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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现代的兄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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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萧然很久,却只从萧然眼里看到真切的忧伤与恳求,他忽然觉得心里最深的地方慢慢软下去,可另一种莫名的怒火却涌了上来。“楚云天,你卑鄙!”这小子竟然骂自己卑鄙,他知道自己心里埋着多少怨怼?

放手?现在不放手也得放手了,自己还能继续与萧氏斗么?楚云天突然觉得抑郁而疲倦,自己奋斗了这么多年,那么长远的一个计划竟在一夕之间瓦解了,而自己竟然无法确认自己的对手是谁。

“什么放手不放手?哪个企业在生存过程中不遭受竞争?”他的声音闷闷的,竟似提不起精神来说话。

“不,老大。小雨说的是公平竞争。”萧然盯着他,年轻的脸上是少有的郑重。

楚云天默然半晌,缓缓开口:“我答应你。”

吐出这三个字,连楚云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又仿佛一下子松懈了下来,是那种近乎崩溃的松解。

萧然的身心同时一震,胸中蓦然涨满酸楚与喜悦。楚云天,他不是坏人,自己也对他渐渐产生好感了,不是么?傲宇在遭受打击后,可以重新复苏过来,慢慢走上正轨,这岂非是天大的好事?这样一来,自己所受的委屈都值得了。

“可是,为你刚才对我的不敬,你必须接受惩罚。”楚云天揉了揉眉心,淡淡地说了句。

看到楚云天疲惫不堪的样子,萧然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样坚强的人,即使在海关、检察院的人面前也能够保持不变的平静,即使一切罪行都被揭露在阳光下,他也依然稳如泰山,可此刻,面对自己,他竟然是这样一副挫败的模样。而且,似乎有着什么难言的苦衷……为什么,自己对他的那种亲切感越来越强了,再一次觉得他象自己的大哥?

“是,老大,小雨知错,只是,请老大不要将小雨交到刑堂,好么?”他鬼使神差地说出这句话,然后被自己怔住。

楚云天苦笑,这臭小子,怎么象小悦那样无赖?他以为楚门是任由他撒野的?只是,为什么听到他的请求,自己心里竟有种满足的感觉?

“如果交到刑堂,以你这样的行为,一顿嘴巴下来,怕是你这张脸要肿上一个星期了,另外还要打二十藤杖。”楚云天笑了笑,好像在嘲讽自己的心软,“臭小子,我今天为你徇私,打你三十藤条。你自己过来,到沙发上趴好。”

第四十七章 老大的心结

萧然被楚云天那句“臭小子”拨得心头一动,暗暗握了握拳,怎么回事?这个楚云天究竟给自己施了什么魔法?为什么总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宠溺?是自己自作多情?他不是自己的敌人吗?针锋相对的人,被自己打了当头一棒的人,现在却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是自己刚才的表现蒙蔽了他,使他消除了对自己的怀疑?还是他欲擒故纵,要等抓住证据才拿自己开刀?

萧然,需要理智的时候,你为什么总是让感情悄悄抬头?可是,这个楚云天有什么地方在吸引着自己,让自己象中了蛊惑一般,不由自主地淡化对他的敌意。是他那种天生的领导才能吗?还是他所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器重?

刚才,滕康要抓自己去刑堂时,是楚云天解了他的围。那时他应该是怀疑自己的吧?“门主!属下听南哥说了,这小子是知情人,我们这么几年没出事,为什么单单他来了之后出事?门主你难道不怀疑他么?”滕康那么说,分明是张海山跟楚云天、傅清南通过气了,他们知道自己从张海山那边探出了内情。可是,楚云天却说没有证据就不能滥用刑罚。这个人,虽然身为黑帮老大,却仍不失为重义气、守信用的人。

萧然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对楚云天产生了一丝歉意。

心越来越乱,可是有一点是清楚的:跟楚门这么大的帮派作对,他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轻易暴露自己,因为他不想祸及自己的亲人,不想连累义父与大哥。如今,好歹自己已经给了傲宇沉重的打击,以后傲宇再不敢胡作非为了。单凭合法竞争,萧氏有强大的实力,再加上将来的合资企业,完全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自己眼下只需要静观其变,看楚云天有没有本事查出真相了。

