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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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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蒙面人对他说的话,恍若不闻,依然一言不发,双剑齐举,绵绵攻来。商桐君看他们毫不理睬,只顾抢攻,心中暗自忖道:看来他们已被魔教迷失了神志,这倒真是辣手得很,自己和他们原是素识,他们被迷失神志,只知攻故,毫无顾虑,自己稍一不慎,就会伤在他们剑下,何况此地离贼巢极近,时间拖长,对方后援赶来,自己这边,一共只有五个人,晏海平又负了伤,情势愈来愈是不利,除了速战速决,已别无选择。
心里这一转,立即全力运剑,华山「太白剑法」源源出手,把数十年精修内力,贯注在剑身之上发出,每一招每一剑都含蕴了强劲绝伦的内力,霎那间,果然剑势大盛,太白剑剑光如练,纵横交织,剑气胜霄。这两个蒙面人正是九宫双剑铁拂道人和南宫寿。
铁拂道人虽然没有使用铁拂,但他当年和南宫寿以「九宫双剑」出名,剑上造诣并不在铁拂之下。两人如果单打独斗,自然要比商桐君逊上一筹,但两人这一联手,情形自是不同,何况商桐君明知他们是九宫双剑,除了想制住他们,自然不好骤下杀手,九宫双剑可不同,他们神志被迷,毫无顾虑可言,放手抢攻,竭尽所能。
这一来,商桐君纵然提聚全力挥动长剑,依然只能和两人保持匀势,不但丝毫占不到上风,有时还迭遇险招,没被两人逼落下风,已是叨天之幸,这时跌坐运功的晏海平缓缓睁开眼来。
徐子常忙问道:“晏道兄伤势如何了?”
晏海平站起身,轻轻叹息一声道:“兄弟差点被那妖女玄阴指破去功火,废了一条右臂,以兄弟看来,这两个妖女,并非魔教门下,而是玄阴教的人……”话声未落,瞥见封自清和左首女子激战之中,一条人影忽然向后跃开。
那后退的正是左首那个黑衣女子,她后退了两步,就俏生生静立不动。封自清却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徐子常看出情形不对,急忙掠出,落到封自清身边,低声问道:“封掌门人没事吧?”封自清突然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一个人摇摇欲倒。
徐子常急忙伸手把他扶住,往后退下。右首女子冷冷的道:“放心,他死不了的,不过在百日之内,不能动武罢了。”
在她说话之时,只听和镇九宏动手的右首女子娇声道:“镇九宏,够了,你已经陪姑娘喂了八十九招,咱们不用再打啦。”
镇九宏大笑道:“好个妖女,看你还能接我几招。”
右首女子娇哼道:“姑娘若要取你性命,只怕你一招也接不下来。”「当」,一声响亮的金铁交击之声,随着两人话声响起,两支长剑一横一直交叉推出,各不相让。右首女子一声冷笑,左手突出,朝镇九宏右肩闪电点出。
镇九宏骤不及防,右肩一麻,一条右臂软软的垂了下去,手中长剑当的一声落到地上。右首女子一声得手,长剑一送,正待朝他心窝刺去。左首女子忽然喝道:“三妹住手,让他们去吧。”
右首女子愕然道:“大姐……”
左首女子微哂道:“他们走不出君山的,咱们走吧。”活声一落,两人翩然转身朝山径上行去。镇九宏右臂下垂若废,左手从地下拾起长剑,望着两女身影,目眦欲裂。
晏海安平忙道:“镇老哥快运功试试,妖女使的极似玄隐指,必须把隐柔之气逼出体外,方可无事。”镇九宏没有说话,依言静立不动,默默运功。
徐子常也扶着封自清退下,让他在地上盘膝坐好。由徐子常和晏海平站立左右替他们护法。商桐君力战九宫双剑,此时已超过百招,三支长剑所划起的剑光,笼照方圆一丈之内,附近的树林枝叶,纷纷被剑气摧毁,声势极为惊人,但双方依然秋色平分,难分胜负。
商桐君不禁渐感不耐,口中大喝一声,使出华山派剑术中最精最险的一套剑法「太白十八剑」来。这「太白十八剑」是摹仿华山最惊险的一段山势十八般而来,每一招都是旋身发剑,变化精奇,施展开来,敌人几乎连你身形都还没看清,已经中剑倒地,是专门用来对付强敌的绝学,列为华山派镇山剑法,每代只传两人,除了掌门人之外,只有掌门人的妻子才能练习。
据说这十八招剑法,从没有全使出来过,因为剑招太精妙了,从使遇上强敌,使到一半,敌人已经落败,不用再继续使下去了。商桐君所以迟迟没有施展的原因,就因九宫双剑原是八大门派中人,此刻又被迷失神志,自然不肯使出杀手来了。
但此刻自己五人之中,已有三个负了伤,再不把九宫双剑击倒,等到对方大批援手赶到,只怕就难以脱身了。一念及此,就再也顾不得了,随着一声大喝,剑法陡然一变,身形连续飞旋,剑势如惊霆疾雷一般,连绵攻出。
他这一施展出「太白十八剑」,不过三个照面,就把九宫双剑逼得连连闪避,手忙脚乱,任他们双剑联手,以守代攻,还是被迫得节节后退。商桐君一击得手,精神登时大振,剑尖连闪,飞旋刺出。就在此时,突听远处响起一声竹哨,隐隐传来。
正在被迫后退的九宫双剑,如响斯应,立时舍了商桐君,双足一顿,两道人影纵身掠起,迅若飞鸟,朝阴暗的树林中投去。商桐君眼看两人忽然退去,心头上不住暗暗怀疑:“莫非魔教又有什么诡计不成?”一面举步朝徐子常、晏海平,镇九宏三人走去,问道:“封掌门人和镇二兄的伤势如何?”
