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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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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黑衣人眼战局已被掌握,口中发出嘿嘿冷笑,说道:“竺老头,此刻放下兵刃,束手就缚,跟咱们去见帮主,还来得及,帮主也许会顾念你五年来不无微劳,可以从轻发落,若是再执迷不悟,那就莫怪弟兄们不给你留余地了。”
竺嘏怒声道:“你们劫持了老朽五年,当时帮主答应过老朽替你们铸制铁手,以三年为期,期满即可释放,老朽已经替你们工作了五年,还不够吗,老朽躲避至此,只想过几年安乐日子,你们却依然不肯放过,苦苦追踪,老朽还会上你们的当吗?”
为首黑衣人怒喝道:“老匹夫,叛离铁手帮,从无一个活口,你既然不认抬举,那就莫怪咱们心狠手辣了。”
声音突然提高,喝道:“弟兄们听着,不拿活的,就把他们放倒好了。”
六个黑衣人,十二只铁手,节节环攻,已使竺嘏夫妇接应不暇,经为首黑衣人这一喝,六个黑衣人突然往后退下一步,右手铁手齐举,一阵嗤嗤之声,不绝於耳,他们右手所持铁手的五根铁指中,同时射出五缕极细的精芒,朝竺嘏夫妇激射过去。
一只铁手,射出五缕精芒,六只铁手,就射出了三十缕精芒,潇潇洒洒,去势劲急。原来他们右手那只铁手之中,暗藏毒针。只须一按机簧,毒针分由五指射出,端的十分歹毒。
“哈哈。”竺嘏大笑一声,这对老夫妇左手同时一抬,他们手中握着一支古式雕刻的剑鞘,上下轮舞,三十道蓝芒还没射到他们身上,就纷纷瑚他们左手剑鞘上飞去。转瞬之间,两人剑鞘上毒针越聚越多,都附在剑鞘头上,他们舞的竟似两柄蓝色铜锤一般,没有—支射到他们身上。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疾如鹰隼朝两人头顶扑落,但听「砰」的一声,竺嘏口中闷哼一声,上身向左斜倾,脚步踉跄冲出了三四步。竺大娘听得大吃一惊,急急问道:“老伴,你怎么了?”她还没看清老伴的情况,六个黑衣人十二只铁手一齐围攻而上。
原来那为首黑衣人趁竺嘏夫妇忙着应付飞针之际,纵身扑去,右手铁手一翻,铁手背一下击中竺嘏右肩,长剑脱手,一个人往左冲去三四步,再也支撑不住,砰然跌倒下去。为首黑衣人掠上一步,右脚一抬,踏在他背上,阴森笑道:“你们退下,竺大娘,你也该住手丁吧?”六个黑衣人果然闻言住手,一齐退下。
竺大娘白发飞扬,看到老伴躺卧地上,被为首黑人一脚踏在背心上,心头大是惶急,喝道:“你把他怎么了?”要待扑去。
为首黑衣人阴恻恻笑道:“在下只要稍微用力,就可震断竺老头的心脉,你总看到了?”
竺大娘大声道:“你快放开他。”
竺嘏喘息道:“你杀我好了,竺某不在乎……呃……”
竺大娘急道:“你还不放开他?”
为首黑衣人阴笑道:“你放下兵刃,束手就缚,在下自会放开竺老大的。”
竺嘏大声道:“莫要理他,只管让他把我杀了好了。”
为首黑衣人阴声道:“你落到我手里,还要嘴硬吗?”
就在此时,从茅屋中忽然走出两个少年人来,其中一个指着为首黑衣人冷然喝道:“你放开竺老丈。”
竺大娘自然认得这两人正是傍晚投宿来的主仆两人,急忙叫到:“这位相公快进去,这里不关你的事。”
阮天华没有理她,只是指着为首黑衣人喝道:“我要你放开竺老丈,你听到了没有?”
为首黑衣人大笑道:“好小子,你是在和谁说话?”
小红喝道:“我家相公自然和你说了。”
为首黑衣人大笑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活的不耐烦了?”
阮天华剑眉陡掀,低喝道:“小红,你去把竺老丈扶起来。”小红答应一声,朝为首黑衣人走去。
阮天华等小红快要走近、左手突然朝黑衣人推去。两人相距还有两丈来远,那为首黑衣人突觉一股奇大无匹的无形潜力,压到身前,他几乎连转个念头都来不及,砰然一声,一个高大的身影应声飞起摔出去一丈来远。差幸他武功不弱,摔出去的人在空中翻了一个斛斗,卸去力道,落到地上,还是站立不稳,双脚移动,又后退了两三步,才拿住椿。
小红早已俯下身去,把竺嘏从地上扶了起来,问道:“兰老丈,你没什么吧?”
