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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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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你还有什么要求吗?现在就向我提出来!”
克利斯望着自己的纵队指挥官,他陷入从未有过的困惑和迷惘。光明神的玩笑夺走了他曾视为一切的一切!他的父亲、他的战友、他的兄弟!可这个玩笑又让他走向辉煌,克利斯爵士?听上去气派,可这个称呼是父亲用牺牲换来的,是虎克用伤残换来的,是无数战友用无所畏惧地流血换来的!克利斯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士兵,包括他的幸运,看似神明的安排,其实是牺牲者对他的庇佑,他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也不会忘记满身军勋地由来。
“司令!早上……军情第一特种作战旅的指挥官邀请我加入他的部队!”
三纵司令员端正了面孔。连表情也严肃起来,“小伙子!第一特种作战旅可没有所谓地和平时期,你是想继续升职吗?听我的话。这不值得!到现在为止,你为祖国所做地一切值得你享受几辈子幸福安乐的生活。你还年轻。有家庭,有妻子儿女!就算你要求退伍,我也会欣然放行!”
克利斯感激地望着自己的指挥官,他早就知道大个子的三纵司令员是个好人。
“谢谢将军!我……还在考虑!”
“这没什么好考虑的!”纵队指挥官揽住中尉地肩膀,像个老大哥一样凑近他的面孔:
“别傻了!能够得到第一特战旅长吕克·西泰尔将军的邀请。这已经说明你是最优秀的战士!最优秀的战士应该在战争结束的时候带着满身军勋衣锦还乡,和亲人团聚,不该到特战旅那样的地方去卖命!”
克利斯还想说点什么,但司令员却把他推到一边。
“年轻人!这是我……作为指挥官给你的忠告,并不是命令!你值得拥有一切美好的东西,你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卸下肩上的军人使命!保家卫国、冲锋陷阵!你比任何人做得都出色,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所以……”
纵队指挥官停顿了一下,岁月和风霜在他地面孔上磨砺出肃然的军人仪容和十足的长者风范:
“近卫军中尉!在你已经履行了军人使命地时候,大胆说出来吧!你是怎么想的?”
“军人的使命……”克利斯沉吟着,片刻之后。他的眉宇突然亮了起来,“司令!我地确想家了!”
“这就对了!”
克利斯却摇了摇头,“等战争结束了!我先回家里安顿好老婆孩子。那个时候,您要是放行,我就去第一特战旅碰碰运气,因为……我始终觉得。背上了军人的使命,自然没有卸下来的道理。帝国近卫军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帝国近卫军……”
“而你……克利斯中尉!”三纵司令官打断了这名普通战士的话,他用饱含敬意地眼光打量着他:
“就像我说的,你是帝国近卫军中最优秀的士兵!”
“谢谢将军!”克利斯终于放下心怀,他的笑容像天顶上的阳光一样灿烂明媚。
阳光灿烂明媚,遍洒在宁静的平原上。说起来也真奇怪!当一个穷苦的孩子感觉最温暖最愉快的时候,他的舌头和双手就好象挣脱束缚一样,舌头会汲取最平凡的美味,双手写满劳动的艰辛,若换成是一个穷苦出身的军人,在洗脱手上的血迹之后,他就会得到丰收一般的美妙心境。
克利斯活下来了,他一个人在早已平静下来的战场上游荡,无忧无虑,甚至有些放纵。近卫军中尉就是一个穷苦出身的孩子,和他的父亲一样”卜小年纪就加入军旅,应该说,他一直是幸运的!在部队里有父亲照看他,使他免受同僚和贵族长官的欺凌;父亲牺牲了,他又成为先行者里的幸运儿,头上扣着帝国勇士的光环,还升了职、还调到后方军团。
克利斯从未像现在这样满足过,战争似乎远离了他的世界和他的心灵。他想唱歌,却知道自己的嗓音实在称不上是动听,于是他就本着一个穷苦孩子与生俱来的美德,四处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大家都认得热心肠的克利斯,有人祝贺他、有人恭维他、有人甚至打算做他的随从。克利斯是穷苦出身,他不需要这些,连那个爵士头衔也不是那么诱人。他是帝国近卫军里面最优秀的士兵,比得上虎克、比得上所有壮烈牺牲的英雄!
