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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乱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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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赛Q:“还有?”
朱三驴子:“晚上就睡在我家。”
小赛Q:“什么?这不合适吧?”
朱三驴子:“据说出家人六根清净,四大皆空,是这样吗?”
小赛Q:“不错。可是——”
朱三驴子:“这就对了——在麻线田只有你是我信得过的人。”朱三驴子长长地舒了口气说,“你要保证像只恶狗一样守住我家大门,不许任何人进去——”
小赛Q:“什么?你把我当作恶狗?”
朱三驴子:“对不起,打个比方,打个比方。”
临走前,朱三驴子握着小赛Q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我的老婆就交给大师了!”
小赛Q望着朱三驴子远去的背影,独自纳闷儿:这年头真是无奇不有,出趟门都要专人看守老婆!
黄昏将至,麻线田一片暗淡。在麻线田,从来就看不到夕阳。在春天,五点钟左右太阳就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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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别人的老婆多少有点让小赛Q感到窝囊,但毕竟是个生病的女人,也算是做件好事嘛。这样一想心里就不觉得别扭了。
所有麻线田人还在地里玩命地劳作,连孩子也不另外。村寨死一般沉寂。
小赛Q想起谷底的“天桥”,在岩洞里那些艰苦卓绝的岁月,嘴里不禁唱起他在岩洞里经常用来排忧解闷的那首云南民歌——
荞麦花开十八朵
妹妹今年十八岁
荞麦花开白又白
就像妹妹脸蛋儿
看到荞花想起妹
看到荞麦我心急
阿哥今天来收麦
妹藏麦中不出来
妹呀,妹
咋呀
咋个不出来
撩人的歌声在麻线田的房前屋后迭荡起伏。
到朱三驴子家门口了,可小赛Q还没有尽兴,拿出笛子坐在门前的大石头上嘹嘹亮亮地吹起来。
四面八方飘来的薄云站在小赛Q的头顶徘徊不前。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小赛Q才突然想起自己来这里是为了照顾一个生病的女人,这个女人正等着他去照料呢。
小赛Q赶紧把笛子收起来,敲门,没人应。门是虚掩着的,于是他推开门走进去。
正屋里没有人,左右各一间厢房,门是关着的。女人一定在里面。小赛Q倚靠在正屋中央的柱子上大声说:“你丈夫出山开会去了,我是来给你煮饭的和尚。”
右边的厢房里传来嗡声嗡气的女人声音,一听就是个粗鲁的女人:“推开左边的厢房门,里面有玉米面和肉!”
有肉?小赛Q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头扑进左边的厢房里。
六七袋玉米面,还有一只被扒光羽毛,滴着血的野鸡!野鸡漂亮的长羽用一根红丝线挂在墙上。小赛Q明白女人指的肉就是这只野鸡。
小赛Q敲敲右边厢房的门,问道:“请问怎么煮?”
“你是厨师,还用来问我吗?”听得出来,里边粗鲁的女人对小赛Q的业务不精有些不耐烦了。
小赛Q想:和他丈夫一样不是个好东西!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试想一个好女人怎么可能和这样的男人同床共枕呢?
小赛Q做了十个包谷粑,被他吃了九个;把野鸡一锅煮了,只剩了两只光秃秃的爪子!并不是因为他服侍的女人令他讨厌才这么做的,而是不可抗拒的饥饿彻底击跨了他的羞耻感。
女人在厢房里嚷嚷:“快点把饭送过来,都什么时候了,要饿死老娘呀?”小赛Q把两只爪子从汤里抓起来又放进去,不知道该怎么办。里边女人又开始催了:“吱声气呀,没听见老娘说话吗?”
小赛Q一咬牙把仅剩的一个玉米粑和小半盆漂着两只爪子的汤送进去。
床上罩着一张厚厚的床罩,小赛Q看不清女人的容貌,不过,他想女人对他的窘态肯定是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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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两只爪子!”罩子里的女人阴阳怪气地嚷嚷,“合着我丈夫到山外跟踪了三天才到手的肥野鸡就剩两只爪子?”
