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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妇山泉有点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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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农历七八月份,便会将田中那一根根近三米高的麻拿镰刀割下来,然后赶紧耕地播种油菜籽,季节上都赶得相当紧。
收割了几天芝麻,杨伟还以为这夏天里弄这么个玩意算是个最累的活了,可等到和割麻比起来,那还算是相当轻松的。
先芝麻杆细,镰刀轻轻一刀便割断了,而这麻杆粗,没点儿力气还真的是玩不转这个活儿。然后芝麻上面虽说有点小臭虫金龟子之类的东西不时飞到人身上,闹得痒痒的,而这麻呢?上面呆的那些小东西也不少,不留神便直接从头顶上掉下来落到脖颈里,一挠就是红了一大片。然后这体力上面也比割芝麻要重得多,不说别的,光是将割下来的那一根根麻捆成捆,就是件相当累人的活计。
小时候看电视,里面的道士之类地多半都会在手里拿着把拂尘,打斗的时候这玩意儿也是件相当不错的兵器。又有那《牧马人》里面少数民族骑马的时候手里不是都有根长长地鞭子吗?随手一抽啪啪的响。不可否认,小娃儿们的创造力是无穷尽的,加上天生的活泼好动,这长在地里地麻便成了他们平时玩闹的一个好东西。
用小刀将一根粗点的麻从根部割断,然后拿膝盖在离根部差不多一尺左右的地方用力一顶,里面的麻杆就断了,不过外面因为有麻皮,倒也还是连在上面。从折断地方往前差不多一米左右再拿刀子割断,将那里面地一米多长的麻杆儿剥出来,再将这刨开的麻皮编辫子似地三股编在一起,最后将留了一尺长麻杆的两头用细绳子缠紧,一根鞭子就新鲜出炉。
那“拂尘”做法也是差不多这样,不过稍微比这鞭子短上一点而已,然后那剥出来的麻皮是不用编起来的,反倒是还要拿手将那麻皮撕成一根根地小细条儿,然后背着大人将家里的梳子偷拿出来,用力梳理几下,倒真的和电视里面的那种差不多。当然,小孩子是不会仔细到去辨别这两样东西颜色的。
杨伟小时候就喜欢这个拂尘。每天都要做上一个。然后满湾子地找人比武。不过在看了金超群演地《包青天》之后。再打死他也不玩这玩意儿了。因为电视里面演地那些皇宫里面地太监好像也是拿这东西地。尽管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太监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他也知道那绝对不是句好话。最起码湾子里面小娃娃儿打架输了之后骂人地时候都喜欢说一句:“你妈妈是个太监!”
现在想起来倒是真地好笑了。杨伟摇摇头。继续弯着腰工作。说实话。像这种天气跑田里来割麻。在他看来很有点自虐倾向。外面还有点小风悠着。而麻田里因为密密麻麻地麻杆挡住却是连头丝都不会动一下。火辣辣地太阳当空照着。带着火毒灼得背上生疼。却没有丝毫地法子。
本来杨伟是想请人地。可他老子坚决不肯:“你不想干就回去歇着。老子和你妈两个人还没有老到那个程度呢!”说不得就只好一家三口锵锵三人行了。
这麻割倒下来之后。必须齐整整捆起来。一根也不能乱。再将捆好地麻一捆捆放到麻田旁边地那条河里。拿根长绳子把这些浮在水面上地一捆捆麻扎竹排似地串起来。然后在往上面叠加第二层第三层。以最下面那一层不会挨到河底为准。
等叠放地差不多了。便将这些麻推到河当中。然后在上面压上好几袋用蛇皮袋装好地泥巴。一直将最上面地那一层压到水面下为止方才住手。天块黑地时候。王金枝回去做饭了。杨伟看着他老子站在那麻垛中央晃晃悠悠好似坐竹排一旁。也想从船上爬到那上面去秀一把。却被杨宝山很喝止了。
原来。这麻垛在水里它也是不稳地。要是上面地泥巴放地不平衡。又或是说人胡乱在上面动作地话。很有可能一下子连麻带人全部翻过来。到时候想爬都爬不出来。只能被麻垛给压住活活淹死在水底。用农村里地土话叫做“翻兜”。意思就是全部翻过来了。一了百了。
像这种活儿,没经验的人是不能随便往上面去的。当年习娃子他佬爹也就是杨保平主任他爷爷就是因为泡麻时“翻兜”死在了这下面,最后扒出来的时候一嘴的泥。现在杨宝山怎么敢胡乱就让这混小子过去?要是万一一个不小心两父子全给压里头了,只怕是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哈,还有这种事?我怎么就都不知道?”杨伟用船将他老子小心翼翼地从麻垛上面接了下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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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宝山站在船舱里,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看着那在河里载沉载浮的麻垛儿道:“都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不知道正常的很。反正这回跟你说过之后不就是晓得了。别以为在农村里做事儿简单,光有把子力气便行了,好多东西都要学呢。”
“嗯,那倒是。”杨伟点点头,竹麻垛上一点,船便朝着岸边行去:“就这么扔水里不管了,就不怕它顺着河飘走吗?”