竺嘏右肩骨已被铁手击碎,哼出声道:“多谢小哥……老朽还好。”
那为首黑衣人做梦也没想到从竺嘏茅屋中走出来的这个少年会有如此深厚功力,一掌就把自己震飞出一丈开外,目露凶光,厉笑一声道:“好小子,有你的……”双足一顿,朝阮天华疾扑过来,人还未到,左手铁手箕张,当头抓落。
竺大娘也投想到阮天华一个文弱少年。居然出手一掌就把为首黑衣人震飞出去,此时看到小红已把丈夫扶起,口中叫了声:“老伴……”正待过去。那六个黑衣人方才经为首黑衣人要他们住手,只是退后了一步,此刻看到竺大娘要冲过去,六个人不约而同的吆喝—声,拦了上来。
竺大娘白发飘飞,切齿道:“老婆子和你们拚了。”长剑疾抡,一道青虹般剑光,朝当前两人劈了过去。六个黑衣人右手握一支三尺铁手,左手铁手五指如钩,围住了竺大娘展开攻势。
再说阮天华看到为首黑衣人当头扑来,不觉朗笑一声道:“回去。”左手抬起,朝上拍出。
他练成紫正神功,这一掌非同小可,只是阮天华并没有存心伤他左手,只是轻描淡写的朝前推去,但为首黑衣人已经感到不对,一股无形潜力象潮水般迎空涌上,他简直毫无一点抗力,就象断了线的风筝,滴溜溜翻着斛头,又被震飞出去一丈开外,才砰的一声,落到地上,几乎昏坐下去。
阮天华目光一凝,回头朝六个黑衣人喝道:“你们还不住手?,还不给我快滚?”他喝声并不太响,但却震得六个黑衣入耳鼓嗡嗡作响,六个黑衣人被他这份气势慑住了,不自觉的停下手来。
为首黑衣人两次被阮天华掌风震出去,才知道这少年人武功高不可测,凭自己这几个人绝非人家敌手,口中喝道:“你们退下来。”六个黑衣人闻言退下。
为首黑衣人深沉目光注视着阮天华,说道:“常某自知技不如人,今晚拜领高招,阁下亮个万儿,咱们立时就走。”
阮天华朗笑道:“很好,在下于立雪。”
为首黑衣人哼了一声,喝道:“走。”率着六个黑衣人飞掠而去。
竺大娘感激涕零,说道:“于相公,今晚若不是相公出手,咱们两条老命都保不住了。”
阮天华道:“婆婆不用说谢,快去看看老丈,可曾负了伤?”原来小红早已扶着竺嘏往屋中走入。竺大娘口中「啊」了一声,急步往里就走,阮天华也跟着走入。
竺大娘急急问道:“老伴,你怎么了?”
竺嘏脸色有些苍白,哼了一声道:“我被姓常的铁掌击中右肩,肩骨只怕已经碎了。”
竺大娘吃惊道:“那怎么辨?”
竺嘏惨英道:“老命没丢掉,已是不幸中之大幸,残废一条手臂,又算得了什么?这大概是我替铁手帮制造了上百支铁手,作了孽,应得的报应吧。”说到这里,忽然裂嘴一笑道:“老太婆,你可知道今晚也有一件值得老夫欣慰的事吗?”
竺大娘笑道:“残了一条手臂,还值得你欣慰吗?”
竺嘏笑了笑道:“你懂得什么?老夫花了几十年心血,今天总算找到主儿了。”
竺大娘看了阮天华一眼,说道:“你说于相公?”
竺嘏忽然大笑一声道:“难道……”他这一放声大笑,牵动了右肩伤处,照得他白眉微微攒动了下,才接着道:“难道还有比这位于相公再合适的人吗。”
竺大娘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于相公少年隽才,人品如玉,当真最合适也没有了,只是……”小红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大哥,又说他少年隽才,又说他人品如玉,这一对老夫妻大概是要给大哥做媒了。
只听竺嘏笑道:“老太婆,你看走眼了,这位小哥虽是于相公的书童,但印堂晶莹,目光明如秋水,一身功夫,只怕还远在咱们之上哩。”
竺大娘给老伴一说,忍不住转脸朝小红看来,一面笑道:“看来老婆子当真看走眼了,小哥年纪不大,这身功夫,从那里学来的?”
