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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明月-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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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补之拍拍桌子,又摆弄一下赵兴书桌上的笔墨砚台,笑着说:“那你可吃亏了,我的字可没有老师的值钱,也不如黄庭坚地,甚至还不如秦观的,眼前放着蔡京这个大家,你怎么还要我的字?”
赵兴乐了:“你怎么知道我没让蔡京抄经文诗赋,我敢说,如今整个大宋朝,谁收藏的蔡京字帖也没我多……行了,快写,写完了我让人把桌子椅子送你家里…………你的新家。”
晁补之一听,精神来了,他大呼:“好,来樽酒,再来两红袖添香、研墨,等我写完了,把你的博物架也送把我。”
赵兴笑着答应,他转身走出书房,安排下人去袁氏家拿房契,吩咐人伺候晁补之写书。正忙乱间,程爽进来报告:“老师,阿珠姐已经动身了,今日晚间抵达扬州。”
赵兴皱皱眉,叹了口气,吩咐程爽:“赶快把房间收拾好,另外我回头给你写张单子,你去筹划一下,我可能要调任了,去庆州,路途遥远,须得尽快准备行囊,安排随行人员。”
程爽愣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老师,扬州这……庆州那儿,战乱不断……”
赵兴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表示。
当晚,阿珠带着赵兴地长子赵义赶到了扬州,她新生地丫头贝贝被留在杭州,交由陈伊伊照顾。原本她不该产后没多久就出门,但陈伊伊生了儿子赵洋,如此一来,赵义嫡子的身份就需尽快确认,所以她才冒着严寒赶来了扬州。
夫妻久别重逢,自然有一番体贴与温柔,赵兴早早让人将卧室烧地暖暖和和,程阿珠洗去旅尘,当晚入睡,第二天,廖小小与喀丝丽拜会了主母后,程阿珠当着妻妾的面问:“官人,听说你要调往庆州?”
赵兴不想隐瞒:“听说政事堂已经议决了,只是没有贴黄,等到明年开春贴黄下来,我就动身。庆州战乱,你就不去了,小小也不要去,我只带喀丝丽去。”
阿珠摇摇头,坚决的说:“官人,出嫁从夫。官人要去庆州,妾身定要随从。小小姑娘不跟去也是对的,兵荒马乱的,让她留在家中,随伊伊照顾家里。”
廖小小听到这,急了,跳出来向赵兴与程阿珠行礼,恳求说:“官人,娘娘,小小也是一妇人,也曾听说过出嫁从夫,夫为妻纲的道理。庆州战乱,小舍人年幼,娘娘正该留在家中,抚育舍人成长,奴家无牵无挂,与官人生愿同修,死愿同枕,庆州,我是非要去的。官人、娘娘不许,小小死给你们看。”
赵兴截断妻妾的争吵,欣慰的笑着说:“有什么可吵的,庆州,别人视作龙潭虎穴,我却不以为然。都别争了。阿珠今后就留在扬州,照顾这片产业。”
十一月,刘挚罢相,苏颂被任命为集禧观使,解除了宰相职务。这月,皇帝赵煦成亲,在皇帝婚礼上首次奏响了音乐。此后,中国式婚礼开始准许奏乐。
腊月初一,赵兴带着阿珠与嫡子赵义回程家坳。事隔多年,望着他最初踏上大宋的初始地。赵兴有点百感交集。
赵兴这次回宗族地身份是尴尬的,他娶了程族的女人,按程族辈分排序,他要比族长程不同低一辈,但他又是程族孩子的老师。也是程族壮大的大工厂,还是黄州程族既定的族中监庙,所以程族最后含糊地将赵义的辈分定为与程爽等同。这样一来,赵兴便顶了程老七地位置,被程族孩子称为“七叔”,而程老七则用一个更含糊的名词“七太爷”称呼。
腊月二日。祭祖完毕,赵兴领着程族新生诞的孩子来到浠水边,他当初遇到苏轼地地方。这片地方附近的石壁已经预先打磨平整,赵兴拿出苏轼地《赤壁赋》与《大江东去》词,递给工匠。工匠们躬身接过,爬上石壁开始凿刻字迹。
这项凿刻工程因为要完全印刻苏轼的笔画,前后估计要半年的时间。所以工匠们举起凿子。在石壁上刻了个头,便算典礼完毕。赵兴便带着孩子们告退,剩下的便是工匠的活了。
这是赵兴作出地一项努力,他仿佛记得,现代,苏轼字迹都被毁坏,其中苏轼手书的《醉翁亭记》与《丰乐亭记》,它们躲过了蒙古铁骑、躲过了满金人的文字狱,却毁在红色党卫兵手里,所以他想把苏轼的手迹藏在深山中,希望它能成为唯一一副幸存下来的苏轼原帖。然而,赵兴错了,在真实的历史上,黄州也拥有一份苏轼手迹地摩崖石刻,也正是藏于深山中,但它依然没有躲过红色党卫兵的“破四旧”……
程不同等在宗族祠堂内,赵兴按规矩一板一眼的上了一炷香,孩子赵义跟在身边,虽然不明白父亲行为的意图,但学样子学的很快,上完香后,程不同拱手请赵兴坐下,开口问:“去庆州,夫子打算带多少兵?”
