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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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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山主,小的给你老叩头……”

况神机和声道:“小管家请起来,你家相公只是暂时无法恢复清明,由我给他调理服药,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让他一个人静养,我想最多三个月就可完全恢复了,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多谢五山主。”小红从地上爬起,刚站起身子,她三天前见过这位五山主,只觉他像是颇为温文尔雅的中年文士,这回她和五山主站得较近,抬头之际,才发现他目光极为深沉,而且又是鹰钩鼻。她听人说过,生成鹰钩鼻的人,都是不怀好意的人,心头不由得暗暗一惊,急忙往后退去。

苟不弃躬着身道:“属下那就告退了。”

祝神机挥了下手道:“你们去吧?”苟不弃应了声「是」,就领着小红一起退出,循原路回转大宅。

苟不弃道:“小管家,你自己回去吧.需要什么,只管跟迎云说好了,安心住着,五山主已经答应过你,你家相公只是暂时性失去记忆,保证三个月一定可以治好,你还有什么好耽心的?”

小红口中应了声「是」,躬身道:“多谢总管,小的那就回去了。”

回到宾舍,迎云迎着问道:“小管家,你去看过你家公子了,是不是好些了?”

小红愁眉不展的道:“方才总管领我去的,相公高烧已经退了,只是烧得太厉害了,神志不清,我和他说话,他只是望着我不言不动。”

迎云听得一呆,说道:“那不是变成白痴了,五山主怎么说呢?”

小红道:“五山主说,这是暂时性的现象,慢慢就会恢复过来,大概要调理三个月,才会完全康复。”

迎云笑道:“那就不用耽心了,五山主医道高明得很,只要有一口气在,他都救得活,他说过三个月可以好,那就是三个月好,绝不会多上一天。”

小红道:“五山主医道真有这么高明?”

迎云笑道:“这还假得了,从前厨房里有个打杂的阿福,不小心从山崖上掉了下去被老树丫刺刺进肚子,连肚肠都被刺破了,抬回来已是奄奄一息,只差一口气还没断,正好遇上五山主.立时把他肠子接了起来,用绣花针缝好肚子,敷了几天药就好丁,现在像生龙活虎一样,大家才知道五山主简直是活华佗。”

小红道:“但愿三个月真能把相公治好就好。”

“好了。”迎云笑道:“别再愁眉不展了,快吃饭了,我给你拿饭去。”说完,俏生生的走了。

不多一会儿,迎云果然拿着食盒进来,说道:“快吃吧,菜快凉了呢。”

小红也觉得肚子饿了,这就打开食盒,装了一碗吃着,但一想起方才看到五山主祝神机深沉的目光,和他那个鹰钩鼻,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只吃了一碗饭,就再也吃不下去,这就收过食盒。迎云进来,看他已经吃毕,就沏了一盏茶,说道:“小管家,喝茶吧。”小红抬头道:“迎云姐姐,这怎么敢当?”

迎云朝她嫣然一笑道:“在这里,你总是客人吧。”她提起食盒走了。

小红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心中只是想着三天工夫,阮相公活生生一个人,怎么会变成了不言不动的白痴,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花样?如果不是江湖人,她当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一个人生了病,烧得太厉害了,可能会烧坏脑筋,神志模糊,但江湖上人心叵测,这就难说了。

她三天前晚上就曾想到阮相公好好的人,无端发起烧来,岂不是烧得有点突兀?如今更勾起她这种想法。只是想不通的,如果阮相公的发烧,以至一个人变成白痴,是他们有意做的手脚,那么他们的目的又何在呢?若是阮相公和他们有仇,他们可以直接了当连同自己一起杀了。如果阮相公和他们无怨无仇,他们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呢?这一问题,她就是想上十晚也是想不出什么答案来的。

突然,心中一动,暗道:“五山主住的地方,自己已经去过了,那么今晚等大家入睡之后,自己何不偷偷去探看一番,到底五山主是真的在替阮相公治病,还是另有阴谋?”心念这一动,顿觉自己想得不错,如果五山主确是真心替阮相公治病,那就算了,他医道高明,别处也找不到好郎中。如果他们真有什么阴谋诡计,自己就该趁机把阮相公救出去才是。

