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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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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寿怒道:“桑鸠婆你才是玄阴教的爪牙。”
桑鸠婆呷呷尖笑道:“老婆子怎么会是玄阴教的爪牙?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这是形意门夏老三说的,还会错吗?”南宫寿在说话之时,长剑突然一紧,刷刷刷一连几招乘机反击而出,他企图乘对方不备可以扳回劣势。
桑鸠婆呷呷笑道;“夏老三,他才是背叛形意门,投靠玄阴教的叛徒。”口中说着,桑木杖左右连挑,把南宫寿的攻势立即压了下去。
龚天发手中虽然只是一柄两尺长的短剑,但施展开来,化作一道青芒,燎绕全身,剑势凌厉。他在山腹之中,一住七十年,无事可做,就可以练剑消磨岁月,剑上造诣极为深厚,但在七十年中,从未和人动过手,对敌经验不足,有时明明可以胜过对方,却轻易的放过。
铁拂道人娄广元右剑左拂,展开一轮攻势,但任你剑拂如何凶猛,对方却往往只需一招半式,就可以把你化解无遗。这可真把成名多年的铁佛道人看得心头暗暗惊异不止,暗道;“这老头是何来历,剑上造诣明明极深,却又象是初学乍练,出招极为生疏。”
就在双方动手之际,只听有人大笑道:“桑鸠婆你明明投靠了玄阴教,还说谁叛徒?”桑鸠婆回目看去,只见石窟口负手站着一个中等身材,脸色苍白之中极为深沉的中年汉子,这人正是形意门的夏鸿晖。原来方才有人说五山山主不打到筋疲力竭,不会住手的就是他。
当时火筒乍熄,在黑暗之中和九宫双剑的南宫寿动上了手,还当说话的就是南宫寿。如今听了夏鸿晖的口音,才知道他原来早就躲在石窟之中了。桑鸠婆一面挥杖,一面沉喝道:“夏鸿晖,你敢在老婆子面前颠倒是非,那是不要命了。”喝声出口,左手凌空一掌,朝他劈去。
夏鸿晖没想到他和秃头鹫动手之际,还会朝他劈出一掌,等到觉着一股强猛异常的暗劲压上身来,心头不由大吃一惊,急忙顺着那袭去的暗劲横向一侧跃开。青儿左手执火简,右手握了一支短剑,眼看夏鸿晖朝自己这边闪来,口中清叱一声,短剑刷一声,剑使「飞瀑断路」涌出一片剑光,遮断了出路。
夏鸿晖等到惊觉,眼前一片剑光飞洒过来,心头不觉大怒,喝道:“小丫头,还不给我闪开?”右手一记劈掌,一路劲风直向青儿劈去。他在桑鸠婆掌下,功力不如远甚,但对付青儿,这一掌就绰绰有余了。
桑鸠婆呷呷尖笑道;“青儿,别慌,拦住他没有错。”左手振腕一指朝夏鸿晖右肩点去。夏鸿晖掌势甫发,陡见桑鸠婆一缕指风直射过来,急忙收掌向右旁跃。
桑鸠婆呷呻尖笑道:“你站着别动,动一动老婆子就劈了你。”左手又是一掌,朝他身后劈去,一道掌风撞到他右首肩边,夏鸿晖只得向左移,那知桑鸠婆又是一掌朝他身左劈到。
他被桑鸠婆右一记掌风,左一记掌风,站立之处,左右跨不出一步,一时后悔自己不该跨出石窟来的,如今连想再返回石窟去都办不到。心头不由大急,也暗怪南宫寿正在和桑鸠婆动手,还让她腾得出左手,一掌又一掌的朝自己劈来。就在此时,瞥见五六条人影,飞奔而来,不觉喜道:“铁三姑,你来得正好。”
