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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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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里的情形恐怖至极,十座床铺上躺着九具无头尸体,唯一存活的那个佣兵被绑缚在床,他的嘴巴塞着一块颜色极其鲜艳的袜子。可怜的佣兵大睁着恐惧的眼睛,他害怕极了。  九颗头颅被一根绳子绑住了头发,绳子从帐顶的木架上直垂下来,卡加和水仙骑士一时都有点难以接受,尽管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但是看到一串由头颅组成的“吊灯”仍会感到害怕。  没错,九颗绑缚在一起的头颅就像吊灯一样垂在营帐中,水仙骑士打量了一下吊灯的面孔,这是他们唯一能够接受的,死者至少没有什么狰狞的面孔,他们保持着酣睡时的神色。  暴雪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床上唯一存活的那个匪徒,他掏出一把小刀,也不顾死命挣扎着的俘虏。水仙骑士并不明白杀手是什么意思,他们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他们看到亲王殿下的保镖用一把类似水果刀之类的东西一下就从这个倒霉佣兵的后脑捅了进去,墨色的血液顺着杀手漆黑的外衣像小溪一般流淌到地上。佣兵立时停止了挣扎,他的生命已成为过去。  “记住这个动作,我要求你们在每个营帐中无声无息的完成这一切,但是有一点,这里有五百多人,所以你们不可能全部把他们杀光,我要你们在每个营帐中至少砍掉两颗头颅,随便你们发挥,但一定不要太多,浓烈的血腥气会仍熟睡的人们做噩梦,一旦他们从梦中惊醒,做梦的就要轮到你们了。”杀手之王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闲着,他边说边用水果刀割下了那名佣兵的脑袋,崩溅的鲜血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那之后呢?像您这样把他们吊在梁上?”一名骑士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发挥你们的想象力,你们可以把这些家伙的头颅放在任何地方,只要能给他们一个惊喜就行。”  连卡加在内的七名骑士一同点了点头,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当他们的骑兵发动冲锋的时候,这些家伙一定会惊慌失措的冲出堆满惊喜的营帐,也许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呢!卡加和骑士们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中雾气最浓的地方,林木在十米开外就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天渐渐亮出灰白的颜色,小兽们小心的接近着高大的马匹,它们没见过这种高大友善的动物。  卡米尔焦急的等待着,一个小时!卡加带队出去整整一个小时了!该死的!圣骑士向四周望了望,一切景物都似乎掩埋在一片白茫茫的湖水之中。  前面的丛林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响动,卡米尔举起了手,位于他左侧的弓箭手队伍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扬起了长弓。  那是一个浑身浴血的家伙,他在一颗大树后停了下来,弓箭手仔细捕捉着他的身影,至少有十几名经验丰富的狙击手已把这个家伙套在了箭矢顶端锋利的凸槽里。  “山猫!”  “猛虎!”卡米尔示意箭手们放下弓箭,他独自迎了过去。不一会儿,这位骑士队长便从树林中转了出来,他微笑着打量着矗立在他面前的队伍。  这是水仙骑士团第十四骑兵旅第五团第二中队在经过一场伏击战之后仅剩的两个小队,整整一百名全副武装的骑士静静的立在晨雾之中。尽管他们看不到前面的景象,但他们却知道进攻马上就要发动。  卡米尔打马行向弓箭手们,他两手向两侧轻轻一挥,五十人的箭手队伍自动分作两队向左右快速的移动。