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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造反吧!-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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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唯有蜀王世子司马瑜在宫内。他还算老实,天天早晚去太后宫里请安,在他面前已经表过数次忠心,瞧在收缴铁矿盐业之时,蜀王府配合良好,司马策尚有一丝安慰。
他这里动了大怒,将各路出征武将思虑一番,想到薛寒云,便有心中厚云拨开的感觉。
薛寒云领兵远征西戎两年,虽期间有波折,但最终大破西戎王庭,充分显示了其在军事上的卓越能力,其人又是忠良之后,一心为国,司马策对他寄予厚望,想他讨伐肃王,定然手到擒来,不费功夫。
他这里初次毫无保留的信任一名臣子,却不知薛寒云请战,有一半是为私心,非关忠心。
自柳明月失去消息,薛寒云与柳厚翁婿两个忧心了好些日子,最初的等待令人焦心,值此风口浪尖,薛寒云又不能贸然出京。
武将出京向来要有帝王允准,如今白瓦关再无战事,恐承宗帝也不可能派他回白瓦关驻守。
柳厚身为朝中重臣,分…身乏术,女儿半道上不见,又不能声张,以恐反王得知以作要挟。翁婿俩商量来去,唯有薛寒云请战讨伐肃王,借机寻回柳明月了。
两日之后,薛寒云集齐人马,大军开拨。
柳厚在十里长亭相送,大军先行,还未走出一里,前方便有亲兵来报,抓了个形容萎缩的小子,一身是泥,口里却嚷嚷着他乃薛将军旧识。
薛寒云令人将那小子抓了过来,但见他佝偻着背,走路姿势有几分怪异,到得近前便跪倒在地:“薛大哥,江北初识,你我惺惺相惜,怎的如今弟的日子不好过,家里破落下来了,大哥便不认人了?”
只因柳厚相送,大军早已由容庆与罗行之带领前行了,薛寒云身边立着的俱都是他帐下亲兵,又因着考虑到寻找柳明月,为方便她,特意备了马车,还被罗行之与容庆笑话:“怎的连马也骑不得了?居然要坐马车?”
薛寒云陡然间听到这把声音,虽然刻意压低改变,但他记忆力惊人,庆幸自己奋了马车,将那小子一把从脖领子上提起来,扔进了马车里,大骂:“你这个赌棍,不好生守着家中产业,四下滥赌,如今落到这步田地,还有脸来寻我?”抬脚自己也跟了进去,只听得马车里面响起那少年声声惨叫,众亲兵面面相窥,想到薛将军铁拳,都替那少年肉疼。
终于等到那惨叫声停,薛寒云一声令下:“继续赶路!”马车疾行,车内的少年抬起头来,一脸感激:“薛大哥,多谢你!”虽面上极脏,但那眸子里笑意盎然,赫然是蜀王世子司马瑜。
“不是都说你在宫里跟陛下同吃同睡,荣宠无限吗?怎的这么狼狈在这里?”
司马瑜如今早非四年前薛寒云在江北认识的天真少年。
“我若不早些跑出来,不定哪日便死了。”
薛寒云惆怅:“你也不怕我将你送回京中去?”
司马瑜嘿嘿一笑,面上尚有一丝稚气:“薛大哥君子坦荡,现在送了我回宫,将来你恐怕没有机会在战场上与我一较高下了!”
二人以武相知,相交莫逆,听司马瑜这口气,竟然已经将自己置于承宗帝的敌对立场,薛寒云心中为难,按理说,他将司马瑜交到承宗帝手里,才是正确的。可是要亲手将司马瑜交上去……恐怕他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算了,反正你跑都跑出来了,再送回去,将来战场上还少个劲敌,想想也无趣,待快到肃王封地,你便寻机离开,尽快回蜀地吧。”
司马瑜闻言,朝后躺平,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薛大哥比我那个皇兄可大方多了!”
他那位皇兄司马策,待他们这些世子也算大方,不过自从他收了各地藩王的矿业开采权,紧抓了盐业,再送多少东西给他们,众世子私下都会议论:“这不是拿着我们自己的东西做人情,还想让我们感恩不成?”
司马策以为,众世子是应该对他感恩,特别是蜀王世子司马瑜,不但被允准进宫,还被赐住在他的偏殿,这是多大的荣宠?
