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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造反吧!-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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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乱将起来,城内百姓早早缩回家中。众人从那荒宅潜出来之时,外面战局已到酣时,天色也有几分擦黑,还未分出胜负来。
  其实进城之后,薛寒云已带人直扑相国府,哪知道彼时早有人护着柳家父女转移,倒教他扑了个空。他本来便留有后手,见得宅子内厨下锅里还坐着热水,灶上炉火都未全灭,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柳相的书房里东西也拭擦的干干净净,杯中茶都是温的,想来相爷也是离开不久。
  柳相不在相国府内,唯有两种可能。
  一种便是被明铄带走,另一种可能就是自行跑掉。
  明铄都跑的十分狼狈,如今听追击的军士来报,已退回了皇宫,那般匆忙之下,定然没有时间跑来掠柳相进宫,唯一的解释便是柳相自己离家避了出去。
  薛寒云想到这里,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便遣了身边从人四处散开悄悄打探。
  不多时,便有探子来报,发现有可疑人物,着百姓衣物,所行的方向似乎是天牢。
  这般大乱,真正的小老百姓皆关起门来避祸,大街上全是身着明氏军服互相砍杀的军卒,这种可疑人物,定然别有隐情。
  薛寒云下令继续跟上,自己却不死心的在相国府内各酒窖或者隐密的地方去搜寻,皆一无所获。
  柳明月却不知他们一行人已经被人盯上了,只左躺右闪,仗着地利之势,往天牢摸过去。路上碰见互相砍杀的明氏军,皆十分可乐。
  “明铄这是一个人呆在皇城里寂寞了,拉出一队人来互相砍杀着玩儿?”
  有军士暗暗摇头:“我看不像!”到处是断肢残臂,实在不像砍着玩儿……
  一行人摸到天牢,天色已经黑透,反因为此处不算要塞,又颇有几分荒僻,竟然没有大启军士前来。
  因此城内虽然喊杀声震天,但天牢门前却意外的安静。
  柳明月见此情景,与同行军士商议一番,索性大摇大摆走了过去,只留众人在阴影之中藏匿。
  那天牢守卫的军士最近这些日子常见到她,见得她这种大乱之时前来,身后又没有跟着明铄亲卫,皆有些诧异。
  “外面这么乱,姑娘没在府里呆着,怎的在大街上乱跑?万一出事了如何是好?”
  柳明月这一路之上虽然未曾杀人,但鲜血断肢见过了不少,稍装出几分怯弱,便博得了这些狱卒的同情加怜悯。
  “街上乱了起来,往我家那条街上这会乱的很,乱起来的时候我恰在外面,不敢回家去,想着天牢这边有诸位大哥,会安全一些,便只好摸了过来……”
  那些人近来打探到一些内部消息,知道这位柳姑娘说不得便是将来宫里的贵主儿,俱都十分奉承,“姑娘如果怕,不嫌天牢内腌臜,不如进去暂躲一时?”
  柳明月十分感激:“多谢诸位!”似随意扬扬手中绢儿,便越过众人,往天牢之内去了。
  藏在阴影之处的大启军士见得信号,一哄而上,切瓜剖菜一般,顿时将一队守着天牢的狱卒给杀了个干净……
  那探子远远辍在后面,见得这一幕,忙忙回去禀报。
  薛寒云听得天牢门口大乱,心中不禁要问:难道那天牢里面藏着什么重要人物不成?令得一名女子也趁乱带领数人前去劫狱?
  如今城内被明铄掌管数月之久,想来也知,天牢之内关着的定然是大启官员,也不知是何人,竟然能让名女子趁乱舍命搭救?
  想至此,他索性带了一队人马,往天牢而去。
  他倒要看看,是大启何人被困天牢。





☆、122

  第一百一十九章
  薛寒云赶过去的时候,天牢的一处牢房已经起了火;因无人能够腾出手来救火;那火苗眨眼间便窜的老高。
  天牢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好些明氏军卒,犹听得牢内乱哄哄;似有妇人远远惊吓啼哭,展眼间便有数名妇人扶老携幼,从内奔逃而出;意甚惶恐。
  待见到门口这一队人马皆着明氏部众军服,吓傻了一般;立定了脚步。但后面奔出来的并未注意到这队人马,推推搡搡便要奔逃,顿时在门口乱成一团。
  薛寒云见得这些衣衫褴褛的犯人,皆着死刑犯服色;忍不住开口相询。
  “尔等何人?”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之下,从后面奔逃出来的一句女子已经大叫:“薛大哥,快去里面救救小婷与明月……”
  薛寒云还未看清来人,却已听清了她的话,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就似被人敲了一闷棍,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不是这妇人傻了便是他产生了幻觉!
