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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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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何怨何仇,请速言明,史等当死而无怨。”

只听严晓星冷笑道:“你以「冷焰迷阳针」为恶,理当一死,在下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悔过向善,在下当留你们一条生路。”

人之好生恶死,史桂与绿衣汉子闻言不禁泛起委屈求全之念,暗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只要不死,誓报此仇。”史桂嗫嚅道:“老朽知罪矣,倘蒙苟全,定永绝江湖,一心向善以赎前怨。”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罗少英是何来历?两位与高雨辰陶胜三等人密谋不利於罗刹二女,在下均已知情,望详实见告。”说著伸手解开两人穴道。

史桂两人困难已极扶著墙壁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闻得严晓星之言,不禁遍体泛出奇寒,史桂答道:“罗少英系冷面秀士爱徒,老朽两人则受命於冷面秀士,陶胜三高雨辰与敝上颇有渊源,此次南来志在取得骊龙谷藏珍,後事与愿违,武林群雄纷纷散去,遂结伴赴杭,途中发现罗刹二女,罗少侠与高少庄主垂涎二女美色,不料竟遇四位作梗,致功败垂成。”

严晓星冷笑道:“如你等得手,是否将二女掳往碧云堡强迫成亲?”

“不错。”史桂点头答道:“正如尊驾所料。”严晓星忽虚空出掌,数缕指风封闭住史桂二人穴道,两人眼前一黑,又昏倒在地。

吕鄯道:“我等还是未查明罗刹二女下落。”

严晓星思索片刻道:“方才蒙面七人似未有罗少英在内,分明罗少英在二女窗外危言耸听诱骗二女离去,二女武功高绝,力可自保,罗少英恐枉费心机。”

忽见乱葬岗上现出一条黑影,迅如流星掠来,四人不禁一怔,及至临近,只见是富春江水道龙头舵主向照阳。向照阳匆匆抱拳一拱道:“罗刹夫人座舟已至江畔,小弟发现二女偕同冷面秀士及一少年,奔上舟中而去。”

孟逸雷忙道:“速领我等前往。”向照阳应了一声,转身领著四人朝江边奔去。江畔停泊著两艘巨舟,舟上灯光如画。严晓星略一沉忖,揭下面具,独自一人扑向後面一舟,身如燕起,点上船舷。

蓦听一声极轻微的娇喝道:“什麽人,是严公子麽?”

“正是在下。”严晓星疾如闪电掠入舱内,只见三美貌少女立在舱内,分着绿、黄、蓝三色罗衫,嫣然含笑凝注着自己,接道:“请问三位姐姐,陶姑娘姐妹回船了麽?”

内一绿衣少女笑靥如花,道:“回来了,严公子是不放心麽?”

严晓星道:“姐姐休要取笑。”

绿衣少女笑道:“你还不知道我们的名字呢,就姐姐姐姐的乱叫。姐姐名叫李晓柔,这两位姐姐是刘翠盈和崔婉珍。”

严晓星笑道:“好名配佳人,在下见过三位姐姐。”

三女娇笑不已,黄衣少女刘翠盈道:“果然嘴甜,难怪珊姐姐她们……”说完,吃吃娇笑不已。

严晓星不由脸上一红,忽想起一事,脸色一整,低声说了几句。三女面色微变,蓝衣少女崔婉珍忙道:“我去告知珊珊姐姐,公子是否在此守候?”

严晓星摇首道:“在下去前舟窃听冷面秀士及罗少英如何说话,俾可查出诡谋。”

绿衣少女李晓柔盈盈一笑,道:“公子请随我来。”

前舱罗刹夫人与冷面秀士相对而坐,面色冷肃。陶珊珊、陶小燕姐妹紧挨着罗刹夫人身後站著,依然面笼黑纱,罗少英立在冷面秀士之後,目中两道冷电眼神不时逼注在二女面上。只听冷面秀士道:“看来你我如不找得丰都双判及铁掌追魂屠三山父子取得藏珍图,则无法觅获骊龙谷藏珍。”

罗刹夫人道:“骊龙谷藏珍对庞老师有如此重要么?”

