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个玉净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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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
　　　　“爹，你俩在这先聊着，我去把桶洗了。”张老大对刘天浩也有点怵，那是源于气质上的压迫，知道自己在这跟这个妹夫也聊不起来，还是让他们翁婿二人折腾去吧。要说为人处世，他不如媳妇，比他爹更是差了好大一截。
　　　　小兰爹在张家坞那些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年轻时上过高小，又兼见能说会唱，练过很多戏段子。每逢庙会，他都要登台唱戏，年轻时还扮过小生。
　　　　两人都没说话，静静的坐着，张老爹抽完一袋烟，终于打破了沉默“姑爷，我有个事情一直没搞清楚，今天你给我说说。”
　　　　“爹，有什么问题您说吧？”刘天浩恭敬的说道，心想他大概是要问些庄稼的事吧，幸好自己前世今生都是种地的，这个倒是难不住我。
　　　　张老爹听他喊爹，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冷峻缓缓的化开了，微笑着道“你说，这锦毛鼠白玉堂，到底算个好人还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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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娶的是谁
　　　　刘天浩千料万料，也没料到张老爹会问这么个问题。三侠五义他看过，也知道锦毛鼠白玉堂这个人，武艺高超、重信重义，就是有点小心眼，最后也是死在这个上头。对于他，众说纷纭，褒贬不一。刘天浩也没真正研究过，还真不好说这家伙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想了许久，刘天浩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他这人做事比较诚实，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何况在岳父老子面前认怂，也不怕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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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好家伙，你小子实在，我老头子喜欢。你不知道，我们屯张麻子家老三读了个高中回来，就眼中无人了，看见我不喊我叔，喊红脸（张老爹鼻头有点红，人都习惯叫他红脸）。这也就算了嘛，大家都这么叫你叫也无所谓对不对。可前几天看戏，正好演这五鼠闹东京，我就嘀咕了一句，这白玉堂挺有能耐的。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就你那水平知道什么呀，尽在那乱扯。当时把我气的呀，唉，这人跟人比就是不一样，你可别学他，越是条件好了，越是不能显摆。”张老爹一边往烟筒里装烟，一边自顾自的说着“你别看我是个农民，好多事情你都不一定比我知道的多，就说这唱戏吧，生、旦、净、末、丑……”
　　　　刘天浩很惊讶张老爹居然这么能说，虽然说得那些他都不太懂或者说是完全不懂，但又不能不听，还要装作十分认真的在听，不时的点点头，或者‘恩’‘啊’‘对’的应付着，不一会脖子就酸了，实在比听领导训话还难熬。
　　　　“老头子，饭好了，是不是吃饭？”张老妈围着个围裙出来了，边在上面擦着油湿的手。
　　　　“这么快就好了？那……那吃饭吧。”张老爹似乎意犹未尽，只好收起烟筒，开始搬椅子，摆桌子。
　　　　刘天浩如获大赦，连忙往厨房跑“我去端菜。”
　　　　张老妈望着刘天浩高大挺拔的背影，眯着眼睛小声道“老头子，俺家姑爷真不错，长得标致，对小兰也好，一说他，兰儿就喜欢的不得了。呵呵，别说，这丫头虽然死心眼，不过眼睛还真毒。你说你这做亲爹的当初还……哎，差点就没了个好姑爷。”
　　　　“那破事以后再也别提，尤其是在小兰和姑爷面前，那不是揭自己的短吗？小兰是个愚笨性子，这事你不提，慢慢她也忘记了。小凤是个什么人你也知道，说不准以后还要指望那丫头养咱老。”
　　　　“丫头是那么个丫头，可你知道姑爷怎么想？”
　　　　“我看着姑爷还不错，要不是原谅咱，今天也不会登门嘛，你猜他刚才叫我什么？”
　　　　“叫你什么？红脸？”
　　　　“瞎扯！叫我爹。那还不是承认是我儿子了。”
　　　　“那就好，女婿也顶半个儿嘛，叫爹也叫得。”
