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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的是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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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仇恨愤怒地瞪她,并一字一字地清楚说道:“我恨沈梧夺走了樱子,我一直爱樱子,直到现在,始终没变。你只不过是个代替品!你这个小白癡,我在玩弄你、愚弄你,就是为了要偿我的十八年的怨恨。”他用尽全力把樱嘤?入空中,让她摔在地上,让她东倒西歪,她的后脑正中桌角,他也不去管她。
“我爱的人是樱子,很抱歉,骗了你。”樱嘤旋过身子,声嘶力竭地喊:“滚!滚出我的生命!”
所有的自尊在倾刻间荡然无存,樱嘤的泪水像洪水般湧出,她踉跄地站起身子。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转身冲出了门。
喇叭声一直响,樱嘤神神地摇头。
傅鹰缓缓将车子开向前,满是歉意道:“对不起,我来晚了,害你反到山坡上等我!”
台湾的夏天实在是热得可怕,樱嘤除了汗水淋漓外,她的脸,似乎还有更多的汗水!尤其是这道路,昨天才刚铺过柏油,他可以感觉到马路上被太阳晒得吐出热腾腾空气的惨状。
“樱嘤,上车吧!”见樱嘤一直没有没反应,傅鹰才感觉有丝不对劲。“怎为了?”他莫名其妙着。
樱嘤淒凉地微笑,没有说什么,她立刻起身,摇摇摆摆地走向车子,一坐入车内,便道:“不要去找他好吗?我可以回你家吗?”她的声音有如蚊子一般轻细。
“喔!你们吵架了,是不是为”沈樱樱不知事态严重性,还幽默道:“再吵,飞机就赶不上了!”樱嘤没有回答,他偏头一瞧,发觉她神情木然。
“樱嘤!樱嘤!”他细瞧她的身子,讶异地发现她居然没有穿鞋,她的双足早已伤痕累累。“我的天!”他大叫道。樱嘤的后脑勺鲜血不停地流出,慢慢浸渍了整个车椅。
“樱嘤,振作点!我带你去找大哥!”他一面说,一在发动车子。
“不!”她的手突然按住他,禁止他的发动。“我是樱嘤,不是樱子,他不会管我的死活,求求你,不要……”她的泪水又再滚滚流了出来。
没想到只是直觉居然成真,他们果然扯破脸了。所以大哥才会揍她,才会把她逐出门,只因,“樱子”已不存在了。这些揣测,都有待证实,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带樱嘤去医院。
“我知道,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他说。
“樱嘤,好些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傅鹰关切地问。
樱嘤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却是:“不要告诉傅枭,答应我。”
“我知道,我并没有通知任何人。”傅鹰说了谎,实际上,他打过电话给傅枭,告诉他,沈樱樱受伤了,没想到傅枭居然震耳欲袭地对他大吼:“她死了也不关我的事!”因此之故,他只好告诉樱嘤没有告诉大哥,否则,会有哪一个女人能够忍受这种残忍?樱嘤安心地点头,她闭起眼睛休息。
“你的脑部受创,有轻微的脑震荡,幸好,经过三天的观察,已无大碍了。”傅鹰说完,面露犹豫之色,他的手指在被单上弹钢琴,仿佛有话要说,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樱嘤看见傅鹰的表情如此,便道:“我知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是大哥发火,打了我,揍了我,对不对?”
“真是如此吗?”傅鹰正经八百地问道。
樱嘤直视前方,木然道:“没错。”她的脸容沈静安详,吟吟说道:“因为,我撕了我妈妈和他唯一的照片,他就发疯似的把我丢出去,我的后脑正中桌角。”
“樱嘤!”傅鹰不知如何为了,他惊讶这女孩在诉说自己的“不幸”的事情,竟能表现得如此轻松自在,他想替她好好痛?
大哥一顿!
