中文说：〃对不起，昨天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尤美见他的认真样，笑了：〃没关系的，我早忘了。只是大概在那丢了我的学生证。〃
　　　　这时有些同学还没走出教室，见有外国小伙子和尤美聊得投机，几个起哄说：〃尤美啊，介绍介绍这位马o可波罗吧……〃说完一阵嬉笑，尤美不自然地觉得脸红。
　　　　乔多并没在意这些，神秘地从牛仔服口袋里手背朝下地拿出一样东西，在尤美面前摊开说：〃你看，这是什么？〃
　　　　尤美见是学生证，一阵惊喜，说：〃是你拣到的？〃
　　　　乔多说：〃是啊，我拣到后边踢球边等着你回去拿，但是等了半天没见着你，这样就输了两个球。〃
　　　　尤美顺着他的话问：〃你是说是因为我让你输了球咯？〃
　　　　乔多一想又说漏了嘴，但绝无恶意，急着解释说：〃尤美，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尤美觉得奇怪，一想他怎么知道自己的上课地方的。
　　　　乔多说：〃我是特意到你们系里，在走廊上的公告栏里看的——中国古典文学专业的课程表，所以知道你肯定在这个教室上课。〃
　　　　尤美开玩笑说：〃我看你业余可以不踢球了，完全可以做侦探。〃
　　　　乔多觉得尤美没给自己坏脸色看，居然还和自己开起了玩笑，心里高兴得要命，一时胆子大了许多，问尤美能否一起共进午餐，以表示对昨天的歉意。尤美可不愿意陪着一个〃小外〃一起共餐，这是她非常不习惯的，这回和上次陪新加坡的康伯英是两回事。欧洲的体形和脸形与亚洲人有很大的差异，甚至欧洲人看上去让人感觉是刚从森林进化出来不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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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美拒绝了乔多的邀请。乔多见尤美不给自己面子，并不死心，于是拿出手机递给尤美，说：〃尤美，那我可以知道你的电话么？〃尤美本来不想把电话给这个外国男生，但又怕太尴尬，心里又不愿意告诉他自己的手机，于是把宿舍的电话输到了他的手机里。乔多高兴极了，露出大男生天真的笑。
　　　　尤美虽然肯定他是外国人，但并不知道是北美还是欧洲人，问乔多说：〃对了，你倒知道了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这公平么？〃
第五部分：　第67节：自己还没法国人爱中国
　　　　乔多挠了一下脑瓜说：〃哎呀，我都忘了，我来自法国，叫乔多，现在经济管理系学习。〃
　　　　尤美见他的窘迫样，说了声〃噢〃，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尤美对一旁看书的谢娴静说：〃娴静，我们走吧——我们走了。〃
　　　　乔多见尤美和自己打招呼说要走，顿时从定了神的状态里醒来，说了声：〃好的，再见，以后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尤美微笑着没有做声。转身走时，长长的秀发甩出一阵天然的清香，飘到了乔多的法国鼻子里。法国是盛产香水的国家，由此可以推断出他们国人鼻子的灵敏度是远高于他国的。乔多显然被这发香味彻底迷晕，就在此时下定决心一定要追到这个美丽的中国女生。此时尤美和谢娴静已经走出教室，乔多握起左拳——他是个左撇子，做了一个〃成功〃的手势，然后离开。
　　　　谢娴静回到宿舍对蓝璐说有个法国男生找尤美的事。蓝璐后悔下完课早走了，没看到这一幕，要谢娴静从头到尾描述一下。尤美走过去拉她辫子，拖住谢娴静让她不要学〃瓷盘子〃装不满水而溢出去。可此时尤美其他同学在宿舍已经议论开来，共同的话题无非是〃有个外国男生在追求尤美〃。看来即使如金大学生的素质也可见一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外国男生和尤美的一丁点事，算不得好事或者坏事，正常得很。但这些旁观者仿佛比乔多还心急，当事人还没开始正式追尤美，别人已经传出尤美可能要成王昭君远嫁他国了。好在没人敢在蓝璐和谢娴静面前说，他们都知道尤美宿舍的三姐妹可是雷打不动的团结，所以传言见不得光，只敢在背地里汹涌流传。