小赛Q无地自容,恨不得钻进床底下去:“对不起,我——我再给你做两个包谷粑怎么样?”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偷食一个病女人的口粮,小赛Q很过意不去,尽管对这个女人他没有一丁点儿好感。
“哼,把野鸡肉给我端来!”女人用力翻了个身,弄得床吱吱地响,一点也不像个有病在身的人。
“都下肚了,哪里去找呀——”小赛Q鼓起勇气看着床罩说。
“原来是被你偷吃了,你说怎么办?”小赛Q满以为即将到来的是阵龙咆虎啸,准备用手把两只耳朵捂住。不过很意外,女人又翻了个身,这回是朝小赛Q这面翻的,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罩子,声音依然嗡声嗡气,却柔和了不少,“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给老娘唱首歌,怎么样?这个处罚不算过分吧?”
“不过分,一点儿也不过分——你想听什么歌?”小赛Q如释重负,擦着脸上的汗水赶紧道。
“你刚才在大门口唱的那首歌……”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羞涩。如果小赛Q不是一直站在床前,不然打死他也不相信这是从同一个女人嘴里发出来的声音。
没等小赛Q回过神来,女人又换上令他难受的粗俗难耐的口气吼道:“把厢房门拉上,就在堂屋里唱,我不叫停就不能停下来,去呀!还等什么?”
小赛Q关上厢房门,从门外抱来一块光滑的石板,坐在厢房门口无精打采地唱着。才唱两句,里边就有意见了:“拿点精神出来,不然老娘要改变主意了!”
权当她是自己心爱的那个东瀛女人或者是那双神秘眼睛的主人。这样一想,小赛Q觉得自己仿佛又置身于云贵交际处那片浩瀚的杜鹃林里。心爱的女人头上插满露痕涟涟的杜鹃花时隐时现,后来终于只有两只眼睛在花海里沉浮。再后来两只眼睛消失了,霎时杜鹃花漫天飘零。他伤心极了,站在山顶寻找爱人的踪影。战争结束了,他们应该在一起,永不分离,可是他却找不到她了!为什么?这到底为什么?他像一只疯狂的狼在群山之巅哀嚎,经久不息。悲怆的声音冲破长空,像迷路的幽魂在星斗之间彷徨。
歌声是在一阵哭泣声中停下来的。小赛Q侧耳倾听,是右厢房里传来的,——女人哭了,泣不成声。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原来自己也哭过,脸颊上的泪还热着呢!
很快,女人停止哭泣,一切又归于平静。
小赛Q走出堂屋,望着满天的星斗伤神。这时他听到外面有人在小声说话:“怎么就不唱了呢?”
“兴许累了吧。”
“嘘——静静,不要打扰他们!”听声音,偷听的人数应该不少。
小赛Q打开大门,很多黑影飞快地消失在麻线田的房前屋后。小赛Q把大门关严实了,站在厢房门口说:“夜深了,你安心睡吧。”
“你呢?”屋里的女人问。颤动的声音里包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切。
“我就睡火塘边,”小赛Q准备往火塘里加点柴,炭火旺,晚上可以睡过暖和觉。他又补充了一句,“肚子饿就吱一声,我烤包谷粑给你吃。”
“把堂屋上方那张席子拿进来。”沉默了一会儿,屋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厢房里漆黑一团,原来女人把油灯吹灭了。小赛Q抱着席子站在屋子中央,等候女人的指示。
“走过来,摸到罩子没有?对,就把席子铺在地上。”声音软绵绵的,就像一缕轻风上浮着的云丝。
小赛Q的心不禁怦怦地跳动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女人从床上扔下一床铺盖,说:“你就睡在这里好吗?我怕——”小赛Q觉得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好听的声音,也许东瀛美人的声音原本也这样好听,只遗憾那时她太伤感,音色因伤感而带着苦涩的颤抖。
小赛Q犹豫了一下,躺在席子上说:“好吧。”他用铺盖捂住头,女人身上特有的清香令他眩晕。
“据说你有很多让人想都想不到的故事?”女人问。
“嗯——”被窝里传来小赛Q沉闷的回答。
“你还把自己的口粮分给孩子们吃?”