　　　　靠山屯这里的风俗，男方叫女方家长没有叫爹娘的，只叫岳父岳母或外父外母，而刘天浩却不知道这点。
　　　　小兰端着菜第一个从厨房出来的，小声的喊了句娘，怯怯的看了她爹一眼，动了动嘴没敢做声。张老爹剜了她一眼“怎么，姑爷都叫爹了，你就叫不得一声？”
　　　　小兰娘连忙捅了捅她，说道“自己亲爹，又不是老虎，还怕他吃了你啊。孩他爹，你也别见着人就黑个脸不行啊？小兰她多久没回来了，真是的。”
　　　　“爹。”小兰低声喊了一句。
　　　　“恩，坐吧。”
　　　　张老妈也挺有办法的，硬是收拾出来了十盘菜，这在农村，一般要过年的时候才能见到的。
　　　　“爸，来点酒不？”张老大搬出了一个泥封大罐子，里面都是自家酿造的玉米酒。
　　　　“来点呗，姑爷，你喝得酒不？”
　　　　“还行。”
　　　　“那就整几杯，小凤，去那几个碗来。”
　　　　“嫂子，我去拿。”小兰喊道。
　　　　“你是客人，我去吧，碗放在柜顶上，莫把你摔到了。”
　　　　张家当家的其实还是张老爹，只不过年岁大了，想着以后要靠儿子媳妇养老，所以在很多事情上让这他们，真正黑气脸来，还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一桌子菜都是热气腾腾的，还没吃呢，刘天浩就连打了两个喷嚏，连带着眼泪口水都出来了。张老妈哎呀一声说“还没问姑爷吃不吃得辣的呢，这就都放了辣椒了，这可怎么好？”
　　　　小兰笑着说“妈，浩哥也喜欢吃辣的呢。咱们家都喜欢吃辣的，遗传的嘛。”
　　　　刘天浩一边点头认同，心里想道这丫头倒是知道遗传，但我可是遗传不到你们家的基因。
　　　　不过刘天浩确实喜欢吃辣的，这一桌子辣菜，有干辣椒炸鲫鱼，干辣椒抄河虾，这两份是刘天浩从家里带过来的。其余八盘则全都是肉菜，不用尝，用闻的就知道是牛肉了。什么爆炒牛耳、香辣牛舌、咸牛肚、辣子牛腿肉等等，反正是满桌子一片红，红艳艳香喷喷，不但看着喜庆，吃起来更是带劲，牛肉嚼起来劲道，辣椒咬着酥脆。刘天浩吃的是满头大汗，酣畅淋漓。
　　　　都说姑爷亲不算亲，吃饱喝足就走人，刘天浩吃饱喝足，害怕再听丈人老子跟他闲聊，回去非得颈椎炎不可。坐了会，找了个借口拉着小兰就要回去。临走前让小兰悄悄塞给她娘两千块钱，不过也带回了一大包的土特产。


　　　　小兰爹见那包挺重的，就叫张老大送他们一程，张老大欣然答应。当着哥哥的面，小兰不好意思挽着刘天浩的胳膊走，一个人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跑，不时的停下来摘路边的野花。
　　　　刘天浩和张老大走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张老大也不主动说，只是刘天浩问一句，他答一句。到后来，刘天浩也懒得说话了，只是一门心思赶路。
　　　　走过两条田埂，转过前面山湾子就是靠山屯的地界了，离刘天浩家就不远了，刘天浩从张老大手里接过包袱，说你先回去吧，别耽误你地里的活。张老大说行，那你和小兰以后常来。
　　　　这时小兰慌里慌张的往回跑，抓着刘天浩的胳膊躲到他身后。“怎么了，小兰？”刘天浩不明所以的问道。
　　　　“张勇哥从那边过来了。”小兰轻声道，语气中似乎有点惧意。
　　　　刘天浩正待要问小兰张勇是什么人，怕他干什么。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就从山湾子里闪出来了。身体真不赖，刘天浩心想，可当那人走近，刘天浩看到他的脸时，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胃里刚吃的东西也有点不安分的翻腾着。
　　　　那人与其说他的脸难看，还不如说他没有脸。原本该长皮肤的地方只有斑斑驳驳的一片疤，就像橘子皮一样，还是那种风干了的橘子皮。除了眼睛以外，基本看不清其他器官。
　　　　“栓子哥，这是上哪去啊？”那张勇倒是挺客气，似乎心情还不错，从语气上能判断出来。
　　　　“张勇啊，我送我妹子和妹夫回去。你这是从靠山屯来呀？”
　　　　张勇看了看我，我朝他点了点头，他也点了个头，似乎看出小兰的惧意，也就没招呼，冲张老大道“是刚从靠山屯那边回来，送点吃食，呵呵，那你们忙，我先走了。”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哎呀！吓死我了，我从小就怕张勇哥，晚上又要做噩梦了。”小兰拍着不大的胸脯道。
　　　　“小心被他听见，他也不愿意那样啊，怪好的一条汉子，怎么毁成这样？”刘天浩叹道。
　　　　张老大看看张勇已经走远，神秘的说道“小时候坐火桶，家里没人，给烧的，你说烧哪不好，偏烧脸上。我们都以为他这辈子毁了，没成想最近还说成了一个媳妇。”
　　　　“他都那样了，哪家姑娘要他呀，晚上看见不要吓死？”小兰长大着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谁说不是，还不是走了他妹妹的光，说的是你们靠山屯的姑娘，刚才不还从那过来吗？送吃食过去了，大概这几天就要过门了，没看他刚才高兴的。”
