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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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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斗,消卸了掌力,冲出去七八尺远,就足跟用力,从地上翻了起来。她打从练武以来,从未有过今晚这般挫败,这份羞辱,使她横上了心,口中厉叱一声,双手作势,正待扑起。

银发美妇适时喝道:“扫花,住手。”

扫花正待扑起的人,闻声住势,双手迅疾垂下,抬头道:“小婢还有一招。”

银发美妇道:“他说得不错,你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她回头朝其他三个青衣使女说道:“你们三个一起上去,接他几招。”

三个青衣侍女一个站在她身后,两个本是走过来押着冷梅萼、艾红桃下去,如今就站在冷艾二人身边,听到银发美女的吩咐,躬身应「是」,一起朝范子云围了上去。

艾红桃没想到范子云竟有这般高强的身手,喜得情不自禁的挑眉毛,眨眼睛,翘起红菱般小嘴,露出一口又白又细的牙齿,似喜似忧,伸手挽住了冷梅萼的臂膀,低低的道:“梅姐姐,你看他会不会……”

冷梅萼对这位师伯,深惧戒心,急忙用肘轻轻碰了她一下,悄声道:“五妹,在师伯面前,不可失礼。”

四个青衣侍女在掠出之时,就已采取了合围之势,各自站住了一个方位,只要看她们这一情形,就算没有对敌经验,也可以看得出她们是久经演练,熟谙阵势,精于合搏之术的了。范子云你说他有经验吧,他却是个刚刚出道的雏儿。

人家明明布成了「四象阵势」,把他围在中间,只待有人发出口令,立可从四周向中央齐集攻到。他不但没有丝毫戒备,却向四位姑娘连连抱拳,作着罗圈揖,陪笑招呼道:“四位姑娘多多指教,多多担待……”

四个侍女中领头的正是扫花,她两番被范子云发掌震出,心头怀恨已深,此时看他正在转着圈说话,更不打话,忽然撮唇发出一个轻快的口哨。这声口哨,正是她们发动攻势的暗号,四个侍女同时发难,四条青影疾然扑起,粉爪,绣腿,每人觑定范子云一两处大穴下手,集中攻到。

这一下当真动作如一,快速到无以复加。但范子云其实早就有了准备,他可不是书呆子,人家从四方掠近,围住了他,就要出手,他还打着罗圈揖,跟你们一个个的招呼。

要知他这番做作,原是诱敌之计,因为师傅传他的「迥身八掌」中,有一记掌法,正是对付四面都有敌人用的,要使这一记掌法,必须人随掌发,旋身横扫,那么他这向四人作着罗圈揖,正是最好的准备,以逸待劳了。

就在四条青影堪堪扑起,范子云抱拳打拱的双手,倏然一分,右手化掌,随着身子一个飞旋,横扫出去。这一下几乎是和四女同时发动的,他右掌堪堪扫出,围着身子而起,旋风由内向外横展,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气流,朝外推出。四个侍女还未扑近范子云身子,四条人影已被旋风吹得凌空飞摔出去。

端坐在锦榻上的银发美妇目中异采飞闪,倏地站起身来,冷喝尸声:“住手。”

四个侍女第一招上,就被人家震出七八尺外,一个个花容失色,站停身子,目光之中,流露出惊惶之色,望着银发美妇,由扫花领头,一齐屈膝,颤声道:“小婢该死……”

银发美妇一摆手道:“没你们的事,退下去。”四女应了一声「是」,迅快退开,依然回到银发美妇的身后站定。

范子云眼看四女第一招上失利,就对银发美妇如此害怕,可见她平日御下是如何严厉了,心中不觉有些不忍,朝四女拱拱手道:“四位姑娘,恕在下孟浪了。”

银发美妇一双美目,盯住着范子云,一眨不眨的看了半晌;才点点头道:“你叫范什么?”

范子云躬身道:“在下范子云。”

银发美妇平静的问道:“你爹可是叫范大成?”

范子云道:“是的,仙子认识家父么?”

“岂止认识?”银发美妇似笑非笑,轻哼一声道:“你使的「旋风掌」,是你爹教你的?”

“旋风掌?”范子云愕然道:“不对,在下刚才使的是「迥身八掌」,乃是家师所授。”

银发美妇道:“你爹呢?”

范子云道:“家父离家已有十年,至今尚无消息,在下就是寻找家父来的。”

银发美妇脸色一变,嘿然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范子云听得心中一动,急急问道:“仙子可是知道家父的下落么?”