“鹰哥!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但现在我并不想听,等我伤好了,可以先住在你那里吗?”她请求道。
“当然,这有什么问题。”他允许道。“好好疗伤,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你。”她道。看着傅鹰走出病房,她才面对白墙,泪流不止。
也许是求好心切,也许是年轻人体力好,不到十五天樱嘤已出院了。
傅鹰为了樱嘤,特别身医院请假带她回家,一路上,樱嘤沈默无比,傅鹰也很体恤地不闻不问,尤其特意避免提到大哥的名字。
他的家在大直,在一栋豪华新式大厦中,居住环境既清幽又宁静。屋内的装璜很新潮,很富色彩变化,傅鹰嘲笑自己“空白”的一生,每日看“白色”都快看疯了,所以,在装璜时,他特别要求一定要五花八门,颜色力求多采多姿,五光十色。
“你的家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樱嘤讚美道。
“会吗?”傅鹰不以为然。“我想,你一定不会习惯住在这儿,毕竟,这里是大厦,不是独楼宅邸。”
樱嘤面带微笑,缓缓坐在五彩缤纷的沙发上,手中握着鹰哥递给她的冰红茶,思索着。
傅鹰也不是笨瓜,他明白樱嘤想问的事,他坐在她对面,等待着。这些天,除了照顾樱嘤以外,他还特殊费心跑去找大哥,但傅枭居然轻描淡写道:“‘樱子’很柔弱,很乖巧的。”他相信“樱子”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傅枭依然沈迷于过去的景象之中。
傅枭斩钉截铁地告诉大哥:“如果你还是执着于‘樱子’一个人,那我相信,你将会眼睁睁看着樱嘤走出你的生命。”
傅枭哈哈大笑,他拍胸脯保证。“樱嘤是爱我的,而且,樱子与樱嘤本来就是同一人。”他再三保证道——他只爱樱子一人,他永远只爱樱子,他知道“樱嘤”会成为樱子,再度回到他的生命中。
“鹰哥!”樱嘤叫醒正在沈思中的他;傅鹰偏头一瞧,注视这位与樱子姐姐长相相似的绝代佳人。
“我——想知道过去的一切。”她睁大迷人的杏眼道。
“我的父亲沈梧,我的母亲樱子,还有……傅枭,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讲到“傅枭”二字,傅鹰读出樱嘤面容中的痛苦,他无法不佩服樱嘤的毅力,这么久了,他居然还未见到樱嘤在他面前哭泣,表现软弱的一面。
“我知道你会问我,我也正准备坦白告诉你,有关大哥的过去种种。”他还是不忘?傅枭说好话。“如果你知道这一切,你一定不会责怪大哥,动不动老把你当成你母亲的,毕竟,他的疾情,他的癡迷,是足以通达上天,下达地狱,堪称惊天地,泣鬼神了。”
一下子,时间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
“水谷家是日本赫赫有名的富族人家,他们世代以经商维生,以致到水谷雄这一代,水谷家的财势在日本足以雄霸一方,而且好了的女儿,水谷樱子,更是道地的大美人,虽然才十岁,但她的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早赢得在众人的激赏。
“她的父亲由于与台湾方面有生意往来,以致在她十岁那年,水谷樱子便随水谷雄来台居住,也因此,他们认识了傅家的人。
“傅大亨在台湾也是地位显赫的上流人家,他的宅邸正好与水谷家?邻,所以,两家便理所当然地时常往来。傅枭也因此认识了樱子,那傅枭也是十岁。
“傅枭很喜欢樱子,尤其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对樱子的感情更是有增无减,他们两小无猜,一起打打闹闹成长,直到樱子十六岁那一同年。”
傅鹰清清喉咙,他双眸视远方,手上的烟蒂已快烧到他的手了,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手里的烟;奇怪!平日城他从不抽烟的,怎会有烟在手上呢?
“然后呢?”樱嘤问道。夕阳洒在她的脸上,把她的脸染成一片金黄,这种美,令人讚歎,难道“樱子”与“樱嘤”一样都令大哥疯狂。“毕竟,那年我只有十二岁,确实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犀利地望向樱嘤。“我并不了解什么是爱。”
“沈梧是个大骗子,他很坏,很……那年,他二十四岁,英俊非凡,他……”傅鹰口吃了。
“我知道你很难开口,是吗?”樱嘤猜测道。“然后,我爸爸夺走了樱子,我母亲在生我时难?死掉了,父亲为了后悔,就做善事弥补,而傅枭,从此以后就痛不欲生。”她有条不紊地说着,也许,这种陈腔滥调的故事太多,连戏剧也百般不厌地重复着,只是,不同的,这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真实故事。
“如果真是那么单纯就好了。”傅鹰佩服樱嘤的洞悉力,但实情还要复杂得多。“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骗了樱子,还骗了樱子全家,一夕之间,水谷家便倒了。公司所有的股权、印蓝,全落入沈梧的手中,水谷雄因心脏病突发而过世,水谷太太当晚即上吊自杀。可怜的樱子,自怀六甲,受不了打击,她——”
傅鹰显然难以开口,他艰涩地道:“她割腕自杀,甚至不要肚子的小孩……。”唉!这真是人间的悲剧。
樱嘤水汪汪的大眼,充满了怨怼与哀愁。
“在手术房中,你母亲困难地生下你后,就撒手人寰了!”
