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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朝鲜-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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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接张团长”虽说是军令如山,但我认为自己还是要为战士们的生命负责。
“是”通讯兵应了声,马上就朝话筒中呼叫,不一会儿就将话筒递给了我。
“报告张团长”我朝着话筒说道:“现在雾很大,丛林中敌情不明,我觉得还是等友军部队肃清残敌的时候再……”
“给我执行命令”话筒中张团长打断了我的话道:“人家637团已经突破越军防线向前推进了,我们可不能落在他们的后面你放心,其它部队的战斗很快就会结束”
闻言我不由愣住了,因为637团已经推进了,所以我们也不能落后?打仗难道说是在赶进度?
但上级的命令我又不得不执行,于是只得朝战士们一挥手,寒着脸说道:“准备出发”
“是”战士们应了声,二话不说就开始整理装备。
想了想,我又对战士们说道:“尽量多带些弹药、食物除了枪和工兵锹之外,其它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丢掉”
“是”战士们一丝不苟地按着我的命令做。
是的,我已经做好了被敌人包围的准备了。从抗美援朝战场上走过来的我,很清楚在被敌人包围的时候,只有两样东西是最重要的,一个是弹药,另一个就是食物。要说这食物还好,饿着肚子咱们还可以撑着,但是如果没有弹药,那在这战场上似乎就只有等死的份。所以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减少食物多带一些弹药,战士们也很清楚这一点,不需要我另作交待了。
我从背包里掏出了几个蔬菜罐头和其它用不着东西,比如说香烟之类的,统统丢在了战壕里,甚至连水壶里的水都倒掉了半壶。因为我知道,在这雨天里只要半壶的水就足够我使用两天了,何况在路上我们还有可能碰到溪水之类的补充。
接着我就一个劲的往身上装子弹和手榴弹,子弹带了四百多发,手榴弹带了八枚……在这能见度极差的气候下在丛林中作战,有时手榴弹会比狙击枪还好用。
看看战士们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一挥手就朝对讲机里下令道:“出发”
战士们就井然有序的跃出战壕,端着枪排着散兵队形朝前方的未知地走去。
从某方面来说,我觉得又是自己将战士们陷入了被动和危险之中。原因很简单,我认为这次孤军深入不仅不会有任何的意义,而且还会让我们营陷入危险之中。
我是要听上级的命令不得不这么做,而战士们则是因为信任我才这么做,所以我心里有种辜负了战士们的信任的感觉。
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服从上级的命令。
因为感觉到前进的危险,所以我们营的行军很慢,也很谨慎。前头放两个排侦察,一个连队在山路上走,两个连队分别在两侧沿着山脊搜索前进。战士们一边前进一边用探雷前探雷。
不过让我有些意外的是,我们一直前进了七、八公里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越军的踪迹。除了偶尔发现的几个地雷外什么也没有,敌人就好像在这丛林中消失了一般。
“报告营长”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家乡人的声音:“发现一个村庄,请求指示”
“进去看看小心点”我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是”家乡人随即就叫了一个排上去。
六连拥有狙击步枪的神枪手是林旗,他似乎还不是很熟悉引导步兵进攻,所以对讲里的汇报有点混乱。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我们迅速占领这个村庄,因为它是空的。
当我带着部队赶到这个村庄时,发现这里面除了一些破铜烂铁之外什么也没有。很显然,越军是有计划的把这里的百姓撤走了。
“我们在什么位置?”我随口问了声。
但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回答,我不由疑惑的望向身旁几名向导。
“报告营长”一名向导挺身回答道:“我们也不知道是在什么位置?”
“搞什么名堂”听着这话我不禁有了些火气:“才走了七、八公里就不知道自己的位置这不是都有地图吗?”