冷面秀士微微一笑道:“在下不喜谎言,珍珠玛瑙均非所喜,唯有鲁阳戈,雪莲实及武功秘笈三样在下必欲取得。”

罗刹夫人诧道:“什度武功秘笈?”

冷面秀士摇首道:“在下也知之不详,只知秘笈内载有一套上乘剑法,可驭气催剑,收发由心。”说著略略一顿道:“目前你我只须寻得丰都双判及铁掌追魂屠三山下落,才能剥丝抽茧。”

罗刹夫人摇首道:“我无意於骊龙谷藏珍。”

冷面秀士一笑道:“然则谷主此次出山目的为何?”

罗刹夫人道:“我此次出山是为履行昔年许下友人会晤诺言,再则领一双爱徒出道江湖,查觅仇踪。”

冷面秀士面色一惊,道:“令徒大仇是谁?”

罗刹夫人道:“此乃一段疑案,不便奉告。”

冷面秀士长叹一声道:“看来,在下与谷主同行多日,既未能椎心置腹,在下无颜再留,只有告辞了。”说著欠身立起。

罗刹夫人冷笑道:“人道庞老师气量狭隘,看来传言一点不错,其实我也未探得一丝端倪,如何可向庞老师道及。”

冷面秀士面色一红,忽见一绿衣少女翩然闪入,向陶珊珊附耳密言。只见陶珊珊莲足微跺道:“可惜。”随即与罗刹夫人附耳密语。

罗刹夫人道:“真的麽?”

陶珊珊颔首道:“怎敢欺骗师父?”

罗刹夫人望了冷面秀士师徒一眼,道:“令高足义助拙徒幸免毒手,德重心感,只可惜拙徒才探出一丝仇踪眉目,又告中断。”

罗少英望了其师一眼,诧道:“可是那金刀四煞麽?”

陶珊珊答道:“金刀四煞貌恶心善,并非黑道凶邪,其师门与家师颇有渊源,罗少侠怎可捕风捉影,胡乱猜测。”

罗少英面色一红,赧然笑道:“幸亏在下忍让,於客栈中并未与金刚四煞为仇。”

冷面秀士忙道:“如今谷主心下如何?”

罗刹夫人摇首道:“什么鲁阳戈、雪莲实,对我而言根本无动於衷,访友事了立即转回谷中,拙徒两人应避免卷入这场是非漩涡,日後江湖道上还望令师徒遇事照拂。”

冷面秀士心情似觉舒爽不少,道:“这个当然义不容辞。”说时抱拳一拱道:“既然谷主无意於骊龙谷藏珍,在下师徒也不愿多事吵扰。”与罗少英双双告辞。罗刹夫人送出舱外,目送冷面秀士师徒两人掠上江岸身影消失後才转回舱内。

只见严晓星与陶珊珊、陶小燕姐妹两人聚在一处低声说话,罗刹夫人不知怎的与严晓星一见投缘,含笑点首道:“公子亦赶来了。”严晓星忙上前行礼。

罗刹夫人笑道:“我不喜繁文褥礼,还是随便点好,公子是否探出一点眉目?”

严晓星道:“前辈是否指陶胜三而言,抑或晚辈大仇?”

罗刹夫人道:“两者都有。”

严晓星略一沉忖,道:“晚辈只觉迷魂谷主陶泰麟老英雄尚在人世,因为陶胜三多年来亟於查明两位陶姐姐下落那显而易见,眼前就是他授意罗少英高雨辰掳劫两位姐姐强迫成亲,目的亦在此。”

罗刹夫人不禁面色一变,道:“此言可真?”严晓星便将窥听陶胜三凶谋叙出。

罗莉夫人冷笑道:“原来罗少英已知情势有变,转而引出珊珊小燕故意讨好,看来冷面秀士是与陶胜三沆瀣一气。”

严晓星道:“他志在探明前辈的意向,再也受陶胜三之托探明二位陶姑根仇冢是谁,前辈答话巧妙,使冷面秀士及陶胜三释了胸中之疑。”

陶珊珊道:“公子话中涵意是指冷面秀士亦知家父下落?”

