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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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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黄衫人大喝如雷道:“在下奉主母之命将亲笔手书求见贵上。”
“尊驾主母是何来麽?”
“与贵上昔年有极深渊源。”
黑衫人冷笑一声道:“此去险阻重重,恐尊驾不能安然抵达。”
黄衫人怔得一怔,道:“此是贵门特客之道麽?”
黑衫人面色冷漠如冰道:“时地均非所宜,乃不得已之措施,并非针对尊驾一人,但愿尊驾一路平安。”身形疾闪而隐。
黄衫人不禁呆得一呆,心情立变为沉重,傲冷神色亦消敛不少,略一思索,疾跃循阶飞掠直登南天门。南天门庙貌宏伟,黄衫客迈入山门,只见大殿前广坪上静悄悄地无人,殿内炉香袅袅,除了檐角铁马叮当随风敲击外,一切都静得出奇。
忽闻一声阴恻恻的冷笑传来道:“施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还不束手就缚麽?”
黄衫人冷笑道:“在下奉命下书……”
语方未了,只听宏亮语声答道:“这个,贫僧知道。”
黄衫人怒道:“既然知道,何不以礼接待引见贵上。”
“施主心里明白,何必多问。”
黄衫人暗道:“他们是心惧自己施展无形剧毒。”不禁又泛起一丝傲冷神色,忽仰面哈哈发出一声长笑。笑声沉劲,声震山谷,倏的右手虚空一扬一收。轰的一声震天价巨响,一扇木门震得侧向内面,复又飞出,摔在广坪上,四分五裂。
只听一声冷笑道:“施主好俊的武功。”黄衫人疾如闪电循声右掌拂出。
另一方向传来阴冷语声道:“施主胆敢在此重施故技,暗箭伤人,须知来得去不得。”
黄衫人冷笑道:“神木尊者传人尚且困不住在下,何况你等。”说时身形疾如脱弦之弩般望山门外射去。
身在虚空,忽感一股重逾山岳无形潜劲迎面撞来,心内微震,右臂一翻,肩头长剑已猛如长虹般挥出。一声裂帛破空锐啸过处,只听两声惨嗥,无疑被迅厉剑势伤了两人。但那股重远山岳无形潜劲却有增无已,逼得黄衫人不得不倒翻回来,悄然落地,面色冷肃。
只听一声冷笑道:“贫僧知道施主武功已臻上乘,更擅使无形奇毒,但须知强中更有强中手,妄动无名徒增杀孽,於施主未必有好处。”
说时,黄衫人只觉天色倏地暗了下来,仰面一望,不禁面色大变,但见一团乌云由朗空下降,弥漫开来,罩压整个庙宇。倏忽之间,一变为伸手不见五指,莫辨东西南北,只觉心头微感烦噁,不由厉声大喝道:“倚仗邪法,枉为英雄行径。”
蓦地——一声梵唱乍起,鼓钹杂扬,声响潮嚣尖锐。。
黄衫人不由心旌猛摇,神魂欲飞,面色大变,暗道:“不好,久闻无极门中红衣番僧擅使摄魂迷神邪法,竟如此厉害。”急腾身一跃,落至十丈开外,只觉犹未出得山门,禁不住大惊失色,忙盘坐於地,屏住呼吸,以龟息之法,守住心神,静以观变。
瑶池宫主率着魏醉白同奔东岳绝顶,飞掠而登。绝顶终年白雪皑皑,寒气袭人,却松杉郁苍,天风过处,叶影浮动,掩映着一座晶莹如玉宫殿,宛如天外飞来,壮丽崇宏。
忽闻,一声娇脆语声道:“宫主回来了。”但见一发挽罗髻明艳少女掠出。
瑶池宫主其实微颔,道:“萧凤他们到了麽?”
少女欠身道:“他们已在宫外守候多时了。”说话时一双晶澈如水眸子注视在魏醉白脸上。魏醉白面寒如冰,漠然无视。
瑶池宫主回面微微一笑道:“醉白,你还记得明霞麽?”