“嗯——”
“你唱的歌真好听——”
小赛Q把头从被盖里伸出来,满屋子的郁香让他说不出话来——这种味道和他发现那双眼睛时在食堂里闻到的香气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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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过去了,自从和东瀛女人离别后,小赛Q再也没有这样近距离地靠近过一个女人,况且这个女人是如此让他捉摸不透。鄙陋耶,高贵耶,窈姝耶,暴丑耶?他不知道。如果开始的声音是伪装的,那为什么呢?仅仅是为了调侃一个让她不顺眼的外地人?如果后来的哭泣和温柔才是她的真性,那又是为什么呢?难道一首上不了大雅之堂的山歌居然触动了她记忆深处的阀门,因此瞬间改变了对他的偏见?
人这个东西就是这样怪,越不了解越想了解,越解不开的谜越想去解,这是人性中的共性。如果这个谜团是女人,那就更妙了。在过去那些久远的年代甚至时至风雨飘摇的麻线田的今天,对男人影响最大者有二:其一,算命先生(连招摇撞骗的江湖巫师也不另外,往往一个三流巫师为了生计,不经意间的信口开河也能“点石成金”,促生出英雄);其二,女人。这是小男人向大男人转变的最最重要的催化剂。男人征服土地和同性是肉体的本能,属于初级享受;征服女人是精神领域的核心所在,这才是至高无上的享受。特别是一个寤寐求之却因为对她的一切一无所知而让你不知所措的女人,至高无尚的享受就会演变成至高无上的疯狂。
小赛Q觉得心跳越来越猛烈,浑身的血管犹如遭遇洪灾的沟壑猛然暴涨。
一定要钻进这个女人的被窝里,作为一个男人,他应该这样做。可他突然想起女人有病在身,于是即将崩溃的理智之堤又渐渐恢复平静。
他从新把铺盖裹在脸上,闭上眼睛。睡吧,他暗暗对自己说。
女人:“你为什么到麻线田来?”
小赛Q:“因为在最后一次战斗中我放走了女人和孩子。”
女人:“这有什么错?”
小赛Q:“我也不知道。”
女人:“你心里装有一个女人,是吗?”
小赛Q:“你怎么知道的?”
女人:“歌声告诉我的。”
小赛Q:“你说错了,不是一个,是两个——一个已经装了很多年,而另一个——哎——”
女人:“怎么不说了?”
小赛Q:“要我怎么说呢?那只是一双眼睛,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也许根本就不存在——我这个人呐,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属于我的。”
女人:“总有那么一次会属于你的——那双眼睛不可能是在麻线田看到的吧?”
小赛Q:“有什么不可能的呢?——食堂背后的茅草里,我永远忘不了那双眼睛!”
女人:“你当着一个女人夸另一个女人,不怕我生气吗?”
小赛Q:“对不起,我实在忘不了她,愿佛祖保佑她。”
女人:“如果有一天,这个女人出现在你面前,你真的会不顾一切爱她吗?”
小赛Q:“当然。”
女人:“就算牺牲性命?”
小赛Q:“当然!”
女人:“可是你完全不了解她呀,这值吗?”
小赛Q:“爱一个人干嘛要了解她呢?”
女人:“你太蠢了——真让我忌妒!”女人又翻了个身,声音像一根秋风中颤动的琴弦。
小赛Q:“睡吧。”
一时无声。
女人的身子不断在翻动。
小赛Q也好不到那点去,他从席子的这一头慢慢滚到另一头,又从另一头慢慢滚到这一头,同时还伴随着急促的呼吸。二十几年积蓄下来的荷尔蒙仿佛注定要在这个晚上泛滥成灾,急促的呼吸渐渐升级为痛苦的呻吟。
“你病了吗?”女人问。
小赛Q头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干脆不回答。他深知作为一个军人,在一个素未蒙面的女人面前形骸毕露,浅薄到如此直白的地步,确实是一件可耻的事,可是滚烫的身体无法驾驭失控的理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光身子,赤条条地钻进女人的被窝里。
“不要冲动,——你不会对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吧?”突然,女人咳嗽得很厉害,仿佛得了肺痨似的。女人的话不啻于一盆冰水泼在小赛Q的身上,他感到从头到脚彻骨的冷。他的手已经触摸到女人光滑的肌肤,于是想把身子往后挪,可是无力挣扎。女人接着说,“我是个将死的人,也许活不过明天,因此,想请你帮个忙……”
“只要我能做到的,请尽管吩咐。”小赛Q握住女人伸过来的手不无怜悯地说。
“我想最后看一眼梨花宫。”
“是村子后面的那一大片梨花吗?”
