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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节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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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间土坯茅草屋便是这驿站的官员驿卒居住地,在后面便是一条小河,河边开辟了几块菜地,驿卒们平日在这里种些蔬菜补贴微薄的薪饷。
此时已经拂晓时分,正是人睡得最香的时候。驿站外百余步远的一片灌木丛后,徐十五在作着战前最后的准备:“驿站中有一头青骡,等会我们分两队从院墙缺口进去,从前院进去,先放火,后杀人,记住要给他们逃走的机会,至少要让一个活口逃到枫林渡口营中求救,记住大家说话要用江南口音,要不就不不要说话,等会脱下头盔,撕烂衣衫,一定要让他们认为袭击驿站的是乱兵或者盗贼,大家知道了吗?”见众人纷纷点头,徐十五对身旁一名中年汉子说:“韩成,这里你射术最好,等一会你留在外面,看到有人乘骡子逃出来,你就对准骡子**射一箭,是骡子**,你记住了吗?”
那中年汉子迷惑的点了点头,徐十五从旁边取出一支箭来,递给韩成说:“用这支箭。”
韩成接过羽箭,只见那羽箭尾羽稀稀拉拉,箭头干脆是一枚骨质箭头,分明是一支普通猎箭,韩成想要说几句,徐十五挥了挥手:“你便按我说的做吧,至于为什么等事成之后我再解释给你听。”韩成无奈,也只得接过箭矢,自去道官道旁找个地方躲藏。
徐二和徐十五各自领一队,一队人从土坯墙的缺口翻入,向后院的草屋摸过去,另外一队则撞开院门,直入冲进厨房,灶台内还有暗火,那些干柴放入,用风箱猛拉了一阵,便有了明火,取了些准备用来照明的松明子点了起来,便成了火把,徐二和手下士卒人人点了一支握在手中,四处散开,点了起来。外面的竹棚本就是极为易燃之物,立刻烧了起来,火焰直冲上半空中,十余里外都看的清楚。徐二吩咐先不要烧那两间木屋,与众人伏下身等待。
冲天的火光映在那三件草屋的墙壁上,如同群魔乱舞一般,屋内的驿卒立刻有人惊醒过来,叫醒同伴,大喊着披上衣服冲出门来救火,立刻被候在门口的徐十五那队人,砍翻了两个,剩下的赶紧回身寻找木棍或者别的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正乱作一团,猛然听到外面一个破锣般的嗓门喊着:“水边的大爷下来抢口食吃,莫要乱动,否则便砍了你们的脑袋当夜壶。”满口的江南口音。
屋中人听了一惊,自从去年董昌篡号以来,江南东西两道便战乱不断,败兵,家园被毁的无以聊生的农民,纷纷逃入深山大泽中沦为盗匪,不要说普通村庄,便是有的兵力空虚的县城都遭到过围攻,更不要说这种七八个人防守的驿站了。他们手头没有兵器,自然无力反抗,但驿站中并没有多少财物粮食,那些盗匪一旦找不到东西,只怕会将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这几间茅草屋一旦着了火,屋内数人只怕没有一个活得下去。
正在此时,外面刚才那声音怒喝道:“什么?这驿站竟然什么粮食都没有,弟兄们白跑了一趟?他妈的,点火把屋里的那几条狗腿子全都给我烧死。”话音刚落,几只火把立刻被投掷道屋顶上,干燥的茅草遇到火焰,立刻烧了起来,屋内顿时火光流溢,如同在火山中一般。
50突袭
这屋中驿吏是这驿站中最大的官吏,低声对其余几人说:“罢了,留在屋中必死无疑,只有死中求活了,等下我一声大喊,大家各自从门窗冲出去,看看能不能抢了骡子跑到枫林渡口的驻军那里求救。死生各安天命吧。”
