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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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抗拒心理医生的引导，我只有关闭自己，紧咬牙关，不再说话。
　　直到我发现来到我面前的不再说心理医生，而是催眠师时候，我再度崩溃了，一下子由床上跳起来，躲到房间的角落，我尖叫着让他们滚开，哀求着让我一人呆着。
　　是的，让我一个人呆着就好，我会好起来的，就像当年一般，我会一点一点的去遗忘，一年一年的去新生，请不要试图剖析我，也没必要治疗我，请让我保留我最后的尊严。
　　在角落中，我紧紧的抱住自己，瑟瑟发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不能，不能让人知道那段经历，那么肮脏与污垢的过往怎能让他知道，不能的，不能的。
　　朦胧间，有人靠近了我，我缩着自己不敢抬头。
　　润凉的手指强势的抬起我的脸颊，似乎有些颤抖，泪眼中我看见他痛惜的看着我，我哇的哭出来，扑入他的怀中，将脸埋入他的颈项，哭诉着：“带我离开，带我离开，离开这里……”
　　等我再度能坐起来已经是两个多月后的事情了，这时我正躺在蔚蓝海边的别墅中，由我床侧面的落地窗向外望去，正好可以看见洁白的海沙和蔚蓝的海水，远处水天一色，宜人而优美。
　　卧室门被打开，夜钧天亲自推着推车进来，推车上堆满了食物，全是我爱吃的菜，散发阵阵香味。
　　“今天JC熬了鱼汤，你不多喝一碗它可会难过的。”将推车推入靠窗的茶几，将菜色一盘盘摆出，他笑着对我说道。
　　“两碗！？太多了吧，这么多好吃的，怎么能用鱼汤就把我灌饱呢！？爸爸偷偷帮我喝一碗吧，唔唔，JC这个新的料理程序真是太棒了，做中式料理越来越棒。”我慢慢下床，挪到茶几旁坐下，有些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
　　在我抢着吃菜的时候，夜钧天熟练的拿碗乘了两碗鱼汤，放在我和他面前。
　　拿勺喝一口，我乐滋滋的朝他一笑，吃饭。
　　夜钧天将我抱来这个海边别墅已经一个多月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还有家务助理JC。
　　在我反复低烧和呕吐的时候，夜钧天一直抱着我，日夜陪伴，默默的给我安慰，这里没有医生，也没有催眠师，没有人会想要探求我的记忆，没有有想要剖析我。这里宁静而优美，只有海浪的声音和他偶尔的低语。
　　我慢慢放松下来，逐渐不再发烧，也不再呕吐，除了总是会莫名的忧郁和低落，我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
　　这一场大病好像折磨了不少人，且不说暴瘦到骨的我，夜钧天都消瘦憔悴不少，眼神中也有了丝丝愁绪。
　　我努力吃着食物，也时不时的给他夹菜，希望他也多吃一点
　　“这么长时间不回去没有关系么！？”他坐在别墅外廊的摇椅上，而我坐在他怀中望向他。
　　“再住一段时间。”他淡淡一笑，我惊艳的呆住。
　　好像这一段时间，夜钧天都会时常笑，从刚开始的僵硬到如今的完美，每一次都会让我惊叹这份魅力。
　　“真好！”我搂紧他，嘿嘿一笑，随后朝他挤挤眼睛，道：“爸爸最近笑容多了起来呢。”
　　他望向我，似乎有些拘束，默了一下说道：“医生说我可以亲切一点，这样会让你好过一些。King说我多笑笑就亲切了……”他的话语在我的瞪视下熄声。
　　感觉他身上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我扑哧一笑，将头放入他颈项，叹息道：“很美的笑容……是我见过最美丽的……”
　　看着不远处冲刷着沙滩的海浪，听着身下不属于我却与我同步的心跳声，我渐渐沉入睡眠之中，在他的怀里，噩梦不复存在。
　　这一住就又是一个月在我基本恢复后终于回到了夜宅。
　　站在属于我的小楼中，我突然有种陌生感，看到和我们一起回来，已经开始打扫的JC才有了点家的感觉。
　　回到家的第一个晚上并没有睡好，身边少了一个人的感觉特别不安省，我辗转反侧直到黎明才稍稍睡着，可还没睡一会儿，就感觉身边的动静，惊醒了过来。