“嗯。”
“把衣服穿上,我背你。”
“不,你先走吧,被人看见了不好——梨花宫里有很多瀑布,你就在瀑布旁边的草坪上等我,万一我不幸死在那里,请把我的尸体背回来,好吗?”
第三十四章 令人炫晕的呻吟
小赛Q打开大门。下弦月悬在正空中,月光如水。整个麻线田宁静如一块洁白的布。
瀑布没有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的困扰,俗世的烦恼远离它们的世界,生命的轨迹不必服从窒息的压抑。因此它们的生活只有一种基调——快乐中寻找自由,自由中寻找快乐。小赛Q想,和瀑布相比,他这样的俗人真是可悲,生来就是苦难铁打的佃户,一辈子都在还债。虽然这些债务多半和自己没有多少关系,可老天就是不放过他。原来以为战争结束了,可以舒舒心心喘口气,没想到命运却再次把失望捆绑在他身上,犹如一枚重炮压得他心惊肉跳——试想,还有什么事比目睹一个女人慢慢死去,然后背着她的尸体四处解释她的死因和自己毫不相干还要让人痛苦的呢?他可以退缩,但他认为自己没有选择,他固执地认为这是一种宿命。
小赛Q又想起了佛祖。
“无所不能的佛祖啊,请你保佑这个弱女人,如果你允许的话就用我的阳寿换取她的生命吧,尽管我连她的脸也没看清楚,可弟子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无助地死在面前——求你了。”
“你在为我祈祷?”站在小赛Q身后很久的女人终于开口了。
小赛Q沉默不语,依旧跪在地上望着远方。好像佛祖就站在远方的云端也像他一样沉默不语。
背后传来女人的抽泣声。过了一会儿,女人说:“我去洗澡。”她走进瀑布下如同一弯新月的水池,向小阿Q招手,“过来——”
小赛Q走过去盘腿坐在水池边。
“吹支曲子可以吗?”女人边说边往水池边丢衣服。女人动人的曲线在月光下绰约,长长的秀发在温暖的春风中飘逸。可惜背着身子,小赛Q看不见她的容貌。
空灵的春水,灿烂的梨花,洁净的月色,朦胧的女人,还有这沉默无边的夜,这才是真正的春江花月夜。小赛Q拿出笛子对着水池里的女人喊:“我给你吹一曲《春江花月夜》。”
笛声悠悠飞扬。
最初。女人如一尾调皮的鱼儿穿梭于银波细浪之中;后来她伏在一块光滑的石板上,一动也不动,瀑布飞溅在她头顶凹凸不平的岩石棱角上,从她的身上轻轻漫过;再后来,她一步步趟着银色的春水向岸边走来,几片梨花犹似雪白的飞蝶在她周围翩翩起舞。
笛声戛然而止的瞬间,小赛Q抬起头。女人像座雨后春意盎然、风光无限的山静静地屹立在他面前,水珠一滴接一滴从她黝黑的长发上划落下来,溅在乳峰上,顺着迷人的两腿往下流。
小赛Q站起来大声惊呼:“眼睛,就是这双眼睛!”
他紧紧抱住女人,泪水夺眶而出。女人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爬上一棵几乎与地面平行生长的硕大无比的梨树,赤条条地仰卧在光滑的树干上,无数朵雪白的梨花在她的头顶绽放。她对树下不知所措的小赛Q说:“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好听的曲子,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好的男人。”她说完闭上眼睛又补充了一句,“上来吧。”
小赛Q呆头呆脑地说:“还是你下来吧,小心你的病。”
女人颤声笑道:“你呀,真是个傻子!”