圣骑士接着行向刀斧手的队伍,带队的两个巨汉向上校扬了扬手中的兵器,一百名战士拔剑出枪提盾的声音一时惊得小动物四散奔逃,圣骑士向敌营左侧的丛林努了努嘴,两条大汉率队小心的奔了过去。  寂静的山林在一阵轻微的吵杂之后又恢复了平静,圣骑士牵马立在了骑兵的最前列,他轻轻的放下面甲,他的身后马上响起了无数个同样的声音。  骑士们失去了面目,也失去了恐惧,只有他们的眼睛在向外放射着嗜血的光芒,还有他们那遍布伤痕的面甲,湿润的雾气很快就让这扇薄薄的金属挂上了一层水珠。  卡米尔轻轻吐出一口气,面甲两侧的出气口冲出两朵白雾。  “呜……呜呜……呜!”  “起床号吗?”佣兵们茫然四顾,那不是军队才搞的玩意儿吗?最先清醒的佣兵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他的被窝怎么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尖叫在营帐中此起彼伏的响成一片,原本安静的营地在号角声响起之后就彻底的炸开锅,佣兵无比震惊的看到昨夜一同作息的战友们失去了头颅,这些头颅有的被自己抱在怀里,有的被挑在枪尖上,还有的飘在一池血色的水桶里,还有的被整齐的摆放在一处。  “发生什么事了?”  “谁在吹号?”  “团长……团长……”  营地中的人群逃难一样的四处奔走着,他们手中提着兵刃,嘴里无意识的叫唤着神明的名字。  “呜……”四周的山林再次响起号角声,佣兵们暂时抛开了恐怖,他们四下张望着,沉闷的号角像光线一样游走在山林的上空,“我们……我们被包围了!”  “团长……团长!”  佣兵们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他们的团长从营地中心的那座大帐中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  不对劲儿!太不对劲儿了!佣兵们盯着他们的团长,他们听到团长的嘴里无意识的念叨着什么!  “团长!”一个佣兵拦住了团长的去路,“黑猿”庞大的身躯一头栽倒在他的怀里,这次佣兵们都看清了,团长的后脑插着一把……一把闪亮的……呃……匕首!  “安鲁哈啦!”  佣兵们摒住呼吸,他们不敢喘气,他们知道安鲁哈啦代表什么。  “安鲁哈啦!”左边!左边!聚成一团的佣兵又向转向了左边,声浪透过林海在山中回荡许久!  “杀!”“杀……”无数声音附和着一个声音,林中传来轰鸣的马蹄声!  “水仙骑兵!”“是水仙骑兵!”“是他们在作怪!”  “长枪手!”“长枪手上去啊!在围栏后面组成阻击阵!快!”佣兵们不知道他们的团长发生什么事了,他们只是习惯的按照命令移动着。  “杀……”“杀……”无数声令人恐惧的啸叫穿透了迷惘的浓雾,佣兵在盾牌后面瑟瑟发抖。“小心!”一名佣兵大喊出声,他看到一个黑影从浓雾中飞向他的队伍。  佣兵们下意识的举起盾牌,“砰”的一声巨响过后,一颗大张着眼的头颅在盾牌上弹跳着落进人群,佣兵连恐惧的时间都没有,四面八方都飞起了头颅,他们呼叫着撞成一团,倒成一片,头颅的主人很快就被确认了,几个惊吓过度的声音嘶哑的吸引了佣兵们。  “天啊!这是我们的哨兵!”  “天啊!他们全完了!”  “我们被水仙骑士包围了!”  “他们在那里!”只有这最后一声呼喊将佣兵们调动起来了!他们呆楞着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很不幸,林中回答他们的是一片箭雨,弓弦的颤动声此起彼伏。  水仙骑士的第一次进攻并没有造成很大的伤害,但人群在弓箭的驱赶下更加密集了。  佣兵惊恐的打量着箭矢袭来的方向,没有人,除了浓雾就什么都没有了!盾牌手全部被调动起来,他们在水仙骑士发动攻击的方向安稳下来。  林中又响起弓弦震动的声音!十数支箭矢排成紧密的阵形越过山林的上空,景物在飞速升高,忽而在顶端倏的下落,人群惊恐的望着天空,箭矢入肉的声音响成一片,惨叫和凄惶的呼声再一次响掣全场!  “正面!他们在正面!”营地正面的佣兵失去了盾牌的保护,箭矢从他们防守的侧面刺入毫无防备的人群。  盾牌手又被调动起来了,箭雨在飞过三轮之后噶然而止,一个被吓破胆的佣兵一把将同伴拉到右侧,他的手指颤抖的指向右方山林的陡坡上突然冒出来的一名旗手。“那里……那里……”佣兵瞪大了眼睛,他看到旗手的身后的涌现出无数个狰狞的身影。  时间在这难以想象的一瞬用最缓慢的速度播放着令人恐怖至极的景象,战马嘶狞着吐出白气,没有面目的骑士扬起了身后的黑色披风,盾牌上盛开的水仙越来越清晰,可到眼前却化成一只只咆哮的猛虎。  “安鲁哈啦!”“杀!”威武沉闷的呼声再一次响掣云天。  