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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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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浩二话不说,一弯腰,将门板上周捕快身边放着的拐杖拿起,劈头盖脸打了过去,打得阎妙手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惨叫连连。
雷捕头双手抱肩,一脸讥笑望着阎妙手的惨样,却不阻止。他不说话,一众捕快自然都不会劝阻,而且都鄙夷地瞧着阎妙手挨揍。
憨头急忙跪在杜文浩面前抬着双手挡着杜文浩的拐杖,替师兄求情,杜文浩眼见阎妙手被打得头破血流,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这才气呼呼扔掉拐杖,指着蹲在地上哀嚎惨叫的阎妙手厉声道:“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今天就叫你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雷捕头鼓掌道:“打得好!早就该打了,我们私下都说杜大夫你脾气太好了,对这样无礼的徒孙,早就该好好教训一顿的了!”
龙捕头也道:“正是,身为徒孙,不敬尊长,此乃忤逆!早该好好教训!”
其他捕快们也纷纷点头。
古人特别讲究纲常伦理,“准五服以治罪”是封建社会一项基本的法律制度,简单地说,长辈可以任意处罚晚辈,甚至杀死杀伤晚辈而不用抵命,受的处罚也很轻,有的还规定可以用赎金免刑;而晚辈辱骂长辈,属于不孝,如果杀伤杀死长辈,属于恶逆,这两种都属于“十恶不赦”的重罪,最高可以凌迟处死。
今天大堂上钱不收重新拜师,阎妙手就是杜文浩的徒孙,所以当然要受这制度的约束,阎妙手为人张扬,这些捕快本就很看不惯,加上这次又是他的错,众捕快自然拍手称快。
钱不收重重地哼了一声,指着阎妙手道:“为师已经多次提醒你要尊重你们师祖,你屡次当做耳旁风,今日又语出不敬,惹得你师祖如此生气,为师再也无法留你,从今以后,将你革除师门!”
阎妙手大惊失色,他小时候重病将死,是钱不收治好了他的病,从此跟随钱不收学医,钱不收对他来说可谓亦师亦父,他以前三番五次顶撞冷嘲热讽杜文浩,大部分情况是出于维护师父钱不收神医的威严,加之他个性张扬,这才屡次犯错,想不到这一次师父竟然真的将他开革出师门,吓得魂飞魄散,咕咚一声跪倒在地,顾不得头上鲜血淋漓,跪爬到钱不收面前,咚咚磕头如擂蒜一般:“师父!徒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师父收回成命吧……,呜呜呜……”
“老朽门下无法容你这等忤逆之徒!你走吧!”钱不收袖袍一拂,悍然道。
阎妙手嚎啕大哭:“师父,您老人家对徒儿恩重如山,呜呜呜……,徒儿发誓一辈子相随,服侍你老人家的啊……,呜呜呜……,师父,徒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你老人家收回成命吧,呜呜呜……”
钱不收依旧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眼中已经隐然有泪光闪现。
阎妙手磕头恳求,见师父一直不肯松口,忽然想起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让钱不收收回成命,只有先求杜文浩。
阎妙手急忙跪爬到杜文浩面前,磕头咚咚有声:“祖师爷,徒孙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若是以后再犯,徒孙……,徒孙就自剜双眼!皇天在上,徒孙发誓,以后再有对师祖丝毫不敬,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求求你,祖师爷,让师父他老人家收回成命吧,我……我死也不会离开师父的……”
杜文浩低头一看,见他额头磕在地上鲜血淋漓,加上刚才那一顿拐杖,当真是头破血流,惨不忍睹,想不到气急之下,出手如此之重,冷声道:“你可知道周捕快这是什么病?”
阎妙手哭着连连摇头:“徒儿真的不知,眼看周捕快伤势危殆,才想嫁祸于人,实在是狼子野心啊,徒孙猪油蒙了心,想坑害师祖,徒孙已经知错了,求师祖责罚开恩啊!”