“还在发什么呆?”楚云天见他垂头不语,也没有动作,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从来都只有大哥责罚自己,要他在一个外人面前去衣受责,真是一件难堪的事。萧然一念至此,脸上就一点点红起来,最后连耳朵都红了。慢慢挪到沙发前,费力地把皮带解开,把裤子退到腿弯,身子趴在沙发上。

楚云天见他满脸通红,那种羞涩的样子看起来多了几分软弱,少了刚才与自己对视时的凌厉,忍不住微微一笑。这小子,真是比小悦还要可爱。连楚云天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沮丧、失意的时候,看到这个小子,他还能笑得出来。

他扬起藤条,猛地一下抽到萧然臀上,注意到萧然的身子微微抽搐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知道规矩吧?”他问。

“知道。”萧然心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受罚。

“自己报数。”

“是。”萧然刚应了一声,藤条已如火练般吻上他的臀峰,灼人的疼痛瞬间渗入肌肤,一条鲜红的肿痕立刻浮现出来,与刚才一条并排陈列。

“第二下。”萧然吸口气,把疼痛的感觉压下去,清晰地报数。

“啪”、“啪”、“啪”,楚云天的藤条不疾不缓地抽下去,他是练武之人,即使没有用内力,手劲也比普通人大得多。萧然痛得皱紧眉头,一张俊美的脸庞也皱成一团。原来,大哥责罚自己时力气还不算大,楚云天的责罚才真是令人刻骨铭心。

好痛,每一下都痛入骨髓,萧然死死忍着,才没有让惨叫声从自己齿缝里逸出去。书网}

打了七八下,楚云天有些发愣,看着萧然,举起的藤条迟迟没有落下。萧然困惑地回头,正好从楚云天脸上捕捉到一抹迷惘之色。好奇怪,为什么他会露出这种表情?不是不忍,只是好像在怀疑他自己的作法对不对。这个楚云天,怎么越来越象一个谜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老大?”萧然轻轻喊了声,把楚云天唤醒过来。四目相对,楚云天又是一怔。萧然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里不含丝毫杂质,那样纯净的目光,仿佛能映出自己眼底的沧桑。楚云天,你是因为自己被岁月练就了复杂、练就了城府,学会了玩弄阴谋,渐渐变得丑陋不堪而在迁怒于眼前的少年么?他骂你卑鄙有什么错?

可是自己竟然这样沉不住气,二十九年养成的胸怀竟不如这十八岁的少年来得宽广吗?自己在斤斤计较什么、在争什么、在赌什么气?到最后赔了许多,却又得到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怨天尤人?为什么自己要妒嫉这两个在父亲身边享受父爱的人?不是当初离开萧家时就已经不在乎了吗?连姓氏都改了,却还在计较他身边是什么人么?

楚云天,你没用!你是个懦夫!你当初的傲气到哪儿去了?你想独闯江湖的决心到哪儿去了?谁也左右不了你,即使是父亲!这句话不是你对萧然说的吗?你自己有没有做到?

想到这儿,他好像发泄似地一口气打下去。“啪啪啪啪”,藤条犹如疾风骤雨般一口气落在萧然臀上。萧然猛地抓紧沙发,指节握得失血发白,死死咬住下唇,承受那一连串火烧火燎的疼痛。

楚云天打了十几下,见萧然臀上已经布满红肿的伤痕,并且渗出血来,他好像突然受不了那种视觉冲击,蓦然住手,自己额头已爬满汗水,脸色略显苍白,倒好像受刑的人是他。倒退两步,脚下有些虚浮。萧然大吃一惊,不顾自己臀上剧痛,转身扶住他:“老大,你怎么了?”

楚云天定定神,深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空洞:“我没事……你趴好,我帮你处理伤口。”

“不用。”萧然咬咬牙,猛地把裤子提起来,扶着楚云天坐到沙发上,蹒跚着到桌边倒了杯水过来,递给他,“喝口水吧。”

楚云天喝了两口水,唇边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今天我没力气了,饶过你。你知错了么?”

萧然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目注楚云天,真诚地道:“小雨知错了,不该冒犯老大。请老大记在账上,等老大身体好了,再罚小雨吧。”

楚云天缓了缓,站起来,拉住萧然的胳膊:“来,我给你上药。今晚住在客房里,不要走了。小悦也在家,他肯定很想跟你聊聊。”

萧然呆住,楚云天,他竟然如此细心体贴?