严晓星道:“在下尚未能断言冷面秀士确知。”话音突顿,蓦闻遥处随风传来一声清澈长啸,忙举掌一挥,满舱灯火全熄,道:“有人来了,前辈速放舟中流。”身形一闪,掠出舱外而去。他沾足江岸边,将面具戴好,孟逸雷及偷天二鼠一跃而至,并肩屹立在劲疾夜风中,袍袖瑟瑟飞舞,冷电眼神炯炯逼视啸声传来方向。

两艘巨舟迅疾荡开江岸,驶向中流,逐渐隐入黑暗沉沉中。远处如风闪电疾掠而至三条黑影,目睹金刀四煞沉凝不动,不禁大感骇然。来人似乎年岁不轻,颔下长须飘拂,只听中立老者发出沙沉语声道:“四位可是金刀四煞麽?”

严晓星答道:“正是,朋友找我金刀四煞为何?”

中立老者答道:“为了滇西五鬼,我等奉敝上之命敦请四位移驾一叙。”

严晓星道:“贵上是谁?约晤地点还请一并见告。”

老者冷冷一笑道:“最好四位随我等前往。”

严晓星厉声道:“倘不应命如何?”

老者答道:“违命者死。”

夜空中金霞疾闪,只听那老者闷嗥出声,一条右臂离肩堕下血涌如注。两老者不由魂飞胆落,驾起断臂老者穿空而起,去势如电,转眼无踪。严晓星道:“我等此刻起暂不能以金刀四煞装束现身,使其自乱。”四人身形迅即远逝隐去。

朝阳正上,金黄色的光芒洒在街道上,有着温暖的感觉,严晓星俊逸潇酒的身形竟出现诸暨大街上,负手慢步进入四海镖局分店对街大和茶楼临街一个座位坐下。食客们均以昨晚金刀四煞痛惩滇西五鬼之事作为谈资,更有谓金刀四煞乃神木尊老传人仆徒,神木令尊者传人既取得屠三山那幅藏珍图,更进而欲攫得丰都双判手中持有之图才可从容到手骊龙谷藏珍。这自然传严晓星等人既定之策所散播出风声,攻心为上,使凶邪畏首畏尾,自乱脚步。

严晓星目光打量在座食客,欲发现有无罗少英在内,据丐帮高手蹑随随罗少英之後,只见罗少英走入天和茶楼,无疑必在其内。店夥急急走来,哈腰笑道:“客官要用些什么?”

严晓星因楼下未发现罗少英在座,料定必在楼上,趁机眉头微微一皱道:“随便送上酒菜,价钱不拘,楼面上可有空座么?”他仍然戴了一副面具,气度威武。

店夥悚然答道:“有,有,小的领客官登楼。”偌大楼面已上了七成座,喧笑如雷,严晓星一眼瞥见罗少英与三身看天青长衫中人共聚一席正低声谈论。严晓星迳向罗少英邻席坐下,正好背对背而坐。

只听一人低声道:“金刀四煞武功高绝,西门堂主严命务须搜觅查出金刀四煞的下落,目前之策必须施展金线钓鳖之策。”

罗少英道:“计将安出?”

那人道:“四海镖局保了一份重镖,俱是珍异古玩,价值连城,传江都盐运使送与粤督,今日未牌时分便可到得诸暨分店,镖车必在此打住一晚,我等动手劫取,留言七月之内在何地赎镖,必引来金刀四煞。”

罗少英道:“此乃令主授意麽?”

那人点点头道:“唯有如此才可找出那幅失落的藏珍图。”他们均用蚁语传声之法,但严晓星听得清晰无遗,并将三人形像熟记於胸。

第五章移花接木

末牌时分,秋阳软无力地坠向西山,四海镖局分店两名店夥站在门首不时用急躁地目光凝望街首。忽地街首传来一串奔马蹄声,只见现出一匹骏骑,骑上人挥鞭急驰而来,到得四海镖局分店门首霍地跃下鞍来,那匹骏马猛然刹住,纹风不动。骑上人是位年约三旬开外轻壮汉子,浓眉虎目,英气逼人,黑衣劲装,背搭两柄虎牙钓。

两镖夥立即弯腰躬身道:“郭镖头赶到了,总镖头咧?”

