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在异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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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确没钱，我们带的一点钱早让普莱斯特折腾得差不多了。毕竟世上没有比慈善事业更花钱的事业了。

　　　　我宫里倒还有一大笔钱，可看阿美莉亚的样子，不马上拿到这笔钱，她是誓不罢休的。

　　　　这个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好吧，不然我就留在这里，让他们回去拿钱。”我提议，我想过，即使克里夫想在路上动什么手脚，有洛伦佐在，他也末必能讨好。相反，他为目地是我，我留在梅林，反而会吸引他的注意力。这样洛伦佐他们一干妇孺，逃回帝都的可能性反而会大一些。

　　　　帝都虽是罗素的老地盘，但有实力的可不止他一家。

　　　　城防将军相当于中国古代的九门提督，现代的北京军分区司令。主要负责帝都的大规模突发事件和城市的安全防御。

　　　　荣耀城做为西荣帝国的帝都，军事势力可不止这一家，除了城防部，还有负责维持城市秩序的治安部，以及军务大臣手里的近卫军，皇宫里皇帝陛下直接掌控的禁卫军。近卫军负责皇宫外围的安全，禁卫军更是百里挑一的五阶以上身经百战的勇士，直接驻扎在皇宫外廷。

　　　　象斯特曼这样的八阶斗士，也不过是个小头目而已。

　　　　只要洛伦佐他们到了帝都，就等于进入了安全领域。罗素在算计别人，别人又何尝不在算计他？城防将军这个位置，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阿美莉亚还没回答，就听见一个人冷冷道：“不行。”

　　　　不行？

　　　　谁啊，这么大的胆子？

　　　　桌上的人面面相觑，没人说话啊。

　　　　洛伦佐竖起食指，指了指头顶。

　　　　人在上面，房上？

　　　　斯特曼拎起一把椅子就抛了上去，把店顶砸了一个大洞。

　　　　阿美利亚则一飞身，踩到柱子再一借力一蹬，从那大洞里蹿上屋顶。

　　　　这两个冤家，打起架来就象千年宿敌，配合起来却如此默契。

　　　　只听一声惊叫，一个猴子一样瘦小的人从洞里掉了下来。

　　　　能在阿美莉亚脚下讨得便宜的人，这世上实在没有几个。

　　　　那瘦猴本来还想装出威严的样子，可一边的腮帮子又红又肿，故作肃穆，只会让人觉得滑稽。

　　　　他扫了大家一眼，用不可置疑的语气说：“水仙花公主不能留在这里。你们能，唯独她不能。”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

　　　　“因为克里夫大人要见你，他只见你一个人。”他用强硬的语气命令。

　　　　“开什么玩笑？凭什么呀？你以为我是傻子，明明知道克里夫要杀我泄愤，我还专门跑到他面前任他作为，还一个人？你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还是走到半路上被驴踢了？”

　　　　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傻的傻子。

　　　　如果有可能我真想把他脑袋切开，看看他脑子里装得是什么牌子的糨糊。也太扯了吧。

　　　　不过这瘦子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依然一脸严肃地说：“凭什么？就凭叶尤和艾本的两条命，这个条件够不够？”

　　　　我张开的嘴再也没合上，我愣住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被他这几句话掏空了。

　　　　我以为他要对付我，目标自然指向这一群从日暮森林过来的朋友，可我完全忽略了另外一种可能。克里夫要杀我，诱饵可不止洛伦佐他们，住在客栈里的小艾本和他的爸爸显然更容易掳劫一些。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道理我完全忘了。

　　　　该死的。我要抓狂了。

　　　　比起玩阴谋诡计，我发觉自己还是太嫩了。

　　　　我也板起了脸，严肃了起来，显然这时候这时机显然是不适合有笑容的。我问他：“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个带话的。至于克里夫大人想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只是有一种后果是肯定的，你如果不去，或者是带了人去，这两个人必死无疑。这一点，我不得不提醒你。”