魏醉白心神微震,淡淡一笑道:“似曾相识。”少女小嘴一噘,面现嗔容,莲足微跺,娇躯一扭疾向林内官殿掠去。
瑶池宫主秀眉微皱,道:“醉白,我们走吧。”
身至临近,魏醉白才发现这座宫殿非但崇宏壮丽,而且重檐飞脊,房屋少说也有数十百间。只见宫外肃立着数十人,无极帮主及萧婆婆立在其中,本聚谈纷纷,迨有少女传讯宫主返回,均肃立恭候。瑶池宫主停住身形,道:“我途中一路思索,还是照原定之计施行。”
只见一貌像威武,双目炯炯有神的黑衫老者跨出两步,躬身施礼道:“启禀宫主,黄衫人已逃出奇门。”
瑶池宫主面色一变,道:“是你亲眼目睹麽?”
老者答道:“非但亲眼目睹,而且暗随其後,只见黄衫人扯着女童与一黑衣妇人相晤执礼甚恭。”
“黑衣妇人?”瑶池宫主诧道:“她是何形像?”
老者道:“属下相距甚远,只见那中年妇人面首均被黑布罩住,也无法窥听他们在计议何事。”瑶池宫主面色似罩上一层阴霾,默不则声,目光凝向远处。
无极帮主趋前,道:“宫主是否猜出黑衣妇人来历?”
瑶池宫主不答,良久才冷冷答道:“但愿不要被我料中最好,若然是她,本门难逃一场血腥浩劫。”
无极帮主闻言不由一愕,道:“真有如此厉害麽?她比起神木尊者传人如何?”
瑶池宫主望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你不信我所说之言。”
无极帮主神色一凛,道:“怎敢不信,不过……”
瑶池宫主柳眉一皱,接道:“我知你的想法,神木尊者传人以正派高人自居,遇事谨慎,出手自有分寸,此人则不同,行事出手无不用其极。”
无极帮主暗暗纳罕腹诽,瑶池宫主又不明言此黑衣妇人来历,却又故作危言过甚其词,转念一想及黄衫人辣毒阴狠不由不信,但不知黄衫人与那黑衣妇人是何渊源。他心中虽如此想,却又不敢启齿。
蓦地——忽见一年约花信,身著碎花短装女婢飞掠而至,道:“宫主,头道暗卡发现黄衫人闯山。”
瑶池宫主面色一变,忙道:“诸位各返原地,谨防偷袭。”随即吩咐女婢将黄衫人困在南天门上。女婢应命转身奔去。无极党徒纷纷各返原处,仅剩下无极帮主等五六人。
瑶池宫主忽又四面唤道:“吉香主。”
“属下在。”无极帮主身後迈出一花白须发老者。
瑶池宫主附耳密语数句,又道:“双管齐下,擒他谅必不难。”老者快步离去。
无极帮主道:“宫主尚有何吩咐?”
瑶池宫主略一沉吟,道:“待擒住黄衫人再作计议。”
“如此属下告退。”
瑶池宫主螓首微颔,道:“醉白,你随我来吧。”
无极帮主目送着魏醉白随着瑶池宫主即将消失的後影,不禁目中泛出一抹怨毒神光,忽双臂疾振,冲天拔起,去如流星划空,转瞬无踪。魏醉白随着瑶池宫主进入一门洁如明镜,布设典雅书室,他一路目不斜视,却暗中留意,只觉与真魏醉白所言丝毫不差,宫中建造悉依奇门遁甲布设,步履丝毫错失不得,否则即罹杀身之祸,不禁暗暗惊心。
瑶池宫主微微一笑道:“醉白,你坐下,我有话问你。”魏醉白一颗心不禁咚的一震,默然坐下,目光似现呆滞凝注着瑶池宫主。
瑶池宫主黯然叹息一声道:“醉白,你伤势感觉恢复了麽?”