“营长……”向导将手中的地图往我面前一摊,为难的说道:“这地图跟实地相差太大了。你看看……地图上标着这里有一条公路,可是这啥也没有;地图上这有一个高地,还有这……可是都没有这里却突然多了两座山。这路的方向也不对……”
闻言我不由无语了,这就是我军的战前侦察工作,连军用地图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啸,我赶忙大叫一声:“离开屋子”
说着腾的一下一个翻身就从窗户跃了出去。跃出窗后我也不敢有半分停顿,更不敢站起身,只在地下朝远离村庄的方向一个劲的打滚。还没等我滚远,身后就传来了一阵“轰轰”的巨响,同时一股热浪滚滚而来,其中还伴着许多燃烧着的竹片和碎木……
“轰轰”又是一阵乱响,火焰和弹片就在我头顶上乱飞,只压得我抬不起头来。过了好一会儿,当我再次抬起头时,就看见刚才还是竹楼林立的村庄,除了一堆堆还在燃烧着的残片之外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刚才跟我一起走进屋里的人,除了一个警卫员趴倒在附近昏迷过去外,其它的人都没能走出来。
“营长营长……”看到我所在的竹楼被炸成粉碎,不少战士惊慌失措的围了上来。
我赶忙朝对讲机里下令道:“我没事别过来全体撤出村庄掩蔽到树林里”
“是”战士们听到了我的声音这才停下了脚步,按照我的命令又掩了回去。
这是越军的迫击炮,我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很快就做出了这个判断。这个村庄是位于一个高地的反斜面上,远程大炮很难打到这个位置。而且现在的越军也不敢轻易的大炮,在同登战役时他们已经清楚了一点,我军的炮火要比他们强很多,一旦暴露了他们炮兵阵地的位置,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说明了一点,那就是有越军潜伏在附近,而且还有越军的炮兵观察员潜伏在暗处观察着我们。也只有这样,越军才有可能在我这个“大鱼”进入竹楼后适时将我的座标传送给迫击炮手并命令他们开火。
想到这里,我也不敢再在这里停留太久的时间,万一那越军的炮兵观察员发现我还没死,调整坐标对我再来一轮炮轰……
于是我没有多想,猫着腰折返回去背起那名受伤的警卫员掉头就往丛林中窜去。果然不出所料,越军的炮弹很快就压了上来,一发发的都是跟着我的屁股后头走的。只不过越军这种通过炮兵观察员计算,然后还要调整诸元,接着才是发射的过程似乎比我的脚步慢了点,所以一直都没能炸到我
只不过这样一直被越军的迫击炮给跟着也不是个办法,说不准越军观察员就来了个提前量……然后刚好就把我炸个正着了呢?
正在我为难的时候,我军方向突然也传来了一阵炮响,接着只听山的另一面就是“轰轰……”的一阵乱炸,越军的炮弹突然间就没了
我意识到这是朱积兴及时的通过越军迫击炮的弹道计算出了他们的位置,接着用迫击炮压制住敌人的炮火。
于是心里不由一松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但为了安全着想还是加紧几步窜进了丛林里。
“营长”
“营长”
……
很快就有几名战士窜出来把我接了进去,直到躲进一个岩石下方才敢坐下来喘着粗气。刚才自己还真是大意,竟然暴露了自己“大鱼”的身份进入村庄,这要不是朱积兴几个炮兵观察员计算座标的速度快,只怕我这小命就要玩完了。
这时我才明白了一点,有时在战场上炮兵观察员要比狙击手还要可怕得多。这不?如果只是一名越军狙击手,他要在这种能见度下而且我身边还有几名警卫员掩护的情况下干掉我,成功率极小。而且似乎他只要一开枪就暴露了位置,我军很快就可以根据枪声把他搜出来并解决掉。这也是我这么放心的在一群兵的前呼后拥之下走进竹楼的原因。
但是炮兵观察员却似乎就没有这些问题,他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望远镜,看到我走进竹楼里……就将正确的座标报告给炮兵就可以了。甚至就算在这时候,我明知道附近就藏着越军的炮兵观察员,却对他们无可奈何……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要在四周的丛林里找出几个炮兵观察员,那就无异于海底捞针
这一次失误给我军带来的最大问题就是——向导都差不多死光了,我们要辩清方向、道路就更加困难了。当然,对于这方面我这个路盲就更是无能力……
浓雾中突然传来了枪声,接着就听到李志福的报告:“五连遭到越军袭击,两名战士受伤,请求指示”
“六连遭到越军袭击一名战士牺牲”
“四连遭到越军袭击无人伤亡”