“怎么可能就这样不管?还要在岸上打桩
拉来呢。就好像前年的时候,湾子东头你那个宝生当天下水的时候偷懒没打桩,谁知道第二天这河里开闸放水,辛辛苦苦割了好几天的麻全部都顺着水往下跑了好几里路呢,把肖家潭子都冲过了。最后还是大家帮忙才弄回来,等到重新码起来一点数,还有十几捆散开的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两口子在家里好几天都没说话呢。”
说到杨宝生身上,杨伟就想起了前些日子他婆娘喝药自杀地事儿,说不得问了他老子一下:“那个宝生叔家里现在还有没有扯皮?”
“还敢扯皮呢,上回的教训还不够吗?”杨宝山撇撇嘴,喷出一口烟雾来,忽明忽暗的红色烟头在黄昏的时候特别显眼:“人啊,吃一回亏长一回见识。”说着说着,杨宝山便又想起这小儿子最近生的一些事儿来,语气里的担忧与教导表露无疑。
见老爸又有将话题引到他身上来的迹象,杨伟赶紧跳到岸上,捡起根事先就砍好的木桩子便开始找榔头往下砸,顾左右而言他地笑道:“赶紧弄完了回家吃饭,弄了一下午,肚子都饿扁了。”
知子莫若父,杨伟地这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他老子?不过现在儿子也大了,好多事情做老子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小伙子都是讲面子的人嘛,又有哪个年轻人喜欢家里人一天到晚地将一张嘴搁在自己身上的?所以杨宝山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在杨伟往地上打桩的时候,杨宝山也没闲着,他在用新剥下来地那些麻皮搓绳子。农村人常说日头越毒,皮绳越紧,雨水越勤,麻绳越紧。而这些搓出来的绳子都是要放到水里去的,肯定就要选麻绳了。朝手心里吐上一口唾沫,那麻皮便从杨宝山手里一寸寸地变作绳子冒出来,等到足够长之后再将几股细绳重新合在一块搓出跟粗点地来,如此反复。
杨伟打小就没学过怎么搓麻绳,打完桩在一旁干看着他老子一个人忙活,有心想帮忙吧,自己的确又是不会弄这个东西。小时候倒是用麻皮编过鞭子,可那编鞭子和搓绳子有可比性吗?见他老子好像弄起来很是轻松,也不由得跃跃欲试。
“呵呵,你也搓来看看?小心点,别把手给弄伤了。”杨宝山在一旁做着指导。
“不就是搓根绳子吗?看我怎么弄出来。”杨伟将手里理好的两根麻皮捋抻拉直,照他老子的样子一**坐在地上,将麻皮搁在腿上搓了起来。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最后地结果让杨伟这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很是有点脸红,他老子杨宝山搓出来的麻绳一根根粗细均匀,紧扎的很。可他自己搓出来的呢?本来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个小拇指粗地,到最后就不知不觉越往前越细,典型的虎头蛇尾,并且等到手里一松,整根搓好地细麻绳便全散了开来。这都不算什么,手心里还一阵阵火烧过似的疼,怕是起泡脱皮了。
将手里地这玩意儿一甩,杨伟不做声了。
“还说在农村做事呢,连根麻绳都不会搓,人家会笑话的。”杨宝山笑着将那根“次品”捡过来,反着三两下搓开,重新弄了起来,很快一根细麻绳就从手心里新鲜出炉。
这话倒是真地,以前在外面读书工作不会做农活也就算了,现在既然回了老家务农,若是像搓绳子之类的最基本的活计都弄不好的话,只怕人家看见之后会笑死。所以杨伟对于他老子的这句话还算是认同的,心里就着狠待会晚上了怎么说也要把这个搓绳子的本事学过来。