“我告诉你,周捕快的伤名叫‘气性坏疽’,也叫‘烂疖’,是由于伤口处理不洁,感染毒气,湿热火毒内蕴,毒聚肌肤,气血凝滞,热盛肉腐而成,正不胜邪,毒邪走散,不得外泄,内攻脏腑,毒势弥漫,毒散走黄而成危症!这种病来势凶猛,一般会在伤口感染后三日内发病,根据憨头所说,上午周捕快找你复诊时,便已经犯病,说明伤口感染在我教你那法子之前,你却来怨我!你自称跌打损坏的‘妙手’,竟然连烂疖都不察觉,胡乱医治,还来赖我教的不对,这是本师祖教训你的主因,让你记住这次教训!——至于是否开革,对你这种屡教不改的忤逆之徒,我是绝对不留的!”
第80章 断指
    阎妙手磕头如捣蒜,拼命哀求,杜文浩只是不理。
憨头也磕头替师兄向杜文浩求情,说道:“师祖,师兄得罪师祖,请师祖重重责罚,只是,说实话,周捕快伤口的烂疖我们从来没听说过,也怪不得师兄他不知道这病的猛烈,伤口处理不好,不能怪师兄。”
“你们不知道烂疖?”
“真的不知道,还是师祖您刚才说了才知道是这症。”
杜文浩转头瞧了一眼钱不收,见他也低头沉吟,似乎在琢磨自己刚才那番话,细细一回忆,想起来了,烂疖病症和走黄一样,也是明清温热学派兴起之后,才深入研究现的病机病因,宋朝医虽然遇到过这样的病症,由于不明病因病机,辨证不准,也就难以治愈。这一点可以不怪阎妙手,只不过,这阎妙手太过狂妄,屡次出言欺辱自己,没这么便宜绕过他。眼见憨头不停帮阎妙手求情,便道:“我说过了,他目无尊长,以他张扬个性,以后还会再犯,留他做什么?”
憨头忙对阎妙手道:“师兄,你快誓明志啊!”
“好好!我誓……”
杜文浩冷声道:“赌咒誓?呵呵,对他来说跟放屁一样!有什么用?”
阎妙手磕头磕得已经天旋地转了,听了这话,眼看能否回归师门在此一举,一咬牙,伸手从杜文浩出诊箱里取出一柄手术刀,左手在地上放平,四指蜷缩,独伸小指,刀按指根:“师祖,徒孙真心悔过,今断指盟志。若有再犯,誓同此指!”
哗的一刀,血光迸溅!
与此同时,杜文浩飞起一脚,踢在他肩膀上,阎妙手仰面甩出,手里的刀也脱手掉了,左手小指鲜血淋漓,那一刀已经切断一半手指,正要切断指骨时,被杜文浩一腿踢开了,若这一腿慢上分毫,这小指便分家了。
阎妙手小指血流如注,痛得差点昏死过去,仍然挣扎着要去抓刀接着割。憨头慌忙抓住他,帮他捏着手指止血。
“行了!你号称妙手,少了一根指头,还妙个屁。看在你这半个手指头毒誓的份上,我可以绕你这一次。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阎妙手大喜,不顾手上鲜血淋漓,连连磕头:“是是!多谢师祖!”
杜文浩转头对钱不收道:“不收,你也饶过他吧!”
钱不收无子,对阎妙手和憨头二位徒弟视如己出,所以,刚才作出那决定,也是情非得已,听了杜文浩这话,长叹一声,躬身道:“是,谨遵师父之命。妙手,你师祖宅心仁厚,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好自为之,再有对师祖丝毫的不敬……”
“徒孙便自行了断!”阎妙手双手撑地,磕头咚咚有声,“多谢师祖,多谢师父!徒孙叩谢师祖恩典,徒儿叩谢师父恩德!”
