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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四大名捕之忘情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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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要走也要问问我手中的弯刀——”新月放声喝道。唐少先生的剑仍在腰间鞘中,她对于那一剑的风姿仍心有余悸,但却不能眼睁睁地让容蝶衣旁落敌手。
“不必,你只要去回禀相爷好了,其它的事我自有安排——”唐少先生若有所思地向那小楼望了一眼,忽然低声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黛绿吃了一惊,向后跃了三步,叫道:“你、你在容姊姊身上……下了‘诗三百’?”唐少先生点了点头,挥手向唐吻道:“去吧!”唐吻得令,迅速向黑暗中遁去。
“我要将她敬献给当今皇上,如果没有‘诗三百’的毒将她制住,万一容姑娘江湖野性难驯,伤了皇上龙体,怪罪下来,谁担当得起?”唐少先生左手尾指轻轻一弹,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倒在地上的容蝶衣如同听到了最严厉的军令般,嗖地跃了起来,垂首而立,双眼也似张非张,显然神志受控。
黛绿摇头叹息,而新月眼中已经要垂下泪来。想那容蝶衣也曾是京师里一方女中豪杰,现在落到被人以口令驱使、生不如死的地步。脸面尊严已经丢尽,让任何一个昔日的朋友看了都会心中万分酸楚。
“你……非但下了‘诗三百’,而且一出手便是‘诗三百’里最霸道的‘关雎’——你太、太……”嫣红说不下去。想那唐少先生如此温文尔雅的一个风流人物,心地竟而狠辣到令人齿冷的地步。
“诗三百”是蜀中唐门里最新一代毒药精华的总称。江湖上提起这“诗三百”,无不会竖起大拇指,赞一声“无愧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八个字”!
唐少先生低眉浅笑,淡淡地道:“不错,正是‘关雎’……”他以眼角余光再向那小楼昏暗的轩窗扫了一眼,自信那里面伏着的人该能听到、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关雎’之毒,当世除了下毒的人之外,其余人再难解开。”黛绿拂袖、凝眉,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也随着这口气沉到了冰冷的谷底。她相信唐少先生并非虚言恫吓,而且她素来知道唐少先生并非一个狂妄自大的人。
“高手出马,果然是算无遗策——”黛绿轻叹,蓦然觉得自己虽在六扇门里混迹了许久,但需要学习的东西仍然很多很多。
“呵呵……”不知为何,嫣红突然笑出声,但随之而来的是双眼里滚落的星星点点的泪花。那一瞬间,她想到的是逃亡的舒自卷、以深情空许的沈镜花,还有舍弃一切的陆青眉……
“只有我能保得了容姑娘的命,也许我不但能保得了她的命,还能凭空送她一件大富贵。唉,你们都以为我将对容姑娘不利,岂非是错怪我了?”唐少先生叹了一声,他腰间剑柄上的丝绦也冷漠地荡了荡。随即,他向黛绿拱了拱手:“黛姑娘,如果没有别的指教,我该带容姑娘入宫去见皇上了——”
诸葛先生听了那“诗三百”跟“关雎”之名,心里陡然生起踌躇。他并不怕跟唐少先生对决,只是在担心万一中途有变,无谓伤了容蝶衣的性命。“任他离开?”他仍在犹疑不定,霍地心灵一转,右手拇指向其余四指十二关节上风云流转地一一掐算,早得了一卦在心。他伸出左手尾指,向窗前壁上摸索着划道:“朝不保夕,过半而亡。”八个字,实在是毫无预兆地跳上自己心头,然后经由这纤白的指甲轻轻划下。他在黑暗里屏住呼吸,静静地立了一会儿,思索着这八个字的意思:“亡?是落定在何处?何人身上?难道是指唐少先生么?”
