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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宗玉文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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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他们说说停停,闹了大半夜,我就狠狠地骂了一句:“猪一样的东西。”没想到睡我下铺的兄弟对这个“猪”字特别敏感,我的话才落音,他就窜起来,一把将我从被窝里拽下来,恶狠狠地凶道:“你骂谁是猪?!你什么不好骂?你要骂别人是猪!我最恨别人骂我猪了!”那一刻我惊呆了,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一手,我吓得真像一只噤了声的蝉。这家伙虽然不是学体育的,但每天练哑铃特勤,论打架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只能虎头蛇尾地忍气吞声,并且直到现在,我再不敢轻易把个猪字说出口。而经过那一回,我在寝室里越发孤立了,我自己也觉得很窝囊很没面子。所以我就尽可能地延长在教室里的时间,我要等别人都睡了,才跑回寝室,蹑手蹑脚地上床睡觉。
事实上我并不是不想女人,我也想。这事要搁在过去,我死也不会承认。就算是写散文,我也不会无端地把这些东西挑明,但现在我是在写小说,我必须真实地面对自己,才能对过去作个比较完善的交待。我记得有一次,以前在二中的同桌跑来看我,晚上我们睡一起聊得特兴奋。为了不影响他人睡觉,我们蒙着被子小声嘀咕。我至今还记得当时憋气的情形,我几个月没洗的被子里又臭又腥,我们说一会儿话,再把头伸出来大口大口地吸几口气。我们说话的内容正是女人。他告诉我,原来二中我们那班考起的三个人中有两个是一对恋人。他亲眼看见在学校左边那个废弃的杂木林里,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嘴,他说他敢肯定两个人还做了那事。说着他一只手环个圈,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圈里捣鼓。我看不见他,但我感觉得出他在做什么,我顿时全身热血漫涌,不得不用手死死地抓住勃起的下根,我怕被他发现。后来他说,真想不到他俩最后竟会考起大学,真是好事成双啊。
这也正是我想说的。是的,想不到他们这事都做下了还能考起大学,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这晚,我和他都梦遗了,弄得被子一塌糊涂。但我们都没有点破。我在梦中梦到琴了,琴在初中时就与我同学,我在初中时就暗恋她了。我估计是让琼瑶阿姨的小说给害的。我喜欢她却不敢表明,就跑到学校后面的一个废墟里用脚踢墙,我的脚趾常常踢得鲜血淋漓。上高中后,我与琴又在同一个学校,我曾暗示过她,但她不动声色地拒绝了我。这以后我就常常陷入漫天漫地的胡思乱想之中,尽管我知道这不好,这有罪,这该死!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念头,而枯燥的课本实在不足以与这些幻想相抗衡,很多时间我就浪费在这些白日梦中了。而白日梦过后,又有很多时间浪费在我的懊恼和自责之中。开始我惩罚自己的方法是找个没人的地方用拳头砸墙,砸得拳头流血了才罢休。后来我习惯用刀子之后,我就一直用刀子划手臂。这其实是一种妥协,因为要想用拳头在墙壁砸出血来毕竟很难,痛苦的时间也长些。借助刀子就容易些了。可能因为容易,我流血的次数也就多多了。琴毕业后,靠她舅外公的关系上了一家自费中专。女孩总难忘记爱慕自己的男孩,琴也不例外,尽管她拒绝了我,但在我复读的时候她每月还从长沙给我寄一张明信片。我承认,对这些明信片的凝视是浪费了我大量的时间,但它们给我带来的精神力量也是无法估量的。很多次我极度绝望的时候,就拿出那些明信片看一看,尽管明信片毫无例外地只有八个字:风雨欺人,劝君珍重。
就是在这个梦遗的晚上,梦中的琴不知怎么变成阳了?我埋在阳的双乳间恸哭着……,后来就惊醒了,下身是一滩粘乎乎的东西。