桑鸠婆怒声道:“你以为来个帮手,再敢嚷嚷,老婆子就先活劈了你。”呼的一掌,迎面拍来。
夏鸿晖一时情急,赶紧身子一蹲,但听蓬的一声;掌风击在他身后石壁上,震得碎石纷飞,灰尘沙土漱漱下落,夏鸿晖惊出一身冷汗,那敢稍动?那奔行而来的正是铁三站和她手下的铁手五煞。铁三站听到总护法夏鸿晖的声音,一手握剑,当先冲了上来。
甬道虽有一丈来宽,但龚天发和铁拂道人正在前面动手,挡住了去路。铁三姑仗剑冲上,龚天发大喝一声,剑光如匹练横卷,把她逼得后退不迭。铁三姑如今当上的玄阴教的副总护法,被人一剑逼退,自然怒不可遏,左手一挥,喝道:“我们上去把他擒下了。”随她同来的铁手五煞口中轰应一声,举步逼了上去。
因为甬道只有一丈来宽,铁拂道人和龚天发各占一半,一个人所占的地方就只有五尺光景,铁手五煞自然无法全数上来。五煞中的老大陆大成,老三扈大佑虎吼一声,双双扑上。他们左手装的都是铁手,五指锋利如钩,专锁敌人兵刃,陆大成左手铁手一探,觑准龚天发短剑抓去。
扈大佑扑向龚天发身后,左手铁手却觑准他后心,这一抓才是真正的「黑狼偷心」。龚天发一柄短剑和铁拂道人剑拂力拼了五六十招,他练剑七十年,只是没和人真正动过手,这一阵功夫下来,愈打愈觉得心应手,两人随着吼声扑上,龚天发右手短剑斜划,左手一掌朝身后挥去。
这一下三方面势道均快,不,应该有四方面,那是铁拂道人娄广元眼看龚天发剑掌都去对付扑来的二煞,机不可失,铁拂疾卷,一蓬拂丝缠向龚天发右腕,长剑刷的一声,穿心刺出。武功一道,可说有不得半点高低,龚天发在山腹中勤练了七十年,论武功可说高出钱拂道人甚多,他只是不善于使用招法而已。
此时骤睹铁拂道人乘自己出手之际袭来,立即临时改变主意,籍着短剑斜划,身随剑出,来了一个急旋。这临时改招,也只有武功高过对方的人,才能在一丝缝隙间旋身而出,否则对方二人来势极快,那容你有变招的机会。
却说龚夭发短剑原是朝陆大成抓来的铁手斜划出去的,这一记并没有改变,但听「嗒」的一声,短剑划上铁手,一下就把陆大成百炼精钢的铁手五指一齐削断。龚天发手中也只是一柄百炼精钢短剑而已,并非什么削铁如泥的名剑,他能一举削断陆大成的铁手,是因为他练剑七十年,内家真气无意间贯注剑身,才把铁手削断的。
不但削断铁手,陆大成扑来的人被他剑上内力反震,砰的一声,翻跌出去一丈来外。背脊撞上石壁,一个人软软的跌坐下去。龚天发短剑斜削之时,一个人已经随着剑势急急旋了个身,扈大佑飞扑而来,铁手是朝龚天发后心抓落。
铁拂道人是乘龚天发剑掌对付二煞,乘机出手,铁拂卷缠右腕,长剑穿心刺到。如今龚天发业已旋身而出,卷缠到他右腕的铁拂自然落空了,但穿心一剑却没有落空。因为扈大佑朝龚天发后心扑来,中间的龚天发旋了出去,他一扑之势未竭,铁拂道人穿心一刺也堪堪刺到,正好补上了缺。
龚天发一个急旋,去势有如陀螺,一下旋到了铁拂道人的身后,左手本来往后挥出,准备对付扈大佑的一掌,临时随着急旋,改为横拍,砰的一声击中铁拂道人的右肩。这一段话写来费了不少笔墨,实则四个人几乎同时发动,期间难有前后,也不过是电光火石一闪的时间,龚天发短剑削断陆大成铁手之后,已经旋出,铁拂道人一剑穿心刺中扈大佑龚天发左掌也击中铁拂道人的右肩了。闷哼、惨呼、惊啊也同时响起。