阮天华脸上一红,含笑道:“婆婆见谅,他原是在下师弟,因怕被人认出来,才扮了我的书童。”
“哦。”竺大娘忙道:“这就难怪,小哥贵姓?”
小红红着脸道:“我姓阮名小虹,大小的小,天上霓虹的虹。”大哥姓了于,她就姓了阮。
“如此正好。”竺嘏欣然笑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阮天华疑惑的道:“竺老丈,你是说……”小红也睁大了一双眼睛,疑惑的望着竺嘏,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竺嘏笑了笑道:“老朽人称赛干将,于相公方才总听说了?”阮天华点点头。
竺嘏续道:“老朽古法铸剑,传自先师,数十年来,经老朽亲手铸练的刀剑,少说也有数千把之多。”
竺嘏续道:“那些刀剑不过是纯钢制成,不能算是好剑,但老朽在数十年铸剑之时,一点一滴种聚下的钢中之钢;经过数十年千锤百炼,才铸成了两柄好剑,那就是方才老朽夫妇所使的赛干将和赛莫邪,古时的干将、莫邪,老朽虽然无缘得见,但这两柄剑,是老朽一生心血所凝,大概和古代的干将,英邪,也并无多坏,老朽是个行将就木之人,总希望给两柄剑找两个好主人,这也是我逃出铁手帮的主要原因……”
他口气微顿,接着说道:“如果到老朽真正找不到它主人之时,老朽只有把它们沉入大江,也不能让它们落入奸邪之手,今晚于相公不但救了老朽夫妇,最使老朽感到欣慰的是于相公二位都是少年隽才,人品武功,都足以当这两柄剑的主人,老朽数十年心愿得了,岂不快哉?”
他把两柄剑放到桌上,郑重的道:“老朽敬以这两柄剑奉赠于相公、阮相公,但愿二位上体天心,善用此剑,为武林维护正义,为江湖诛戮凶邪,也就不辜负老朽效十年的心愿了。”
竺大娘在旁道:“二位相公请把剑收了。”
阮天华道:“老丈这两把剑,铸制不易;在下兄弟如何能收?”
竺嘏笑道:“就因为铸制不易,才要为它们慎重选择主人,如是普通之物,老朽早就送人了,方才老朽已经说得很明白,如果找不到好的主人,老朽宁愿把它们沉入大江,也不能妄传非人,于相公、阮相公不可再推辞了。”
阮天华道:“老丈离开铁手帮,以今晚情形来看,他们未必肯放过二位,有这两柄剑,也差可防身……”
“这个不劳于相公耽心。”竺嘏摇着手笑道:“老朽带着这两柄剑,也可说是累赘,譬如今晚,设若没有于相公出手,老朽夫妇和这两柄剑,均将落入铁手帮之手,老朽夫妇死不足惜,如若让这两柄剑落入凶邪之手,才是老朽的罪想,如今老朽已替这两柄剑找到了主人,老朽无剑一身轻,行将逐迹荒山,铁手帮也未必能找得到老朽夫妇了,好了,现在话已说明,于相公二位总可以把此剑收起来了?”
阮天华朝他拱手作了个长揖,说道:“老丈既然这么说了,在下兄弟那就拜领厚赐了。”说完,双手从桌上取过赛干将,佩到腰间。小红也作了个揖,取过赛莫邪,佩到身上。
竺嘏得意的大笑道:“一饮一啄,莫非天定,老朽总以为这两柄剑找不到主人了,今晚二位相公不来寒舍投宿,也就失之交臂,投宿之后,如果没有铁手帮的人前来,也当面错过了,这就是天意,这两柄剑该当属于二位的了。”说完,又呵呵大笑起来。
竺大娘道:“老伴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二位相公呢,这两个剑鞘,也是百炼精钢兑风磨钢合铸,入手虽轻,不畏刀剑,鞘头还有一块磁铁,可吸任何暗器,佩了此剑,一丈以内,不虞有人施放暗器,和人动手之际,剑鞘也可以当作兵器,封格对方利器。”
小红喜得连连点头道:“原来还有这许多好处。”
竺嘏含笑道:“时间不早了,二位相公可以去休息了。”两人别过二老,回入房中。
小红低声说道:“大哥方才不是你说我是你师弟,竺老丈还不会把剑送给我呢。”
阮天华道:“不,竺老丈早已看出你有一身武功,他不是说你一身武功还远在他们之上吗?”
小红偏头道:“那他怎么还吞吞吐吐的,又说如此正好,又说只好如此?”
“哦。”阮天华轻哦一声,笑道:“他这两句话,当然含有深意。”
小红道:“你快说给我听,有什么深意呢?”
