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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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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的人等着,这就开城!”
说着,他摆手让人去打开千斤闸。而这时候,城下有人高喊:“作甚如此磨蹭,快点!”
不对……
胡赤儿机灵打了一个寒蝉,博浪士是董卓在南阳成立地亲随军,招收的大都是司州和豫州的壮士。而城下的人,怎么说着如此流利的金城方言?不好,是敌人!
“不要开城……”
胡赤儿忙大声叫喊,可已经晚了。
城门千斤闸升起,大门徐徐开了一条缝,吊桥也随之落下。
只见城下窜出一骑,跃上吊桥大声喊道:“儿郎们,随我冲门!”
话音未落,大锤扬起,轰的一声砸在城门之上。沉重地铁门一阵巨响,紧跟着那人又连续三锤轰击。城门后地士卒抵挡不住那袭来地巨力,不少人被城门撞飞出去。
紧跟着,五百铁骑冲进城内,立刻接阵冲锋。
胡赤儿指挥人马企图夺回城门,自己也匆匆上马,提刀冲下了城头。迎面正碰到那使锤的将领,二人也不多说,错马盘旋,只两三个回合,胡赤儿被一锤扫下马。
与此同时。有鸣镝响起,远处传来隆隆马蹄声。
金城顿时大乱。阎行手舞双锤,一马当先。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好不威猛。
胡轸也听到了消息,晕乎乎地骑上马,提枪奔来。
在大街上正好遇到了阎行,二人一照面。阎行大吼一声,轮锤就砸。胡还没弄清楚对手究竟是什么来历,匆忙之间举枪相迎。只听铛的一声,大
成了U形,胡轸手臂发麻,昏沉沉地脑瓜子也一下清识到不好。拨马就走。
阎行怎容他逃离。飞马追过去,大锤突然脱手飞出。正砸在了胡的后背上。
六七十斤的大锤砸的胡轸口吐鲜血,一头砸下马来。阎行也飞马掠过,探手抓起锤柄。
“将军死了,将军死了……”
金城兵马一阵慌乱。
此时韩遂也带领人马冲杀进城内,好一阵子撕杀,把个金城兵杀得是人仰马翻,抱头鼠窜。
待薄雾散去,金城已经落入韩遂的手中。
看着久违的金城重又回到自己的手里,韩遂无比的感慨。
—
“岳父,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韩遂站在城头上,沉思片刻后轻声道:“金城不可守……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
“啊?”
“命令儿郎们收集粮草,随时准备出发。还有,可曾抓到俘虏?”
阎行很遗憾的说:“董卓的主力人马都随他在河谷激战,金城并没有留下什么厉害地角色。守将胡被小婿所杀,不过小婿俘虏了一个都尉副将,这就押他过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狼狈不堪地胡赤儿被一群虎狼之士押上了城头。
韩遂笑眯眯的问道:“这位将军,可否报上名来,也好让在下称呼?”
胡赤儿战兢兢地回答:“小将胡赤儿,乃陇西太守牛辅将军麾下的都尉,见过将军。”
“牛辅?”
韩遂眼中寒光一闪,“好像是董卓的女婿,对吗?”
“正是!”
阎行眼珠子一转,轻声道:“岳父,我们何不借此人之手,炸开陇西郡城,占领陇西?”
韩遂心里不由得一动。对阎行的这个提议颇为赞赏。这个女婿,并非是个有勇无谋之人,只需要在磨练一番,定能助我成就大事。夺取陇西,听上去很吸引人啊。
可一想,韩遂却罢了心思。
“不可……”
“为什么?”
“牛辅不同于胡轸,此人行事谨慎,是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地家伙。我们能诈开金城,但却不一定能诈开陇西。而且那陇西郡城不同与此处,陇西是董卓的根本,必然守卫森严……而且临洮和董家牧场据说还有十万戍卒,我们占不到便宜。”
阎行一听,也轻轻的点头,心道:还是岳父想的周详。
命人将胡赤儿带下去,韩遂沉吟了片刻之后,突然握紧拳头狠狠擂在了城垛上。
“候选、张横!”
“末将在!”
“立刻点齐人马,一个时辰之后,撤离金城。只带粮草、马匹,其他的一律不许携带。别心疼什么金银珠宝,他日我韩遂保证,定会让大家获得比今日更多的财富。”
“末将明白!”