吃完晚饭,回到自己卧室里,楚云天站在花洒下,开足凉水,将自己从头到脚冲了个透,似乎想借此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他躺到床上,点燃一支烟,对着幽暗的台灯,深深地、一口一口地吸着烟。好久,好久,眼角有一滴温热的泪缓缓流下,楚云天伸手摸了一把,轻轻笑起来。楚云天,你竟然还会哭?从十六岁母亲过世后,你就再也没流过一滴泪,想不到,今日你还会流泪。

客房里,萧然趴在床上,面对着窗台,看着无限的苍穹中那一枚孤独的月亮,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明明是自己胜利了,可为什么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楚云天的表现让自己越来越迷惑、越来越不安。楚云天,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敲门声响起:“哥,是我。”

萧然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去开门,泽悦进来,伸手扶住他:“哥,是不是师父罚你了?”

萧然重新回到床上趴下,摇摇头:“我没事,老大打得不重。”

泽悦在他身边坐下,默默地看着他,几次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问他对傲宇做过什么事?如果是,自己该怎样面对他?萧然与师父,无论谁伤害了谁,自己心中都不忍、都难过啊。

他真想把楚云天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可是耳边响起师父说过的话:“小悦,你要是敢把我的身份泄露给萧然,从此就别认我这个师父!”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小悦,在学校里过得好么?你没读高中,跟得上么?”萧然微笑,眼睛象一汪湖水,温暖而澄澈。

“我还好,课程不紧,努力一把就跟上了。”泽悦勉强笑了笑,“哥,你为什么要加入楚门?”

“是因为到傲宇勤工俭学,做了老大的助理,后来,知道老大是楚门的门主,蒙他赏识,把我引进楚门。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充满传奇色彩,很想锻炼一下自己,就加入了。”萧然说得再平常不过。

是吗?是这样吗?哥,你没有跟师父较量?没有给傲宇带来什么风险?泽悦忽然觉得萧然让自己看不透了,短短一个月,他好像成熟了许多,这种成熟不是从他脸上看到的,是从他骨子里透出来的。

他陪了萧然一会儿,聊了一些学校里的事,最后走时,他到门口又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哥,等你好了,你到后山去看看好吗?那里的风景……真的很好,你会喜欢的。”

萧然心头一动,泽悦在暗示什么?

“我会的。”

“我明天一早就去上学了,你现在住在哪里,我周末去看你。”

“我和飞廉、孤舟住在一起。”

“好,那我走了。”泽悦开门走出去,轻轻带上门,看向庭院。是起雾了吗?为什么自己看出去雾濛濛的?眼睛好酸。

第二天,楚云天没有起来,他发烧了,睡得昏昏沉沉。飞廉帮他请来了他的专属医生叶楠。

萧然臀上的伤好多了,到楚云天的房间去照顾他。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滕康的声音:“门主用冷水冲澡?他怎么回事,故意折磨自己?”

萧然触到门上的手好像被烫了一下,想起楚云天昨天的状态。那样的状态下,他故意用冷水冲澡,真的是故意折磨自己?

推开门,他看到滕康和飞廉、孤舟站在床前,而楚云天在挂吊滴,闭着眼睛,好像仍然睡着。

“肖寒雨,你出去,门主不用你照顾!”滕康看到萧然,就好像见到仇人一般,死盯着他,唯恐吵醒楚云天,压低声音怒吼,“你这个叛徒,害了门主,现在又来假惺惺的装好人。门主相信你,我不相信你!”

“滕堂主。”飞廉轻轻劝他,“门主说了,要有证据……”

“放屁!”滕康更加恼火,“要是没有证据,难道我们就放过这个叛徒了?你说,除了他,其他还有谁有这个可能?”

飞廉无语,却皱起眉头。这个滕康,说话也太不知轻重了。他这样岂非连门主一起骂了?

萧然默然转身,正想走,却听到楚云天虚弱的声音:“小雨,你留下。”

“老大!”滕康眼睛都红了,瞪着楚云天那双迷濛无力的眼睛,“迟早有一天,楚门要毁在这小子手里!我得罪你,呆会儿自己去领罚,但我性子直,有话不吐不快。出了这么大的事,傲宇肯定会被勒令停产,全公司上下那么多人,一下子全部失业,你让他们怎么活?还有,不说坐牢,光经济赔偿就会让傲宇蒙受巨大损失,你还要不要将这个公司经营下去了?”