说话间,天就慢慢黑下来,而杨宝山手里的麻绳也搓好了,两父子便将绳子先在岸边的木桩上绑好,随后又撑着船将泡在水里的麻垛用从木桩上牵过来的绳子连起来,用劲带了两下,确保没有什么问题了,方才踏着夜色回家。
这沤麻的时间很长,最少也要过得大半个月方才能够开始剥麻。在制的过程中,原本青绿的麻会随着河水的浸泡慢慢变成灰白,而那原来清澈的河水则因为沤麻而逐渐变成黑色,老远便可闻到一股子刺鼻的臭味。原本生活在河里的那些鱼儿再也无法忍受日益变坏的水质,开始大规模的浮头。
这时候,那些湾子里的娃儿们便坐不住了,放学之后人手一把小钢叉,手里提着一个蛇皮袋,满河边地巡视。碰到那大点的离岸边近一点的便是一叉飞出去,将带着塘麻水气味的鱼儿叉起来回家叫自家老娘杀了之后晒起来做干鱼。而老六他们几个更加胆大点,每到星期六星期天便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条小船,整天地就在水面上晃荡,有时候一天下来几个小家伙运气好的话都可以弄上近百来斤,欢天喜地地抬回家去。
看着小家伙们这么弄,农场里的几个员工也有些眼馋,在杨伟上街的时候便要他到镇上带了七八把小钢叉回来,又求着杨宝山给他们往这些钢叉上面装上三米多长的竹子。每天闲着没事这些家伙便带上鱼叉跑河边溜达溜达,每次都是满载而归。胡磊现在就可以很自豪地拍着胸脯对杨伟念叨:“赚钱我比不上你,叉鱼你可就比不上我了!”
的确,经过这些天的练习,几个家伙现在都是一叉一个准,把跟着过去看热闹的杨伟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鱼虽然来的容易,可吃起来就不是那么一个味儿,不管炒菜的黄婆婆怎么操作,反正总是感觉到有那么一股子臭味。以至于杨伟这一段时间看见桌上有那么一盘大小不一的鱼便开始头疼。不过不好吃归不好吃,几个员工还是乐此不疲,在城里长大的他们几时有过这种经历?
所以到了后来,杨宝山家旁边连衣服的绳子上总是挂满了一串又一串的干鱼。那些都是员工们自己劳动的成果,准备等到下回放假的时候带回家去呢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剥麻
展,严重祝贺啊!总算是出来了。怎么样,这重觉如何?”杨伟伸直手来拍拍老展的肩膀,满脸的笑。今天是电视台那个老展出院的日子,杨伟赶过去的时候,就见到老展他们一大群人都在医院门口站着等他呢。
“呵呵,爽就一个字!”看得出来老展现在心情愉快的很,连杨伟话里的戏谑意思也被他给自动忽略了活动了一下最近因为长期卧床而有些僵硬的身体,笑道:“伟哥,别的话我都不说了,我老展今个儿怎么样也得请大家伙吃顿饭去!”
老展这伤以他的话来说,受得值了!也就是当时血糊糊地看着吓人,其实并没有多大点儿事,刨掉不到五千块钱的医药费,白白落了九万五,心里舒畅的很呢!好容易人家张广广成天地就在他耳边酸溜溜地唠叨,怎么自己就没有这么好的命。
“吃饭的事儿就改天吧,还怕你跑了?等你回家休息两天养好精神,到时候再接受人民检阅不是尽兴多了?”杨伟说道,偷偷地拿眼看了一下老展他老婆,赶紧又变得目不斜视,:“走吧,我先把你们送回去,顺便再到市里面办点事。”
老展他老婆杨伟其实早就见过,当时看到时只觉得这哭得泪人似的小女人有点可怜巴巴的,并没有想到别的方面上去。只不过现在再一看,杨伟就有点忍不住想笑。老展这家伙身高只怕有一米九几了吧,可他老婆按照杨伟目测绝对不超过一米五六,站一块儿连老展的胳肢窝都不到,就这么一个组合晚上怎么那个?杨伟心里很是有那么一点无良的想法。
把老展两口子送回电视台宿舍,又把张广广给赶下去给他的刘记做跟班,杨伟开着车到了市里的工商局。上回和这些儿相关部门打了一架之后,杨伟倒也想通了,不管怎么样这个手续还是要办下来的,尤其是马上就要开始做农庄,像这些东西就要做到滴水不漏才好。要不然只怕到时候还会有麻烦,人家扛着政府地招牌三天两头过来检查,你招呼的过来?