　　　　乔多这几天没去尤美的课上听课，尤美也渐渐地快将这个外国人淡忘了。而实际上这几天乔多一直在想着用什么方法去追求尤美，绞尽脑汁，还询问了那个德国的室友。这德国人大概艺术细胞太强，又有着日耳曼民族的沉毅性格，想出了一个办法，说愿意帮乔多借两辆山地自行车去郊游，或者可以去听最近来南京的一个德国乐团的交响音乐会。乔多觉得这些方式都太老土，法国人是绝对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的，一点浪漫情调都没有，心想怪不得康德这样的德国哲学家一辈子找不到老婆。一个南非室友的办法还要离谱，仿佛在推销国货，对乔多开玩笑说买一只多少多少克拉的大钻石送给尤美，一定能奏效。乔多还算清醒，知道自己和尤美还没发展到送戒指的地步，要是真送个戒指，那说不定会被尤美扔到阴沟里去。一位英国人说可以给尤美准备一套晚礼服，而乔多穿上燕尾服一起到留学生中心参加舞会。乔多是个典型的爱穿牛仔的法国小伙子，可不是假绅士的英国佬，他觉得这个英国朋友的点子实在腐朽得很，仿佛这点子上长了上上个世纪的霉斑。更绝的是那位瑞典才来一年的留学生，说可以让乔多和尤美一起去滑雪。大家说南京又不是你们北欧，哪里有雪可滑。他倒也机灵，说上海就有人造雪场可以滑。乔多只觉得他出的是馊主意，南京到上海坐火车至少要三四个小时，这样下来半天倒没了，还滑什么雪？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最后乔多还是决定先做尤美班的旁听生，和尤美一起上课，这样就有一些接触的机会，自己还可以了解一下中国的古典文化，其他室友和朋友的主意，乔多都没采纳，他以前好像从哪听过中国的老子〃大巧若拙〃的话，具体意思虽然没弄懂，但一定是最笨的办法也是最聪明的办法的意思，他又从法国母语的俗语里找到了自信：〃Plusonsedépêche；moinsonréussi〃（欲速则不达），得意地笑了。
　　　　潭远哲的课永远是那种风格，导师在上面讲得热血沸腾，学生在下面冷若冰霜。有时讲得也像沸腾了几十次的〃千滚水〃，要在夏天的话，能把一句话重复得馊掉。比如涉及到琴曲《广陵散》时，潭远哲就把〃并没有失传〃强调了几十遍，生怕人家没记住他的学术观点，下面唧唧喳喳讲话的学生则听成了后半句，以为说〃嵇康虽然被杀，还有后代嵇绍——并没有失传断根〃。尤美此时意外地发现，那个乔多坐在远处的左前侧，认真地听着。尤美觉得这个法国佬真是有意思，听一次这种课还不生厌，霎时觉得自己还没法国人爱中国。但反过来讲，谁叫人人都觉得那个潭远哲的水准确实不怎么样呢。其实尤美没有发现，此前已经有很多女同学回过头来看了看，她们似乎各自都在想：〃这个外国男生就是追求尤美的吧？尤美怎么没和他坐一起呢？〃乔多仿佛也发现刚才尤美注意了他一下，侧过脸来对尤美报以法国式的微笑，示意下课有话对尤美说。下面几个女生偷偷地捂着嘴说：〃帅呆了，像英国的贝克汉姆。〃尤美只觉得她们好笑，心想如果乔多要是贝克汉姆的话，那天的足球就不会不进对方大门而被踢飞到自己车前了。
　　　　下了课，大家纷纷离开教室，乔多在位置上看了一会书，等着尤美的同学全部离开。尤美见乔多好像并没话对自己说，于是喊上蓝璐谢娴静，起身要离开。这时乔多走到尤美面前，很有风度地说：〃尤美，不知道今天你肯不肯赏脸呢，我想请你——你们吃饭。〃乔多见尤美周围还有两个女生，看得出这两个女生和尤美的关系肯定还不错，如果单请尤美，那尤美也未必会去。这时乔多说完后，为自己这快速反应而得意着，等尤美的回答。尤美没先回答，说：〃今天你怎么还来上我们的课啊？你难道选修了这门课？〃
第五部分：　第68节：一辈子在一起
　　　　乔多没想到尤美会这么问他，顿时有些尴尬，本想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但觉得这样诚实反会让她反胃而又提早地暴露了自己，就说：〃我，我只是对中国古典的文学比较感兴趣，我喜欢听你们老师的课。〃