这就足够了!克利斯的快乐来源于此,当然还有他的妻子和女儿!等到衣锦还乡的时候,克利斯会为妻子在自家庭院里开辟一块花园,她可以种上红玫瑰,、黄玫瑰,、白玫瑰”甚至是稀有的蓝玫瑰!他还要为妻子造一个烤炉,这个烤炉要像贵族家里那样有两个风门,省得妻子的面孔被油烟熏得灰黑!
小女儿?克利斯还没想好!他的小女儿应该是个有教养、有身份地好女孩儿,她会弹钢琴,会看书识字。也会织锦!
钱!这一切都需要钱!克利斯就掐指细算。如果司令官没有骗他,一个爵士……一个爵士头衔会有八十多亩封地!天可怜见!八十多亩封地。那比师团的操场大上两倍还多一些!所以钱不是问题!只要家里人能够过上体面的日子,就算伟大地祖国泰坦再让他出生入死也心甘情愿。
克利斯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他不是多么高尚,也不是多么聪颖。
他帮助一个医疗营将腿脚不方便地伤员抬上马车,然后就和崇拜英雄的小护士们拥抱告别。
走在去往最高指挥部的战道上,克利斯拒绝了好几位军官让他搭车的美意,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等到做了克利斯爵士之后他也不会和假惺惺地贵族沾上边。
至少是在卡尔查克特战役之前。在他的汹,师冲上锋线之前,有哪个贵族军官会和普普通通的克利斯上士同车做伴?
“站住!”
克利斯停了下来,他有些疑惑地打量着两名挡住去路的近卫军士官。
“抱歉了兄弟!这里封路了!你得绕道走!”
克利斯望了望天色,他已经让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等了很久,近卫军中尉讨好似的哈着腰:“兄弟!行个方便吧!这里是条直路,我去最高指挥部公干!”
士官朝中尉摇了摇头,他亮出了自己的军徽,“军情特战第一旅就在前面整队,我们有秘密任务在身,任何人不得接近!”
“啧啧!”克利斯像老太婆一样发出一声赞叹。看看特战第一旅!
多气派!多气人!一句“我们有秘密任务在身”管你是个什么东西,任谁都得靠边站!
近卫军中尉识趣地避出这条战道。他在走了很远之后仍在不住地回头张望,特种战士隐没在战道左近的高草丛里,克利斯胡乱瞎猜,但他琢磨半天也搞不清特种作战的所以然。
“到时候……我就在吕克·西泰尔将军的旅指挥部找个职位。这样既能堵住老婆的抱怨,又能学着做个指挥官!”克利斯想得天花乱坠,他对自己一向有信心,现在是最优秀地士兵,将来就是最优秀的军官!
“是哪个要该死的挤占了交通补给线?”旷野里传来熟悉地呼喊。
克利斯赶了上去,他看到一列辎重车队横在眼前,有好几辆大篷车陷在泥沟里头不能动弹。
“维尔辛赫!维尔辛赫中校!”
维尔辛赫跳下马车定睛一看!嚯!这不是那个涉水逃生的传奇小子吗?
“克利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
马里亚德佳渡口阻击战的两位锋线军官几乎把胸膛撞在一起,他们只在战场上见过匆匆一面,可看在外人眼里,大力拥抱在一起的两位军官像极了失散多年重新得见地兄弟伙伴。
“我去战地最高指挥部!”克利斯指了指远处的地平线。
“我去你们第三纵队!”维尔辛赫指了指荷茵兰人的营垒。
“喂!大家都过来!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起过的克利斯中尉,就是他在千军万马之中抓住了那个荷茵兰矮鬼!”
克利斯对兴高采烈的维尔辛赫连连摆手,“谁说的谁说的?是那个家伙傻呼呼地独自跑到森林里,正好被我撞见!”
“都一样!”维尔辛赫也摆了摆手,他的辎重队员已经围了上来,大家都争着和传说里的大英雄握手交谈。
克利斯撞了撞了中校押运官的肩膀,“我是一个光杆司令,要是我有一个师,哪怕只有一个团,我就对整团的战士们说!你们团长什么也不算,真正的大英雄就在眼前!打不死冲不跨的杰布灵魔鬼团!”