晏海平愤然道:“封道兄正在运动调息,情况不明,好像伤得不轻,镇二兄弟情况相同,似是伤在妖女玄阴指下的。”
商桐君奇道:“玄阴指乃是玄教两种出名阴毒的功夫之一,莫非她们并非魔教门下?”
晏海平道:“魔教不擅玄阴指功,看来她们不像是魔教的人。”
商桐君微作沉吟,攒眉道:“那么阮掌门人说的不假了?”
晏海平道:“目前情形,谲诡多变,一时之间,当真令人伪难辨。”
镇九宏经过一阵调息之后,已把阴气从手掌逼出,接口道:“魔教的天魔指,也是旁门阴功,兄弟中指之后,阴寒之气迅速渗透体内,八成是魔教的天魔指无疑。”
晏海平微笑道:“魔教功夫,都以魔火神功为基础,天魔指,是把魔火神功练成一缕指风,击中人身之后,全身也会有发冷的感觉,那是已被魔火侵袭之象,它本身并非阴寒之气,和玄阴指截然不同。”镇九宏被他说得脸上一红,还待再说。
封自清已经长长吁了一口气,睁开眼来。商桐君急忙问道:“封道兄如何了?”
封自清缓缓站起,有气无力的道:“那妖女好厉害的一记九转掌,兄弟一身真气,差点被他震散,如今虽已无事,但百日之内,只怕无法和人动手了。”「玄阴九转掌」,号称天下无人能够躲闪,无掌可以抗衡。
商桐君追问道:“封道兄可以确定她使的是九转掌吗?”
封自清惨笑道:“如果是旁的掌法,双方在拼搏之中,兄弟岂会被她乘虚而入,击中右胸?”
要知封自清精擅八卦剑掌,是天下掌法中守势最谨严的,依然被对方一掌拍中右胸,那自然只有九转掌可以辨到,一般掌法,早就被他摒诸门外了,现在已有两个人证实对方使的是玄阴教的手法了。镇九宏因两人异口同声的说一个中了玄阴指,一个中的是九转掌,一时间不好多说。
徐子常道:“和商掌门人动手的两人,真是九宫双剑吗?”
商桐君道:“不会错,他们纵然黑布蒙面,但以他两人的修为,和精纯的九宫剑法,除了铁拂道兄和南宫老哥,那里还找得出第三个人来?”
徐子常矍然道:“九宫双剑,就是昨晚被迷的人,已经受到他们控制,这是一件十分可怕之事,哦,他们如果神志受迷,纵然败在商掌门人手下,也不会突然退出的了。”他因和三人交手之处,距离较远,黑夜间,自然没有看得清楚。
商桐君道:“徐道兄说得极是,他们当时并未落败,好像是听到一缕竹哨之音,突然退走的。”
徐子常沉吟道:“两个黑衣女子也是无故退去的,这中间莫非又是她们在故弄什么玄虚不成?”
商桐君点头道:“兄弟也是这么想,因此觉得咱们不如先退出去,再作计较。”
封自清道:“不错,兄弟一时已经无法动手,遇上敌人,是个累赘,还是先行退出,以后再作良谋的好。”
镇九宏道:“那也只好如此,还是兄弟开路。”当先走在前面。
商桐君忙道:“镇二兄右臂是否完全好了?”
