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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医-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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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了啊,都别哭了。——柯尧,你也别哭了啊!”
柯尧孤零零站在一边落泪,听到杜文浩单独招呼自己,刚才的担心、伤心和哀怨,都化作了无限的委屈,抢上前咕咚跪倒在床边,抱住杜文浩的身子,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晚,众女都不肯回去休息,都要守护杜文浩,包括英子,也牵着小虎崽守着。直到杜文浩强令她们回去,说只留下怜儿照料自己就行了,并说第二天还要培训稳婆、女医,大家都得帮忙,众女这才答应了,叮嘱怜儿记得晚上给杜文浩喂服参附理中汤,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回房睡了。
杜文浩失血太多,除了晚上怜儿叫醒他给他喂服参附理中汤之外,一直都在沉睡,昏昏沉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这才醒过来。
睁开眼一看,这才发现众女都静静地坐在床边望着自己,见他醒来,都很高兴。
庞雨琴问:“相公,你醒了?睡得好吗?”
这一晚怜儿给他频服参附理中汤,效果很明显。杜文浩感觉自己尽管还很虚弱,但昨晚那种眼前发黑、手脚厥冷、冷汗频频的休克症状已经明显好多了。
杜文浩侧头瞧了瞧怜儿,见她一脸倦意,眼圈都是黑的,显然一夜没睡,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微笑道:“我倒是睡得挺好了,只是辛苦了怜儿,一夜没睡,成了个可爱的小熊猫了。”
众女都笑了,怜儿俏脸羞成了个红石榴。
庞雨琴问:“相公,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嗯,随便什么都行,我还真饿了。——苏家大少爷病情怎么样?”
“放心吧,目前情况良好,尿量、引流物都正常,脉象虽然还细数,但比先前有力多了。已经可以说话了。”
“那就好,吴知州他们来了吗?”
“来了,在下面客厅等着呢。“
“那快扶我起来!”
庞雨琴忙搀扶他起身:“别急,你得先吃了饭再去。他们已经等了一上午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一刻,而且吴知州说了。你是昨日辛苦给累的,让你先好好休息。”
“送来的病患有危重病人吗?”
“没有,钱不收已经初步了解过了,都是些拖了时间比较久的疑难杂症,一时半会不着急。”
“人数多吗?”
“比较多,一院子都是。今天一早病人送来的时候,我已经按先前的做法,让钱不收和阎妙手他们先预诊了,他们治不了的再送来让你治。到现在,只有两个病人他们没把握,送过来了。等你吃过饭再去看吧。”
“好,稳婆和女医呢?”
“吴知州已经召集了,也找到了临产妇,就这两天要生的,先讲解,接生时再现场示范。”
“那你咋不去教呢,守着我做什么。”
“我不放心你嘛,所以让她们先等等。”
“我没事了,你和霏儿快去吧,别让人等太久了。做饭就让青黛做吧,她做的当归瘦肉粥也很好吃的,又补血。”
林青黛莞尔一笑:“行啊,琴儿、霏儿,你们放心吧,我照顾他就行了。”
庞雨琴和雪霏儿答应了,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出门走了。
林青黛很快做好了当归瘦肉粥送来,杜文浩唏哩哗啦吃了个干净,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逗得林青黛她们咯咯笑。
杜文浩又喝了参附理中汤,在英子搀扶下起了床,感到脚下有些发飘,手脚没劲,在英子照顾下洗漱好之后,换了官袍,先来到病房给苏家大老爷复诊。
苏家大少爷叫苏诚,正斜靠在床头和妻子女儿说话,几个丫鬟仆从在一旁伺候着。见到杜文浩进来,苏诚的妻子梁氏和女儿小妮忙起身福礼。
小妮道:“爹,这就是京城来的杜御医,是他昨晚用剖腹疗伤术救活的你!”
苏诚挣扎着要起身,杜文浩忙摆手道:“不必客气,快躺下,当心伤口裂了。”
梁氏给杜文浩端来一把椅子,让他在床边坐下,杜文浩简单问诊之后,又诊脉望舌。发现苏诚恢复比较好,已经基本脱离了危险,这主要得益于自己大量的鲜血注入,极大地缓解了失血症状,犹如久旱的甘雨似的,自然很快重新焕发生机。
梁氏鼻子上的胃管已经取下了,说话不受影响,虚弱地拱手道:“鄙人自认必死,听拙荆说已经咽气躺在灵堂了,是御医大人把我从鬼门关硬拉了回来,先生活命大恩,永世不忘!”