押运队员里面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名士兵在这样的赞誉面前露出笑脸,这有限的几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杰布灵魔鬼团。若是不从第二次卫国战争爆发的第一天开始说起,人们很难把他们和战绩卓着的杰布灵方面军联系起来。
“看来咱们都有军务在身,改天找个机会……”
“不!”克利斯冲维尔辛赫摇了摇头,“你们需要帮助!”
维尔辛赫看了看陷在泥沟里的辎重车,“没关系!你快上路吧!”
近卫军中尉倔强地卷起袖子,“改天带你去见见虎克,那家伙是对付辎重马车的行家,他能从前面把马车抬起来,我们就在后面挑拣!”
“真的假的?”
“骗人的是毛驴!”
很快!旷野里响起了脱拉辎重马车的号子,泰坦战士赤着上身、卷起裤腿,烈日烤红了他们的脊背,阳光在他们的肌肉和坚实柔韧的筋腱上往返流转。
突然!一辆脱出泥沟的辎重马车在惯性和自身重力的作用下猛地侧翻,沉重的货物砸实地面!口号声停下来了,前进的脚步也停下来了!
云天中响起一声凄厉的嘶喊!
“克利斯……”
克利斯齐胸以下都被压在大山一样的辎重马车下面,他那欢快的笑容被断骨刺入胸肺的剧痛取代了!他张口吐着血,发出断断续续地粗喘,眼睛在左右顾盼,直到战友抓牢他的手,他才发出轻声呼唤:
“去……去看看……去看看我的妻子……我的女儿……”
“闭嘴!别说话!”维尔辛赫恼恨极了、慌乱极了!
“你们!你们!还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该死的东西搬起来啊!快把它搬起来啊!”
被突发状况惊呆了的士兵们这才醒转过来,辎重队全员都有了,无数双手拖举着倒伏的马车,只是一声呐喊,沉重的车体立即离开地面!
也顾不上满车的战具物资,近卫军战士们干脆就把辆完全折断了车辕的辎重车放倒在泥沟的另一边。
维尔辛赫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他看清了!克利斯的双腿被压成古怪恐怖的反关节形态,在他腰部以下的草地上洒满了从断骨处迸射而出的鲜血。
“朋友!兄弟!挺住……挺住!我带你去看军医官!我这就带你去看军医官……”
克利斯大瞪着眼,望着天!其实他的血液已经冲进脑海,眼前红黑一片。
“项链……神牌……神牌……项链……”
“项链?”维尔辛赫看到了战友身上唯一一条项链:“我已经把项链拿在手里了!”
克利斯开始倒气,他已经没有心情再去追究神明的戏码,到了该结束的时候,神明自然会降下帷幔,就像现在这般。
“神牌……神牌是多姆尼斯上尉的传家宝!把它……把它送到博德加省首府帕尔玛利亚……乔伊!普帕卡上校!哈森齐中校……还有虎克!大家……大家都在等着它……”
“一定送到!我发誓……”维尔辛赫并不清楚自己还能说什么、还会说什么,他眼睁睁地看着克利斯在他的怀抱里剧烈地抽搐、大口大口地呕血,然后……痉挛持续了一分钟,克利斯的身体突然塌了下去,一动不动。
维尔辛赫站了起来,他在手上勾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神牌随着这名泰坦战士的脉搏轻轻抖动,就像被赋予了生命。
第二次卫国战争最着名的英雄就这样带着无数的遗憾离开了,被一辆满载的辎重马车夺去生命。我们说过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普普通通地来、平平凡凡地走。如果非要说他的经历是多么富有传奇色彩,那也只是神明的玩笑,开过就算!
有的——只是泰坦军人的浩然之气,于穹苍下点燃永昼的火焰。
第一第五章
从都林出发,经过西贝格堡,穿越一段黑森林,要走两天才能抵达马里亚德佳渡口。渡口阻击战的硝烟已经熄灭了,只能从大火烧成数段的栈桥和残破的战壕凭吊那场惨烈的血战。
由马里亚德佳坐上渡船,至多二十几分钟就可以抵达对岸。船在河道中穿行,摆渡的老船工尽量使平底渡船驶得四平八稳。遇到首都来的人,老船工的言语透出几分腼腆,只要提到数日前的那场大战,他就开始旁若无人的吹胡子瞪眼!
“大炮把河面整个翻了过来,荷茵兰鬼子兵整团整团地倒在炮火里面!”