对讲机里又传来了家乡人和许永健一连窜的报告声。当家乡人报告六连遭到越军袭击时,我就知道我们的后路已经让越军给封上了。
越鬼子还不赖啊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不由暗赞了一声。他们一路放我们进来,也许就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吧
这是一个三面环山一面临河的盆地,看似易守难攻,可是越军却可以在外围时不时的通过预先布置好的炮兵观察员对我们轰炸一番。而我们,似乎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冲出他们的包围圈,要么就呆在这里头挨炸。而不管是哪个选择,无疑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也许我们可以像刚才那样,靠朱积兴几个炮兵观察员对越军的炮兵进行炮火压制,但是从抗美援朝战场走过来的我,深知这是行不通的,因为越军的迫击炮手完全可以做到打一炮换一个地方,这对于迫击炮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只要越军的迫击炮手训练有素,完全可以在我们计算出弹道之前就将迫击炮分解并转移。
再加上越军在这片丛林中隐藏了一批炮兵观察员,使我们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只是……我是绝不会让这种状况在我们身上发生的
第九卷 反击战的血 第六十九章 尊严
“全体注意不要暴露目标,重复,不要暴露目标”在想到我们附近隐藏有越军的炮兵观察员后,我在第一时间就向朝战士们下了这个命令。
但这个命令似乎已经太迟了,我话音未落,十几发炮弹就带着尖锐的啸声直奔我军阵地而来,接着只听“轰轰”一阵巨响,我军刚刚布好的迫击炮阵地就陷入了一片熊熊烈火之中,十几名炮手和几门迫击炮也被炸得到处乱飞惨不忍睹。
“我再说一遍”看着这情景,我不由咬了咬牙,朝着对讲机说道:“我们阵地里潜伏着越军的炮兵观察员,任何人都不准暴露目标”
“他娘滴”对讲机里传来了许永健的咒骂声:“这些狗日的越鬼子,设下了这个陷阱等着我们钻呢”
“营长,我们被包围了”教导员在对讲机里叫道:“要不我们冲出去吧跟那些狗日的越鬼子拼了”
闻言我不由皱了皱眉头,教导员的话虽然很强硬,但似乎透出了一些慌乱。才被越鬼子这么一吓一炸就自己乱了阵脚,明显不是一个身为领导所应有的素质。而且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是应该让战士们冷静的时候,他做为一个干部自己倒先冲动起来,竟然在这时候大叫“我们被包围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这个教导员的。
不过话说这时代的部队没有作战经验的干部比比皆是,有这样的教导员实在也不奇怪。
“不急”我平静的回答道:“现在不是突围的好时机,越军肯定对我们的突围有了防备,他们只要在周围几个高地上构筑好工事布好地雷,再加上炮兵观察员不断的向他们汇报我军的情况,他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抵挡住我们的突围。这样做,除了增加我们的伤亡外,不会有任何的帮助”
“我同意营长的观点”家乡人很快就回答道:“现在到处都是大雾,能见度只有几米,而且我们不熟悉地形,如果突围的话很容易被越军分割包围各个击破”
唔我倒没想到这些
闻言我不由暗自点头,也许这也正是越军所希望的,越军最大的弱点就是他们兵力不足,他们肯定要把主力部队放在防守谅山上。
这谅山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那是通往越南首都河内的一个门户。谅山以北,也就是我们现在与越军打死打活的地方,就是层峦起伏、丛林密布的越北山地。这种地形很明显适合越军作战,而不适合我军大兵团的展开。谅山以南一直到河内,则是稻田纵横、水网密布的北部平原。在这种地形上,很明显对炮火占据绝对优势、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我军有利。
据说当年秦始皇出征越南时,也是在打下了谅山后,越南王就俯首称臣了。所以对谅山这个地方,越军是不得不派重兵把守。
也许有人会说,越南人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了,把首都河内放在离中国边境那么近的地方,难道是为了方便我军进攻?