他长笑着自轩窗中穿出,御风而行,飘然落在唐少先生面前。
“先生!先生——”黛绿等四人见诸葛先生突然出现,几乎要喜极而泣。
“先生!”唐少先生向诸葛先生深深一揖,面色恭恭敬敬。诸葛先生也神色谦和地还了一礼:“不必过谦,世传你是唐门这一代顶尖高手,所言非虚。方才我见你的出手,果然惊世骇俗,唐门有你这样的人才,的确是出乎天下人的预料。”
“先生您太过奖了。”唐少先生仍旧垂首含笑。
“其实,我倒要谢谢你方才对黛绿她们四个手下留情。‘大不敬神功’的威势一精如斯,看来天下豪杰倒是小瞧了蜀中唐门。我老了,否则的话说什么也要领教一下这传说中的不世神功。”诸葛先生说到此刻,面色微微露出些颓唐。他没料到蜀中唐门只出动了唐少先生一人,便击败了自己的四大弟子。若是唐少先生全力出手,可能结局就非如此轻描淡写了。
唐少先生又何尝不想趁此机会将红颜四大名捕一举除去?但他也意识到京师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诸葛先生绝不会袖手旁观。他下手留情,也算是给自己留条退路。
“先生,夜深露重,我该带容姑娘离开了!”唐少先生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容蝶衣也跟着他的脚步后退。诸葛先生皱眉道:“她身上的毒,只有你一人能解?天下再也没有其他办法?”唐少先生凝重地点了一下头,没有开口,笑容也紧跟着隐去了。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冶艳腿上的痛仍然没有缓解过来,但依旧咬牙叫出来。她可不想让唐少先生轻易地就全身而退。
“你可以不信我的话,只要你舍得将容姑娘作为赌注的话……”唐少先生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很清晰,但每一个字都挟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冶艳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才忍住没有第二次冲上去。有诸葛先生在,就算天塌下来也不怕,她在等待先生下令,不料诸葛先生突然仰面叹道:“我信——我信你的话。小唐,我已经跟蜀中唐门打了半生交道,你是唯一一个令我看错了的人……”
“人,可以看错,但事不能做错。先生,告辞了——”唐少先生再向后退,已经离开诸葛先生一丈距离。诸葛先生道:“小唐,我知道你在京师里还有一个强援——后宫总管甘公公,对不对?甘公公净身入宫前,曾是蜀中唐门一个洒水扫地的小厮,为人伶俐精怪,为何突然自毁前程,甘愿自残入宫?这个问题,我三十年来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小唐,你愿意解我之惑么?”一个想了三十年的问题,诸葛先生偏偏在此时此刻提出来,必定有其深意。
诸葛先生府中案卷上千,其中专门针对蜀中唐门的情报卷宗叠起来足足超过七尺。很多唐门中人不了解或许说是不在意的事,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想当年,甘公公寂寂无名,只是唐门里一个身份最低微的小厮,这一条记录只有短短半行而已。可诸葛先生注意到了这一点,又联想到蜀中唐门始终把入主京师、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一统天下武林作为自己的终生奋斗目标。他们倚仗的只有权相蔡京么?
按照其他情报显示,三十年来甘公公始终再没跟蜀中唐门联系过。唐门中的人似乎早忘记了他的存在——可这只是表明现象。任何暗地里进行的活动和交涉,都会给这种貌似平静的表现遮掩过去。诸葛先生从来没有忘记过“甘公公身属蜀中唐门”这件事。他知道任何势力争斗中都存在大量“死间”,他在敌人阵营里安插了“长江”;而蔡京一党也派出了“破帽”,其余各帮各派呢?推而广之,就算当今皇上岂非也在不断地派细作探查殿下文武百官们忠诚与否?
死间,如同一枚深深钉下去的刺,一直沉默着、沉默着。诸葛先生有七成把握判断,甘公公就是蜀中唐门伏在皇上身边的这根沉默的刺。诸葛先生的声音虽不高昂,但仍然清晰绵厚地远远传了出去,回声到处,竟然激得极远处黑魆魆的一片花树飒飒乱卷。
唐少先生一笑:“先生的智慧思虑,当世无人能及。这个小小的问题还能难得倒先生么?姑且不论甘公公还算不算是蜀中唐门的人——我们要在京师里立足,肯定要找到靠山。人是要用两条腿走路的,靠山自然也该要找到两个才算稳妥一些。皇上看中了容姑娘,而如何得到她则是甘公公该管的事了。我现在便要送容姑娘去甘公公府上,后会有期。”他面虽有笑,其实已经全身心万分戒备,生怕诸葛先生翻脸。他的“大不敬神功”虽气势磅礴,然而对敌诸葛先生并未有半数以上的把握。
诸葛先生待唐少先生已经退出数十丈时,方挥手道:“小唐,京师多风雨,望君多珍重——”这一次,唐少先生回身,长揖及地,良久才直立起身子,踏步而去。容蝶衣如行尸走肉般跟在他身边四尺处,他停她也停,他行她也行,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黛绿低声道:“先生,这件事就这么完结了么?”她对这样的结局始料未及,总以为先生绝不会轻易便将容蝶衣送入虎口。诸葛先生叹息道:“很多事,并非一人之力、数人之力便能扭转乾坤的,咱们回府去吧——”他向伏倒地上的蝶衣堂的诸人看了看,绝大多数已经开始从昏迷中苏醒。唐少先生的确已经手下留情了,他不愿杀人树敌,无论对方是诸葛先生还是京师中各大门派。他向来做事目标明确,决不牵涉无谓的人。
“走罢!”诸葛先生再叹了声,当先挥袖向自己府邸方向行去。黛绿、嫣红、新月、冶艳面面相觑,只能跟在后面退去。
转过四、五条街道,东方露出淡淡的鱼肚白。这一夜所历的险境、搏杀已经随着黎明的到来尽数成了明日黄花。诸葛先生陡然止步回身,急促地道:“你们四人火速赶往走水巷甘公公府,缜密观察府中动向以及唐少先生动静。如果有什么异动发生,务须全力出手,解救容蝶衣。哪怕……哪怕只是救回她的身体……”黛绿肩头一震:“先生,方才为何不出手格杀唐少先生?反而等到现在才亡羊补牢?”