　　　　这个卑鄙的小人。

　　　　我咬了咬牙，说：“好，我去。”这话一出，众人皆都变色。乔乔当场就吓哭了：“公主殿下，你不能去啊！”菲利普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脸幽怨地叫道：“伊莎贝尔妹妹，你不要……”斯特曼更是跳了起来：“公主殿下，我不是说不该救你的朋友。可你是公主啊，金枝玉叶，可他们却是普通人。这一去，九死一生。你要考虑清楚，值不值得？”洛伦佐也动容道：“伊莎贝尔殿下，其实我过去一直感激你，却不敬佩你。我以为你不过是个有点特别、有点特权的小姑娘，现在却知道，我看走了眼。我，洛伦佐不如你。”

　　　　阿美莉亚却笑了，她笑道：“你们真傻，明知是陷阱，我们为什么要听那个克里夫的？直接把这个人抓住了，逼问出地址，要去几个人就去几个人。”她话到人到，从屋顶跳了下来，直扑那个瘦猴。

　　　　瘦猴打不过她，但身法却比她更灵活，阿美莉亚扑了个空。两个人在这里店里绕来追去，一个象风，一个象电，谁也追不上谁，谁也奈何不了谁。

　　　　斯特曼站起来，想去帮忙。我却示意他坐下。

　　　　没用的，即使抓住了这猴子一样的瘦子也没用。

　　　　阿美莉亚想的太简单了，她能想到的，克里夫何尝想不到。在沿路，他一定设下了不少眼线，一旦发觉不对，就会把羞怒施加于艾本和叶尤身上。这不是救人，而是害人。

　　　　这瘦子诚如他自己所说，只不过是个跑腿的。他的死活，才不会放在克里夫眼里，抓住他，不足以震慑住克里夫。

　　　　洛伦佐动了动唇，示意他有话说。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互学习，他知道我能屏蔽声音。

　　　　我施放了一个屏蔽空间。洛伦佐才说：“其实这件事很简单，我们不但要去，而且都要去。你们难道忘了嗨呀的空间通道？”

　　　　我们顿时眼前一亮。我们刚才都惊慌了，居然没想到这个秘密武器。

　　　　克里夫再狡猾也想不到，距离对我们是没有用的。我和嗨呀之间，有精神烙印。无论我在什么地方，它都可以赶到。

　　　　有了我的魔法，洛伦佐的诅咒，斯特曼的英勇，阿美莉亚的诡异腿法，克里夫的算计，实际上是算计了他自己。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阵容下安全脱身，他也一样。

　　　　正如洛伦佐所说的：世上没有绝对成功的计谋，正如世上没有真正一无所知的傻子。

　　　　再傻的人，也有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第五章猪狗不如的禽兽　

　　　　多年以后，我曾经问过阿美莉亚：“那时候你和我们并不熟，为什么要帮我们？”

　　　　阿美莉亚特理由是：“克里夫竟敢端了老娘的店，我不找他晦气，难道白白便宜了他？！”

　　　　其实不是。我知道，真正的理由她不肯说。

　　　　她不是一个帮助了别人就天天把自已的好挂在嘴上的人，她脸冷心热。

　　　　当时，就算我们没钱给她，她也不会真的把我们押在店子里，她只是拉不下这个面子而已。

　　　　瘦猴一出现，她立即把这件事“忘了”，我们也很配合地“失忆”了。当然，只有一个人不明白，那就是斯特曼。只不过，他没忘也和忘了差不多，不会有人给他说话的机会。

　　　　那时候，我和洛伦佐已经把阿美莉亚当成了朋友，不然洛伦佐也不会直接把她算进了我们的阵营。

　　　　他已经看淮了、算准了她的行事做风。

　　　　克里夫的确很狡诈，痩猴带的路居然不是一个方向，一会儿东一会西，一会儿南一会儿北。我不是路痴，可在不知绕了多少路后，我还是迷路了。我所记的路线完全乱成了一团麻。

　　　　这还不算，我用精神魔法搜索了一下四周。沿路至少有六十个埋伏在隐蔽处的眼线。如果不是洛伦佐的谨慎，如果不是因为有嗨呀这个空间通道，斯特曼他们冒然跟来，后果不堪设想。

　　　　瘦子终于在一个守林人的木屋前停下。

　　　　“克里夫大人，就在里面，你可以进去了。”

　　　　不用他提醒，我就看见了克里夫。不知是不是因为在牢狱里呆得太久，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呆滞，布满了血丝，和我最初在飞凤阁看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贵族完全不同。