一天很快的过去,上灯时分,迎云替他送来晚餐。小红因为心里有了决定,沉重的心情,也觉得好了许多。吃过晚饭,等迎云收去食盒,就掩上房门,熄灯睡觉。她当然不会是真睡,黑暗之中,收拾停当,只等晚色再深一些.就可行动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平时觉得一天过得很快,现在却觉得时间过的很慢,等了老半天,才是初更时分。好不容易等到二更光景,她悄悄下床,走近窗后,悄悄推开窗户,轻捷的穿窗而出,又轻轻虚掩上了,目光迅速朝四下一掠,看看毫无动静,才足尖一点,人如燕子穿帘,低贴着屋瓦飞掠,从后院掠出围墙。

依然不敢丝毫大意,悄然转入山径,才一路轻纵急掠,加快奔行,快要接近山腰竹林,就立即放缓脚步,悄悄掩入,一路耳目并用,藉着夜色,朝竹林深处走去。不大工夫,楼宇已在前面,黑夜之中,楼上隐隐仍有灯光透出,显示五山主尚未入睡。

小红更不敢大意,老远就闪入竹林,绕向楼宇后面,再悄悄掩近,双足一点,长身跃起,一下隐入暗处,目光扫过,这里好像并没有人巡夜,这就缓慢的移动脚步,朝阮天华躺卧的那间窗下掩去。再回头朝四下扫射了一下,才使指甲轻轻挑破一些窗纸,凑着眼睛往里看去。

房中点着一盏油灯,灯光如豆,但已可看情室内的物事。她原先以为阮相公一定像白痴般躺卧床上,那知目光一注,阮天华却已经坐了起来,端端正正跌坐在木床正中间,双目微阖,双手一挽一推,倏屈倏伸,正在做着各种动作。

阮相公似在练功,他神志模糊,状类白痴,怎么会坐起来练功的呢?小红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心想,如果他能够练功,那就表示他神志并未模糊了,那么我去看他,一连叫了三声,怎么会只看看我,木无表情,一言不发呢?

正在思忖之际,一阵说话的声音,从外面一间传了过来,只听五山主祝神机的声音说道:“虽然只有三天工夫,但—般来说,开顶大法一天学的东西已等于常人一个月时间了,四位兄长若是不信,请随兄弟进来看看。”接着就响起一阵轻快的步履声走近门口。

小红听得不禁心头一动,忖道:他的开顶大法,是什么呢?莫非阮相公?思忖之际,只见祝神机一手掀起门帘,走了进来,跟着他走进来的,第一个是白髯过腹的矮小老人(万洋山主羊乐公),第二个是人如宝塔,浓眉大眼的老者(诸广山主伏三泰),第三个欣长老者(五岭山主应天生),第四个浓眉紫脸、年在四十开外的汉子(九岭山主冉逢春)。

小红心中暗道:“这五人莫非就是五山山主了?”这五人进入房中,跌坐在床上的阮天华依然双手伸屈,作各种动作,丝毫未停,对五人也视若无睹。

长髯过腹老者看了他一阵,呵呵笑道:“五弟这开顶大法,果然大异寻法,老夫这套「北溟玄功」,普通人只怕三个月也未必练得好,此子只化了三天时间,果然已经练熟了。”

祝神机道:“大哥夸奖了,所以小弟认为有三个月工夫,他就可以学会咱们兄弟五人的武功,汇於一身,再稍加练习,应付半年后的的大会,应该毫无问题了。”

小红暗道:“听他的口气,好像要阮相公去代他应付半年后的大会?不知是什么大会?”

长髯过腹老者一手抚着长髯,问道:“五弟闭住他的穴道,形同白痴,以后还能恢复吗?”

祝神机道:“小弟只是为了施展开顶大法,使他心无旁骛,才点闭了他「玉枕穴」,只要待他武功练成之日,小弟解开他穴道,神志就可以恢复清明了。”小红暗暗哦了一声,忖道:难怪他说要三个月调理,才能完全恢复,原来他们用什么开顶大法,贯输武功,要三个月才能练成。

长髯过腹老者道:“只是此子一且清醒之后,是否还能为我所用?”

