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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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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林斯科特大教堂是泰坦皇室供奉光明神的殿堂,它坐落在城市地理上的中心位置,静静地矗立在夜幕中。半木制结构的门廊和高大地尖顶塔楼在背向月光的一侧留下古老的身影,走进这个神话般地宗教世界,一眼就可以分辨出那些装饰走新建的。
卡其阿诺大主教是教庭任命的泰坦教区最高神宫,他的身材和他的地位一样高大,这位面目硬朗、戴着一头花白假发的主教大人并不喜欢朗热风格的壁画,也不喜欢色彩亮丽的涂漆。甚至连光明神塑像前的镂金围栏也令他厌烦透了。
总之,卡其阿诺大主教受够了守护神明的年年月月,他曾经细致钻研过神教经典。这些东西如果与水仙人的神学发现比起来,简直就走一群醉汉在酒后失态时的胡说。
卡其阿诺和所有的高级神职人员没有本质的区别,他们侍奉神明,却也亵读神明:敬畏神明又不确定心中的虔诚,总之一切都不如金币来得实在。卡其阿诺大主教在年轻时代就已相信,只要向引路的天使贿赂一些钱财,天堂的大门就会为你敞开:同样的道理,只要搞好与冥王的关系,来自地狱的恶魔也不会找你地麻烦。
教堂燃烧着通明的火烛,这个时间即使是最虔诚的信徒也会嘴然入睡。可偏偏有人要在凌晨一点向主教进行告解,这名穿着打扮极为普通的中年人由教堂后身的角门钻进大厅,然后立刻挤进狭小的告解室,看上去这个像贼一样的家伙确实需要安抚,他神情紧张、举止焦恍。
卡其阿诺来了,他穿戴着整齐的神袍,手里捧着吃饭的物事一本神教经典、一副坠挂着神明塑像的十字图腾。
精神熠熠地主教大人敲了敲告解室内的壁板,“可怜的人,你可以开始了!”
中年人恭敬地摘下礼帽,微弱的灯火映出了他地面容。泰坦帝国宫廷长宫拉斯顿·坎布雷侯爵深深打量着网眼木墙后的大主教。
“您是不是太自在了?”
卡其阿诺微微摇头。“可怜的孩子,这不是告解地口气。”
“好吧!”拉斯顿·坎布雷无可奈何地凑到木墙旁,“我那可怜的女主人托我问您,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进行下一步?您安排的那家修道院就快把她逼疯了!”
卡其阿诺大主教缓缓摇头。“告诉你的女主人,在我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就可以进行下一步!”
“可什么时候算作时机成熟?”拉斯顿真的着急了。“奥斯涅亲王和他的妻子已经回归首都,阿莱尼斯公主刚刚才由陛下的寝宫探视而回。都林周围金是皇室宠臣的军队。我们的优势已经……”
“我们地优势就是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卡其阿诺突然打断宫廷长官的话。“如果没什么特殊的事就不要再来找我,三世陛下的中毒事件已让你在宫廷中的地位大打折扣,恐怕鲁道夫·霍斯这头猎犬已经嗅到一些气味,你要小心了!”
“鲁道夫那里还不用担心,他似乎在为陛下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知道是什么吗?”卡其阿诺有些动容。
“不清楚!似乎是清洗,也好像是……针对某个人!”
大主教舒了一口气,“总不会是我们,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直到下地狱的时候也不会猜到真相。”
宫廷长官焦虑地摇了摇头,“我倒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乐观!阿兰元师在北方不会只轰监视您的家族,他一定还有更多更大地行动,要不然他不会对皇帝的病危通知视而不见。”
“阿兰就是这样!即使泰坦皇带真的下地狱也不会让这银狐皱下眉头。阿兰习惯站在云端看待事物,病入膏肓地皇帝只是他的一颗棋子,随时可以被他牺牲。”
拉斯顿·坎布雷侯爵只得点头,不过他突然提起另外一件事。
“奥斯涅亲王竟然从多摩尔加监狱迎回了埃瑟芬克里腾森大殿下,我们都失算了!投入到南方的力量都被军情局的密探掌握着。”
“这没什么不好!”卡其阿诺微微笑了笑,“至少是现在,罗琳凯特还不能伤害埃瑟芬大殿下以及那位小公主。所以……就让奥斯涅亲王保护她们吧,我们迟早可以利用那个肮脏的孽种。”
“您是指小公主?”