诸葛先生摇头:“我已经觉察到方才有人以伏地听声的功夫潜藏在数百尺外,唐少先生已是大敌,这潜伏的人是何方神圣,犹未可知。所以,咱们不能轻举妄动。再者,我已经于现身前得了一卦,解曰‘朝不保夕,过半而亡’。唐少先生气虽盛,而数已尽,咱们不必为了自他手里夺容蝶衣而横加武力。如果我的卦没有解错的话,他已经过不了今日。”
“当世,还有谁能轻易杀得了他?”新月郁郁地道。她在弯刀上受挫,深知唐少先生那一剑的风华绝代,已经不逊于当世几大著名剑客。而这剑术,只是他诸多武功的其中之一。“没有人……没有人……”她喃喃地低头重复着,其内心早已将诸葛先生跟对方做了几番比较,也不能判断得出谁高谁低。
“新月,一次挫折何需放在心上。风光满眼,皆在以后,不要太悲观自苦——”诸葛先生深知此时,四个女孩子都受了平生第一次大挫折,情绪低沉。他对此无能为力,敌盛我衰,强辩无益。
黛绿想了想道:“先生,是何人要对唐少先生不利,你能推测到一些端倪么?”诸葛先生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苦笑:“我还没有想到,当此时,只能见招破招了。你们四个,一定要谨慎再谨慎。”他望着黛绿的脸:“黛绿,四人中以你最为年长,处事也最沉稳。所以——”
黛绿打断他的话,微笑着道:“先生,很多话您不说我已经知道。若真的有什么危险与不测,我会一肩担之——”她回首望着自己的三个同门,“也不枉了她们叫我一声‘姊姊’!”在危险中,她们四个之间那种“不是亲姊妹,更胜亲姊妹”的深刻感情才清晰浮上心头。她抬手掠了掠腮边乱发,拔步向走水巷飞奔。嫣红愣了愣,叫道:“姊姊,等等我们!”也举步追去。新月、冶艳自然随后跟上。友情,在很多时候能把对敌人的恐惧彻底粉碎,更能自不可能之境行可能之事。
东方晨曦微露淡金之时,唐少先生已经到了走水巷甘公公门口。朱漆大门两侧的巍峨的铁狮犹自沾着清晨的湿气,两个灰衣的小厮正拖着笤帚迈出高高的门槛,发现了唐少先生跟神色古怪的容蝶衣之后,忍不住露出惊愕:“你、你们是干什么的?”
唐少先生洒脱地拱手:“请问甘公公昨夜在宫中当值可曾回来了?”