可惜他偏偏跑了。
前来宣政殿禀报的宫人都快哭了,上气不接下气:“圣……圣上……奴才以为世子爷还在睡觉……他近来有时候在床上一睡便是大半日不起……哪知道侍候的宫女前去服侍他起身,这才发现他不见了人影……”
司马策第一个反应便是:难道蜀王世子又遭了毒手?
宫里侍卫宫女太监乱成了一团,将整个皇宫都翻了一遍,最后只剩了太液池未曾打捞。
难道他掉进太液池里淹死了?
司马策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宫里守的密不透风,就算他跑了,总也得出宫门吧?
当日值守四门的侍卫们被全部下了锦衣卫大牢,严刑拷打,结果一无所获。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瘦章,嗯,表打脸,还有也表打胸……上次有个凶残的家伙因为更的少居然打一边凶……(泥垢了魂淡!)后半句话没说完呢。
后半句话是:今晚十点还有一更,会准时更新的!
☆、100独网独发
第九十七章
西北金城,四门紧闭;城门口悬挂着几十颗被斩下的头颅;听说是朝廷派来的盐铁道上的官员及王府长史。
城中百姓议论纷纷;道是肃王不但斩了这些官员的首级示众,还将这些官员家眷,男的打入大牢;女的充为官妓。
金城靠近城西的马家客栈是数辈经营的老客栈,自从肃王下令四门封城之后,客栈里滞留了许多旅客。
金城乃是衔接南北贸易的重城;街市繁华,只是相对来说民风比较彪悍,三不五时街上就有打架的汉子,腰悬弯刀,一言不合便拨刀相向,极有可能血溅当场。
近几日不知道为何,一队队官兵在城里各家民居客栈搜索,也不知道在搜查什么人。
这日清晨,马家客栈的客人们还在沉睡,官兵便砸开了客栈的门,要客栈里住的客人们在客房里别动接受检查。
客栈二楼最东边的房间里,柳明月衣衫整齐,在房内焦虑踱步,瞧着神情似乎整夜未睡,压根不是才被吵醒的样子。
“这些官兵,到底在搜什么?”
白英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原本他还上街去打探的,自四城关闭之后,他的眼珠有别于大启人,走到哪都会引来别人的注意,柳明月容貌又太过出众,白瑶与白英眸色相同,打探消息这种事,索性由金铃去做。
“我打听了好几日,只听到有些百姓说,这些官兵在搜被斩首官员的家眷,有一位大人的妻子跑了,听说那位夫人还是二品诰命……”金铃有几分迟疑:“我还听说,朝廷已经派兵来金城……”
也就是说,金城马上便会陷入战乱了?
柳明月安慰几人:“至少目前,还无人知道我在金城,你们先别慌。”
木制的楼梯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官兵的呵斥,客栈各房间门被粗暴推开的声音,耳听官兵的脚步声逼近,房门被猛然推开,闯进来数名官兵。
为首的官员年约二十七八,肌肤如蜜,身量挺拔,笑微微一双桃花眼,在房内众人身上扫过,便直奔了柳明月过来,躬身施礼:“薛夫人有礼了!”
柳明月心头一跳,她不知这青年是何人,下意识便否认:“这位大人在说谁?您认错人了吧?”
那青年武官一指她身旁站着的白英白瑶:“错不了!薛夫人身边带着的孩子有棕色的眼珠,乃是我大启女子与西戎人生出来的小杂…种,很好认!”
柳明月心头一凉。
此生,她还从未曾经历过这种惊魂时刻,就算当初在宫内,落入司马策的手里,都不及如今的形势来的险峻。
“这位大人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呢?”柳明月强自镇定,只觉紧靠在她身边的白瑶在簌簌发抖,她伸手紧紧握着小姑娘冰凉的小手,朝她微微一笑:“小瑶别怕,这位大人只是来找我的,不会为难小孩子的。”
那青年武官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就好似一个狩猎成功的猎人,将猎物逼到了绝境,而露出得意的笑容来:“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家仆人,进了军营之后,无意之中漏了口风,护送薛夫人回京,若不是军中有兵士机警,将此事报了上来,父王还不知道薛夫人已经驾临金城,更不会到处寻找薛夫人……”
事到临头,柳明月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身姿站的笔直,姿容绝美,就好似真被人请去赴宴一般从容优雅,朝那年青武官淡然一笑:“既然是肃王请我去作客,想来大人是不会为难这俩孩子与丫环了吧?”