祝神机深沉一笑道:“大哥这是过虑了,兄弟可以使他在三个月之后,神志只在半醒之间,自会听咱们调度,何况咱们夺了魁之后,此子一身学得了咱们兄弟五山不传之秘,自然不能再留他了。”

“哈哈。”长髯过腹老者听得大笑道:“五弟果然好智谋。”小红心中暗道:好啊,原来你们传给阮相公武功,果然没有安着好心。

接着只听另一个人洪声笑道:“十年一次的大会,今后十年,就是咱们五山派称雄了。”说完又是—阵大笑。接着众人已经纷纷退出,祝神机陪同他们下楼。

小红眼看机不可失,慌忙长身掠起,从小楼后面掠入竹林,就隐伏不动,眼看四位山主业已远去,五山主祝神机也回身进去,才悄悄绕出老远,再循原路,小心翼翼的往前山奔去。回到巨宅后面,越过围墙,轻悄的从后窗回进卧室,悄然脱衣上床。

现在,她几天来心头的疑虑,已经获得证实,阮相公并不是受了风邪,生的伤寒重症,而是他们为了应付半年后一次什么大会,而在阮相公身上使了手脚。她三天来忧心忡忡的心情,自然也稍稍放宽了。阮相公只是被祝神机点了脑后「玉枕穴」,神志受到影响,才形同白痴,至少目前并无危险,他们要在大会上夺了魁,才会对阮相公不利。

现在剩下来的问题,只是自己该怎么办了?阮相公目前既无危险,自己就不用急着把他救出去,阮相公武功本来并不很高,如今这五位山主正在悉心传授他们五山不传之秘的武功,这也正是一个机会,目前就不如让他们去传授。

听五山主祝神机的口风,三个月之后,好像要使阮相公的神志在半醒之间,那是说,阮相公不会像现在一样,一点都不知道了,到那时候,自己再悄悄进去,救他就比现在容易多了。她想到这里,就安然入睡。

第六章紫府神功

三个月时间,很快就到了。三个月之中,苟总管也允许她去探望过两次公子的病势,当然,两次阮天华都清醒着,只是躺在床上,真如大病初愈一般。小红心里有数,要阮相公清醒与否,都操之在五山主手里,他要你清醒几分,你就清醒几分。

好在三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只要阮相公一清醒,自己就可以把他救出去了。她眼巴巴的计算着时日,她所盼望的日子,终于来了。这天晚饭之后,全身收拾妥当,就悄悄跃出后院,一路疾奔,快到竹林,就迅快的闪身而入,穿行竹林,来至小楼侧面,举目看去,窗口已无灯火,她小心奕奕的飞身跃登屋檐,闪到窗下,然后双手扪着窗隙,缓缓拨开窗户,踊身跃入。

床上,阮天华正在跌坐连功,忽然听到窗户开启之声,睁开眼来,只见一条小巧人影已经穿窗而入,轻手轻脚的走近床前,不觉问道:“你……”他该是要说「你是什么人」的,但只说了一个「你」,小红心头一惊,急忙「嘘」了一声,低低的道:“相公,是我。”

阮天华惊奇的道:“你?”

小红眨动眼睛,藉着窗前月光,看到阮天华坐在床上,果然清醒了许多,但他看到自己竟似不识,岂非神志只恢复了一半?她听五山主说过,他在三个月之后,只使阮相公神志在半醒之间。这就凑近了些,悄声道:“阮相公,你还认识小婢吗?”

阮天华目光灼灼,凝视在小红脸上,过了半晌,才道:“好像很熟,只是记不起来了。”

小红道:“小婢是小红呀。”

阮天华点点头道:“不错,你是小红。”

小红喜道:“相公记起来了。”

阮天华道:“你怎么会找来的?”

小红悄声道:“小婢是冒险进来的,相公立即跟小婢出去,离开这里才好。”

阮天华摇摇头道:“我不能离开,这是师父说的,要我好好练功。”

小红急道:“不成,他不是你师父,他是个坏人,相公一定要和小婢出去,尽快离开这里。”

阮天华道:“师父怎么会是坏人?”

小红道:“他们是害你,相公目前神志只恢复了一半,是他用手法点了你后脑「玉枕穴」,相公不能再留在这里。”

阮天华迟疑道:“你说的是真话?”

小红道:“相公连小婢的话也不相信么?小婢和相公是一起被他们掳来的,你怎么忘了?”

阮天华想了想道:“你说的好像不错,我就是想不起来怎么会在这里的?”

小红道:“现在相公相信了,那就快些走吧。”

阮天华楞楞的道:“我们到那里去呢?”