　　　　三个女生都笑了，真是觉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潭远哲的课居然有人很喜欢听，而且还是〃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的国际友人，顿时觉得好笑极了。乔多不知道别人所笑何为，也跟着傻笑起来。
　　　　尤美见他傻气的样子，问他：〃那么，乔多你想请我们到哪吃饭？中餐还是西餐呢？〃蓝璐和谢娴静在一旁偷笑，心想今天午饭有着落了。
　　　　乔多见得了尤美的允许，有了希望，说：〃那我们到上海路上的'法国餐厅'吃西餐吧。〃
　　　　这顿西餐吃得实在让人心疼，有种国产空调是一主机拖二副机，乔多今天请她们吃饭是一拖三，红酒白酒，连冰激凌都算上，最后竟付了一千三百多人民币，吃得乔多差点心绞痛，要是他和尤美很熟的话，显然是没必要带上这两个女生，可一想以后就可以单独和自己吃饭了——他好像记得中国有句俗语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钱包里虽然已空空如也，心里却还是觉得很值。
　　　　回到研究生楼，乔多给几位同是老外的朋友带了一些便宜的中国小吃和啤酒，通报自己今天的收获，觉得自己和这个仙女般的中国女孩肯定有戏。大家问他是不是按照他们出的〃馊〃主意发挥了功效，纷纷要乔多请吃意大利披撒。乔多说，要是按照他们那些极唐突的点子，今天和尤美的进展肯定没这么快，并对这些留学生大谈经验，说到中国要入乡随俗，说他记得有位中国朋友告诫过他，中国的很多事是在饭桌上办成的，今天终于活学活用。要是尤美知道乔多有这样的想法，肯定会把食物吐出来再打包给他，并和他绝裂。所幸，女生再机敏也不会听到男生宿舍里的话，尤其是这些思维方式、思想观念和国人有很大不同的小老外。蓝璐回到宿舍就夸奖乔多帅气，大有吃人嘴短、替人说话的味道，说他有点像汤姆o克鲁斯，风度翩翩。谢娴静说很明显，这个男生极有可能要发动攻势追求尤美了。尤美对谢娴静微微一笑，似乎在说，即使他追，也是一厢情愿，自己可不愿意和没进化完的〃毛人〃一辈子在一起，至少目前是不愿意的。
　　　　潭远哲的课每周只有两节，乔多不能天天去上，却想天天能见到尤美。于是下午走到文科楼，再看了尤美班的课表，发觉在广益楼303室还有一节唐代诗歌研究的课，乔多决定马上过去。
　　　　老师还没来，课还没开始，尤美班的同学见这个老外又跑到课堂上来，不免觉得惊讶。几乎一半人都知道，这个老外来上课是带有〃不纯〃目的的，几个女生在掩嘴而笑。尤美还是坐在谢娴静的旁边，一阵脸红。乔多一眼就看见了尤美，和她传了一个眼神，本想坐到尤美前面，后面座位几乎已经坐满，只能在第一排找了张空位坐下。下了课，乔多依旧是请尤美一起去吃午餐，这回蓝璐和谢娴静很识趣，先尤美走了，她们都不愿意做电灯泡，虽然西餐的诱惑不小。
　　　　晚上尤美回来，有些微醉和兴奋，蓝璐谢娴静问尤美是不是打算接受这个外国佬了。蓝璐还接着说：〃那么上次那个拎包在楼下掉泪的男人呢——你要甩了他么？嘻嘻。〃
　　　　尤美觉得蓝璐真讨厌，但是也正是这句话，让尤美想起朱玄还在上海为自己等待着。所谓的恋爱也仿佛磁铁，阴极阳极在一定的距离内才表现出吸引力，距离远了，感觉也就淡了，引力也小了。当然朱玄未必能忘掉这份感情经历，他必定等待着尤美。而尤美呢，则未必有那么的痴情和痴心。朱玄虽然是教授，但书呆子气很重，断不知道女生是好变的，尤其是漂亮女生。现在朱玄到了华东师大已经安顿下来，华东师大知道朱玄是东大过来的，本想破格让他升为教授，但这消息被花老头知道，华师大的副校长正好是自己的学生，一个电话过去，朱玄的教授没了希望，只能依旧挂着副教授的头衔。中间的这段插曲，朱玄是不知道的。仿佛如来佛手中的孙猴子，被大手罩着，没有支配自己的可能，更没有逃逸的可能，这辈子朱玄算是和花家结下仇了。当然这样的结局不能说全是因为尤美，可多半却是因为尤美。不过，朱玄是绝不后悔的，他反倒觉得是尤美给了他勇气，给了他决心，他一点都不恨尤美，有时还想念得很，常拿着尤美的照片看两眼解馋。