“没错!“卡其阿诺发出鹰桀一般的得意笑声。“阿尔法三世自己种下的苦果,就让他的后代去啃食吧。这不是很公平吗?”
拉斯顿有些不耐烦了,“您总得吩咐点什么,要不然我怎么向罗琳交代?”
“你叫她罗琳?”大主教的目光突然危险起来。
“哦……是罗琳凯特皇后陛下!”宫廷长官连忙改口。他惊慌地垂下头。
卡其阿诺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就去告诉我妹妹,叫她清醒一点,别再沉溺于那些荒诞的性爱游戏,与不知所谓的男人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拉斯顿坎布雷的面孔红了红,但他还是没吭声。
“去吧可怜的孩子……夜还长着呢!”
宫廷长宫如蒙大赦,他灰溜溜地退出告解室,然后给自己蒙上了一个大斗篷。
夜色如浓墨一般铺陈在泰坦的大地上,从南方的崇山峻岭到北方的雪域森林、从西方丘陵低谷到东方的水仙田园。都林城地灯火是静谧的浓夜最闪亮的那颗恒星,它将温暖四散传播。将光芒笼盖四野。
它的恢弘从都林斯大平原的中心地滞一直沿展开来,越过近卫军第一军区的要塞碉堡,穿越四通八达的国道干线,这种气势一直抵达历史悠久的拉文翰才开始逐渐消减。
拉文翰在历史上曾经因为羊毛贸易而兴盛一时,特别走它所出产的蓝色宽幅细毛织品最为着名。这种柔软致密、坚实耐用的毛妨衣判一直是贵族绅士地正装用料,据说声明显赫的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曾用这种布料制作的军装礼服多达五百余件,这是难得的豪奢用度。
七世纪末期地拉文翰已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羊毛生产基础,因为荷茵兰人带来了更便宜、更耐用的细毛织品。拉文翰从生产基地转型为度假中心,这里距离首都只有两天多一些地路程。喜欢牧场和草原景致的首都贵族多半都在拉文翰购置了产业。
作为泰坦的国务大臣,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要算是半个都林人。这位喜欢清净的老人免不得入乡随俗。他在拉文翰城郊购买了一座巨大的别墅,这座别墅像城堡一样高大,可熟悉它的人都喜欢叫它“卡契夫的小屋”
老卡契夫多数时候是在不断的起夜中浪费了宝贵的睡眠时间,和一些老人不同。帝国总理大臣睡得很少,有时根本就没有困意,可困倦一旦席卷而来。老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可能睡着。大部分人都认为卡契夫倚老卖老的表演有些过火,可事实确实是这样地。帝国的总理大臣已经不复当年的精力和气度,他痛恨自己的双手,因为双手经常无故颤抖:他痛恨自己的输尿管,因为他站立半个小时才能挤出可怜的两三滴尿液,而多数时候又觉得非要方便不可。
“所以……我没有时间再与都林城男的皇带周旋下去了!”老人打量着他的女儿。
“您要放弃?”野丽朵兰·哈苏·费特楠德侯爵夫人近似威胁地靠近她的老父。“您是打算在把我贱卖给那个杂种之后突然说——您不干了!是不是这样?”
卡契夫迟缓地摇头,“我们最初地目标订得太过高远,这是我的错误!”
“不!”野丽朵兰猛的挣脱父亲地手,“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错误!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我的儿子就会成为一位亲王。我的儿子会拥有奥斯涅拥有的一切!这包括安鲁家族的小小姐,还包括近卫军元帅的绶滞和军情局长的职权。”
老人又摇了摇头,“不会的!如果你把这件事看成是奥斯涅亲王的责任,那我劝你还是早点躲起来吧!看看我们四周,遍地都是军情局和特勤处的密探!是我低估了鲁道夫·霍斯,也嘀咕了奥斯涅亲王,真是的!多年前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只懂得炫耀资本的小不点儿!”
“现在还来得及!”野丽朵兰又主动扯回父亲的手臂。“他们斗不过您!您可以利用手中的人脉和总理大臣的职权继续与他们周旋!他们……”
“清醒一点朵兰!”这次是老人甩脱了女儿的手,“不要忘了他们背后站着阿尔法三世,皇帝倒下的同时就会有皇后披身而出。皇后若是保持沉默就会由阿兰主持大局,阿兰若是不打算参与斗争就会有奥斯涅·安鲁·莫端塞特的红虎控制首都,我能战胜一个、挫败两个。可最后那个总会彻底将咱们击倒!咱们没有几个真正的盟友,根本无法与整个莫瑞塞特皇室抗衡!”