杜文浩道:“行了,快去处理伤口,憨头,你帮忙,记住要用药水反复冲洗伤口,尤其是他额头上被打伤的地方,那是用周捕快拐杖打的,我担心上面有周捕快伤口的邪毒,烂疖的危险性丝毫不亚于走黄,弄不好也是要死人的,不过感染之初,反复冲洗伤口,彻底清创就没问题了!”
憨头连声答应,上前将阎妙手搀扶起来,扶他到后面清创缝合伤口。
杜文浩自言自语道:“烂疖这种病的邪毒,多源自泥土,周捕快是被狼牙棒打伤,怎么会染上这种邪毒呢?”
龙捕头道:“当时周捕快在城门外边上和贼寇格斗,中了那一狼牙棒后,跌入护城河,这护城河年久失修,里面没什么水,大都是齐腰深的污泥,伤口可能是那时候染上邪毒的。”
“哦,原来如此!”
钱不收道:“师父,周捕快这病如此危重,该如何救治?”
气性坏疽是由多种病菌引起的急性伤口感染,能很快引起肌肉坏死和腐化,导致严重的毒血症,侵犯心肝肾,最终造成局灶性坏死和多脏器功能衰竭而死亡。这种病病急,病情凶险,若不及时果断处置,切断感染源,并对症急救,死亡率还是比较高的。
杜文浩深知其中厉害,沉吟片刻,沉声道:“邪毒已经造成伤口四周片肌肉组织坏死腐烂,全身走黄疽毒虚陷很明显,毒源就是这腐坏的伤口,伤肢各层组织均已受累且展迅速,大血管也受损,妙手曾用清创处理感染仍不能控制周捕快全身已经出现严重毒血症状,这时候如果不采取断然措施,只怕有性命之忧。”
“什么断然措施?”
“为保命,只有截肢!”
“截肢?”
“嗯,就是切断这条伤腿!”
刘捕快的老爹听了这话哭道:“要是孩子没了腿,谁来养这个家啊?全家老小上下七八口,全靠他在衙门当差挣钱哩!”
刘捕快的妻子苏氏抱着孩子哭成了一团。
雷捕头叹了口气,歉意道:“你们别哭,杜先生这也是没办法,但凡还有办法,谁愿意砍去一条腿呢?”
杜文浩道:“这样吧,我先把他救醒再说。听听他自己的意见。”
他叫济世堂伙计找些冰凉井水来,用湿毛巾擦拭额头、耳后和双腋,进行物理降温。随后走到桌边,提笔写了参附汤药方,交店伙计立即煎服抗休克,随后,从出诊箱取出金针,运针如飞,刺入周捕快素髎、水沟、内关等处**道,留针艾灸,又在关元、膻中、百会、气海等**用雀啄法针灸,刘捕快谵妄渐渐缓解,手也放了下来。
正在这时,就听门外马蹄声急,匆匆来了数骑,在门口停下,推门进来的,却是衙门的庞县尉,带着两个家丁。
众人急忙见礼,庞县尉问钱不收道:“听说周兄弟伤重危殆,现在如何?”
钱不收叹了口气:“师父正在救治,初诊确定为‘烂疖’,现在看来,走黄疽毒内陷已成危症,师父说,要保住性命,恐怕只得砍掉这条伤腿!”
“切掉一条腿?”庞县尉惊道。
猛然间,门板上的周捕快睁开眼,扭头望着杜文浩,双手在空中抓舞着:“不!不能砍我的腿!我要是没了腿!我一家人就得活活饿死!不行!不能砍腿!”
原来,刚才杜文浩抗休克治疗已经让周捕快暂时恢复清醒,正好听到这句话,情急之下大叫起来,还挣扎着要爬起来。
雷捕头和龙副捕头一边一个忙蹲下身按住他,雷捕头道:“兄弟!杜大夫这是为你好,要是不砍去这条腐烂的腿,你会死的,你要死了,你们全家人还不一样没了依靠!只有一条腿又怎么了?一样能生活,还有咱们衙门的兄弟们的照应呢!怕什么!”