阎行不解地问道:“岳父,我们要去何处?”
“往安定,我们和李文侯、边章汇合。”
“为和要和他们在一起?而且往安定,就必须要通过陇西,岳父不是说不走陇西吗?”
“我们地确不走陇西,而是过鹊阴河,从靖远入安定。”
“走靖远?”
韩遂微微一笑,轻声道:“我与靖远守将马腾早就认识,此人乃伏波将军马援地后代,不过野心甚大。他非董卓嫡系,定然不受重用。而又因是凉州人,司隶一部人马也会对他排斥。我们走靖远。可将我之遭遇告知,而后说服与他。只要能在靖远立足,边章等人得势,我们可趁机出兵相助,若失势,则可与马腾联手,图谋武威。”
阎行听完这些话,陷入沉思。
“岳父的意思是……占据武威,我们背靠西域,若时局不利则往西域;若时局有利。趁机夺回金城?”
韩遂赞赏地点头,“彦明所说的不错。不过我所谋并非只在金城。而是整个凉州。你看着吧,就算是边章、李文侯败了。朝廷的人也不会让薰卓一人做大,定然会拍出人前来分他的权。到时候我们就能在里面左右逢源,不过要说服马腾,我们还要请出一人方可……彦明。你带人先行,我和程银、梁兴前去请人,随后跟上。”
阎行愕然,“岳父要请谁?”
“郭宠!”
“皋兰人郭宠?”
“正是此人。郭宠与马腾交好,而且郭宠的先人,曾有恩于马腾父。有他出面。说服马腾则易如反掌。”
阎行笑道:“岳父当真是老谋深算。小婿佩服。”
******
且不说韩遂如何说服马腾。
当金城被韩遂攻陷地时候,董卓于河谷大破湟中破羌。
五万铁骑。横冲直撞下,十余万饥肠辘辘的羌骑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抵抗,在数日激战之后,北宫伯玉仓皇败逃。
战场上,尸横遍野。
薰卓一身戎装,骑着一匹大白马,得意非常。
在他身边,有李傕郭和李儒陪伴,其余众将分成三路掩杀,誓要将北宫伯玉拿下。
李儒看看天色,笑道:“想必那韩遂已经占领金城了吧。”
李傕郭对这个清瘦的家伙很有点畏惧。
这可是个连自己人都敢算计的家伙……
李儒和胡轸之间的矛盾,源自于南阳。当初李儒谋划不周,令董卓险些丧命淯水河畔。若非薰俷率领奇兵出现,可能……故而在此以后,胡轸对李儒时常冷嘲热讽。
这二人的矛盾,在回到凉州后更加厉害。
北宫伯玉反常的在河谷猛攻,李儒立刻觉察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在仔细分析之后,李儒就得出了结论:韩遂想要弃卒保帅,舍弃北宫伯玉而护自己周全。
也就在这时,忽有车骑将军董承派心腹之人董金,求见董卓。
薰金是个很机灵的青年,大约二十四五岁地样子,表字三石。
李儒也见到了此人,当晚的谈话,也仅限于董卓、李儒和董金三人。
薰金说:“听闻董大人祖上本是徐州彭城人?后来才举家迁移到了陇西?可有此事?”
薰卓地祖上,的确在彭城居住过,不过那已经是三代以前地事情了,薰卓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在骨子里,多年的凉州生活,已经让董卓的打上了非常明显的凉州人烙印。
不过董金这话似乎暗藏玄机,董卓自然不会否认。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地事情,家父曾与卓谈起过此事,说彭城尚有亲族在,不过卓没有回去过,对族中还有什么人,并不是非常清楚。”
“哦,那小人倒是知道一二。”
薰卓做
动的样子,“敢情先生指教。”
“我家主人,也是彭城人。大人公子入阳之后,我家主人听闻大人也是董姓,而且祖籍曾在彭城,故而就命小的回家查阅了族谱,竟发现上面有董大人父亲的名字。”
“哦?”
“大人父亲,可是名雅?”
薰卓连连点头,“正是!”