魏醉白一听此言,即知内面大有文章,他乃聪明绝顶之人,已想好了答词,凄然一笑道:“属下自受伤後,只觉正身已非我所有,活在人世无异行尸走内,索然无味,并非故作痴呆。相识争如不识,恐有所牵挂尔。”
瑶池宫主道:“是如此麽?我诧异你神智模糊,竟对罗浮宫鏖度星向居然无丝毫失误。”
魏醉白心中一惊,佯作哦了一声道:“属下也颇感惊异,不知不觉随着宫主进入居然毫无错失。”
瑶池宫主缓缓坐了下来,神色黯然道:“我已心力憔悴,不知如何是好,伏建龙非但不足担当重任,而且心怀叛异,当初付托乖误,令人不胜痛恨。”
魏醉白道:“骊龙谷为何对宫主如此重要?”
瑶池宫主面色微变,道:“其重要有甚於我生命。”魏醉白不禁一愕,瞠目不知所言。
瑶池宫主太息一声道:“此事隐藏内心已久,罕有人知,即是伏建龙也无法明白内情。”
魏醉白道:“如属下斗胆实言,宫主可是为了救治一人而亟於觅获藏珍内一匣雪莲实麽?”
瑶池宫主点点头,道:“不错,醉白,你随我来同去见见一人。”
魏醉白随着瑶池宫主转入另一间宽宏殿宇中,不禁猛然一怔,原来这间殿宇没有一扇窗户,两人进入後,殿门迅即闭合如置身在极大石室中,四壁及穹顶满嵌雀卵大小明珠散发柔和光辉,毫不眩目耀眼。仔细一瞧,殿宇内明珠竟是天象图,只见瑶池宫主身如飞燕腾起,伸出两指朝壁间猎人星鏖左列第三颗明珠一按,沉身落地。但闻地底起了一阵隆隆之声,地面竟冉冉下降五丈左右停住,!只见一条宽敞石隧显露在眼前,石隧中悬着一盏气死风灯,远远望去,这条隧径中每隔数丈均悬着一盏,宛如点点星光。
瑶池宫主道:“醉白,我们走吧。”魏醉白极为留心,察觉两边石壁似暗藏门户,他谨慎小心,不敢动问。
只听瑶池宫主柔声唤道:“康福。”
隧径中起了一个苍老语声道:“老奴在。”
只见一个银鬓皓首老叟走来,目注了魏醉白一眼,含笑躬身道;“宫主何时返山的?”
瑶池宫主道:“方才返回宫中,他目前如何?”
康福道:“身体极为虚弱,幸亏有宫主灵药护住真气,屡欲求死又不可能。”瑶池宫主闻言心中一酸,珠泪忍不住夺眶而出,顺颊流下。
康福忙道:“宫主何必自苦,这多年来宫主委实尽了心力,如果天不从人愿,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瑶池宫主凄楚不胜,挥挥手示意康福领她前去。康福转身急步而去。魏醉白心中暗暗纳罕,随着瑶池宫主向左转入另一条隧径、约莫七八丈外,右壁显露一门,呻吟之声隐隐可闻。门内布设井然有序,雅洁非常,石室长广五丈,靠门一侧放有一木扇,绫缦罗帐。魏醉白只见一面容枯搞短者拥被仰卧,满面于思,须发凌乱,两目洞凹神光黯淡,似不胜痛苦,鼻中发出微弱的呻吟。
瑶池宫主侧身坐在榻上,柔声问道:“你好些麽?”
榻上病人凝视瑶池宫主良久,很吃力地摇了摇首,吐出微弱语声道:“我……想……死……”
瑶池宫主微微叹息一声,忍不住热泪盈眶,忙以罗袖拭掉,强颜作笑道:“你忍耐点吧,灵药不日即可觅获,你坚欲求死,妾身何能苟生。”病者目泛怒光,却又缓缓闭上双眼。
远处忽传来嗡然一声钟声,瑶池宫主道:“康福。”
“醉白,我们走吧。”随即吩咐康福小心照应。
魏醉白默默无言随行,委实猜不出瑶池宫主带来同入地室中用意,据真魏醉白言他虽出入罗浮宫无禁,但罗浮宫中隐秘他却无法探悉,更不知有此地穴,却猜出瑶池宫主此举必是有为而发,忖道:“自己既深入虎穴,焉可空入宝山不取而回。”
忽见瑶池宫主别面笑道:“醉白,你知道榻上病者是谁麽?”