镇九宏大笑道:“区区天魔指,还奈何不了兄弟。”他认定那两个黑衣女子是魔教门下,一时岂肯输口。
一行五人当下仍由镇九宏走在最前面,其次是六合掌门徐子常,中间是无法再和人动手的八卦掌门封自清,然后是太极门晏海平,由华山掌门商桐君断后,依然一路穿林而行。经过这一番折腾,现在已是二更多了,山林间一片漆黑,几乎对面不见人影。
突听有人大喝一声;“什么人?”那声大喝甫落,就砰然一声,双方好象对上了掌。
紧接着只听另一个人洪声喝道:“你敢出手偷袭,还往那里走?”呼的一声,一道人影凌空飞扑而起。
镇九宏走在最前面,瞥见一条人影疾快无伦从左侧闪过,那凌空扑来的人影,敢情把镇九宏当作偷袭他的人,洪喝一声:“你也接老子一招。”一道劲急风声压顶而下,势道之猛,令人息为之窒。
镇九宏怒声道:“不睁眼的东西。”右手抬处,长剑疾圈,划起斗大一圈银光,往上迎击而出。
“当。”离他头上三尺,响起一声金铁狂鸣,也飞闪起一串火花,镇九宏以地对气,竟然被震得站椿不住,上身摇晃,后退了一步,心中也暗暗震惊:“此人空中发招,还有如此沉猛的劲力,倒是不可轻敌。”
那人凌空扑来,也被镇九宏震得在空中倒翻了两个筋斗,才落到地上,哄笑一声道:“好哇,你再接老子一招。”这人身形高大,如同铁塔一般,喝声出口,人巳疾冲过来,右手高举,一面精钢太极牌呼的一声,迎面劈到。
镇九宏岂肯认输,口中喝道:“来得好。”长剑一记「直破天门」,笔直劈出,两人之间又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金铁狂鸣。两次硬拼,两人又各自被震后退,镇九宏使的长剑究是轻兵刃,不如对方铁牌势道沉重,身不由己后退了两步。
只听另一个清朗的声音大笑道:“哈哈,原来他是剑门山的镇九宏,果然和玄阴教沆瀣一气,伏老二,对付这种附贼贼之徒,不用和他客气。”话声未已,嗤的一声,一支暗器大斜刺里直奔咽喉。
那人又是一声朗笑道:“你家祝大爷是暗器的老祖宗,你你们不嫌班门弄斧,只管使出来。”手中摺扇一拨,双足一点,人如离弦之箭,朝那暗器来处处激射过去。
他堪堪扑到,突觉金刃劈风,两柄雪亮的长剑,交叉攻来来,出手辛辣,使你无回旋之地可以封架。原来刚才那支暗器,乃是诱敌之计,有意把他引来的。那人轻哼一声,手上铁骨摺扇豁的一声打开,一记「左右逢源」,当当两声,架开对方两支长剑,立还颜色,扇影如如轮,反击过去,口中大笑道:“原来是两个见不得人的东西西。”
原来那使铁牌的是诸广山主伏三泰,他正和镇九宏动上了手。使铁骨摺扇的是九连山主祝神机,正在和两个蒙面人窍手。另外最先发现敌踪的是五岭山主应天生,也正在和一个蒙面人动手,两人虽是徒手相搏,却打得掌风如涛,声势极为凌厉。
原来阮松溪一行,决定夜袭青螺山庄救人,羊乐公向阮掌门人讨令,由五山派充任先锋,一路扫荡贼人眼线,到得这里,发现敌踪,双方就打了起来。
徐子常跟在镇九宏的身后而行,两人差不多保持了八九尺光景,此时忽然听到镇九宏已经和敌人动上了手,也就愤然拨剑,回身说道:“晏道兄、商道兄注意,前面贼党已经发动埋伏,咱们只有冲杀上去,和贼人一搏了。”
说话之时,突然疾风一飒,面前多了一个长髯过腹的矮小老头,发出一声嘹亮的大笑道:“咱们会在这里遇上六合门的徐掌门人,当真难得的很,现在大概你们不会再指责咱们和魔教勾结,和九大门派为敌了。哈哈,明明是你们和玄阴教沆瀣一气,却硬把黑锅推到咱们头上,你们这些平时自称名门正派的掌门人呀,一旦遇上性命交关,就卑躬屈膝的向玄阴教投降,还要诬蔑阮掌门人,当真可怜又复可嗤,呸,什么掌门人?玄阴教的走狗爪牙而已。”
徐子常怒笑道:“羊乐公,难道你们不是和玄阴教一鼻孔出气,在这里埋伏,拦截咱们的吗?”