老船工是这样说的,凭吊战场的人只能用想象力去猜测当时的情景。
激流穿空、战鼓喧腾!炮声和喊杀声响成一片!可现在,肖伯河淡定如常,黑森林送来了北方的秋风,在晨雾里面,风光依旧、涛声依然。
离开河套平原地区,要走上一夜才能抵达近卫军最高统帅坐镇的战地指挥部。穿行战场要通过无数道哨卡,特别是在接近指挥部门的地段,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在那座孤零零的小镇四周,几条宽近数米的壕沟彻底阻断了出入小镇的地上通道,若是让行家看上一眼,壕沟里还隐没着箭堡和藏兵洞,样子就像猛兽的巢穴。
“前天夜里!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支不名国籍的特种战士分队从铁桶一样的包围圈里偷溜出来,一直摸到摄政王殿下的寝室……”
面对一名侃侃而谈地战地引导官,《青年近卫军》的大主编不停地记着笔记。
“当时……摄政王殿下还穿着睡衣。可他的刀还在手边——杀了三个人!镇里地警钟响成一片,战斗持续半个小时!潜入最高指挥部的敌方作战人员都被揪了出来,他们死了四十多个人。重伤两个!”
“然后呢?”法利莫瓦特上校像往常那样叼住羽毛笔。
“然后?”战地引导官无奈地摊开手,“夜袭事件发生以后。摄政王殿下没有表态,倒是作战部部长拉里勃兰将军大发雷霆,所有地一线部队指挥官都被示以一个军内警告处分,连水仙骑士团的几位控军大员也不例外。”
“最高指挥部的驻地就变成现在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对不对?”
“没错!”战地引导官点了点头,“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即使我们就要赢得最终胜利,可安全还是要放在第一位!特别是最高统帅的安全!”
“可是……”法利莫瓦特上校打量着自己地采访笔记,“一支钻出包围圈的特种战士小队,在没有任何指引的情况下穿越整个战场,钻进万军守护中的我军最高指挥部,这是不是离谱了一点?”
“离谱?”战地引导官不太满意地皱起眉头:“汹,师的克利斯中尉被一辆坏在路边的辎重马车砸死了!这才叫离谱!”
莫瓦特上校无可奈何地摊开手,“我也听说了这件事……”
战地引导官不说话了,专注地驾着敞蓬马车,隔了好半晌他才向首都来的大主编摆出一副活见鬼的嘴脸:
“您知道吗?很多人都以为战场上的事情就是一刀一剑那么简单,牺牲和活命比的就是运气!但不是这样!就拿克利斯中尉来说。他地军功战绩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可他只是为了帮助一支辎重车队摆脱困境,结果呢?为了一辆坏在路边的马车赔上性命!大家都为他感到惋惜。可鲜少有注意到他的精神!”
“他地精神?”
“没错!”战地引导官郑重地点了点头。“近卫军精神!泰坦军人的精神!”
“接着说!”大主编运笔如飞。
战地引导官指了指道路左近行色匆匆的帝国军人,赶路的人有普通一兵。也有骑着高头大马地将军:
“看看他们!他们拥有的精神并不只是无所畏惧地牺牲,当一辆辎重马车坏在路边,当战友兄弟陷入困境……我敢打赌。十个泰坦军人里面有九个会向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剩下的那个一定是刚刚从军校毕业的贵族军官。”
“总结一下,说重点!”法利莫瓦特上校又翻了翻前前后后的采访笔记,还是稍显凌乱。
“您还不明白吗?”驾车的战地引导官有点不耐烦,“精神我的朋友!近卫军的精神!泰坦军人的精神!这种精神并不局限在面对战争面对敌人的时候,这种精神还体现为所有可以称为高尚的情操!这种精神包容一切美德、含盖一切品质!”
“好的!就这样!”青年近卫军的大主编心满意足地落下句点。
“等等!容我再说两句!”战地引导官还是觉得不太过瘾,“有机会的话您该去探访一下克利斯中尉的事迹,到最后你就会发现,他若是不去帮助遇到麻烦的辎重兵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WWW。。CN(。C';N。文。學網,按照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的说法,现在他已是一位拥有一大块领地的世袭爵士,正在回家的路上!可他偏偏拥有一名优秀的近卫军战士所能拥有的一切优秀品质,所以他死了!这能怪谁?”