屋内其余几名驿卒纷纷点了点头,那驿吏名叫吴盖,倒是机灵的,用铺盖包了一条凳子,往门外一掷,立刻两把横刀砍在凳子上,乘横刀还未收回,吴盖猛地一下冲了出去,手中长棍护住身体,拼尽全力向牲畜棚冲去,只听见身后几声惨叫,显见是后面的同伴正在被砍杀。他头也不敢回一下,冲进了牲口棚,幸喜那匹青骡还在棚中,还在吃料,也顾不得背上没有鞍具,飞身跳上了骡背,便用脚尖踢了两下骡子肚子,他记得南边院墙有一段被雨水冲跨了还未修不好,只有两尺多高,便向那个方向冲去。一路上可能是因为盗匪都去堵截其余驿卒的原因,并无人阻拦他,吴盖冲出院子,刚松了一口气,猛然听见“嗖”的一声响,还没反应过来,**的骡子便一声叫唤,乱蹦乱跳起来,他赶紧保住骡子颈子,险些被颠簸了下来。那骡子跳了两下便猛地一头向前冲去,跑了好一段路方才慢慢停了下来。此时天色依稀已经亮了起来,看了看后面没有追兵追上来,他才敢下了骡子,这时才感觉的两条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一看原来没有鞍具,大腿内侧的皮肉已经被磨破了,鲜血流了一大片。
吴盖随手撕破下裳,*包裹了下伤口,一抬头才看见骡子**上中了一箭,才明白方才骡子猛地一下乱跳,原来是被外面的追兵**一箭,幸喜那一箭射中的是骡子而不是自己。吴盖赶紧跪下向祖宗感谢保佑,才逃得性命,拔下那支箭来,放入怀中,便上了骡子往枫林渡方向赶去。
吴盖大腿疼痛,禁不住骡子快步颠簸,走走停停,直到天明之后方才赶到僧兵的营寨,立刻扑倒在寨门口,口中大喊着求救,被值班队正带进营中,哭喊着将驿站被袭击的情况一一说明,坐在上首的主帅了空听完了,想了想,便吩咐派两人将吴盖送到镇海军营去,说吾辈僧兵为的是护卫佛法,抵抗淮南贼寇,这些乡间盗匪不过是些无以聊生的农民,战乱毁了家园才被迫劫掠求活而已,杀了他们有伤天和,非主持出兵的本意,还是请镇海军来处理这些事情吧。帐中众人除了了尘和玄寂二人猜出了几分情况以外,其他人纷纷点头称是,赞叹了空果然不愧为高僧大德,菩萨心肠,将来定然可以早日证果。
镇海军营寨中的戍主听了送来吴盖的僧兵的传信,腹中大骂不止,可现在毕竟自己势力微薄,防守这枫林渡还得依靠这几百僧兵。细细盘问了吴盖几句,又将仔细查看了吴盖呈上来的那支羽箭,见那羽箭不但尾羽残破不堪,箭头干脆就是一块兽骨打磨而成,只怕袭击驿站的盗匪连乱兵都没几个,只不过大半是些被裹挟的流民而已。那戍主姓罗名玉成,对自己手下这些新兵还是心里有数的,虽然没什么经验,也没见过什么血,好歹手中拿的是打制精良的铁质兵器,半数也都有披甲,在渡口的这一个多月也天天都有操练,拿来对付淮南的精兵不行,对付那些盗匪还是没有问题的。再说如果弃那些盗匪不管的话,上面怪罪不说,粮道不靖,饿肚子的还不是自己这些营里的弟兄们?那罗玉成信奉“狮子博兔,亦用全力”的道理,反正后营中还有五百僧兵防守,不用担心丢了渡口,竟只留下副将带领百人守卫营寨,自己亲自带了四百人出去讨伐盗匪。
江南的初春,晨雾还很重,离着五十步远便看不清了。镇海军士卒们沿着官道行军,那罗玉成为赶时间,竟连早饭都没让士卒们吃,便驱赶着士卒们上路了,饥肠辘辘的士卒们在官道上行军,腹中满是怨言,道旁的草木上的露珠打湿了许多人的衣裳,初春的晨风吹在身上,更觉得有三分寒意。队伍中的人们纷纷放慢了脚步,有的干脆一边打盹一边随着大队往前慢慢走。罗玉成看得气不打一处来,拿着马鞭狠狠的抽了一个最出头的家伙一顿,队伍的速度才快了起来。
因为驿站离军营不过十余里路,不用带辎重行军,又是官道,两个多时辰镇海军便到了驿站,只见驿站内的那几间屋子早已被烧成了一片白地,只剩下残垣断壁,六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菜地里,正是没逃掉的那些驿卒。一行脚印沿着官道向远处延伸,百余步远外就消失在草丛,显然便是先前的袭击者,离开官道上山逃窜了。罗玉成在驿站内来回踱着步子,猛然看到烧塌的厨房残垣里露出一段粗麻来,上前拨开一看,竟是一个半破的麻袋,里面露出一些烧得半焦的谷粒来。那罗玉成眼皮猛然一跳:“粮食,为何这些盗匪竟然没有带走这些粮食,莫非他们根本就不是盗匪。”他猛然转过身来,一把抓住跟在身后的吴盖的领口,扯到自己面前,贴着对方的面孔低吼道:“再想想,昨夜里袭击你们的真的是盗匪,为何这里的粮食都没带走?”
