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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小说大合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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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还当他是姜子贞,这回听出声音不对,也大吃一惊,不觉挣动一下,呻吟着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范子云道:“姑娘只管放心,在下不是索寒心一党。”
那女子惊异的道:“是你……救了我……这……是什么地方?”
范子云低声道:“这里虽是夏家堡,但姑娘只管安心养伤,不会有人来的。”
那女子听说仍在夏家堡,心头更惊,颤声道:“你……究竟是谁?”
范子云道:“在下范子云……”
那女子没待范子云说完,惊异的道:“你是范……公子?”
范子云奇道:“姑娘知道在下?”
那女子低呻道:“实不相瞒,小………是紫玉。”
范子云目能夜视,不觉谛视着她,只觉此女口音和紫玉颇为相似,但脸色苍白,看去并不像紫玉,不禁惊异的道:“姑娘会是紫玉?”
紫玉道:“小婢……戴了面具,公子……所以认不出来了。”
范子云说道:“那就好,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哦。”他忽然想起紫玉说过,她打出去的一把梅花针,被索寒心一记袖风反震回来,有半数打到了她的身上,这就问道:“姑娘中了梅花针,不知要如何才能救治?”
紫玉道:“这……她只说了一个「这」字,底下的话,就说不出来。
范子云道:“姑娘也不知道么?那该怎么办呢?”
紫玉道:“小婢………小婢……”
范子云急道:“如果不把针起出来,姑娘四肢动弹不得,等到明天,就隐瞒不住了。”
紫玉好似下了决心,低低的道:“范公子,你是正人君子,小婢也顾不得羞耻,只好说了。”
范子云道:“你说,你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把针起下来,你有什么办法,只管直说,只要在下能力所及,一定为你去做。”
紫玉目光之中,充满了感激之色,低低的道:“小婢上身中了十几支梅花针,以臻有几处经脉,被针封死,只有用吸铁石才能把它吸出来。”
范子云道:“这就难了,在下到哪里找吸铁石呢?”
紫玉幽幽的道:“小婢……身上有。”这句话,说得如同蚊子叫一般,她脸上差幸戴了面具,不然定会娇羞欲滴。
范子云笑道:“姑娘怎不早说?”但他话声出口,不由得一怔,问道:“姑娘放在哪里?”
紫玉道:“是在小婢……怀里。”姑娘家的怀里,自己如何伸手进去拿?但如果紫玉能够拿得到,早就自己拿出来了。范子云略为犹豫,点上了蜡烛,然后再走近床前,俯下身,伸手朝她怀中探去。
紫玉早已闭上了眼睛,好像闭上眼睛,不看到他,就会减少羞意,其实一颗心早已像小鹿般跳得好凶,如果没有面具,一张脸怕不成了红布?范子云从小没和女孩子接触过,手伸进紫玉热呼呼的怀里,指尖碰到她软绵绵的玉球上,方才鼓起的勇气,突然消失了,只觉得血脉如沸,心头狂跳,五指还没掏摸,就颤动得不听指挥。
女孩儿家那地方最敏感不过,紫玉身躯起了轻微的颤动,口中轻轻「嘤咛」了一声。范子云的手不敢乱掏,但也不得不掏,因为她怀中零碎的小东西可不少,他只好摸一样,就取一样出来那是一方手帕,一个青玉扁瓶,一个白瓷小瓶,几枚四面磨得很锋利的制钱,和用青布包着的一块东西,他分两次把她怀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问道:“姑娘,没有吸铁石啊。”
紫玉一个人被他掏摸得软绵绵的,轻嗯道:“就是那个青布包儿。”
范子云哦了一声,取过青布包,打了开来,里面是一块黑黝黝圆形的东西,自然是吸铁石了,不觉问道:“姑娘,这个如何吸法?”
紫玉这回反倒镇定下来,幽幽的道:“使用吸铁石,必须贴在针孔上,最好能贯注内力,就可把计吸出来了,小婢身上有十几处中了针,要把计吸出来,只要解开上衣,才看得到……”
范子云不禁一呆,“解开上衣”?姑娘家的上身,岂是容人瞧的地方?他看了她鼓腾腾胸脯一眼,暗想:“解开上衣,即使亲若兄妹,总也男女有别。”他迟疑的道:“这……”
紫玉眨动了下眼睛,幽幽的道:“范公子,小婢死不足惜,只是此事关系太重了,婢不能泄露了身份,所以希望公子加以援手。”
范子云道:“在下把你救回来,自然是有援手之意,只是……只是……男女有别,在下怎好…”
紫玉抬眼道:“公子是救小婢的伤,就是疗伤的大夫了,医者有割股之心,虽是男女有别,但只要行得正,站得直,无愧于心,有什么好顾忌的?圣人说得好,虽袒褐裸裎于我侧,尔焉能说我哉?女孩儿家清白之躯,小婢都不在乎,公子还怕什么呢?”