羊乐公大喝道:“放你娘的狗臭屁,羊爷爷会和玄阴教一鼻孔出气,你姓徐的才是玄阴教的爪牙,小子,咱们多言无益,接掌。”呼的一掌拍了过来。
徐子常听他左一声掌门人,右一声走狗爪牙,又是什么小子,羊爷爷的乱嚷,一时被激怒得满脸通红,那里还理会他话中之意?右手迅即还剑入鞘,左手疾劈一掌,右手随着劈击而出。两人这一动手。一这精擅「北溟玄功」,掌掌如同开山大斧,劲气呼哺,一道接一道的掌风,发如狂涛,声势惊人。一个使展六合掌,步步为营,记记实中有虚,虽然不如对方刚猛,但有守有攻,攻守兼顾,极为稳健。
晏海平听到前面的徐子常已经和人动上了手,急忙仗剑赶来,他堪堪掠到,正待出声,突见一道人影疾冲过来,大声喝道:“你们这些杀不尽的贼党,居然敢在半山腰阻拦去路,看剑。”一道剑光直奔面门。
晏海平听到大怒,喝道:“是你们在半山腰拦袭咱们去路。”话声出口,长剑已经疾划出去。
这和晏海平动手的乃是九岭山主冉逢春,长剑展开,立时有九道剑光参差漾起。晏海平眼看对方剑势凌厉,也立即展开太极剑法,以攻还攻。祝神机展开扇招,力敌两个蒙面汉子,正在攻拒之间,那两个蒙面人忽然跃开,一左一右朝后退去。
祝神机大笑道:“你们还往那里走?”纵身飞扑过去。两个蒙面人看他追来,身形突然加快,一左一右朝林中闪入,等祝神机追到,两人已经走得不知去向。
就在此时,瞥见一条人影迎面掠来,口中喝道:“什么人敢拦商某的路?”
祝神机目光一注,嘲笑道:“原来是华山派商掌门人,哈哈,原来是你们甘心附贼,早已和玄阴教有了勾结,现在不用再诬蔑咱们勾结魔教了吧?”
商桐君目光如电,直注祝神机,喝道:“阁下是五山派的祝山主?”
祝神机道:“不错,正是祝某。”
商桐君道:“祝山主刚才说什么商某勾结玄阴教?”
祝神机大笑道:“事实俱在,商掌门人还不承认吗?”
商桐君沉声道:“什么事实,祝山主说得清楚一些。”
祝神机道:“咱们在这里遇上,还不是事实吗?”
商桐君怒声道:“商某认为是你们勾结了玄阴教。”
祝神机冷峻一笑道:“这就是你们自以为是名门正派的人,口中说的话,平日道貌严然,一旦露出狐狸尾巴来了,不惜颠倒黑白,捏造是非,当真是无耻之徒。”
商桐君听得勃然大怒。嗔目喝道:“你说什么?”
祝神机道:“祝某说你是无耻之徒。”
商桐君气得脸色铁青,喝道:“很好,你发招。”
祝神机道:“祝某正想领教。”摺扇豁的一声打了开来,随手一挥,划起半轮扇形,朝前推去。
商桐君手中长剑一摆,也立即还招,一扇一剑,刹那之间,展开一场激战。五山山主虽然打了头阵,但阮松溪、桑鸠婆等人也很快随后赶来。前面的五山山主已经和敌人动上了手,后面的人自然已经得到消息。阮天华一马当先,堪堪奔进,就遇上五山派总管苟不弃,急忙问道:“苟总管,前面拦路的是些什么人?”