阮天华道:“竺老丈炼铸的这两柄剑,因为他外号赛干将,所以第一柄就用赛干将为名,古时候有两柄名剑,叫做干将、莫邪,因此第二柄就叫赛莫邪。这干将、莫邪,原是夫妻,因此竺老丈的原意,也希望把这两柄剑送给一对使剑的……”
小红粉脸骤红,双手掩住耳朵,羞涩的道:“我不要听……”
“你听我说下去。”阮天华脸含笑容,凄过头去,在她耳边低低的道:“但他不知道你是女的,所以他才会说那也只好如此,这就是说他找不到一对使剑的夫妻,他只知道我们是师兄弟,就只好送给师兄弟了,他怎知道我们……”小红羞得连眼睛都闭上了,两手抱着头一直躲到了脚下。
阮天华低下头去,在她秀发上亲了一下,低声道:“你现在懂了他的意思吧?”
小红摇着头道:“我不知道。”其实她内心可高兴得紧。
第二天一早,两人开门出去,没见两老起床,小红去舀了脸水,两人洗过了脸,现在他们准备走了,总该向主人告辞,却依然没见竺大娘出来,连他们房中也没有一点声音。如今阮天华内功可精深,他人虽在堂屋之中,和两老房间只隔了一层木板,两老如果还没起来,总会有呼吸的声音,但房中并没有人呼吸的声音,不觉奇道:“竺老丈二位并没在房里。”
小红道:“他们不在房里,一清早会到那里去?”
阮天华道:“我说他们不在,一定不在了,不信,你过去瞧瞧?”
小红走到房门口,叫道:“婆婆,你起来了没有,我们要告辞了。”房中没人答应。
小红探首一看,房中果然没有竺嘏夫妇的影子,床上被褥也折叠整齐,好象昨晚根本没有睡觉,心中不禁一动,暗道:“敢情他昨晚已经走了。”这就返身退出,说道:“大哥,竺老丈和婆婆大概是昨晚已经走了。”
阮天华点头道:“不错,竺老丈昨晚说过,行将逐迹荒山,却没想到他们走的这么快。”
小红道:“那我们也该走了。”两人退出茅屋,把板门扣上了,才行离去。
中午赶到袁州,这是府治所在,城中街道宽阔,商肆栉比,两人在大街上找到一家客店,要了两间上房,先行落脚。阮天华要小红在房中等侯,自己到街上去买了两件长衫,两套内衣裤和靴袜等物,回转客店。再要店伙打来脸水,洗梳完毕,各自换上了新衣新靴。
这一来,阮天华固然翩翩年少,象个读书相公。小红换上一身长衫,虽然个子较小,却也粉脸朱唇,风流俊俏。她半年来一直当着书童,穿惯了男装,倒也看不出女扮男装来。只是她从没穿过长衫,总觉得衣袖又宽又长,有些不大自然。
阮天华笑道:“行了,我们走吧。”
小红问道:“我们要到那里去?”
阮天华道:“我们已有半年没有好好吃一顿了,自然上酒楼去了。”
小红甩着大袖,忸怩的道:“我这样走出去,蹩忸死了。”
阮天华笑道:“不要紧,你只要放自然些就好。”
两人走出客店,在大街上没走多远,就看到「及第楼」三个金字。这家酒楼正在十字路口,一排五间,甚是气派。阮天华回头道:“就是这一家吧。”小红点点头。
两人跨进大门,一名伙计就哈着腰道:“二位公子请高升,楼上雅座。”迎门就是一道光可鉴人的宽大黄漆楼梯。阮天华走在前面,小红只是跟在他身后,一同登上楼梯。
又有一名伙计迎着陪笑道:“二位公子请到这边座。”说完,立刻走在前面领路,把两人引到一张离窗口不远的空桌旁,拉开两张板凳,说道:“二位请坐。”转身送上两盏名茶,一面问道:“二位公子爷要些什么?”阮天华点了莱,伙计便自退去,接着又送上杯筷,在两人面前摆好。
这及第楼正是袁州府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上得楼来的食客,不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就是过路的富绅巨贾,此时楼上已有八成座头,都是衣冠楚楚的人。但在酒楼上,越是衣冠楚楚的人,越是肆无忌惮的高声谈笑,旁若无人,一片喧哗之声,和楼下敞开胸膛,飞毛腿踏在长板凳上的粗人,并无二致。
第八章铁手帮主
这时,楼梯上又有两个人走了上来。前面一个是玉面朱唇的年轻公子,相貌俊美异常,身穿宝蓝绸衫,左手轻摇着一把白玉为柄的折扇,没有开口,就掩不住一派华贵气概。他身后跟着一个书童,约莫十六七岁,生得眉目清秀,一看就知十分伶俐。
一名伙计看到上来的是一位贵介公子慌忙赶了过去,哈着腰道:“公子爷请这边座。”他连连抬手,领着蓝衫公子走到阮天华两人右首一张桌子,巴结的拉开板凳,说道:“公子爷请坐。”
蓝衫公子步履潇洒,随着伙计走来,他一双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到阮天华、小红两人身上,似是微微一怔,接着脸含微笑,朝阮天华领首为礼。阮天华因人家跟自己点头,也向他含笑点头。蓝衣公子落坐之后,小红悄声问道:“大哥,你认识他么?”