小红道:“我们出去了再说。”

阮天华道:“好,我都听你的好了。”

小红心想:阮相公神志只在半醒半迷之间,自己为了救他,说不得只好要他全听自己的,才能逃出樊笼。心念道一转,就接口道:“对了,我们为了逃离这里,不管有什么事,相公都要听小婢的,就是遇上五山主,你也要听小婢的,不可听他的话了。”

阮天华问道:“五山主是谁?”

小红道:“他就是相公叫他师父的人。”

阮天华道:“你不是说他是坏人吗?我自然不会听坏人的话。”

小红暗暗一喜,自己总算说服了他,一面忙道:“那就快些走了。”

阮天华点点头,立即跨下木床。小红看到床前挂着一口长剑,伸手摘下,递给了阮天华,低低的道:“相公把剑带上。”

阮天华伸手从几上取过一柄两尺长的铁骨摺扇,说道:“这也是我的。”

小红说了声:“快随我来。”接着又嘱咐道:“出去之后,相公就不可再开口了,只要跟在小婢身后,走得越快越好。”

阮天华点头道:“这我知道。”小红没有作声,当先穿窗而出,阮天华也随着她穿窗而出。小红回过身去,轻轻掩上了窗户,伸手指了指,就翩然飞起,落在地上,一下闪入竹林,阮天华立即跟着过来,闪入竹林之中。

差幸况天机认为此时正是阮天华练功的时候,何况这里又是他们联盟的中心,外人绝不能进来,防范上自然不很严密。小红为了要救出阮天华,这三个月来,当然处处留心,早就计划好逃走的路线。虽然她始终问不出这里是什么地方,但从种种迹象判断,譬如厨房打杂的,要出山去采购粮食,都要两三天才回来,可见离市镇极远。

大宅是建在山麓间,只有东首有一条山路,因为四周都是群山峻岭,没有人行走,就没有山径了。自己两人要逃出山去,自然要循着山径走,如果一旦被况神机发觉,他们就很容易追上来,而且追上来了,你想硬拼也拼不过他们,最后还是被他们捉回去。

这回如果被他捉回去,阮相公当然会被他们用手法完全迷失神志,自己不用说连命都保不住。因此,小红拟定的路线,就是和山径背道而驰,朝山中奔去,入山虽深,总会有出山的一天。小红一路提气急奔,阮天华自然也是跟在她身后奔行。

夜深山黑,天上虽有明月,但所经之处,全是悬岩峭壁,没有路径可循,这要是白天还好,黑夜之间,走来自然倍感吃力。翻过两重山岭,小红已经娇喘不胜,香汗湿透衣衫,她因这里距那大宅还近,怕五山主及苟总管寻来,那敢稍息,还是一路提气疾行。

现在又翻过了一重山岭,小红实在感到体力无法支持,只得站停下来,回头看去,阮天华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自己脚下一停,他立即站停,一张俊脸,和平时一样,既没有流汗气喘,心中暗暗惊奇,一手拭着汗水,问道:“相公累不累?”

阮天华道:“我一点也不累。”

小红忖道:阮相公武功比我高,但也不会差得太远,自己累得心跳气喘,汗出如浆,他怎么一点也不累呢?看来这三个月时间,五山主当真教了他不少武功,内功也增进得很快,唉,他们如果是不存什么坏心,阮相公跟他们学武,该有多好?

阮天华看他望着自已没有作声,他究竟神志清醒了一半,说道:“你跑累了,怎么不坐来憩憩呢?”

小红心中暗喜,忖道:“看来阮相公果然清醒多了。”她找了一块大石,用口吹了吹,就坐了下来,仰头说道:“相公也坐一会儿咯。”阮天华听她叫他坐,果然走了过来,和小红坐在一起。

小红从来也没和男子坐得这么近过,他这一坐下,就和自己并肩而坐,蓦的感到一阵羞涩袭上心头,但这是自己叫他坐的,他总是神志没有恢复,你叫他坐,他自然坐到自己身边来了。但不论他神志只清醒一半,他总是男人,小红本来还有话问他,现在就不敢说了。

两人默默的坐了一回,夜风吹来,身上汗水很快就干了,经过这一阵休息,疲劳也恢复了大半。小红总是担心着有人会追来,自然还是快些走的好,这就盈盈站起,说道:“相公,我们走吧。”阮天华是没有主张的,你叫他走,他就站起身来,跟着你来。