老人心灰意懒地靠入躺椅,“若不是当年在都林太过锋芒毕露,三世陛下也不会像防贼那样看待我!我精想他不会安然离开这个世界,为了他的皇朝能够按照他预定的方向延续下去,他可能已将所有的道路都铺垫好了!他在临死之前的最后一次大清洗一定异常惊心动魄,也许我们都无法幸免。”
野丽朵兰突然绽放了一脸璀璨的笑容。“父亲,我想……唯苏里做梦也不会想到……”
老人的耳朵在女儿的低语中微微耸动,他露出一脸惊骇欲绝地神色。“你说什么?”
“呵呵!”风骚的妇人靠回她的座位,她那美艳动人的面孔浮现出得意至极的神色。“您听到了不是吗?这是卢比姆斯二殿下亲口告诉我的!”
野丽朵兰突然啐了一口。“那个恶心的家伙若是还有一个好处的话就是什么都能对我说!而且我相信他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
“哈哈哈哈哈哈!”老卡契夫高声大笑,“啊呀!怪不料罗琳凯特轻易接受了我的条件,原来是她在酝酿阴谋!看看我!我确实是老了,我怎么没有察觉这个病泱泱的老巫婆才是一切祸乱地根源?”
“现在发现一点都不晚!“野丽朵兰的眼睛闪着浓烈的光彩,“再加一把劲,如累我们能够帮助皇后策动宫廷政变,我相信她一定会接受我的儿子,并让我地儿子成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那样的帝国亲王!”
老卡契夫微微一笑,他对兴高采烈的女儿未置一词。为什么罗琳凯特一定就会赢?而银狐阿兰和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定会输?光明神从没制造过一次前景明朗地宫廷政变!这个时候若是站错了队,那才是不应该的!帝国总理大臣仍在心中计算着利益得失。可他无论如何设想,罗渊凯特这个老婆子的斗志和手段也比不上正欲放手一搏的奥斯涅亲王。
那么这样一来……如何站队的问题不是很清楚了吗?
“不!我一点都不清楚!”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冲他的妻子挥了挥手,“很明显,你父皇已经妥善安排了一些事情。可我这边却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可能出现状况的人竞然都不在都林,这不是默契,而走风暴的前奏!”
阿莱尼斯突然不耐烦了。“你只知道纠缠那些好事之徒!我这么才晚回来,你竟然连父皇的健康状况也不过问一声!”
奥斯卡喧之以鼻地啐了一口,“别这样对我说话阿莱尼斯!你心里面转着的念头比我强不空多少!你不是一直称呼三世陛下是公狗吗?现在公狗遇到麻烦了,你该开心才是!”
“你住口!”阿莱尼斯突然挥开手边地茶杯,茶杯跃过小亲王的头顶,撞在房间的墙壁上。
奥斯卡盯着他的妻子打量了好久,最后他的气势终于弱了下来。
“我向你道歉!”男人边说边为女人擦拭了一下滚滚而落的泪水,“形势很严峻,我知道我们的心情都不好,我不该那样说!”
阿莱尼斯恼火地别开头。虽然自己确实说过针对父亲的话,可她看到病床上那个枯瘦的垂死之躯地时候还是感到极度的心痛。
“陛下的状况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吗?“奥斯卡终于想起这个问题。阿莱尼斯摇了摇头,“我走过去地时候他就醒了,他认出了我,他嘟喃着想说些什么,可他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然后……然后他就一直对我笑!”
帝国公主再也说不出一个词,她的悲痛终于绝堤于流,她实在难以忍受发自内心的苦楚。就算她的父亲是天底下最大的流氓又怎样?
