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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床吧!处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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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抹不掉的黑痣,他整个人傻了。
  今天是千鹤烈赦出院的日子,煎熬了两星期,今天他总算如释重负的可以下床了。
  他活动着全身的筋骨,觉得舒服得不得了。
  遨炽也来了,与过去迥然不同的是他始终沉着一张脸。
  “怎么了?”烈赦端视遨炽的灰暗神情,恼羞成怒道:“我出院是喜事,你这样子像是来参加我的丧礼。”
  遨炽没有答腔,他若有所思地道:“我才不管是喜事或是丧事,这会儿我来是为了我自己。”他没来由的话令烈赦疾首蹙眉。“什么意思?”
  当着掠骋和辙穹的面,遨炽一手触着眼镜框,以鲜有的正经八百态度道:“也好,兄弟间不应该有秘密,以免日后有芥蒂,今天当着大家庭的面,我开诚布公地说了。大哥,我要和你摊牌!”
  “摊牌?”烈赦目光一闪,觉得眼前的遨炽正表现出男人的占有欲,他是为了女人而来,因为遨炽从未有过这种豁出去的神情,除了这一刻。
  弟弟在不知不觉间也长大了,再也不像过去一般,以前弟弟们都觉得大哥是最伟大的,把他当神般的崇拜;小时候,他们都爱尾随在烈赦的后面跑,像跟屁虫似的甩也甩不掉,如今……
  烈赦目光犀利。“你直接说吧!”
  “好。”遨炽将手插进西装口袋,背过身子,僵挺着背脊,带着必死的坚决道。
  “你还要绣寻吗?”
  出其不意的话让烈赦措手不及,掠骋和辙穹也傻眼了。
  “你——”烈赦顿时口吃。
  遨炽自顾自地说下去:“你一直冷落她,我看不下去了。”他正气凛然地说道。
  “反正你一直不屑你的‘丑妻’,你不是不要她吗?所以,请你和她离婚吧!这样我就可以明目张胆地追求她了!”
  烈赦的表情霎时变得空洞,他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掏空了。是啊,他不是一直嫌弃绣寻?此时摆脱她不正是他想要的吗?但在这节骨眼上,没想到他却涌上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烈赦咬牙切齿,却不得不表现得很有气度的样子,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别告诉我,你和你的嫂子正在上演一出不伦之恋。”
  “哼!”遨炽不屑地嗤道。“你让她独守空闺这么久,就算她移情别恋也不为过啊!
  我们何错之有?“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悔意,还一反常态地长吁短叹。”当然,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烈赦炯然的眼瞳蓦地一闪,他佯装无事,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意思?”
  遨炽感触良深地回道:“她说的话我现在恍如言犹在耳。她说要对你守贞如一,不事二夫,如果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她会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绣寻的誓言句句像剂强心针,有力地击打着烈赦的胸膛。
  “忠贞的女人,在这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你如果不要,我要定了!”遨炽言下之意,充满了对绣寻的尊敬和爱慕,他用哀求的语气说:“无论如何,我不能做千古罪人,在她还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时,我不能做出对不起大哥的事,我不想让绣寻成为别人口中人尽可夫,不守妇道的女人。但是,只要她不再是我嫂子,相信凭我的诚心,一定会让她金石为开,然后爱上我。”
  这时的烈赦多想大叫不!绝不!另一方面,他拚命克制自己,紧紧咬住下唇,避免自己会疯狂地叫嚷出声。
  幸好,在迫在眉睫的时刻,掠骋因无法置信遨炽戏剧性的疯狂举动而插嘴了,他替烈赦打圆场。“遨炽,容我提醒你,我们都是千鹤家的后代,百年来,千鹤家的戒律是什么?千鹤家引以为傲的是家、忠、贞、爱家爱妻爱子,纵然这社会冷漠无情,甚至道德沦丧,但我们还是必须一成不变地守戒,你想,我们的父母会接受你和过去的大嫂……”
  他话未说完,没想到遨炽居然露出一脸挑衅的表情。“我不怕任何阻碍,这就是爱,爱能突破万难,况且千鹤家迟早会是我们掌权,老一代故步自封的戒律也会消失,我们是不能墨守成规的。”
  不管遨炽再怎么大言不惭,这会儿仍令烈赦觉得刺耳,他的心好像被撕裂了,这辈子他从没有过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遨炽自信满满,又信誓旦旦充满柔情的眼神,居然让烈赦看得很不是滋味,他妒火焚身地轻嗤:“说得冠冕堂皇,充其量,你还不是心怀鬼胎!”