吴盖被罗玉成那一下给吓住了,回想起昨夜的情景,自己的确没有和任何一个盗匪打过照面,只记得喊杀声,火光,惨叫声,刀光,再就是最后的那一箭,若要他保证那些人是盗匪,已然没有底气,只得期期艾艾的说:“某也未曾看得清楚,兴许他们没有看到这些粮食,遗漏在火堆里了吧?”口气不确定之极。
“兴许?遗漏?”罗玉成一把把吴盖推到在地上,他心里烦躁之极,虽然说不出什么来,但是把一切联系起来,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他心中狂喊:“赶快回营,中计了。”他着急的冲出院门,对外面乱哄哄休憩的士卒喊道:“快起来,赶快回营。”
外面正在休息的士卒们饿着肚子在初春的寒风中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便被赶起来继续行军,纷纷鼓噪了起来。正在此时,镇海军来时的方向传来一阵击鼓声,此时雾气已经消散了许多,惊讶的镇海军士卒看到雾气中黑压压的一片,宛如地狱中的魔鬼一般,一行行从雾气中涌了出来,一开始冒出来的是锋利的矛刃,然后便是一排排披甲的士卒,最后面的便是一杆牙旗,白底红字,绣着大大的“莫邪”二字。右下角有两个小一点的“淮南”二字。此时两军相距不过五十余步远,那杆大旗猛然摇了三下,鼓点也随着紧密了起来,那些士卒们猛然加快了脚步,向驿站方向冲了过来。
那罗玉成口中一阵发干,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对岸的淮南军不知从哪里渡过了浙江,然后派人扮装盗匪袭击了驿站,还故意放走了吴盖来引诱自己出营,此时敌军故意绕到自己背后进攻,已经切断了退回枫林渡口营寨的退路,只有拼死奋战求生了。镇海军士卒一阵耸动,他们大半都是新兵,面对传说中的淮南强兵不禁都有些害怕。罗玉成回身走上院门台阶,好让镇海军看到自己,大声喝道:“吾领兵无方,中了敌军的诡计,让大家堕入圈套。是某的不是。”说到这里,他看到四周士卒们惶恐的眼神,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既然某带了弟兄们出来,便要尽量多带些回去。淮南的兔崽子诡计再多,到最后还是要一刀一枪见真功夫,他们也不是三头六臂,我们拼死一战也未必输给他们。”说到这里,他拔出腰间横刀,一刀竟从上而下,将自己的右脚钉在地面上。鲜血立刻涌了出来,罗玉成疼的龇牙咧嘴:“某今日要么带着弟兄们回到营中,要么便和大伙儿一同战死在这里,这条右腿已经钉在这里了,绝不离开这院门一步。”
那些镇海军士卒本来还有些胆怯,但见首领如此光棍,一点血气之勇便从小腹中涌了上来,纷纷回头排成行列,和冲过来的镇海军厮杀起来,两军都围绕着驿站的院门展开了激烈的厮杀,莫邪都竭力想要冲破对方的战线,把敌军击溃,然后赶到驿站后面的小河里去。而镇海军竭力以驿站为依托抵抗对方的进攻。虽然驿站的围墙不过是一个有很多缺口的土坯墙,可是作为野战依托的攻势足够了,唯一的突破口便是驿站的院墙大门口,进攻的莫邪都也看到了对方主帅便站在大门口,只要斩了他的首级,那些新兵便会如同抽去了骨架的身体一般垮下来。
可那些新兵如同疯了一般,好几个伙都死伤过半了,还跟疯了一般死战不退,虽然无论从训练,装备上都占有优势的莫邪都竟然屡攻不下,一时间战局变的僵持起来。
51渡江
“都是在下的错,若是方才将这驿站围墙毁去,哪里还有他们顽抗的余地。”莫邪都牙旗下,徐十五满脸悔恨之色,他方才急着撤走,只是放火烧了房屋,现在屡攻不下,己方身处险地,而且无地可守,一个不好便是全军覆灭的下场。实在是心急如焚。
“休得胡言,你的任务不过是将敌军引出营寨,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何错之有,剩下的事情便是某这一军主将的事情了。如今之计便是找出敌军的脆弱之处,一击破敌方能死中求活。”陈五满脸都是坚定,他自从十五岁从军破庞勋之乱,已经当了十几年兵了,在生死之间打了十几年的滚,心志坚忍之极。深知这战场之上情况复杂之极,瞬息万变,就算事先计划的再周全,到时候也会出纰漏,很多时候靠的是比谁更能挺,能够挺过对自己不利的时候,到最后便有取胜之机。他没有伏击敌军,而堂堂正正的正面进攻,就是想一战而摧毁对手的抵抗意志,然后挟大胜之威,直逼枫林渡镇海军营寨,与了空内外结合,逼迫僧兵和残余镇海军投降,免得围攻营寨,少些士卒损伤。没想到天下事不如意者十之**,敌军虽然中了诱敌之计,可顽强的很,虽然死伤惨重,但还是顶住了自己的进攻,正犹豫着是不是把手中的最后一个百人队的预备队投入战斗。