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还是那个爬在花园里给年幼的阿莱尼斯当马骑的帝国皇帝,还是那位在女儿的婚礼上激动得热泪盈眶的父皇。
奥斯卡紧紧拥住憔悴的妻子,“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亲王殿下似乎是在安慰他自己。他的目光越过妻子因哽咽而不断颤抖的额头,他看到了窗外的暗夜,暗夜又开始飘雪了。
风雪在天边化身为身形魁梧的巨人。巨人在头顶的穹苍积聚着漆黑的云团,在腰身盘系寒冷的冰霜,他的脚掌是巨大的雪量,白色的印记重重砸在泰坦大地上。
风雪从帝国首都一直向北蔓延,经过壮阔的黑森林、经过凄冷幽暗的深山,到了巍峨耸立于群山边缘的杰布伦要塞才渐渐停歇下来。
年迈的近卫军统师要打开要塞塔楼上的望窗,风力令老人推动厚重木窗的双手稍显吃力,最后走在他那新婚的小别儿的帮助下得以实现。
北风吹动了冯体依拷阿兰元帅赖以成名的银发,他的皱纹在寒冷的冰霜面前交织成盘根错节的一团,老人打量着幽静的雪夜,除了呼啸着的风声,远方还会传来积雪压断枝干的脆响。
阿兰在等!他对当今的皇帝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他还是极为重视皇帝对他的嘱托,这大概是他为莫瑞塞特皇朝阿尔法三世皇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老人迎着风雪展开了临行时皇帝交给他的那封密函。
字迹潦草,笔触颤抖……
近卫军统帅借着要塞的灯火仔细辨认。
帝国的主宰者只说了一句话。
“谁向我的大儿子逼宫,谁就是莫瑞塞特王朝真正的敌人!”
第一第三章
苏冯泰尔斯堡燃起了长明灯,煤油的气味扰乱了空气中的安宁祥和,巨大的皇帝寝宫被两个圣骑士中队占据着,这些面容肃穆的职业骑士披挂各式武器,像雕塑一样矗立在城堡的各个角落。
宫门外的广场停放着许多悬挂品级爵徽的马车,车夫们聚在广场附近的几处火坛劳边取暖,他们的主人就在各自的马车上等待宫内的传讯。
贵族们三不五时地望上几眼,但他们注定走要失望的,苏冯泰尔斯堡没有任何声息,宫门里连个报信的门童都没有,只有圣骑士团搭建的简易工事和路障。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一位大贵族开始抱怨。
“是啊!三世陛下要离开我们的话就请快点……”
“没错!这天真冷!”
没有理会左近的噪音,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在路口弃下马车,他步行穿越广场。许多大贵族都发现了这位元师,有的人连忙藏进车厢、拉紧窗帘,有的人立刻迎了上来,向年轻的亲王献上殷勤和美好的祝愿。
“祝我们的皇帝陛下能够早日康复。”
奥斯卡冲这位大人点了点头,“是啊!我们一直这样祈祷。”
他平静地离开贵族们的环绕,嘴上还带着一抹冷笑。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地时限已经到了。也许是今天夜里。也许是明天早晨。
总之在这位皇帝能够开口说话地时候,他的医师却说,“交代后事吧!”
似乎……整个帝国都在期盼这个时刻。首都的大官僚大贵族整天聚在各自的沙龙里,他们探讨着皇室的决策,抱怨着皇位继承人的种种恶形。这些家伙只在穷极无聊的时候才会提起当今的皇帝,而且语气轻佻,说的多半都是陛下和女人地纠葛。
与无所事事的公务员比起来,帝国军人无疑有着爱岗敬业的传统品质,近卫军总参谋部的灯火彻夜不休。带着黑眼圈的战术参谋在地图上罗列着各种番号和兵力配置,在草纸上记录着敌人所有可能存在的动向。作战部参谋集体的工作比较具有针对性,他们从军事情报局报呈的秘密讯息中揣摩敌方地军略意图,然后模拟近卫军地动态进攻,制定相应地战争部署。
当然,总参和作战指挥中心经常出现两种裁然不司的战争策略,所以两方面经常爆发激烈的争吵。总参的将校在这时会堵住作战指挥中心的门口,军人们撇着腿、叉着腰。然后像茶壶一样不断向同僚倾倒吐沫。
作战部是不会示弱的。他们将门口打扫得干干净净。用看待扫地勤务兵那样地眼光打量总参的同事,然后用同样的姿势对其还以颜色,直到有人出面制止这种毫无意义的作战。
通常,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总会在双方疲惫不堪的时候适时出现,这个时间很巧妙,长时间的争吵和各持己见已使双方策略的细节问题暴露无疑。鲁宾处理得非常客观,完金没有任何偏驳和主观意见,他会让总参就错误向作战部方面道歉,也会让作战部向总参的优越方案的低头,总之近卫军总参谋长获得了双方的尊重,这位老元帅还保持着皇家军事学院校长的威信和风范。
说到最后,首都圈最忙碌的一群人终于出现了,鲁道夫·霍斯在皇室书记处公布三世陛下的病危通知书后便一直没露面,这多少都令人感到难以置信。特勤处与军情局比起来还不太神秘,可近此时日确实没人知道特务头子在忙些什么,甚至有人怀疑鲁道夫根本不在首都。
其实,鲁道夫每天都向苏冯泰尔斯堡报到,尽管皇帝并不十分清醒,但特务头子还是喜欢向他的陛下唠叨些东西。如果这时有外人在场,那么一定会被特勤处长唠叨的那些内幕给吓死。
“真是想不到!如果不是我的调查人员习惯刨根挖底,相信这件事始终没人知道!”