　　　　克里夫一言不发地从小屋里走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按理说他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我从他眸子里应该看到难以掩饰的愤怒才对，可我看见的却是一丝焦虑。

　　　　他就这样看着我，一言不发。

　　　　倒是他身边那个土里土气的老头子翘着他那花白的胡子，得意洋洋地说：“伊莎贝尔，你这是自投罗网！嘿嘿，今天就算你长着三头六臂，克里夫大人也让你插翅难飞！”

　　　　我知道。不用回头，我也可以听见四周围拢的脚步声。七七八八的，不下一百个人。

　　　　克里夫这次是下了老本了，绝不肯再给我一点生的机会。

　　　　不过我的目光更多的，给了那个糟老头。他身上穿着昂贵的法师袍，想必就是那个疾风佣兵团员嘴里的魔法师了。

　　　　可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魔法师的样子。

　　　　一头乱蓬蓬的花白的卷发，遮住他大半张脸，满是沧桑的皱纹下透露出与表情截然不同的狡诈。两只手上全是泥土，也不知多久洗过了，指甲被污垢染得发黑，怎么看这么双手都不适合拿着那支崭新的桃木法杖。

　　　　尽管他穿着法师袍，但不管怎么看，他都更象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农夫。

　　　　这个人给我的印象，就象那个疾风佣兵团员所说的那样：太奇怪了。

　　　　我知道，他手里的桃木法杖只是一个装饰。他是诅咒师，而不是魔法师，而诅咒师是不需要法杖的。

　　　　我所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我居然对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可是，我怎么可能见过他？

　　　　这个人相貌如此独特，我如果见过他，又怎么会没有一点印象？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我看见他时会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察觉了了一种本能的害怕，这对我下面的行动，显然没有什么好处。我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重新落回到克里夫的脸上。

　　　　“克里夫，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你不要累及无辜。你不是要我来吗？如今我如你所愿，孤身站在你的面前。你可以把艾本和叶尤放了吧。”

　　　　克里夫面无表情。

　　　　那个古怪的诅咒师却一扬手，喋喋怪笑了两声，替他回答道：“当然，伊莎贝尔，你会看到他们的。”

　　　　两个武士从屋子里应声而出，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只看了一眼，我的脸就失去了血色。是小艾本和叶尤，他们至死都不暝目。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这个天杀的，这个猪狗不如的禽兽！他居然以这样残忍的方式，这样无耻的方式让我们见了面。

　　　　我知道，此时此刻我应该冷静。我不应该激动，不应该冲动。

　　　　可是，那个机灵的说要向我学魔法的小艾本死了！

　　　　那个坚定的始终保持着自己质朴的本质的叶尤也死了！

　　　　他们没有死在洪水里，没有死在饥荒中，却因为我，死在不该死的时间，死在不该死的地点，死在了这个挨千刀的克里夫手里！

　　　　这让我怎么冷静，如何冷静？

　　　　“你……我要杀了你，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我完全丧失了理智，我忘了洛伦佐叮嘱的，让我尽量忍耐，拖延时间的话。

　　　　我忍不住了。似乎还嫌我的愤怒不够多，那个无耻的诅咒师在旁边，仰着下巴，以不可一世的神情说：“就凭你，你能杀得了克里夫大人？笑话！克里夫大人只说让你们见面，可没说让你见的是活人啊。伊莎贝尔，四面楚歌，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

　　　　去你的！不是所有人面对危险，都会考虑自己的。

　　　　在呼唤嗨呀的同时，我对克里夫放出了燃烧术。

　　　　燃烧术，单体攻击魔法里的禁咒。没有人能够中了燃烧术还能存活，就连九阶斗士都不能。

　　　　克里夫死如沉水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恐惧在他眸子里燃烧，他的整张脸都扭曲了，拼命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可全身都轰地从里到外完全燃烧起来，火焰由红很快变成青色。等那个诅咒师和武士反应过来，克里夫已经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变了成漫天飞舞的白色灰烬。