范子云心知除了替她吸出梅花针,实无他法,暗道:“此时此地;我不救她,还有谁能救她?”这就点点头道:“好,在下替你把计吸出来。”
当下把吸铁石放在床边上,然后伸出双手,去解她那件浑身紧扎,一排密扣的上衣。他是为了救她而替她解衣的,心中纵然并没邪念,但解的是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异性少女的衣衫。这是他破题儿第一遭,手指触到她丰满的娇躯,心尖就起了一阵激烈的冲动,呼吸也随着急促起来。
如果紫玉身上穿的也是宽大的衣衫和曳地的长裙,范子云的情绪,也许会好一点,因为只要给她「宽衣解带」就好了。但紫玉此时穿的却是夜行人特制的衣着,夜行人为了行动要求俐落迅捷,衣服必须扣紧全身包得很紧。
这可苦了范子云,他双手发颤,把钮扣一粒一粒要从丰满而富于诱惑的玉体上解开来,真也不是一件易事。尤其手指接触到她胸前的时候,全身血脉沸腾,心头狂跳,连呼吸部几乎窒注了!越是心情紧张,就越发慌乱,有时一颗钮扣,就要解上好一会,这一排钮扣,由下而上,直把范子云闹得满头大汗,满脸通红。
夜行人的钮扣是解开了,但他又不禁作难起来。因为呈现在他眼前的,还有一层更具诱惑、更动人遇思的袜胸,紧裹着一对圆滖的玉球。范子云年近弱冠,情窦已开,这一瞧自然更使他一颗心几乎塞上了喉咙,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去松解这件亵衣的小粒扣子,但事到如今,不解也由不得他了,他只好定了回神,壮着胆子,解开衣襟上的小扣,眼前立时呈现出一个晶莹如玉丰盈胜雪的半裸胴体。
这回他有了先前的经验,小衣襟虽然敞开了,但他能镇定心情,一心只是注视着她身上的针伤,果然发现「筋池」、「命脉」、「玄机」、「血阻」、「肺苗」、「囊穴」等穴和附近肌肉上,都有针大的红点,不下十数处之多。心中暗暗叫了声:“好厉害的袖风。”
范子云一时也无暇细看,急忙取过吸铁石,放在掌心,默默功运右掌,朝她有红点的地方按去,手掌按在她光滑如玉柔腻如脂的肌肤上,一个人几乎像触电一般。紫玉在他替她解开衣扣之前,早就羞得紧紧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甚至连呻吟都不敢再出声了。他手掌按上胸脯,她全身就起了轻微的颤抖,胸口起伏,呼吸也随着急促起来。他像触了电,她何尝不像全身通上了电流?
范子云深深的吸了口气,眼观鼻,鼻观心,凝神澄志,缓缓运起内功,然后又慢慢的把吸铁石提起来,注目看去,磁石上果然附着一支带有血丝,细如牛毛的梅花针,取下了针,又换了一处针孔按下,缓缓吸起,这样足足吸了一刻工夫之久,一共吸出来了十一支针之多,连她肩头三支,合计中了一十四支梅花针。
范子云早已汗出如油,他举手抹了把汗,又仔细看了一遍,如今他已把自己当做看病的大夫,虽然美色当前,也并不觉得诱惑,这就低声道:“姑娘,你运气试试看,身上还有没被吸出的针么?”
紫玉闭着眼睛,装作不知道,似乎减少了许多羞涩,但这回她不能不开口了,略为运气之后,口中「嘤」了一声,一下翻身坐起,双手掩着胸口,急急说道:“多谢公子,没有了。”
范子云站在床前,给她这个动作,几乎吓了一大跳,急忙背过身去,说道:“姑娘,请把衣服穿起来。”
紫玉迅快扣好衣衫,幽幽的道:“好啦,公子可以转过身来了。”
范子云转过身去,红着脸道:“恭喜姑娘,已经脱险了。”
紫玉伸手从脸上揭下一张面具,她美丽的脸上,一片娇红,双膝一屈,朝范子云盈盈拜了下去,说道:“范公子果然是仁心君子,今晚救了小婢一命,小婢无以为报,给你叩头。”
范子云放下吸铁石,手足无措的道:“姑娘快不可如此,快快请起,今晚之事,姑娘切不可放在心上,只当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就好了。”只当没有发生,是要她把发生的事儿忘了就好,但这是安慰她的话,女孩儿家清白之躯,怎能让人宽衣解带,在肌肤上如此抚摩?