傅鹰的话到此?止,他很难想像,十八年的恩怨,竟然能用三言两语就能打发了……而当时,血淋淋的樱子伏在浴室中,他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他是第一个发现樱子及已死的水谷夫妻的人,那年他才十二岁,这也是为何他立志要做一名医生的原因,只可惜,他无法改变人?在可悲的命运。
“樱子姐姐很美,但相对的,她太孱弱,太柔弱了,她不堪一击,所以,沈梧很轻易地骗了她,也轻易地得到她。”傅鹰歎了口气道。
“我相信爸爸还是深爱妈妈的,否则,他不会终身未娶,又一个人带着我到日本赎罪。”樱嘤低喃着。
“我相信,樱嘤。”傅鹰认同说。“在你母亲下葬后,沈梧来找傅枭,他真心后悔,且承担一切罪行,如果樱子跟着大哥,她绝对不会早死,一定会快乐地过一辈子。
“傅枭倒也没说什么,他只说,他爱樱子胜过任何人,只是樱子选择了沈梧,他相信是不会后悔的。”他莞尔道。
该说的都说了,傅鹰沈默许久,又才沈沈地开口。“樱嘤,大哥真的很可怜,十八年来,他还是深爱你母亲,你的出现,使他的情感再次封闭起来,你们二人是如此相似,可以想像对他的冲击有多大了……”他双拳紧握,困难地开口要求道:“或许是我的自私自利,我想请求你能原谅大哥那样地‘误认’你,请你再回到他的身边,好吗?樱嘤。”
樱嘤失笑,她不以为然地说:“我已不知道要以什么身份去面对傅枭了,是以樱嘤的身份?还是以‘樱子’的身份?”
她又说:“当我是‘樱子’时,他对我含情脉脉,深情款款,亲密无比,我知道他是真爱我母亲的;可是,当我是樱嘤时,他却只是暴戾,残酷,仇视,冰冷——完全变了一个人。”樱嘤哽咽道:“我是个傻子,还以为他会真正爱上我,但他根本只是在报复我父亲罢了。”
“樱嘤!”傅鹰歉然道。“原谅我的自私,我收回方才的要求——”
“不要再说了,鹰哥。”樱嘤平静地说。“给我时间考虑,我会做出决定。”
“樱嘤,希望你在决定前,多替大哥想想,他真的很需要你。”他知道大哥绝对无法再次忍受失去“樱子”的痛苦。
“傅枭并不坏,他爱的是‘樱子’,我不是‘樱子’。”
樱嘤摇头。“樱嘤永远是樱嘤,不会变成‘樱子’。”她入客房之间,又旋过身子,面对傅鹰说道:“我多少希望我能遗传妈妈的好性情,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爱人又爱己的博爱心肠,只可惜,我没有。
“她的眼神充满憎恨。”我遗传了父亲的坏,爱恨分明,目中无人,无法无天,无恶不做的恶性情。“说完,失神地走进房间。
傅鹰独自面对房门许久……
第八章
当傅鹰伸懒腰、打呵欠时,闻到阵阵的奶油味、咖啡香,他惊异地走到餐厅,一桌美好的的料理已呈现在他的面前。
“鹰哥,早安!”樱嘤笑吟吟地向他打招呼。“你这里也够脏乱,你应该找个女主人才是。”她调侃他,手上拿着碗筷放入烘碗机内。
有些不一样了,傅鹰不明地想,唉!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只要能找到像你这样慧黠能干的女孩,我一定立刻结婚。”
他幽默道,试图消除樱嘤不安的心。
“是吗?谢谢你的褒奖。”樱嘤不由分说地拉他入餐厅。
“吃早餐吧!这是我仅能回馈的。”
或许他太久没尝过如此丰盛的好料理了,他在快速地狼吞虎咽,以致没听出樱嘤的“弦外之音”。“真是好吃,谢谢你!