这一个晚上,他们也不知走了多少山路,天色渐渐黎明,前面有一道宽阔的山涧,挡住了去路,两山之间相距少说也有二三十丈,下临绝壑,水势洪洪。小红眼看无法过去,只得沿着山涧走下去。晨曦渐渐从山顶间升起,晨雾渐渐从山林间消失,他们已从山腰间走近山麓,山涧也随着山势朝西流而去。

小红因阮相公神志只清醒了一半,没人可以商量,自思山涧水势既然朝西流而去,自己两人只要跟着山涧走去,定可找到出路,这就依然一路沿着山涧走去。

走了将近一里来远,山间中乱石累累,两边山势因为你已经走到山麓,望去更见高峻,危石似要压顶而下,中间水势还是十分湍急,就是沿着山间而行,这段路却愈来愈难走,你只有在乱石上,纵跳起落,大概要走完这一段两山夹峙的山缝,才会有平地。

小红一晚没睡,这一段路当真走得她粉脸通红,胸脯起伏,只是喘气,前面又有一方十数丈高的大石,挡住了出路。十数丈高的大石,她当然跳不上去,只好从大石后面绕过去了。那知转到大石后面,忽然发现右首石壁间,有一人来高的石窟。

里面虽然有些黑,但天光照射,看去洞窟相当宽敞,也极为平整,心中不禁一动,暗想:自己两人已有一晚没睡,这里地势幽僻,不易被人找到,不如在这里休息一回,养足精神再走不迟。这就回身道:“相公,这个洞窟不易被人发现,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回再走吧。”

阮天华道:“你说在这里休息,就在这里休息好了。”

两人走入石窟,小红又仔细的打量了一阵,发现这座石窟竟然极大,里面简直象一条宽阔的甬道,黑越越的不知有多深?光是从里面吹出来的风。就使人有寒飕飕的感觉。左右两边石壁间黑暗之处,似乎也有几个窟窿。这要是在夜晚,小红绝不敢在这座深邃的石窟中逗留,但现在已是大白天,当然不用害怕了。

她要阮天华站在中间,自己却向左首石壁走去,到了近前,凝足目力看去,这里果然有两个较小的洞窟,只是里面太黑了,她不敢进去,再走向右首,石壁间也有两三个洞窟,同样黑得有点怕人,她当然也没进去,只是在两边走了一圈。

她觉得在石窟中休息,虽有天光透入,总觉不太好,因为外面如果有人,就可以看到,还是石窟进门的左首,较为隐秘,也可以避风,这就朝阮天华招招手道:“相公,到这里来较为避风。”阮天华依言走了过来。

小红道:“我们已经奔行了一晚,相公快坐下来,在这里睡一会儿好了。”

阮天华道:“你坐下来休息好了,师父要我每天一早,就得练武,这里地方很大,我要练剑,练完了剑,还要练扇。”

小红举手理理鬟发。嫣然笑道:“这是平日,学了武功,自然要勤加练习,但今天我们奔行了一晚,就该休息了,出山去,还不知要走多少走呢,不养足精神,体力如何支持得住?”

阮天华道:“我晚上都不睡觉的,师父都要我坐着练功,他说练功比睡觉还要好。”他口中的师父,自然是五山主了。

小红道:“那么相公就坐下来练功好了。”阮天华果然依言坐下,盘好双膝。瞑目垂帘,运起功来。

小红也倚着石壁坐下,她人虽极为疲乏,但一时之间,想到出山之后,该到那里去呢。那晚天罡门集会,被铁手五煞闯入,死伤了不少人,不知伏大娘有没有负伤?阮相公只是临时代替于公子的,现在该不该再把阮相公带回去?

相公是形意门的人,他应该回家去才对,只是他脸上易的容,是伏大娘的独门手法,没有伏大娘的洗容药,是洗不掉的。想到他易了容,不觉侧脸朝他看去,这一回功夫,只见阮天华坐着的人,顶门上冒着缕缕热气,好象从蒸笼上冒出来的热气一般,心中不禁觉得奇怪,再仔细看去,阮相公的身上,也在冒着热气,整个人都象被热气包围了一层,心中暗自忖道:阮相公练的不知是什么功夫?难怪这三个月时间,他内功增进了很多。坐了一回,心渐渐静下来,人也朦胧睡去。

突听有人洪声笑道:“果然在这里了。”这句话声若焦雷,小红蓦然惊醒,耳朵犹在嗡嗡直鸣,她只当是五山主、苟总管追来,发现了阮相公自己二人,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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