那年轻武官一笑:“既然薛夫人不想他们跟着,那便随他们去罢。”
白英听得柳明月竟然不带他们,从她身后猛的冲了过来,挡在了柳明月面前:“不许你带走我家先生。”
白瑶虽然吓的要死,但是见得白英冲了出去,也立即站在了白英旁边,磕磕巴巴:“你……你们不能带走我家先生……”小身子哆嗦着,上下牙相磕。
金铃见白瑶吓的厉害,上前去将她搂在怀里,三个人皆堵在了柳明月面前。
那年轻武官瞧的有趣,不禁笑出声来:“你家先生去肃王府去做客,不如你们也一起去?”
柳明月推开身前挡着的三人,喝道:“怎的连我的话也不听了?还不退下!成什么样子?”
白英死活不肯让开:“先生——”被她一把厌恶的推开:“你们俩个西戎崽子,还不回白瓦关去?至于金铃,反正你的身契已满,从那包袱里拿十两银子,等城门开了,从哪来的便回哪去罢。”
白英跟白瑶都傻了似的看着她,这么久以来,两个孩子跟着她身边,全心的仰赖信任着她,骤闻她口出恶言,如同白日里被人无故打了一蒙棍,全然不能置信。
金铃去拉她的手,被她一把打开:“滚开!”
她转过身来,对那年轻武官笑语嫣然:“窝在这破客栈里近一个月,都快憋出病了,既然肃王有请,想来肃王府美食佳肴不少,大人前面带路!”
那武官对这一幕显然觉得有趣至极,瞧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两孩子及丫环,与柳明月前后脚出了客栈。
客栈外面,停着一辆囚车,那武官抬手:“薛夫人请!”好似他面前的这辆乃是肃王府王妃的车驾一般。
柳明月眉毛都不曾皱一下,撩裙上车,盘膝在车内干草上面坐了,面含微笑,士兵上前来锁了车门,囚车缓缓动了。
围观的滞留此间的客人及客栈掌柜伙计见得她坐在那囚车里,宛如公主坐在凤辇里,高贵凛然而不可侵犯。
这一骑官兵来的快,去的也极快,眨眼间便从这条街上消失了。
客栈二楼东边的房间里忽然之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有少年哽咽着大喊了一声:“先生——”人随即直冲了出来,与迎面上楼梯的客人相撞,被人骂了也充耳不闻,直往外冲去……
可惜街上已经空无一人。
少年站在街中央,眼泪簌簌而下,紧跟在他身后的女孩儿哭的哽咽:“先生……”
过得两日,街上纷纷传扬,朝廷派了怀化将军薛寒云前来攻打金城。
留在马家客栈的三人听到这个消息,煞时面如白纸。
柳明月从走进肃王府的当日,便知悉了这消息。
肃王年约五旬,继承了司马家一族的高健体魄,精神矍铄,见到柳明月很是客气:“世侄女到了金城也不来王府拜访,真是让人伤感呐!”
柳明月淡笑:“王爷客气了!王爷乃凤子龙孙,小女子哪里高攀得起?”
肃王全然不恼:“听说此次前来攻打金城的便是你的夫婿薛寒云,世侄女若是成了本王的义女,那怀化将军岂不就成了本王的女婿?关起门来一家人,何苦打打杀杀?”
柳明月来之前,并未想过肃王会做此想,早已做好了受辱赴死的准备。也许是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对于死亡她反倒格外淡然,只是心中记挂着柳相与薛寒云,尚有几分不甘罢了。
肃王这话形同指路明灯,在黑暗之中给她指了一条光明大道,只要她此刻弯了膝盖,跪下来向肃王叩头,认了他做义父,等见到了薛寒云,再劝他归降,便能保住了她的命。
其实对于承宗帝司马策,柳明月并无什么忠君之心,只是就算薛寒云出征,柳相必定还在京城,若是教司马策知道了薛寒云背主投敌,恐怕柳相这条命也保不住了。
况且肃王及肃王世子品性如何,她全然不知,万一是另一个司马策,岂不是出得狼窝又入了虎穴?