樱嘤。“不到一会儿,他扒光桌上所有的食物。
“不客气!”樱嘤甜甜一笑。“等会儿,我把盘子洗一洗、整理一下,九点时,王慕梵会来接我一起到傅先生家搬行李,我打算搬出来。”
傅鹰一张正在咀嚼食物的嘴不动了,过了许久,他吐口气道:“樱嘤,你真的这样决定了吗?”他有些同情傅枭。“这样,大哥会很可怜的。”他说。
“他怎?会可怜呢?他并不需要樱嘤,他只要樱嘤,我又不是樱嘤,事实摆在眼前,我已没有必要留在那里了。”樱嘤振振有词道。
他是不是看错了?他居然看樱嘤眼神中有一抹置人于死的?
色。
“时间不早了!”樱嘤看看手上的表。“我先去洗碗。”她起身,收拾碗盘。
“樱嘤,”傅鹰想多少做些挽回。“为何你一定要搬出去住呢?如果一定要搬,住我这儿,你看如何?”
“我不可能住你这儿,鹰哥。”樱嘤相当冷硬地说道。
“我再也不要见到傅枭,所以,我也必须远离你。”
“樱嘤!”傅鹰站起身审视她的面容。他想对她说,难道你不知道,纵使你不是“樱子”,即使樱嘤离开大哥,大哥一样也会崩溃的,他只是一直认?你是“樱子”而已啊!
樱嘤美若天仙的面宠,令傅鹰有口难言,看样子,他只能多安慰大哥了。
王慕梵的摩托车载着樱嘤离去时,他们向他挥手道别。傅鹰真是百感交集,一切都在重复地显现?历史又要重演了吗?谁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众人根本无法与命运搏斗。
听到车子的擎声,傅枭从二楼跳到一楼,他知道“樱子”
回来了,又会再度投入他的怀中,他洋洋得意地疾奔到大门口,不假思索地打开大门。
不!是樱嘤……及那……个小伙子。
她到底是樱嘤,还是樱子?他迷惘了。
“慕梵,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进去提行李。”樱嘤亲切道,跨进门槛,她关上门。
她的声音冷漠且疏远,她对傅枭说:“傅先生,我来拿行李,我要搬离开这里。”
“樱子”要跟那小伙子走?傅枭踉跄地倒退,他面如死灰。
“不!‘樱子’,你不能离开我。”他紧紧纳她入怀,亲密地热烈诉说。“我不能没有你,‘樱子’。”
“住手,拿开你的手。”樱嘤在他怀中挣扎。“请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樱嘤,是樱子的女儿,樱子已经死了。”她用力挣脱他,头也不回地跑上楼。
待她下楼时,傅枭的双眼濡湿,脸色发白,他全身不住地轻颤。“樱子——”他翘首望她。
樱嘤莞尔一笑。“行李不用怎?整理,上次要去欧洲,已先整理好一些了。”她把手中的小瓶子放在傅枭手中。“这是你原先要送给‘樱子’的本来已全毁,我翻遍垃圾才找出十八个完整无缺的纸鹤与幸运星。”
她充满嘲笑地望着傅枭。“还给你,希望你能与‘樱子’天长地久,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她讽刺道。“傅先生,樱嘤在此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她高傲地跨步走出大门外,没有望见傅枭泪痕斑驳的脸。
三天了。
傅枭没有出门,他一直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他的眼神呆滞、空洞。“他爱的人是樱子,但樱子不是早死了吗?”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但内心的切肤之痛却挥之不去。
他痛不欲生地大哭起来,“樱子”早就离开他了,他一直在欺骗自己,把樱嘤当成樱子,最后,连樱嘤也最开他了。
樱嘤离开他又如何?只要她不是樱子,她就必须离开,毕竟,他爱的人是樱子,又不是樱嘤。但是——他痛心疾首地承认,她们二人实在太相像了,他不甘心,樱嘤又跟别的男人跑了。
他拿起烈酒一口一口地大喝,他的头痛欲裂,他的精神恍惚——“樱子!”、“樱子!”他不断狂叫,直到他昏睡不醒。
找不着大哥,使得傅鹰心慌意乱,他相信大哥一定出事了,尤其是樱嘤狠心?下他之后,他相信大哥只怕会不想活了。
不想活了?想到这儿,他的心凉了起来,他放下手边的工作,狂奔至大哥家,在大门上,他已能感觉到屋内安静得离谱,他忙蹲在地上,寻找盆栽内的钥匙,却偏偏找不着。
“Shit!该死!”他猛按电铃,也没人应门。
事到如今,也只好爬墙了!他一面咒?不停:“没事筑那么高的墙干?!”他辛苦地越过高墙,跌到草地上,灰头土脸地冲进大厅。“哥!哥!哥!”他狂吼呼喊。