郭姓镖师笑道:“总镖头押着镖车已进了城,也就该快到了,速去准备茶水酒食,大夥儿休息之处。”

一名镖夥笑道:“早准备好了,你老请进吧。”

郭镖师摇首笑道:“郭某先行赶来就是为此?庄镖头咧?”

只听一宏亮哈哈大笑道:“郭贤弟,你我长远不见,今晚得好好聚上一聚。”说着,店内飞步抢出一个花白短须,四方脸瞠五旬老者。

郭镖师面现愉悦笑容道:“庄兄好。”

正说之间,街首传来得得蹄声,只见五人五骑护著两辆镖车而来。为首一骑乘坐一紫酱脸膛貌相威武长须老者,这人正是江都四海镖局的总镖头神剑韦护筱云萍,身後四个镖头都是太阳穴高高隆起,目中精芒内蕴,一望而知均是内家高手。

筱云萍略一寒暄後,急命将镖车推入店内,关上门户,哈哈大笑道:“各位辛苦了,料不到这趟镖竟然风平浪静,看来筱某有点杞人忧天了。”

庄镖头道:“此乃总镖头洪福齐天,碰巧武林黑白两道均为骊龙谷藏珍所吸引,如今又为铁掌追魂屠三山藏珍图被神木尊者传人得去,群雄纷纷追查此图下落无暇顾及本局重镖,虽然垂涎也投鼠忌器。”筱云萍闻得神木尊者之名,眉头微微一轩,欲言又止,挥手示意镖夥将红镖安置妥当。

分店内已准备三桌丰盛酒筵,大夥儿兴高采烈,猜拳行枚,尽情饮酌。这一吃喝,约莫耗去了两个时辰,虽不烂醉如泥,却也显得头重目眩,加上白天里鞍马劳顿,一倒在床上均即呼呼睡去。一位镖师及两镖夥奉命看守红镖,他们三人吃喝已饱,并且在一条长凳上聊天,渐渐感到眼皮沉重,不知不觉地也沉睡了过去。蓦地,四海镖局分店如风闪电疾掠来十数条黑影,如入无人之境。

只听一低沉语声道:“不准妄伤一人,只准搬运红镖,亦不可私自吞没一物,违令者死。”

十数条魅影疾掠入红镖藏处,各人取出一袋,迅快地尽取一空,从容离去。他们翻出城外,突尾随一条人影,形迹飘拂,肉眼难辨,十数匪徒也不虞有人暗暗缀著。天色蒙蒙发出曙光,尾随匪徒身後的那人正是严晓星,只见匪徒扑入一座险峻山谷内,这片深山到处悬崖峭壁,榛林深莽,险峻异常,追踪至谷口外,突闻一声宏亮笑声道:“都到手了麽?”

但听回答道:“神不知鬼不觉均已偷到手中。”

“好,咱们这神莽谷内已布下天罗地网,但等鱼儿上钩。”严晓星倏地收住前行之势,隐在一株树上,凝目察看形势。

良久,谷内突窜出一身线织团花赭黄缎袍的老者,秃额庞眉,虎目炯炯生威,腰间系着一根丝绦,就在严晓星存身巨树十数丈外停下,顾盼了一眼,朗声道:“何贤弟。”

林莽内翩若惊鸿般闪出一个玄衣劲装,背搭兵刃瘦小老者,抱拳笑道:“朱兄,你适才返回又奉命外出麽?”

秃额老者点点头道:“四海镖局虽遭了池鱼之灾,但我等志在金线钓鳌,诱使金刀四煞落网,愚兄奉令布设疑局,使武林群雄自乱,却非三两日可了,寒舍家小只有奉托何贤弟遇事照拂了。”

瘦小黑衣老者含笑道:“朱兄放心,此乃小弟义不容辞之事,风闻四海镖局所保的镖货是人间奇珍,究竟是什么希罕之物?”