其实并不是越南人想这么干,而是他们不得不将首都放在离中越边境线近的地方。历史上,越军不管是对日、对法还是最近的对美战争,都需要中国的大力庇护。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中国的帮助,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支撑到今天。他们想不把首都靠近中国也不行啊,离中国远就意味着离美国控制的南越近,那还不是两下就让美军给炸给干净了……
所以说这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当年为了得到中国的保护而将首都靠近中越边境,现在跟我们翻脸了,马上就而临着让我军兵锋直指其首都城下的窘境,使得越军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还得处处防守,这要是不被打垮那才怪了
就像现在这样,如果越军兵力再多些,我相信用丰富的作战经验的越军有能力把我们这个营吃掉。只可惜他们兵力不足,要是真跟我们明刀明枪的干的话,或许还真会让我们把他们给咬死了。
于是乎,他们就用了这种以少打多的打法,先用少量的兵力封锁住我们的出路,然后再用迫击炮与炮兵观察员配合朝我军阵营大炮,希望以这种方法让我们沉不住气仓促突围。而他们就可以守株待兔大量的杀伤我军,以期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想到这里我一颗悬着的心反而放了下来,知道越军的战略之后我就坦实了些,虽说我现在还没有对付他们的方法,但我至少知道敌人越希望我们怎么样,我们就越不怎么样,那就对了
“各单位注意”我再次朝着对讲机下令道:“所有人都不许突围,沉住气就当这是一场敌前大潜伏,不到万不得以也不许开枪,明白吗?”
“明白”
“明白”
……
“叫通讯员上来”随即我又下令道:“小心点,别让越鬼子给发现喽”
“是”过了好一会儿,通讯员才背着步话机在地上艰难而缓慢的爬到我的跟前。我相信他的心理压力很大,他做为一名通讯兵被越军的炮兵侦察员发现了那还罢了,这一片炮弹打过来还会把我这个营长也……
不过现在这些似乎并不是需要我考虑,因为至少现在炮弹还没有打过来
通讯员接通团部之后就将话筒递给了我,我接过话筒压低声音说道:“报告团长,我营被越军包围,敌人兵力不明,请求增援,请求增援”
我说的这些话其实是半真半假,真的也可以说全是真的,只是我已经判断出敌人的兵力不多。而后一句请求增援……实际上是想知道一营、三营的战事进行得怎么样了情况其实很明显,如果一营、三营也突破了越军的防线,那么我们似乎只需要在原地等着他们就可以了。我军几个营呼啦一下围上来,在我们外围的那点越军不卷铺盖逃跑才怪了。
但是张团长的回答让我失望了:“怎么搞的?怎么会被越军给包围了?一营和三营还没有突破敌人的防线,我哪里还有兵给你增援?给我想办法突围”
闻言我不由苦笑了一声,不过好在我并没有把希望放在他身上。于是又问了声:“团长!一营和三营的部队什么时候能到?”