　　　　刘天浩隐隐感到不妙，急忙问道“那你知道是哪家姑娘吗？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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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人工呼吸
　　　　刘天浩表现得有点急切，小兰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张老大倒是没觉出什么来，挠挠头说道“听你嫂子说的，现在忘了，嗯，想不起来了。”
　　　　“哦，我就是随便问问，那你先回家吧。”
　　　　“好，那我走了。”张老大回过头，刚走几步，一拍脑袋说“想起来了，天浩，我想起来了，是叫蒋少姑，恩，对，就是叫蒋少姑。”
　　　　“蒋少姑？”刘天浩和小兰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是啊，就是叫这个名字，好像有个哥哥是个瘸子吧，换亲呗，张家讨了个便宜。”
　　　　“天啊，少姑妹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呢，菜花婶和毛犬叔咋就这么狠心呢，嫁个吓人的怪物，以后可怎么活哟！”
　　　　“唉！人的命，天注定，谁也怨不了谁。天浩，小兰，那我走了啊。”
　　　　“恩。”刘天浩机械的答着，现在他脑子乱极了，心里想着的尽是那晚少姑苦苦哀求的画面，那满含泪水的眼睛和那无助的眼神，自己怎么就拒绝了她呢，为什么会这么铁石心肠呢，是真的心系小兰，要始终如一，还是已经变得麻木无情了？
　　　　“哥，你慢点走。”小兰喊道，接着双手挽住刘天浩的胳膊，摇着说“浩哥，你背我好不？”
　　　　“哦，好。”刘天浩答应着，却没有蹲下来，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
　　　　“浩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小兰见刘天浩神色不对，踮起脚尖，将小手放在他的额头，“不烫啊？浩哥，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中午吃坏肚子了？”
　　　　“没事，就是头有点晕，中午喝多了吧。”刘天浩勉强一笑，心中蒋少姑那怨恨的眼神却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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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咱赶快回家，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小兰接过刘天浩手里的包，半搀着刘天浩往家里走。
　　　　“呜呜呜！”快到靠山屯水库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一阵哭声，是好几个人在哭，接着就见到一堆人往这边跑。
　　　　前面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妇女，嚎叫着没了命的往刘天浩这边奔来，后面是十几个拿枪拿棒的男女急匆匆的追赶。
　　　　刘天浩和小兰都吓了一跳，这是干什么？大白天的拦路打劫？刘天浩下意识的将小兰往后拉了拉，站在前面，双手护住。真要是遇到暴力事件了，说不得，也要拼命挡一挡，让小兰跑掉。
　　　　“小兰，待会我叫你跑，你就赶快往你娘家那边跑，别回头知道吗？”刘天浩小声嘱咐道。
　　　　“哦，不过，前面那个好像是菜花婶子。”小兰小声说道。
　　　　“菜花婶子？少姑她娘？”
　　　　“恩。”
　　　　果然，等那群人跑近了，刘天浩发现都是靠山屯的乡亲，他们跑到水库岸边听了下来，挤在团，只听少姑她娘哭喊道“就是在这里，就是在这里跳的。哎呀，我的哇呀！”
　　　　“少姑跳水了？走，快过去救人。”刘天浩说完就大步跑了过去，小兰也连忙跟了上去。
　　　　原来张勇今天来少姑家，跟她爹娘商量了，下个月初一是个黄道吉日，就趁着好日子把两个喜事一起办了吧。老俩口也答应了。
　　　　她娘就来跟她说这个事，想想养了十几年的女就这么嫁给个怪物，心里不难受是假的，可是那也要嫁啊，儿子娶不上媳妇，老蒋家是要断香火的。她娘也是泪眼涟涟的，“少姑啊，娘对不住你啊，你就不该托生到俺们家啊。”
　　　　蒋少姑这次倒是很平静，没有哭哭啼啼的，冷冷的对她娘说“娘，你别这么说，是我自己上辈子造的孽，这辈子来还，怨不得别人。我出去走走，吃饭时候回来，你别喊了。”
　　　　她娘见她语气平静，没什么异样，就让她出门了，哪知道左等右等不见人，心里就急了，急匆匆的出来找。看着少姑是往水库方向去的，就循着这里找过来，远远看见一个人影跳了下去，看那一身蓝碎花衣服，不是少姑是谁。她娘急了，发了疯似得往屯里跑，边跑边喊，救人啊，我闺女跳河了。