程不同问的是赵兴打算带走的宗丁数目。
宗法社会下,三大权力并存,分别是:皇权、神权,宗权。而皇权第一。但在宋代这个特殊地朝代,宗权地权力也很大,宗族甚至有时候可以拥有自己的武装。比如《水浒传》中祝家庄、扈家庄等三个庄园,就拥有自己地武装庄丁。而宋代对宗族的权力并不是一味的打压,有时还颇为容忍,比如“蓝田公约”改为“吕氏乡约”后,朝廷再也无话可说,再比如赵兴要去的环庆路,朝廷反而强制地方武装以宗族为单位,协助朝廷抵御入侵,等等。
程不同现在是里长,还是族长,在黄州这个蛮州,他从官方角度来说,有权拥有自己的武装维持地方秩序;从宗法角度来说,他也需要一支武装来捍卫族权。种种因素凑在一起,黄州程家坳也就成了赵兴的存兵处。程族人负责从乡里、山里招收健壮的猎户,在程家坳经过简单的训练,再送到杭州茉莉园进行更严格的军事技巧操练,组织管理训练,而后才开始分流。一部分人被分配到海船上充当武装护卫,一部分则返回黄州,继续在程家坳里操练,以维持体能。
这次,赵兴要去庆州,终于用上这些人了,他很期待历史上著名的淮勇能在大宋再现他们勇烈的战斗风格,所以他特地返回程家坳,想来调点兵支援前线。
“我估算了一下,前后大约需要一百名团丁。先期五十人,我只要体格健壮的,能打,能射箭就行。后期五十人,我需要头目一级的,需要把他们送到海外训练半年,以后作为带兵官,训练下面的士卒,这批人需要识文断字,族长替我准备一下。”赵兴开口要求。
程不同拈着胡子回答:“我程家坳现有五百名庄丁,能打的步弓手有一百五十人,夫子需要,可以全部拿走,我这里乡间没啥事,有几十号人吓唬吓唬小贼。也就够了。”
赵兴摇头:“环庆路上处处是勇悍之士,我在当地现招人,朝廷反而没有疑义。带自己人多了,不好。族长这里还是继续招人,要让附近四乡县的人都接受我们的军训……即使家里养不了那么多人,先发给他们一笔钱遣散回乡,或者许他们优先进入程族产业。也算一项恩典。等必要时登高一呼,周围就能拉起一支大军来,这才是我的目的。”度征求幕僚们地意见,从高邮军返回的帅范摩拳擦掌。坚决要求随行。万俟咏考虑半天,表示也愿意随赵兴前去庆州搏三年。单锷考虑半天,想着自己年纪大了,再加上一直生活在南方,有可能不适应河东路一带的恶劣气候。决定不随行了。
赵兴表示理解这位老先生的决定,毕竟庆州那里没什么水利需要修建,即使这位水利专家跟去,也没什么大的助益。所以赵兴连忙给苏轼写信,要求苏轼帮助安排单锷。
此后,准备离京的苏轼用出了他最后的能量。替单锷安排了一个广陵县令地官职,这广陵县是扬州今年新近增设的县,由于扬州户籍因屯垦而增多,朝廷又再扬州增设了两个县,并将2个囤民点则全部设为里。单锷本身是进士出身,这次跳过辅官的历练直接担任一县之长,也是因为扬州屯垦地政绩太显著。如此一来。倒让单锷轻松的踏入仕途。
接着。赵兴开始安排随行地家人。
眼看着孩子大了,他真想带在身边教育。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但庆州实在不是孩子成长的好地方,犹豫再三,他终于作罢。
经过一番劝说,程阿珠与陈伊伊也同意留在扬州与杭州,等赵兴安定了再决定行止。而在廖小小的坚持下,她终于列入随行名单,不过,她将与喀丝丽一起作为后队人马,慢慢地前往庆州。
廖小小的坚持是因为按照大宋法律,她已经在赵兴身边待够了年限,这时,如果她要走谁都拦不住。在她心里是不愿意走的,但三年里她没有生下一个孩子,让她心中有点慌乱,担心自己年老色衰后失宠,这才决定无论如何要跟在赵兴身边,希望在庆州这三年,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个孩子,同时也给赵兴留下一段共患难地情谊。