佣兵们扭转头,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右方山坡如潮水一般倾泻而下的骑士们。  领头的一名骑士将长枪举过肩膀,他看准了那个用手指着自己的倒霉佣兵!紧密的蹄声淹没了天地间一切声响,瀑布一般冲向人群的骑士在随着战马冲锋的节奏在高低起落中瞄准了各自的目标。  佣兵的惊恐被扑面而来的投枪和飞斧打断了,他们在一片惨叫中飞速的散开,但骑兵已用难以置信的速度冲入他们的队伍。  速度太快了,水仙骑士连看准目标挥剑的机会都没有,五百多名拥挤的匪徒被他们瞬间撕得粉碎,战马重逾千斤的胸膛和加挂了刺钩的铁蹄疯狂踩撞了无数个脆弱的身体,几乎一息之间,骑士将匪徒队伍一分为二,慌乱的匪徒目送着最后一名骑士消失在左方的树林中。  箭雨如期而至,惊慌失措的幸存者疯狂的找着掩护,他们抢夺着盾牌和有利的位置,他们踩踏着死者和伤者的躯体,他们没有想到,箭矢的目的是阻止他们四散奔逃,他们没有想到在箭矢的威胁下,被骑兵撕开的队伍又重新聚在了一起,他们又忘记了,箭矢飞来的方向不一定有敌人,当他们反省似的竖起长枪盾牌的时候,“安鲁哈啦”的呼声又在他们防守的后方响起了。  水仙骑士以十人为一小队,刀枪已被他们紧紧握在手里,冲锋的速度被严格的控制,当他们与佣兵接近时,长枪猛的探出盾牌,匪徒们大睁着眼睛撞向了骑士们的兵刃,卡米尔仔细控制着队伍前进的方向,尽管敌人的营地够大,可这个小山坳仍不适合骑兵奔驰,他刚才就花费了好大力气才让队伍保持着队型冲上斜坡。  “杀!”骑士们爆发出轰天叫喊,他们踏碎了敌人的营帐,他们用长枪将敌人的身躯挑到半空,他们用长剑劈碎敌人的盾牌,尽管他们有人在冲入敌人纵深时马匹失足,但这不要紧,爬起来与该死的佣兵们继续缠斗。  弓箭手冲出了埋伏的地点,他们立在四周山坡的制高点上无所顾忌的发射致命的箭矢,弓弦上滴落着颗颗血珠,频繁的发射让弓弦磨碎了皮制的护指,每名箭手此时都是满手的血肉模糊。  骑士的杀戮并没有停止,尽管营地限制了他们的移动,但只要战马仍在奔驰,那么居高临下的他们就不停的挥动着寒光四射的兵刃。  一名水仙骑士被一队佣兵围住了,敌人的数把长枪同时刺进他的腹部,他用手中的大剑疯狂的劈砍着这些长枪,可他的生命在被高高挑起时就已无奈的陷落。  一队骑士咆哮着冲向战友,他们的长剑在持枪的佣兵身后划出亮丽的弧线,佣兵被驱赶着向右方的山冈溃退,他们没有选择,那是唯一没有箭矢袭来的方向。  营地中仍有骑士在与落单的匪徒搏斗,负责狙击的箭手往往会在骑士们的枪剑解决问题之前先一步到达目标,憋了一肚子气的骑士用更加冲动的热情驰向下一个敢于抵抗的敌人,哭叫、悲鸣、求饶、马吼在这清晨的山谷里交织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乐章,而这曲乐章用由更多的演奏者混入更加悲烈的交响。  佣兵们从唯一的缺口潮水般的退出这个生死屠场,他们被身后的骑士和弓箭追逐着散向斜坡后的山冈。  山中慕的传出一声大吼,逃散的佣兵已无法分辨这声虎吼的意义,他们看到两个魔神般魁梧的大汉从山地一处高台上冲了下来,在他们身后是无数手持刀斧的武士,这两个大汉曾给参与伏击的佣兵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不是我们能够抵挡的,匪徒一致的转向背对凶神的方向,抵抗没有意义,也不重要,团长应该是死了,副团长已经失踪,现在没人能够阻挡他们为自己找条生路。  身后的喊杀声轰天震耳,逃命的佣兵手脚并用的在山林间奔走。终于,逃亡的路尽了,一处深逾百米的断崖横在眼前,跑在最前面的几名匪徒尖叫着投向大山的怀抱,身后赶上的佣兵把同伴挤了下去,反应过来的精明家伙用手中的断剑残斧劈翻了好几个才阻住了过百的逃兵继续前冲。  水仙骑士驱策着战马在距离佣兵不过三十米的地方排成紧密的阵型,山林中人影憧憧,很快,百名刀斧手在骑士们的两侧竖起盾牌,弓箭手则快速的在盾牌后列布成阵势。  “杀!”“杀!”“杀!”攻击阵型一步一停,骑士们控制着兴奋的战马立在原地,只有两侧的盾阵在向被围在断崖上的佣兵缓慢的移动。  “杀!”“杀!”“杀!”巨大的声浪带起了强劲的风声,冷冷的气息吹散了林中飘散的白雾。  “我投降!我投降!”一名大胆的佣兵率先冲出了逃兵的阵营,他在跪下的时候把手里的战斧扔出好远,他涕留满面,浑身不由自主的抽搐着,对他来说,此时的举动都是需要莫大勇气才能完成的。  断崖上的匪徒受到了同伴的鼓舞,他们争先恐后的抛开了兵器,断崖上响起一片兵刃掉落地面的脆响。  雾色渐渐消散,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山谷。  “呜呜……呜……”  “安鲁哈啦!”随着这声与众不同的号响,整个山谷都响起了欢呼声,在林地的某处,伤员们尽力的挺起胸膛,他们将手边以备不测的刀枪直指向天,尽管伤痛令他们根本无法移动,但并不妨碍他们发出震天的吼声。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病歪歪的骑在马上,他没能参加进攻,他的母亲一直把他揽在怀里。这位殿下开始发烧了,杜冷丁令少年疲倦的眼中闪过幻影,也让少年莫名的听到猛虎嚣张狰狞的啸声。  “殿下!”  “殿下!”  “殿下!”  奥斯卡一路行来,沿途的骑士们恭敬的与他打着招呼,亲王行过的地方,所有的骑士都单膝跪了下去,他们将长剑拄在地上,向发动这场战斗的最高指挥致以最崇高的问候。  少年再一次睁开眼睛,吵杂的声响令他感到恍惚。  奥斯卡打量着四周,营帐中灯火通明,但他什么时候躺倒在床上了呢?再说这肯定不是他的帐篷。  少年想要下床,但是这个动作令他全身骨架仿佛散掉一般的疼痛。奥斯卡一下一下的吸着气,这些他还受得了。似乎、曾经、从前,小胖子脑子很乱,他只知道以前自己尝试过这种程度的伤害,这真没什么。  “天怎么黑了?”奥斯卡摇晃着走出这座不知道是谁的营帐,他向门边站岗的骑士们问到。  “殿下,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您昏睡了一天。”一名骑士回答了亲王的提问。  “噢!我们胜利了是吗?我隐约记得。”  “是的!殿下,我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我们击杀了超过三百名匪徒,又俘虏了超过二百个,这一切都是您的英明决策我的殿下!”骑士兴奋的向亲王表功。  奥斯卡没有说话,他完全不知道这场胜利是如何得来的。他看到了他的管家、他的骑兵队长、还有犯罪之王、还有他的医师。这些人的脸上都绽放着笑容。  “殿下,您还好吗?您不应该下床。”  奥斯卡的耳朵里响起嗡嗡声,这个少年抬头望了望天,天上有无数闪烁着耀眼光芒的亮星。一阵晕旋,骗子小心的扶住了亲王殿下。  “卡米尔说得对!您的内腑受到重创,您绝对不应下床。”  亲王这次听清楚了,他扶着管家的手臂尽量让自己站得笔直,他不是胜利了吗?胜利者不应是自己这种痨病鬼的样子。  “我昏睡了一天?你们有什么收获吗?”奥斯卡想拿出一点亲王的威势,但他的声音沙哑极了,听起来就像是被钢针扎了无数个孔洞。  “殿下!意利亚勒芒佣兵团已经从佣兵界彻底的除名了,经过与我方的两场战斗,他们牺牲了七百多人,还有二百多个被我们俘虏在手。” 卡米尔。雷阿仑上校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这在水仙骑士团也将被看作是一次巨大的胜利,他用两个临时组织在一起的骑兵中队歼灭了敌人一个整编战士团。  “嘿嘿!嘿嘿嘿!”奥斯卡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没人知道他是否仍算清醒,少年现在的样子就像刚磕过迷*幻*药一样。  “我们将敌人中几个重要的头领分隔看守起来,现在最棘手的是怎么处置那些俘虏,他们在人数上跟我们差不多。”  奥斯卡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对他说话了,但是俘虏两个字却让他的思路灵活起来。  “卡米尔……我的圣骑士!”少年一把抓住了面前一人的领结,一旁的卡米尔看着被亲王抓在手里的犯罪之王一个劲儿的笑个不停。  “不要俘虏!卡米尔!不要俘虏!不要俘虏!”奥斯卡重复着这句话。  卡米尔严肃起来,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推开多拉米,然后把亲王的手搭在自己的领子上。“殿下!这是您的命令吗?不要俘虏?为了证明这是一个清楚明确的命令,您能为我解释一下原因吗?”  奥斯卡不耐烦的嘟囔起来:“嘿!我已经下过命令了!原因?去问问你的骑士,那些俘虏的手上都沾满水仙骑士的鲜血。记住!我不要俘虏,但这次我打算只留一个,让他回到意利亚,去跟那些一心想用我的人头做买卖的家伙如实的报告这里的情况,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本卷结束) ……
第六集
第一第一章