“不过族谱之中,董大人这一支只到令尊而止,不知是什么原因,却不见大人之名。”
“这个,许是长久不与家族联系,故而不知吧。”
薰卓看了一眼李儒,见李儒轻轻点头。
薰承,乃是董皇后的弟弟。而彭城董氏,却是当时之望族,颇有名气。薰卓和李儒都敏锐的觉察到,这董金此次前来,恐怕是别有目地。但不管是什么目地,能入董家族谱,不管董卓是不是真地和董家有关联,那都等同于换了一个老大的身份。
族谱这玩意儿。还不是人写地?
薰金说有董雅地名字而无董卓的名字,意思就是要董卓表明态度。
薰卓起身,“请先生转告车骑将军,就说董卓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归宗认祖……恳请将军看在董卓一片诚心,圆了卓这个念头吧。”
话中之意,却已经表明了心迹。
薰金沉吟了片刻,从贴身的内衣夹层取出两封信,递给了董卓。
“这两封信,一封为我家主人所写,另一封信……大人看罢。告知小人答案就行。”
薰卓扫了一眼信封,不禁打了一个寒蝉。
其中一封信上。赫然盖着皇帝的印信,这分明是一纸诏书啊。
打开信。仔细的看了一遍。薰卓肃容道:“请转告大人,就说薰卓定奉旨而行。”
薰金说:“在小人出发之前,主人曾让小人转告大人几句话:公子在阳为士人不容,但只要有主人在一日。定然会保公子周全。大人当积蓄力量,来日方能有所作为。若能成事,则大将军一职非将军莫属,故而如何作为,请大人三思而行。”
这番话,说的很巧妙。但清楚的表达了董承的意思。
究竟是董承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薰卓不想询问。这可是个天大地好处。正可以助他在凉州站稳脚跟。
薰金离开不久之后,阳就传来了董俷被打入大理监。险些被人陷害的消息来。
紧跟着,袁绍派来了张邈,美其名曰协助。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袁绍地心思。张邈前来,恐怕并不只是单单为协助薰卓那么简单。
张邈很明事,来到陇西之后,并不急于插手军务。
可董卓心里很清楚,这张邈不是不想插手,而是在等待时机。只要凉州战事一平息,他肯定会窜出来。那时候,以袁家四世三公的能力,分了薰卓地权,易如反掌。
袁家人,你们好算计啊!
不过董卓却不担心,既然有董家支持,那就放马过来吧。
故而当李儒说出韩遂可能有阴谋的时候,董卓很配合的把金城人马全部调到河谷。
想突围,那就突围吧。
只要你在凉州,就跑不出我手心。
而在李儒方面,也正好除了胡轸,出心中一口恶气。
******
北宫伯玉被张绣拿住,押到了董卓的面前。
看到北宫伯玉,董卓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自家的大女儿和大女婿,心中顿时升起杀意。
“北宫玉,我可是久闻你的大名了!”
薰卓故意叫出北宫伯玉早先的名字,脸上流露狰狞的笑容。
北宫伯玉面色灰白,心中充满了绝望之意。他很清楚,董卓绝不会饶了他的性命。
有心做地硬气一些,可这腿却不停地哆嗦,扑通跪在了地上。
“当日你杀我女儿,可想过今日?”
深吸一口气,北宫伯玉说:“要杀要砍,随你地便……”
“哈哈哈,我要杀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不过我现在突然想告诉你一件事,相信你一定愿意听。就在你和我交战的同时,你那好友韩遂,占领了金城。”
北宫伯玉眼睛一亮,但看到董卓脸上地笑容时,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不过他没有来救你,而是带着粮草兵马,往安定投那李文侯和边章去了。嘿嘿,你那最信任的盟友,如今已经抛弃了你,不知你这位破羌之王听了,有何感想?”
“他,他又……”
北宫伯玉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张口吐出了鲜血。
韩遂,我为什么总是要相信他呢?都说读书人识廉耻,讲忠义,可他为何一次次的出卖我?
看着北宫伯玉惨白的面容,董卓一阵快意。
“来人,把这反贼推出去斩了!”
有小校过来拖着北宫伯玉就走,不一会儿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逞到了薰卓的面前。
“华雄、徐荣!”