“不不!雷捕头,不行啊!世事无常,我现在还没满四十,还有几十年好活,这就没了腿,以后还怎么活?衙门照应?怎么照应啊?大家就算周济得了我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又能周济我一家老小一辈子么?”
雷捕头顿时黯然不语。
古代社会保障制度一片空白,也没有劳动合同、医疗保险这一说,捕快都是受衙门雇佣的,并没有制度的保证,换个知县来,这新知县通常会带一批自己信得过的人来充当关键衙役,原先的三班衙役也都是有选择录用。所以捕快要想当得久,身体好是第一位的,如果少了一条腿,哪个新来的知县都不会留的。因公负伤,衙门也只是给一次性的汤药费,给完就完了,没有残疾保障金啥的。现在的衙门兄弟与他周捕快是好兄弟,生死与共,但时日久了,谁家都有难念的经,都不富裕,谁又能周济他一辈子呢?
周捕快的话让在场所有捕快都有些同病相怜、兔死狐悲的感觉,都叹着气蹲在地上,一方面暗自庆幸自己这次抓贼没受伤,另一方面又同情周捕快一家人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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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保腿与保命
    杜文浩来的时日虽然不多,但对宋朝社会情况已经有了个大致的感觉,知道周捕快这话的沉痛内涵。蹲下身,扶着他的肩膀道:“周大哥,实话告诉你,你的伤非常的凶猛,邪毒异常厉害,已经危及你的性命,恕我无能,没把握保证你性命的前提下抱保住你的腿,为了确保你的性命,我恐怕只能选择为你截肢!”
周捕快一把抓住了杜文浩的手,痛苦地摇着头:“杜大夫,求你!不要砍掉我的腿!——我宁可死,也不能没有腿啊!”
“保命不保腿,保腿不保命!一条腿能比得上一条命重要?”
周捕快瞧了一眼悲泣的媳妇,哽咽道:“若是我死了,我娘子还能改嫁,找个好人家好好过下半辈子,她心眼好,有她一口吃的,老小几个就不会饿着,等孩子拉扯大了,她和老人也都各自有了归宿。但是如果我没了腿,就算活下来了,会拖累她一辈子,会成为全家的包袱!那时候,一家老小都得饿死!”
杜文浩心头一凛,一扫眼,只见众捕快个个垂头丧气,心中恻然,都觉得他这话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
苏氏哭着扑过来紧紧抱着丈夫:“夫君!贱妾宁可和你共赴黄泉,也绝不独生!”
“放屁!”周捕快扬手打了她一耳光,只是重伤之下没什么劲。周捕快喘着粗气吼道:“你和我一起死,孩子怎么办?老人怎么办?大家一起死?好好!拿刀来!我一个个砍死你们,大家一起死了干净!”
“夫君……!”苏氏抱着丈夫哭得如杜鹃滴血一般。
周捕快心头一软,一手搂住她的脖颈,一手抚摸她的秀发:“翠儿,别哭!我知道你心眼好,若是杜大夫治不好我的腿,我死了之后,你一定要尽快改嫁,找个好人家!把孩子拉扯大,也没几年了,等孩子大了,就能养他爷爷了。你也就能安心过你的日子了……”
“不!夫君……呜呜呜……”
苏氏搂着丈夫,生怕一松手,丈夫的性命就会随风而去似的。
“翠儿,别哭!答应我,一定要答应我!为了老人和孩子,一定要答应我!啊?”周捕快把她推开,望着她满脸泪花,揪心似地痛,伸手想抹干她脸上的泪花,可抹干一串,又涌出一串。周捕快感到天旋地转,心中急了,揪住她的衣襟,狠狠盯着她喝道,“翠儿,你要不答应,我变作鬼也不会放过你!”