好像被人当胸打了一拳,萧然眼前一阵发黑,难道,是自己错了么?国家利益、企业利益、工人利益,孰轻孰重,如何评判?

“康哥!”楚云天喝住滕康,眼里有薄薄的怒意。虽然声音沙哑,却掩饰不住天生的威严。滕康呆了呆,忽然做了一件令萧然吃惊的事:他单膝跪下,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去:“属下冒犯门主,属下自罚!”

啪啪的掌掴声清脆响亮,楚云天一惊:“康哥!我没有……”喊得太急,引起一串咳嗽,脸涨得通红,“住手,我没有怪你,你起来。”

滕康见楚云天急得这样,不敢再怄气,站起来道:“既然这样,属下下去了。老大,你再好好想想。”

楚云天无力地摆摆手。

萧氏庄园,晚上,萧潼的房间里,手机铃响,萧潼接起来:“义父?”

“潼儿,我这边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会提前回来,最多下周末,我就到家了。”萧远山沉稳的声音听在萧潼耳朵里特别舒服,他忍不住露出笑容:“太好了,义父,我盼着你回来。”

“然儿在学校里表现好么?”

萧潼怔了怔:“……他很好,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除了上学,他一直没有丢开合资公司的事。我和他每天都在E…mail、电话联系。”

萧远山沉默了三秒钟:“这就好,有你在,我知道一切都会安排得妥妥贴贴的。”

萧潼嘴里发苦,义父快回来了,那个私家侦探还没查出楚门的内幕,真让他心焦。挂下电话,他终于又拨通了萧然的手机:“然儿。”

“是,大哥,是我。”萧然激动得声音发抖,大哥竟然主动打电话给他了,可他在云天庄园内,唯恐房间里有监控装置,他不敢随便说话。

“义父要提前回来,预计下周末前到家。你要是不想让他伤心,就给我早点回来!”

萧然心一沉,又隐隐有些高兴,大哥上次跟自己说:“只不过你要是敢回来,哥就亲手抽死你!”,今天却因为义父的缘故叫自己回去了。只要他肯重新接纳自己,哪怕是被他打死也心甘情愿。

“大哥,我下周末回来,好么?”他小心地征求他的意见。

萧潼冷哼:“是想等义父回来庇护你,是不是?你给我听着,就算有义父在,我也不会饶了你!”

萧然吓得一抖,闭上眼,认命地应道:“是……小弟自知有罪,不会求义父庇护。大哥无论怎么罚我都可以……”

“明天是周六,你回来!”

萧然苦笑,大哥,你是想给我一个星期的养伤期吗?“大哥,我们老大病了,我要照顾他。假如他明天好了,我就回来,可以么?”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萧然想,大哥必定是暴怒了。果然隔了几秒,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挂机声。

第四十八章 真实身份

第二天楚云天仍然低烧未退,萧然没有提回家的事,一直陪在他身边。楚云天的头昏沉沉的,躺着难受,坐起来又没力气,暗暗恨自己,一个练武之人竟然如此没用,用冷水洗了下澡就会生病。

萧然给他端了水来,喂他吃药,然后坐在他身边,陪他说话。病中的楚云天看起来完全没有平日的气势,嘴唇烧得干裂蜕皮,眼睛微微浮肿,脸上带着病态的嫣红,一点也不象二十九岁的黑帮老大,反而显出几分少年人的纯净与柔弱。

看着这样的他,萧然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软,以前跟他较量时的决绝也烟消云散了。他不多说话,只是默默地照顾着楚云天,默默地等待他的指令。

“屁股上的伤好点没?”楚云天见萧然坐在椅子上却不敢坐实,侧着身子,姿态有些费力,忍不住问道。

“好多了,老大手下留情,给小雨放水,小雨感激不尽。”萧然垂下睫毛,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温顺而安静,令楚云天没来由的有些心疼。

“自己身上伤没好,回去多休息吧,不必在这儿陪着我。”

萧然抬头,正好捕捉到楚云天眼底一抹温柔,心头又不禁颤了颤,继而微笑摇头:“我没事,伺候老大是我份内之事。”说这句话时,萧然心中没有半点虚假的感觉,他只觉得自己是心甘情愿照顾楚云天的,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傻小子,不懂照顾自己。”楚云天笑嗔,“等吃过午饭,我睡一会儿,你也回房去休息会儿吧。”