　　　　这不，刘天浩和小兰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从屯里跑过来的救人队伍。“你们看，少姑的鞋子，我闺女的鞋呀。”翠花婶哭嚎着道“你们快救救她呀，再不救就没了。”
　　　　靠山屯是山区，虽然有几亩水塘，但也不是人人都会水的，何况现在深秋，水里温度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所以都有点犹豫，刘天浩心里既急又气，再看他们手里拿的，不是钩竿就是渔网，分明是准备来捞尸体的嘛。
　　　　说不得，再耽搁下去，肯定要坏事，刘天浩衣裤都没来得及脱，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小兰顿时惊呼一声“浩哥？”
　　　　刘天浩在水中摇摇头道“别担心，我水性好。”说完深吸一口气就钻了下去。刘天浩前世在农村就会游泳，后来进了城也隔三差五的去游泳馆放松放松，水性一直不错。
　　　　他潜入水中，双手合十就往前面钻，少姑那只鞋鞋头朝的就是这个方向，她应该就是往这边跳的，况且人在溺水时，总是会挣扎一段时间，这样就会离跳水的地方有一段距离。
　　　　不一会刘天浩就摸到了水库底，可是一手一手的都是烂泥，刘天浩有点急了，人缺氧达到一定时间，就会出现脑死亡的，救上来也没用了。
　　　　刘天浩心急如焚，手中不停，心里默默念叨，菩萨保佑，少姑可千万别出事，要不然他良心会一辈子不安的。就在他一口气快要憋不住的时候，右手终于抓到一个东西，那是一只赤脚。刘天浩心中大喜，连忙使劲拉过来，左手又搂住了少姑的肩膀，双腿一用力，快速的朝水面浮起来。
　　　　“救出来了，救出来了！”众人一片欢呼。
　　　　“浩哥，你没事吧？”小兰关切的问道，刘天浩在水中这段时间，小兰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知道看到刘天浩安然无恙的露出水面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刘天浩深深的吸了口气，给了小兰一个笑脸。
　　　　刘天浩一手托着少姑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脖子，尽量让她的口鼻露出水面，只是靠着双腿使劲的划水，缓慢的朝岸边游去，水中救人是十分危险的，不过幸亏他水性较好，最近几个月体质也有明显的改善，要不然再搭上一条命也是可能的。
　　　　“我闺女怎么样了？”等刘天浩上岸，第一个冲上来的是少姑她娘王菜花，“哎呀，少姑她没气了，没气了。”王菜花无助的向四周张望，“怎么办，少姑她没气了？”
　　　　刘天浩伸手探了下少姑鼻端，果然毫无气息，不禁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见刘天浩的样子，以为自己女儿已经没得救了，尖叫一声扑在少姑的身上就嚎了起来。
　　　　王菜花哭的伤心，小兰也哽哽咽咽的掉下泪来，虽然平时和少姑不怎么在一起玩，但是和她是同龄人，她的遭遇让小兰想起以前的自己，大有同病相怜的意思。她蹲下来摇着刘天浩的肩膀说“浩哥，你救救少姑妹子吧，刚掉水里一会，怎么就没气了，是不是没顺过来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天浩暗呼惭愧，还没进行任何的抢救措施呢，怎么就放弃了呢，在靠山屯呆的久了，连应激反应都迟钝了。
　　　　一念至此，刘天浩连忙起身，拉开王菜花，脱下外套轻轻的垫在了少姑的颈下，左手摁在她的小腹，右手一下下的按压着左手，一股股水流顺着少姑的嘴角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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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挤出少姑肚子里的水，刘天浩这时候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了，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去，当着大家的面，对着那苍白的小嘴唇就吻了下去。虽然靠山屯比较封建，但是为人续气的事还是听说过的，何况现在人命关天的时候，也没谁觉得刘天浩做的有什么不妥。只是小兰悄悄地别过脸去，耳根处一片通红。
　　　　连换了十几口气，身下人儿终于有了动静，“咳咳咳。”还有几股水流随着咳嗽声从少姑的嘴角和鼻子里涌出来。一干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这就算是活过来了，不过还是处于昏迷状态。