还嫌说得不够透彻,驾车的战地引导官又指了指头顶上的蓝天:
“光明神!大家伙儿在听到克利斯中尉的死讯时都用最肮脏的字眼问候神明!光明神一定是瞎了眼,竟然用那么令人难以接受的手法害死了心眼那么好的人!”
法利莫瓦特上校停下笔,问候神明的字眼可不能出现在他的刊物里面。
“这次恐怕不行……”大主编冲引领他走进战区的近卫军军官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探询克利斯中尉的事迹只能留待以后了,这次地报道计划是军部宣传局批示过的。我不能擅自更改……”
莫瓦特上校收拾好了采访笔记,他边说边向身边的助手转过头:
“怎么样啦?”
青年近卫军杂志社地首席画师递过了他的素描本,法利莫瓦特打量着画本上地人像。嘴里发出一声赞叹!
“就把它送给你留作纪念吧!”
战地引导官在一栋独门独院的大别墅前停下马车,他欣喜地接过了自己的画像。“多谢!祝你们好运!”
莫瓦特上校和他的助手跳下马车,又从行李架上取下两个不大不小的行军袋,与护送他们地战地引导官互致敬礼,双方就此告别。
眼前这栋颇具规模的贵族别墅就是近卫军最高统帅的战地指挥部。大门向南开,为了方便出入。拱形的门廊和雕花的铁艺大门都被拆掉了,就靠在别墅的院墙上。也许时间还早,除了一队守卫街垒工事的圣骑士,院落里面空空如也,偶尔才会有抱着文件的参谋模样的军人匆匆走过甬道,一眨眼就在连接别墅的几个角门里消失不见。
交验了军人证件和首都军部宣传局派发地战地通行证,法利莫瓦特上校和他的助手被领进别墅大门旁边的一顶行军帐幕,引路地圣骑士面对书桌后面的高背靠椅立正战好,但一直不张嘴。莫瓦特上校留神聆听,帐幕里流转着轻微的鼾声。他轻轻笑了起来,这一定是圣骑士的长官在打瞌睡!
也许是感受到了投注在自己身上地视线,巴西利肯尼尼少将就像受到惊吓一般猛地睁开眼。他的圣骑士这才抬臂敬礼。然后就将申请面见最高统帅的军人证件和公差文函放到侍卫长的书桌上。
※※
巴西利揉了揉眼,他艰难地在椅背上支起上身。法利莫瓦特上校用敬畏的眼光打量着卡尔查克特战役南线战场的冲锋引导官,皇室侍卫长的事迹早就传抵都林。现在看来,除了断臂上的绷带仍在散发浓烈的药香。已经擢升为近卫军少将的巴西利男爵康复得还是很快。
“抱歉……”皇室侍卫长边说边拣起文书,“杜冷丁的后遗症!有这东西就不停地打瞌睡,没这东西就疼得死去活来!”
“您该休息!”莫瓦特上校边说边向侍卫长致以军礼。
巴西利随意地摆了摆手,“别这么客气,我的另一支手臂也不太听使唤,老是抬不起来!”
“您真的应该好好休息!”
“休息?”巴西利开始仔细打量对方,他听说过《青年近卫军》的大主编,可之前却从未和这位以笔杆做武器的上校打过交道。“你说说看,我怎么休息?就在上个礼拜,就在几百名圣骑士护卫的眼皮底下,一支特种作战分队闯进了摄政王殿下的最高指挥部!这种事说出去都是笑话!我要是再不回来主持侍卫队的日常工作,那些蠢头蠢脑的铁皮罐子还指不定出什么更大的乱子!”
法利莫瓦特上校没有坚持,如何选择生生活方式是皇室侍卫长自己的事,就像他在卡尔查克特战场选择冲在最前头一样。
“公事都写在上面,希望您能就近安排一下!”
巴西利打量着军部宣传局的公函,好半晌之后他才点了点头:
“稍微有点麻烦,摄政王殿下的日程早在一个礼拜以前就已排满了,能不能接见你们就得看他能不能挤出一点时间!”
“没关系!”法利莫瓦特无所谓地摊开手,“摄政王殿下若是没有时间的话就算了,这次报道的主角可不是咱们的最高统帅!”
“为什么?”
一个懒洋洋又带着挑衅意味的声音突然闯进临时搭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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