这以后,与阳的故事就展开得得特别迅猛……
四
三月的某个雨夜,教室里走得又只剩我和阳了。后来一阵风吹灭了我的蜡烛,我摸出火柴盒,发现里面已没有火柴,我叹一口气,拿着蜡烛,朝阳走去。阳坐在左边靠窗的位置,与我有点咫尺天涯的味道。我走近她得跨过很多桌椅。桌椅碰撞出空荡荡的响动使教室里的气氛莫明其妙就紧张起来,阳抬起头看着我,我有点慌乱,就避开了她的目光。
我说:“我点一下火。”然后把蜡烛凑近她桌边的燃烛,我的手有些颤,蜡烛一时没有点燃,我的手就颤得更厉害了,突然啪的一声,阳的蜡烛被我撞翻了,蜡烛迅速滚过桌面,我急忙伸手去抓,与此同时,阳下意识用胸脯往桌沿一靠,想止住下落的蜡烛,我们俩都没有成功,而我们的身体却有了第一次接触:我的手碰到了阳的胸脯。黑暗里两声惊叫之后,是死一般的沉寂,隔了好一会,我用颤声说:“对……不起。”阳没有吭声,她摸索着将书收起,然后把桌椅弄得一路响着出了教室。黑暗里我不知道她的表情。
我站在那里,一下一下感受心捣鼓般地撞击胸腔。我不记得那一晚我是什么时候怎么回寝室睡觉的。我也不记得那一晚我睡着没有。
接下来的三个晚上,阳都在熄灯之后就离开了教室。到了第四个晚,阳又加班了。我偷眼看见阳点燃了桌前的蜡烛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心一紧,就收了书早早离开教室。但我走到寝室,寝室里的男人正在讲阳丰满的身子,用各种难听的词语将她一段一段地形容。我心悸动,转身就去溜街了。我已经不习惯这么早睡觉,再说别人也不会让我这么早睡觉。我踱到黑沉沉、静悄悄的烈士陵园坐下来,拔出小刀在左手臂上划了一个忍字……
微雨最终浇灭了意念中阳那张甜美的脸。丝雨成珠,顺着我的头发流下来,叭嗒叭嗒打在水泥地面上,声声清脆。我放下衣袖往回走。
第五晚上,我又开始加班,等我感觉已经很晚的时候,发现教室里又只剩下我和阳了。我嘘了一口气,埋头继续看书。我看的是历史,六本历史课本我不知看过多少遍了,我只差没能全部背出来了,就因为我还不能全部背出来,我只有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看。读文史没巧可寻,除语文外,其余三科只能死记呆背,一旦可以把课本背出了,高考就任凭它千变万化都不怕。可我差的就是记忆力,就像一遍一遍熬出来的草药,我喝着已没有任何感觉可言,哪怕是呕吐都不能了。如果不是为了高考,为了跳出农门,我宁可将所有课本一页一页撕碎吃掉,也不愿再多看它们一眼了。
阳收拾书本要离开教室时,我心突然跳动加速,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渴求,但阳没有招呼我一声就走了。我一下子有一种被抽空的感觉。她走后没多久,我也走了。
春夜依然寒冷,久捂的被窝里没有一丝暖意,全身像根冰棍,只有勃起的男根是热的,我用手捂着它,一半是为取暖。寒冷和胡思让我彻夜难眠。我怀疑可能喜欢上了阳,我又感到这不可思议。我清醒地知道自己所处的境况。
随后的几夜,阳依然不与我打招呼。我见她不跟我说话,我也就不跟她说话。谁离开早,走就是了。尽管我想跟她说一声,但我的话在喉咙里转了几转,就是出不来。我不敢面对她那副阴得要下雨般的脸。这副脸在白天更阴,阴得几乎再难找到一丝甜美的感觉。她又开始咒人了,教室里稍微有些嬉笑,她就“吵死吵死吵死”一叠声地骂着。我怀疑她咬牙切齿般的痛恨有百分之八十得归属于我,尽管白天我不怎么吱声。
我以为这种状态会维持到高考结束,但一场大雨又把我们迅速推近。那晚,教室熄灯时天还是好好的,但等到教室里只剩我和阳时,窗外突然起风,天空惊雷乍起,我看不好,就忙着吹烛收书跑下楼,可是晚了,雨说下就下,豆大的雨颗由疏到密,没十几秒钟,整个世界就哗啦啦响起一片了。我没有伞,只好靠在一楼的墙根边发呆。寝室离教室有一里多路远,原先是一个养猪场,稍稍粉刷一下后,便被学校暂时租用,作为我们的寝室。寝室与教室之间是一条烂泥巴路,又没有路灯。学校当时建得匆忙,学校建成后只忙着招收学生,没有人想到还要修一条水泥路,哪怕是用碎石沙子铺一下也好。而这个春季雨水又特别勤,路就全淹在了水中,只有间隔铺垫的砖头还露出水面,作为学生往返跳跃的支点。我现在觉得那条路是有寓意的,与我们当时的心境真是匹配。