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厮道:“昨晚公公身体不适,告假在家,并没有当值。”唐少先生心情一阵轻松道:“请小哥禀报,就说小唐求见。”这小厮用力拍了下脑门:“噢,公公已经吩咐过了,就在书房等你来呢!快快随我进来!”说着,丢了笤帚,当先带路。
进了大门,是一片宽阔的庭院,花木扶疏。这小厮引着唐少先生踏上了一条细碎的鹅卵石小径,向院落深处雕梁画栋的厅堂走过去。唐少先生踏上小径,心里一块石头方落了地。他只负责把容蝶衣平安送到,下一步带她入宫的工作则交由甘公公完成。此刻,容蝶衣就在他身侧,眼睛似睁似闭,脸色苍白暗淡。
“一道‘诗三百’便能吓退诸葛先生,此举何异于当年三国时燕人张飞于长坂桥一声断喝,吓退曹阿瞒百万雄兵?”他想得太得意,所以将素日的谨慎小心也丢了大半,根本没有太去注意廊檐下正在生火的老头。柴太潮湿,那老头生火的时候,柴未燃起,早有阵阵青烟缓缓弥散开来,反倒呛得自己一阵阵乱咳。这须发斑白的老头待唐少先生轻快地踏进正面客厅时,脸上突然掠过了一线沧桑的笑。他凝视着手中握着的一根松柴,长久地凝视,已经满是皱纹的脸倏地一扬,向那炉子后面墙角探手,掣出一条赤色的铁索。铁索仅长三尺,锈迹斑斑,似乎已经被遗忘了许久。老头双手向铁索上缓缓一捋,眉眼一展,皆是阴冷的肃杀。他向唐少先生的背影望了望,回首向大门处轻轻一声闷咳。门外那扫地的浓眉小厮也轻轻跟了进来,他手中虽然仍握着那把笤帚,但右手已经悄无声息地自笤帚柄里抽出一把又窄又细的娥眉刺,借着花树的隐蔽,缓缓行到廊下,跟那生火的老头会合。
客厅的门半掩着,唐少先生一踏进去,已经见乌发、淡眉、黑袍、赤足的甘公公正在桌前,就着一支熊熊的烛火看书。那支烛,擎在一个绿衣服的小丫环手中。她那样一个娇娇怯怯的女孩子,用力托着这支镔铁打造的两尺烛台,似乎不胜其重。唐少先生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瞥见她纤细的脖颈因用力过度而跳起两道蜿蜒的青筋。
“公公,唐少先生到了——”清秀小厮低声道。甘公公握着书卷,缓缓抬头,露出苍白的脸和一双晶亮的眸子。眼神如两支冷冽的箭,直盯在唐少先生脸上。那清秀小厮向容蝶衣投以一个奇怪的眼神,然后轻轻走到旁边垂手伺候。容蝶衣的表情没有变化,距离唐少先生五尺姿势古怪地立着,似乎早就失去了思想跟知觉。
“公公早!”唐少先生拱手为礼。他跟甘公公见得不多,但唐门老祖宗早就以秘密渠道为他们两个沟通。更何况,一笔写不出两个“唐”字,身体里流淌的都是同一个祖先的血脉,自然更容易心神相合。“小唐,这一夜你辛苦了。如果老祖宗知道你这么能干,肯定会很高兴的……”甘公公的声音有些沙哑,抬起一方洁白的手帕捂着嘴咳了两声,才继续道,“先让容姑娘在我府中修养两天,我会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她献与皇上。”他拍拍手里的书,脸上展开一个牵强的笑,“小唐,我替老祖宗先谢谢你了——我潜入京师近三十年,现在终于有机会展开行动,或许正是该做一番大事业的时候!”他说得太过激动,忍不住又连连咳嗽着,用手帕捂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向容蝶衣的脸认真地看着。
“公公身体无妨吧?”唐少先生关切地问。他知道像甘公公这种人享受荣华富贵惯了,身体早就给美酒佳肴掏空,没有半分抵抗力。“昨晚我受了点风寒,幸好已经服了太医给开的药,现在好多了——哦,小唐,我还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他挥了挥手,那清秀小厮马上走近西侧的书架,捧了一个紫色的檀木盒子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唐少先生身边的茶几上。“公公何必如此客气?”唐少先生虽然不知道盒子中放是什么,但看它外观古色古香,恐怕是极珍贵之物。
甘公公放下手帕,微笑着道:“小唐你太过谦了,打开它,相信你一定会感到震惊……”唐少先生愣了愣:“哦?既然公公如此慷慨,我就不客气了!”盒子上是一副青铜雕花的锁扣,唐少先生抬手向扣上一搭,盒盖应手弹开,迎面扑来一阵淡淡的甜香。“啊?”盒子里赫然是一块白森森的人骨,静静地卧在紫色的锦缎上,倒真的令唐少先生吃惊不小,“公公,这……是何意?”他脸上的笑已经稍显牵强。自凡是净身入宫的人,十有八九脾气禀性十分古怪。
“小唐,你心里一定在怪我是在开玩笑吧?”甘公公淡淡地摇头,“这块骨头对你非常重要,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它到底是自何人身上拆下的么?”晨曦已经扫射到外面的院子,但他们身处的地方却依旧十分昏暗。烛火跳动着,把几个人的影子全部投射在四面的墙壁上,显得鬼影幢幢,煞是古怪。
唐少先生瞪着甘公公的脸:“公公,我对这个并不感兴趣。我想自己该告辞了——”“呵呵……”甘公公大笑起来,手扶桌案立起来。唐少先生蓦地觉得甘公公这个简单的起身动作十分眼熟,而且,甘公公的身材也显得十分突兀高大,像极了他认识的一个唐门人物。“那是——唐、月、亮、的、脊、骨!”甘公公一字一顿地道。“啊——”唐少先生下意识地再去打开那盒子。的确,那正是一块男人脊椎上的骨头,并且在已经起了一层薄碱的骨头上,清晰留着一个细细的钩痕。唐少先生早就知道唐月亮死了,可死在谁手、因何而死?自己并不清楚。
“是月亮叔的遗骸?甘公公,您这是何意?”唐少先生足下发力,踏得地上青砖偷偷碎了两块。他将那块白骨牢牢抓在手里,想到唐月亮死时的惨状,心里开始震颤地痛。唐月亮虽只是他族中叔叔,但两个人的禀性十分投缘,而唐月亮为了他的大事业尽心尽力,直到鞠躬尽瘁。自收到唐月亮死讯的第一时间起,他已经发誓:“无论有多困难,我一定会抓住幕后元凶,为月亮叔报仇!”