　　夜钧天坐在我床边，我突然觉得很委屈，涨涩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我，捏捏我皱着的鼻子，随后将外套脱掉，上床来陪我一起睡，我赶紧窝进他怀中，熟稔的找到最舒适的姿势，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直到他拍拍我后背，低声说道：“睡吧，我在身边。”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因为这场病，我没有赶上开学，转眼大学已经开课两个多月了，而我身体虽然恢复了，可精神状态却不是很好，整个人都懒懒散散的，一时间也没有去上课的精力，向夜钧天提了一下，他当场反对我去上课，说去学校学还不如跟着他学。
　　于是我带着几分好奇，跟在他身后当了个小跟屁虫，安静的介入了夜家最神秘的基地之中。
　　夜钧天办事非常有效率，特别是有King这个几乎全能的智脑帮助，减少了不少繁琐，可能是因为陪我太长时间，他一回来就显得很忙碌，在主控室不停的看着资料，坐在一旁的我只能看见显示屏上刷刷的刷屏，速度之快往往我只看了第一排就换了一页，于是我就干脆换个视角，直接看着身旁的他。
　　他一副轻松的样子，时而还能瞅着机会看我一眼，最后终于叫了暂停，转身疑惑的看着我，我脸一红呵呵一笑，努力赞扬他的的厉害。
　　结果第二天，他就丢给我一份资料，资料封面上写着初级速记练习薄几个方正的大字，于是我终于被布置了一篇作业。
　　就这样，在他查阅资料，解决问题的时候，我就坐在一旁开始了我的初级速记练习。
　　除了呆在监控室，隔几天他也会在基地各处转悠一下，指导一下各个试验中的正开发项目，这时我更是黏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好奇的看着一切，也被基地其他人好奇的看着。
　　夜钧天给我的速记教程非常不错，我按照上面的一步一步来竟然有所收获，这时，King丢给我了一份它亲自整（www。fsktxt。com）理打印出来的基地资料，比大百科全书还要厚的一摞直接让我看傻了眼。
　　震惊后，我打起精神，钻入了资料中，一点一点的记忆和理解。
　　时间在这种规律的生活中一点一点的流逝，不经意间，三年过去了……
　　十八岁的我长高了十厘米，刚刚迈入170cm关口，比记忆中的我还要高2cm。三年的时间，在有计划的学习中，我不敢说自己有多出色，但绝对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在十八岁生日后，我终于被批准参加一个试验项目的制作，为此我兴奋了好久，虽然这个项目已经接近尾声，我并没有帮到什么就完成了，可我却学到了不少更实际的东西。
　　今天我亲自下厨，做了一顿美味的晚餐，准备好好贿赂一下他，让他同意我参加一个正在筹划的新项目。
　　将菜色端上餐桌，身份传来声响，回头，他优雅的向我走来。
　　三十三岁的他几乎没有变化，岁月的沉淀让他更优雅，更从容，更有魅力。

　　Chapter。36（重修）

　　“说罢。”饭后两人来客厅坐下，夜钧天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我嘟嘟唇，这是摆明了要我求他嘛！“爸爸明知道我想求什么，还逗我。”
　　他表情不变，淡淡的说道：“不是我逗你不答应，而是你没有时间参与那个实验项目了。”
　　我惊讶的睁大眼睛，“为什么！？”
　　他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看向窗外的杏林，一时间空气沉默起来，于是我也站起来朝他走去，刚来到他背后，他就转过身来，表情坚定，眼神深邃，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因为你要帮我。”
　　我心一颤，原本就咚咚的心跳一下子快速的让我有种窒息感，我屏着呼吸定定的看着他问道，语气有些难以置信的迟疑：“你……”
　　不等我说完，他就牵过我，让我和他站在一排，一起看向窗外金灿灿的一片，“我要重新启动一个实验项目，这个试验以前就启动过，也有了一些突破，我发现这个试验继续做下去，结果会比我预期的好太多，也许是太好了，好到让我茫然。……第一次，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生命毫无意义，而我却还在制造它，我颓废了很长时间，最后连King都看不过去了，拼命游说我放松，也就是那时我遇见了你。”他转头看向我，浅浅一笑，表情有些玩味。
　　“如今，三年多的沉淀，条件更加成熟了，而我也早已走出了困境，所以……我决定去完成这个试验。”他表情坚定，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琉璃般的眼眸少了几分清淡漠然，多的是灼灼的璀璨光华，深邃迷人，仿佛容纳了整个世界。