  那妇人见他无动于衷,顿时急了,抱着怀中幼子大喊:“薛寒云,还不快去救小婷与明月?”
  却是才从牢里奔逃出来的容慧。
  她们这些女子,纵然往日真学过骑射,可是皆是上有老下有小,拼杀之际唯一能做的便是护着老小尽快逃命。
  柳明月混进去之时,已跟她们悄声讲的明白,令她们前往相国府近旁的荒宅,自有人接应。但沿途如何躲避混战,其实她也没有十分把握,只想着凭借夜色,搏一搏,总好过不知哪天被明铄派人拖出去斩首。
  薛寒云被容慧再吼一遍,愈加呆傻,心却如擂鼓一般,趋马近前,待看清了是容慧,便有几分恼意:“月儿早已身故,你何苦拿这话来骗我?”
  容慧怀中幼子啼哭不止,也不知牢房内如何光景,但一拨一拨的犯人正从内奔逃而出,男女皆有,她恨声道:“月儿明明没死,这些日子还常来探监,今日便是她带着几人前来救我们,如今正在牢内拼杀,你还不快去?”
  薛寒云一把攥住了容慧的手腕,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质问:“你可别骗我?!”面目狰狞,语声都有了几分颤抖,唯他自己不觉,只恨不得容慧当场保证。
  “疼!疼!”容慧只觉自己的腕骨都要断了,“这种事情,我干嘛骗你?”手腕一松,眼前一花,薛寒云已经不见了人影,他身后跟着的那一票人马也分出一部分向天牢门口冲进去,试图逆着人流进入天牢救人。
  借着风势,火势愈猛。
  薛寒云觉得,他这一生从来未曾这么急迫的想要验证一件事。天牢里不断冲出来的人群阻挡着他,令得他内心更为焦迫,使蛮力推开人群,不顾头顶愈燃愈烈的火势,拼了命的往里冲……
  他想起许多事情,坠下城楼的月儿,逐渐冰凉的尸首……他万念俱灰……明铄帐中的月姬……如今在牢内拼杀的女子……越想,心中愈加紧缩。
  关心则乱。
  有了先入为主的思想,他自亲手葬了月儿,从不曾奢望过,有一日还能在这世间见到她……
  往日他也曾来过天牢,但今日却觉这段路尤其漫长。半途遇到了罗瑞婷怀中抱着孩子混在人流里正往外冲,见到他,似乎如释重负的模样,兴奋大喊:“薛师兄,快去救小师妹……她还在里面……”
  纵然罗老爷子与柳明月皆在牢里与人拼杀搏命,罗瑞婷还是担心柳明月多过罗老爷子。
  前者那三脚毛功夫还是她教的,这些年也不知道有无长进,后者却是身经百战,老而弥坚,杀寻常军士倒不在话下。此刻还阻在牢内,皆是为了替牢里这帮人断后……
  三人成虎。
  薛寒云只觉自己的心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极快的跳着,就差从腔子里跳出来了。他还急于寻找那个答案了,只要再有一个人证明柳明月还活着,他便相信——哪怕这是谎言。
  他心中这样想着,越往里,人流越稀,到最后只听得到刀兵之声,及屋顶燃烧的声音,还有逐渐逼人的热浪。
  人还未近前,远远拐过一条甬道,便见得罗老爷子挥刀与狱卒拼杀,他右侧女子手中也是抢来的大刀,身影熟悉到让他魂牵梦萦,但又有极大不同。
  ——他认识的月儿,何曾有过这样英姿飒爽的时候?