秃额老者嘿嘿乾笑了两声道:“贪黩之物俱是价值连城奇珍,蒙总护法赏赐一珠。”老者从肋下囊中取出一颗宛如核桃大小的明珠,放出淡黄色光华。

何姓老者道:“大则大尔,有何珍异。”

秃额老者用目一瞪,道:“你别不长眼睛,此珠虽为猫眼,晚间可大放光明,烛照十丈方圆,但其珍之处却在蛇虫不侵,功可驱毒避邪。”

忽闻一声银铃娇笑道:“有此等宝物麽,让我开开眼界。”

谷中掠出一粉红罗衣俏丽少女,波光流转,笑靥如花,约莫二十一二年岁,瞥见秃额老者手中猫眼,诧道:“哟,这是总护法赏给你朱老师的麽?”伸出纤纤玉手,即待取来观赏。

秃额老者迅快将珠放回囊中,呵呵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还是珍藏的好,萧姑娘,你也奉令外出麽?”

少女向秃额老者白了一眼道:“奉令与朱老师同路,但分头行事,你我快走吧。”

两人疾步如飞奔入诸暨城,大街上行人车马熙来攘往,阳光煦和,除了天空不时飘落一片片的黄叶外,一切如恒。一老一女步入四海镖局分店斜对面江南春酒楼。此刻四海镖局分店内正忙得如在热锅上蚂蚁般,查不出一丝端倪。

总镖头神剑韦护筱云萍省悟出昨晚酒食中必有蹊跷,不然为何昏睡如死,只急得在大厅上来回踱步,不停地长吁短叹,一直想不出那窃镖之人究是何来历。突然门外起了一片重重敲门声,总镖头神剑韦护筱云萍一皱眉道:“快去,开门问明是何许人物,不准泄露红镖被窃之事。”

一个镖夥应了一声,抢身奔出,须臾迅快掠回厅内,禀道:“嵩山少林悔心院长老静澄上人率领少林高手及昆仑掌门人沧海客等门下弟子求见,并言失镖之事。”

筱云萍闻言大愕,道:“他们是如何知情的?快说,我立即出迎。”老者长叹了声,整装率众迈步外出。

只见一白眉银须老僧及一羽衣星冠鹤发童颜道人并肩含笑,身後聚立著十数僧道俗装束武林高手,忙抢步趋前,抱拳一揖道:“筱某何德何能,致惊动两位大驾及诸位老师光临。”

静澄上人道:“筱擅越,武林中人最讲究同气相求,昆仑掌门人後老衲惊闻失镖,故而冒昧来此探问,老衲等只要力之所及,无不愿尽棉薄。”

筱云萍面露感激之色,肃客入内,他乃豪爽好客之人,立命准备筵席,一扫愁颜强振精神周旋於群雄之间,一一寒暄,不使宾客有冷落之感。沧海客席间问起失镖经过,筱云萍答称事前并无丝毫迹象,事後亦无痕迹可寻,不知贼人是何来历,并诧异群雄为何闻风如此之快。

静澄上人诧道:“这风声怎么能如此快传播开来,此乃一不可能之谜。”

蓦地,大厅上忽响起啪的一声,一只钢镖疾如奔电由厅外射入,钉实在正梁上。群雄一惊,抬面望去,但见镖尾上悬着一封信柬。筱云萍一鹤冲天拔起,伸手一攫,将钢镖拔在手中,身如落叶般悄无声息地落下,展阅书函,不禁面色一变。

静澄上人道:“是何人投柬?”