银发美妇目闪厉芒,阴笑一声道:“八九不离十,我猜得大概也不会离谱太远了。”

“真的。”范子云大喜过望,急忙朝她作了个长揖,说道:“仙子可否赐告家父下落,在下感激不尽。”

“天底下除了我,只怕再也没有人知道你爹的下落了。”银发美妇忽然格格笑道:“我自然要告诉你,而且我还要亲自带你去,找那无耻的贱人,把你爹救出来。”

范子云只觉她笑声尖锐刺耳,好像隐藏着说不出的怨毒,心头微生凛惕,问道:“仙子是说家父被人关起来了?”

银发美妇恨恨的道:“那是脂粉狱,也许你爹把它当作温柔乡呢。”

范子云听出来了,好像爹是被一个女子迷住了,但他从小听娘、听老管家说过,爹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他老人家决不会是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了娘,抛弃了自己连家都不顾的人,心中觉得非替爹辩白不可,这就抗声道:“不,家父不是那种人?”

银发美妇又是一阵格格大笑,笑声更是凄厉尖锐,冷峭的道:“范子云,你以为你爹是哪一种人?他在年轻的时候,可风流得很,你知道么?你不是要找你爹吗?我一定把他找出来就是了。”

范子云回头望望凌江涛和冷、艾二女,说道:“在下是出来找爹的,仙子能带在下去找到爹,在下万分感激,只是去找家父之事,和这两位姑娘无关,仙子可否先释放了她们呢?”

银发美妇截然道:“不成,我答应带你去,她们和你一起来了,自然也得一起去,你以为我花双双会难为她们么?”她叫花双双。

花双双一挥手道:“好了,不用多说,事不宜迟,咱们即刻就走,扫花,你去吩咐她们准备车子。”扫花答应一声,躬身一礼,急步往外行去。

范子云拱手道:“多谢仙子,为了在下找寻家父之事,倒教劳动仙子了。”

“为你爹?”花双双格格笑道:“我从不为人,我只是气不过那无耻贱人罢了。”范子云只觉她忽怒、忽喜,目光也忽而深沉,忽而怨毒,使人捉摸不定,但为了只有她知道爹的下落,也只好忍耐了。

不多一会,扫花匆匆走入,躬身道:“启禀主人,马车已在山前伺候了。”

花双双点点头道:“很好,你们分两个人押她们出去。”

艾红桃道:“师伯,你老人家要晚辈姐妹随行,晚辈姐妹敢不遵命,不用二位姐姐押着走了。”

花双双冷笑道:“你当我要去哪里,我就是要找你们不要脸的师傅去,我不叫人押着你们,你们不偷偷的逃出去报信。”说完,挥了挥手,两名侍女不再说话,押着冷梅萼、艾红桃当先往外走去。

范子云听说要去找的人,就是她们师傅,百花帮的帮主,心中大为惊异,但又不便多问。花双双眼看两名侍女押着两人走了,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回头望望范子云,说道:“你且随我出去。”当先举步往外行去。

扫花和另一名侍女紧随在她身后,范子云只好跟在她们身后而行。山坡下果然一字排列着四辆华丽双辔马车,漆黑的车厢,光可鉴人。车前两边,都悬挂着两盏六角形的花灯,流苏随风飘动,看去极为壮观。每辆车前,站立一个身穿一式青衣大褂,背上背着斗笠的彪形壮汉,神色恭敬,挺胸立正,目不斜视,他们自然是驾车的车把式了。

花双双走近最前面一辆车前,扫花和另一名侍女急忙趋前一步,掀起了车帘。花双双跨上车厢,回头道:“叫他上来。”

扫花朝范子云道:“仙子叫你上车了。”

范子云看了后面三辆马车一眼,心中暗道:“这三辆车中,不知又是什么人?”登上车厢,但觉里面相当宽敞,花双双已经居中坐定,他只好靠左边坐下。扫花和另一名侍女待他上车以后,就紧跟着走入,在靠右一边坐下。车把式放下车帘,不待吩咐抖缰扬鞭,催动马匹,徐徐出发。

范子云听得出来,自己这辆车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三辆也相继随着启程。双辔马车,行驶平稳迅速,车厢宽敞舒适,一路上除得得蹄声,和辘辘轮声,并不会感觉到有颠簸之苦。花双双早已闭上了眼睛,养神调息。扫花和另一名侍女,可不敢打盹,好像生怕他会乘机逃走似的,目光灼灼,只是盯着范子云,不肯放松。车厢中没人说话,自然是十分沉寂,渐渐范子云也阉上眼皮,打起盹来。