“嗯。”萧然答应一声,又觉得态度不对,忙又恭敬地道,“是,老大。”

楚云天从被子里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难得你刚入门就这么懂规矩,真是个好孩子。”

萧然怔住,那种“他好像我大哥”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来,看着楚云天,傻傻地道:“老大,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楚云天也呆了呆:“……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缘分吧。”

萧然垂下头,惆怅宛如细细的蛛丝,悄悄在心底缠绕。

吃过午饭,楚云天睡着了,萧然想起泽悦的话,骑着自行车到后山去。他转了很久,没有发现特别的风景,只有一座围墙围起来、类似于陵园的地方。他把自行车放好,隔着墙上的窗口朝里看,果然看到一片坟地、三个墓碑。难道泽悦让我看的就是这墓碑?这就是他所谓的风景?他暗暗奇怪,见陵园上着锁,四下看看没有人,于是飞身掠起,从墙上飘了过去,直奔墓地。

三个墓碑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亡母楚襄晴之墓、外祖父楚龙骏、外祖母方淑芳之墓,而立碑的是同一个人:楚云天。

楚襄晴这个名字好熟悉,在哪里见过?萧然仔细想着,又去看墓碑上的照片,忽然脑子里轰的一声响:这张照片……这张照片上的人分明是义父的亡妻!

“小少爷,对不起,我也不清楚夫人的身份。等董事长回来,你自己问他吧。”陆伯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响,是她,义父的夫人就叫楚襄晴!楚襄晴,楚云天……萧然好像被当头泼了盆冷水,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楚云天,义父的儿子名叫萧楚云,而这个立碑之人是楚云天,他们分明是同一个人!

楚云天就是萧楚云……难怪初次见面,他就觉得楚云天的脸似曾相识,因为他曾经见过他十六岁时的照片。虽然时隔多年,可脸上的轮廓仍然很相像。难怪对他会有一种自然的亲切感,难怪即使明知道楚云天是萧氏的对手,却仍然在潜意识里对他怀着不同寻常的感情。原来……原来因为他象萧楚云!

原来泽悦想告诉自己这个,可是他为什么不敢当面说出来?楚云大哥为什么要对付萧氏?而且是那样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地对付萧氏?他与义父究竟有什么恩怨,为什么十六岁后就离家出走,搬到外公家居住,从此与义父断绝往来?为什么义父不肯提他,一提起来就那样悲愤而绝望?

楚云大哥,原来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对付了义父的亲生儿子!义父虽然那样恨铁不成钢,可毕竟楚云大哥是他的亲生子,父子之间哪有解不开的仇?如果义父知道自己对楚云大哥做了这样的事,他还会原谅自己么?

萧然从陵园里出来,推着自行车缓缓往前走,一颗心被秋风吹得乱成千万缕,失魂落魄一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切都好像是梦境,梦醒时,自己却迷失了自我。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喊:“看!那个楚门的小子,在夜之神打伤我们几十个人的小雨!总算看到他落单了,截住他!揍他!”

喊声刚刚响起,就有一群脚步声冲向自己。萧然蓦然回头,看到一张他见过的脸:白麟堂的二当家高仲鹏!高仲鹏面目狰狞地冲萧然大吼,一群人瞬间把萧然围在当中。萧然皱眉,冷冷地盯着高仲鹏:“怎么,手下败将,还想再跟我打一次?”

“我们当然知道我们的武功不及你,可你斗得过这个么?”高仲鹏猛地一抬手,露出掌中的手枪。萧然一看不好,连自行车都顾不上,腾身而起,施展轻功往前掠去。可就在他身形刚动的瞬间,“砰”的一声枪响,萧然只觉得左腿一痛,身子直直地跌下去,腿上霎时血流如注。

刚刚落到地上,白麟堂那群人就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拳脚、棍棒一齐往他身上招呼。萧然一咬牙,挺身站起,运起内力,一掌发出。只听“蓬蓬”之声不绝,那群人被打得纷纷倒跌出去。此处地形开阔,又没有自己人在,萧然毫无顾忌,连连运功,掌力犹如卷起的狂飙,将周围那群人吹得东倒西歪,片刻间倒了一地。

高仲鹏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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