　　　　“魔法师，她是魔法师！”那个诅咒师惊恐地尖叫着，踉踉跄跄向后退缩。

　　　　魔法师和诅咒师在攻击上，根本就没站在一个起跑线上。他的惊慌，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他在后退，两个武士却冲了进来，我还没来得及发放冰椎乱射，两个人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个拧住了一个武士的脖子用力一扭，那脑袋奇怪地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圈。另一人的腿则在空中踢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准而狠地踹在另一个武士的下巴上，这一脚之力让武士整个身体都倒卷了回去，我清晰地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嗨呀他们到了。

　　　　涌过来的人群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在洛伦佐丢出一个又一个黑色光环后，他们溃不成军，被斯特曼和阿美莉亚打得鬼哭狼嗥。

　　　　那个诅咒师一直在退，他的主子死了，他应该悲哀才对。我却在他脸上发现了一丝诡异的笑，他在笑什么又或者他还有什么阴谋？

　　　　我拔开人群冲了过去。这个诅咒师身上有太多的古怪。除了克里夫，似乎就数他的位置最高，我得抓住他。或许在他身上，可以解开一切谜团。

　　　　他本来是看着我的，但他忽然发现了什么，目光一滞，停在了人群中间嗨呀的身上。惊讶在他脸上一闪而逝，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迅速爬进了一堆灌木丛。

　　　　等我跑过去，只看见灌木丛摇曳的枝叶。灌木丛底下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洞，他居然象獭子一样钻进去，跑了。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我想起他逃跑时的表情，难道他认识嗨呀？不然，怎么会那么惊讶？

　　　　可是嗨呀是神兽，这可是比传奇法师还要稀罕的东西。他怎么会认识它？

　　　　这可不是普通诅咒师所能接触的。

　　　　这个老头，似乎比嗨呀还要神秘。



第六章洛伦佐对杜瓦尔的评价　

　　　　阿美莉亚对我刮目相看，因为这场战役。

　　　　“你居然是个魔法师，我一直都以为魔法师都是白胡子老头，我可从见过你这么年轻的魔法师。”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她问我：“你是几阶魔法师？我看你比我哥那个佣兵团的魔导士还厉害。”

　　　　呃，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啊。虽然我当魔法师已经很久了，从我穿越的那一天起，即使我还根本没弄懂魔法师存不存在，我那时已经是个正式魔法师了。至于几阶，我还从没在魔法公会鉴定过，我甚至不知道魔法公会在帝都的哪个角落。

　　　　“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我仍然希望你能接受铁血铁戈铁汉子的邀请，成为其中的一员。”

　　　　一个公主当佣兵？虽然这个创意非常好玩，但我可不敢真的答应。

　　　　“算了。”她爽朗地一摆手：“好了，希望你能记住我这个朋友。不要以后见了面假装不认识，就是给我这个平民莫大的荣耀了。”

　　　　“少来啦。”我指指普莱斯特他们：“他们不是平民？”

　　　　我们恋恋不舍地相拥而别。

　　　　我没想到的是，阿美莉亚竟然一言成谶，有一天我真的成为铁血铁戈铁汉子佣兵团中的一名。

　　　　到达帝都荣耀城，已是深夜。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我只让乔乔偷偷进宫，把杜瓦尔带了出来。免得让上次一样闹得满城风雨，让敌对势力有了可趁之机。到安排他们的住处之前，我甚至把执意帮忙的菲利普都打发走了。

　　　　杜瓦尔别的本领没有，对于荣耀城的熟悉度却超过任何人。他很快在一个僻静处找到一个待租的大院子，手指尖一抖就蹿起了一团白色的火焰，火焰很小，却照亮了院子的角角落落。“这里一共是三十五间房子，够你们住了吧，我们公主殿下为你们可是花费了不少银币。”杜瓦尔一幅居高临下的样子，以恩赐的态度说。

　　　　这个得志小人，他也不想想自已落魄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好了，好了，有劳你费心了，你赶紧回去吧。”我见普莱斯特的脸已经阴得象十月的天，连忙把他打发走。

　　　　人，总是有自尊的。特别是象普莱斯特、洛伦佐这样的硬汉子。

　　　　在人屋檐下，仰人鼻息，这可是他们的逆鳞。

　　　　我偷偷看了一眼洛伦佐，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愤怒的情绪。按照说他原本是个贵族，是个有身份的，他应该表现得更加愤慨才对。我以为他只是在善于掩饰，谁知他即笑了，他是真的没放在心上。