苏氏哭得几欲昏厥,恍惚中点了点头。
“翠儿!”周捕快紧紧把妻子搂在怀里,扭头对杜文浩道:“杜大夫,保腿不保命!动手吧!求你!”
杜文浩心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眼眶都有些潮湿了,重重地点点头:“好!周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尽最大努力保全你的腿和你的命!”转头对钱不收道:“把人抬到我药铺救治!”
“好的,师父!”钱不收点头道。
几个捕快帮着将周捕快用门板抬到了五味堂。
杜文浩走了之后,林青黛等人便停了筷子等他来,等了好一会,没想到来了一大堆人,还用门板抬着。忙迎了过来。
简易手术室里还躺着脾切除的刘捕快,林青黛忙吩咐伙计们帮忙腾出一间药材仓库作为临时病房,将刘捕快安置在这里,然后才将周捕快抬上手术台。
杜文浩让庞雨琴和雪霏儿二女赶紧做术前准备。自己则提笔写了一个清热利湿,凉血解毒,用于抗菌消炎的方子递给林青黛,让她立即煎好给周捕快灌下。冲洗这种伤口不能用以往的配方,必须使用专用消毒剂,杜文浩又写了清洗伤口的药方让他们准备,这种冲洗药水数量要求很大,要反复冲洗伤口。
麻药等常用药都有现成预备的,给周捕快灌下。
杜文浩用药水清洗了鹿皮手套,穿上自己订做的经过消毒的连体隔离衣之后,戴着鹿皮手套亲自动手褪去周捕快全身衣裤,卷成一团出门往厨房灶台走。
吴聪见了很奇怪:“先生去哪里?”
“把这衣裤烧了!”
“这衣裤好好的,干嘛要烧掉呢?”
杜文浩道:“这种邪毒非常凶猛,沾染了伤口邪毒的衣裤旁人碰了,就会感染这种邪毒,所以必须烧掉!”
吴聪急忙退后几步,脸都白了。
杜文浩道:“慌什么,只要你身上没有伤口,或者伤口不接触污染的衣裤脓血,就不会感染!”走到灶台前,小心地把衣裤都送进了炉灶里烧了。
阎妙手在憨头的帮助下,已经清洗了头上的伤口,小指割伤也进行了彻底清创缝合,他流了不少血,脸色煞白,跟着钱不收来五味堂,此刻听了杜文浩这话,脸色一变,想起了什么,上前一步,想问问杜文浩,见他匆匆忙忙的进了手术室,话到嘴边便又咽下去了。一种极大地不安弥漫在他的心头。
杜文浩进了临时手术室,检查了周捕快麻醉情况良好,看了看二女,两人虽然脸色难看,神情紧张,但比起第一次来说好要一些了。都已经做好了术前准备。
杜文浩让雪霏儿和庞雨琴也穿上连体隔离服,戴上鹿皮手套。雪霏儿主要负责暴露术野,准备和清点手术器械,术中替自己和庞雨琴擦汗之外,还负责查看周捕快的脉搏、呼吸情况,发现问题立即报告。而庞雨琴是手术第一助手,协助自己完成手术中一些辅助动作。需要庞雨琴做的下午时都已经教过她,她也用猪肉做过练习。
这一次的清创手术比上一次剖腹术要简单很多,但是,意义同样重大,清创不彻底一样会死人的。
当杜文浩准备起十二分的精神要开始重新清创的时候才发现,有一个关键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照明!