铁拂道人右肩骨已被击碎,长剑坠地,他连退了三四步,掉首疾奔而去。陆大成震伤内腑已是无救,扈大佑一剑穿心,倒在血泊之中。这下看的其余三煞连眼都红了,铁手五煞原是铁手帮的杀手,在江湖上凶名久著,季大海、卜大枢、赫大荣口中不约而同喝出一个:“杀。”三条人影,三双铁手从三个不同角度急扑而上。
龚天发看的大笑一声道:“来得好。”短剑疾然横扫出去。
他剑上功力,何等深厚,右手这一挥,短剑登时亮起一道耀目青虹,森寒剑气,嘶然有声,从铁手三煞三条人影中间一闪而过。但听砰砰砰人影落地,已经变成了六段,一阵血雨,喷溅到铁三姑身上,她神情为之一呆,转身朝通道上急急奔去。
正在和桑鸠婆激战的南宫寿眼看铁拂道人急奔而去,也立即舍了桑鸠婆,跟着急奔而去。桑鸠婆志不在他,自然不会追击上去,一右手举起桑木杖绥缓朝蹲着身子的夏鸿晖头顶上落去,口中呷呷笑道:“夏鸿晖,你想死还是想活?”
夏鸿晖双手抱胸,目光乱转,骇然道:“桑婆婆饶命。”突然长身前扑,双掌排胸推起。
他是形意门的掌门人的三师弟,纵然贪生怕死,也决不会如此窝囊。他立身之处距离石窟洞中,不过两步,不敢移动,只怕桑鸠婆的「乙木掌」厉害,才不敢稍动。既然他害怕桑鸠婆的「乙木掌」,方才有南宫寿和她动。手,他都不敢稍动,现在南宫寿走了,他怎么反而出手了呢?
那是因为他装作害怕,原是想乘桑鸠婆不注意的时候,一下窜进石窟去的,南宫寿一走,他逃走的机会更没有了。桑鸠婆杖势缓缓下落,显然没有取他性命之意,他装出害怕,却突起发难,他自己知道这一记双掌大力推出,也无法伤得了桑鸠婆,但只要出其不意,把桑鸠婆逼退两步,他就可以一下退入石窟,退到里面,他就不怕脱不了身。
他自幼勤练形意门武功,这骤起发难,要把桑鸠婆逼退两步,原本不是难事,但一个人心里动着心机,脸上自然也会流露出来。夏鸿晖本是极工心机的人,换在平时,心中想着绝不会流露,只是此刻面对强敌,能不能脱身,全在此一举,心里紧张了,任你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到了此时,也会因紧张而流露出来。
桑鸠婆是何等人?夏鸿晖口中叫着「饶命」,他目光并无恐惧之色,而且不住的乱转,心里已经有数,等到夏鸿晖双掌推出,故意「哼」了一声,急急用左手格出,一个人还是被推得后退两步。这正是夏鸿晖预期的效果,他双掌推出,连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身形随即横闪而出,迅疾无比的一个转身,顿足朝石壁中掠去。
桑鸠婆故意后退了两步,时间和夏鸿晖向横里闪了两步是同时的,夏鸿晖要一个转身,才能窜进石窟去,桑鸠婆不用转身,连左手都不用抬,手指已经凌空点了出去。夏鸿晖双足顿起,自以为这下定可以窜进石窟了,但身子堪堪纵起,就「拍达」一声跌坠在地。这下身后中了一记「乙木指」,那里还想爬得起来?
桑鸠婆木杖杖头一下落在他右肩之上,微一用力,夏鸿晖但觉肩骨剧痛如裂,口中杀猪般叫了起来。桑鸠婆呷呷笑道:“好小子,你也不想想看,方才南宫老儿正在和老婆子动手,你都溜不脱,现在没人和老婆子动手,你还想溜?”