至于扬州的家仆,赵兴已提前做了安排,大多数有手艺的仆人赵兴已开始分遣出去,资助他们在扬州开店,而那些受过军事训练的、又愿意随赵兴前往庆州的家仆则安排分批随行……等一切整顿好,赵兴的家中忙乱起来,但这种忙乱是有秩序地。
仆人们都在打点行装,整理随身物品,一直没有得到安排的寇怜儿急了,连忙请见赵兴,一见面就叩头在地,口称:“愿随老爷回乡。”
赵兴笑了,他望着寇怜儿手上的刺字摇摇头:“你怎么回乡…………庆州百姓养育了你们,你们却向他们挥起了刀,屠杀了他们。如今,每个活着的庆州人都是你们的生死大仇,只要你一踏上庆州,露出手上的刺字,庆州百姓就能活吃了你们。你怎么敢回乡?”
寇怜儿执拗的继续磕头:“愿葬在故乡。”
赵兴冷笑:“先不说你能否回乡,先说你吧,你是朝廷管制地贱口奴隶,我家喀丝丽带你离开杭州,已经是违反了规定………私离监守地。怎么可能让你再离开扬州呢。即便你能够离开两浙监地,我又怎么把你带入庆州?庆州百姓若知道了我随身带了位你这样地人,该怎么想我?
行了,休得过分。我之前容你,乃是看你自强不息的份上。你若过分强求,不如我一棍子打死你。官府那头也不过是通知一声而已。”
寇怜儿再次磕头:“奴不敢冒犯老爷,只是可当初发生那事(指庆州兵变)时,奴还在襁褓中,庆州罪孽该与奴无关。奴自出生一来就做牛做马,该赎地罪都赎了。现如今,奴的父母老了,一直念叨着埋骨故乡。而奴自生下来没见过故乡的山水,情愿随老爷回故乡看一眼。哪怕看过一眼就死,也值了。”
赵兴摇头…………国人的乡土观念实在令现代人难以理喻,罢了。既做人情,那就做到底吧:“你在庆州有熟人吗?”
“没有,奴在庆州不可能有熟人!”
“好吧,我找点药水消去你的刺字,另外再向官府通融一下,消去你的贱籍……至于你父母,我管不着。生死由天吧。”
寇怜儿千恩万谢退下,廖小小在一旁一直未开口,等寇怜儿退下才开口问:“相公。她明知道去庆州生不如死,怎么还要去?你怎么还要答应。”
赵兴嘿嘿一笑:“你以为她傻?她一点不傻!你走了。喀丝丽走了,她怎么办?阿珠一直想做个合格地主母,结果把自己的性子弄拘谨了,我一走,她肯定不会容庆州罪婢待在府中。寇怜儿看清了这点。所以才要求去庆州搏一把,因为与其在新主人那里苦熬,朝不保夕、生不如死,还不如跟我去庆州……罢了,他父亲总算做过庆州军官,也许熟悉地理。或许对我有用。就让他跟去吧。若他父亲真有赎罪之心,对我也是助力。”
廖小小仰脸瞄了眼天色,媚笑着说:“相公,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去屋里说话……”
屋里,太好了,赵兴乐呵呵地说:“叫她们到洗澡水。鸳鸯浴。才美。”
廖小小媚眼如丝:“奴奴听相公的……”
元七年一月初,蔡京的任命下来了。好笑的是,这位大贪官原本是因为御史弹劾,当不成成都知府,现在御史们居然有了新的理由,他的新官职就是成都知府。而原成都府李之纯则被调回京,担任开封府尹。
一个大贪官走了,扬州百姓居然含泪送别。这是因为蔡京这位大贪官,最近变现地实在太可爱了。从年终开始,他就想尽办法、找各种理由给杭州百姓发钱。原本朝廷只在下雪的时候给百姓发放炭薪钱,但蔡京疯了,大夏天逢着下雨天他也发炭薪钱。有时候刮风他也发钱,但发的不叫炭薪钱,叫“房屋修缮费”。似乎一点小风小雨过后,老百姓地房子也需要整修一番。
原本因为蔡京垦荒行动牵来了大量外来人口,还声称要盘点当地地主的田产,使得扬州土著居民对这位大贪官非常抵触。但蔡京临走这次疯狂撒钱行动,让扬州百姓对这位有点贪财、也有点心黑,但经常给他们发钱地知州颇为留恋,因为他这一任,扬州普通百姓的利益没被触动;对于扬州大家族的利益,蔡京倒是想做番手脚,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调任,最终反给大家发了一堆钱……这样的贪官,扬州百姓恨不得对来上几个。