  过去,哪怕是在罗家小校场学武,也总有几分娇怯怯的感觉,如今隔着这么远,却仍能觉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悍勇孤绝之意……
  牢内火把照的明亮,薛寒云拨刀便奔了过去,十步杀一人,手法果决狠辣,眨眼便奔到了罗老爷子与柳明月近前。
  他是如此焦燥急迫的想要看清她的脸……
  却不知,柳明月混进来之后,带着人一路砍杀,又顺手将各处牢房铁锁砍断,将所有牢内的犯人都放了出来,造成了天牢这场大乱。奔逃之中,也不知是如何起火,先是最里面一间牢房着了火,火焰乱窜,将整间牢房都点燃,真燃至屋顶,其后火势绵延,逐渐烧了过来……
  那些明氏部众的狱卒原本都奉柳明月若上宾,只当她将来必定贵极,哪知道她却做出如此行径,出了这么大乱子,若不能将她送至明铄面前交差,恐怕他们不但自己性命不保,便是家人也要受到株连。
  因此大乱伊始,这些狱卒便索性不再管牢房内被放出来的犯人,只死咬着柳明月砍杀……
  罗老爷子原本能跟着人流逃出去,但见得柳明月左右支绌,便索性留下来与她并肩御敌。
  “薛将军——”他遣去保护柳相的那几名军士先瞧见了他,顿时大喜过望。
  “寒云哥哥——”柳明月转头之际,便发现冲杀过来的人,只当自己太累太思念他,产生了幻觉,不由自主冲口而出,却不知,正是这熟稔的称呼,使得薛寒云脚下一滞,下一刻已经旋风般冲了过来,到得她的面前,便顺手将与她缠斗的两名狱卒一刀结果了……
  牢内火把映照之下,数年未曾靠的这么近的夫妻两个目光胶着,似乎都想从对方带着风霜的面上寻找到昔日年少时候的影子……
  谁能想到,当时一别,至如今竟已匆匆四载……
  身边不断有狱卒涌过来,寒刃加身,稍不注意便有可能流血断肢,整个天牢里都闻得到房屋燃烧起来的焦糊味,以及尸体被燃的焦臭……
  甬道里热浪滚滚,几乎是下意识的,薛寒云将她护在身后,殊不知,她手中拿着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名狱卒身上抢过来的刀,血迹斑斑,显然拼杀了好大一会了,此刻却并似以往一般习惯性的躲避到他背后,而是直面危险,将后背放心的交给他,与他并肩杀敌。
  那一瞬间,薛寒云心中以难以置信的震惊以及心酸。
  假如……面前这个身上带血,面色坚毅到几乎已经察觉不出往日娇憨影子的女子便是月儿的话,这其间,她又经历过多少磨难,才磨炼至今日这种,面对生死亦淡然处之?
  纵然真是她,他亦心悸到愧与她相认……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柳明月却不知薛寒云心中所想,与罗老爷子及薛寒云先时派去保护柳厚的数名军士一起,且战且退,火势逼人,又在刀兵险境,虽一路留下许多狱卒尸首,但万幸薛寒云部下已经寻了进来,眼见得胜利在望,柳明月不禁大松了一口气——她决定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曾想过最坏的结果——现下是再不用担忧了。
  柳明月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去瞧薛寒云,这竟然成了她的本能一般,渴了会喝水,饿了会吃饭,哪怕再过四年,在这种危机即将解除的情况之下,她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稍一松懈,不管从前以后会如何,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对着薛寒云轻松的笑了……
  薛寒云在她这云破月来的一笑之下,竟然霎时寻回了些过往娇憨的影子,人便有了几分走神,回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夫妻二人虽觉得不过短暂对视,其实瞧在外人眼中,却是夫妻两人的目光已然胶着在了一起,难分难舍……
  已在他们前面撤离的罗老爷子回头一看,恨铁不成钢,禁不住怒吼:“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走?”身后是不死不休纠缠的狱卒,都可以闻得到自己身上头发衣服快要被烤糊的味儿,还不得不腾出手与人拼命,他们小夫妻俩还在那里含情脉脉……
  这短暂的瞬间,头顶屋梁上的火苗已势威,大梁及椽子首尾被燃,此刻难支,接二连三的掉落下来。
  柳明月眼瞧着一根带火的椽子砸向薛寒云的脑袋,但他正与人缠斗,想也未曾想,便扑了上去,试图以自己单薄的身子去撞开他……却不想薛寒云也向她这边扑了过来,身后有狱卒趁此良机,一刀砍向他左肩,耳中听得他闷哼一声,生生承受了这一刀,夫妻二人已是撞到了一处,二人身上皆带了冲劲,互将对方撞击,双双倒地……
  他们身后,顿时惨叫连连。
  方才缠着薛寒云与柳明月的狱卒露出绝望而痛楚的声音……就在他们二人方才站立的地方,带火的屋梁椽子皆砸落在地,砸中了二人身旁的人,有人脑浆迸裂,也有人还在痛苦□,好不惨烈。
  “快走!”