  遨炽只是耸耸肩膀,答非所问地道:“大哥!你把绣寻拱手让我吧!”
  “我……”烈赦哑口无言,看着遨炽气焰高涨,咄咄逼人的模样,他推托道:“既然你知道莫绣寻始终如一的态度,你确定就算我不要她,她还会选择你吗?”
  烈赦语气中的脆弱与无助,似乎完全被遨炽透视了,他笑得胸有成竹。“既然如此,如你所言,我想我们还是对绣寻的‘忠心度’来一个最严苛的试探吧!”遨炽提议道,脸上写着前所未有的自信。“我相信绣寻会接受我的,而你也会放弃她的,只要你愿意去捉奸……”
  捉奸?遨炽诡谲的话,让烈赦觉得不寒而栗,这是表示——像莫绣寻这么个忠贞不二的女人,也有背叛丈夫的一天?
  这是斩钉截铁的事实,三更半夜,绣寻真的在外游荡。
  她在龙蛇杂处的地方流连忘返,舞厅,人妖秀场,艺伎,同性恋……这里是所有脱离常轨的人间乐园。
  一辆红色的昂贵跑车默默尾随着她。
  对四兄弟而言,莫绣寻有如这罪恶渊薮之地的“异数”,他们有千万个不解,一个端庄淑女,传统包袱束缚的女孩,为什么会在半夜,偷偷摸摸地跑到红男绿女们放纵自己狂欢的地方?
  沿路上,烈赦一直闷不吭声,其实内心早已暴跳如雷了!若不是平常训练出来的高超自制力,他早就跳下车,当场将淫荡的妻子碎尸万段。
  他是堂堂的“股王”,没想到也会有这么落魄凄惨的一天,活生生的“证据”全摆在眼前,莫绣寻会出现在这种生色场所,矛头指向一件事:她在外头养小白脸。
  他之所以能忍,除了是想一窥究竟外,也深知不能让弟弟们嘲笑他。他不能否认,自己被他嫌弃的丑妻出卖,那种水深火热的恨与痛,强烈到令他几欲想自焚,什么是椎心刺骨的痛?他现在总算领教到了。
  绣寻从千鹤家的地道走出来后,他们就锁定她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在一家脱衣舞舞厅里,但他们始终没有看见她的正面。
  “她走进秀场了。”辙穹提醒大家。
  他们立即停好车,烈赦平日的冷峻威严,这会儿为了“捉奸”,竟也不得不抛到一旁,如猫般的蹑手蹑脚,深怕莫绣寻发现他们,乘机逃之夭夭。
  只是,当他们像老鼠般,躲躲闪闪地走进灯火辉煌,挤得水泄不通不通的脱衣舞娘秀场中,却奇异地遍寻不着莫绣寻的芳踪。
  他们只见到火辣,劲爆,绝色美艳,脱俗又性感的“彩叶草”,她不知何时又出现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她并没有一开始就秀出她婀娜多姿的傲人身材,反而循着细细长长的钢管,缓缓诱人地宽衣解带。她的衣服借着舞动摇摆的娇躯一件件地褪去,先是白色上衣,短裙,丝袜,胸罩,最后,她还将身上一件小可爱抛给台下一群早已丧失理智,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男人们。
  在他们眼底,只有对“彩叶草”独一无二,无人能及的欲望。
  掠骋也成了其中之一。他的着迷程度不亚于在场的每个人,为了抢夺“彩叶草”的一件小可爱,被打得鼻青脸肿。
  不可一世的“影王”,居然在自己名下的秀场,被揍到落花流水的地步,真是令人无法想象。但被打得死去活来的他,仍死也不肯放开手上的小可爱。
  “彩叶草,我爱你!”这是皮开肉绽,全身血迹模糊,伤痕累累的掠骋,在后台对“彩叶草”说的第一句话。
  “我为了得到你赐予的‘宝物’,可是挤得头破血流。”他眼神充满了期盼与兴奋,他把小可爱放在自己手中给“彩叶草”瞧。
  “你……你应该没有忘记你的承诺,要跟我……嘿嘿!”他提醒道。
  “承诺?什么承诺?哼!”万万没想到,今天的“彩叶草”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斜睨着道:“我对你没兴趣!今天我觉得跟陌生人,都比跟你这花花公子来得好。”
  “你……”掠骋碰了一鼻子灰,脸色灰白。“你说话怎么……怎么……”他被讽刺得无地自容又伤心欲绝。
  “不高兴就走人啊!你大可去找别人!”“彩叶草”向他眸了一眼,然后翘起屁股,迈开身子旋过身,目中无人地向前走去。
  冷不防地,她一头栽进高大壮硕的胸膛中。待她抬起头定睛一瞧,她露出玩味的笑容,不怕死地迎接对方狰狞的面孔,并由下往上地打量,最后直盯在对方的小腹。
  “想不到你还健在呢!”她像扇子般的长睫毛不断地舞动着。“那一夜,我们……”
  这一刻的烈赦,带着一触即发的火焰,怒火越烧越旺,几乎可以在一瞬间烧死“彩叶草”,他面露凶光,似乎正在评估眼前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心想如何才能给她最大的折磨。
  只是他一方面却也显得心神不宁,毕竟现在的他心底还有一个牵挂,他遍寻不着绣寻。
  眼前的“彩叶草”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的重要部位,神色中竟还有一丝悔恨及懊恼。