蔡京发下去的是笔巨款。赵兴向朝廷报告垦荒所得是3。4倍收益,但实际上这个数目他瞒报了一半,因为修路后地水田价格,是不通公路的荒地价格的十余倍。结果,平均起来垦荒的总收益该在投资的7倍以上。
赵兴隐瞒了一部分,是因为他打算预留为新一年垦荒的运作基金,现在,蔡京不过日子了,这笔巨款被他花地一干二净,等苏轼从颍州转任扬州知州时,府库里只剩下3120贯零3文钱…………这还是蔡京看在赵兴的面子上留下来的,如果来的不是苏轼,蔡京只会留下那3文钱的零头,其余的全部花光。
蔡京前脚孤零零地走了,送行的只有赵兴。苏轼后脚来了,此时,赵兴已成为扬州留守地最高官员,他代表扬州同僚迎接了苏轼。
这次迎接也是一个特例。按理说应该是赵兴这位下级官员先走,留下蔡京这位最高长官办交接,但估计是苏轼与蔡京极其不对付,所以高太后破例让蔡京先走,留下赵兴这位学生办交接。
有先期抵达地晁补之作陪,赵兴的交接办地很顺利,况且师生之间没啥好隐瞒的,赵兴将杭州垦荒的具体运作交代一番,便向苏轼解释:“老师,府库里虽然没啥钱,但也不用忧心,因为近期该花的钱都花出去了,剩下的都是进项。比如3月扬州花会,等2月25日,承办人就会缴纳5000的承办费。
到了3月,茶监、盐监、各路转运司会交来一部分例支钱,所以只要熬过了2月,官府的进项便会接踵而至……垦荒的事也不用愁,我已把今年流民要开垦的荒地备下了。这月雇佣厢丁修路、疏浚河流的经费我也预付了,老师且拿那三千贯支撑一个月,一个月后的事就是现收现支…………扬州富裕,收益应该比支出大。”
苏轼很满意:“离人安排的妥当,我还用干啥,坐等收钱而已。我就坐在收钱太守,学欧阳公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山水之间就行。哈哈,恰好有时间,待我将欧阳老师的《醉翁亭记书》写一遍,刻字立碑。”
顿了顿,苏轼从怀中摸出一封官诰,递给赵兴:“这是你的官身:守环庆路缘边招讨安抚使、权庆阳节度使(知州)、庆阳团练使………正六品的官,等于给你升官两级。离人,庆州那里无月不战,我觉得你应该跟陈季常联系一下,他父亲陈弼曾任凤翔府太守,他儿子陈不群不是曾在你手下学习过么,我知道陈季常身边还有几个凤翔府的老兵,你可以向他借用一下。”
庆州在熙宁后不久改名为庆阳,属“镇州”。所谓“镇”州,意味着前线的边防州。此类州县长官,军政通管,不称“知州”,称“节度使”,民间称之为“太守”。
赵兴的三个新官职当中:庆阳团练使是正六品官,庆阳节度使是从五品,环庆路缘边招讨安抚使是个正五品官,赵兴以低官品担任前两个官职,前面要加“权”、“守”。
而庆阳团练使前面不加“权”、“守”,表示朝廷认可了他在扬州的功绩,正式升他为符合团练使品级的正六品…………等于跃升两级……不过,这种跃升估计没人羡慕,因为团练使偏于武官,赵兴又是去前线担任此类官职。
赵兴向老师拱手拜谢,口称:“原该如此的,只是任命没下来,我不好大肆声张。可现在来不及了,我打算明日上路。”
苏轼吃了一惊:“这么快,何必如此急呢赵兴回答:“不能不急,一年之计在于春,每年春耕时分最为紧要,我必须赶在春耕前赶到庆州,才好筹划一年的攻守大计,老师,明日我要动身,今日便不相陪了。”
苏轼犹豫片刻,答:“也好,我刚来,也许整理一下家务……离人,谢谢你给我买的房子,我很满意。你去忙吧。”
第一部 华丽的前奏曲-第二部 优雅的贪官生涯 第2175章 长歌入环庆
更新时间:2009…3…15 9:30:51 本章字数:6739
第二天,苏轼赶来送行,只见赵兴带着整整一百名壮汉鱼贯登船,这百名壮汉都一身紧身打扮,如果有个现代人在场的话,他会发现那一身服装其实相当于现代的作训服。帆布制作的紧身夹克浑身缝了无数的口袋,锃亮的铜扣将衣服衬的奢华而有派头。
仿照宋朝军服的颜色,这身衣物上衣夹克是红色,裤子是黑色,然而那红色比一般军服要鲜艳,黑色也显得更加醇和。配上范阳帽,显得又威风又牛叉。