  薛寒云起身之际,一把拉起了柳明月,匆匆向外逃去,内心是说不出的欢悦!
  ——这世上,除了月儿这个傻妞,还有哪个女子会不顾已身安危,而奋不顾身的想要以自己的柔弱之躯,试图去替他挡劫?
  作者有话要说:我大概又会被拍死……
  这章下午写完的,下章写了又删掉了……可耻的卡文觉得写出来的不好于是只好删掉了,这会在重写,但考虑到大家还在等,只好把这章先放上来了……
  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还有一万五……好想死好想死的赶脚……
  从现在到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更新不定时,写出来就会往上放,我会争取不进小黑屋……今晚大概得通宵了……大家早点睡吧,明天起来看更新,晚安!



☆、123

  第一百二十章
  那一夜事后回忆起来;都是奔逃的忙乱,以及在茫然黑夜里数载重逢的喜悦。
  薛寒云及罗行之;容庆三人的到来;对于几家人来说;竟是意外的生还机遇。罗老爷子带着各家妇孺;在薛寒云手下将领的护卫之下;很快便与柳厚集合了。
  柳明月离开之时,柳厚便如泥塑木雕,只觉一颗心直往下沉,却无法阻止女儿前去救人。虽生逢乱世;可是人总有存身立世之时;必须要去做的事。
  他不能拦;却仍是止不住的担心……
  及止薛寒云带着柳明月前来;小夫妻俩双双立在他面前,他才似长久的窒息得以缓解一般,竟都有些站立不起来。
  坐的太久,都有些僵硬了。
  如今明氏军已躲进了皇城,而薛寒云带来的人马此刻正在皇宫门前与未来得及进入皇城的明氏军厮杀。
  几人商议一番,意见竟然意外的一致,都决定放弃京师,回踞原地。
  京师本是司马家的地盘,纵如今天下大乱,也有无数双眼睛紧盯着皇城内的那张宝座,而薛寒云所率之军诈取京师,并非为着那张宝座,而是京中各家亲眷,既人已救出,何苦留恋此间?
  纵夺下皇城,将明铄赶出京师,将来还是免不了要与司马一族恶斗,索性早早撤出京城。
  京中各处巷战零零星星,宫门口攻城的士兵叫骂了一阵,竟然语声渐稀。
  明铄在京中经营数月,这股突然冒出来的兵士莫名其妙的出现,诈开了城门,偏又是明钰前来,他这位兄长素过争霸之心,明铄是百思不得其解。
  天际泛出鱼肚白之后,喧闹了足一夜的京师终于安静了下来。
  明铄在宫中城楼之上迎风站了一夜,灌了一肚子凉风,除了暗恨明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至今对这支人马的来路不甚清楚。
  待他派人出宫去探听,却险些气炸了鼻孔。
  那些突然而至的人马在一夜之间又突然消失不见!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天牢之内的原大启武将家眷,以及……柳相一家。
  连近些日子十分柔顺的,就连他也以为已经做好了进宫准备的柳明月也一同消失了!
  明铄坐在大启皇帝的御座之后,将案上东西一扫而空,一块上好的玉石纸镇从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斜线,在殿内金砖之上,跌成了数块碎块……
  任是他如何大发脾气,仍对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搞不清楚,败的糊里糊涂。又过了一月,明铄方接到一纸书信,信中提出,令他拿粮草来赎明钰的命!