皇带向特勤处长虚弱地点点头,他眼眶深陷、面目青黑、嘴唇苍白,似乎只有流动的眼光还能证明他的生机依然存在。
“都……安排好了吗?”
“是的!您放心吧!人证物证俱在,一切都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阿尔法三世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向跟随自己多年的近臣张开怀抱,鲁道夫·霍斯连忙迎了上来,他紧紧拥住皇帝枯瘦的身躯,他想了想,三世陛下已经很多年都没做过这样的事了。
皇帝拍了拍特勤处长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放开了,于是鲁道夫便小心地将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扶向靠枕。君臣之间开始互相打量,最后皇帝突然笑了。
“霍斯,你是怎么保养的?多少年了?你怎么始终是这副阴惨惨的样子?”
特勤处长只得苦笑,“我的陛下,我要不是这副阴惨惨的样子,咱们就都会有麻烦。”
“呵呵!确实是这样!“皇帝的笑容突然变得异常僵硬,他将整个面孔都拧在一起了七唯苏里艰难地由被褥中抽出手臂,他使劲按住肝脏的位置,疼痛令他发出嘶嘶的气喘声。“要叫医师吗?”鲁道夫使劲儿压住皇帝的手臂,他很难过,唯苏里是他的主人。
“不……那些废物已经没什么办法了!把烟枪给我!”
“陛下……”鲁道夫犹豫地拿过水烟壶,“这东西对您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知道……谢谢!”阿尔法三世一把夺过蒸腾着热气地水烟壶。他猛力吸了几口。然后心满意足地靠回他地病榻。
“去吧霍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皇帝向特勤处长挤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鲁道夫在乍看一眼之后立刻别开头。
“天啊!病魔把您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这就算不错了!我多活了一年,若不走上一次被奥斯卡救下来,我恐怕早就和神明一块喝茶啦……”
“呵呵,至少您还会开玩笑。”鲁道夫拍了拍皇帝的手,他很奇怪自己之前也从未这样做过。“不让我再陪您一会儿吗?”
阿尔法三世摇摇头,“陪我下地狱吗?你留下好好照看都林就行了。去吧霍斯,外面那些家伙都已经等不及了!”
鲁道夫·霍斯最后一次打量着活生生的皇帝,虽然他距离死亡已经越来越近了。应该怎么看待这件事呢?鲁道夫并不十分清楚。他的父亲是阿尔法二世陛下的特勤处长。到了阿尔法三世这里,就变成了自己。他为皇家服务一生,细想想真的没向皇帝要求过什么。鲁道夫想到这里不禁抬头挺胸,他步态轻松地走出皇帝地寝室,因为他绝对算得上是莫瑞塞特王朝的第一忠仆。
奥斯卡在进入城堡门厅的时候差点与特勤处长撞在一起,他连想都没想就一把将鲁道夫拉到僻静的走庇尽头。
“喂!老朋友,你可是我的老朋友!”
特勤处长笑得很苦,他可没这个福气。“我的亲王殿下。您就直说吧。跟您攀交情要付出代价。这我知道。”
近卫军元帅翻翻眼睛,他声音低了下来。“是明天吗?还是后天?”
鲁道夫四下望了望,左近都是一些踢上一脚也不会说话的圣骑士。“医师说……很难熬到明天!”
“这么快?”奥斯卡的脸色立刻变得极为灰败。
“我有什么办法,这已经走只有光明神才能决定地事!那些医师根本没有任何对策。”
“现在是谁在陛下地寝宫里面?”奥斯卡有些担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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