现在已经是夜半三更,简易手术室里林青黛已经吩咐在四角都挂上了灯笼,并在手术台旁也各放了两盏,可是,这一次的清创跟平时不同,甚至不同于剖腹术需要的照明。这一次必须切除一切坏死和血液供应不良的组织,消灭大腿伤口深层内难以发现的死腔,又不能割除太多的好的组织,更不能伤到大血管,要不然,这条腿废了不说,还可能会因急性失血而直接危及生命。所以,某种角度上说,这一次的手术对照明的要求比第一次的脾切除手术还要高。
上一次是白天做的手术,这个问题不突出,可现在是夜半三更,房间里就算挂上了七八盏灯笼,依旧觉得昏暗,辨别伤口情况也看不太清楚。这次手术的关键就是清创是否彻底,如果不彻底,命恐怕就没了。
杜文浩急得团团转,总不能在旁边堆上一堆灯笼,那样前面的灯笼也会挡住后面灯笼的光线,灯笼再多又有什么用?
庞雨琴见他原地打转就是不动手术,奇道:“先生,怎么了?”
杜文浩道:“灯!灯光太暗了,看不清伤口情况!”
“哦……”庞雨琴若有所思,四下瞧了瞧那几盏灯笼,道:“要是有什么东西能把这些灯光都集中在伤口上就好了。”
杜文浩心头一动,喜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琴儿你真聪明!”
庞雨琴被他夸得莫名其妙,有些不好意思瞧着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提醒他想到了什么。
杜文浩几步来到窗边,对院子里的林青黛道:“大掌柜,快去拿一面大的梳妆镜子来,越大越好!”
林青黛答应了,忙跑上楼要取自己的梳妆镜,可这镜子是镶在梳妆台上的,她知道杜文浩这时候要镜子,绝对有急用,更无犹豫,扬手两掌,将梳妆镜的架子劈烂,抓住镜子匆匆下楼回到门口:“镜子来了!”
杜文浩道:“你穿上隔离服,戴好手套、口罩,拿根凳子站在我身边,用镜子把灯光都反射到伤口上,我好看清伤口情况!”
林青黛顿时明白了,穿戴好之后,搬来一根圆凳,站上去,用手里的铜镜试着角度,将灯笼的光线反射到伤口上。
这下伤口果然清楚多了,只是,宋朝使用的都是铜镜,反光度不高,加上光源是灯笼,光线太暗,而且这光是红的,照到伤口上,不好分辨伤口肌肉腐烂的范围,还是没达到希望的结果。
第82章 暗香
    听了杜文浩解释之后,林青黛凝神一想,说道:“我有办法!等一会!马上来!”林青黛放下铜镜,脱下连体隔离服、手套和口罩,匆匆跑出了房门。
不一会,林青黛带着几个捕快从外面抬了一箱东西进来,放在地上,根据林青黛的指示,店伙计吴聪和傻胖两人将箱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两根黑漆漆长圆形铁铳,立着对着夜空。周捕快的老父亲、妻子、孩子,店伙计、还有众捕快们一人抱着一面大铜镜蹲在地上,成半圆形蹲着站着,将手里铜镜对准屋里。
林青黛和英子跑了进来,两人分别穿好隔离服、口罩和手套,各拿一面大镜子,分别站在杜文浩身体两侧的两根圆凳上,林青黛对门外吴聪道:“点火!”
吴聪先点燃了手里的铁筒引线。
唰——!
一道持续的耀眼的银白色光亮喷向天空,发出了轻微的噼啪炸裂声。原来,他手里握的,是宋朝用来过年过节庆典的焰火!
围着的人立即调整手中的镜子的角度,将白色闪光反射到屋里林青黛或者英子手里的铜镜上,立即,两道明亮的白光投射到了平躺着的周捕快的伤口上,照得清清楚楚。
杜文浩大喜,对林青黛一翘大拇指:“你真棒!焰火够不够用?”
林青黛微微一笑:“放心,外面的烟火连续点也足够半个时辰的,而且庞大人已经派人全城采购焰火去了,都买了来,足够燃放到天亮的了!快开始吧!”
杜文浩点点头,俯身开始进行伤口清创。
他将伤口做广泛多处切开,仔细清楚那些已经变色的,不收缩的,不出血的肌肉,直到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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