紫玉站起身,脸上娇红未褪,星目如水,缓缓低下头去,轻声说道:“范公子救了小婢一命,小婢刻骨铭心,永远也不会忘的。”一个要她忘记了今晚之事,一个却说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范子云道:“姑娘快不可如此说,在下只想请教姑娘一件事……”目光和她一对,发现她盈盈如水的双目之中,望着自己,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激之外,有着脉脉含情,欲语还休的神态。他从未和女孩子谈情说爱,虽然在这方面,毫无经验,但他是情窦已开的男子,她这样的望着他,他自然会感觉得出来,因此说到一半,不觉停了下来。
紫玉忽然俯首道:“公子要问什么呢,小婢照说应该知无不言,但小婢另有苦衷,公子如要问小婢的出身来历,小婢目前还不能告诉公子。”
范子云忙道:“我不问你身世就是了。”
紫玉眨眨眼睛,嫣然一笑道:“小婢不是故作神秘,实在……公子日后自会明白。”她伸手从几上取过方才范子云由她怀中掏出来的东西,收入怀中,低低的道:“小婢知道公子心里一定有许多疑问,但今晚时候已经不早了,公子折腾半夜,还是早些安歇吧,小婢针虽起出,还要回房去敷药,这样吧,明天晚上,小婢再行奉告吧。”说罢,伸手在床沿上取过十几支从她身上起下的梅花针,翩然往外行去。
第五章初露锋芒
人家还要回房去敷药,范子云自然不好阻拦,等她走后,关上房门,就熄灯上床。这回他躺到床上,只觉枕上香泽微闻,闭上眼皮,方才那一幕幕动人心魄的情景,历历如在眼前。方才是强自抑制着心猿意马,为她起针治伤,倒也不觉什么。此时这一回想,顿觉面红耳赤,血脉愤张,心神荡漾,哪想睡得着觉?
接着他又想起金毛吼姜子贞和九头鸟索寒心两人的对话,顿觉得今晚之事,似乎另有隐秘。尤其夏家堡总管,明明是翟开诚,怎么索寒心也会是夏家堡的总管?从索寒心阴森的面目,和阴侧侧的口气,分明不像是什么好人,难道夏伯伯会看不出来?
金毛吼姜子贞好像是来救青云道长的,峨嵋派青云道长,好像是被囚禁在延月楼,夏伯伯为什么要囚禁青云道长呢?他意想愈觉得夏家堡,好像隐藏了许多秘密。他毫无江湖阅历,心中虽觉这夏家堡有些不对,但却想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对?
方才睡下来,本已三更多了,这一辗转反侧,不能入寐,很快就五更天了。但听远处传来一、二声鸡鸣,眼看窗纸上也已经隐隐透上一点曙光。一个晚上都没睡着,这时刻天色已亮,就更不想睡了,索性披衣而起,开了出房门,再从小旁门走出花圃,但觉晓风吹来,微带轻寒,使人精神为之一爽,他缓步走到紫藤花架下面,舒展了下双臂,伸着懒腰,又缓缓舒了口气。
突听身后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说道:“公子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不多睡一会呢?”
范子云吃了一惊,急忙转过身去,只见紫玉春花般的脸上,含着甜甜的笑容,俏生生站在面前,不觉微一怔神,忖道:“她一身轻功,可真不弱,到了自己身后,自己居然会一无所知。”
他一早起来,心里就盼望能够早些看到紫玉,如今见到了她,却又有些腼腆,没有什么话好说。这是不是昨晚替她解开上衣,抚摸过她的肌肤,从内心产生了情愫呢?他眼中有了喜色,俊脸无端一红,关切的道:“姑娘昨晚负了伤,该多休息一会才是。”
紫玉姑娘剔透玲戏,冰雪聪明,自然可以想得到,他这么早就起来,分明一晚未睡,看到自己,眼中掩不住的喜色,和脸上无端发热,这种种如何瞒得过她的眼睛?她粉脸上同时也飞起两朵红云,俯首笑道:“小婢习惯了黎明即起。”
范子云低声问道:“姑娘已经康复了么?”