我靠着墙壁,雨一直不停,哪怕是变小一点都不。我很烦躁,然后又很伤感。我想起了这几年来自己的付出,觉得老天爷真他妈的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他们谈恋爱还能考起大学,而我不能!?如今别人每晚又在寝室里大谈女人,我却利用他们谈女人的时间在加班加点,倘若今年金榜题名的是他们,而名落孙山的又是我,我他妈的就再不活了,把这条薄命还给这个瞎了眼的老天就是!……在想像中,我把自己弄得很悲烈,也很脆弱。
我正胡乱想着,阳下楼了。她带了伞,就在她撑伞走进雨幕的一刹那间,发现了墙根边的我,她迟疑了一下,就又退回屋廊。她走近我,说:“一起走吧?”她这话平静得像似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一刻,我真的无法形容内心的感动。我低眉敛脑,温顺地钻进她伞下,如此近地贴着她走在春夜的急雨之中。雨声很大,但掩饰不了伞下我们共同的呼吸声。借着人家后窗漏出的微光,我们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这条满是污水泥巴的路上。
突然我一脚失控,哗啦一声摔出好远,阳哎一声,忙把伞凑过来,说:“谁叫你只顾让着我?我穿了套靴呢。”我从泥水里爬起来,拨开她的伞,尴尬笑道:“算了,反正湿透了……人一倒起霉来什么坏事都会摊上。”但她不让,非得要把伞倾过来,我就说:“我先走了。”说罢就在泥水里跑起来,可我没跑两步,又滑倒了。这一次跌得很重,我的屁股生生地搁在了半块砖头上,麻麻的半个身子都失去了知觉。阳跑过来,伸手要扶我,我甩开了她的手,她嗔道:“你哎!”又把手伸向我。那一刻,我脆弱得不成,猛地就大哭起来,我哭得很响,边哭还边骂:“我他妈的这过得是啥日子啊!?……”我一哭,阳就跟着哭起来,她说:“你别这样,你一哭我也要哭了……你还好,只复读一次,我这是第二次了呢,呜——呜——。”我见阳也哭了,就一把抱住她哭得更厉害了。我把头埋在阳的胸前,哭得跟个小孩似的。阳就止了哭,要掏手绢替我擦泪,我抓住她的手,突然一抬头捉住她的嘴巴猛吻,我一边吻还一边哭两声,阳大概被我吓呆了,几乎没怎么拒绝。
后来她就响应了我。我们在瓢水一样的雨中吻得一塌糊涂,吻得精疲力尽。我现在都不记得后来我们是怎么回寝室的。但那冰凉的嘴唇和急促的呼吸声我一辈子都记得。
一夜热血奔走,天明起床,头晕得要爆炸。白天我逃课了,吃了早餐我就溜进寝室继续去睡,但没法睡着,满脑子尽是阳的影子。下午去上课,阳的座位空在那里。我忐忑不安了一下午。直到晚自习,阳才出现。我不敢去看她,埋着头一晚上,可没看进去几个字。我想阳在自习灯熄后一定会离开教室,但是没有。我想阳可能加一会儿班就会走,还是没有。到后来教室里又只剩下我和阳了。再后来我听到阳吹灭了桌上的蜡烛,我不敢回头,我以为她马上会走,我紧张地等着她离开,但她没有。她轻微地叹一声气,坐在黑暗的角落一动也不动。我知道她在看着我,用她那双有些迷惘的眼睛。我感觉烛光之下的自己全身在慢慢硬化。一个激棱,我也一口气把蜡烛吹灭了。教室里漆黑一片,我的紧张才稍有舒缓。等一会儿,眼睛才能逐渐辨别黑暗中依稀的物体。我扭过头看阳。阳见我看她,就伏在课桌上嘤咛哭着。我不知怎么办,身子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朝她移步过去。我勾着头站在她身边,说:“是我不好……。”我说完这话,就真的非常非常痛恨自己,一激愤,我抬起左手就狠狠朝自己脸上抽去,我左手一向比右手灵活有力,我把自己抽得响,黑暗里就像有鞭炮在一声声地炸,我眼前也恍惚闪着火花。阳扑过来,死死抓住我的手,放声大哭,边哭边说:“我、我怕呀,我一天看不进一个字……,今年我还考不起,我就没法活了……”
我把自己抽得鼻孔流血了,黑暗里虽然看不见,但那温暖的液体我能感觉得出,我腾出右手捂住鼻子,辛辣的眼泪却滚滚而下。血和泪以细微的差别打在阳的手上,阳马上就感觉出来了,她一下子停了哭,掏出纸巾替我止血,又扳过我的头,来擦我脸颊簌簌而下的泪。我不让她,腾出左手又在教室的墙壁上狠狠地砸,砸得墙壁惊心动魄地响,砸得拳头火辣辣地痛,阳发疯般地要拦住我,我发疯般地不让,我们把彼此折腾得够呛,但后来不知触动了身体的哪个部位,一激棱,我们的嘴唇很快又凑在了一起,并一往无前,出生入死地吻起来。泪是咸的,血比泪更咸。若是白天,我们的模样一定非常恐怖。但夜晚我们顾及不了那么多。