　　　　朱玄在尤美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她今天喝了不少的酒，晕得厉害，大概是乔多那瓶法国带来的白兰地味道太拗口，尤美喝不习惯。蓝璐一听喝的是正宗法国酒，羡慕得要命，开玩笑说让乔多也介绍个法国男友给自己。尤美见她势利，直接笑她说：〃那这样吧，如果你要的话，我把乔多介绍给你……〃蓝璐知道尤美在羞自己，上去拉尤美的耳朵说：〃你说什么呢？知道人家法国男生看不上我们这样的丑小鸭的啦。〃尤美知道蓝璐有些生气了，于是说：〃那这样吧，我让乔多介绍个德国男生怎么样？他说他宿舍有一个高大得像守门员卡恩的德国男孩。〃说完和谢娴静笑了起来，并补充说：〃那可是正宗的德国黑背噢。〃蓝璐并不明白德国黑背是警犬的种类，耳朵只落在了〃卡恩〃两个字上，后来仔细一想，知道自己配不上〃卡恩〃，尤美是在调侃自己，便说〃不理你们了，我去睡觉了。〃心里却痒痒得很，仿佛倔强的小孩被大人指责馋猫，一赌气就是不吃眼前的美味，心里却口水直流。
第五部分：　第69节：拿人手短　吃人嘴软
　　　　星期天一大早，乔多就打电话过来，问尤美下午能否和自己一起去水族馆看海洋动物，尤美觉得这个主意比朱玄的爬山划船好多了，答应了乔多，下午一点见。蓝璐和谢娴静被电话闹醒，尤美白天有了去处，而蓝璐两人却无处可去，只能在学校看书。尤美为了表示歉意，主动下楼帮她们买了早餐。吃人嘴软，谢娴静和蓝璐当然无话可说了。
　　　　尤美早就听说水族馆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下午没到一点整，乔多已经来到了尤美楼下。尤美稍微补了些妆，匆匆下楼和乔多一起打的而去，楼上几个无聊的女生看见乔多和尤美在一起，顿时觉得新鲜，招来不少室友观望，说不出羡慕还是妒忌。特别是几个整天捧着英语书、考托福想出国的女生，没想到没托到半点英语的福，嫉妒得恨不得把书撕烂。
　　　　在水族馆门口停下，乔多主动上去买了票，授票口旁还有一个买饮料的窗口，乔多怕尤美口渴，买了两瓶饮料，递给尤美。一进大门往里走，就已感觉到清凉，通道在水下穿过，这通道的材料都是高强度的有机玻璃。尤美见了害怕，担心塌了。乔多看出了尤美的担忧，说：〃尤美，别担心，这可没什么危险，何况，即使塌了，我也会游泳，以前我在法国还是学校的游泳运动员。〃尤美笑了出来。这时一条小鲨鱼游了过来，冲着尤美和乔多张开了猩红大口，尤美吓得尖叫，捂着眼一下子躲到了乔多怀里。乔多搂着尤美一阵欣喜，觉得这个小鲨鱼真是帮了自己的大忙。不料这鲨鱼见隔着玻璃，舔都舔不到，转身游走了。尤美回过头来看鲨鱼已经不在，突然发觉自己非常失态，羞得红了脸。
　　　　这时几条可爱的热带观赏鱼游了过来，鱼儿的纹路黄白相间，像盘子那么大，如果煮熟的话正好满盘装。绿藻间藏着几只大螃蟹，还有许多长长的、胖胖的、说不清的观赏鱼。尤美看得眼花，乔多在一旁介绍，仿佛是个专业的鱼类专家一样。尤美问他为什么这么熟悉。他说以前在法国上学的时候，在水族馆里打过工。
　　　　通道里有着传送带式的观赏代步器，尤美站在上面不用走，几乎就可以看遍全馆各个角落。代步器之间有暂停处，乔多让尤美站在原地，再三吩咐不要走动，自己从原路折回，说一会要给尤美一个惊喜。尤美答应了乔多，可不知道他肚子里又卖什么药。
　　　　尤美等了十分钟左右有些不耐烦了，往通道那头张望着，怎么还不见他回来，转过头时突然见一个穿着黑色潜水衣的人游到了尤美面前，敲着玻璃让她看过去。尤美觉得诧异，怎么有潜水员向自己打招呼呢，再仔细一看，原来是黄头发的乔多。尤美又惊又喜，担心乔多不要被鲨鱼吃掉，但一想，刚才乔多对自己说过，这些鲨鱼对穿黑色潜水服的人是相当熟悉的，不会有危险，因为每天都是这些穿黑色潜水服的人给它们喂食——想不到这鲨鱼也仿佛人类，会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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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多熟练地在里面游着，突然又回过来，从后背与氧瓶的夹层里拿出一卷粉红色的东西，尤美一时没看清是什么，乔多把这东西再慢慢展开，原来是绸子卷成的，上面用汉语写了几个像幼儿园孩子写的汉字，尤美仔细辨认，原来是〃我爱你尤美〃，汉语下面是英语〃loveyou，〃那〃L〃还别出心裁地画成了一枝玫瑰，还用法语写了示爱的话。尤美没看懂，但意思能猜测出来，顿时脸差点红到了脚跟，心里渐渐对乔多产生了好感，默认了乔多的示爱。这时上海的朱玄正在为自己准备午餐的用菜，一刀切到了手上，血渗了出来，转身过去，又打翻了一个碟子。