先闻到大厅内的酒气冲天,再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大哥,一股恐惧猛然流窜他的全身,他小心翼翼走过去,探查躺着之人的鼻息。“谢天谢地,还有气息。”他再用手指按开傅枭的眼睛,察看他的神态。“糟糕,酒精中毒!”他快速打了电话,呼叫救护车。
“妈,这是沈樱樱!”王慕梵介绍道。
“王伯母,你好。”樱嘤落落大方。
这女孩生得真美,眉清目秀,面容如花,王母一见到樱嘤,就马上喜欢她。“坐呀!”她主动拉着樱嘤坐到身边。“我听慕梵说,你的父亲都过世了,那你现在住在哪儿?”她关切地问道。
“本来住在监护人家里的,可是……”樱嘤腼腆道。“我跟他处得不太好了,所以,我搬出来,现在在外面租房子。”
“那不是要付房租吗?”王母看了儿子一眼,她深深明白儿子的用意。“楼上有间小阁楼,那里空着,你可以住那儿。”
见樱嘤睁大眼睛,王母立即又说:“慕梵的兄长都在国外念书,平日,他的父母又忙,只剩我和慕梵二人,我很喜欢你呢!不要拒绝我的好意好吗?”
慕梵深知王宅虽然没有傅家阔气与豪华,但也是气派不凡了,尤其是王母没有一丝官夫人的傲架子,樱嘤很喜欢她,但她仍说:“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可能不太方便,对不起。”
看见儿子一张脸用又猛向她使眼色,王母只好继续说服她说:“那你的生活费够用吗?”
“够用,我现在晚上在餐厅打工,星期天又当日文家教。”樱嘤礼貌回答。
这女孩一点也不虚华,她很懂事,很努力,王母更加喜欢她。“既然你如此客气,那么,答应我,你每天晚上陪我一块儿吃饭好不好?”
“每天?吃饭?”樱嘤不明白。
“是的,因为我太喜欢你了,但你又不肯住下来陪我这老太婆,所以嘛!如果你不嫌的话,每日由慕梵接你来这儿,一起用个简餐,好吗?”王母慈蔼道。
“我……”樱嘤的泪水几乎又要落下,她点着头。“谢谢你。”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她,现在有些感受到母爱的温暖。她说:“从小,我的母亲就过去,现在,我真的很高兴王伯母能如何疼我。”
忽然她想起傅枭,一时她的心,竟像在被卡车辗过似的。
她不断告诉自己要坚强,要重新活过来,她决不当母亲的替身,她是樱嘤,一个与?不同、自信风采的女孩,她的父亲是沈梧,她的母亲是樱子,她是他们二人的女儿,她绝对不是“樱子”。
慕梵看到她脸上庞上的哀愁,关爱地问道:“樱嘤,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慕梵。”樱嘤突然握住他的手道:“慕梵,你真是我的好朋友,在我来台湾的这些日子,你一直帮着我,又陪着我,你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孩。”她有感而发道。
“樱嘤,这些都是因为你,你知道我的心。”慕梵真心告白。
“不!不要说。”樱嘤蓦然转过身。“我不是个好女孩,你的条件这么好,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孩子。”她用深邃迷人的大眼睛望着他道:“慕梵,答应我,留意别的女孩,好吗?”
“不!樱嘤,你明知道我的心意。”慕梵不死心道。
“知道又如何?我没有法子再接受你。”樱嘤面容一整。
“我已经有我所深爱的人,只是,他并不爱我。”淒凉一笑。
“他爱的是别人。”
“樱嘤……”慕梵闷闷地开口。“你会因为他不爱你,而去选择别人吗?”他略一停顿,又悲伤地道:“我知道你不会,就如同我一样。”
慕梵的痛苦,樱嘤不是不知。但她相信只有经过一些试练,他们才能成熟长大,所以她说:“慕梵,我们年轻都还小,我们岂能了解何谓‘真爱’?在我失恋后,我告诉自己,我再也不要陷入感情的泥沼中了,我要活出新的自己、新的生命,我不要因为以前的阴影而受影响,我要重新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开来,重新定出新的生活目标。”
她说时展开笑谑,神采奕奕,而她的话亦使人振奋起来。
于是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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