男人的野性顿时在小赛Q的体内汹涌澎湃,他像一头疯狂的猎豹,闪电般跃上树干,牙缝里吐出几个字:“好哇,敢骗我——”
空中下起一阵花雨。
小赛Q终于知道这个女人叫楚子,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成为朱三驴子的女人,知道麻线田鲜为人知的历史,也知道战争虽然结束,麻线田却陷入了另一场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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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还在发生。当楚子把一包包谷万斤重的闹剧讲给他听时,他一个劲地摇头:“怎么会有这种事呢?”当他听到所有麻线田的财产都被结巴县长洗劫一空后才出现了人充当耕牛犁地的怪事时大骂混蛋,他怎么也想不通王法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他又一次陷入深深的迷惘之中。
最近麻线田人发现小赛Q变了——他干活不再像以前那样卖力,话也一天比一天少。而楚子却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人们又看到了结巴县长进村前的那个楚子。
楚子说自己身体已完全康复,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执意到地里来帮忙。
自从项老爹被抓走后,楚子很少走出家门,更不用说下地了。她这一反常的举动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关注和猜测。就算再忙,人们的眼睛总是离不开她那张迷人的脸,当然余光都送给了埋头耕地的小赛Q。
楚子干不了重活,就在小赛Q前面割草。她手里的镰刀心不在焉地工作中,两眼迸发出来的炽热的光芒倾泄在汗如雨注、青筋暴突的小赛Q身上。
“阿唷!”镰刀划破她的手指,痛得她失声叫道。小赛Q一言不发,帮她包扎好伤口后又继续劳动。这时人们都看到了楚子正面看小赛Q的眼神——爱情的火焰使这双眼睛像天空一样洁净;除此以外,人们还看到了深藏其中的另一种东西——令人怦然心跳的爱语。
从那天开始,麻线田人对小赛Q和楚子的关系心知肚明却谁也不说破。当然很多男人心里不是滋味,没想到他们梦中情人的芳心居然被一个初来乍到的半大老头儿不费吹灰之力就掳走了。这个男人做楚子的老爹已经绰绰有余,不仅如此,这个男人是个和尚,不谙男女之事的“骟牛”!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家伙得到了她的爱!如果是在以前,不知道会有多少男人找小赛Q拼命,而现在他们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谁都清楚,这个和尚是比朱三驴子那畜生有人性,而且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机会接近楚子并给她带来快乐。也许这种快乐维持不了多久,但总比没有强。像楚子这样的女人不能把爱情带到坟墓里去,尽管世事困顿,光明如同黑夜般濒临绝境——每天人人必须面对的除了死亡还是死亡,但楚子是麻线田的天使,她的生命里不能只有痛苦的伤痕,她需要爱情,这是她的幸福也是麻线田人男人们最后的幸福。
义不容辞地维护楚子的爱情成为麻线田男人们的头等大事。这是他们活着最大的快乐。
月淡风高。初夏的浓云犹如一层又一层叠得厚厚的棉布。天地陷入一片深深的灰黄的朦胧之中。麻线田见惯不惊的暮色悄然降临。
老人们睡了,女人们睡了,孩子们吮吸着母亲的乳房打着匀称的呼噜。
辛劳之余,躺在床上做做美梦成了麻线田人最实惠的享受。
可是朱姓男人们却睡不着。他们很累,屙屎拉尿都在打盹儿,可是谁也不敢睡。谁也不敢保证明天早上还能坐在床上打呵欠伸懒腰?姑且幸运活过来,谁又能保证朱三驴子明天不回来?今晚是最好的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
作为麻线田的朱姓男人,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够亲耳听到楚子迷乱的呻吟。这不能不说是件怪事,更不能不说是个奇迹——所有麻线田朱姓男人(除了百发苍苍的老人外)在这个晚上都不约而同地产生这样的念头!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没有几个人能翻逾朱三驴子家高高的大门。就算能,也纯属是打草惊蛇之举。要去得有个周密的计划。因此靠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
朱姓男人们的心事彼此心照不暄。因此当一个平时最没有城府的男人朱左立即把大家召集起来提出这个议题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义正词严地指出这种做法的可耻下流,甚至于连个虚伪的表情也没有。大家都平静地倾听着,仿佛教徒在聆听天主的福音。得到大家的默许后,朱左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既然大家支持我的提议,就必须得有人付出代价。”
男人们再次用默许回答了朱左。
“我们用抓阄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朱左手里捏着一大把参差不齐的木棍,说,“这里面有八根最短的木棍,抽到这八根签的人要想办法引开楚子和无累和尚,以便‘胜利者’顺利作好埋伏并且在这之前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们合欢——为了公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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