魏醉白摇首答道:“属下不知。”
瑶池宫主叹息一声道:“此人就是甘凉大侠,紫霞山庄庄主严天粱。”
一言入耳,宛如石破天惊,魏醉白几疑误听,不禁呆住,倏又淡淡一笑道:“宫主此言差矣,武林盛传严天梁已死,他後人严晓星誓死复仇,觅寻仇踪,属下也曾与严晓星谈过,从蛛丝马迹中严晓星判断系本门所为,无极帮主亦凶嫌最重。”
瑶池宫主颦眉一笑道:“严晓星猜得很对,不过他忽略了一项真的事实,我并没有杀害其父,也只有我才能保全严天梁性命,严天梁藏身罗浮宫,伏建龙迄未知情。”
魏醉白诧道:“事实真象究竟,宫主可否见告?”
瑶池宫主黯然一笑道:“说来话长,非片言可完。”
魏醉白摇首太息道:“宫主面见那严晓星,为何不说明内情,如此可免去本门危难。”
瑶池宫主道:“严晓星能相信麽?何况伏建龙已生离异之心,倘或伏建龙迩来不屡遭横逆重挫,罗浮宫此刻已易主了。”说着两人已升出原来天象宫殿,急步走入一间议事厅。无极帮主与萧凤在厅内已守候多时。
萧凤忙道:“宫主,黄衫人已被困住在南天门内。”
瑶池宫主冷笑道:“醉白,你留在此处,我去去就来。”说着与无极帮主及萧凤快步如飞出得罗浮宫而去。
魏醉白突见门外莲步盈盈走入四貌美少女,杏靥含笑,手捧酒食放在桌上,一女抿嘴轻声道:“香主请用,明霞姐姐片刻即来陪侍。”说及明霞二字,四女同泛娇羞红霞。
翻醉白剑眉一剔,道:“在下心神不宁,可免陪侍,你们下去吧。”四女相顾愕然,低声应是,转身出厅而去。
只见一条娇俏人影,疾若惊鸿般掠入厅中,正是在宫外相遇的明霞,面露嗔容,魏醉白先发制人,沉声道:“在下身罹重伤,久治难愈,又强敌逼伺,宫主方才命在下筹思退敌之策,只求片刻宁静,容在下思考,来日方长,望求见谅。”明霞凝眸注视久之,面泛怒容,转身纵身掠出。
魏醉白自斟自饮,脑中只觉抹不掉其父严天梁影子,父子天性,猛然离坐立起慢步出厅而去,只觉暗中有两道目光窥视他举动。他神态从容,飘然慢步走入天象殿回至石隧。只见康福自暗中闪出,目露惊诧之色,道:“魏香主为何只身入来?”
魏醉白微微一笑道:“强敌闯山,宫主已去南天门,命在下来此探视病者病情变化。”
康福冷笑道:“香主此来别有用心,骗不过老朽。”右手迅如电光石火飞出,奇奥无比,化抓为点,一缕指风射向“眉井”穴。
魏醉白喝道,“大胆。”施展移形换影身法闪开半尺,右手斜出一招“天星夺斗”,五指正扣在康福腕脉要穴上。康福面色大变。
魏醉白倏地五指一舒,微笑道:“在下若有异心,此刻你已毕命掌下了。”
康福目露惊异神光,喃喃自语道:“老朽委实心中不明白。”
魏醉白微笑道:“你不明白之事很多,当知江湖诡谲,鱼龙幻变,不然宫主亦不敢带领在下前来了。”
康福点点头道:“这个,香主之言有理,老朽从未带任何人进入探视严大侠,除香主外绝无仅有。”
魏醉白微笑道:“你明白就好。”
康福望了魏醉白一眼,欠身前导引路。魏醉白神色从容随着走入石室。病者尚自呻吟不绝。魏醉白缓缓伸出右臂,扣向严天梁腕脉,察视脉象。
康福以惊诧目光注视着魏醉白举动,道:“老朽从未听说过香主还精檀医理。”
蓦地——忽闻一声叱道:“放手。”
不知何时,瑶池宫主已进入後室,面寒如冰,如罩上一重浓重杀气,森寒逼人。魏醉白漠然无动於衷,五指仍抓在严天梁腕脉上。康福趋前向瑶池宫主附耳密禀。瑶池宫主面现惊愕之色,略一沉吟,挥手示意命康福退了出去。魏醉白轻笑一声道:“其实宫主早有所疑,无法证实而已,不然宫主也不致破例命在下随入。”
瑶池宫主目中杀机逼泛,冷笑道:“阁下装作得异常神似,无法察出破绽,我料不到阁下有如此的大胆。”
魏醉白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在下并非宫主敌对人物。”
瑶池宫主叱道:“那么你究竟是何来麽?”