新春解禁!金鸡报喜,辞旧迎新,祝愿广大书友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雨!大雨!如果有人问起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在光明历791年的六月末最讨厌什么东西,相信亲王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雨!你这该死的!还能是什么?你见过这种下起来没完没了的大雨吗?”  “放松点!您现在需要放松,需要休息。”暴雪拨弄着餐盘里的烧猪排,他觉得对面那张行军床上躺着的并不是一位亲王,而是一个粗鄙浅薄的屠户,这个少年在发现自己感染了风寒之后就开始不停的说脏话,好象全世界的人都欠他钱一样。  亲王粗重的喘着气,他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旅行,还记得上次从多摩尔加回都林吗?奥斯卡冲着正在进餐的保镖啐了一口,就是这家伙,尽管那次旅行非常短暂,但就是这家伙让自己受了重伤。哈哈!现在倒好!旅行的路途变长了,而自己受到的伤害也跟着叠加,这是***什么道理?  “保尔……暴雪!该死!亲爱的保尔。波克先生!作为一个合格的保镖,为他的雇主排忧解难是他必须尽到的职责,可是你呢?你甚至在我说话时连一个合理的反应都没有!”奥斯卡郁闷极了,他得承认这位杀手之王的神经不是一般的断线。  暴雪满足的放下餐盘,经由艾尔顿上尉烧烤的料理果然非同一般,这家伙呆在军队真是太浪费了,就像自己。杀手之王沉浸在快乐的幻想中。如果没有遇上13那个老混蛋,那么此时的自己应是一个养殖农庄的主人,他越来越感到自己并不适合杀手这一行。  “有……刺客……啊!”少年声嘶力竭的叫喊竟然带起了一阵强风,整个营帐似乎都晃了几晃。  “您难道就不能安静一会儿?”暴雪万般无奈的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他为小亲王倒了一杯茶,喊叫震动了这个小家伙的肺,结果这个小胖子现在咳嗽得像要马上完蛋。  “咳……啊!谢谢!”亲王达到目的了,他终于让身边唯一的人开始重视他了。  “我感到好多了!”亲王支起上身,他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  “感谢光明神!听到您这样说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暴雪说的是真心话,如这个小家伙的感觉不好,那么就算用肚脐想也知道谁会最先倒霉。  “啊!谢谢,谢谢你这两天来对我的照顾。”  杀手之王望着少年亲王有点愕然,“您怎么了?又开始发烧了?”他伸出手想要放在少年的额头上,但被少年一把打掉了。  “怎么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受伤以来最清醒的时候!”奥斯卡对保镖的反应感到愤怒。  “但这不像您,难道是我听错了?您在向我道谢?在我印象中……抱歉这么说,但您确实从来都没说过这句话。”暴雪确实有些惊疑,这孩子根本不曾真正领会过别人对他的关爱。  奥斯卡本不想解释,他想像从前那样用尖酸的词锋来击退挑战他的杀手,可话到嘴边他却又实在说不出。  此时这位杀手之王眼袋黑青,头发凌乱,为了保护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的亲王,他这几天几乎都没有正正经经的睡过觉。  少年把吐到嘴边的挖苦又咽了下去,尽管这种感觉有点难受,但通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感到这种难受完全是自己的无稽性格造成的。就在刚刚,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第一次坦承的面对了自己,他第一次承认自己的性格存在着缺陷,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缺什么,但至少他明白自己与平常人存在很大的区别。  奥斯卡叹了口气,“嘿!想听实话吗?”  “当然!”暴雪有点欣喜的感觉,他觉得这个少年似乎一下子变了不少,若在以前,如果少年自己不说,那么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何况他从来没向任何人说起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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