第十六章被囚地室

车行迅速,时间也过得很快,由黑夜而白天,但车子却丝毫不停,更没在路上打尖,车上早已准备好了干粮和水,大家只是在车上吃喝。范子云虽没什么经验,但也可以辨认得出,四辆马车似是并来经过城市镇甸,走的都是较偏僻的道路。

这一天直到天色全黑,才在一处树林下面停了下来,车上的人也可以自由的下车来稍作活动。这是一片荒野,除了可以看到迷蒙的山影,前不见村,后不见舍,你根本无法知道这是什么所在?天色微明,四辆马车又继续上路,直到天黑才停,依然是一处荒山野林之间,看景色也和昨晚差不多。

这真是一趟神秘之旅,两天下来,范子云也渐渐习惯了。这样足足驰行了三天,这是第四天的傍晚时分,四辆车子驶近一座山麓,山麓间有一座围墙很高的庄院。四辆车子驰到庄院前面,围墙大门忽然洞开,车子陆续驰进大门,绕向左首一条车道。大门及时关上,左首车道尽头,两扇黑漆大门,又及时洞开,车子依次驶入,在后院停住。

车把式迅快一跃下车,打开了车门。扫花和另一名青衣使女葬花,一跃下车,接着是花双双首先下车,然后才是范子云跟在她身后下车。但今晚范子云跨下车门,就发现情形和往日不一样,敢情已经到地头了,因为车子已一排停在一处天井中。

阶上点起八盏风灯,把院落照得如同白昼。阶前一排站着二十四名一身紧身花衣,手捧长剑的女子,挺胸而立,剑光映红颜,白刃如秋霜,好像接受检阅一般。这二十四名女子年岁都在二十左右,一个个身材苗条,高矮相同,虽是娘子军,倒也婀娜刚健,十分威武。

另外站在一边的,则是冷梅萼、艾红桃和两名押着她们的两个青衣侍女一个叫摘花,一个叫锄花。范子云心中暗暗哦丁一声,三天来,他从未见过另外三辆车上,载着什么人,原来是一批娘子军。花双双也没看她们一眼,举步朝阶上走去,范子云、冷梅萼、艾红桃和四名侍女,一齐跟着走上石阶,进入厅堂。

堂上红烛高烧,早已摆好了一桌酒席,玉箸银盏,四色干果,四式拼盘,好像她要宴请什么贵客一般。花双双走到上首,便在中间一把椅子上落座,早有一名使女,端着一个银盆送上。花双双伸出一双白嫩的柔荑,在水中浸了浸,另有一名使女,立即送上一条热气腾腾的面巾,花双双接到手中,轻轻在脸颊上按了两下,又轻轻拭着玉指,动作十分柔美,两名使女随即退下。

花双双这才眼皮一抬,朝三人嫣然一笑道:“你们一连三天,没好好的吃过一顿了,今天到了我这扫花山庄,我该稍尽地主之谊,你们随便坐吧。”她居然客气起来了。

冷梅萼躬身道:“师伯在上,哪有弟子坐的位子?”

花双双含笑道:“你们四个是二十年来第一次进入我扫花山庄的客人,我叫你们坐,你们就随便坐,不许客气,不用拘束。”

冷梅萼不敢违拗,口中应了声「是」,抬眼望望范子云,才一起入席,分左右落座。立即有二名使女端上香茗,接着又有几名使女陆续送上酒菜。一名青衣使女手执银壶,替大家面前斟满了酒。那扫花等四人,只是一排侍立在花双双身后。

花双双举起酒盏,说道:“来,大家干杯。”说罢,一饮而尽。

范子云低头一看,盏中酒如琥珀,流动如胶,不知是什么酒,但主人已经干了,只好一口喝干,但觉入口芳甜如蜜,似乎不像是酒。冷梅萼、艾红桃怵于师伯之威,也只得一口喝了下去。花双双今晚生似换了一个人,眼看大家都已干了杯,微微笑道:“我这是玫瑰花酿,香甜而醇,你们多喝几杯无妨。”青衣使女又给大家银盏中斟满了酒。

范子云站起身,举杯道:“多谢仙子赐宴,在下借花献佛,敬仙子一盏。”

花双双目光漾起一片柔情,望着他,展齿一笑道:“你和你爹一样的嘴甜,嗯,二十年来,光阴弹指,白了少女头。”她似乎有很多感触,举杯和范子云一饮而尽。

范子云乘机道:“仙子答应找寻家父,不知几时可以找到?”