这种时候,她不会贸然答应什么。
当下盈盈一笑:“王爷说笑了。我阿爹只有我一个女儿,若是教他知道了我不顾他的脸面,在外面乱认义父,说不定会责骂于我……”
肃王见此,挥挥手让人带她下去了。
也许是对她的拒绝还不死心,肃王府关押她的地方只是在王府后院一处略偏僻些的院子,有四个孔武有力的丫环看管,一应衣食俱供应周到,只是不能随便在外面乱逛。
柳明月被肃王府捉住的第五日,肃王手下猛将焦信与薛寒云的第一战,焦信受了重伤,薛寒云大胜。
这焦信生的颇黑,身材魁梧,善使一对大锤,力大无穷,肃王哪曾料到他竟然败在了薛寒云手下,当即下令,将柳明月押来城楼督战。
去押柳明月的正是上次在客栈里找到她的年青武官,不过如今她已经知道了此人并非什么武官,而是肃王府世子司马恪。
司马恪见得柳明月歪在院里的躺椅之上手不释卷,想来是从这房里翻出来的旧书,似乎是想打破她这种淡定悠然的神态,笑的不怀好意:“薛夫人,你家夫君在城外打伤了父王手下猛将焦信,父王觉得有必要请薛夫人上城楼去观战。”
柳明月心中如热油翻滚,她想起从前很多次假设过的:在国家大义与儿女情爱面前,薛寒云会如何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都是乃们不相信我,非要鄙视我……这下如乃们所愿推迟一小时了吧?
明天继续更新……还是暂定中午十二点,写出来就会更上来的!
☆、101网独发
第九十八章
宣政殿里,锦衣卫千户定彥昭窥着帝王神色,小心回禀:“……赵王世子燕王世子暴毙之前,与之接触过的狱卒,是相国府下人的远方亲戚。自两位世子入狱,有人看到过那狱卒在相国府外与亲戚见面……”
司马策长眉拧在了一处:“你是说……两世子之死与太傅有关?就算死了两世子;太傅难道就能得益?”
定彥昭迟疑道:“臣只是查出了这些线索,至于原因,臣说不准……”
他如今得承宗帝重要;愈加圆滑;凡事不会轻易下定论。
正是因为定彥昭不能轻易下定论,司马策与沈传颜致等心腹重臣商议,沈传认为柳厚此举是为了趁乱揽权,颜致倒认为此事还待细察。
最后问到了温国舅处,温世友正等着司马策来问,当即找了一条现成的理由给司马策:“国舅女婿带兵;如今边疆战事平定,只恐要闲置,各家藩王一乱;薛寒云不是立即便可领兵了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局势难以控制……于柳相又有什么相干?”
言下之意便是,他不过是臣子,哪怕换个天子,依他的精明干练,身居高位并不难,只恐新帝还要多多依赖于他。
继两名藩王世子暴毙,各家藩王相继造反,司马瑜又在宫里失了踪影,司马策近日越发疑神疑鬼。
“太傅……不致如此吧?”司马策犹自不信。
温国舅再加把劲:“陛下难道连臣也不信了?臣与太后血脉血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圣上好了,臣才过的好!”
他这番殷殷期盼的样子,唤起了司马策心里幼时亲近的影子,忍不住唤了一声:“舅舅——”
温世友似乎颇为感动,眼眶都湿润了,“臣老了,特别是成儿走了之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若非还想为圣上尽最后一点力,只恐要告老还乡了……”
他这番话,让司马策再次忆起了这位舅舅的好处来。此一时彼一时,距温福永当年说出张狂的话已经过去了两年多,抬头去打量他,才发现自温福成战亡之后,国舅爷一头乌发都白了大半……
白发人送黑发人,再没有比这更悲哀的了。
司马策那颗坚若磐石的帝王心也禁不住软了一下。
温世友回家之后,小厮禀报,有访客至,已请进了外书房。
他进去之后,定彥昭正背身立在窗前,观后窗下一池莲塘,碧天荷叶。
“如何,圣上可是信了?”
“便是不信,也有七八分见疑。”温世友招呼定彥昭坐:“相信这样下去,陛下很快便会闲置了他,到时候柳厚哪里能再上折子与锦衣卫对抗?”