　　□
　　试验很快就被提上日程，参与进来都是基地精英中的精英，千挑万选出来的，人数虽区区不到十人，可有着几乎全能那个的夜钧天和智脑King坐镇，一切似乎都简单了起来。
　　在这其中，我的年龄最小，资历最浅，做的也都是一些打杂的工作，甚至包括端茶递水，我却心甘情愿，能够更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亲眼见证这辉煌的时段，我已经是睡着都笑醒了，那里会有什么怨言。
　　说到试验，当然少不了小白鼠，可如果是动物自然不能给我们更加精确的数据，这个小白鼠还得人类来。
　　其实在我看来，科学家大多数都是思想狂热的疯子，对他们来说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说是别人的，就是自己的生命健康也是不管不顾的，特别是在他们意识在自己正在研究什么的时候，就更疯狂了，我甚至认为在我们这群人中，除了夜钧天和我外都已经痴狂的不正常了。
　　没想到我还是认为错了，其实最疯狂的是夜钧天本人，是啊，不过不疯狂，又怎么足以改变！
　　他竟然要以自己为载体，亲自参与试验。
　　我在一旁沉默的看着他，这个结果我心里是隐隐知晓的，可参与进来还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前世我就听说过，夜钧天是第一个获得永生的人，他是自己的第一个实验对象，那时只觉得敬佩，而这时却是心疼。
　　“你……真的要自己来！？我比你更合适的，我年轻，细胞活跃，而且我在小组中也无关紧要……”说着说着，在他的目光中，我无力的闭声。
　　他生气了，目光中似乎带有丝丝伤痛，我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只得住口，低声说道：“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很健康嘛！”我作出轻松愉快的表情，一边小心的安抚他。当年的试验真的吓到他了，回想起那惨淡的时光，我也只能苦笑，如今我都害怕在黑暗中睡觉，生怕噩梦又再度来袭。
　　“不会在发生那种事情了，绝对不会！”他轻轻的搂过我，闷闷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爸爸，就如你不想我有意外，我也不想你有意外啊，这个试验比之我的要危险数百倍，你……”
　　“不用担心，我有把握的，而且我最了解试验的程序，所以由我来参与是最方便的选择，……再加上有你先前的实验基础，我就更有把握了。”他看着我，带着丝丝笑意，一副毫不担心的模样。
　　“……我当初的试验对你有帮助么！？……我没有坚持完成它。”想到当初那个试验，我就会脑袋发木，有种恶心的感觉。
　　“当然。”他似乎也不想多提那个试验，只是淡淡的应着，摸摸我的头发。
　　□
　　虽然一直抗拒，可是半年后，试验的第一阶段的理论和动物实验部分已经完成，该轮到人体实验部分你，……夜钧天被推上了试验台。
　　这个隐藏在夜家大宅地下，关乎人类命运的试验一共分为三个阶段，每一阶段最后都会有个人体试验部分。也就是说，如果夜钧天完成三个人体试验，那么就算成功了。
　　第一阶段相对而言是最安全的，用于激活人体的各个机能，增强细胞活跃；第二阶段则是基因的重组，这是最危险的一部分；第三阶段就是强化和巩固了。
　　想要战胜隐藏在夜家基因中，专门攻击神经的病菌，有两种方式：一是激发人体基因中潜能，压制并消灭病菌；二是提高精神力，抵御病菌的侵蚀。
　　数年前被暂停的试验就是以第一种方式，激发人体基因中潜能，压制并消灭病菌，而在这个期间，夜钧天发现完全可以进一步，彻底的改造基因，使基因拥有循环再生的能力，这样一来，人类就不会存在死亡了。
　　这个发现没有让夜钧天多么兴奋，甚至打击到他的积极性，本来只是作为族长的职责需要找到解决夜家疾病的义务，可如今却进化成了对整个人类的贡献。他不感兴趣。
　　于是这个试验被无限制搁浅了。
　　直到在游戏中发现我，对夜家疾病骨子里的责任感让他马上发现了试验新的走向，于是有了这个新的试验项目。
　　将激发基因潜能和提高精神力相结合就是现在试验的根本目的。

　　Chapter。37

　　夜钧天从试验台上下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样，表情沉静，动作优雅，仿佛只是做你个例行的身体检查。