“不必客气。”杜文浩道,“对了,有件事要问你。”
“大人有话请讲。”
“嗯,我发现你的肝脏有一道裂伤,与肝脏对应的部位,有一处长椭圆形的紫色皮下瘀血瘢痕,应当是外伤所致,正是这处外伤,差点要了你的命,依照大宋刑律,这已经是犯罪行为,应当将凶手绳之以法。到底是谁伤了你?”
苏诚脸色微变,眉头不由自主皱了皱,迟疑片刻,说道:“大人,我这伤……,到底是怎么伤到的我记不太清楚了,可能是我不小心碰撞造成的吧,记得那几日我经常喝醉,或许跌倒撞在石头上,或许撞在木头上,诸如此类的,呵呵,让大人操心了……”
杜文浩摇摇头:“从伤痕外形来看,不像是跌撞在石头或者木头上能形成的,因为痕迹外形比较规则,而且与鞋印很类似,我怀疑是人用脚揣的,而不是一般的物件。”
苏诚的笑显得有些尴尬,努力挪动了一下身子:“实不相瞒,我的确记不清是如何受伤的了。现在脑袋里一团糟,以前的事情好多都想不起来了……”
逆行性遗忘?杜文浩也皱了皱眉,按道理,肝部裂伤,不可能出现这种逆行性遗忘的,检查的时候也没发现他头部有外伤,杜文浩抬眼瞧了瞧苏诚,见他眼神闪烁,不由心里嘀咕,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杜文浩没有再接着追问,叮嘱了几句应当注意的事项之后,在英子搀扶下,出门慢慢下楼来到客厅。
客厅里,吴知州和通判、典史等佐官还有苏老爷子都等候在那里了,见杜文浩进来,都起身施礼。
吴知州瞧见杜文浩脸色苍白,走路有些站立不稳,关切地迎上前道:“御医大人,您……,您没事吧?”
“我没事!”杜文浩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英子站在他身后。
苏老爷子乐呵呵上前拱手,深深一礼:“御医大人,多谢您救了犬子一条性命,老朽全家感激不尽啊!”
“好说,医者本份。老爷子不必多礼。”
苏老爷子回头瞧了一眼站在他椅子后面管家,那管家忙从袖笼里取出一份礼单,急步上前,双手递了过去。苏老爷子接过,满脸堆笑,把礼单递上:“御医大人,这是老朽一点心意,感谢大人救了犬子性命。不成敬意,还望大人笑纳。”
杜文浩已经扫见他身后墙边摆着的一排礼盒,微笑接过,展开一看,礼单上除了白银一千两之外,还有珍珠玛瑙一箱和数箱绫罗绸缎。这份礼倒也不轻了,苏家在嘉州是大户,杜文浩想着自己为了救他儿子性命,搞得差点陪进命去,这礼算是补偿,自然不会客气,微微一笑,把礼单递给身后的丫鬟英子,对苏老爷子拱手道:“多谢了!”
苏老爷子又说了些感激之词,这才回座坐下。
吴知州见杜文浩气色不佳,关切地道:“御医大人,您今日身体似有不适,要不,改日再给病患诊病吧?”
杜文浩摇摇头:“我没事,劣徒钱乙钱不收,乃系太医院小方脉太医丞,医术已不在我之下,有他在前面预诊,我就省事多了,听说目前只有两个把握不准的病例送来,所以问题不大。”
苏老爷子捋着白胡须也关切地说道:“大人还是一切小心为上,最好歇息一两日,待完全康复之后,再诊病也不迟啊。反正只有两个病人,而且也不是犬子这样的急症。呵呵呵”
杜文浩刚才一直在迟疑要不要把苏诚外伤所致肝裂伤的事情告诉知州他们,听了苏老爷子的话之后,使他下了决心把这事说了,免得到时候反害了他们,便对吴知州拱手道:“我有件事,要向知州几位大人报告。”
吴知州和通判、县尉、典史都忙欠身陪笑躬身作揖,连称不敢当,请杜文浩作指示。
杜文浩道:“苏家大少爷此番病危,其实不是病,而是伤!”
吴知州几人相互看了一眼,不太明白杜文浩这话的意思:“是伤?”
“对!他的肝脏部位被人用钝物击中,导致肝脏破裂,内出血不止,以致危殆。本官替他动手术之前发现,在他肝脏部位有明显外伤痕迹,这种痕迹外形上看,类似鞋印,高度怀疑是被人用脚踹的,这种伤自己无法造成,所以,本官怀疑有人故伤了苏家大少爷,导致重伤,几乎毙命,已触犯刑律,该缉查清楚,绳之以法。”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刑案归县尉分管,嘉州县尉姓刘,是个大胡子,忙起身抱拳躬身道:“大人可曾问过苏大公子,是谁人所伤?下官立刻将其缉拿归案!”