“情况还不清楚”话筒那头的张团长声音中充满了挫败感:“越军好像又来了一批援军,甚至是你们刚刚打下来的高地都遭到越军的反扑,你们想要援兵只怕是不可能了”
“你们在什么位置?”话筒那边传来了黄政委的声音:“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炮火援助”
“我们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位置”我又是一阵苦笑:“地图与实地有很大的误差,再加上雾大能见度低,向导都分辩不出方位”
话筒那边是一阵沉默,很显然他们已是无能为力了。
过了良久,黄政委才鼓励着我说道:“崔营长,你是个好同志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够从越军的包围圈里走出来的,你可以不必按照原计划朝扣马山前进,突围后按原路返回与我们汇合”
“是”我嘴里虽说这么应着,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越军不是傻瓜,我们会想得到的他们也自然会想得。他们不可能会让我们顺原路返回杀他们个回马枪的。而且他们要做到这点似乎很容易,只要在我们回去的路上布上几十枚地雷再架上几挺机枪……
等援军是没有希望了,远程炮火援助又不知道方位,那么剩下来的似乎只有靠我们自己
“轰轰……”这时随着几声呼啸,又有几颗炮弹在我们阵地上爆炸。几名战士的身影在火光之中被狠狠地抛到空中,接着再重重地落下。
炮弹的轰炸声还未褪去,惨叫声就接踵而至。顺着叫声望去,只见一名被炸断了右手战士抱着血流如柱的伤口高声惨呼,那凄厉的喊声在这空旷而寂静的山谷里回荡,只揪得战士那心口是一阵一阵的疼。
“不许营救也不许还击”我咬着牙下令道。
“营长”
“营长”
……
我下的这个命令立时就遭来了战士们的一片反对声。
但我想也不想就再次命令道:“全都给我闭嘴执行命令”
听着我不容质疑的口气,战士们没有再反驳,只有对讲机那头一阵阵咒骂。
战士们也知道我的命令是正确的,这其实跟狙击手的围尸打援是一样的道理,甚至还更狠、更毒。
因为只要有一名战士起身营救,也许就会暴露其它战士的位置,接着越军炮轰后就会有更多的伤员,然后就会有更多的战士暴露自己从隐蔽处跳出来营救……这样周而复始,用不了多久我们整个部队就会在越军的炮火之下乱作一团。而越军的炮兵观察员,似乎只需要静静地躲在原地,然后引导那些炮弹一颗又一颗地炸向我们就可以了。
于是,我们只能无奈地看着那名伤员在我们的视线中惨叫着、嘶吼着……突然间,在战士们意外的眼神之下,那名受伤的战士用他那支仅存的一支手强撑着坐了起来,胸膛急剧起伏着深吸几口气,接着抬头朝天空声嘶力竭的喊道:“营长,替我报仇”
与此同时,他突然拉燃了别在腰间的手榴弹,随着一阵青烟,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名伤员就被手榴弹的冲击波带着打了几个滚,接着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整个战场一片寂静,什么声音也没有,就只有地上的死尸和弹坑证明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是活生生的事实。
越军的炮兵观察员也似乎被这名战士的死给震憾住了,以至于过了好久也没有炮弹再炸来。这名战士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了他们,也告诉了我们——中国军人的血可以流、头可以断,但是尊严是绝不容侮辱的
对讲里传来了战士们咯吱咯吱的咬牙声,身旁的通讯员甚至还偷偷地抹着眼泪,而我……耳边则一直回响着那名战士临死前喊的那句话“营长,替我报仇,替我报仇……”
这是怎样的一种信任啊
我以为他会恨我,恨我没有让人去救他,恨我丢下他不管,恨我不顾他的生死……但是他没有,他没有恨我,反而把最后的希望都交给了我……
如果他真恨我的话,也许我还会好过一些。但是现在,我只觉得心里的内疚就像海水一样泛滥,一波紧接着一波,一波比一波急,逼得我恨不得就从隐蔽点跳出来找越鬼子拼命
但是我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因为我知道如果那样做的话,不仅不能帮他报仇,还会害死自己、害死更多的战友……
我含着泪水举起了望远镜,朝四周的丛林中细细地寻找了一遍,但除了发现几名战士外可以说一无所获。我很快就意识到这样是没有办法把越军观察员给找出来的,因为在这丛林中藏着几百名我军战士,而越军炮兵观察员就混杂在其中,所以就算我发现了他们,也无法准确的分辩出他们。
那么现在怎么办呢?
突围肯定是不行的,在单兵武器高度发展的现在,一个连队进攻一个班防守的阵地都有困难,何况还是在我军对地形不熟悉极有可能让越军分割的情况下。
那么就这样呆着?
原本这的确是可以行得通的,越军朝我们大炮无非就是想逼着我们乱、逼着我们突围。他们的炮兵观察员在能见度这么低的情况下,想要发现我军战士的位置也极其有限。所以我们只需要这样潜伏着等,等着一营或是三营突破防线问题就不攻自破了。
但是自从那名战士们牺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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