　　我松口气，随即原本沉默的实验室顿时也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兴奋起来，尖叫的，咆哮的，大家都充分的发泄着自己。的确值得高兴，他的无恙意味着第一阶段的试验成功了。
　　“爸爸，真的没事么？头晕，胸闷！？”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来到他身边，小声问道。
　　“……感觉很奇妙，身体有些酸胀，不过都能够忍受，而且精神很好，这段时间忙碌的些微疲惫都消失你了。”他放下正在查看的自己的试验数据，转头对我道。
　　我放心下来，和他一起看着他的实验数据。
　　“你看。”他指着屏幕，道：“我的精神指标上升了五个点，精神力的提高应该可以推迟发病的时间，这样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了。”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看向他，我坚定的说道。
　　“当然。”他朝我笑笑，随即关上资料，将组员都召集起来，宣布休息七天，但是不许离开基地。
　　大家散去后，我也回到了我基地的房间，这两年，我主要精力和时间都放在了基地，在这里居住的时间比上面小楼还要多，于是夜钧天干脆对外宣布送我去国外读书，让我一心一意的呆在基地，不用去管外面属于夜家大小姐的必要应酬，可以说，现在在夜家我是个隐形人，除了基地的少数精英外，无人知晓我的身份。
　　我也很乐于这样，在基地我很自在，对于基地的人来说，头脑比容貌更加吸引他们，虽然我不够聪明，可是我的勤奋也获得了他们的认同
　　这七天，我睡的昏天暗地，一直紧绷的心神放松下来后急需要充足的睡眠补充能量。
　　第二阶段的试验很快开始，这又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十二个组员轮番休息，毫不停歇。
　　忙碌中，时光飞逝，大半年晃眼再度过去，试验也有了一定的进展，后续则要夜钧天的人体试验配合了，于是，他再度躺在了试验台上。
　　这一阶段的人体试验会很漫长，基因重组是个痛苦而缓慢的工作。已经做了大量的前期准备工作，各种状况都提前预料到，并虚拟过各类急救的措施，大家都信心满满。
　　虽然知道他一定不会有事，试验是一定会成功的。可我还是有很强烈的不安感，仿佛有什么不好的，难以预料的事情会发生般。
　　我一遍一遍的检查会不会有所疏忽，最后连King都看不下去了，一状告到同样忙碌的他那里，让我被下令休息两天。
　　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从试验台上下来，我的不安也逐渐扩大。
　　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的冷淡，每次试验完成醒来后也表示没有不妥，可我还是发现了问题，每一次他睁开眼睛，眼神仿佛都更冷了一些，整个人都逐渐透露出一股冷冽之气。
　　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试图询问他，却没有得到回答。
　　他不再对我微笑，不再偶尔抚摸我的头发，眼神也不再温和的停留在我身上，原本琉璃般美丽清澈的眸子也逐渐深邃，让我看不透，突然间，我们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
　　我焦躁起来，小心的询问同一组的岳少合，会不会觉得夜钧天变化很大，他却不在意，只道是不会，不过大人越来越有气势了。
　　难道真的只是我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他真的变了，自从第二阶段的人体试验开始，他就在逐渐改变，每次醒来都会不同，虽然在岳少合等组员看来只是气势更强了一些，可是于和他曾经那么亲密的我来说却天壤之别。
　　以前的他虽然看似冷漠，却更多是无所欲求的淡漠，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眼神剔透清澈，不染凡尘。
　　如今却是冷酷可以形容了，眼神深邃，目光冷凝，让人都不敢对视，看我更像看陌生的杂物一般，……这种眼神我见过，这种内敛而又冷酷的气势我见过，在我很早很早的记忆之中……
　　这不仅仅是改变，这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猛地一惊，心噗噗的剧烈跳动起来，我不是也换了个人么！？