“你不是要抓杀死唐月亮的凶手么?”甘公公迎着唐少先生的目光,“杀他的人就是温门温燕泥,而主使温燕泥杀人的幕后大哥便是我了!”如利剑般的目光直射进唐少先生心里去,泛着淡淡的凉意。“你——是——唐——”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自牙缝里迸射出来。甘公公截断了他的话:“你没猜错!唐门这一代根本不能同时容得下你我……”他向脸上缓缓一抹,现出一张淡黄色的面庞,眉心拧成一个清晰的“川”字,并立如三把昂扬的钢刀。
唐少先生急退,他已经识得对方是唐门中唯一一个跟自己不睦的唐半翅。这一变化,来得太过突兀,他还没有时间去考虑:“为何唐半翅会提前扮作甘公公在这里伏击自己?甘公公何在?”他只是速退,希望先逃脱这一突如其来的困境。如果唐半翅说的是实话,他们既然敢伏杀唐月亮,自然能毫不犹豫地向自己下毒手。
他一飘身间已经退到正厅门口,脚下一错,自半掩着的门里退出去。蓦地,背心一凉,已经着了那握娥眉刺的浓眉小厮一击,斜刺在胁下。“呜——”那小厮怪叫着跌出去,因为唐少先生的剑同时刺穿了他的心脏,鲜血飞溅,向稀疏的花树上淋漓洒下来。
唐少先生中刺,身形稍微一滞。那老头的赤色索链哗啦一声,盘旋横扫唐少先生下盘。高手过招,只争一瞬。唐少先生剑势不停,直刺老头的前胸,只希望敌人能闪身一避,自己便可夺路而出。不想敌人竟“嘿”地一声冷笑,胸口一缩,将他的剑尖牢牢吸住,无法直刺进去。只停了这一停,厅内的清秀小厮双手一分,早取了一对子母金环入手,大踏步地赶将出来。唐少先生一剑无功,胁下伤处,血染袍袖。他索性冷笑一声,脱手掷剑,“哧”地一声轻响,短剑穿敌人胸膛而过。可这老头的武功也当真匪夷所思,胸口中剑,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手中铁索一震,节节寸断,飞袭唐少先生,如同下了一场铁索的乱雨,急啸着将出门的路全部封死。
“既来之,安能全身而退?”厅中握卷的人低声冷笑,修长的双眼流露出惊人的杀机。唐少先生无法突破老头那断索一舞,只有倒退着重新进入正厅。容蝶衣没有动,只是呆呆地立在原地,对唐少先生等人电光石火的战斗也毫无察觉。www。fsktxt。com=》提供umd/txt小说下载“看——枪!”那手捧烛台的丫环,陡然双掌一合,将那两尺长的铸铁烛台横握,凌空向唐少先生咽喉刺下。 那丫环的长发迎风飞舞着,如魅如幻。她的脸俱被乱发所掩,看不分明,但仅就这烛台一刺之势,其在枪术上的造诣绝对算得上是江湖一流好手。唐少先生脚跟一旋,反向这疾刺的烛台迎上。粗大的蜡烛仍旧猎猎地燃着,所以,那一枪刺出时,完全是一条火焰枪,蜡烛上积存的烛泪也乱纷纷地向唐少先生肩头泼洒下来。
“咣——”地一声脆响,那清秀小厮子母双环一振,脱手飞出,砸唐少先生膝盖。而背后那生火的老头自索断之后,再回手自腰间扯出一条三棱铁锏探身扫向唐少先生肩膀。丫环、小厮、老头,几乎是在同时出手,招式狠辣,完全没有给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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