慌乱的手指剥开阳的衣服后,我将脸埋在她的双乳之间。近段日子我做梦老将脸埋在她的双乳之间,现在终于成为了现实。贴着她温热而丰满的乳房,我呜咽着恸哭起来。多温暖多迷醉的处所!多残酷多绝望的日子!如果就这样像一团雪般融去化掉,该有多好。我真的真的不想活了。吮着她饱满的乳房,我含糊不清地叫着妈妈……,我说我要死了……,我就想这样死了……
五
父亲从遥远的小山村出现在我面前。父亲为了节省三元五毛钱车费,不等天亮就抄小路翻山越岭往县城赶。父亲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大堆尽是折皱却码得整齐的元角分塞给我,要我省点用,说这是我下两个月的伙食费。父亲随后把一袋红薯片顺手放在我的床上,要我夜里饿慌了就嚼两块垫垫饥。我望着父亲不说话,只是点头。完了父亲就说:“你好好读书,我趁早还要赶回去。”说罢转身就走。我忙从那一叠小钞里抽出四元钱追上去要他搭车。但父亲没要,父亲说人生下两条腿就是给赶路的,只要稍稍加快步子,天黑前一定能到家。
父亲走后,我找了一僻静处,又用小刀狠狠地在自己手臂上划,这次情绪有些激动,感觉就没那么痛,所以刀口深了些,血也很快冒出来了,不再是细细密密的血珠子,而是连线成片顺着手臂蜿蜓流下来,我怕弄脏衣服,忙把袖子往上捋。
父亲走后的十天里,我感觉读书的效果极佳,不但进度跟上了自己的要求,背诵的东西也都像搁在脑子里没丢失。晚上睡得也香,不梦女人也不梦遗。偶尔有梦,也是梦到高考时答题如飞。还与阳一起加班加到很晚,但彼此心里都像非常愧疚,都一副再不想与对方扯上任何关系的样子。那两晚上发生的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也不想分辨谁对谁错,也不想弄清那两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事实上我们也是弄不清的,因为第二晚上我们明明是想为第一晚上的行为作个交待,可结果我们碰在一起却弄得更糟。就像对一幅随手而作的速写画不满意,可涂来擦去就更不满意了。
潜意识里,彼此莫明其妙竟有些恨意。恨对方,也恨自己。晚上回寝室时两人又不打招呼了。也罢,我明白各自心中的感受。我不知阳是用怎样的行为来消解心中的愧疚的?我想她不会有我这么激烈,我用刀,她可能是用泪。找个没人的地方哭几场。
四月又收到琴的明信片,上面还是“风雨欺人,劝君珍重”,我看一下就往课桌里一丢。事后倒有些奇怪,我觉得自己像变了一个人。四月天气变暖了,明媚的阳光比风雨要多得多,也许那八个字再没有冬天看着感动了。
也许是天气变暖的原因,也许是大多数人已感到了绝望,四月的教室里又开始变得骚动不安,甚至出现男女同学公然在教室里嘻嘻哈哈的情形。这若搁在以前,阳又会冷不丁地吼一句:“吵死!”但很奇怪,阳居然没骂,不管教室吵得像个窝蜂,她都没听到似的,埋着头继续读她的书。我估计她的神经衰弱可能好了些。她这种状态,今年高考应该没问题。这么一想,我就为自己担心得不得了。
我目前最大的敌人还是英语,英语一直是我的死对头,去年高考就是英语拖下了我一大截分数。现在我的英语在这个复读班的排名也在中下了。上学期期末考试我语文政治都是第一,可结果总分排名我只能算区区第十名。原因是我语文政治虽然第一,但没拉开分数,而英语又落下人一大截。我不怪英语没老师,再好的老师对我也可能不起作用,我天生就可能缺少读英语的那根筋,我至少有一半时间用在英语上,但结果连教学大纲上规定要记住的单词,我也有一少半记不住。半个月前的那次段考还是废在英语上,成绩虽然提高了点,但也是刚好过班上的平均分数。我知道这种情形要想闯过今年的高考关,依然还很困难,但我已经尽力了,我不知该怎么办?还有历史,太多了,中外六大本,背得想吐。我的记忆力不怎么好,往往背了后头,忘了前头。为了与遗忘对抗,我想出了一个什么车轮滚滚法,也就是波浪式推进,仿佛割麦,一个人同时拥有三道茬口,三道茬口先后推进。这样对记忆当然有好处,但前进起来同炮队一样笨重,要走完六大本的总路程,非常费时。而走完了,又得马上从头开始。记忆是一个沙漏,一定要保证每天往脑子里灌输的东西超过遗忘的东西。我只能尽量延长每天的学习时间。
六
不知是不是急的?又开始睡不着了,睡着了也不沉实,梦中又有女人在翻飞,一晚上男根没有萎缩的时候,一直硬硬的。我非常痛苦,觉得自己太无耻了!