趁着这两天那些“塘麻”还泡在水里,杨伟就打算花上几天时间好好地将这些事情给办了。常听人家说什么和政府部门打交道难,拿个证件都要跑上好几趟,杨伟也是做好了在这方面打一场艰苦卓绝的持久战的思想准备,可让他目瞪口呆地是人家认为龟速的办事效率怎么就在他这里一下子就变光速了。
反正他第一天到处跑起来写申请填资料,然后第二天又是到处跑起来拿证件,似乎所有的事情在他这里都开了绿灯,一路畅通无阻。除了一个“农村集体非农建设用地手续”因为历史遗留原因尚未办妥而没有拿到《集体土地使用权证》之外,其他的在这一天之内全部都办好了。然后据土管的那个胖胖的领导所说,那个证件半个月之内绝对可以办好,到时候直接过来拿就是了。
看着桌上一大摞的这证那证,杨伟的后背蹭地一下便湿了一大片,以前还以为不就是种个地吗很容易的一件事,和村里签个合同便行了。可谁知道人家如果对他来真地话,只怕半天时间不到这农场便会换了主人。只有把这些证件全部拿在手里,这地才算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啊。
所以对于这个最重要的《土地证》,杨伟是非常上心的。每天吃了饭就跑市里面去了,肖市长那边也被他烦了许多趟,终于在一个星期之内便将那个本本给拿在了手里。那一刻,杨伟真有点热泪盈眶的感觉,差一点就要握住那胖胖的手大呼“人民感谢你“了。
拿到证件了地杨伟回家之后便又开始了漫长而痛苦地劳作。
剥麻!一个可以算是农村里最脏最累最臭地活计。农场里转沼肥时候地那种感觉和这个比起来。真地就是小儿科了。那味道就连蚊子苍蝇都是望风而逃。丝毫不敢多逗留半刻钟。
将沤制好地塘麻视每天地工作量从河里拖上十几捆来。然后就在这河边钉上一根两尺来高胳膊粗细地木桩子。从解开地麻捆里头抓起三四根。把已经泡软了地麻粗地那头头上剥开。然后一手抓麻皮一手抓麻杆。卡在木桩上再往后退。这几根塘麻便随着人地动作逐渐将麻皮和麻杆分开。
看起来简单。可真正做起来地时候。那种感觉让杨伟就吃不消了。因为木桩不够高。所以杨伟在剥麻地时候总是要弯着腰。不到一会儿便开始腰酸背痛地。等到晚上收工地时候就差点直不起来了。这都还算是好地。最让杨伟郁闷地还是那满身满手地臭味。几个员工一见他过来老远就捂着鼻子跑开了。
“刘柳军。我身上就真地那么臭?”和有脚臭地人一样。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觉得身上有多大味道地。见刘柳军端着饭碗跑得老远。心中地郁闷可想而知。“我刚才都拿刷子刷三遍了。难道就还有味道?”
这话杨伟自己都不相信。更别说捂着鼻子地刘柳军了。远远地站在上风头。刘柳军瓮声瓮气地说道:“不臭我躲你干嘛?平时亲近都来不及呢!”
不过幸好是这个时候开始剥麻,像以往大部分人家都是等到冬天其他地里的活计忙完了之后才开始弄这个的,北风呼啸,那手都冻得跟冰块似的没了知觉,一垛剥下来手上全是一道道的口子,肿的老高,一直等到开春之后方才消下去。不过现在条件好了些,大家都是赶在天气还算热的时候做这个事,倒是免了手生冻疮的苦楚。
杨伟在河边忙活了一天,晚上一吃完饭就提出来要请人,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请人,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弄这玩意儿,你上哪请人去?再说了,这剥麻的活不比别的,不是那关系地方,你就是出一百五一天都没几个人肯来给你帮忙。就算是有人肯赚那个钱,你自己还能落袋多少?”杨宝山给儿子分析道理。
的确,农村“四大苦”:剥麻,褥草,挑粪,赶双抢。这剥麻就排在第一位,请人的话开双倍工钱人家都未必肯来帮忙。脏臭累这些排除开外,另外还有一点也是人家不肯随便弄这个的原因之一,这塘麻水有毒。若是手上身上没伤口倒
一旦有伤口之后再碰这些东西,那好起来就相当地
“可是照这样下去,这些麻只怕一直要弄一两个月呢!天天都是这样那还不把人都累死?”杨伟本身有着年青人所共有的通病,自然在心里对这些活儿有着一种天生的排斥。
“这打木桩都还是后来改进的呢,比起以前那种光靠手来一截一截把麻杆往外抽要轻松多了。”杨宝山点上一根烟道:“不管怎么说,一天能比以往两天呢!”