苟不弃忙道:“好像是剑门山镇九宏,还有六合门的徐子常等人。”
“又是他们。”阮天华剑眉一扬,哼道:“我去把他们拿下了。”身形闪动,迅若飘风朝前掠去。
这条山径并不宽敞,五山山主分作了五处动手,就是每隔一丈来远,就有一对动手的人。阮天华因早晨镇九宏等人硬指爹和魔教勾结,心头极感气愤,此时听说拦截自己的就是镇九宏等人,更是怒不可遏,身形突然加速,朝前扑去。
他第一对遇上的正是镇九宏和伏三泰,一个长剑天矫如虹,一个铁牌开阖如风,正在各展所能,拼搏了七八十招,依然难分胜负之际。阮天华身若魅影,一下欺入一片剑光牌影之中,喝道:“镇九宏,你真该死。”喝声未已,人已到了镇九宏身前,一缕指风点上他右肩。
镇九宏几乎连人影都没有看清,突觉右肩一麻,紧接着又有两处穴道被阮天华制住。伏三泰虽知阮天华一身功力十分了得,却也没想到他会从剑光牌影中直欺进来,急忙住手,镇九宏已被制住。阮天华拱拱手道:“伏山主,在下还要赶到前面去,这镇九宏交给你了。”身形一伏再起,疾如夜鸟,凌空扑去。
双方动手的人相距,不过一丈来远,阮天华一下就掠到应天生和一个蒙面人之间。这两人都没有使兵刃,只是徒手相搏,但他们使出来的掌风指影,衣角袍袖,每一寸都是杀人的利器,只要被他们拂中,不死也得重伤。
阮天华施展「紫府迷踪」身法,人如逆水游鱼,从他们纵横交织的一片凌厉掌指影中闪入,更不答话,手指连弹,一下就制住了蒙面人三处穴道,双足一点,又朝前面掠去。他仗着「紫府迷踪」身法,快捷无俦,接连制住了和羊乐公动手的六合掌门人徐子常,和冉逢春动手的太极掌门人晏海平,正待纵身朝祝神机,商桐君中间掠去。
只听到爹的声音传了过来,喝道:“天华,你快给我站住。”阮天华听到爹的喝声,只好站住。
阮松溪已经飘然行来,朝动手的两人拱拱手道:“商道兄,祝山主快请住手。”商桐君,祝神机听到阮松溪的喝声,不觉同时停下手来。
商桐君愤然道:“阮掌门人手下高手如云,是不是要亲自和兄弟一决胜负?”原来他和祝神机搏战到五十招以后已经渐渐占了上风,故有此言。
阮松溪摇手道:“商掌门人误会了。”
商桐君道:“兄弟如何误会了。”
阮松溪含笑道:“商掌门人请随兄弟来。”
商桐君依言走了过来,阮松溪引着他走到林下,一边朝阮天华道:“天华你去给徐掌门人,晏掌门人和镇二兄解开穴道,但那蒙面人的穴道暂时还不宜解开。”
商桐君眼看对方的人全在林下,自己这边除了封自清一时无法和人动手,徐子常、晏海平,镇九宏三人已全被对方制住,真正还能动手的,已只有自己一人,此刻听阮松溪吩咐阮天华解开三人穴道,心中疑信参半,暗道:莫非阮松溪又在耍什么手段?但看他神情,又似乎不像有诈。阮天华答应一声,走过去替徐子常三人解了穴道。
镇九宏双目一睁,大喝道:“阮松溪,你依仗人多,要待怎的?”
阮松溪朝他们三人拱拱手道:“徐、晏二位掌门人,镇二兄,方才双方夹道相逢,受玄阴教贼人利用,引起冲突,一时无法解释,谁也无法把双方的人叫住,小儿不得不抢入斗场,把三位穴道制住,这是兄弟要向三位致歉的……”
晏海平愤然道:“用不着,咱们技不如人,杀剐悉听尊便,何须解释?”
羊乐公怒声道:“晏海平,你也花甲的人了,怎么如此不识好歹,不明事理,要杀你早就送你上路了,要利用你太极掌门人的身份,就可以喂你服下迷迭散,迷失了神志,不就乖乖听命了吗?何须向你解释,又何须解开你穴道?如果你心里不服气,也总该听阮掌门人把话说完了,你要找谁比划,咱们都会奉陪,穷吼只会坏事,你懂不懂?”
晏海平被他当面斥责得不由一呆,他自从当上太极门掌门人,今晚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先是伤在年轻女子的玄阴指下,现在又被阮天华制住穴道,羊乐公的当面斥责,这都是数十年来从未遇上过的事,他心头虽感愤怒,但究是修为功深,硬是忍耐不下来,再一细想,觉得羊乐公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一时也就不再作声。
阮松溪含笑道:“羊山主一大把年纪,却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晏掌门人幸勿介意。”
阮松溪道:“今晚这场误会,起因于咱们在山径上无意遭遇,而且还经贼人刻意安排,先向双方的人施袭,等到咱们双方接触上了,贼人便迅速退去,这一来,咱们双方就经他们的导引,发生激战,终至两败俱伤,贼人心机之深,也於此可见。”
商桐君道:“阮掌门人何以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阮松溪笑道:“咱们因早晨和诸位相遇,似乎对兄弟等人心存怀疑,因此决定今晚前来青螺山庄救人,只要把君山大会上的人全数救出去了,咱们之间的误会也就消解了,咱们此行,是由五位山主作先锋,但兄弟却暗中尾随了来,双方说的话,兄弟都听见了,因此判断咱们双方今晚的行动,贼人可能早已了如指掌,只须从中稍加挑拨,即可使咱们互相残杀……”商桐君等人都没有作声。
阮松溪续道:“所好方才小儿及时制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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