　　　　“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现在她身体虚的很，要马上送回家里去，不能着凉了。”刘天浩急急的说道，一把抄着少姑的膝弯就抱了起来，一边冲王菜花说“菜花婶，赶快回去烧热水，给她换件干衣服，这要是发烧了，可就不得了啦。”少姑落水时间较长，身体机能处于短暂衰竭状态，如果这时候再感冒发烧，那无疑于雪上加霜。
　　　　“哎，快快快，我马上回去。”王菜花见女儿回过起来，心里稍安，不过人还有点恍惚，听了刘天浩的话，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家跑，小兰连忙上去搀着她，“婶子，我扶着你。”
　　　　蒋家父子听人说少姑跳河了，都从地里赶了过来，在半路上看见刘天浩抱着少姑跑回来，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只是跟在后面，她爹一个劲的问，少姑怎么样了？旁边有人说，没事了，救过来了。救过来就好，救过来就好，少姑爹连声说着，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刘天浩，只好默默的跟在后面。
　　　　刘天浩身高腿长，虽然抱着一个人，还是先大家一步跨进了蒋家的小院，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旁边窜了过来，同时一道寒光照在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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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刘天浩大吃一惊，按照黑影扑过来的速度，想躲是来不及了，不过幸运的是，那黑影在离刘天浩不到一尺的时候硬生生的停住了，“嗷嗷”，原来是一条半米多高的大黄狗，正龇牙咧嘴的冲刘天浩吠叫，好在身体被铁链拴住了，刘天浩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心中暗叹，好大一条狗！
　　　　接着就见蒋老汉冲上前去，抬腿就是一脚，嘴里骂道“畜生，滚一边去。”大黄狗呜呜几声，夹着尾巴乖乖的缩了回去，叫声里充满委屈，似乎是觉得自己忠于职守还要挨踢而感到不平吧。
　　　　刘天浩把少姑抱到床上，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的洗澡换衣服该她娘做了，不过小兰也在旁边帮忙。
　　　　过了好一会，王菜花和小兰从里屋出来了，王菜花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说“闺女醒是醒了，可就是睁着两眼睛直愣愣的，一动不动，话也不会说，天浩啊，你是有见识的人，你说少姑这是怎么了？”
　　　　“我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少姑好好的为什么要跳河呀？”刘天浩虽然知道少姑跳河是因为不愿意嫁给张勇，但是不能说啊，难道告诉他们说少姑昨天晚上去找过我？小兰当时又不在场，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居一室，难免他们会往歪处想。
　　　　蒋少姑的哥哥蒋瘸子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哽咽着说“都是我害了我妹子啊，我这个废人娶什么媳妇哟。爹，娘，俺不娶了，俺就是一辈子没媳妇，也不能没有俺妹子啊。”
　　　　“胡说八道！”蒋老汉怒声道“我们蒋家自你太爷爷以来都是一脉单传，你这是想让蒋家断子绝孙啊，你是要做个不孝子啊！”
　　　　“那也不能为了给俺娶媳妇，就把俺妹子往火坑里推呀！我是你们亲儿子，少姑就不是你们亲生的？”
　　　　“是亲生的，当……然是亲生的了。”蒋老汉连忙说道，只不过嘴角抽动了几下，除了刘天浩谁也没看到这个小细节。
　　　　“哎呀，你们先别扯这个了，少姑现在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天浩啊，事情呢是这样的……”王菜花把事情的大概跟刘天浩讲了一遍，大概和他知道的差不多。“天浩，菜花婶求你，可得想想辙，救救我们家少姑啊。”
　　　　蒋老汉和蒋瘸子也连声道“是啊，天浩，你是文化人，你给出出主意。”
　　　　眼见得他们是病急乱投医了，刘天浩恨不得跟他们说，拜托，不是念过书的就是医生，何况我还是一个种地的。不过对于少姑的病，他是知道源头在哪里的，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菜花婶，毛犬叔，少姑那是心病，要治好得去根，要不然以后犯了还是会寻短见的。所以最好还是和那边断了吧，况且少姑年纪还小，也不着急找不到婆家嘛。”
　　　　蒋老汉唯唯的点头称是，心里却不以为然，少姑倒是不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