终于没忍住打了一架。有人比我更无耻,中午不午睡,却在寝室里打牌。我晚上要加班,因此中午必须睡一小觉。我已经忍了他们很久。是一中来的那些人,也是坐前三排中间的那些人。他们因为成绩好,就结成一个小帮派,都有些自视高人一等的味道,仿佛接下来的高考,胜利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又仿佛要证明他们就算玩儿玩儿,成绩也比二三五中来复读的同学要好。我已劝了他们好几次,不要影响别人休息。但他们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激愤一时,又将一句很恶毒的话甩出口来。这次我没骂他们是猪,而是骂我要操他们的娘。但还是不行,马上就有人站起来扭过头朝我吼:“你骂谁?!”我不甘示弱,说:“谁搭腔就骂谁!”结果我们就打起来了。是边骂边打的那种。我在骂和打两方面都吃了亏。因为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打斗。他们那方有四个人,尽管其他三人没打我,但他们却让我无法施展拳脚,我就只有挨打的份。骂也没骂赢的主要原因是我的成绩没他们好,他们在心理上就占优势。他们说我没权力讲他们。我本想告诉他们我是有权力的,因为去年高考的成绩我在这个班上排第二。而这大半年来的考试他们之所以显得很厉害的样子,是因为考试题目多是去年一中考剩的。相同的题目考两次不得高分才怪呢。是英雄是狗熊,要到今年高考才知道!但我没把这话说出口,因为这很无聊,真正有本事的人是不会出现在这个班上的。鸿鹄已飞,燕雀群噪,这算什么呢?
鼻子又打出血了,眼角也有一块打得乌青。但下午看书的效果却出奇的好。只有晚上独对阳的时,我才感到非常非常的委屈,以致忍不住的泪水竟簌簌而下。伏在课桌上,我的双肩因抽噎而颤抖。我不知阳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她居然没碰响那些桌椅。她说:“你怎么……?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打架?”我没想到她一开口就会这样说,看来彼此之间那若有若无的仇恨,事实上并不存在。仇恨只是一种表层幻觉,在心灵的深处,我们能够感觉来自对方的关爱,哪怕只是一个眼神,要不然我不会等到独对她时才这副样子。我扭过头看着她,泪如雨下,我呜咽说道:“……我想你,我控制不了……”说罢我就环住她的腰贴着她的腹部大哭。谁知道我一个大男人那时竟有那么多泪水?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很快她也流泪了,一颗一颗,冰凉地打在我的头上。她喃喃说道:“我也……,我也……,这两天又读不进书了……”我就贴着她站起来,吻她颊上的泪水。我说:“我恨死你了,十多天不跟我说一句话。”我咬牙切齿地说这话,却有撒娇的味道,阳无奈地说:“我有什么办法……我们这样不会有好结果的……”但她的话还没完,我们又无法控制地搅在了一起。
我浑身火热,下身极为难受,我就不顾一切地拉着她的手贴着我的腹部延伸下去,她的手挣扎得像一只刚钓出水面的银鱼。我不让,硬拉着她往下走。猛然,她凉玉般的手指就触到了我滚烫的男根,一阵痉挛如波涛迅速传过彼此的身子,两人同时叫出声来。后来她的手指终于安静了。
我得垄望蜀,就腾出手要下一步行动。我用嘴噙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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