紫玉道:“谢谢你,小婢已经好了,哦,小婢给公子去倒洗脸水。”她在心理上,也和范子云一样,一早就起来,就想早些看到范子云,见了面又羞怯怯的,借口替他打洗睑水,一阵风般逃进屋去。
范子云望着她后形,心头有些飘荡,也随着进屋范子云盥洗完毕,紫玉伺候着刚吃过早点,只见一名身穿青布长衫的汉子走进院子,垂手在阶前停了下来。紫玉眼尖、看到青衣汉子,就急步迎到门口,招呼道:金管事,有什么事?”
那青衣汉子垂手道:“紫玉姑娘,在下是奉堡王之命请范公子来的。”紫玉听得脸色微微一变。
范子云急忙道:“堡王有什么事?”
金管家:“小的也不知道,公子见了堡主不就知道了。”
范子云道:“堡主现在哪里?”
青衣汉子道:“堡主正在练武厅上。”
范子云道:“好,我这就去。”
青衣汉子道:“小的带路。”紫玉抬眼望望范子云,脸上隐有焦灼之色。
从长廊穿行了一重院落,才进入第三进大厅西面的一座练武厅。这时场上正有二、三十名武土装束的汉子,拳风呼呼,身手十分俐落。边上站着一个五十出头,五短身材的老者,目光炯炯,注视着他们出拳发掌的姿势,此人自然是教头无疑。
范子云跟着金管事绕过场子,朝厅上走去,自然无暇多看。练武厅,地方相当宽敞,此刻厅前走廊上,放着一把大交椅,坐的正是堡主夏云峰。两边雁翅般放着八把交椅,空无人坐,但在阶前,却站着四五个人,只要看他们装束,敢情都是教头身份了。
范子云跟着金管事从迥廊前,绕到厅前,夏云峰立即含笑道:“贤侄,快过来。”
范子云趋到他面前,恭敬的道:“小侄见过夏伯伯。”
夏云峰伸手拉着范子云的手,要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蔼然笑道:“贤侄你先坐下来,看他们练,这些是本堡的堡丁,有几个师傅在教他们。”他伸手指指站在场边的那个五短身材的老者,说道:“那位是任寿大师傅,白鹤门出身,他们练的是「白鹤拳」,进退迎旋,都是摹仿白鹤姿态。”
范子云注目看去,那二。三十名壮汉,果然双手倏开倏阖,转身迥旋,灵活无比。等到一套「白鹤拳」演练完毕,那任师傅朝堡主拱手一礼,回到阶上,他并未在椅子上坐下来,只是站在一旁,负手而立。接着但见一个年约四旬以上的瘦高汉子,走近阶前,朝堡主拱手道:“现在请堡主校阅刀法。”说完,转过身,走落场去。这时那二、三十个武士,已迅速的掣出了佩刀,抱胸静立,看到瘦高汉子下场,立即动作划一,举刀为礼。
夏云峰回头朝范子云道:“这位是禇一飞禇师傅,是北派地趟门的高手,他教的「地趟刀」……”在他说话之时,禇师傅已经朝武士们打了一个手势,那自然是演练开始的号令了。
武士们立即展开刀法,「地趟刀」,顾名思义,是专攻下路的刀法,因此他们演练之时,都是以骑马步和仆步居多,矮着身形,作进退迥旋势,刀法由缓慢,渐渐加快。起先还看得清他们递出的招式,到了后来,但见一团团雪亮的刀光,在地上滚来滚去,不见人影,只有二、三十团刀光,进退如一,动作熟练无比。
范子云看得暗暗赞许,觉得一个堡丁,就有如此身手,可见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正在思忖之间,二、三十四刀光,候然尽敛,二、三十名武士在这一瞬之间,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一个个脸不红,气不喘,抱刀直立。那诸师傅转身朝上,抱了抱拳,夏云峰朝他颔首说了两个「好」字。
诸师傅随即回到阶上,和任师傅等四五个人站到一起去。阶上雁翅般放着八张椅子,明明是为这几个教头设的,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在夏堡主左右坐下来。夏云峰朝场中武士抬了抬手,武士们返刀入鞘,迅快的朝两边退开。
夏云峰一手摸着飘胸黑须,回首含笑道:“贤侄,现在该你来了,你从小就跟老管家练武,现在让伯伯瞧瞧你练的如何?”