　　　　望着杜瓦尔的背影，他忽然问我：“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虽然杜瓦尔是我的魔法导师，我对他却实在喜欢不起来。他的性格实在不怎么样让人不敢恭唯，懒惰、贪婪、虚荣，除了一脑袋幻想，他肚子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一个人学了十几年的魔法，却连一个低阶的群攻术都不会，这样的人还能怎么样，还想怎么样？

　　　　洛伦佐见我一脸的不屑，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内心的想法：“伊莎贝尔殿下，你对他到底了解多少？”

　　　　了解多少？

　　　　似乎很多啊。他的不务正业，周围人对他的厌恶，他的自以为是，他的沾沾自喜，他的懒惰成性，他的自私自利，太多太多了。

　　　　可这么多的多加在一起，反而使我疑惑起来，我发觉这都是表面上的东西，我对他的本质并没有太多的认识。

　　　　杜瓦尔完全是一个混合的矛盾体。说他是蠢材，他是一个拥有双系魔法的天才；说他是天才，就连当初慧眼识珠把他录为弟子的斯特法诺大师都承认自己当初瞎了眼。说他笨，他能把元素排列精确到极点；说他聪明，他连低阶群攻魔法都学不会。说他懒惰，他又肯花费大量时间去钻研组合魔法；说他勤劳，他连一双袜子都要穿一个月，宁可望着天空发呆，也不肯多瞟万法书一眼。

　　　　我怀疑，如果不是我的逼迫，那本别人视若至宝的万法书，他连摸都懒得摸。

　　　　可这就是他的真实面目吗？我不敢肯定，毕竟我和他的接触并不过。除了教我咒语发音的时候，他在我身边，其余的时间都看不见他的影子。

　　　　了解一个人是很难的。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一个敢说他真正了解另外一个人，了解他的内心，了解他的观念，了解他的所思所想。

　　　　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思想也一样。

　　　　如果你一定要说，你绝对绝对了解另外一个人。

　　　　我可以肯定地说，你在吹牛。哪怕你是那个人的父母，哪怕那个人是你的儿女，哪怕你是看着他（或她）一天天长大的。

　　　　我也可以绝对肯定地说：不可能！

　　　　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真正了解另外一个人。

　　　　否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矛盾，那么多冲突，那么伤心落泪的父母，那么多离家出走的孩子。

　　　　亲人尚切如此，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我无法回答，只好向洛伦佐描述了我和他相见时的点点滴滴。这样的描述也许比我直接的看法要客观一些，我想。

　　　　听了我的话，洛伦佐沉默了很久，才说：“你错了。这个人并不象你所想象的那么懒，那么虚荣，那么讨人厌。他是一个有秘密的人。”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杜瓦尔是个有秘密的人，这话比嗨呀是神兽更让我惊讶。

　　　　洛伦佐分析道：“公主殿下，你认为一个不会腹语术的人会在发出火球术的霎间，顿时发出一个狂风术吗？而杜瓦尔第一次见到你，就是这么做的。”

　　　　“可是狂风术是一个瞬发法术，而且正因为他的掌控不好，才差点烧了我的头发。”

　　　　“这不是理由。这只是一个借口，一个掩盖真相的借口。你说了，他在你的要求下发了一个风刃，这个风刃凝聚的时间非常慢，让你不屑一顾，从而产生了轻视他的看法。可火球术和风刃术是同一阶层的法术，他要是真的只有这么一点能耐，狂风术还没送出，火球早就消失了，又怎么可能差点烧了你的头发？”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现在想起来，杜瓦尔的破绽还是挺多的。他在我面前发射火球，根本就是故意的。他试图创造机会接近我。不过，到目前为止，我却没有发现他有什么恶的企图。是为了得到公主魔法导师这个职位，还是为了满足他的虚荣？

　　　　我只能这么想了。

　　　　“第二个疑点，我虽然不是魔法师，但通过和你的接触，我发现魔法的掌控最关键的一条就是：元素排列。一个好的魔法师正是因为元素分子非常快而准，不白白耗费一点法力和时间，才会迅速、有效地完成魔法元素的凝聚。越是高阶的魔法师，他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