杜文浩道:“刚才我问过苏大公子,他说这场大病之后,很多事情都忘了,实在想不起是谁伤了他。还说可能是醉酒跌倒跌伤的,但从伤痕情况判断,几乎可以排除这种可能。——苏老爷子,令郎那天喝醉了吗?”
苏老爷子捋着胡子皱眉沉思:“老朽记得,犬子受伤那天并没有喝醉,身上也没有酒味,也没提到曾经摔倒跌伤。那天一大早他就出去了,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回来,是一个人回来的,捂着肚子说肚子痛,问他到底怎么了,他也不说。”
“这就奇怪了……”刘县尉挠挠头,望向吴知州:“知州大人,你看这……”
吴知州轻咳一声,正色道:“这件案子是御医大人亲自交办的,必须立案查处,给御医大人一个交代,刘县尉,这案子你亲自负责侦办,务必将伤害苏大公子的真凶缉拿归案,限五日破案!”
刘县尉急忙躬身施礼答应。
杜文浩道:“那县尉大人就先去忙案子吧,侦破案件跟治急症病人一样,分秒必争的。另外,提醒一句,——要加强苏家大少爷的安全保卫,如果凶手要对大少爷不利,一旦得知大少爷没有死,只怕还会有所图谋!”
刘县尉心头一凛,躬身道:“谨记御医大人指点。咱们正好部下套子,等着凶手进圈套!”
刘县尉匆匆走后,苏老爷子忙躬身道:“多谢御医大人对犬子的眷顾。老朽感激不尽!”
杜文浩客气了几句,又道:“疑难病患在哪里?事不宜迟,这就开始会诊吧,把州里知名的大夫也都请来,一并会诊,交流切磋医术。”
吴知州急忙躬身道:“大夫们都来了,正在前堂观摩大人的高徒钱太医诊病,病患就在隔壁屋里,下官这就派人去叫大夫们。”
“如此甚好!我先过去看看。”
苏老爷子忙道:“御医大人,这些礼物,老朽派人给大人送上楼去交给尊夫人吧?”
“嗯,有劳了!”
杜文浩在英子的搀扶下,慢慢来到隔壁。
这里是个大通铺改成的病房,躺着两个病人,家属在病床四周焦急地或坐或站,见到杜文浩他们进来,都是面露喜色,这里其他人都认识,唯有杜文浩不识,加之听说京城来的这位御医是位年轻人,便猜想就是眼前这位了,急忙迎了上来,有几个没说话便先跪倒了,哭着磕头哀求杜文浩救命。
杜文浩急忙招呼他们起来。吴知州道:“御医大人此番前来,就是要给病人治病的,尔等不要在这影响御医大人诊病!每位病患只留两人熟悉病情者,其余都退出屋外去吧!”
知州大老爷发话了,谁敢不听,众人简单商议之后,留下了几个照顾病人的,其余的都退出屋外,在院子里等着。
这时,钱不收、阎妙手还有谢大夫等一众人等都来到了这病房,躬身给杜文浩施礼。
杜文浩让众人不必客气,微笑对钱不收道:“不收,辛苦了!”
钱不收忙躬身一礼:“不敢当,这是徒儿的本份。”
杜文浩点点头,他失血过多,才走了这几步,便感到气喘心跳不已,眼前有些发黑,英子也发现他身子有些摇晃,赶紧搀扶他走到近旁病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低声问:“少爷,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会?”
杜文浩回头望着英子那充满关切的俏脸,勉力一笑:“我没事,能行。”
杜文浩望着床上斜靠着的病人,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面色苍白,喘息时张口抬肩,显得很是辛苦。陪伴她的是两位中年夫妇,都眼巴巴望着杜文浩。
杜文浩问那少*妇道:“你哪不舒服?”
那中年男子陪笑帮着回答:“气喘!小时候才几岁就这样了,长大一点好一些,可近几年又喘得厉害起来了,静静躺着还行,只要稍稍动一下,就喘得不行,有时候连气都换不过来,有几次都昏过去了。大人,求求你,救救我闺女吧。”
杜文浩点点头:“放心,不过我提问的时候你们不要帮着回答,让她自己回答,——姑娘,你除了气喘,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中年妇人忙低声对女儿道:“乖,御医大人问你呢,快回答啊。”
姑娘喘息了几下,有气无力地说道:“就是喘得厉害,对了,以前还有后心还发冷,后来吃了耿大夫的药之后,后心发凉差不多好了,就是喘一直没好。”
杜文浩哦了一声,问道:“后心发冷,夏天也这样吗?”