以往剥麻地时候都是一人一个小板凳坐在臭烘烘的麻垛旁边,每次只能剥一根,效率当然低了。现在不同,最起码一次可以弄上四五根,虽说体力上累了一点,不过工作效率却是大大提高。
“可是……”杨伟欲言又止。
“你明天还是不要去了,我跟你妈妈两个去剥麻就好。也免得你到时候走出去身上还带着一股子臭味丢了面子。”杨宝山笑了起来。
“算了算了,我还是先弄几天吧,等到工程队联系好了之后我再去弄农场那边的事。不过我可跟你和妈妈两个人说好了,今年是没办法,等到了明年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弄这个玩意了。”杨伟站起来往门外走。
第二天剥麻的时候郭智礼就跑过去研究了半天,据他所说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对于这个说法,杨伟那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别说,这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尽管以前从来就没见过剥麻这种事情,不过回去想了一晚上之后,大清早便将赶着去河边的仨人给拦住了。
“先别忙着过去,看看这东西再说。”郭智礼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来,指着上面的图形说道。
“你小子别是蒙我的吧?”杨伟看着纸上那个图,很有点怀疑小郭同学的智商,“琢磨了一晚上就弄这么个玩意儿,行不行啊?”
纸上画地很简单,就是两个三角架然后在中间横上一根棍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也难怪杨伟会有这种想法:到底是没干过多少农活的城里娃儿啊,农村里的东西哪有这么简单的?
“我懒得跟你多说。”郭智礼不理他了,转过头看着杨宝山道:“叔,反正这玩意儿也简单,也费不了多大功夫,你就试一下?”
本来杨宝山对这个东西也是不相信的,不过见郭智礼开口说不得那就只好试试了,反正也不怎么费事。农村里面别地东西都缺,木棍子还是多的。不一会儿杨宝山便在河边照着图纸上的那玩意儿弄了个架子出来,等到将底下的木桩打紧固定起来便按照小郭说的法子抽出根麻来剥开根部的麻皮反过来叉在横着地那根杆子上一拉,刷地一声那麻杆便射箭一般远远地飞出去了,只留下麻皮还抓在手里。
这一下杨伟就来了兴趣,缠着一脸得色的郭智礼不放了:“小郭,你说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蒙你的呢!操那么多心做什么?都告诉你了我吃什么去?”郭智礼伸出两根手指头来,示意不见好处坚决不回答这个问题。
杨伟在身上左裤口袋里摸了一把,掏出瘪了半边烟盒看了看,笑道:“待会回去之后补你两包好的,你先给我们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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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头天郭智礼过来看的时候,就现一个问题,这被水沤制过地塘麻里面的麻杆特别滑溜,轻轻一抽便可以整根弄出来,要不然剥麻地时候也不会采取好几根同时开工的做法。既然这麻皮与麻杆之间没多大地附着力了,事情就简单的多。在一根光溜溜地木棍上叉住之后再抓住麻皮往后一拉,那麻杆不就可以顺着惯性向前飞出去了吗?人直接坐在那架子旁边就行了,倒也省了那往后退步的功夫。
“那为什么还要弄成个三角架子形状呢?”杨伟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小郭不予回答,只是从眼神中表达出自己内心对这个不无学术的老板的强烈鄙视。最后实在是被缠得没办法了,捡起根段掉的麻杆在地上划了一个三角形,掉头就走,坚决不跟这种低智商的人呆在一起!
“呵呵,伟伟你不晓得吗,三个角的东西是最稳当的呢!”王金枝见儿子还在为这事伤脑筋,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回头冲杨宝山叫道:“你这老头子还傻站着在旁边干嘛呢,还不赶紧再做两个架子?”
有了这玩意,剥起麻来那个速度就相当快了。人也不用弯腰驼背地干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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