筱云萍递与静澄上人,道:“禅师一瞧便知。”

静澄上人接过,只见上书:“欲知红镖下落,速往江南春酒楼上便知。”群雄一见,不禁一怔,将信将疑。

沧海客道:“不论如何,我等须前往察视。”群雄立即起程往江南春酒楼走去。

秃额者与萧姓少女登上江南春酒楼,由店夥领着看座,俟坐定後,点了几味时鲜与三斤酒,目光缓缓四巡。俏丽少女忽目中一亮,只见一玉树丰神俊美少年飘然登楼,不禁一双妙目凝注着严晓星。

秃额老者暗笑道:“原来你这小妮子春心已动了。”不过他暗赞严晓星的确人品气质不凡,难怪这小妮子平日冷若冰霜也动了春心,但可惜严晓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文弱书生。

正在此际,吕鄯在秃额老者身後擦过,无疑地那颗猫眼已不翼而飞落在吕鄯手内。严晓星择座於秃额老者紧邻,恰好与萧姓少女面对面,他虽有所为设下此计,却面上不禁火辣辣地。楼下店夥忽高声传呼道:“六位看座。”接着涌上六面目森冷狞恶江湖人物,背搭兵刃,凶芒四射,楼面上酒保忙趋前领着看座。

秃额老者忽低声道:“萧姑娘,你瞧这六人是何来历?”

少女缓缓移注眼神,凝视片刻,轻摇螓首道:“不知。”

突闻那六人中一个青面五旬馀老者冷笑道:“这真是邪门,居然有人在黑白两道高手云集江南武林之际,胆敢动手窃取四海镖局的红镖,筱云萍老儿平日眼高於顶,目空一切,竟遇上贼星上门,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红镖尽窃一空。”

秃额老者望了少女一眼,低声道:“这风声大概是筱云萍自己放出去的,事急难奈,丢脸也不顾了。”萧姓少女微微颔首,似赞同秃额老者之见。

但闻另一人高声道:“风闻窃镖狂徒是距诸暨城北四十馀里外神蟒谷,此神蟒谷之名甚是陌生,那些人物咱们何以杳若无闻?”

正谈之际,四海镖局神剑韦护筱云萍及嵩山静澄上人昆仑掌门沧海客等人已纷纷登楼入座,均凝耳倾听。酒楼上虽然声嚣如浪,但六面目狞恶江湖人物语音却字劲力沉,不难分辨清晰入耳。秃额老者与萧姓少女暗暗心骇,显然这风声并非四海镖局传出的,连神蟒谷名称穴位均打听得异常正确,如此一来,一切如意算盘非大大打了个折扣,倘不改弦易辙,恐全功尽弃。

那六人正谈得兴高采烈之际,突闻一蚁语传入耳道:“哼,你等少得意忘形,须知隔墙有耳,距你等座席不远秃额老者与明艳少女正是来自神蟒谷内,昨晚窃盗红镖他们二人均参与其事,别言语之间触犯了他们,不然你等不死而伤,无法全身而退。”

六人不禁面色一变,十二道炯炯慑人眼神逼视在秃额老者、俏丽少女面上。秃额老者俏丽少女只觉六人谈话戛然而止,情知有异,察觉森冷目光注视自己两人,顿感怒火如沸,正待发作之际,忽闻蚁语传声道:“两位知道他们六人是谁,他们是百足天蜈皇甫炎门下六恶,厉肃命人施展小巧之技在你朱老师身上盗取了一物,还留下一处记号。”

秃额老者不禁面色大变,伸手在囊中一摸,果然那颗猫眼已不翼而飞。少女目睹秃额老者神色道:“朱老师的猫眼真不见了。”

秃额老者眼中泛出一抹杀机,点点头道:“不知是何人传声示警。”陡地察觉神剑韦护筱云萍等也注视着自己两人,猛然警觉情势对自己两人大大不利,忙低声道:“姑娘,我们快走,皇甫炎门下必然追踪你我,老朽与姑娘在僻静之处将六恶一网打尽,可逼出他们如何知情的原委及猫眼下落。”两人霍地立起,迅疾下楼。

六恶不禁一怔,忽闻传声道:“还不快追。”那面筱云萍等人也闻听传声,纷纷离座追出。

秃额老者及萧姓少女奔入一片树林内,双双腾空拔上树顶藏入浓枝密叶中。须臾,六恶疾远飘风般掠入林中,那面色靛青老者冷森森的眼神四外望了一瞥,冷笑一声,右掌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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