  那信是绑在箭头上,射上京师城楼的,可见射箭者臂力惊人。
  接到信的明铄却不知,射箭者不但臂力惊人,还内火郁燥,不得纾解。
  从京中解救出来的人当夜便跟着大部队回巢,数日之后已抵达山寨。
  薛寒云一路之上皆无机会问柳明月数年经历,似乎是自从牢中出来之后,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间便远了。不知是回来的路上太忙,还是薛寒云的错觉,柳明月似乎是在刻意的回避着他。
  他也浑然不放在心上,只当此刻不是尽述衷肠的好时机。
  待到得山寨的当夜,薛寒云忙完营中之事,仿佛似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急着见心上人一般,急迫的回到自己院里才知,柳明月压根没回他住的院子,而是住到了柳厚院里。
  不但住到了柳厚所住院落里,还只住在相爷卧房外间的榻上。在富贵人家来说,那外间的榻乃是给丫环值夜所用。
  便是相爷,对此事也并未阻止。
  薛寒云的心忍不住下坠,直落到地。
  他不敢想象,小丫头此举意味着什么。
  只是这一次前去柳相院里请安,他老人家再未拒绝,容色平静,却透着迟暮之态,便是鬓角白发,也已过半,却绝口不提让柳明月搬回薛寒云院中去住。
  只瞧的薛寒云心内含酸,提也未敢提让柳明月搬回去住之事。
  他现在觉得,只要她还活着,哪怕是不肯回到他的怀抱,只要能看到她,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这也只是一个转念间。
  第二日他黑着眼圈去营中,被罗行之取笑:“薛师弟你也悠着点,长途跋涉的回来,可别折腾坏了小师妹……”
  事过境迁,薛寒云与小师妹夫妻重聚,简直是一桩大喜事,罗行之打心底里替这二人高兴。
  可惜薛寒云神色淡淡,不但未喜,反倒含愁。
  罗行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橇开了他的嘴巴,得知他们夫妻居然分房而睡,且小师妹有意回避,除了态度仍旧亲切友好之外,竟然全不似妻子所为,不由张大了嘴,半日未曾合拢。
  “她……是不是心底里还怨着你?”
  薛寒云摇摇头。
  他是何等敏锐之人?
  倘若月丫头心内对他存有一丝怨怼,如何能在危机时刻,奋不顾身的扑过来?且事后视作寻常?
  分明是她内心对自己情根深种,视自己的性命比她的性命还重要,又怎么会怨他?
  他心中隐隐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却始终不敢说出口。
  罗行之也住了口,窥着他的神色,开不了口。
  二人视线相接,心中几乎不约而同的往那个方向想去……他们皆是带兵之人,乱军之中,女子会遭到何种对待,显而易见。
  况柳明月容色不俗,连明铄也称她“月姬”,还是薛寒云亲眼所见。
  先时他忙乱之际,似乎有意的忘了这事,此刻想起来,只觉犹如心中狠扎的一根刺,想要拨起来,只恐痛的厉害。
  良久,薛寒云长叹一声,不无沉痛:“总是我对不住她,害她受了这许多苦……我总不能负她……”
  有此一节,夫妻再见,便不似上次一般轻松。
  薛寒云倒是每日必回柳相院里请安,顺便吃饭。如今寨子里并无丫环,大乱之中出城,闻妈妈与老吴管事见得柳家父女二人平安,已分道前去寻找儿子儿媳,想要一家人守在一处。
  跟着他们,前途未卜,柳厚哪有不允之理?
  闻妈妈走了,柳厚身边便再无侍候的人,山寨之内却多是兵卒,柳明月一个年轻女子,又不好从军中找两名伙夫过来做饭,这父女二人小院里的灶上之事,便只能仰赖柳明月。
  好在柳明月如今跟着闻妈妈也学了些家常菜式,她又于厨事之上,天生灵通,做个两三人的饭菜,绰绰有余。
  于是眼前的柳明月,对于分别了四年多的薛寒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她如今在柳厚面前,仍是旧日那乖乖女,但离了柳厚,却已是温柔干练,打理起家务来井井有条,入得厨房,上得厅堂。
  ——这样的柳明月,让薛寒云觉得陌生。
  也不知是哪一日,她不再唤他“寒云哥哥”,而是在替他盛饭的时候,唤了声“阿兄”。
  彼时薛寒云刚从营里回来,外面日光烈烈,满头大汗,却被她这声“阿兄”给唤的,将浑身热汗给激了回去。
  他接过饭碗,唇边挂着一抹微凉的笑,就那么定定凝视着柳明月,目中情意深浓的化不开,二人之间却似隔着千山万水,那么的远。
  柳明月在他这样的笑容里,眸子清明,坦坦然望了过来,温柔一笑:“可是饭不合口?”
  薛寒云在她似乎洞悉了一切的目光之下,几乎要落荒而逃了。他连忙低下头来,大口刨饭,只觉热泪盈目,瞬间滴了下来……
  ——她这是,打定了主意要与他兄妹般过下去了!
  过去之事,她只淡淡提起,当日并未被推下城楼,被肃王世子带走,辗转流落,才到了明氏军中。其余细节,一概不提。
  她越是不提,薛寒云便越加不敢在她面前提起此事,怕触起她的心伤。
  纵夫妻二人离的再近,总似隔着千万里之遥。
  薛寒云前去京师快马送信的前一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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