正思量间,旁边徐二插口道:“我看敌军虽然很顽强,但阵型变化还有很大问题,我军前几次进攻,每次被击退都换下一百人队,敌军却没有趁机有组织的反攻,只是有少数人独自上前,立刻被杀死。想来敌军只是围绕着那大门死战而已。驿站南墙有一处缺口不过两尺余高,某愿领二十人绕到后面去,前后夹击,必能一举破敌。”
徐十五在旁猛地一击掌:“不错,敌军的行动的确有些奇怪,只是围着那大门口的牙旗死守而已,那牙旗下定然便是敌军首领,等下我们正面大举进攻,吸引敌军注意,然后选出精锐弩手,射杀敌军主将,徐二兄弟也从背后突袭,双管齐下,定能奏效。”
陈五点了点头,三人商量了一会,于是定计,士卒们先进食干粮,徐二带领三十人绕到南墙缺口外等待,全军发起猛攻,遍告士卒,鸣金不退,反而猛攻。徐二若听到鸣金声,便从缺口处攻入。
驿站内,来是的五百士卒已经战死六十余人,伤者有百余人,因为来时赶得急,没有带辎重,士卒们半日未食,伤疲交加,若不是主将当先死战,激励士气,这些新兵早就崩溃了。还好驿站后面便是一条小河,后面的菜地里还有些萝卜青菜,加上先前火堆里残余的半袋粮食,在废墟中找出一个瓦罐,煮了点菜粥,伤兵们每人两大口,其余的人每人一大口。罗玉成坐在门槛上,脚上的伤口一阵阵钻心的疼,眼前放着一大碗浓浓的菜粥,他吃了两口,便将其余的倒入瓦罐中。旁边的亲兵正要劝阻,罗玉成摇头叹道:“还是让将士们多吃两口吧,多点力气和敌人厮杀吧,我吃的再多,敌军杀进来不也是个死字。”
正说话间,对面的战鼓又响了起来,不远处敌军又黑压压的攻了上来,这次敌军投入的兵力比前几次多要多一些,看来是要孤注一掷了,想来也是,敌军越过大江来攻,身处敌境,若不能速胜,士卒口音习俗迥然不同,这几个月来劫掠地方,和湖杭二州的百姓结下了大仇,只怕到时连速死也是奢求了。两军相距不过两百余步,箭矢在前几次厮杀中早已用的差不多了,很快便成了激烈的白刃战。战斗的核心区域便是那驿站的外墙大门处,前几次进攻那里都是数次易手,尸体已经堆的与台阶平齐。莫邪都右厢是陈五操练的精兵,就是最晚从军的丹阳兵,不算平日里在村中三老讲武习兵,从去年秋收后募兵操练算起,也至少操练了半年了。老兵队正一级几乎全是七家庄的老兵或者屯田兵出身,经验十分丰富。他们排成密集的队形,后排的人把长枪放在前排人的肩膀上,按照同一个节奏向前涌去,整个莫邪都右厢就仿佛一支巨大的豪猪,将前面的阻拦者一个个刺穿,撕碎。但那围墙门口不过两丈宽,长槊根本施展不开,偏生门口的围墙还是特别加固过的,足有六尺多高,无法逾越。罗玉成激励士卒死战,每次攻到门口都被击退了回来,眼看这一次进攻又要无功而返,猛然莫邪都后响起一阵鸣金声,死战的镇海军士卒顿时松了口气,总算又熬过了一次,看样子这也就是对面敌军的强弩之末了。
谁知莫邪都听到鸣金声,不但不退,反而更加凶猛的扑了上来,顿时打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大门一下子就被夺了下来。罗玉成杀红了眼,一连斩了两名逃跑的溃卒,带着自己的亲兵回身向门口冲回去,才没让对方撕开口子。围墙大门就仿佛一个漩涡,将所有人都卷了进来,无厌的吸取着生命和鲜血,将其卷入无底的深渊。数百人围绕着以大门为核心的狭小区域拼死厮杀着,战场上除了兵器撞击声和沉重的喘息声外,一片寂静,士卒们把每一分力气都用在砍杀和躲避上,除了垂死者的低沉呻吟外,场中几乎没有人声,竟仿佛如同一部播放的默片一般。
形势就如同一台正在左右摇摆的天平一般,任何一个小小的触动,都会让形势急转直下。