　　稳住心神，我还是决定先问问King再说，和它约定‘见面’单独谈谈，地点是它定的，在一间暂时闲置的休息室。
　　趁我轮休的时候，我连饭都顾不上吃，直接跑出了约定地点。
　　一开门，就看见虚坐在空中的King，以及坐在沙发上的夜钧天。
　　“我想，你需要的不是和我谈，而是和他吧！”King耸耸肩，轻松的对我笑着。
　　“坐。”夜钧天看了我一眼，轻扬下巴，示意我坐在他对面。
　　从开门看见他，我就一瞬不眨的看着他，虽然他过于冷冽锐利的目光让我感到害怕，可我更害怕内心的隐隐的答案。
　　“……你是谁！？”我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瞪着眼睛看着他问道。
　　“夜钧天。”他淡淡的回答。
　　我能感觉到突如其来的昏眩，眼前一阵黑暗，我用手臂撑着沙发，好一会儿才没让自己晕倒。
　　低着头，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背，看着有水珠落在上面，弹起又跌落。
　　“……他呢。”
　　“他！？”夜钧天口气很惊讶，随即失笑道：“我不就是他么！”
　　“不。”我抬起头，看向他说道：“你不是他。”随即我望向空中的King，他微笑的说道：“不要这样看着我，小不点儿。……我只是个智脑，对于我来说，夜钧天是我的主人。”
　　失望的收回视线，我低声问道：“告诉我，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夜钧天目光沉静深邃，冷静的开始讲述着一百年后的事情。
　　“2131年，所有四十五岁下的人类全部完成基因改造，这时第一批经过基因改造的夜家却出现了死亡，基因改造并没有完全遏制住疾病，只是推迟了他发作的时间，这……让我很难以置信。”
　　“于是我开始找寻原因，很快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纰漏，这个纰漏对大多数人类来说没什么，可对于夜家人来说却是致命的。可是这时已经无力改变什么了，我保持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暂，幸好当年我决定重新开始基因试验的时候曾经设定过一个还原点，在当时，这又是个不成熟的试验，可有了这个还原点，一百年后的我有了逆转的机会。而没想到的是，出现了你这个意外。”
　　他看着我，突然微微一笑，我一恍惚，似乎又看见了原来的他。
　　“我设定的还原点，是我本人的第一次人体试验。试验的同时，一百年的记忆就会苏醒，让我明白我的错误，并且改正它。……可是我没想到现今的发展却和我记忆不符，加上精神力的提升也让这两份记忆无法融合，出现偏差，两份记忆犹如两个灵魂开始了主导地位的争夺，这个过程不太好受……不过终于还是过去了，两份记忆终归相容。”
　　我呆呆的看着他，脑子乱乱的，看着他半起身将我拉起来坐到他身边，似笑非笑的摸摸我的头发，道：“傻丫头，吓到了吧！”
　　“……爸爸！？”我迟疑的叫道。
　　“是的，我还是我，只是多了一份记忆而已。”他眼神柔和下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我。
　　“真的！？”
　　看到他肯定的点头，我一把抱住他，克制不住的哇哇大哭起来。
　　幸好，幸好……
　　虽说只是多了一份记忆，可还是不同了，感觉一个少年一夜间成长为了一个阅历丰富的成年，虽然他的年纪早就不能称之为少年了。我心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惆怅或者失落，夜晚独自一人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我们在海边，窝在他怀里静静的看着海浪的情景，醒来后每每泪流满面。心情明明很平静却有大哭出声来的冲动，仿佛自己已不是自己一般，不受控制。
　　试验还在继续着，而我也依旧忙碌，可是却没有了以往紧张的心情，只用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我们依然每天一起去餐厅吃饭，偶尔聊天，在他人看来，我们依旧亲密无间，可我知道——不同了。
　　这种不同，随着时光的流逝，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让我不安，看着他，我甚至有种错觉，以前那个有着剔透眼神，山间薄雾般的男子是否存在过，还只是我过于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