　　　　这时乔多往沙滩上的石头缝里抓了一只螃蟹，贴着玻璃拨弄。尤美见了好笑，做动作示意他赶快出来，在里面危险。乔多见尤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爱，高兴得像个小孩。一条小鲨鱼游到了乔多身边，尤美吓得差点跳起来，乔多熟练地转过身去，抱了抱小鲨鱼。那小鲨鱼并没有想咬乔多的意思，乔多抓着它的鳍，借着它的力，游开去。尤美终于松了一口气。乔多后面还跟了一堆小鱼，活像哈雷彗星，大概这些小鱼以为是潜水员送食物来了，并不畏惧前面的鲨鱼。
　　　　又过了几分钟，乔多来到了尤美的身边，乔多现在快乐得差点又从小孩变成婴儿。尤美见他头发已经湿透了，拿出口袋中的手绢，帮乔多擦起了头发。乔多并不在意自己的湿发，一把握住了尤美的手，尤美也没缩回，乔多又把尤美搂到了胸前，尤美这时红着脸，但也没拒绝，闭上了眼睛，乔多吻了上去。旁边路过几个带着孩子的大人，觉得这个〃中外合资〃的动作有伤风化，赶紧捂住了小孩的眼睛。小孩并没注意到这两人，觉得不解，本来就是来看海洋动物的，怎么父母又用大手捂住了自己眼睛。
　　　　而此时，在上海，朱玄刚才的伤口流血不止，所幸的是朱玄没有赵子龙般的血友病，但肯定也只有周俞的气量，要是知道有个法国的乔多抢走了自己的尤美，肯定出血改吐血。
　　　　尤美这一天玩得很开心。晚上乔多又请尤美一起享用了烛光晚餐。就这样，乔多和尤美的恋爱关系就基本上确立了。
　　　　两个人频繁来往，感情日进，到了11月份，乔多想起快要到尤美的生日了。乔多记得上次尤美学生证上的出生日期写的是11月5号。这天是11月4号，第二天就是尤美的生日。乔多早准备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送给她，但晚上想想觉得这样又太没创意了些，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一个让尤美猜不到的办法。
第五部分：　第70节：爱上一个中国姑娘
　　　　乔多到留学生协会和会长商量，这个会长正好是瑞士人，法国和瑞士是邻国，向来友好，所以这个瑞士会长也很给乔多面子，答应了他，找到金大的学生会，说了乔多的要求。学生会当然不能不给外国友人面子，和尤美宿舍前面的一幢男生宿舍楼各层楼长商量，没想到这幢楼的男生也合作得很……
　　　　乔多觉得过意不去，通过学生会给这幢宿舍楼每个宿舍一大瓶可乐，算下来足足有五箱多，但乔多一点也不心疼，为了尤美，非常值。
　　　　尤美白天觉得很没劲，只收到朱玄在上海打来的祝她生日快乐的一个电话，还是那句希望毕业后一定要去上海的话。让尤美觉得扫兴的是，乔多好像并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似的。到了晚上六点，天已黑了，尤美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乔多打来的，让她下楼来，说有事对她说，尤美等他等了半天，现在终于接到了电话，多少有些欣喜，赶忙下楼。到了楼下，乔多见尤美来到自己面前，迅速从背后拿出一大簇玫瑰花，足有十斤，当然用这个字眼形容鲜花是俗了点。乔多说：〃祝你生日快乐，这些玫瑰花送给你。〃
　　　　尤美感动得无话可说，只能说：〃谢谢……〃
　　　　这时乔多拿起电话，对电话那头说了声〃可以了。〃就挂断了。乔多突然让尤美往南面的男生宿舍楼看去，这时，前楼所有的日光灯该熄的都熄灭了，该亮的都亮着——亮的部分被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