罗玉成一瘸一拐的站在镇海军牙旗下,最激烈的战斗就在他前方二十步的地方进行着,几次莫邪都的选锋都杀到了眼前,矛尖几乎都顶到了他的鼻尖,他依然坚持不退,带领身边最后的六七个亲兵把对手又赶了回去。他现在已经不再指望靠自己手头的兵力独自击败对手了,已经好几次往自己来时方向的道路眺望,还留守在渡口的僧兵们怎么还不来呢,不过相距十余里,应该可以听闻了,如果不是害怕导致士气崩溃,只怕早就破口大骂那些保存自己实力的秃驴,难道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吗?这时,罗玉成猛然往后一倒,幸亏后面的亲兵一把扶住了才没倒下。原来他肩上中了一箭,并非是寻常的弓矢,而是一支*的弩箭,巨大的冲力贯穿了盔甲包裹的身体,仿佛将全身骨架都打散了似得,震得他一阵酸麻,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一阵撕裂的疼痛。
“一只手已经完全动不了了,应该是骨头都断了。”罗玉成试着活动了一下手上的右胳膊,阻止住亲兵把他往后拖的行动,这么大的力量,应该并非流矢,对方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想要射杀主帅,不过此时自己也只有硬挺着,否则乱了军心,手下这些新兵便是一溃千里的下场,那时自己手脚都受了重伤,决计逃不出去,还不如在这里死挺着,免得乱了军心,说不定下一刻援兵就赶到了。这时猛然南墙那边一阵混乱,那边防守的士卒早已大部被调到门口处抵抗莫邪都的猛攻了,只有十几个受了轻伤的还在那边放哨,结果被一支徐二带领二十人潜行到缺口,一跃而入,顿时一触即溃。徐二特别让后面两人带了铜锣,进的驿站便大声击打,其余人一面砍杀一面大声鼓噪,不过二十人声势竟如同百余人一般。正在驿站门口鏖战的镇海军士卒听到,不知道后面到底有多少敌军攻进驿站,军心顿时大乱,开始有人丢下兵器转身向后逃去。罗玉成一连斩杀了数名逃跑的士卒,但逃跑的越来越多,竟是杀不胜杀。罗玉成紧紧抓住镇海军的牙旗,看着眼前一堆堆的溃兵,又看看步步紧逼的淮南敌军,手中横刀竟不知道杀哪一个好,最后苦笑一声,将刀锋对准自己的咽喉,反手割去。
浙江上,已是拂晓时分,六只淮南军战船正在向对岸急速驶去,船只吃水颇深,显然是满载,正是原先半夜运送陈五的莫邪都右厢的船只。吕方坐在旗舰船头,江风拂面,吹得身上的藏青色战袍猎猎作响,正是意气风发。先前战船回西岸是已经回报右厢安全上岸,这证明自己的制作浮台上岸的方法可行。只要这次的左厢、射生营和炮队上岸成功,以莫邪都全部千余人的兵力,加上高奉天的内应,消灭那千名镇海军,夺取枫林渡口的把握还是很大的。吕方正想的畅快,旁边突然有人说:“你傻笑什么,前面有镇海军的战船,小心被打到江里去喂王八。”
吕方吃了一惊,这段江岸他派人仔细探查过,这个时间平时很少有镇海军战船巡检的,怎的自己运气这么不好,怎的碰上了。却看是何人说话如此无礼,竟敢取笑主帅,只见那人身着一件玄色长袍,皮肤白皙无比,右手正在**腰间长剑上的玉佩,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何处是玉,何处是手,脸上剪水双瞳,笑颜如花,显然是一名女子乔装,正是先前那位沈丽娘。原来她先前看到全营戒备,要渡江攻打镇海军,便跑到吕方帐中说也要随军渡河,吕方一听便大摇其头,这军中本就是至阳之地,女子阴气大盛,出兵带着女子本就是极为不祥的事情,在这个方面军人最是迷信,吕方虽然生长在红旗下,受过新社会几十年的无神论教育,但打了快十年仗,这方面早就被同化了,便说:“你一介女子,刀枪无眼,还是留在对岸比较安全。”想要搪塞过去。
51乌鸦上
沈丽娘切的一声,极为不屑,抢白道:“刀枪无眼,那我武艺远胜于你,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总是怕军中有女人,说有晦气会打败仗。可本朝开国时平阳公主不也统兵破敌,立下赫赫战功,何曾见过晦气的。那安仁义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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