范子云听说要他当着许多人面前演练,不觉脸上骤然一红,道:“小侄只是跟老管家练了几手庄稼把式,粗浅得很。”
“哈哈。”夏云峰大笑一声道:“贤侄这话,是听老管家说的吧,你还不知道老管家是鹰爪门有数的高手,他教给你的决不会差到哪里去。来,贤侄不用害羞,在夏伯伯面前,练不好也不要紧,我就是要看看你的底子如何,夏伯伯才好传你武功。”他伸手一指站在旁边的四五个人,说道:“这几位师傅,都各有专精,以后贤侄每天都会和他们见面,不妨跟他们多多请教。”
任寿、禇一飞等人连连抱拳道:“堡主言重。”
夏云峰道:“他是老夫世侄范子云,还要请诸位师傅多加指点。”范子云朝他们抱拳为礼。
任寿等人连忙拱手道:“指点不敢。”
范子云不得已,只好站起身走上场去,他连长衫都不脱,走到一丈来远,就在中间站定,朝夏云峰抱拳一礼,说道:“小侄练一套「游身擒拿手」,请诸位师傅多多指教。”说完就拉开架式,双手五指半屈,把自己练了多年的一套鹰爪门「一百单八式游身擒拿手」,缓缓演练起来。他紧记师傅的话,不可把跟师傅学的武功在人向前炫露,因此这一套「游身擒拿手」他只使五成功力。
要知跟师傅修习的乃县内家正宗内功,他虽然尽力隐藏,不敢炫露,但一个人已有十成功力,只使五成功力,在一招一式之间,多少总会流露出招式虽尽,自然而然地使人看了有游刃有余之感。夏云峰看得不住的含笑点头.深力赞许,就是什寿等人,也看出他年事虽轻,功力已然十分老到。范子云练完了「一百单八式游身擒拿手」,仍然神色自如,潇洒的站定。任寿、禇一飞等人,立即鼓掌起来,几位教头这一鼓掌,两旁的武士们也一起跟着纷纷鼓掌。
范子云朝上面拱手一礼,说道:“小侄练的不好,夏伯伯不要见笑才好。”
夏云峰一手捋须,含笑道:“贤侄这一套游身擒拿手,练的十分纯熟,可见你着实下过一番苦功,出手发劲,已深得鹰爪门的诀要,夏伯伯还要试你一试。”说到这里,回头朝任寿道:“任师傅,你挑两个武士下场,和范贤侄喂上几招试试。”
任寿抱拳道:“属下遵命。”
范子云听夏伯伯的口气,好像是要两个武士和自己较量,心下不由一急,忙道:“夏伯伯,小侄不成,小侄从没有和人动过手。”
夏云峰蔼然笑道:“贤侄不用害怕,练武就是学以致用,夏伯伯是看你练的是这套擒拿手法,少说已有六成功力,所以任师傅找两个人给你喂招,看你是不是能够应用?贤侄只管放心,夏泊伯不会让你吃亏的。”
任寿转过身,朝阶上叫道:“萧龙欣、杜龙生。”
只见左首有人应着:“属下在。”同时走出两名武士,肃身立正。
任寿道:“堡主要你二人给范公子喂上几招,双手点到为止,出手不可太重,知道么?”
那两名武士一齐躬身道:“属下遵命。”
夏云峰含笑道:“贤侄,这是喂招,并非正式动手,但他们都曾练过挨打的功夫,贤侄初次和人动手,毋须顾忌,只管出手,尽量施展好了。”
范子云究竟是年轻好胜,先前听任寿吩咐两个武士,要他们点到为止,出手不可太重。夏伯伯却叫自己尽管施展,毋须顾忌,这明明是说这两个武士比自己强了。心中想着,不觉大是不服,一面朝上面应了声:“小侄省得。”
那萧龙欣、杜龙生二人并肩走到范子云面前五尺来远,便自停住,一齐恭敬的抱拳一礼,说道:“范公子多多指教。”
范子云举目看去,只见这两人都有二十五六岁年纪,不但长得一样高矮,身子也一样壮健,同样一张紫酱脸,双目炯炯有神,一望便知是整天都在练武场熬练武功,才会晒成这样的肤色。当下急忙抱拳还礼道:“二位客气了,在下只练过几年粗浅功夫,要二位指点才好。”
两人同说「不敢」,左边的萧龙欣道:“小的奉命给公子唱招,公子请赐教吧。”
范子云道:“在下从没和人动过手,还是二位先发招的好。”
站在右边的杜龙生道:“这只怕不太好吧?”
范子云道:“不要紧的,你们先发招,在下才能想到化解,如要在下先发招,在下就不知道该出哪一招才好。”他确实没和人动过手,说的全是实话。萧龙欣,杜龙生听得不由好笑。
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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