  “真是的,我当时对你太仁慈了,让你现在还能‘性’致勃勃。”
  “你——”这天杀的女人实在该千刀万剐,她毫无分寸,大概就算天塌下来,也治不了她。
  烈赦双眸喷出两道灼热的火焰,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彩叶草”已主动向他示好。
  “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她用舌头舔过朱唇,诱惑似的对他发出邀请。
  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明目张胆地将整个身子贴向烈赦,她的唇并在他的胸前“作怪”,无所谓地说道:“我心知肚明,没有男人拒绝得了我,你们都需要我的爱抚,我的亲吻,我的肉体……”
  下一秒,她突地被抛得老远,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她觉得骨头都散了,发出疼痛的呻吟,待摔得七荤八素的她能够抬头瞧见烈赦时,却只见他一脸兴趣缺缺。
  他气势凌人地警告她:“哼!蛇蝎女人,竟敢玩我?我当时以为你多清高,一时被你的乐声及清纯的外表给唬住了,但实际上,你只是个滥情的女人!我真应该杀了你。
  今天算你走运,我现在没那心情跟你斗,反正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让你对我为所欲为了,你再也玩弄不了我的。“
  烈赦气宇轩昂地转过身,毫不眷恋眼前这个淫乱的女人,只剩下“彩叶草”独自一人。
  她的神情原本是嬉笑自如,这一刻,意外的只剩下哀怨自怜以及怨恨。千鹤烈赦“敢”不要她?他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男人全都是一个样,她要继续……继续报复……
  抓不到莫绣寻红杏出墙的“证据”,烈赦的心情恶劣至极,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忧心如焚。他想,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失踪的绣寻到底跑哪儿去了?
  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是烈赦的反应,当他们回到豪邸后,烈赦并没有进门,他马不停蹄地再离家,在冷嘲热讽,寂寥的夜色中,继续找寻着莫绣寻。
  到了天亮,他的大哥大响了,他由遨炽的口中得知,莫绣寻正出现在早餐桌上,眼神一如往常般无辜,整个人还是那么胆小懦弱。
  然而,烈赦却反常的没有回家,他跑哪儿去了?说出来,绝对没有人会相信他居然一个人痴傻地在公园里坐了一整天,一动也不动,神情枯槁,一副落魄凄惨的样,若不是他穿着一身来自银座高级西服店制作的笔挺西装,凸显他来自威权的富裕子弟,或是某大知名的一流企业巨子,路上行色匆匆的路人都要以为他是个流浪汉了。
  周围热闹异常的人来人往,孩子的嬉闹声,此刻对他而言是空洞的,他的世界正处在无声的状态下。直到夜幕降临大地,一片万簌俱寂,他整日空茫的眼神才终于恢复些神智。
  这一生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从不怕任何人,不怕面对任何惊涛骇浪,只是这会儿,他心中却有了大转变。
  他心灰意冷,也实在不晓得该怎样去面对绣寻,尤其在已知道她夜夜游荡在风月场所后。他应该要气急败坏,抑或是要喜出望外?毕竟他一直想要赶走她。但是始料不及的,他的绝望却比愤怒来得更强烈,此刻绣寻带给他的杀伤力太大了。
  他瞧瞧手表,清晨两点。他没打电话回家,大哥大也关机了,他不敢想象这时候,绣寻正和别的男人在卿卿我我……他拚命摇头,直到他恢复了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容颜,才拍拍屁股,佯装若无其事地回家。
  白天,遨炽抓住机会,对绣寻说了近千句的“对不起”后,绣寻才原谅了这位单纯是朋友,论辈分又是小叔的男人,他们恢复了以往畅所欲言的状态。
  遨炽也不再“逾矩”,但是他不断像一名最专业的医生,默默在一旁观察着病患。
  绣寻的眼神在在表示,她所拥有的是纯真,毫不矫饰,她天真得不可能做出离经叛道的事。
  直到夜深时分,一轮明月高挂天空,今夜是十五,月亮比平日来得又圆又大,他试着和绣寻玩扑克牌,两人手气不分上下,玩得不亦乐乎,哈哈大笑的声音此起彼落。
  雕刻精细,毫不逾时的进口瑞士时钟,正“当!当!”的敲着深夜十二点的钟声。
  “喔!太晚了,我要回房了!”绣寻似乎被钟声震醒了,通常这时她都会早早回房。
  “别……”遨炽思索着该用何种充分的理由留住她。“我们玩得兴致正高,别这么扫兴嘛!继续玩如何?”