“末将在……”
“自今日起,湟中破羌人马归你二人掌管。不管怎么说,那破羌也曾是我女儿的部属,你们要好好打理才是。秦胡兵交由韩猛指挥,原南阳兵,归于张济指挥。李傕、郭,带本部人马前往立刻前往金城,通知牛辅增派人马、粮草,各部就地休整。”
“喏……”
“李儒、李肃,你二人随我去一趟白马羌,我要去见见那白马羌王……”
说到这里,董卓目光一转,盯住了张绣。
张绣年方十八,生的仪表堂堂,颇有威严。
薰卓想了想,“张绣,我将我麾下五百博浪士交予你,你即可携带北宫伯玉人头,前往阳。到了阳之后,先去求见我家狮儿,将人头交给他,就说我没有忘记当初和他的约定。要他再忍耐一下,若是有问题,就去找他岳父和董承商量。”
张绣闻听,先是一怔,可旋即惊喜异常。
“大人,人头交给公子之后,绣当如何呢?”
“留在他身边,好生保护他……西平回转凉州之时,你就是这厉祖军校尉。”
张济叔侄兴奋无比。厉祖是他们老家,厉祖军校尉,岂不是说董卓会让张绣独领一军吗?
厉祖啊,到时候我叔侄就能衣锦还乡。
张绣单膝跪地:“小将誓死,定护卫公子周全。”
第一六四章 尘埃落定
洪走上嘉德殿,胖胖的脸上,写满了疲倦二字。
视满朝文武若无物一般,径自跪在丹陛下三拜九叩,“启禀皇上,臣刘洪不辱使命,三十天体察天意,终有所得。天意如何,皆书于奏章之中,呈请皇上御览。”
说着话,从大袖中取出竹简一卷,高捧过头顶。
“阿父,呈上来!”
张让连忙佝偻着身子,走下丹陛,从刘洪手中接过竹简。可就在这时候,令满朝文武惊骇的事情却突然发生了。当张让从刘洪手中拿起竹简的一刹那,刘洪的脸色突然通红,喉咙抖动了两下之后,一口鲜血喷出来,溅的张让一身都是血红。
刘洪瘫在了地上,气息奄奄。
汉帝先是一怔,但迅速反应过来,大声喊叫道:“太医,太医何在?”
嘉德殿上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昏迷的刘洪,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聪明的,隐隐猜到了其中的端倪。
想当初许劭月旦评评点董俷三人的时候,不也是一口血吐出来挂掉了?
难道说,这不是在做戏?而是刘洪真的泄露了天机,故而才遭到了如今的天谴吗?
张让手捧竹简,站也不是,退也不是,半天说不出话。
有人唤来了太医匆匆上殿,为刘洪检查了一番后,回答说:“皇上,皇叔气脉虚弱,需尽快调养才行。若是在耽搁下去。臣恐皇叔有性命之虞。”
“因何如此?”
“皇上。皇叔的脉象虚浮,而且极为怪异。臣从医二十载,却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故而也不好说明。”
“既然如此,快快搀扶皇叔下去,好生调养。”
汉帝说完,又对张让道:“阿父,快将手中书卷呈上来。朕要看看天意究竟如何。”
张让闻听,忙奉上了竹简。
汉帝打开竹简,见上面洋洋洒洒书写千余字。
但内容无非是一个:雷击嘉德殿,是因为朝中有忠良为宵小所陷害,故而警示之。那忠良为勾陈降世,一如文王之雷震子一般,是上天派来护佑大汉江山社稷地忠臣……
汉帝抬头。突然问道:“何人是朕地雷震子?”
此言一出,大殿上一片寂静。
汉帝分明是把自己比作了周文王,听上去似乎有点怪异。可即便怪异,谁敢开口。
好半天,司徒陈耽挺身而出道:“天书所言雷震子,必为皇甫义真。”
何进阴阳怪气道:“如此说来,雷震子已死,岂不是说我大汉必将亡于吾皇之手?陈司徒。你好大的胆子,诅咒大汉江山,更污蔑吾皇昏庸无能。我且问你,天书所言,朝中有忠良为宵小所陷害,也就是说那忠良之臣尚未弃世,与皇甫嵩何干?”
“这个……”
张让也开口道:“老奴幼年时曾听人说。凡上天所派。定有异象。传闻那雷震子相貌秉异。非常人之相。幼年曾为人所弃,后来才成为文王之子。和皇甫义真完全无关啊。”
又有东观博士站出来说:“臣闻董家子生就秉异相貌,且名字中的‘俷’字,亦含‘弃’之意。以臣之见,天书中所言大汉忠良,莫非是指的那董家子董西平吗?”