花双双诡笑道:“很快,你们已经到了我扫花山庄,不出三天,你就会看到你爹了。”

范子云道:“如此多谢仙子。”

花双双目光一掠,说道:“你们大家吃菜。”

热菜陆续端上,不但丰盛,而且无不美味可口,有许多菜肴,范子云几乎都叫不出名称,就是吃到口中,也不知是什么美味。冷、艾二女眼看师伯今晚兴致很好,也稍稍减少了许多拘谨,这一顿酒菜,倒是宾主尽欢。玫瑰花酿酒虽不烈,却也使人有飘然微醺的感觉。

花双双站起身,朝扫花吩咐道:“你领他们他到前面客舍休息,锄花领她们姐妹去后面休息好了。”扫花、锄花躬身领命,各自领着他们辞退。

花双双款步走入东厢,那是一间陈设十分精雅的起居室,摘花、葬花跟着她走入。花双双娇慵的在中间一张花梨木坑上坐下,葬花立即送上一盏清茗,放到几上。花双双回头道:“风四姑呢?来了没有?”

葬花恭声回道:“风姨今天下午就赶来了,正在外面候传。”

花双双道:“叫她进来。”葬花答应一声,返身走出。

不多一会,扫花、锄花相继回来,接着葬花领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走入。中年女子看到花双双,立即趋上一步,单膝一屈,请安道:“婢子风四姑,叩见仙子。”

花双双一抬手,含笑道:“快起来吧,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见了面,还凭地多礼。”

风四姑站起身,陪笑道:“仙子是主,婢子是奴婢,礼不可废。”

花双双道:“你且坐下,我有话问你。”

风四姑应了声「是」,在下首一张椅上坐下,说道:“仙子召婢子来,不知要问什么?”

花双双道:“你是百花帮的老人了,我听说花真真那贱人在十六年前,生过一个女孩,现在可在百花帮中?”

风四姑道:“这个婢子不大清楚。”

花双双脸色一沉,哼道:“你还替那贱人隐瞒,难道我不是你的主子?”

“仙子息怒。”风四姑惶恐的道:“婢子怎敢欺瞒仙子?婢子……实在是不大清楚,因为……婢子一向嘴快,早就不见容于帮主,她宠信的都是她的人,婢子管理的只是些外务……”

花双双神色稍霁,问道:“你总听到一些?”

风四姑道:“早年听说那女婴寄养在山外,后来就没听说过,百花帮的弟子,都是人家的弃婴,也都托山外人家喂养,要四五岁才陆续领回来抚养,所以……婢女就弄不清楚了。”

风四姑忽然谄笑道:“有,有,婢子想起来了,婢子还是十多年前,那女婴面貌极像帮主,最奇怪的是胸口也有一颗朱痣,这还是她无意中才透露出来的。”

花双双笑了,笑得很阴、很毒,点点头道:“很好。”

她向扫花一招手道:“把东西拿来。”扫花答应一声,双手送上一个锦囊。

花双双取过锦囊,拉开锦绳结的袋口,随手取出一把明珠,每颗都有樱桃大小,浑圆晶莹,这一把足有十来颗之多,她目光一抬,说道:“这十二颗明珠,光彩还不错,是我赏给你的。”她把掌中明珠,放入锦囊之中,拉紧锦绳,随手递了过去。

风四姑贪婪的看了锦囊一眼,堆笑道:“仙子每年都有赏赐,这么贵重的珍珠,婢子如何敢收?”

“这算不了什么。”花双双淡淡的道:“以后我还有事要你办呢,只管拿着好了。”

风四姑道:“婢子是仙子的人,仙子有什么事,只要吩咐一声,婢子敢不效命,仙子重赏,婢子那就叩赏了。”双手接过锦囊,赶紧揣入怀里。

花双双道:“你到这里来,贱人不知道吧?”