原来前两个月锦衣卫屡屡对柳厚手下门生寻衅,柳厚为了庇护手下门生故吏,上折子参锦衣卫,再加上朝中众臣厌恶锦衣卫所为,群起而攻之,承宗帝虽未将锦衣卫裁撤,到底锦衣卫行事已收敛了许多,不若先前张狂。
锦衣卫首领大为恼火,便逼了定彥昭想办法。
“也不枉费你我联手做这个套子。”定彥昭轻笑:“只是……弄死了俩世子,这么多家藩王造反,国舅爷也不怕打到京城来?”他本是温雅的读书人,在锦衣卫里待的久了,视人命如草芥,如今整个人透着一股阴沉沉的味道。
温世友苍老的面孔瞬间扭曲:“反正陛下早晚也要削藩,老夫便给姓薛的这个升官发财的机会,也要看人有无此命!让柳厚也尝尝晚年丧子之痛……”
他这话让定彥昭骤然起了个念头:“莫非国舅爷还有什么后招?”
否则,光凭眼前这些证据,不足以将柳厚翁婿及门生故吏一网打尽。
“你觉得,暗中同藩王交好,联同反王谋逆这罪名怎么样?”温世友颇有几分快意。
定彥昭眼前顿时一亮:“这罪名好是好,只是……这种大罪总要有证据的吧?”
温世友奇怪的瞧了一眼定彥昭:“薛寒云与蜀王世子暗中交好之事,锦衣卫居然不知道?”这个部门不是无所不知的吗?
不然,温世友也不会选择与定彥昭合作。
定彥昭似乎真不知道这件事,“相爷如何得知?”
“我那不肖逆子永儿与公主府上的小霸王谢弘常在一处玩耍,前些日子谢弘醉酒,提起姓薛的曾要他照顾蜀王世子……若无深厚的交情,他如何会管到一个世子头上去?”
蜀王世子从宫内无故失踪,近日成了司马策的心头阴影。为了寻找司马瑜,内侍差点将太液池抽干,只在池底捞起来年深日久的宫女骸骨两副,哪里有蜀王世子的踪影?
定彥昭有几分醒悟:“难道……蜀王世子失踪,竟然跟薛寒云有关?”锦衣卫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乃是承宗帝撒在朝野的耳目,凡事总要多看多思多留意。
温世友轻笑:“无论有关无关,一总推到他身上总是没错的!”
事实的真相有时候总与旁人的猜测有着惊人的吻合。
司马瑜此刻正扮成了薛寒云的亲兵,跟随在他身侧,立于两军阵前。全然不知承宗帝听了定彥昭的提议,详细搜查了寝殿,竟然在偏殿司马瑜曾经睡过的床下搜出密道来。
司马策做梦都未曾想到过,自己的寝宫下面连着一条四通八达的密道。
若非定彥昭猜测,又亲自带了锦衣卫细心搜查,他说不定会在睡梦中被某个反王从密道里进来,篡了帝位丢了性命……
每想及此,他便气的五脏都要挪了位……暴跳如雷。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半章,写出来就更上来……
☆、102
第九十九章
肃王见得小夫妻这模样;似乎觉得分外有趣;吩咐旁边兵勇:“告诉那位薛将军,只要他归顺了本王;本王是很愿意他们小夫妻团聚的。”
那兵勇嗓门洪亮;当着三军将士;将肃王之意传达。
城下大军顿时骚动不已。
主帅若归降;他们这些兵勇该何去何从?
司马瑜一听这话便笑了:“肃王叔打的好算盘!”
薛寒云虽焦急,到底强制平静了下来;只让兵勇喊话: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给他三日时间!
萧王闻此,转头笑眯眯道:“世侄女,你这小女婿倒是挺知情识趣。听说他父母双亡;家中再无亲人,果然被你父女拿捏的死死,恐怕不敢不救你吧?”
柳明月心知,外面的人恐怕都觉得薛寒云升职乃是靠了裙带关系,若非有柳相提携,哪得今日的薛寒云?
但哪有人知道,薛寒云自小的辛苦付出,比之旁人要多出许多倍,只因为他娶了自己,便被全盘否定……多悲哀!
而薛寒云身后,有着数万三军将士,而这数万将士的家眷皆在朝中,就算他有心去救妻子,也要顾忌众将士,以及……如今尚在朝中的柳相。
若承宗帝知道他有反意,岂不是将柳相陷入危境之中?
如果一定要薛寒云在妻子与岳父之间做出选择,柳明月宁肯他保全柳相,而非自己。
“我希望他不要归顺王爷!”柳明月说完之后,便从垛口走开,向着城下而去。
肃王双目微眯,问一旁注视着她飘然而去的曼妙身姿的司马恪:“她难道不怕死吗?”
司马恪到底被承宗帝在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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