“嗯,一年四季都这样,巴掌大一块,凉凉的。”
“咳嗽不?有没有痰?”
姑娘摇头道:“不咳嗽,也没什么痰。”
杜文浩又问了饮食、睡眠、月事和二便情况,除了睡眠因气喘不太好之外吗,其余都比较正常,既往病史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又给姑娘诊脉望舌,发现她舌胖苔白滑,脉细弱。
杜文浩回头对众医道:“这位姑娘是哪位大夫的病人啊?”
一个干瘦老者忙挤出躬身施礼:“回禀御医大人,她是老朽的病人,老朽姓耿。”
“哦,耿大夫,你对这姑娘是如何辩证的?”
耿大夫拱手道:“老朽辩为饮留心下。以苓桂术甘汤主之,茯苓四钱、桂枝四钱、白术四钱、灸甘草三钱。服药之后,后心寒冷消除,但气喘依然。老朽百思不得其解,故来求教,望御医大人指点迷津。”
杜文浩转头望向钱不收:“不收,你先前预诊,是如何辩证的?”
第329章 气喘之证
些书友提出。书中涉及的中医知识让人很感兴趣。只邀;,占不懂,只好跳过,建议叙述时能否稍加解说,在增加趣味性的同时也增长一些祖国医学的知识。
老沐觉得这个建议很好,所以决定,从现在起,后面涉及到的病案,老沐都会结合中医相关理论解说病因病机以及辨证的逻辑推理过程,力争能让书友看懂这些医案治病的道理。
中医虽说难学难精,但是道理明白了,还是非常有趣的,希望老沐的这部书能帮助书友对祖国医学有更多的了解。
钱不收恭恭敬敬回答道:“回禀师父,《金匿》有云:“夫心下有留饮,其人背寒冷。如掌大”所述与病人症状相符,故此老朽预诊,也辩为饮留心下。细思耿大夫用方,也无不妥,为何医药罔效,老朽亦不明了,请师父指点。”
什么是饮留心下?这得从中医基础说起,中医认为,脾胃同主消化,生命活动所需的精微物质和气血津液的化生。均有赖于脾胃的消化。脾的运化功能正常,称为脾气健运,脾在运化水谷精微的基础上,吸收其中的水液,生为津液,并输送到全身。一旦脾失健运,中焦脾胃阳气虚弱。运化水液的功能失常,就会导致水液在体内停滞,产生“痰饮。水肿。等病变,正所谓“脾虚生湿、脾虚水肿、脾为生痰之源
钱不收和耿大夫辨证的“饮留心下”也就是心下有留饮的意思,“留饮。就是因为脾胃阳虚,脾失健运,导致运送的津液凝滞不行,这种凝滞的津液长期停留在心下,就跟一块冰一样。
中医认为。人的心脏会产生高温湿热之气,这种气要通过个于人的后背的心俞穴散发出来,但是由于津液凝滞心下,阴寒之气上凌于心,抑制住了心阳。使其无法传输到背部,因此,在饮留心下的情况下,人就会感觉后心的心俞穴处发冷。
反过来,后心巴掌大的地方发冷,就说明脾失健运,津液凝滞在心下了,即所谓的“饮留心下”了。而钱不收和耿大夫二人主张用的“答桂术甘汤具有温阳化饮,健脾利湿的作用,主治脾阳不足导致的津液凝滞。是治疗饮留心下的代表方。
杜文浩听罢。摇头道:“你们只注意到了饮留心下,辨证要全面,不能只看到一个方面,那样辨证会有失偏颇。这姑娘气喘之病始于年幼,抬肩息短,不带单是饮留心下的问题,还有肾不纳气的问题你们没注意到吗?答桂术甘汤虽然可以温阳化饮,却不能补肾纳气,用这个。方子治病,尽管心阳是暂时恢复了,因为肾气未纳,所以她气喘如故,症状没有得到根本改变 ”
要理解杜文浩说的“肾不纳气”的意思,首先耍明自己医里肾脏的功能。
在中医理论里。肾脏的功能跟西医解剖学上的肾脏功能并不完全等同,中医的肾脏功能里,有一部分是归于呼吸系统的。中医认为,肺属金,肾属水。金水相生。肺主呼吸,肾主纳气。肺吸入的空气下达于肾,而肾气具有封藏作用,将肺吸入的气体摄纳潜藏。使气体到达必要的深度,以便与身体内产生的浊气进行交换。
一旦肾气衰减,摄纳无力,对吸入的气体不能完全地摄纳潜藏,人的外在表现就会出现呼吸时呼气多而吸气少的呼吸表浅现象,稍稍活动就会气喘不已。也就是说,这种症状归根结底,还是肾气不足,摄纳无力的“肾不纳气”导致的。
由于耿大夫和钱不收使用的答桂术甘汤不能补肾纳气,这姑娘的病根没有得到治疗。自然就气喘如故了。
杜文浩续道:“除了这两个原因之外,病人气喘多年,肺气上逆,诸多痰水必跟着逆气一并上行,而胸肺空旷,最容易使痰饮留聚,而痰饮深藏于肺内。咳吐都很难排出,便只能是不停喘气了。这也是气喘不已的一个原因。”
杜文浩这一点拨,众医听了,都频频点头,不住捋着胡须赞叹。钱不收和耿大夫二人也都是恍然大悟,面有愧色。
耿大夫躬身作揖道:“御医大人果然高明,区区气喘之症,却有寒饮凝滞、肾不纳气、痰饮藏肺这诸多病因,鄙人对病因认不清,自然辨证不准。惭愧啊!”