“稍时就知,宫主何必急着一时。”魏醉白微笑道:“容在下替这位前辈消除痛苦再说。”
瑶池宫主似不置信,道:“阁下真有此能为麽?”魏醉白微微一笑,伸手入怀,取出一只玉瓶及一方形铜盒。
严天梁缠绵榻上十数年,只觉生不如死,但闻听魏醉白之言,精神不觉一振。瑶池宫主窥见严天梁神色,亦不由暗暗欣喜,注视着魏醉白如何举动。只见魏醉白在瓶内倾出三粒朱红药丸,清香立时弥漫全室,使人神智一爽。
瑶池宫主不禁赞道:“好药。”魏醉白微微一笑,取过一杯水,瑶池宫主扶严天梁坐起。
严天梁虽然扶起,但内腑痛楚剧增,忍不住哎了一声,全身颤抖。魏醉白见状,只觉苦同身受,不禁眼中一红,泪光莹转。瑶池宫主目光锐厉,心中疑云满腹,暗暗称异。魏醉白以清水喂服三颗药丸後,示意把严天粱身形平睡,把铜匣揭开,匣底厚厚黑绒上插着二十馀支长短不一,细如毫发金针。一盏热茶时分过去,魏醉白已在严天梁胸腹四肢上针入十九处奇穴。
魏醉白放置匣瓶入怀,笑道:“在下知道宫主尚有话要问,且请稍安勿躁。”身形一提,跃落榻上,盘坐於严天梁脚下,调匀真气,双掌手伸紧抵严天梁掌心。
瑶池宫主一瞬不瞬注视着魏醉白,只见魏醉白头顶冒起袅袅白气宛如云雾,汗流如注,不禁大感惊骇。约莫一个时辰後,严晓星收掌下榻,徐徐拔出金针,笑道:“老前辈体内奇毒均被在下驱入空穴内闭住,暂可无妨,不过老前辈内腑已呈糜烂,三粒灵丹可使去淤重生,不过在未服下雪莲实前,无法施展武功。”
严天梁只觉痛楚已失,身心一片空明,微微一挣扎,已能坐起离榻,行走数步,脚下仍感虚浮,头目微生晕眩。瑶池宫主绽开笑容,忙抢前扶着严天梁,柔声道:“大病方愈,必须心灵上求其平静,还是睡下静养吧。”
严天梁目注瑶池宫主道:“十数年来亏你悉心照料,但这又何苦?”
瑶池宫主柔声道:“妾身理应如此,难道你仍未知道我用心良苦麽?”
严天梁微微叹息一声道:“这个我知道,但事过境迁,一切都成镜花水月,只堪追忆,於事并无补益,为何你要虚掷十数年岁月。”
瑶池宫主凄怨一笑,扶着严天梁回榻,道:“百年岁月,弹指易过,妾身只求心之所安,还能计较这些,只要你病愈後容妾身陈明原委,妾身即削发为尼,长伴青灯。”
严天梁皱眉笑笑,目光转注魏醉白道:“阁下救治大德,严某有生之年必有以报,阁下来历姓名能否见告?”