阮天华道:“不认识,你没有看到他和我点头吗?人家和我点头,我自然也要和他点头了。”
一会儿工夫,伙计送来酒莱,两人就各自吃喝起来,就没有再去看那蓝衫公子主仆。这时楼上食客愈来愈多,所有桌子几乎全已坐满,有两个客人,伙计领到了阮天华这一桌的两个空位上坐下。这两人一身打扮,一望而知是江湖上人,只听坐在对面一人说道:“何兄急匆匆的要去那里?”
左首一个道:“君山。”
对面那人哦道:“兄弟听说君山有一个什么大会,何兄也要去参加吗?”
左首一人道:“家师届时要去,兄弟自然非赶去不可。”
对面那人问道,“这是个什么大会?”
左首一人道:“兄弟听家师说道,那是一个武林竞技大会,黑白两道,各门各派参加的只怕不在少数。”
对面那人道:“何兄也准备出场一显身手吗?”
左首那人笑道:“兄弟怎么成?会中规定,各门各派只有一名弟子可以出场,而且必须在最近十年才收的门人,兄弟在江湖上跑了也不止十年了。”
对面那人道:“最近十年才收的门人,别人如何会知道?”
左首那人道:“大会规定各派出场弟子年龄必须在二十五岁以下,所以各门各派近十年来都在物色资质较佳的弟子,有些门派还不惜用各种方法,去助长弟子的功力。”
小红心中暗道:“是了,五山主当时把大哥迷昏了施展什么开顶大法,曾说半年后要参加什么大会,那就是君山大会了。”
只听对面那人道:“何兄既然不出场,会期还早,就不用急着赶去,何妨在这里盘桓几日,最近翠花班来了几个新粉头,真象水蜜桃,又娇又嫩,对了,其中有一个就叫水蜜桃,哈,娇滴滴,水汪汪,保管你蚀骨销魂,欲仙欲死。”
左首那人听得眼睛一亮,问道:“魏兄说的翠花班,就是……”
对面那人邪笑道:“没错,何兄去年不是也去过,哈,何兄练过内功,据说那水蜜桃的内功只怕比何兄还高呢。”两人一说到这方面上,就口沫横飞,兴致勃勃,许多话简直不堪入耳。
阮天华,小红业已吃毕,也就站起身来,走到柜上付帐。掌柜的慌忙站起,陪笑道:“二位公子的帐,方才已经有一位公子付过了。”
阮天华听得一怔,问道:“是哪一位公子给在下付了。”
掌柜的道:“那位公子带着一个书僮,刚下楼去,他说和公子是素识,所以一起付了。”阮天华心知他说的正是那位蓝衫公子,回头看去那蓝衫公子主仆果然已经走了,这就取出一锭碎银,赏了伙计,和小红一起下楼而去,回到客店。
阮天华道:“刚才那两个人说的……”
小红啐道:“那是两个下三烂,你提他作甚?”
阮天华道:“不,我是说他们说的君山大会。”
小红道:“对了,那五山主祝神机把大哥迷失神志,用开顶大法传授武功,也曾说过半年后参加什么大会,我想就是去参加君山大会了。”
阮天华道:“可惜我急于赶回家去,不然倒可以去瞧瞧热闹。”
小红听得色然心喜,她究竟还是个小女孩,年轻人谁不喜欢热闹,何况新近又学了不少武功,更是见猎心动,这就怂恿着道:“大哥,方才他们不是说各门各派的人赶去参加的不在少数,大哥的令尊是形意门一派掌门,说不定也会赶去了,我看我们不如先去君山看看,可能就会遇上令尊,大哥就可以形意门弟子身份大显身手呢。”
阮天华笑道:“你怎么忘记我脸上还易了容?”
“啊。”小红拍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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