送赵兴登上运河船,晁补之向苏轼介绍:“去年我来的时候,悄悄告诉了离人转任的消息,从那时起,离人就开始招募义勇。据说他开出的条件是:一年四季每季两身衣服;需要的铠甲与武器都由他免费提供;战利品完全归自己,每月有十贯的薪俸。
这身布甲就是战具配置,听说凡是加入者,一人获得两身。有许多人就是冲着这布甲去的。听说有人做了实验,这布甲渗透水以后,剑刺攒射难伤,有人说,这布甲恐怕拿到市面上,要卖百贯不止。这仅仅是一项,听说他们背囊里也尽是好物事,见过的人都说,那些物事可稀罕了。”
听晁补之这么一说,苏轼倒是回忆起来那些士兵登船时,背的一人多高的大行囊…………其实那就是现代大号的驴客背囊…………里面装的鼓鼓囊囊,让苏轼看了直担心,长途旅行背这么大的包裹,能受得了么。
晁补之也有相同的忧虑,他补充说:“说起来离人在密州算是最得人心。招募令一出之后,密州来了200多号人,而杭州那里也就是二三十人而已,倒是那群一赐乐业人仗义,一下子出了20名会计,打算跟着离人去庆州。至于扬州这儿……纸醉金迷,早已酥软了扬州人地筋骨。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威风的衣服,只来了十几个报名者。
刚才登船的都是经过选拔的。据说离人将他们培训了一个多月,身体最强壮的一百个人留了下来。其余的都坐着运河船先期赶往汴梁。听说还有一支货船船队,已经提前赶到了汴口,在那里将船上地货物倒换成马车,正在往庆州转运。这些人算是能走路的,但不知道能不能走完这段路。此去庆州。远着呢!”
苏轼晁补之在码头上送别赵兴,第二天,陈不群带着几个家丁赶到了,听到赵兴一走,连忙搭乘运河船一路追赶,无奈。赵兴选择的都是快舟,陈不群不仅没有赶上,双方地距离反而越来越远……
庆州的路是很遥远,赵兴带地队伍不打算进入汴梁,因为这支队伍太惹眼,他害怕汴梁城那群闲官又来找麻烦,所以在南京应天府(今商丘)下了船。而后开始了徒步。
能在大宋再次重温驴客生涯。赵兴感觉到很惬意,领着这群队伍嚣张的穿街过巷。走出了大名府城,来到了城外。赵兴召集那100名精挑细选出来的效用,指着前方的路说:“此去庆州,我们要一路走着去了,诸位当中有打过仗的,有从没上过战场地,今日我们就开始行军生涯,谁能告诉我行军三件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一名密州来的效用回答:“斥候!”
程爽回答:“向导!”
帅范回答:“我认为是司南(指南针)与地图、向导!”
帅范出现在队伍里是个意外,原本他应该跟随万俟咏一起,随同运送物资的商队慢悠悠的前往庆州,但他听说此行要穿过中原大地,沿途浏览无数的风光便坚持要随同大家一起走路。
帅范也是个罕见地大个子,体格比一般宋人要健壮,他坚持要步行,赵兴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
“游客旅行,可能不需要斥候,但行军是一定需要,你们说的都对,但还有一样没说:热茶。从今日起,我们就将这段路当作一个课堂,学习如何行军。先说斥候:程爽,你今日带一个伍前行作为全军斥候,打算怎么安排行程?”
程爽想了片刻,回答:“先从当地雇个向导,而后引着全军前行,估摸行程,大约全军走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寻找路边小食店,为全军安排食宿……老师看有什么补充。”
“想的很细,我补充几点,先说向导。我们不能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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