袁隗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蔡老头可真是为了保他这个女婿,什么都敢说啊!
连董俷是雷震子转世的瞎话都愣是敢往外编,他还真的是不怕这上天给他天谴吗?
东观博士,大都以蔡为马首瞻。
可以说有一大半是以蔡学生而自居,剩下的那些人,或是钻研经学,却以卢植为师。
汉帝闻听,不禁连连点头。
而卢植此时也站出来,恭敬的说:“启禀吾皇万岁,臣尚有一本。”
“奏来……”
“前日臣于蔡翁家中做客,偶然见有一书,名《敕勒川文集》,据说是有蔡翁之女昭姬编撰,尚未完成……不过,臣随手翻阅,发现其中颇有奥妙,特别是有一种断句之符号,非但浅显易懂,而且于文章阅读,颇有益处,臣当时甚为惊讶。”
谁也不晓得,这卢植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地事情,好像和主题不着边啊。
倒是汉帝笑逐颜开,点头说:“蔡翁学究天人,有三君美名。想必那些是他所创吧。”
“臣当时也以为是如此,可后来一问,才知道这断句符号,实乃董家子所创。”
“啊?”
就连袁隗都吃惊不小。
那董家子还有这等本事,一武夫而已……
“董家子?可是那董西平?”
“正是!”卢植笑道:“那董家子生的确粗豪,五大三粗的看不出还有这种本领。臣当时也不相信,就取笑蔡翁说:伯先生
张目可以理解,但有些过头了。”
“哦,那蔡翁如何回答?”
“蔡翁说,那确实是董家子所创,非是他为董西平张目。之所以起名为《敕勒川文集》,是因为董家子自幼长大的地方,就是凉州董家的敕勒川牧场。而敕勒川三字之名,还别有来历。据蔡翁之女昭姬说,那是源自董家子所创作的一首民歌。”
这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赳赳武夫化身翩翩文士?
汉帝问道:“那民歌是如何唱的?”
“说实话,那民歌文辞不美,却带着雄劲之豪迈,颇有塞外民族之风味,若无生活于西北苦寒之地地经历,定然无法创作。臣曾征战沙场,甚爱此歌之粗矿,故牢记心中……今日皇上既然询问,臣且唱之:敕勒川。武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这曲调经过蔡父女精心修改,而卢植那略带苍老沙哑的声音唱来,更显风韵。
一时间,竟有人似乎有一种眼见西北大地之苍凉地风情。
一曲唱罢,连袁隗也忍不住拍手叫好。可拍完了手,却似乎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汉帝也不禁轻声唱和,连连点头。
“这董家子。倒是个有才艺地人啊。”
“皇上,只怕此歌非董家子所创,而是抄袭他人之作。”
卢植闻听愕然,“陈司徒,敢问是何人所创?陈司徒可能够说出来历?另外,那董家子曾与昭姬相伴,并为昭姬作诗一首: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敢问也是抄袭?还有当日董家子在鸾卫营所创《木兰歌》,抄袭何人?”
陈耽被问的哑口无言。
卢植从袖中取出竹简一卷,捧过头顶。
“皇上,董家子在鸾卫营之时,曾整理出《道德经》一卷,并附有断句之标点用法。呈给皇上。”
袁隗、何进,面面相觑。
那董家子,居然真的有这种本事?
两汉时代,特别是在西汉早期,黄老之术可说是皇室必读的文章。
自董仲舒之后,虽说儒学兴起,但对于皇室而言。却是外尊儒术。内尊黄老。故而每个皇帝都曾经诵读过《道德经》。即便是汉帝刘宏,也不例外。接过绣简翻阅之后。按照标点符号的含义去理解薰俷地断句,汉帝刘宏连连点头,时而又轻轻摇头。
陈耽眼见着这事情要脱出了控制,恨恨的瞪了卢植一眼,抢步上前。
“皇上,就算那董家子文才出众,可是却有杀害皇甫义真的嫌疑,不可不查啊。”
“司徒,你们口口声声说皇甫义真为董家子所害,可除了那一纸不知是何人所写地证词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证据。朕这月余来也曾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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