  “我……”看着遨炽诚挚的脸,对于生命中早已冷清的绣寻来说,有着绝对需要的温暖。
  她没有说话,只是以行动默许。遨炽想尽办法“挽留”绣寻是有原因的,他已发现,十二点是莫绣寻“不动声色”出游的时机。
  晕黄月色射入窗棂,把绣寻丑陋的脸孔染上一层朦胧的美,如果没有那个胎记,她应该是个绝色脱俗的大美人。
  绣寻的汪汪大眼,注视着窗外的一轮皓月和满天的繁星,不知为何,她用着少有的玩味口吻道:“通常在满月时,都会有许多怪诞传说,比如吸血鬼,狼人的传说……”
  “是这样吗?”遨炽笑嘻嘻问道:“听说有月圆之夜,往往是人的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候,所以人在这时候,总是会做出许多令人不可思议,惊世骇俗的反常事件,这可是有一些医学根据的喔!”
  “这个嘛……其实我也相信——”不知不觉,她也陷入了沉思中。但莫明其妙的,绣寻正感觉她的身子里似乎有一把火,逐渐、缓慢地蔓延开来。
  钟声答、答的滑过,十二点、一点……时光快速的流逝,直到两点,钟声敲了两下,表示两点到了,这突如其来的钟声,似乎敲打了绣寻最潜在的心底,唤醒了与原本的她判若两人的另一种人格。
  但,遨炽还是不肯让绣寻离开。“别走!我们通宵玩扑克,如何?”
  绣寻闷不吭声,但身子却不安分地蠕动起来,遨炽觉得奇怪,他抬眼欲询问她的意见,无奈她还是低着头。
  她的胎记依旧,只是摇身一变,已换成了另一个人。她的脸还是莫绣寻,但神态却迥然不同。在月光下,她美丽的侧脸异常高深莫测,神情泛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她不明就里地说道:“我一直没有问你,为什么会想送我这一身粉红色的性感衣服?”她掩嘴偷笑。“好像不是小叔该有的行为……”
  遨炽摸摸头,不好意思地道:“没错,其实我买这件衣服时,店员还以为是买给老婆的,他们觉得送给妻子再适合不过了!”
  “喔!这么说,其实你骨子里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喽?”莫绣寻一语道破。
  “我……”遨游炽支支吾吾,他是难以置信,一方面也惊讶绣寻大胆的言词,和她平日寡言的模样迥然不同。
  她靠过来了,逐渐地靠近他。她的手泠不防地握住他的,遨炽惊讶得整个身子挺直,她的唇也凑近他,在他唇边逗留。“其实你很想和你的嫂子有一段不伦之恋,嗯?”
  “不,我……”遨炽霎时迷失了。在他脑中一片天旋地转时,他的背后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呐喊:“可恶,你们敢背着我偷人!”
  天!是烈赦。
  “你们意敢背叛我!”烈赦痛彻心扉地吼叫。
  在燃眉之际,遨炽连忙推开了绣寻,但是来不及了,烈赦已不由分说地执起椅子,直往遨炽的头砸去,他本能地伸手挡住,霎时手上已全是瘀青。
  “大哥,听我说……”遨炽吼道。
  但烈赦早已陷入歇斯底里中,他听不见,看不见,盲目地只想将眼前的亲弟弟五马分尸。
  在求助无门时,遨炽只得望向绣寻。“大嫂,你说句话啊!大嫂……”只是再次注视绣寻脸上前所未有的戏谑神情时,遨炽整个人竟背脊发凉,不寒而栗。
  此时的她根本不是莫绣寻,那是“彩叶草”独有的心高气傲神情,虽然她脸上的胎记依旧。她只是站在那里,嘴角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深邃的眼眸正欣喜地望着他们互相残杀。
  直到辙穹和掠骋赶来制止,烈赦被他们压在地上无法动弹,但是面对莫绣寻,烈赦还是破口大骂:“婊子!你敢出卖我?我会杀了你!”