夏鸿晖痛得一张脸都胀红了,额上汗水象黄豆般绽出,口中叫道:“桑婆婆,快请高抬贵手,在下不敢了。”
桑鸠婆尖声道:“老婆子还是那句话,你想死还是想活?”
夏鸿晖道:“活、活、桑婆婆饶命。”
“好。”桑鸠婆木杖一提,轻灵的往下点落。
八十斤的钢位在她手中使来轻灵无比,但点到夏鸿晖的身上;依然并不轻灵,「扑」「扑」两声,一点右臂「臂儒」,一点右足「公孙」。夏鸿晖但觉一手一足,既酸又痛,整个人都象触了电一般,口中直哼出声。桑鸠婆木杖已经收了回去,叱道:“别装死了,你给我站起来。”夏鸿晖连眼泪都痛出来了,连声应着「是」,支撑着爬了起来。
龚天发问道:“桑婆婆,这人是谁?”
桑鸠婆婆呷呷笑道:“这人来头不小,他叫夏鸿晖,是玄阴教主夏非幻的内侄。”
龚天发问道:“喂,姓夏的,你在玄阴教担任什么职务?”
夏鸿晖道:“在下是……总护法……”
龚天发大笑道:“玄阴教要你这种人担任总护法,还能成得了大事?难怪只能躲在山腹里打转。”
桑鸠婆道:“夏鸿晖,你不是想老婆子饶你不死吗?”
夏鸿晖连连点头应是道:“桑婆婆高抬贵手,在下感激不尽。”
“好。”桑鸠婆一指石窟中缠斗的五山山主说道:“你去叫他们住手。”
夏鸿晖听得一怔,哭丧着脸道:“桑婆婆,他们不会听在下的,在下叫他们住手,没……没有用……”
桑鸠婆三角眼一瞪,说道:“要谁叫他们住手才有用?”
夏鸿晖被她瞪得一阵心惊肉跳,呐呐的道:“谁……叫也……也没有用。”
桑鸠婆道:“他们吃错了药?发了疯?”
夏鸿晖道:“是、是,他们……在……前面闻到了练功散……”
“练功散?”桑鸩婆问道:“什么练功散?”
夏鸿晖道;“他们鼻中吸入的练功散,其实不是练功散……”
桑鸠婆怨声道;“你颠三倒四的在说什么?”
“是、是这样。”夏鸿晖道:“这种名称叫为练功散的药粉,其实不是真的练功散,乃是一种令人发狂的毒药,只要闻上少许,就会神志不清,脾气暴燥,要找人动手打架,只有和人动手,才会觉得舒畅,一直要打到筋疲力尽,才会停手。”
龚天发怒声道:“玄阴教当真歹毒得很。”
桑鸠楼道:“有没有解药?”
夏鸿晖嗫嚅嚅的道:“解药……有是有,只是没在在下身上。”
桑鸠婆道:“解药在什么人身上。”
夏鸿晖道:“教……主……”
桑鸠婆看了他一眼,问道:“他们是你引进来的,你和他们和在一起,怎么会没事的?”