风四姑陪笑道:“婢子现在是管外务,整天都在外面,帮主自然不会知道了。”

“好。”花双双道:“你可以回去了。”风四姑千恩万谢的起身告辞。

花双双转过身,朝锄花道:“你去把艾红桃叫来,我有话问她。”锄花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一会工夫领着艾红桃走入。

艾红桃急忙上前行礼道:“师伯召唤弟子。”

“嗯。”花双双两道眼神,只是盯在艾红桃的脸上打量,笑道:“你坐下来,师伯有话和你说。”

艾红桃逡巡道:“师伯有什么话,弟子站着说就好。”

花双双把她拉到身边一把椅子坐下,蔼然说道:“你师傅和师伯原是同胞姐妹,我们也不能算是外人,在师伯面前,不用这般拘谨。”艾红桃有些受宠若惊,怯怯的应了声「是」。

花双双回头道:“你们都出去,不用在这里伺候了。”扫花等四人一齐躬身退出。艾红桃不知师伯要和自己说些什么,她平日是个毫无心机、天真娇憨的人,但这回止不住心头小鹿一阵乱跳。

花双双脸含笑容,亲切的问道:“红桃,你今年几岁了?”

艾红桃道:“弟子今年十六。”

“唔。”花双双轻唔一声,文道:“是五月里生的?”

艾红桃道:“是的。”

花双职又道:“你师傅对你可好?”

艾红桃道:“师傅她老人家待弟子如同慈母一般。”

花双双冷笑问道:“对其他的人,是不是很凶?”

艾红桃道:“她老人家对每一位师姐妹都很好,一视同仁,从没有偏心。”

花双双又「唔」了一声,从几上端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茶,抬目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世?”

艾红桃道:“弟子听说过,百花帮弟子,都是各地弃婴,由本帮托山外人家抚养,谁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

“你说的只是一般百花帮的弟子。”花双双浅浅一笑,又道:“但你应该例外?”

艾红桃诧异的道:“弟子怎么会例外呢?”

花双双道:“你当真不知道自己身世?”

艾红桃道:“弟子真的不知道。”

花双双阴笑道:“你的生身之母,就是你师傅。”

艾红桃惊异的道:“这不可能……”

花双双目光停在她脸上,说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认出你是花真真的女儿了。”

“不,不会的。”艾红桃道:“那么师傅怎么从来没有和弟子说过呢?”

花双双狠毒的笑道:“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脸告诉你么?再说百花帮帮主要嫁人也只能招赘,不能偷汉子呀。”

艾红桃惊颤的道:“师傅不是这种人,这……不会的。”

花双双冷笑道:“你怎么知道不会,她在百花宫偷汉子养面首,还会和小丫头说么?”她不待艾红桃开口,接着道:“好,那么我问你,你胸口可是有一粒朱痣?”

艾红桃胀红着脸,颤声道:“我……”

花双双道:“你过来给我看看。”

艾红桃羞急的道:“我……没……没……有……”

花双双冷笑一声,左手一探,一把把她拉到面前,说道:“我非看不可。”右手「嗤」的一声,撕开她胸口衣襟。这一下艾红桃雪白的粉颈,隆起的酥胸,全都露了来,在浅凹的乳沟之间,果然有一颗鲜明的朱痣。艾红桃又羞又急,双手掩胸,口中不觉惊叫出来。

“啪。”花双双反手就是一记耳光,冷叱道:“小贱人,你叫什么?你还说没有,你还说不是花真真生的?”

艾红桃流泪道:“弟子真的不知道。”

花双双阴沉一笑道:“因为生身之母花真真胸口,也有一颗朱痣,现在你明白了么?”话声甫落,举手击了两掌,喝道:“来人。”

扫花等四人都伺立在门外,闻声走入,躬身道:“婢子在。”

花双双一指艾红桃,说道:“把她押下去。”锄花、摘花应了一声,走上前去,押着艾红桃走了。

花双双脸上浮现出阴森的笑容,朝扫花招了招手。扫花急步趋上,花双双附着她耳朵,低低的说了两句,扫花躬身领命,退了出去。

范子云被招待在宾舍里,那是相当精致的一幢雅舍。花树飘香,雕栏曲槛,十分幽静。他眼看花双双盛情相待;似无恶意,心头数日来的戒意,不觉也放宽了下来。玫瑰花露,虽不醉人,却也有飘飘然的感觉,回到房中,就脱衣就寝。三个晚上,都在车上打盹,自然没有睡好,这一躺下,自然就睡熟了,而且睡得很香。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范子云在睡梦中被人推醒。通常一个练武的人,虽在沉睡之中,也极易警觉,今晚范子云实在太困倦了,有人进入他的房间,却会毫不察觉。但这一有人推他,他立即惊醒过来,睁眼一看,这人赫然是花双双四个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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