  谁知绣寻一脸茫然,自言自语地道:“杀啊!你杀啊!继续啊!我多期盼见到你们个个鲜血淋漓,哈哈哈……”接着她杏眼圆睁,一脸狰狞。“杀!杀!杀!”
  她的笑气尖锐,宛如一把利刃。无情地戳刺着每个人的胸膛。
  “大嫂”三个弟弟们心惊胆跳。
  “别叫我大嫂!”她硬生生地打断他们,狰狞地笑道:“谁是你们的大嫂?我不是莫绣寻!”
  她不是莫绣寻?当场每个人都吓得飞魂魄散了,那!“她”是谁?“她”究竟是谁?
  第七章
  整个世界风云变色,似已地动天摇。
  莫绣寻清纯脱俗的脸孔,此时正泛着可怖的神色。
  “不知道莫绣寻知不知道我?不过我却知道莫绣寻所有的事,甚至知道她脸上的胎记是假的。”她吊着白眼道:“所以当莫绣寻受到打击想消失时,我就出现啦!”她大大方方地走向他们,似曾相识的神情相当熟悉。“我会代替莫绣寻报复你们所有男人,尤其是你。”她毫不客气地指着烈赦,似乎与他水火不容。“是你让绣寻痛苦的,所以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烈赦一脸迷惘、咋舌不已。
  接着她当着众人的面,不管这么做会让烈赦多么难堪,居然开始宽衣解带,难不成她要大跳艳舞?
  “哈罗!各位!我——就是你们爱得死去活来、抢得昏天暗地的‘彩叶草’,我们又见面了!”
  莫绣寻就是“彩叶草”?怎么可能?
  烈赦崩溃了,他毫不留情地在这疯言疯语的女人身上挥打……管她是莫绣寻,还是“彩叶草”——他不惜给予最致命的一击,他一挥拳过去,莫绣寻昏倒了,烈赦也顺势抱住了她。
  充满火药味、凌乱、血迹斑斑的空间,和烈赦怀中昏厥的女人,似乎正在提醒大家这颠倒错乱的一切。
  “彩叶草”就是莫绣寻?莫绣寻就是“彩叶草”?谜雾重重地凌驾在千鹤烈赦头上,就像是世界末日般的让他心惊肉跳。
  遨炽遍体鳞伤,那双用来开刀的手几乎要毁于一旦,他全身几近虚脱,豆大的汗珠直流,他骇人又口吃地吼叫道:“你们……还看不出来吗?如果我没判断错误,莫绣寻……应该是典型的‘双重人格’。”
  室内寂静无声,大家处在天崩地地裂的震惊之中。似乎一时还会意不过来。
  遨炽一脸阴郁地道:“医学上的定义是同一个交互出现的两人,或是两个以上的人格,彼此独立活动,因此对彼此的所有言行都毫无记忆,‘彩叶草’和莫绣寻会交替出现不是没有道理,但怪异的是,我只能说,她的情况应该算是精神医学上特殊案例。”
  正正经经的医学理论,却阻止不了烈赦陷入惊天动地的恐惧中。他不言不语,直到辙穹一语惊人地道:“遨炽,你长篇大论这么多,总归一句话,嫂子应该算是个大变态!”
  冷不防的,一个耳光挥向了辙穹,然后是烈赦警告的语气:“不准说绣寻是变态!”
  他咬牙切齿地道:“不然,我会将你整个人切成两半!”
  辙穹战栗,陡地将整个身子缩成一团。
  “无庸置疑的,其实每个人都有双重性格,在你的的心中,同时盘据着和平与暴力、爱与憎恨……只是我们并不像绣寻那样明显。而双重人格就是对环境适应不良所引发的一种精神病症,当精神受到压迫时,另一个人就会出现……”
  遨炽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只见烈赦像失了魂魄的漂泊的躯壳,打横抱起自己的妻子绣寻,一脸呆滞、静悄悄地离去。
  “大哥……”他们欲言又止,心想烈赦这回一定受到空前的打击。
  这是个纷扰的夜晚,他们各自回到房间后,只剩下烈赦肝肠寸断的心,抱着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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