夏鸿晖道:“在下……”
桑鸠婆道:“你有半句支吾,老婆子先毙了你。”
夏鸿晖道:“因为……在下先……闻了解药,才……没事。”
桑鸠婆道:“拿出来。”
“是……”夏鸿晖只得从身边取出一个香囊,说道:“这……并没办法使他们清醒,只有先闻了才有用。”
桑鸠婆伸手接过,一面回头说道:“龚老丈,老婆子有一事奉托……”
龚天发没待她说下去,就拱拱手道:“桑婆婆只管请说,只要老朽能力所及,自当遵命。”
桑鸠婆说道:“这五位乃是五山派的山主,老婆子的意思,先点了他们睡穴,让他们先安静下来,老婆子要夏鸿晖带路,去找玄阴教主索取解药,在老婆子走后,要请老丈暂时留在这里,守护他们。”
龚天发道:“这个容易,老朽自问还可以办到。”
桑鸠婆又道:“青儿,龚老丈不认识咱们的人,你也留在这里。”
青儿点点头,发愁的道:“桑婆婆,阮相公和帮主、于小姐不知到那里去了?真急死人。”
桑婆婆笑道:“阮公子一身所学,放眼江湖已很少有人是他对手,铁帮主和于姑娘和他在一起,是不会有事的。”话声一落,把桑木杖往地上一柱,朝青儿道:“你看住他,别让他溜了。”
青儿看了夏鸿晖一眼,说道:“小婢不会让他溜的。”桑鸠婆身形一晃,飞快的前石窟中闪去。
这五位山主因为体内吸了「练功散」之毒,只有徒手相搏才觉得舒畅,因此才没有动用兵刃,此时拳来掌往,依然打得十分激烈。五个人既没有一定的目标,你一掌劈到他身边,你就是他的敌人;就发拳还击,这样乱糟糟的我打你,你打我,几乎打成了一团,难分难解。
桑鸠婆身法何等快速,人还未到一缕指风已朝正好背向门口的伏三泰点去。他们终究神志迷糊,不似平时反应灵敏。伏三泰连知都不知道,就应指跌坐下去。桑鸠婆正待闪身,突觉一记沉猛的劲风迎面撞来,那是应大生的一记「五岭掌」,本来是朝伏三泰劈来的,伏三泰中指倒下,掌风就撞到自己身上来。
桑鸠婆不想和他们硬接,急忙身形向旁边动,一指朝冉蓬春点去。再一闪身,避开三人的拳拳,又从一指点倒了况神机。现在五位山主已经倒了三人,照说剩下的两个,应该容易对付了,殊不知方才人影乱闪,就象走马灯一般,谁也没有一定对手,胡乱出手,反正只要你出手,就会有人和你硬拼,不愁没对手。
现在一下减少了三个对手,眼睛可清清看到石窟中有三个人影,你不去找他,他就来找你,羊乐公,应天生同时把桑鸠婆当作了目标,一个「北冥神功」掌力如潮,汹涌卷来,一个又是一记「五岭掌」掌风重叠,压顶击倒。
这两人同时出手,威势非同小可,桑鸠婆吃了一惊,急忙施展移形换位,朝羊乐公身后闪去。两人一掌落空,目光转动,发现石窟中只剩了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大喝一声,举手朝对方劈来。
桑鸠婆闪到了羊乐公身后,一时可也不敢出手,因为你刚一出指,点住了羊乐公的穴道,应天生一掌劈来,羊乐公无法还手,岂不送了老命?因此她屏息蹲身,静待两人掌力接实,耳中听到蓬然一声大响,羊乐公上身晃动之际,急忙点出一指,双足一点,身如脱弦之矢,贴地从旁射出。
应天生掌力虽强,但比起羊乐公的「北溟神功」,还逊了一筹,因此羊乐公仅是上身晃动,应天生却被震得后退了一步。被震后退,乃是身不由己之事,就顾不得身边有人闪出。桑鸠婆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乙木指」已经出手,这两下当真快得无以复加,两个人几乎同时应指倒地。
桑鸠婆长长吁了口气,举步走出,龚天发迎着道:“桑婆婆身法之快,叹为观止,老朽佩服得很。”
桑鸠婆呷呷笑道:“龚老丈夸奖,这五人一身功力不在老婆子之下,若在平时,那有如此顺利?”一手提起桑木杖,喝道:“夏鸿晖,走,领老婆子找夏非幻去。”夏鸿晖连声应「是」,果然乖乖的走在前面。
桑鸠婆跟在他身后,喝道:“你给我听着,只要你稍存和老婆子捣鬼的想法,老婆子的「乙木指」就会射穿你后脑,你小心些。”
第二十一章弃邪归正
却说阮天华听到前面一阵兵刃交击之声,循着掠去,他身法何等快速,转眼就奔出十数丈远近,忽见前面横亘着一条岔道,那兵刃交击之声,似是从右首一条岔道传来,他脚下丝毫没停,一个轻旋,就朝右首岔道上追去。
这条岔道,同样宽阔平整,他奔行之间,仔细谛听,再也听不到什么,好象那一阵兵刃交击之声突然隐去。就在此时,忽然听到前面不远,传来一阵轻微的呻吟。阮天华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有人在方才动手之际负了伤?”