魏醉白略一思忖道:“晚辈本应自承来历,却惜非其时,待此间事了,前辈必自然明白。”
瑶池宫主道:“阁下真非魏醉白本人麽?”
严晓星道:“不错。”
瑶池宫主摇首叹息道:“何以能学得如此神似,令人难解。”
魏醉白道:“在下模仿魏醉白言语神态非短短时日,力求其逼肖,仍瞒不过宫主一双神目,不过在下恳求宫主不可心存芥蒂,就拿在下当魏醉白就是。”瑶池宫主忽示意魏醉白退出室外。
魏醉白会意道:“前辈请安睡,恕晚辈告辞了。”
双双退出,只见康福守在隧径中,瑶池宫主招手令康福过来附耳密言一阵。康福立现惊愕之色,望了魏醉白一眼,应道:“老奴遵命。”快步走入严天梁居室。
瑶池宫主领着魏醉白重回大象殿後,正色道:“阁下能否见告真正来麽?”
魏醉白答道:“此刻在下来历无关宏旨,要知宫主目前处境内忧外患交集,在下如以本来面目相见,於宫主於在下均将蒙受其害。”说着话题一转道:“请问宫主,那黄衫人擒住了麽?”瑶池宫主闻言面上立时罩上一重阴霾,叙明此行经过。
原来瑶池宫主偕同无极帮主及萧凤赶至南天门上,问知黄衫人已困在寺内,无极帮主即欲入寺,身形甫才跃起,瑶池宫主喝道:“回来。”
无极帮主身在虚空,闻声硬生生地一式“凌空翻月”倒跃回至原处,目中吐露不愉神光道:“宫主为何喝阻?”
瑶池宫主面色一寒,道:“黄衫人既承奉命而来,身後必还有人,莫要中了此人调虎离山之计,有劳查明各处暗舵有无弟兄罹受暗算,速报我知。”
无极帮主暗道:“这贱婢明明是调老夫离此,哼,日後老夫定叫你知道厉害。”两臂一振,身形穿空飞去。
瑶池宫主忽飞掠入寺,只见黄衫人盘坐於地,以本身潜罡护住双耳,不使魔音侵入,冷冷一笑,五指疾挥而出。黄衫人置身在伸手不见五指黑雾中,自无法发现瑶池宫主,只觉胸前一麻,神色大变。眼前忽感一阵大亮,瞥见面前站着一中年村姑,左掌托著一颗卵大明珠,烛照几达三丈方圆,冷笑道:“瑶池宫主,你使此鬼蜮伎俩,在下不心服口服。”
瑶池宫主笑道:“比起尊驾以毒为能,不啻五十步笑百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有何不可。”黄衫人默然无语。
瑶池宫主又道:“尊驾奉何人所命下书?”
黄衫人取出书函,道:“宫主一瞧就知。”瑶池宫主接过拆阅,不禁脸色大变。黄衫人察言辨色,嘴角不禁泛出一丝得意冷森笑容。
瑶池宫主冷笑道:“尊驾定知信中内容。”眉宇之间逼泛杀机。
黄衫人心神一凛,忙道:“在下丝毫不知。”他为摄魂魔音侵人,无法经受,忽仰面叭哒倒地。
瑶池宫主略一思索,落措如飞点了黄衫人数处重穴,腾身一跃,掠出寺外,止住红衣老僧施展魔法。立时,满天阴霾尽收,化作丝丝片片吹起,梵唱铙钹之声戛然而止。无极帮主急疾掠而返,道:“本门暗桩伏舵均安然无事,虽有江湖中人窥伺,均经驱退。”
瑶池宫主颔首道:“好,两三日即将发生重大变故,若应付不慎,将使本门罹受浩劫。”
无极帮主道:“宫主为何知情?”
瑶池宫主道:“黄衫人已被制住,在其身旁搜出书信,我尚须查明此人真正来历。”说着喝命萧凤将黄衫人擒往罗浮宫听候发落。萧凤应了一声,掠入寺中而去。
无极帮主道:“宫主可否将书信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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