钱不收也愧然道:“师父当初在董达县就曾有明刮:“气喘之证,其标在肺。其本在肾”弟子曾不以为然,后来师父以此治好病患多年气喘顽疾,弟子才明其中道理。却还不善运用此法,今番再遇到类似病案,竟不知变通,实在汗颜。”
尽管钱不收比杜文浩实践经验丰富,但杜文浩却比钱不收多了一千年的中医经验的积累,论知识的丰富和思路眼界的开冉,自然不是钱不收所能比拟的。
杜尖浩笑道:“呵呵,你也不必气馁,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你说说。这病该怎么治?”
“嗯当纳肾气以镇水府,此其一;振阳气以消寒饮,此其二;别陈垢以清空旷,此其三。
不过。弟子愚钝,不知何药能同时兼顾三者。请师父指点、。
杜文浩微笑道:“阳和汤!”
众医一听。都大吃了一惊。谢大夫上前拱手道:“御医大人前番讲病因。吾等都是心悦诚服。深以为是。这阳和公。”是治疗贴骨疽,脱疽等阴寒证的。若用于气喘”这个”呵呵,老朽实在不明其中深意,还请御医大人指点。”
杜文浩道:“药方从来就不是只针对某种病的药方,只要能治病,药方对证,不管这药方先前用于治疗什么病,都可以挪作他用。”
众医频频点头,钱不收也捋着胡须微笑道:“师父曾说过:“方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不能随证用方,就算是经方,也治不好病,甚至反倒会使病情恶化。”
杜文浩笑了,这是当初两人在董达县斗医的时候,杜文浩教刮钱不收师徒的话,想不到他竟然记在心里了。
杜文浩点头道:“是啊,在阳和汤中,熟地黄的作用主要是滋补阴血。但是,熟地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功效,是滋补肾阴,填精益髓,是补肾阴的要药,正好对应肾气亏虚。肾不纳气之证。鹿角胶,补肾助阳,强壮筋骨,与熟地黄合用,养血助阳,以治其本,共为君药。其中熟地黄必须重剂,至少要用到八钱
杜文浩这么对药方配药一解说。众医便都恍然,连声称是
杜文浩又续道:“留饮心下,答桂术甘汤只能让心阳暂时振作,寒凝受抑,却不能消除。对于寒凝湿滞,必须温通之药才能化解,而方中干姜、肉桂都是温热之品,干姜能温中散寒,温肺化饮,可破阴通阳;由于寒在营血,而肉桂不仅能治虚阳上浮,还能入营温通血脉,正好对证留饮心下和痰饮藏肺二证;麻黄可辛温达卫,宣通经络,引阳气,开寒结;白芥子祜寒痰湿滞,可达皮里膜外,后两味药既能使血气宣通,又可令熟地、鹿胶补而不滞。甘草生用为使,解毒而调诸药。诸位,这方不正是给眼下这病预备的吗?”
谢大夫首先击节叫好,其余众医也都惊叹拜服,连声称赞。
耿大夫听得更是如醉如痴。摇头晃脑赞叹道:“妙极!真是妙极啊!能将阴证名方用于气喘之证。若不是深谙医理,谁能如此?佩服!佩服啊!”
杜文浩笑了:“我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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