这就循声寻去,走了不过四五丈远近,只见右首石壁下果然有一团人影倚壁坐在那里。赶紧一个箭步掠到那人影身边,凝目看去,那正是于立雪,头巾跌落,长发披散,身躯缩成一团,好象冷得不住的颤抖,连牙齿都上下打战。这自然是那位天罡门的于立雪,也就是第三位于立雪了。阮天华已经知道真的于立雪是刚才和自己在一起,那眼前这位自然是假的于立雪了。
阮天华忽忙问道:“于姑娘,你怎么了?”他不知道人家到底真名实姓,所以还是暂时称她为于姑娘。
假于立雪没有作声,但这时身后来路上却响起了一阵兵刃交击之声。阮天华并不知道铁若华、于立雪跟着自己身后而来,如果没有看到假于立雪负伤,他一定会转身过去,看看是什么人在动手?因为他就是追踪兵刃交击之声寻来的。
但如今发现假于立雪负了伤,他岂能弃之不顾,因此就没去理会来路上的兵刃交击之声,俯下身去,又朝假于立雪问道:“于姑娘,你究伤在那里?”假于立雪除了口中发出轻微的呻吟,依然没有作答,她似乎冷得已快要冻僵了,那里还说得出话来?
阮天华攒攒眉,心中暗道:“她好象已经冻得说不山话来,自己又不知道她伤在那里?这怎么办?哦,看她抖得这么厉害,定然是中了玄阴教的什么阴功,「紫正神功」是旁门阴功的克星,自己何不先替她把阴寒之气驱出体外,她伤势纵然极重,不再冷得发抖,就可以说话了。”
心念这一转,就低声道:“于姑娘,在下替你度入真气,先把侵入你体内的阴寒之气逼出了,你就不会再冷得发抖了。”说话之时,缕缕伸出右手按在她头顶「百会穴」下,徐徐把真气度丁过去。
就在他替她度气之时,突听「当」的一声金铁狂呜传了过来,接着响起一个老婆子得意的笑声,和一个少女的惊叫「啊」,尖叫一声道:“阮大哥,你在……”
阮天华听出那是铁若华的声音,心头不禁大急,从老婆子的得意笑声和铁若华的尖叫判断,铁若华可能是在兵刃交击之后,被老婆子乘机拿住,所以才只叫出半句话,就被制住了穴道。但此时自己正在替假于立雪度气,如何能分身去救她呢?铁若华既然被擒,那真的于立雪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很可能先就被擒住了。
他这—分心,顿觉自己气机窜动,几乎运气入岔,须知他虽然练成「紫正神功」,总究时日尚浅,如果在运气之时,一旦入岔,自己和假于立雪两人均将走火入魔,心头暗睹一凛,赶忙强自镇慑心神,一心一意的把真气缓缓度入。这样足足过了一盏热茶工夫,假于立雪体内的阴寒之气,已被「紫正神功」悉数化去,四肢百骸也渐渐暖和起来。
阮天华缓缓收回手掌,说道:“于姑娘,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假于立雪缓缓吁了口气,问道:“是你救了我?你是什么人呢?”甬道中黝黑如墨,她自然看不见阮天华。
阮天华忙道:“在下阮天华,姑娘究竟伤在什么人手下的?”
“你是阮天华。”假于立雪口气之中,似有几分欣喜,但话声甫出,忽然轻「咦」—声道:“我……身子怎么还是一点都不能动呢?”
阮天华道:“姑娘可是穴道受制吗?”
假于立雪微微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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